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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升职记3-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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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宝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王伟出来了,又叫他:“哎王伟!劳驾帮我倒杯水!晚上的饺子有点咸了。”

王伟笑道:“就你会指使人!”

陆宝宝说:“你不是顺便嘛!待会儿,我也让你指使一回。”

    在这战斗 18。平庸的人也有会痛的心

大年初八。按叶家的规矩,这天儿女都要回家吃团圆饭,讨个好彩头。

一早,叶美兰就提醒孙建冬晚上要去她娘家吃饭。孙建冬本来就嫌麻烦,又不愿意跟沙当当照面,就捣糨糊说:“初一不是去拜过年了吗,你自己带上儿子去吧,我还有点要紧事儿,就不去了。酒柜里有年前人家刚送的两瓶剑南春,高度数的,你爸喜欢这个,你带一瓶过去。”

叶美兰搞不清楚孙建冬都有些什么要紧事儿,她知道反正问了也白问,就索性不问了。叶美兰见到叶茂,照旧胡乱说孙建冬晚上要请客户吃饭云云。叶茂对孙建冬的缺席有免疫力了,没有多问,他接过剑南春,喜滋滋地把玩起来,他老婆闻声,扎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说:“美兰你来得正好,叶陶和当当到现在还没到,也没来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碰上塞车了?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就顾着看电视,什么都不管!”

叶美兰答应一声,去给叶陶打电话,不料,叶陶的手机关机。叶茂说:“怎么会关机呢?他们应该在路上才对呀!”叶美兰说:“可能叶陶手机没电了。”叶茂说:“那你打当当的手机试一试。”叶美兰说:“我没有当当的手机号码。”

叶茂朝电视柜指了一下说:“诺,电视柜上那个台历,你翻到第一页,我在上面记着她的号码的。找到没有?”

叶美兰照指示反到台历的第一页,果然看到上面记着一个移动的手机号码,她轻轻念了一遍号码准备拨打。可这一念,叶美兰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好像见过这号码?

叶美兰正对着号码搜肠刮肚,叶茂在旁边见她光顾着一个劲儿对着台历发呆,就催促道:“赶紧打吧,还发什么愣呀!”叶美兰“哦”了一声,赶紧给沙当当打电话。这回倒很顺利,沙当当很快就接电话了,她告诉叶美兰他们碰上塞车所以晚了点,再过十来分钟应该就能到了。

叶美兰放下电话,又疑惑地拿起台历看着沙当当的号码,她明明对这个号码有印象,可偏偏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号码了。

老太太又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她:“怎么样,找到当当没有?”

叶美兰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道:“哦,找到了,他们很快就到。”

老太太这才放心,又返回她的岗位去了。叶茂指了指台历说:“美兰,你把当当的号码也几道你手机里吧,有事要找她的时候方便!”

随着小冬的一声欢呼,沙当当和叶陶推门进来了。沙当当刚把父母送走,因为陪父母的缘故,春节以来沙当当还是第一次见到叶美兰和小冬。小冬欢呼是因为他外婆悄悄和他说过,当当姐姐(当地风俗,女子未婚称作“姐姐”)肯定会给他压岁钱。

果然,沙当当一见小冬就递给他一个大红包,逗他道:“小冬!快快长高!长成一个帅哥!跟你舅舅一样帅!”

叶美兰忙教小冬,“快恭喜当当姐姐发财!”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准备开席。叶陶问叶美兰:“姐夫没来?”叶美兰说:“哦,他约了客户吃饭。”

沙当当正在逗小冬说话,听到这话,抬起脸笑道:“孙经理又请客户吃饭?我记得去年的这一天,他也是请客户吃饭嘛!那天我是第一次见到美兰姐和小冬呢,对吧小冬?”

小冬说:“对!去年当当姐姐也给了我一封大利市(方言,指过年的红包)!”大人们都被小男孩的这话逗笑了说:“好快呀,整整一年了!”

叶陶阖家欢聚,其中热闹自不必提。席散后,等叶美兰带孩子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孙建冬正看电视,见母子二人回来,他马上关了电视,起身带小冬去洗漱。小冬兴奋地念叨着沙当当给了一个大红包的事。

孙建冬听了小男孩的汇报,不禁对叶美兰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弟媳妇真会做人,她对你们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可谓一网打尽呀。”

小冬插嘴问:“什么叫一网打尽?”孙建冬逗他说:“就是让你们全都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叶美兰心情不错,听孙建冬这么说,她嗔怪道:“你还说呢!今晚我说你请客户吃饭,当当马上就说,去年的这一天,孙经理也是请客户吃饭嘛!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建冬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大年初八也不请客户吃饭,她这个销售倒当得有点奇怪!”

半夜里,叶美兰睡到一半忽然惊醒了,她想起沙当当的手机号码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就在一年前的晚上,他们从叶茂家吃了晚饭回家后,这个号码打过孙建冬的手机!孙建冬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叶美兰当时就起了疑心。她悄悄从他的通话记录里记下了这个打入的手机号码。要不是今天猛然见到这个号码,她几乎忽略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叶美兰这一下,当真是午夜惊魂,她的额头上冒出密密的一层冷汗。无数个念头飞快地在叶美兰的脑子里转着,她想:去年大年初八的晚饭后奇…书…网,沙当当连夜就急急忙忙给孙建冬打电话,不是为了通风报信还能是为了什么?他们明明原来就是认识的!为什么当时孙建冬要说不认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叶美兰想到孙建冬说沙当当对叶家“一网打尽”,叶家就她和叶陶两兄妹,如今沙当当一家伙来了个一脚踢俩,可不是让她“一网打尽”了吗!又想到弟弟叶陶还蒙在鼓里,叶美兰算明白了什么叫怒火中烧。

叶美兰踌躇着,能不能告诉叶陶?谁跟谁去商量这个事儿呢?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告诉叶茂两口子,尽管他们习惯于把她当警察有困难就找她,并且市场忽略她的难处,可这次事关叶陶,而他们终究是她的父母。

叶茂老婆听了女儿说了这事,先是连连问她,“美兰你会不会搞错了?”叶美兰坚定地摇摇头,叶茂老婆又说:“他们俩是不是怕你误会,才好意瞒你?”叶美兰生气地说:“误会个屁!”叶茂老婆看事情八成假不了,也气愤起来,骂孙建冬“好色”、没良心,又骂沙当当,当初看她就是个“捞妹”!

叶茂的态度却出乎叶美兰的预料。人老了,吃过的苦多,心也硬了。爱情这东西,叶茂二十年前就觉得不重要了,相反,钱和健康才是他最看重的。

叶茂不觉得孙建冬有多大不了的错,相反,他觉得孙建冬算是心软的了。孙建冬想投奔自由又狠不下心来的心态,叶茂年轻的时候自己也经历过,孙建冬现在玩的都是老头玩剩的。叶茂觉得,孙建冬要是没良心,恐怕早就和叶美兰摊牌了。

不过叶茂没好意思把真心话说出来,他咳嗽一声,打断老太太毫无用处的义愤填膺,问叶美兰:“要是他们俩真有事情,你打算和孙建冬离婚吗?”

老头的聪明在这时候都变成了犀利,一句话就把母女俩都问住了。

叶美兰愤愤地说:“我没有想离不离,我想搞明白的就是这件事!”

叶茂说:“你现在不就是说他们明明认识却装不认识吗?其实那是孙建冬说的,沙当当也没说过她不认识孙建冬呀。”

叶美兰说:“要是他们没事,装什么呢?”

叶茂说:“说不定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事情。”

老太太挺叶美兰:“虽说可能是没有什么,可这个事情,就像癞蛤蟆跳上饭桌盯着你的菜,它没真吃,你看着也恶心不是?”

叶茂说:“就算癞蛤蟆真碰了你的菜,我现在就是问美兰,你打算怎么办?离不离吧?你要是想好了要离,我们就帮你一起,跟他们闹个天翻地覆。”

叶美兰不敢说她要离,她要是有这个勇气,孙建冬会尊敬她很多。老太太愤愤不平地说:“我们不想离,就不能说他们的错了?到底错的是他们呀!”

叶茂说:“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是,道理在我们这一边,他们没道理!你想把他们怎么样?我都能猜到你脑子里想的啥,揍孙建冬一顿,再让他写保证书,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我是揍不动他了,就让叶陶动手吧!问题是,等他挨过揍,根本不肯写保证书,反而要打官司离婚,你怎么办?让美兰分他一半家产,以后由你帮着美兰养小冬呀?美兰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替她想过没有?”

老太太张着嘴,答不上来,半天才悲愤地说:“明明是我们有道理的,反而没有我们讲理的地方了?”

叶茂说:“美兰我问你,你们家有多少钱你知道吗?”

叶美兰踌躇着说:“除了房子,现金就是十来万。其他的钱都在他的股票里。”

叶茂一看她就是没把握的样子,又追问道:“那他股票里现在有多少钱?”

叶美兰说:“多的时候一百万,少的时候几十万,最近没查过,不知道怎么样了。”

叶茂一看她就是一笔糊涂帐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脑袋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们要是真要分家产,除了这个房子,他手里的那些都是现金,要想藏起来还不容易吗!你的脑子哪里够跟他玩?!”

让父亲一说,叶美兰的怒火消下去不少,她发一会呆,提出另一个问题说:“那叶陶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老头厉声说:“你千万别告诉他!”

叶美兰很想不通,叶陶的情况和她的完全不同,他还是单身,人聪明,长得又精神,机会总会有的。眼前明明是个谜,干吗不及早跳出来还要继续往里钻!

老太太是个老实人,她叹息一声,拿手四下里指了指道:“跟沙当当分手,这地板,橱柜,我们拿什么还?”

叶茂狡黠地摇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些都是她自愿送给我们的,我们又没让她这么干!再说,她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是她的?我们又没有给她打过一分钱错条,还什么还!”

老太太一听,哦,不用还钱,就放下一桩心事了。她不解地问,“那为啥还不能告诉叶陶?”

叶茂的心里,一来觉得沙当当是真心对叶陶好,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老头也不认为那是多大的事情;二来,叶茂认为,沙当当对叶陶其实起到了很好的影响,比如他在认识她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踏实稳定地工作过,而且他比以前关心父母了。这些变化,沙当当是功不可没的。沙当当邀请叶茂夫妻参观过她的新居,其时尚宽敞明亮无不让叶茂两口子艳羡不已。光是那个卫生间阔绰的空间,叶陶说到“干湿分离”时无比满足的眼神,让老头一想起来,就不忍心破坏儿子进入另一个阶层的机会。光是聪明、帅是不够的,老头早就注意到,老在街口拐角摆摊卖盗版碟的那个小亮,不就长得很帅,也很机灵,围着他转的女孩子倒是不少,可都是旁边摆摊的女孩子,以后结婚了,只好两口子一起摆摊,小孩子在旁边打滚也没时间管。

老太太还在一味地追问,叶茂火了,问她:“你儿子是什么好鸟?他以前没有带女孩子回来住过吗?”

老太太刻薄地说:“叶陶又没有和沙当当的嫂子谈过恋爱!”老实人说起刻薄话来比谁都恶毒,老太太这话一下激起了叶美兰的无比愤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搞到自己家里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茂煞费苦心跟叶美兰分析局势,无非是要启发她的觉悟,以做出最有远见卓识的选择,可老太太不明白,一味地搅局。叶茂再也压不住火了,他猛地瞪大眼睛,冲老太太高高扬起蒲扇一样的巴掌,嘴里恶声训斥道:“你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阎王爷都在身后站着了,还一天到晚跳来跳去!是不是要我抽你几下才会变得聪明点?!”

兔子急了也咬人,老太太猛地一头朝着老头顶将过去,同时毫不含糊地呼喊:“你打呀!你打!你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你才会护着这些坏人!我要把你的老底全都抖出来!”

叶美兰慌忙跳到中间,好不容易才把老头老太分开。

叶茂余怒未消,厉声说:“美兰,我再跟你讲讲清楚,现在不是谁对谁错的事儿,就看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孙建冬不少你吃不少你喝,小孩平时不用你带,你花钱他也不说话,这样的男人,算有良心了!你要是想让男人天天哄着你陪着你,那你当初就不该嫁孙建冬!天底下,比你难的人多的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道理好讲!你回去想想清楚再做决定!”

说罢,老头拂袖而去。

从娘家出来,叶美兰虽然心情依旧不好,总算脑子没那么乱了。她本来只请了半天假,实在没有心情上班,于是又改请了全天假。

叶美兰回到自家住的小区,虽然满心的郁闷,楼梯还是得从一楼爬起。她一层一层地爬,一遍一遍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当她爬到第九层的时候,她终于再也不愿意克制,一推开门,她就像维苏威火山一样爆发了:“你以为我们家又穷又俗气,我就没有灵魂?我长得不漂亮,就没有心吗?”

叶美兰并没有读过《简爱》,这段简爱式的控诉与她的文学素养无关。工人的女儿叶美兰,她惯常所有的是温良恭谦让,而此时此刻,她是不可多得地怒了。平庸的人也有会痛的心。

叶美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发抖:“在你眼里,我的勤快,也就一个钟点工的工资对吧?我忍耐,却让你觉得我没志气是不是?为了拿到那纸也大文凭,我白天上班晚上上课,我这么努力全是白费,我还是不聪明,对吧?!”

她走前一步,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确实不够聪明,因为我早就该明白,你在乎的不是我的美德和文凭,其实我只需要够凶(胸),你就不会一天到晚连个笑模样都不肯给我了!”

叶美兰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钥匙一响,孙健冬开门进来了。他看到叶美兰正站在玄关的镜子前,诧异地问:“你怎么会在家?”

叶美兰“嗖”地缩回本来保持着控诉姿态的手指,生怕孙健冬发现她刚才对着镜子在表演单口相声。她狼狈地说:“单位没什么事,我就找了个借口偷懒半天。”

孙建冬没在意。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回来取一份文件,下午开会要用。”

为了掩饰自己怦怦的心跳,叶美兰躲进卫生间去了。不一会儿,她听到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就知道是孙健冬走了。

除了客厅里那个粗糙的座钟在不知羞耻地滴答滴答,周围一片寂静,显得空洞而冷淡。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由于孙健冬的突然返回,叶美兰的假想受到干扰戛然而止。这时候,她满腔的怨气,像受了惊吓的马,转眼就跑得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令她自己也难以置信。整个过程有点像民间治疗打嗝,据说如果有人不停地打嗝,只要猛地吓他一跳,打嗝便会不治而愈。

一时间叶美兰觉得特别的百无聊赖,还不如去上班呢。还不如的事情多着,还不如不和父母说这个事情,还不如干脆就不去追究什么手机号码。既然这样,还不如和父母说手机号码是她弄错了。如果他们肯对“弄错了”深信不疑,他们就能重新获得愉快和平静。

    在这战斗 19。柳暗花明

有快活也有烦心,拉拉的这个春节假期即将结束,她收拴行装准备回广州上班,杜涛也要到广州办点私事儿,兄妹二人遂结伴同行。

两人刚到家,拉拉就接到一个电话,是老猎打来的。“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老猎一开口就热情万分地拜年。拉拉有点诧异:老猎怎么这么积极?难道他又有了合适的职位要介绍给我吗?

果然,老猎说“拉拉呀,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拉拉一听也马上竖起了耳朵,嘴里说:“是吗?”

老猎解释说:“是这样的,刚才陈杰给我来了一个电话,他说SH打算OFFER你,他们内部还有些流程要走,不过,估计问题不大,过几天应该就会有确切的通知过来了。所以我马上给你打这个电话。”拉拉听出来,老猎的口气中竟然有一些讨好的意思。

俗话说,久病成医。拉拉这半年找工作没少碰壁,碰壁碰得多了,她渐渐练就了一身自我疗伤的本事,她本来已经忘记了年前SH给她的那点儿痛。

如今听了老猎这一番话,拉拉挺惊讶,过年前小猎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次她是来宣布拉拉FAIL了,原因是拉拉没有C&B的经验。怎么才过了个年事情就掉了个个呢?难道说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放下电话,拉拉和杜涛说了SH那边的最新进展,杜涛看了一下拉拉的表情说:“你不高兴吗?我看你怎么不是很兴奋?”

拉拉想了想说:“真的,我确实不是很兴奋。我当然高兴,但好像谈不上非常高兴。”杜涛感到有些奇怪,他说:“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这个职位的吗?你为这个职位花了那么多心思,等了那么长时间,有三个月了吧?怎么现在真要到手了,你反而没啥感觉了?这不合理呀。”

拉拉手上整理行李,一边对杜涛笑道:“说实在的,曲络绎现在比以前重视我多了,也许这让我觉得SH的OFFER没那么稀罕了,哪怕这是一个C&B经理的职位。而且,SH没有在我特别想要的时候OFFER我,到现在,他们还在慢悠悠地走流程。”

拉拉突然想到这件事情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腰来说:“对了,刚才老猎直对我说SORRY,他说要批评小猎,因为她完全搞错了——我真的很奇怪,小猎怎么会闹这么大的乌龙?会不会是里边有别的什么蹊跷?”

杜涛觉得,反正不见兔子不撒鹰,见到OFFER才算数,现在猎头一会儿正着说一会儿反着说,那都是口头的东西,不算数。

拉拉想想也对,管他们谁对谁错呢,总之要等拿到正式的OFFER再说。

拉拉不知道,老猎放下电话后,非但没有批评小猎,反而笑眯眯地讨好小猎说:“我要不那么说,就怕杜拉拉起疑心呀!委屈你了,我请你吃饭补偿你!”

春节歇得都有点不习惯早起了。

拉拉和张凯都是常年坚持游泳的人,前一天拉拉和张凯约好,搭他车上班,又说定下班后一起去游泳。她慌慌张张地梳洗完,看看已经晚了,喝了杯牛奶就准备出门。杜涛说:“你不吃早饭了?”

拉拉一边换鞋一边说:“不吃了,约好了搭顺风车的,到点了,我得赶紧下去。”

拉拉拿上游泳包,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一看,张凯的车果然已经停在路边了。拉拉一跳上车,张凯就发动了车子,拉拉乖道:“等了很久吗?”

张凯夸张地抬腕看看表以暗示拉拉她迟到了,说:“不算很久,也就十来分钟吧。”

拉拉说:“好啦好啦,我已经是蹦下楼来的了。”

两人说笑之间,车到十字路口,张凯停下车等红灯。拉拉侧脸一看,嚯!左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司机从侧影看堪称绝色佳人,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她脸部的二分之一,她修长的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方向盘上。

拉拉羡慕地说:“哇!酷!”张凯放下车窗,瞄了一瞄,牛逼哄哄地断言道:“肯定是个二奶!”他一个不小心声音大了点,两辆车并排挨得很近,美女似乎听到了,她朝这边转过脸来,她的嘴在慢悠悠恶狠狠地嚼着口香糖,两人不由一阵心虚,生怕人家把口香糖朝他们脸色吐过来。

就在这时绿灯亮了,拉拉慌忙催促张凯道:“走!走!快走!”张凯撒轮子就跑。

卡宴一路狂奔追赶而来,人家那动力,比张凯的宝来强了去了,瞬间就追了上来,美女放下车窗冲两人狂喊一声道:“见过二奶这么早上班么?!操!”

两人不敢还嘴,都做低眉顺眼状。

这天下班后,他们如约一起去游泳。游了四十来分钟,两人各回更衣室冲洗去了。张凯换好衣服出来,见拉拉还没出来,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等拉拉。他顺手抄起一张报纸正准备瞄几眼,忽然有人在他肩上亲热地拍了一下道:“张凯!”他回头一看,忙起身招呼道:“老板!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一起坐一会儿?”

来的是邱杰克,他显然对意外碰到张凯感到很高兴,一面坐下一面笑呵呵地说:“你胖了!看来心情不错。我正想这两天找找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

张凯说:“找我有事儿?”

邱杰克说:“想请你帮个忙。”

张凯笑道:“老板你太客气了。啥事儿?”

邱杰克湊近一点,压低嗓门和张凯聊起来。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拉拉出来了,她走到服务台还衣帽柜的钥匙,一回头,见张凯和邱杰克正坐在桌边说话,邱杰克显然也看到了她。拉拉稍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含笑招呼道:“杰克,好久不见。”

邱杰克很意外,没想到还会碰上拉拉,他站起来笑道:“拉拉,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杰对邱杰克解释说:“员工俱乐部在会所买了年卡,我们俩住得近,下了班就一起来游泳。”

邱杰克对拉拉点点头说:“好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找机会一起吃饭。”

都知道邱杰克当初是叫岱西扯到王伟的案子中才被DB炒了的,拉拉除了打个招呼外,一时不知道和邱杰克再多说啥合适,见他要走,拉拉暗自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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