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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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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脸色微白,淡淡地道:“婳婳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孙儿。”
太皇太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道:“难不成你想整日和死……”说了一半,又改口道,“皇后已仙去,你不将她下葬,她又怎能安心上路?难道你想让她成为孤魂野鬼吗?”
“孙儿会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朱祐樘幽深的双眸充满苦涩,哑声道,“孙儿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让婳婳永远陪在身边,有她在佑大的皇宫孙儿不会觉得寂寞,更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求皇祖母成全。”
“也罢。”太皇太后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忍再逼他,遂温言道,“待哪天你想通了,再替皇后发丧也不晚。”
朱祐樘嘴唇紧抿,默不作声。
太皇太后又道:“秦宫正已查明彩月是受了万通的指使纵火谋害皇后,事发后万通已畏罪潜逃,哀家已命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追捕他。”
朱祐樘眸光一寒,从齿缝里冷冷地迸出两个字:“万通!”
太皇太后拔动着手中的伽楠木嵌金佛珠,冷声道:“除恶务尽!趁这个机会将万氏党羽连根拔起,永除后患。”
朱祐樘冷冷地道:“就算掘地三尺,孙儿也定要找到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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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朱祐樘处理完积压下来小山般高的奏章,倚在紫檀双龙戏珠宝座上闭目养神,德全见他脸色疲惫憔悴,劝道:“皇上,快天亮了,您进去歇一会儿吧!”
他心中有些担忧,自上回太皇太后劝说后,皇上不再将自己关在寝殿,每日依时早朝,更下令恢复晚朝,且经常通宵达旦地处理政事,比往日更加勤政。太皇太后见他重新振作感到十分地欣慰,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朱祐樘揉了揉额头,沉声问道:“牟斌那边可传来消息?”
德全摇摇头道:“没有任何消息。万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朱祐樘眉头微拧,冷冷地道:“继续搜!抓不到万通让牟斌提头来见朕。朕就不相信,万通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德全忙答了声“是”。
朱祐樘食指轻扣着紫檀长案,吩咐道:“告诉牟斌,朕要活口!”
德全恭谨地答道:“奴才已经知会过指挥使大人,务必要留活口。”
德全忙答了声“是”。
“所与纵火案相关的证物统统呈给朕,朕要亲自审查。”
“是。”
朱祐樘怔怔地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良久,忽长身而起,淡淡地道:“朕出去走走,不要让人跟着朕。”德全唯唯诺诺,取过一盏琉璃灯急步跟上前。
墨蓝色的夜幕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钻石般晶莹璀璨的星辰,银河似一条极长的白绫横亘在满天星斗间。
朱祐樘沉默地走在宽阔平坦的甬道上,凛冽的秋风卷起他宽大的袖袍,似一只白蝶翩飞起舞。前面的宫门早已下了钥,德全见他无意返回,遂一溜烟儿飞奔上前命人打开宫门,朱祐樘步出内庭,径直向城楼行去。
值班的侍卫见皇上驾到,忙纷纷上前跪下道:“卑职参见皇上。”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道:“朕想上城楼静一静,你们不必跟着。”侍卫们恭敬地答了声“是”,留在原地巡逻。
德全提着琉璃灯跟在皇帝身后步上城楼。朱祐樘立在雉堞前,静静地凝望着满天星斗,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哀伤,清冷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
皇帝坐拥天下,手握生杀予夺之权,不过也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德全鼻子一酸,背过身偷偷地拭了一把眼泪,不久之前皇帝的身边还有一名倾心相爱的女子陪伴在身边,可惜造化弄人。。。。
望着皇帝孤寂瘦削的身影,他忽然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以前淑妃的暴毙让皇帝的心冰封起来,而这次皇帝的心已彻底地追随皇后离去,现在的皇帝无喜无悲无怒无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
朱祐樘望着天际的北斗七星,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犹记得几个月前他带她来城楼,教她看北斗七星,看二十八星宿,告诉她斗杓东指,天下皆春;斗杓南指,天下皆夏;斗杓西指,天下皆秋;斗杓北指,天下皆冬。若在山间迷路,只要早到北斗七星,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彼时她想要逃离皇宫,暗中收拾了一包袱的稀世珍宝,设了一个假死之局逃之夭夭,可当得知他遇险,竟然又不要命地跑回来救他!明知道九死一生,明知道一旦回来无法再逃走,明知道……
他的婳婳看似狡诈如狐,爱财如命,贪生怕死,实则是天下最笨的大傻瓜。
若早知今日的结局,不如当初放手让她离开,只要她活着,即便是相忘于江湖又如何?
浩浩星空,残月如钩,泻下无限清冷的星辉,北斗七星似一盏勺状的明灯,指引着迷途之人归家。
朱祐樘心口似撕裂般的疼痛,望着满天星斗,心中轻声说道,婳婳,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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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枫叶红似火,染得半边天空彤红似血。枫树上数名太监手脚麻利地采摘着鲜嫩的枫叶,紫玥立在树下,叮嘱道:“只要摘那些刚生长出来的嫩叶,老的或枯萎的统统不要。”
太监们答了声“是”,埋头细心采摘,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摘了一筐嫩枫叶,紫玥仔细检查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分给太监们,温言道,“辛苦各位了,这些银子拿去喝茶。”
太监们喜道:“谢谢紫玥姐姐。紫玥姐姐若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先告退了。”
紫玥微笑道:“回去吧。”太监们行了一礼,拿着银子喜滋滋地离开。
小宫女香雪奉承道:“紫玥姐姐,您对皇上可真好,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皇上若喝了您亲手做的枫露茶,必定会龙心大悦,说不定就册封您为贵妃了。”
紫玥脸色微红,嗔道:“你这小蹄子胡言乱语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一面作势去撕她的嘴。
香雪大笑着躲开,说道:“我听说上回若非皇后娘娘从中作梗,太皇太后早就立您为贵妃了。皇后娘娘好妒霸道,活该被火烧死!”
紫玥沉下脸:“你不要命了么?皇上正为皇后的仙逝而伤心,若这话传到皇上耳中,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香雪自悔失言,忙告饶道:“好姐姐,我知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紫玥伸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张嘴再不改改,迟早会惹祸上身。”
香雪讨好地道:“改改改。我一定改。未来的皇后娘娘。”
紫玥眼神微黯,淡淡地道:“我只是个奴婢,哪有什么福气当皇后。”
“怎么没有福气?姐姐和皇上的情份谁不知晓,何况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都属意您,皇后的宝座自然非您莫属,以后奴婢就全仰仗您了。”香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谄媚地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紫玥“噗哧”笑出声,佯怒道:“再胡闹我就罚你晚上不准吃饭。还不快拿起竹筐,我们回去做枫露茶。”
香雪端起竹筐,笑嘻嘻地道:“遵命!”
335 拭目 以待
两人闻言不由顿住脚步,透过树叶的缝隙却见千秋亭里两名宫女倚栏而坐,左首那位宫女皮肤白净,身姿颀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着紫色遍地撒花宫装,正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湘铃。
右首那位宫女相貌平平,却是一向胆小怕事的春蓉,她眉间露出几分惶恐,飞快地察看了一下四周,略有些不安地说道:“姐姐,当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湘铃不屑地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这个亭子四面无遮,若有人过来,我们自然可以看到。”
紫玥心下冷笑,好一个刁猾的贱婢!幸亏此处花树茂盛,两人身形隐在树后,一时也难以被她们发现。
春蓉深以为然,遂松了一口气,不解地说道:“紫玥姐姐平日待人极好,还经常把自己的赏银拿出来分给我们。你为何这般不喜欢她。”
湘铃“嗤”地一声讥笑:“你知道什么?她这是在收买人心!我就看不上她这副轻狂的样子,不就从小伺候过皇上吗?有什么了不起!”
香雪勃然大怒,正想出去教训她一番,紫玥却拦住她,轻声道:“不急,先看看再说。”
春蓉看了看四周,有些紧张地说道:“姐姐,你别再说了。她现在可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听说太皇太后想册封她为贵妃呢,你若得罪了她,准没好果子吃。”
湘铃冷冷地哼了一声:“奉先殿失火那晚,我亲眼看到她和彩月一先一后出门,没过多久就传来奉先殿失火,皇后娘娘葬身火海,彩月畏罪自杀,没准这事和她也有关系!”
春蓉脸色大变,连连跺足道:“你想死吗?这种话也可以乱说!”
“我哪有乱说?”湘铃神神秘秘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出事前几日,我无意中看到彩月跪在她面前哀求,彩月也算是太皇太后身边得脸的宫女,究竟为了何事要向她下跪呢?现在彩月畏罪自尽,你不觉得这一切很蹊跷吗?”
她得意地笑了笑:“说不定彩月是受了她的指使谋害皇后。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皇后惨死,皇上痛不欲生,若我把所见之事告诉皇上,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器张?”
紫玥脸色微变,“咔嚓”一声轻响,纤细的枝条在手中应声折断,亭子里的两人各怀心事,俱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春蓉吓得面无血色,忙伸手掩住住她的嘴巴,紧张而惶恐地道:“你不要命了吗?皇上能够顺利登基,紫玥姐姐功不可没,皇上对她极为感激和信任。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的疯言疯语吗?今日这番话姐姐当作没有说过,我也当作没有听过。我要回去替太皇太后煎药,就不陪姐姐闲聊了。”说罢便似避瘟疫般转身飞奔离去。
湘铃冷笑道:“没用的东西。”她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裙,精神抖擞地离去。
香雪脸色有些发白,在宫中知道得越少才能长命百岁,心中不由悔得肠子都青了,今日实在不该陪紫玥出来采摘枫叶。她勉强笑了笑,奉承道:“紫玥姐姐,湘铃这人最喜无中生有,搬弄是非,宫中的姐妹们都不大待见她。她嫉妒你在太皇太后跟前得脸,竟然这般中伤你。不如让我找几个公公教训她一下。”
紫玥神色温柔如昔,微笑地斥道:“胡闹!太皇太后对我百般疼爱,湘铃心中难免有怨气,我岂会同她一般计较。我们既进了宫,便是一家人,要和睦相处,谁也不许为难谁。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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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她方才说彩月曾跪在你面前苦苦哀求,这话若传到皇上耳中,只怕对姐姐不利。”
紫玥微微一笑,平静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何惧于她的疯言疯语。那日彩月得知母亲病重,哀求我向皇上求情恩准她出宫。可是后宫有三千宫女,若人人都以这个理由要求出宫,那谁来伺候主子们?这个先例不能开,所以我婉言拒绝了她。”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秦宫正已经查明原委,原来万通为了替爱女报仇,以她母亲的性命威胁她杀了皇后。想不到彩月竟这般糊涂!若当初我向皇上求情恩准她出宫,也许她就不会送命了。”她双眸泛着晶莹的泪光,神色颇为自责与内疚。
香雪忙道:“彩月自个儿猪油蒙了心,听从万通的指使纵火杀害皇后,与姐姐何干?姐姐切莫自责伤心。”
紫玥怜悯道:“彩月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太可怜了。大家姐妹一场,我打算晚上去枯井那儿烧些纸钱给她。妹妹可愿意与我同去?”
香雪满口答应:“当然愿意。我也正想去祭奠彩月呢。紫玥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彩月纵火谋害皇后,犯下滔天死罪,旁人连提她的名字都怕惹祸上身,也只有你还记着她。”
紫玥叹道:“她受制于人才会犯下抄家灭族的死罪,也是个可怜人。”
回到仁寿宫后,紫玥亲自做了一盏枫露茶,出门前特地将金累丝镶红宝石并蒂莲簪戴在发髻上,红宝石的珠光衬得清丽的脸庞娇艳动人。
她唇角微微勾起,并蒂莲寓意夫妻恩爱,永结同心。祐樘,只有我才可以陪在你身边。
时近黄昏,天际晚霞绚丽如锦,流光溢彩。紫玥端着茶盏径直向坤宁宫行去,刚穿过隆福门,却见小环与绿翘迎面走来,她含笑点头问好,小环盯了一眼她手中的黄地双龙戏珠茶壶,眸底流露几分敌意,说道:“紫玥姑娘真是辛苦,天天都给皇上送枫露茶。”
紫玥微笑道:“皇上最喜欢处理政务的时候喝枫露茶提神。”
“姑娘可知道皇上为何爱喝枫露茶吗?”
“为何?”
“那是因为皇后娘娘生前最爱喝枫露茶。”提到皇后,小环眼圈儿微红,哽咽道,“皇后娘娘寝殿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木,皇上不许任何人移动,娘娘的梓棺至今还放在坤宁宫,皇上坚持不肯发丧,每天处理完政务便回去陪伴娘娘。娘娘虽死犹生,谁都无法取代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紫玥眼中的锋芒一闪而逝,脸色却温柔如初,连声音也十分轻柔:“人死如灯灭。皇后娘娘便是天仙下凡,也不可能再活回来了。一个大活人和死人有何可争?”
小环闻言大怒,冷笑道:“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皇后贤良淑德,待人宽厚,忽而薨逝,阖宫上下莫不悲痛。你却在这里幸灾乐祸,千方百计想要取代皇后娘娘。皇上对皇后娘娘矢志不渝,你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俘获圣心。”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紫玥淡淡一笑,曼声说道,“皇后那么爱皇上,我相信她在天之灵,必不愿看到皇上伤心欲绝,孤独终老,肯定也希望皇上尽快振作起来。你说对吗?”
绿翘盯了一眼小环,示意她不要再开口,淡淡地说道:“皇上刚处理完朝政,正在坤宁宫陪伴皇后娘娘,皇上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和皇后娘娘的相处,所以已经下令不见任何人。姑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多谢姑姑提醒。”紫玥浅浅一笑,自信地道:“我和皇上识于微时,感情又岂是别人可比。皇上就算不见任何人,也必不会不见我。
336 秋疫
“锦衣卫发现……”德全走到他身旁边,躬身悄声密语了一番,神情颇为凝重,说道,“皇上,他突然出现在京城,会不会有古怪?”
朱祐樘拧眉沉默不语。
德全问道:“要不奴才命人带他来见您?”
“不急。”朱祐樘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你命人密切留意他的动静,若有任何异常,立即禀告朕。”
德全答了声“是”,行礼后告退出去。
朱祐樘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鸳鸯藤,一字字地说道:“不管是谁杀了你,我都要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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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天气突然转寒,窗外树木凋零,寒风冷冽,虽是秋日却已领略到了冬日刺骨的寒冷。
太皇太后念完经从静室里出来,脸色有些疲惫,咳嗽了数下,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倚在紫檀宝座上闭目养神。
须臾,紫玥端着一盏汤药掀帘进来,轻轻地走上前,低声唤道:“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凤眸微睁,皱眉道:“这又是什么汤药?哀家没病,快拿走。”
紫玥用小银匙轻轻地搅动着暗红色的药汁,柔声说道:“太皇太后,昨儿夜里奴婢听到您一直在咳嗽,所以亲自熬了川贝枇杷膏,您喝了就不会咳嗽。”
太皇太后咳了一下,欣慰地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紫玥舀了一匙枇杷膏轻轻地吹了吹方喂到她嘴边,说道:“这是奴婢份内之事。”
太皇太后喝了一口药,叹道:“可惜祐樘他不懂得珍惜。”语气充满遗憾与惋惜。
紫玥却道:“皇后娘娘薨逝不久,此时皇上若另觅新欢,不免有些薄情寡性。皇上不肯发丧,又将皇后娘娘的梓棺安置在坤宁宫,如此情深义重,天下间有几个男子能做到?奴婢心中敬佩得紧,只有像皇上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子才值得女子托付终生。”
太皇太后闻言叹了一口气:“皇帝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为国为民那才叫大爱。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结果周朝灭亡了。正所谓红颜祸水,皇帝可以宠一个女人,但是绝不能爱上她。”
紫玥喂她喝了一口药,说道:“皇上是明君,绝不会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太皇太后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地道:“但愿哀家的担心是多余的。”
此时,小宫女芍儿上前打开鎏金珐琅镂花炉盖,往里面添了一勺沉香,手忽地抖了一下,“哐当”羊脂玉勺掉在金砖地上摔成数截。
芍儿吓得面如土色,“扑通”跪在地上,惶恐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真是个不中用的。”太皇太后皱了皱眉,“湘铃呢?平时不都是她负责添香吗?”
芍儿结结巴巴地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话,湘铃姐姐病了,所以暂时由奴婢顶她的差事。奴婢以前负责打扫庭院,从未进殿伺候过,一时紧张才会失手,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病了?”太皇太后扫了一眼殿内垂手侍立的婢女,疑惑地问道,“为何不见香雪,春蓉和翠芝她们?难道也生病了吗?”
“是。”芍儿垂头答道,“不止是她们,她们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感染了风寒,好像病得很严重,连床都下不了。”
太皇太后拔动着手中的伽楠木嵌金佛珠,叹道:“真是流年不利。最近宫里接二连三地出事,看来得找高僧做场法事驱驱邪气。”
紫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太皇太后,奴婢听小宫女们说最先患病的是湘铃,两三天后香雪,翠芝几个也被传染,刚开始她们的症状为全身发热,咳嗽,头痛,后来又出现胸闷,呼吸困难等现象,而且听说今儿早上翠芝口吐黄涎,昏迷不醒。”
太皇太后皱眉道:“小小风寒竟如此严重?!”她沉吟了片刻,吩咐道,“等会儿你去御药房领几副治风寒的药给她们送过去。”
宫中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以证取药。凡宫人患病,皆发配至金鳌玉水桥西羊房夹道自生自灭。
紫玥答了声“是”,脸色却十分凝重,迟疑道,“太皇太后,奴婢觉得她们的病有些古怪。”
“古怪?”
“她们的症状表面上看起来像患了风寒,可奴婢却觉得像感染了……秋疫。”
话音刚落,殿内众人俱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均露出惶恐惊谎之色,几个胆小的宫女带着哭腔问道:“秋疫?那奴婢们会不会也传染了?”
两个月前京城西郊荷花村曾发生秋疫,由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邑。短短一个月时间,一个村庄数百条人命全部病殁。
紫玥忙道:“各位姐姐不必担心,我记得太医院曾研制了一种药,可以预防秋疫。只要我们服下,就不用怕会传染秋疫。”
众宫人闻言狂喜:“那太好了。”
“湘铃她们不管是否染了秋疫都不能再留在宫里。”太皇太后眉头紧皱,向紫玥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命人将她们送到金鳌玉水桥西羊房夹道。”
紫玥低垂着头,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恭谨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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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晦暗,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汤药及夹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十来名宫女横七竖八地躺在大炕上,有些病重的已陷入昏迷之中,病轻者脸色苍白,咳嗽不止,神情十分痛苦。
短短数日春蓉消瘦得十分厉害,脸色灰白,眼窝凹陷,颧骨突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痛苦地抓着衣襟,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我好难受!”
躺在她旁边的香雪病势稍轻,双手撑着炕沿猛烈地咳嗽,半晌,有气无力地说道:“平日若有个头疼脑热,喝剂药便好了。这回喝了好几日的汤药,为何却越来越严重?”
春蓉忽“哇”的一声,趴在炕沿上剧烈地呕吐,似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才罢休。
香雪担忧地问道:“春蓉,你没事吧?”
春蓉眼神涣散,喃喃地说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来了!好多神仙啊!”
香雪心中一沉,焦急地喊道:“春蓉,你快醒醒!快醒醒!”
前天湘铃也是这般胡言乱语,闹了一阵后便昏迷不醒,现在吊着最后一口气苟言残喘,估计撑不过明日。
春蓉忽哈哈大笑,继续胡乱地叫道:“我是九天玄女下凡,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香雪见她状若疯癫,不由悲从中来,伏在炕上大哭起来,抽泣道:“老天爷,求您开开恩,救救我们吧。”
房门忽地“吱呀”一声打开,一名宫装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床前漠然地望着满炕病入膏肓的宫女,温婉美丽的脸庞隐约含着几分诡异的笑容。
因来者逆光而立,香雪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身形却十分眼熟,辨认了很久方终于认出来者,惊喜地喊道:“紫玥姐姐,你来了!”
紫玥微笑道:“老天爷那么忙,哪有功夫管妹妹的死活?”
香雪苍白的脸庞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犹如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哀求道:“紫玥姐姐,您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求您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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