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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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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青辛说道,是啊。
“是芳国现在的朝廷比做是被乌云挡住的月亮,您觉得怎么样?”
对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的月溪,青辛笑了。
“代理的朝廷和伪朝廷,也只是两个在称呼上不同的名字而已。国王陛下坐上了玉座,朝廷就是如日中天的朝廷,而没有国王陛下的朝廷,就是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乘上月亮,等待黎明的破晓时分吧。”
原来如此,月溪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
……
※ ※ ※
溪谷里,薄雾静静地散去。大大小小的山峰从云雾弥漫中探出头来,断断续续流淌着的小溪,顺着路往下流,沿着一个小亭子,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深渊。
月溪,一个人对着书房里的一张书桌,出神地看着从箱子里显露出来的风景。
这是一快可以用两个手掌捧着的砚石。这种砚石是舜国的名产,产自舜国的彰明。带着碧绿的石头上,有一种斑纹,这种斑纹总能让人联想起雾霭。这个好像画中雕刻的风景一样的坐落在弥漫着云烟中的溪谷里,矗立着一个小亭子,从亭子上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月亮沉没在墨池的底部。这个砚石的里偶砚背上,雕刻着歌颂功德的待句,沿着这些诗句,把岩石分成了两半。
月溪仔细地观察着岩石上裂开的龟裂。耳边,还残留着切割这些的时候那种动听的不可思议的美妙的声音。
这块砚是峰王陛下仲鞑送给他的。是任命月溪当惠州州侯的时候赏赐给他的东西。十余年之后,月溪在惠州把砚割成两半。被切割了的砚,早已经不能在用了。捧着这样的破片,当初的光荣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就像已经失去了它一样,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修复它了,虽然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把砚割开了,正是因为,他被告知有百余名罪人,在宫城门前被处以了死刑。几乎所有的罪犯,都是正是因为没有干活,没有去务农这样的偷懒的罪名,而被处死的。至于个中原因,也没有——去调查,是不是正是因为身体不舒啊,还是正是因为自己的亲人朋友遭遇了什么不幸啊或者是正是因为基他什么原因。那些没有犯罪的,住在王都里的人,被迫向那些罪人身上扔掷石头,正是因为国王陛下非常痛恨别人犯罪。那些罪人就要被石头这么砸。很多人就是这样忍受着被石头砸的痛苦,一直到被砸死。然后,罪人的尸体就在那个地方被砍头,在那里被阳光曝晒。
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月溪愤怒地把砚一割两半。一边用他那清澈的声音呼喊着,月溪决定踏上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
对于举兵讨伐峰王陛下的事情,他没有后悔,可是,对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他觉得十分的后悔。
在推翻王朝之前,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不尽量去制止仲鞑呢。
他恨自己,自己被峰王陛下重用,被任命为惠州州侯,可是自己却对这个对自己恩深义重的国王陛下作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对自己这么做,他深恶痛绝。仲鞑是芳国的国王陛下,确实应该是芳国的国王陛下。芳国的玉座是仲鞑的东西。对于国王陛下失去天道而不加以制止,不顾大义而轼杀了国王陛下,他自己都不能原应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掠夺了属于仲鞑的东西。他是这么想的。
轼杀国王陛下是天大的罪孽,是无法弥补的,切割了砚就是象征。就像已经没有办法再把砚恢复到复来的形状一样,月溪的行为也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违背了天意的罪行。虽然是以为了人民,为了国家借口,可是还是破坏了一切,这些只不过是丑恶的罪行而已,看了砚石上残留的难看的龟裂就完全明白了。
看着砚上的龟裂的时候,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书房的门口,出现了小庸的身影。
“我听说您找我。我刚从府第回来,就听说官邸要移做也用。”
小庸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书房。灯光通明的书房内,个人收藏全都被搬了下来,堆在一个角落里。看来已经做好了从官邸里搬出来的准备了,从这里,也看出了月溪的坚持,小庸觉得十分的忧郁。
回过头来的书房的主人,静静地笑着说。
“你就是正是因为这个特地赶过来的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小庸小声说道,这时他注意到了月溪的手里的东西。
“这人是。”
“主上赏赐给我的东西。”
啊,小庸说道。
“我被任命为天官长的时候,主上也赏赐给我一块砚。”
“那块砚,现在呢?”
被月溪这么一问,小庸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笑了一下。
“还在啊。虽然有好几次都想把它扔掉,可是每次都做不到。”
我也是啊,月溪笑道。还在装砚的箱子里安了一个盖子,小心地放在书桌上。
“主上给臣下赏赐东西的时候,肯定是文房四宝中的一件。”
“是啊……”
回想起来,很奇妙地觉得有点怀念。看着陷入沉思的小庸,月溪把酒杯递给了他。
“小庸,你能帮我吗?”
“如果我能够帮得上忙的话。”
就是这个,月溪说着对小庸举起了酒杯。
“那么,我非常感谢。青辛将军大人呢?”
“在休息呢。说了一阵子话之后,也说觉得很累,要去休息一下,于是,早饭都没有吃就回到卧室了。……总觉得有点让人担心。”
小庸纳闷着。他不是很明白青辛将军大人早早回去就寝和“担心”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注意到小庸的怪讶,又好像已经注意到了,月溪平静地注视着手里的酒杯。
“主上既不觉迷于喝酒,也不喜欢收集那些很贵的东西,每次我们进贡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对于金银玉器这类东西,他都觉得讨厌。”
“……是啊。彰明产的砚,和玉器相比,绝对不会便宜。”
这么回答道,小庸微微地笑了。
“是啊。还曾经有个禁军的将军大人,放弃了主上赏给他的砚。我想,是正是因为将军大人不知道彰明砚的价值。即使他知道,他也许也会对把高价的砚赏赐给武官感到惊讶吧。”
真是的,他们边笑着说,月溪望小庸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不只是高价的砚和墨,还曾经赏赐过高价的纸和笔。主上喜欢的,只是一些文具和书物,对装饰身体或是装饰身边的东西,他都完全没有兴趣。……不过,后妃们好像就不是这样的了。”
是啊,小庸点了一下头道。仲鞑很讨厌华丽的东西,因此,王后佳花也装出一副朴素的样子。可是,佳花身上佩带的东西,都是一些奢侈至极的十分贵重的东西。
“主上挑选妃子的时候到底是以怎么样的标准来挑选的,我们都不知道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责骂起后妃来。我想,肯定应该不是华美的,而是朴素的吧。”
月溪点了一下头。
“主上就是这么一个好人……”
小佣怪讶地看着月溪。月溪看上去好像十分怀念仲鞑似的。是的,好像觉得十分可惜。好像注意到了小庸的惊讶,月溪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对于小庸来说,到现在为止,主上只是一个只会让人憎恨的国王陛下吗?”
小庸心里剧烈地跳动着。突然间,曾经仲鞑刚登基的时候的情景涌上心头。
“我到现在,都不觉得我恨主上。……发生兵变的时候,虽然没有后悔,可是,对于不得不这么做,我感到非常的后悔。”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句老实话,现在还是觉得非常地无念。”
“为了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每次一想到主上的脸,就觉得无地自容。正是因为,那个时候想起来的,全都是好的时候的事情……”
想起来不单单感觉很怀念,还觉得非常仰慕他。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办法把仲鞑赏赐给自己的那块砚扔掉。虽然好几次都在盛怒之下,想要扔掉它。
“真是奇怪。……我不觉得我对后妃们,像主上那么憎恨。后妃制造谗言,捏造出莫须有的罪名,这些事情虽然都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不可原谅的。我想如果要是说到恶毒,后妃反而恶毒数倍。可是,却不会像对主上毫无慈悲那么生气。”
“是吗?我却认为,这是不可原谅的,我是这么想的。后妃教唆主上,对于这点,我觉得十分生气。老实说吧,惠侯大人把公主大人送到惠州,这也是手下留情的吧。虽然惠侯大人您说,身居后宫深处的公主大人,是没有什么积极的罪的,虽然心里能够理解这话的意思,可是,心情上还是觉得有点不高兴,还是有点恨她。这就好象是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当时没有阻止主上,这肯定应该是对谁都乱发脾气的事吧。”
“……乱发脾气?”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是啊,我也想过制止主上啊。他也想成为一个好的国王陛下啊。而且,主上也不想玷污自己啊。虽然想制止,可是对于我来说,很难做到。刑罚过于残酷,是正是因为法令过于苛刻,当我这么对主上说的时候,我就好象是接受了所有的罪行一样。说我堕进了邪恶中。”
“我也曾经被这么说过啊……”
小庸点了一下头。刚才还觉得有点怀念呢,可是好象觉得像是说了什么谎言似的,心中充满了痛苦的回忆。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想成为一位有心的官员,对于人民的堕落,我会很用心地去了解并处理。可是峰王陛下却只是一味地把法令修订得更加严厉,把刑罚规定得更加残忍。对于官员们的谏言,他都一概不加以理会,谏言说得越多,反而会让事态更加恶化,根本就对整个事情没有任何帮助。看到那种情况,我也想进谏劝说国五陛下,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用,我的进谏也没有任何用处。那么所以,我能做的只有乞求看看有那么一个什么人,能够劝说峰王陛下,反正我们是做不到了。”
“那么所以,才会乱发脾气,对谁都发脾气。对后妃和公主大人们都怀有这样的期待。”
是啊,小庸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
“事实上,即使后妃和公主大人她们也去进谏劝说峰王陛下的话,结果不也是没有任何改变吗。而且,正是因为她们都是峰王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们的谏言说不定不但不能有任何的帮助反而引起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呢。一定会是那样的结果不是吗。台辅大人也曾经劝说了峰王陛下。可是,结果就是法令变得更加苛刻和残酷。台辅大人的失道,不就是最大的谏言吗。可是,即使是台辅大人的失道,最终也没有能够起到任何阻止主上的作用。”
“是啊,当时就是这样的……”
“虽然当时我也知道自己老是在乱发脾气,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地对后妃们和公主大人们产生了一种恨意。是啊,可是,这样样的一种恨意,还是让我自己觉得非常的痛苦。憎恨主上,那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加痛苦的了。当痛苦到了极点,就会问自己,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当时的我会产生这么一种感觉呢。可是,那样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也更加痛恨。就这样,那时的我,纠缠在这样的一种痛苦的境界里面,痛苦使得我更加痛恨他,可是这样的痛恨,又让我觉得更加的痛苦。……是啊,相比起这个,对于后妃和公主大人她们的那种恨言,就会显得无足轻重了,也就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恨她们了。”
“是啊,真是的。”
月溪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好象觉得什么地方回响着痛苦的回音一样的。这种声音,让小庸觉得,他似乎开始有点理解了月溪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会那么顽固地抗拒着接受这个国家的国权。
“……惠侯大人,您很的是受苦了。”
不管是不得不讨伐仲鞑,还是最终讨伐了仲鞑,这些事情。还有,在此之上,又盗取了属于仲鞑的东西,所有的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更加让他觉得自己对主上的不忠。
“我觉得,现在我好象有点理解惠侯大人的心情了。可是,也请您无论如何理解一下我们的心情。对于我们来说,惠侯大人确实应该是制止了主上的暴政,而且,是唯一一个制止了主上暴政的人。不论是对于诸官来说,还是对于所有老百姓来说,您都是那位结束了大家的痛苦,把人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的人。当大家一听说惠侯大人要回去惠州的消息,满朝文武都在叹息悲伤。有人还哭了,还有人生气了。”
月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小庸。
“求您了,求您无论如何都和我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吧。”
说着小庸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件。
“怎么样,这个要怎么办。”
“……小庸。”
“我已经拜读过这两封信了。青辛将军大人也说了,信交给我之后,然后再交给惠侯大人也没有关系的。无论如何请您看看吧。这个东西交给我不太好,它是肯定应该交到惠侯大人手上的东西。”
请无论如何看看吧,小庸又再说了一次,然后把那两封信放到了书桌上,放到了那个盖着盖子的箱子旁边。小庸对着惠侯大人行了一个礼之后,就留下惠侯大人一个人在房间里,他就退出了书房。
看着那两封被小庸留下的信件,在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犹豫之后,月溪最后还是打开了它。
景王陛下的信里,在简单的问候语之后,说明了祥琼的现状,然后,希望月溪能读一下祥琼的信,还有,就是对他能够抛弃遗恨感到无比高兴。还说着,庆国国内现在也处于社会动乱之中,对于庆国想对芳国伸出援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感到抱歉,同时,真心希望芳国能够安逸。
一个国家的统治,即使有了天命作为后盾,可是仍然困难重重,对于安排国土和户藉的不安,总是无法抹去。而且,在一个没有国王陛下的国家,这个安排国土和户藉的问题则更加困难痛苦。自己作为一个小辈,没有什么有力的言辞,也没有什么有益的力量能够帮助他,而且,如果,庆国如果能够对自己尽一点微力的话,他也想派使者去看看。
“……能帮上什么忙吗?”
没有责备的语气。说的也不是一些皮毛的话。在那份真挚的书简中,处处都流露出对月溪的宽容。有的只是名字的不同。正文到底是谁写的呢,一丝不苟的措辞,对对方恭恭敬敬的笔致,好象满纸都流露着对象征着新国王陛下的年轻有为的赞许。
带着这种被安慰的心情,月溪接下来,展开了厚厚的祥琼公主大人写来的信。
在那封信里,祥琼公主大人的悔恨,率直地在纸面上一览无余。
身为父王最宠爱的女儿,身为了位公主大人,自己却不能对父王进谏的后悔;对于自己身为公主大人却对公主大人的责任和义务不了解;因此,父王的统治被推翻,自己不能够再对父母尽孝道,不能为人民做点事情的无奈和叹息;对于月溪他们的大罪给自己带来的痛苦,等等。而且,正是因为这些被赶下了公主大人的宝座,本来跟着父母的话是入了鬼籍的,自己对月溪的救命之恩完全不加理会,完全正是因为自己的私怨,从恭国逃跑出去,而且,还对月溪心怀怨恨,对于所有的这些,祥琼都表示深深的歉意……
“是吗……公主大人都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庆国的将军大人所说的人都是会变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正如将军大人所说的,公主大人也变了。
对别人说真话是很困难的,忠言逆耳。对于仲鞑的谏言更是完全没有用处。不单单如此,还表现出了对他们的不信任,就这样,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仲鞑一步步走进了暴虐的深渊,却无法伸手拉他一把。可是,也不能够认为谏言没有任何意义。为了进谏而说的话语,是完全不包含对进谏对手的期待和情爱的语言。
这封信的最后,还说了祥琼从恭国逃跑的时候所犯下的罪行,而且,自己却没有赎罪,在景王陛下朝的最末席就职的事情。首先,自己在恭王的许可下,难以受罚。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她也不明白。有些话想面对面和月溪说,那么所以,就托将军大人带来这封信,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上面。还说,这封信交到月溪手里的时候,就是尧天出发的时间了吧。
“……到恭国。”
月溪大吃一惊,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把这封信快速地浏览了好几遍,接着他站起身来,对着书房外面说。
“……是谁啊。”
假设说在王宫里,手碰了国王陛下的东西的话。那么,这种事情要是解释起来,就相当于用手碰了国王陛下的玉体是一样的。这和单纯的盗窃当然是不一样的。如果要是断定为是对国王陛下的造反的话,那这个罪行大致上就可以和大逆不道相匹敌了。实际上,要怎么判定,可以说就是根据国王陛下和秋官的心情而定的。“那么所以才托人带来一封信”,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肯定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不管是怎样的悔过自新,不管是景王陛下如何地信任自己,如果终生被关在大牢里的话,那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是徒劳而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谁,到这里来。”
月溪这么说着,回廊的对面有个下官走了出来。那个下官说,他是想来这里找一名官吏的,听他这么说,月溪有点踌躇起来。
自己只不过时个惠州的州侯而已。自己甚至都没有对国家官员下达命令的权利。
哦,是自己把这些权利拒之门外的。
这个时候,月溪才突然知道,被自己拒绝的东西的分量。如果没有那份权利,不管是为了谁,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到。就算是觉得悲哀,可是还是无法解救别人。作为一名州侯,自己就是这样。可是,月溪的权利能够到达的地方,只是惠州,通过他的手,能够解救的只有惠州的所有老百姓,如果要贯彻到全国的方针,却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事实上,仲鞑所颁布的法令,即使是在惠州,也是王法,也是不可违抗的。月溪不可能废除这些法令。即使是一条也不可以,更不能无视它们的存在,这也是不允许的。虽然月溪尽可能地把这些罪名不当成犯罪来处置,可是,惠州的所有老百姓还是无法逃脱仲鞑的虐杀。也就是说,在惠州以外的地区,能够通过月溪的双手解救下来的人,一个也没有。
找借口开脱的对象错了。
确实应该是这样的。道歉的对象以及注意的对象都完全搞错了。
好象被唐突的沉默给吓住了。下官问道,您怎么了。
回头看了看那双眼睛,月溪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去把司公叫到这里来。我要给供王写一封新笔信。去叫人准备笔墨。”
是的,下官清清楚楚地说道。然后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月溪看着退出去的下官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祥琼公主大人减刑。”
※ ※ ※
月溪就这样,走出了园林,来到了花厅。刚才说正是因为疲倦想休息的客人,这会儿却点了灯,在书桌前面看书呢。
“……您还没有休息吗?”
在回廓上敲了敲窗,只见青辛把笔搁下,抬起头来对着月溪灿烂地笑了一下。
“哈。……本来是想躺下来体息一下了,可是不知道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都没有丝毫的困意。”
说着,青辛把窗打开了。招呼惠侯大人进来。惠侯大人一跨进花厅,就扑通一声对着使者拜了起来。
“……惠侯大人您这是?”
“我已经把景王陛下的亲笔信,认真的拜读了。”
说着他抬起了头,看到青辛会心地笑了。
“请原谅我的唐突,对于我们对您的失礼,请您千万要见谅。您这么大老远把亲笔信送来,我真是打心眼里感谢您。”
“而且,我也认真地看了祥琼公主大人的信。如果不会给您造成太大的麻烦的话,我想给祥琼公主大人回一封信,可不可以麻烦青辛将军大人帮忙带回去,真的是太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啦。”
“如果不会让您觉得不高兴的话,可不可以也请帮我带一封信给景王陛下。”
“主上一定会很高兴收到您的信的。”
月溪对青辛行了一个礼。再次看着青辛说。
曾经听说过庆国的新的国王陛下是一个还非常年幼的小姑娘。经过这次之后,这样的传闻再也不会有了。从使者的品行完全就可以看得出新王的品行了,从青辛将军大人的一言一行,都足以看得出他对新王的信任。
“青辛将军大人真是个善良的人。景王陛下殿下一定也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君主。”
听了月溪的话,青辛笑的很开心。
“我还不是啦,不过主上真的是一位十分好的人。”
是啊,月溪点了一下头道。
……
“如果将军大人现在还不想休息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喝杯酒吧。怎么样。您还没有用过午饭呢,不如干脆就和晚饭一起吃了吧,好吗。”
青辛笑了一下,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了一下头,月溪叫来下官,命他去准备酒菜。然后,回头看着青辛说。
“如果庆国的兄弟们不介意的话,不嫌弃我们的被褥不够暖的话,就请大家还是住到掌客殿里去吧。那里已经关闭了四年了,虽然也许那里不是很好。”
“不用了,不是正是因为这个。”
“在这之前,自从兵变之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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