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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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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玥皱眉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找到那支玉簪。”

曹威苦着脸,低声下气地道:“我的好姐姐。不是我不帮忙,那么大的废墟,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找到玉簪。你若真喜欢那支簪子,不如你画个样子,我拿到宫外替你做支一模一样的。”

紫玥沉下脸:“实话告诉你,皇上命宫正司三日之内找齐皇后所有的遗物,若宫正司在废墟发现我的玉簪,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若有事,你身为我的心腹,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

曹威即便再愚笨,也已猜到事情的真相,满脸惶恐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道:“谋杀皇后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若知道,你我都要……都要人头落地!”

紫玥却一脸的平静,冷声道:“事到如今,你和我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能顺利找回玉簪,此事便神不知鬼不觉。若被宫正司抢先一步搜到玉簪,那我们两个都得死!”

曹威额头冷汗滚滚而落,带着哭腔问道:“姐姐,真的是你纵火杀了皇后吗?”

紫玥脸罩寒霜,冷冷地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无须多问。我若能执掌凤印,母仪天下,你就是第二个汪直!”

曹威骑虎难下,遂道:“我这就去废墟搜寻。姐姐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紫玥点点头,叮嘱道:“小心行事。切莫被人发现。”

曹威答应一声,转身匆匆离开。紫玥忧心忡忡地回屋,也没有胃口用饭,坐在灯下轻抚着明黄色缂金凤袍,喃喃地说道:“只差最后一步,绝对不可以功亏一篑。”

窗外冷月西坠,寒风呼啸,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紫玥静静地坐在榻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曹威能够顺利地找回玉簪。

快天亮的时候,忽“砰”的一声,房门从外面打开,曹威跌跌撞撞地进门,脸色苍白如纸,双眸满是惶恐,身子似筛糠般抖个不停,嘴巴哆嗦,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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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格子倾泻而下,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清丽温婉的脸庞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淡漠,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出房门,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殿宇,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祐樘,再也没有人可以阻碍你我。从初相遇的那刻开始,你我注定了要一辈子相依相伴,厮守到老。现在的你只是被乱花迷了眼,迷失了心智,终有一日,你会发现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最适合你。

快入冬了,甬道两旁的花树早已凋零,光秃秃的枝桠笔直地刺向穹苍。紫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脚步轻盈,含笑欣赏着周遭的景物。

原来心情愉悦,所见皆是春暖花开!

远处杜尚宫领着两名宫女迎面走来,紫玥上前福了福身,说道:“奴婢参见尚宫大人。”

紫玥和皇帝的情份宫中人尽皆知,而且宫中盛传她极得太皇太后的欢心,太皇太后有意册封她为贵妃,以示嘉奖她忠心侍主。

杜尚宫哪敢受她的礼,忙侧身避开,客气地说道:“这几日突然转寒,我已命司制司连夜赶制出姑娘的冬衣,回头让小宫女送到你屋里。其他宫女的冬衣需要再过五日才能完成。”

“多谢尚宫大人。”紫玥微微一笑,忽瞥见小宫女手中的托盘放着一袭珠光璀璨的明黄色凤袍,遂问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凤袍?”

杜尚宫点点头道:“下月高丽使者来朝,皇上特地命我一个月之内赶制出这件凤袍,准备让皇后娘娘出席宴会时穿。今儿司制司正巧完工,我正准备送到养心殿呈给皇上过目。”

340 我本将心向明月

朱祐樘冷冷一笑:“不愧在万氏身边呆了十几年,行事果然滴水不漏。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情,朕也是在后宫长大,后宫的那些鬼蜮伎俩休想瞒过朕的眼睛。”他放下凤袍,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现在就带你去见一个人!”

紫玥心底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颤声问道:“什么人?”

朱祐樘却未答话,扬声叫道,“来人!”

德全立即领着十几名太监进来,神色凝重,恭谨地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朱祐樘冷冷地命令道:“带他们去宫正司。”

德全答应一声,走到紫玥面前,眼中充满失望,仍客气地道:“姑娘,请。”

紫玥点点头,脸上极力地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从容地步出房门。曹威听到“宫正司”三个字,吓得瘫软在地上,哭着求饶道:“皇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情。求您饶了奴才。饶了奴才!”

德全皱了皱眉,向左右道:“将这个狗奴才拖出去。”两名太监唯唯诺诺地上前,拖起哭天喊地的曹威出去。

朱祐樘怔怔地望着明黄色缂金凤袍,神色温柔而哀伤,幽深的双眸沁出晶莹的泪花,沉默半晌,低声吩咐道:“把皇后的凤袍收起来。”

德全答了声“是”,上前仔细地叠好凤袍,珍而重之地捧起,跟在朱祐樘身后离开。

到了宫正司,秦宫正早得了消息,跪在台阶下迎接圣驾,恭敬地道:“下官参见皇上!”

朱祐樘挥手命她起来,沉声道:“带路。”

秦宫正唯唯诺诺地答应,躬身在前引路,穿过狭窄曲折的甬道,来到重犯囚室,却见晦暗的光线里一名男子被绑在刑架上,男子低垂着头,长发披散,看不清容貌,手脚俱被锁上极粗的铁链。

紫玥却一眼就认出了男子,脸色剧变,再也无法伪装出平静淡然的神色,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地盯着她,冷冷地道:“朕竟不知道你那个穷困潦倒的叔父就是他!”

紫玥脸色惨白,美丽的双眸充满惊恐与绝望,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朱祐樘寒声道:“岳山,当初朕将你逐出暗卫之时,曾下令不准你踏入京城半步。你偷偷潜回京城,意欲何为?”

岳山答道:“主子登基,大赦天下,卑职便趁这个机会乔装回到京城,本想见一见故友便离开,不料被锦衣卫发现踪迹。卑职无诏回京,罪该万死,甘愿接受一切责罚,只是望皇上莫要迁怒于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朱祐樘额上青筋暴起,冷声道,“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和紫玥做的那些勾当吗?”

岳山低垂着头,狡辩道:“紫玥姑娘怜悯卑职孑然一身又身无分文,所以命人送了一些衣服和银子给卑职。紫玥姑娘曾冒着生命的危险潜伏在万氏身边十数年,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像姑娘这般重情重义。姑娘对皇上痴心一片,皇上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会了姑娘。”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说真话。”朱祐樘眉间凝怒。

紫玥听到“大刑”两字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朱祐樘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高声道,“来人!用刑!”

一名身材魁梧的狱卒提着一条铁鞭上前,铁鞭长约丈余,鞭身长满倒刺,狱卒手腕一抖,朝岳山的后背狠狠地甩了一鞭,铁鞭霎时勾起一大片皮肉。

岳山倒是条硬汉,紧咬着牙齿吭都未吭一声。接连打了三鞭,岳山的后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阴暗的囚室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紫玥脸色惨白,清丽的脸庞布满泪水,身子摇摇欲坠,紧紧地捂着耳朵,不想再听那比凌迟处死还恐怖的鞭声。

朱祐樘冷冷地盯着她:“给朕继续打!朕看他还能撑多久!”

狱卒抬手用力地挥了一鞭,岳山浑身鲜血淋漓,仿佛死一般地声息全无。紫玥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失声大哭道:“不要打!不要再打了!”

岳山听到她的哭声,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努力地抬起头,断断续续道:“姑娘莫担心,我皮糙肉厚,还撑得住。”

紫玥惨然一笑,眼泪滚滚而落:“我们早就输了!”他带她观刑,下令重打岳山,并非逼岳山招供,而是逼她认罪!

昏暗的烛火下,他脸色阴沉,眼神锐利如剑,幽深的双眸充满恨与厌恶。十多年来,她为他担惊受怕,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出生入死,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厌恶与痛恨!

一个念头忽闪过脑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串连起来。那支和田玉兰花簪洁白无暇,没有半点破损,玉器虽不惧烈火,但十分脆弱易碎。奉先殿以金砖铺地,坚硬无比,若玉簪落地,不可能会完璧无缺!

紫玥怔怔地落下泪,惨笑一声,问道:“今儿你带我去废墟,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和田玉兰花簪,又下令限宫正司三日内找齐皇后所有的遗物,目的就是想让我自投罗网!那支玉簪根本就没有丢,而是你派人从我屋里偷走的,是吗?”

朱祐樘冷冷地道:“你若心中无鬼,又怎会自乱阵脚,三更半夜命人到废墟寻找玉簪。”

紫玥听他亲口承认,脸色惨白,胸口撕心裂肺般地疼,绝望地问道:“你说与其还念已逝的人,不如好好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还说我在万氏身边吃了很多苦,将来会加倍补偿我。这些柔情蜜语全是骗我的,是不是?”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字字地道:“除了皇后,朕从未想过与其他女子其度一生。”

紫玥闻言惨然一笑,她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多年的痴心终于换来他的眷顾,却原来是一场梦!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算计她!!!亲自设局引她自投罗网!!!

紫玥仰天大笑数声,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心中充满绝望与悲愤,我本将心向明月,奈可明月照沟渠!

她忽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头死死地盯着他:“你猜得没错!是我命岳山绑架了彩月的母亲,逼彩月将皇后骗至奉先殿,下药迷晕皇后,再一把火烧了奉先殿!也是我命岳山追杀万通,想让他当替罪羔羊。仁寿宫的宫女发现我的秘密,是我命岳山寻来染了瘟疫病毒的帕子,放在那些宫女的衣物中,让她们感染瘟疫而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铮”的一声,朱祐樘拔出壁上的长剑,冰冷的剑尖指着她的胸口,幽深的双眸跳跃着两簇火苗,怒喝道:“你以为杀了皇后就可以取代她吗?”

“我不奢望当皇后,贵妃,我只想要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名低贱的宫女,我都愿意。可为何连这样卑微的要求都不肯答应?爱一个人有错吗?为何非要这般残忍地对我?”紫玥眼中充满怨毒,冰冷的剑刃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庞,绝望地哭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唯一的心愿就是当你的妻子。可你却执意要册封我为公主,非要给你我安上兄妹的名分,以绝我所有的念想,这还不如拿把刀子杀了我!”

朱祐樘暴喝道:“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吗?”剑尖向前一送,蓦地响起一道裂帛之声,嫣红的血顺着剑刃缓缓滴落。

“不要!”岳山吓得脸色惨白,急着大叫道,“皇上,求您手下留情!紫玥姑娘为您卖命多年,就算千错万错,也能以功抵过。求您饶她一命。”

紫玥面如死灰,心中绝望到了极点,哭着道:“就算让我再选一遍,我也会这么做。如果没有你,我宁可死!”

“朕说过,不管谁杀了皇后,朕都要她血债血偿。”朱祐樘脸色铁青,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却迟迟没有再刺下去。

岳山心中大急,牵动身上的伤痕,张嘴吐了一口血,叫道:“皇上,紫玥姑娘唯一的亲人—张敏为了救您和您的母妃丢了性命,你若杀了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张敏?这些年若不是姑娘打探到万氏的动静,让您几次死里逃生,您如何能君临天下!”

“闭嘴。”朱祐樘暴喝一声,“她是主谋,你是帮凶,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

紫玥平静地说道:“一人作事一人当。岳山受我指使才会绑架彩月的母亲,他并不知道我纵火谋害皇后。你想替皇后报仇,尽管杀了我!”

“咳咳咳”岳山咳了一口血,气若游丝地道,“姑娘无亲无故,自小便视您为比亲人还亲的人。她只是想永远呆在您的身边,不想和您分开,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可在姑娘眼里却比不过您身边低贱的宫婢。您总说为了姑娘好,可若真的为姑娘着想,为何不成全姑娘的心意,让她开开心心呢。姑娘纵使有错,求您看在她死去叔叔的份上,饶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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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重生

朱祐樘冷冷地盯着紫玥,神色复杂,沉默良久,面无表情地说道:“朕不杀你!就当报答张敏当年的恩情,从今以后,朕和你两无相欠!”

紫玥闻言脸色发白,一颗心似坠入深渊,失魂落魄地望着他,却见他脸色冰冷,幽深的双眸充满厌恶,不由心如刀绞。

从前他望着她的时候,双眼总是凝着化不开的温柔。可现在除了厌恶,再无一丝多余的感情。

为何她和他会弄到如斯地步?

朱祐樘手腕一动,蓦地拔出长剑,寒声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岳山一直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闻言提到嗓眼的心终于落下,脸上浮起一抹欣慰的微笑,艰难地说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紫玥瘫坐在地上,胸前的伤口汨汨地流血,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泪水纵横,显得十分地楚楚可怜。走?天下之大,她又该何去何从?

“铛”的一声,朱祐樘掷下长剑,沉声道:“德全,找几个奴才押送她出京城!”

紫玥脸色苍白如纸,眼泪似决堤的海水汹涌落滚落,郎心似铁!她明白不管她如何哭泣和求情,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德全恭敬地答了声“是”,望向曹威问道:“皇上,这个奴才该如何处置?”

朱祐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仗毙!”

曹威吓得险些晕过去,哭天喊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几个狱卒立即上前将他拖出去,过了一会儿,旁边的牢房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德全犹豫了一下,问道:“皇上,该如何处置岳山?”

“谋害皇后等同谋反,杀无赦!”朱祐樘寒声命令道,“即刻下令彻查,宫中凡参与谋害皇后者,斩首示众。”

“是。”德全微微一愣,若真的彻查,恐怕有不少人要受到牵连,这与皇帝平时所实行的仁政相悖。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宫中只怕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里交给你处置。”朱祐樘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拂袖大步离去。

紫玥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整颗心都似被掏空了,撕心裂肺般地喊道:“不要走!祐樘!祐樘!”

阴森的地牢回荡着凄厉的呼喊声。

紫玥艰难地爬向地牢的出口,身后拖着一条极长的血迹,哭道:“祐樘!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德全心中不忍,劝道:“姑娘,皇上已经走远了,他听不到您的喊声。”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即便皇上听到了,也绝不会心软回头。

紫玥紧紧地攥着他衣袍下摆,哭得肝肠寸断:“公公,你服侍皇上的时间最长,皇上对你极为信任,待皇上消气后,求求你替我向他求情,让他饶恕了我,再召我回宫,好不好?”

德全叹道:“姑娘,你这次的确做错了。皇后贤良淑德,与皇上伉俪情深,你怎能起歹心纵火杀了皇后呢?”

紫玥哭道:“公公,我知道做错了。如果离开皇上,我宁可死,求你可怜可怜我,替我向皇上求情,好不好?”

“姑娘,不是老奴不肯替你求情。你也知道皇上有多么宠爱皇后娘娘,这次他没有杀你,已是天大的恩赐。”德全见她伤口一直在流血,遂道,“姑娘,你流了很多血,先别动。老奴找人替你包扎一下。”

紫玥凄然一笑,流泪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德全安慰道:“姑娘莫说这些丧气话。以姑娘的美貌和才情,将来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姑娘的伤口虽不深,也须尽快止血,晚了恐有性命之危。你忍耐片刻,老奴去去便回。”说罢,转身勿匆离去。

秦宫正和狱卒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牢房寂静如死,一阵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烛火摇曳不定,越发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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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冷冷一笑:“不愧在万氏身边呆了十几年,行事果然滴水不漏。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情,朕也是在后宫长大,后宫的那些鬼蜮伎俩休想瞒过朕的眼睛。”他放下凤袍,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现在就带你去见一个人!”

紫玥心底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颤声问道:“什么人?”

朱祐樘却未答话,扬声叫道,“来人!”

德全立即领着十几名太监进来,神色凝重,恭谨地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朱祐樘冷冷地命令道:“带他们去宫正司。”

德全答应一声,走到紫玥面前,眼中充满失望,仍客气地道:“姑娘,请。”

紫玥点点头,脸上极力地维持着平静的神色,从容地步出房门。曹威听到“宫正司”三个字,吓得瘫软在地上,哭着求饶道:“皇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情。求您饶了奴才。饶了奴才!”

德全皱了皱眉,向左右道:“将这个狗奴才拖出去。”两名太监唯唯诺诺地上前,拖起哭天喊地的曹威出去。

朱祐樘怔怔地望着明黄色缂金凤袍,神色温柔而哀伤,幽深的双眸沁出晶莹的泪花,沉默半晌,低声吩咐道:“把皇后的凤袍收起来。”

德全答了声“是”,上前仔细地叠好凤袍,珍而重之地捧起,跟在朱祐樘身后离开。

到了宫正司,秦宫正早得了消息,跪在台阶下迎接圣驾,恭敬地道:“下官参见皇上!”

朱祐樘挥手命她起来,沉声道:“带路。”

秦宫正唯唯诺诺地答应,躬身在前引路,穿过狭窄曲折的甬道,来到重犯囚室,却见晦暗的光线里一名男子被绑在刑架上,男子低垂着头,长发披散,看不清容貌,手脚俱被锁上极粗的铁链。

紫玥却一眼就认出了男子,脸色剧变,再也无法伪装出平静淡然的神色,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地盯着她,冷冷地道:“朕竟不知道你那个穷困潦倒的叔父就是他!”

紫玥脸色惨白,美丽的双眸充满惊恐与绝望,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刑架上的男子听到说话声抬起头,只见他相貌粗犷,眼神阴鸷,嘴角噙着一抹满不在乎的冷笑,见到紫玥时浑身一震,眉间流露出几分焦急与担忧。

朱祐樘寒声道:“岳山,当初朕将你逐出暗卫之时,曾下令不准你踏入京城半步。你偷偷潜回京城,意欲何为?”

岳山答道:“主子登基,大赦天下,卑职便趁这个机会乔装回到京城,本想见一见故友便离开,不料被锦衣卫发现踪迹。卑职无诏回京,罪该万死,甘愿接受一切责罚,只望皇上莫要迁怒于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朱祐樘额上青筋暴起,冷声道,“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和紫玥做的那些勾当吗?”

岳山低垂着头,狡辩道:“紫玥姑娘怜悯卑职孑然一身又身无分文,所以命人送了一些衣服和银子给卑职。紫玥姑娘曾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万氏身边十数年,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能像姑娘这般重情重义。姑娘对皇上痴心一片,皇上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会了姑娘。”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说真话。”朱祐樘眉间凝怒。

紫玥听到“大刑”两字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朱祐樘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高声道,“来人!用刑!”

一名身材魁梧的狱卒提着一条铁鞭上前,铁鞭长约丈余,鞭身长满倒刺,狱卒手腕一抖,朝岳山的后背狠狠地甩了一鞭,铁鞭霎时勾起一大片皮肉。

岳山倒是条硬汉,紧咬着牙齿吭都未吭一声。接连打了三鞭,岳山的后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阴暗的囚室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紫玥脸色惨白,清丽的脸庞布满泪水,身子摇摇欲坠,紧紧地捂着耳朵,不想再听那比凌迟处死还恐怖的鞭声。

朱祐樘冷冷地盯着她:“给朕继续打!朕看他还能撑多久!”

342 新的身份

“叮铃”,秋风瑟瑟吹拂而过,屋檐下那串残旧的风铃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赵老头蹲在两间简陋矮小的屋子前面,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缩着脖子,拢了拢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衣,双手笼在袖内,眯着眼专注地盯着身前炉子上的药罐。

小院中央栽种着一株苍老挺拔的银杏树,金黄色的银杏叶子飘飘扬扬地落下,血色的夕阳映照着满目的金黄,倒给这个破旧的小院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过了一会儿,炉子上的药罐忽冒出腾腾热气,蓦地发出“嘟嘟嘟嘟”的响声。赵老头忙拎起药罐,将汤药倒在旁边的碗里,端起碗往东边的屋子走去,推开虚掩的房门,向躺在炕上的女子说道:“青儿,该喝药了!”

炕上的女子听到响动微微动了一下,转过脸庞,却见她约莫十五六岁,皮肤蜡黄,宽额头,塌鼻子,鼻梁及两颊布满雀斑,奇怪的是这张平凡的脸庞上却嵌着一对玛瑙般黑亮美丽的眼睛。

那女子似乎病得很重,挣扎了几下,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神色戒备地盯着来者。

赵老头坐在炕沿上,舀了一匙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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