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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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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恨交集,痛感未能趁后晋国势垂危,“命将兴师”,经略中原土宇,而有负于先主遗愿,吞食了“劳师海隅”的恶果。

  正当南唐国势式微、每况愈下之时,中原五代中的最后一个王朝,即取代后汉的后周,经过太祖郭威的锐意改革,政通人和,国富兵强,为统一天下奠定了基础。不幸的是,郭威壮志未酬,便于后周显德元年,南唐保大十二年(公元954年)溘然病逝。他的养子、晋王柴荣即位,做了后周的第二代皇帝,是为世宗。

  这时,柴荣正值奋发有为的中年时代,他不愿在历史舞台上扮演谨守先帝遗业的太平天

  子角色,而要做一个荡平割据、重整山河的风云人物。于是,他怀着“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紒紥矠的雄心,着手谋划统一大业。但从何处入手,却举棋不定。他连续多日,为先北后南,还是先南后北的进军方略所困扰。

  一日,放朝之后,柴荣把宰相范质、王溥、李谷等重臣留下专议此事。他说:“朕观历代君臣经邦定国之道,深感治国平天下着实不易。朕近来亦常为此事烦恼,难安寝食。更使朕不安的是,自后唐、后晋以来,叛将悍臣,篡窃频仍。南唐、后蜀、契丹、北汉诸邦割据,迄今尚无归顺中州之意。朕昼夜熬煎,苦乏良策,拟命朝臣为统一天下献计献策,各呈《为君难为臣不易论》和《开边策》两篇,供朕择善而从,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紒紦矠范质等人异口同声拥护此举,柴荣遂命有司宣谕照办。没过几日,二十多位近臣的四十余篇策论,就送到了柴荣的御案上。

  柴荣伏案逐篇披阅,印象多是隔靴搔痒的平庸之作,通篇除了“修文德”、“重武备”之类空洞词句外,很难找到有益千秋大业的真知灼见。只有给事中窦仪、中书舍人杨昭俭主张用兵江淮的言论尚合心意,但又缺少切实可行的谋略。正当他大失所望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篇谋断精当的《平边策》:

  唐失道而失吴、蜀,晋失道而失幽、并。观所以失之由,知所以平之术。当失之时,莫不君暗政乱,兵骄民困,近者奸于内,远者叛于外,小不制而至于大,大不制而至于僭。天下离心,人不用命。吴、蜀乘其乱而窃其号,幽、并乘其间而据其地。平之之术,在乎反唐、晋之失而已。必先进贤退不肖以清其时,用能去不能以审其材,恩信号令以结其心,赏功罚罪以尽其力,恭俭节用以丰其财,徭役以时以阜其民。俟其仓廪实、器用备,人可用而举之。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上下同心,力强财足,人和将和,有必取之势,则知彼情状者愿为之间谍,知彼山川者愿为之先导。彼民与此民之心同,是与天意同;与天意同,则无不成之功。

  攻取之道,从易者始。当今吴国,东至海,南至江,可挠之地二千里。从少备处先挠之,备东则挠西,备西则挠东,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间,可以知彼之虚实、众之强弱,攻虚击弱,则所向无前矣。勿大举,但以轻兵挠之。彼人怯,知我师入其地,必大发以来应,数大发则必民困而国竭,一不大发则我获其利,彼竭我利,则江北诸州,乃国家之所有也。既得江北,则用彼之民,扬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难而平之也。如此,则用力少而收功多。得吴,则桂、广皆为内臣,岷、蜀可飞书而召之。如不至,则四面并进,席卷而蜀平矣。吴、蜀平,幽可望风而至。惟并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诱,必须以强兵攻之,然勘已丧,不足以为边患,可为后图,候其便则一削以平之。

  这是一篇观前代“失之由”、谋当朝“平之术”的策论。它首先指出,“君暗政乱,兵骄民困”是唐末以来天下分裂割据的根源;进而论及要再造一统江山,必须尽反前代之失,只有选贤任能,赏功罚罪,恭俭节用,轻徭薄赋,才能富国强兵;接着又陈述了统一南北的战略步骤:先在沿淮河二千余里长的边界线上,用轻兵四出袭扰,诱使南唐多处出兵,令其顾此失彼,捉襟见肘;待其兵疲财竭,再出大军攻取淮南,饮马长江,随后马不停蹄,渡江南征。灭掉南唐,巴蜀、岭南诸国必然痛感户破堂危,一骑飞书即可使其不战而降。待南征大获全胜,再挥师扫荡契丹、北汉,如此一统天下便唾手可得了。

  这篇策论所言正中柴荣心怀,因为它讲得有理有据,可依可行,回答了他思而未解或解而未决的一些难题。柴荣没有读完全篇,便拍案叫绝!他迅速将目光跳过策论临近尾声的“臣书生也,不足以讲大事,至于不达大体,不合机变,惟陛下宽之”一类谦词套语,久久地停在文末署名“比部郎中臣王朴”七个字上。于是,他当即召见王朴,命其详奏。随后又宣谕群臣举行廷议,按照王朴在策论中所谏,制订了统一方略:先易后难,先南后北,并选择位居地理要冲的南唐,作为平定江南的突破口。王朴因此而得到柴荣重用,不久被擢为枢密使,协助柴荣运筹帷幄,成为一代具有传奇色彩的文臣。

  王朴死后,柴荣下诏将其画像祀于宫中功臣阁。他的卓著政绩,连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都敬畏三分。据说,赵匡胤即位后,一次路过功臣阁,时值风开半门,与王朴画像打了个照面。赵匡胤连忙整理御袍襟领,肃然鞠躬。左右不解,便问:“陛下贵为天子,朴乃前朝臣子,何以对他施礼?”赵匡胤手指御袍说:“倘此人在,朕不得着此袍。”

  柴荣经过多方准备,特别是为了解除后顾之忧,先后挫败北汉东进的图谋,攻下后蜀四

  州秦(治今甘肃秦安)、凤(治今陕西凤县)、成(治今甘肃成县)、阶(治今甘肃武都)之后,于后周显德二年,南唐保大十三年(公元955年)冬下诏:朕自缵承基构,统御寰瀛,方当恭己临朝,诞修文德,岂欲兴兵动众,专耀武功!顾兹昏乱之邦,须举吊伐之义。蠢尔淮甸,敢拒大邦,因唐室之陵迟,接黄寇之纷乱,飞扬跋扈,垂六十年,盗据一方,僭称伪号。幸数朝之多事,与北境以交通,厚启戎心,诱为边患。晋、汉之代,寰海未宁,而乃招纳叛亡,朋助凶慝。李金全之据安陆,李守贞之叛河中,大起师徒,来为应援,攻侵高密,杀掠吏民,迫夺闽、越之封疆,涂炭湘、潭之士庶。以至我朝启运,东鲁不庭,发兵而应接叛臣,观衅而凭陵徐部。沭阳之役,曲直可知,尚未包荒,犹稽问罪。尔后维扬一境,连岁阻饥,我国家念彼灾荒,大许籴易。前后擒获将士,皆遣放还;自来禁蕺戢边兵,不令侵挠。我无所负,彼实多奸,勾诱契丹,至今未已,结连并寇,与我世仇,罪恶难名,人神共愤。

  今则推轮命将,鸣鼓出师,征浙右之楼船,下朗陵之戈甲,东西合势,水陆齐攻。吴孙皓之计穷,自当归命;陈叔宝之数尽,何处偷生!应淮南将士军人百姓等,久隔朝廷,莫闻声教,虽从伪俗,应乐华风,必须善择安危,早图去就。如能投戈献款,举郡来降,具牛酒以犒师,奉圭符而请命,车服玉帛,岂吝旌酬,土地山河,诚无爱惜;刑赏之令,信若丹青,苟或执迷,宁免后悔。王师所至,军政甚明,不犯秋毫,有如时雨。百姓父老,各务安居,剽虏焚烧,必令禁止。自兹两地,永为一家,凡尔蒸黎,当体诚意。

  柴荣在这篇诏书中,详述了攻伐南唐的理由——攻闽伐越,涂炭湘变,接纳叛臣,勾结契丹,“罪恶难名,人神共愤”。接着便以宰相李谷为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以忠武节度使王彦超为行营副都部署,偕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等十二员大将,带领浩浩荡荡的大军直指南唐北疆的门户寿州。其后,又连续两次御驾亲征,深入江淮腹地。

  是时,文恬武嬉的南唐君臣,依然沉醉在歌舞升平之中,对后周蓄谋发动武装进攻完全丧失了警惕。当初,南唐对于中原王朝可能兴兵南下还是有所戒备的。南唐与后周以淮水为界,每逢冬季淮水河道浅涸,为了防犯周军突袭,南唐在淮水南岸沿线重镇都要增兵戍守,俗称“把浅”。近几年,由于沿淮边境平安无事,寿州监军吴延绍战备思想日渐淡薄,认为“把浅”是虚耗军饷粮草,便下令撤走沿淮戍卒,遂使北部边防空虚。

  等到后周将士大举渡淮,南唐君臣才仓促布阵,迁翰林承旨殷崇义为吏部尚书,知枢密院事,命神武统军刘彦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咸师朗为副手,将兵赶往寿州(今安徽寿县)御敌。又匆忙派人携带蜡丸密书出使辽朝,请求耶律出兵尾追后周兵马南下,双方奋力夹击。不料,南唐使者中途为后周探马截获,联辽破周大计未成。后周也极尽挑拨离间南唐与契丹的关系。契丹国主在此前后委派其舅父前来交聘特产方物,南唐遣使到边境迎接,并在清风驿馆舍举行夜宴接风。此事被后周将领荆罕儒探知,重金收买剑客化装行刺,割去契丹特使首级。契丹国主中计,迁怒南唐背信弃义,遂与南唐断绝来往。

  后周兵马攻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淮南军事重镇寿州。由于这座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又有智勇双全的南唐名将、清淮节度使刘仁赡把守。可惜,贪功轻敌的刘彦贞和有勇无谋的咸师朗到寿州后,不顾刘仁赡有理有据的劝阻,贸然带兵出城硬拼,结果全线溃败,刘彦贞死后,咸师朗被俘。刘仁赡只好闭城严守,李谷久攻不克。多谋善断的柴荣,惟恐攻城旷日持久,师劳兵疲,士气低落,便当机立断,毅然改变战略:孤立寿州,围而不攻;调集精锐,袭取他州。

  滁州(今安徽滁县),位居淮之南、江之北,环城皆山,地势险要,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此时,对后周来说,它是渡淮南下的重要门户;对南唐来说,它是拱卫京师的西北屏障。特别是城外清流关易守难攻,两侧山崖陡峭,只有一条小路从关下通过。可谓一夫荷戈,万夫莫当。因此,柴荣选定滁州为又一战略目标,同时委派禁军统帅殿前都虞侯赵匡胤率领数千精兵强攻。李则诏示有“江南一柱”美称的名将皇甫晖领兵十万固守。双方首次交战于清流关外,后周兵马因为初来乍到,不熟地形,闯关失利。赵匡胤传令停止进攻,暂行后撤,策划改日再战。皇甫晖也鸣金收兵,率领大队兵马回城养精蓄锐,只留少数官兵把守关口,酝酿他日再决雌雄。

  鏖战前夕,赵匡胤面对险关重兵,内心颇为焦虑。他信步走出营帐,向附近村民探问当地山川形势。从村民口中得知,村内有一学究足智多谋,似通兵法,或许能为他攻关破城助一臂之力。赵匡胤闻听大喜过望,当即登门拜访。学究深为赵匡胤礼贤下士的诚意所感动,二人交谈起来甚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相识恨晚之慨。

  谈话中间,学究问:“皇甫晖威名流布南北,将军与之相比如何?”

  赵匡胤如实回答:“在下非其对手。”

  学究又问:“将军的兵力与皇甫晖的兵力相比又如何?”

  赵匡胤答:“彼众我寡,难以相提并论。”

  “两军初战胜负又如何呢?”

  “彼胜我败,畏其乘胜出击,故问计于君也。”

  学究对赵匡胤说:“不才胸有一计似可助将军转败为胜,因祸为福,但纯属刍荛之见,不知当讲否?”

  赵匡胤应声施礼道:“仁兄请讲,末将愿洗耳恭听。”

  “关下山的背面有一条羊肠小路,蜿蜒逶迤直通山前,路面荆棘杂草丛生,常年无人涉足。就连皇甫晖麾下将士,也无人知晓。倘若沿此路翻山偷袭州城,可以攻其不备,出奇制胜。况且,眼下西涧涨水,南唐官兵又正陶醉于初战告捷的小胜之中,全军上下麻痹轻敌,恰是将军突然袭击的有利时机。假如将军由山后小路率众直抵西涧,再泅水向城下猛扑,便可攻下州城。此乃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也。”

  赵匡胤听罢深以为是,当即许以重金,恳请学究代聘向导。学究表示,士为知己者死,愿鼎力相助,玉成此事。

  这位学究就是赵匡胤得天下后,传说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北宋名相赵普。

  赵匡胤返回营地,传令全军午夜开拔,轻装潜行熄火禁声,违令者斩!当偷袭的后周官兵突然出现在清流关口,皇甫晖闻讯惊慌失措,忙令滁州城外的南唐将士退回州城,收起吊桥固守。赵匡胤跃马麾兵,紧追不舍,直抵滁州城下。皇甫晖为了稳定军心,站在城楼上向赵匡胤叫阵:“人各为主,有胆者当列队布阵以决胜负。”赵匡胤成竹在胸,爽快应战。皇甫晖整队率众复出州城拼杀,赵匡胤迅即上前迎战。只见赵匡胤飞身跨上坐骑,一手紧勒马衔,一手挥舞利剑,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皇甫晖并大声疾呼:“吾今日专门擒拿皇甫晖,他人均非本帅仇敌,请速让开!”吼声未落,已冲到皇甫晖面前。两人没战几个回合,赵匡胤就用利剑击中皇甫晖头部,迫其翻身落马,为蜂涌而上的后周官兵生擒。南唐守军见主帅败阵,顷刻大乱,滁州遂被攻克。

  滁州奏捷,赵匡胤又指挥所部兵马乘胜东进,配合韩令坤先后攻下南唐东都扬州和与之毗连的泰州。

  在滁、扬、泰三州陷落前后,李感到势态严峻,先派遣泗州牙将王知朗携带他的亲笔书信,前往徐州面呈柴荣,乞求退兵。信中说:“唐皇帝奉书大周皇帝,请息兵修好,愿以兄事帝,岁输货财以助军费。”尽管李对柴荣尊“大”称“兄”,纳贡求和,但柴荣没达目的,岂肯罢休?他对李的议和书信置之不理,继续进兵。于是,李又提高使臣级别,改派户部侍郎钟谟和工部侍郎李德明两位能言善辩的大臣,再以金器千两,银器五千两,缯锦千匹,外加犒劳将士的御服、茶药,牛五百头,酒二千斛为见面礼,到后周统帅大营求见柴荣,甘愿称臣纳贡,以求罢兵。

  宏图未展的柴荣,此时锐气正旺,面对即将到手的淮南全境,他怎忍心功亏一篑?特别是后周大军攻占扬州之后,他驻跸孝先寺,读到南唐枢密使殷崇义为该寺撰写的碑文赞叹不已,深为江南朝臣的文采所倾倒,产生了招纳和驾驭南唐文官治国的奇想。因此,李进贡也好,犒军也罢,都不能促使柴荣偃旗息鼓,坐下来同失败的对手议和。然而,为了显示后周天子的威严,柴荣还是决定接见南唐来使。这与其说是会晤,毋宁说是震慑。接见这天,柴荣传谕下属要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险象逼人。当钟谟、李德明穿过枪林刀丛,毛骨悚然地进入大帐,刚刚呈上国书和礼单,还没来得及开口陈述来意,柴荣就厉声责问:

  “听说李常以唐室后裔自居,那他就该通晓礼义,有别夷狄。他与朕虽然只有一水之隔,可是他从未派过一介使者与朕修好。更使朕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舍近求远,遣使乘桴,泛海通好契丹,图谋南北联手,扰乱中原。试问,弃华事夷,礼义安在?如今惧我大军压境,他才派尔等前来游说罢兵,这真是异想天开!朕岂能为尔等花言巧语迷惑?尔等回去转告李,朕要他亲自速来请罪。如其不然,朕将挥师直捣金陵,登城观景,并借南唐府库财物慰劳我军将士。到那时,尔等君臣将悔之晚矣!”

  钟谟、李德明听罢这番危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奢望舌战?只有惟诺退下,另谋他策。

  李招架不住柴荣的步步进逼,又派右仆射孙晟偕礼部尚书王崇质前往徐州向柴荣乞和,首次提出称臣奉朔,并献金千两,银十万两,罗绮二千匹。柴荣对此举不屑一顾。

  不久,两批来使共同求见柴荣,提出李以取消帝号,割寿、濠、泗、楚、光、海六州土地,年贡金帛百万为条件,换取后周撤兵。柴荣认为:如今淮南之地已半为后周所有,各路兵马正乘胜前进,频传捷报。尽得江北之地已指日可待,岂能半途而废?于是断然拒绝。

  双方经过艰难的谈判,柴荣答应李德明、王崇质回金陵复命,向李讨取“尽献江北之地”的“国书”,钟谟、孙晟则作为人质留在柴荣驻地。由于李听信枢密使陈觉和枢密副使李征左等人的谗言,李德明被加以“卖国求利”的罪名斩首于金陵。柴荣不见李答书,遂令后周兵马继续进攻南唐所辖州县。部署停当之后,柴荣打道回朝理政,并将钟谟、孙晟带回汴梁软禁。

  李求和不成,乃做困兽犹斗之搏。先是命其弟齐王李景达为诸道兵马元帅,陈觉为监军使,边镐为应援都军使带兵增援寿州,进行拼死抗争。后来发现驾部员外郎朱元奏事论用兵方略精当,又命其挂帅收复淮南失地。

  此时,淮南地区的民心向背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当初,后周军队攻占南唐一些州县,尚能体现仁义之师的风度,极少出现扰民之事,各地民众争奉牛酒迎劳。时间一久,军纪松弛,将帅忽略了对士兵的督查,抢掠奸淫等害民之举屡见不鲜。民众大失所望,奋起保卫家园,纷纷相聚山泽,“立堡壁自固,操农器为兵”,积纸为甲,时人称为“白甲军”。后周军队进剿,多为所败。他们的义军,有力地支援了南唐军的战事,使后周占领的土地,复为南唐所有。

  后周虽然在南征中暂时受挫,但双方争夺的焦点寿州周围仍布有重兵,久围不下,致使城中暴发粮荒,南唐守军士气低落。恰在此时,坚守城地的名将刘仁赡又身患重病,其幼子刘崇谏感到前景无望,乘机夜逃被守军抓获。刘仁赡为严肃军纪,大义灭亲,下令按军法从事,斩首示众。

  后周显德四年,南唐保大十五年(公元975年),柴荣接受李谷的病中奏疏,再度亲征淮南。鉴于前次亲征屡遭南唐水师重创,柴荣返回汴梁后决意建设一支长于水战的精锐水军。于是,他下令在汴水打造战舰,起用南唐俘虏中熟悉水上作战的官兵任教习,骁勇善战的后周陆师进行强化训练,极大地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这次亲征,柴荣命骁卫大将军王环随他同行,指数千水军自闵河沿颍水入淮河参战。

  当此大难临头的关键时刻,南唐守卫寿州的高级将领突发内讧,陈觉欲夺朱元兵权,朱元率众投降后周,由于兵力受到削弱,南唐军队大败。边镐被俘,李景达和陈觉逃回金陵。寿州监军使周廷构乘刘仁赡卧床不起,举城投降后周。

  寿州沦陷之后,后周军队乘胜发动强大攻势,仅用一年时间,就攻占了南唐辖属的江北绝大多数州县,并将后周的数百艘战舰从淮水经运河驶进了长江。柴荣怀着胜利的喜悦,驻马扬州迎銮镇,望着滚滚东流的滔滔江水,想到自己指挥的征战节节胜利和南唐官兵的连连败退,兴高采烈,心旷神怡,不禁吟诵出诗圣杜甫《登高》中的两句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江北告急的败讯传到金陵,南唐君臣一片慌乱。

  李痛感大势已去,不敢再拖,为了保住江南的半壁河山,只好派兵部侍郎陈觉渡江乞降,忍痛划江为境,将淮南的光州(治定城,今河南潢川)、寿州(治寿春,今安徽寿县)、庐州(治合肥,今安徽合肥)、舒州(治怀宁,今安徽潜山)、蕲州(治蕲春,今湖北蕲春)、黄州(治黄冈,今湖北黄冈)、滁州(治清流,今安徽滁县)、和州(治历阳,今安徽和县)、濠州(治钟离,今安徽凤阳)、泗州(治临淮,今安徽盱眙)、楚州(治山阳,今江苏淮安)、扬州(治江都,今江苏扬州)、泰州(治海陵,今江苏泰州)、通州(治静海,今江苏南通,南唐又称此州为静海军)等十四州割让给后周,并称臣纳贡,每年进献贡物数十万。柴荣接到李的降表喜出望外,他深感御驾亲征如愿以偿,又虑及后周时下的财力、物力和兵力,尚不能一鼓作气吞并南唐长江以南的土地,于是便欣然答复陈觉说:“朕兴师本意止取江北,今尔主能割地内附,朕复何求?”同时致书李,宣布撤兵。又授钟谟为卫尉少卿,赐黄金五百两,并准其返回金陵。钟谟对此感激不尽,特作七绝一首《献周世宗》:

  三年耀武群雄伏,

  一日回銮万国春。

  南北通欢永无事,

  谢恩归去老陪臣。

  李得书如释重负,连忙奉表谢恩,再次承认南唐对后周的附属地位,并在政治上继续退让:主动下令削去帝号,停止一切天子礼仪,改称“唐国主”;因避柴荣高祖郭之讳(柴荣系后周太祖郭威养子,故其高祖姓郭),李又更名为李景;同时从南唐交泰元年(公元958年)起,废止“交泰”年号,奉后周正朔,始称显德五年;此外,还在汴梁设置进奏院,派专人常驻,随时接受柴荣召见和询问,奏报南唐的虚实动静。从此,李过起了附属国君主的屈辱生活。紓紦矠终后周之世,双方未再发生战事,南唐偏安一隅,又延续了十余年。不过,付出的代价极为沉重,这时,南唐所辖的地盘只剩下了江南二十一个州、军。

  柴荣南征得胜,旋即班师回朝。他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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