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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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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叽叽喳喳地说道:“小姐,夫人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可能是坏事做得太多,遭报应了,经常不是头疼就是那儿疼,十天半月地躺在床上,汤药更是没有间断过。”又吐了吐舌头,十分开心地说道,“而且老爷还新纳了一位金姨娘,夫人差点被活活气死。如今老爷对新姨娘十分宠爱,夜夜宿在她屋中,极少踏足夫人的院子。这段日子夫人又使了很多阴招对付新姨娘,幸好老爷保护得紧,否则新姨娘早就被她弄死了。”
这个杨氏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张婳暗自腹诽,剥了一颗瓜子放入嘴中,心不在焉地问道:“原来刚才站在杨氏身边的女子就是金姨娘,长得倒挺美的。”
小环笑嘻嘻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觉得这个金姨娘很面熟啊?”
张婳又磕了几颗瓜子,茫然道:“面熟?不觉得啊!”
小环瞪大了双眼,匪夷所思地望着她:“小姐,您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么?”
张婳呷了一口茶,笑问道:“干嘛这么大惊小怪?她长得像谁啊?”
小环将她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又摸了摸她额头,紧张地问道:“小姐,您没生病吧?”
张婳笑着打开她的手,斜倚在大红绣缠枝花引枕上,十分惬意地啜着茶,笑道:“你家小姐我没病没痛,好得很!”
小环脸色颇有些古怪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姐,府上的嬷嬷们都说她长得很像梅姨娘啊!也就是您的亲生母亲。您怎么会不觉得呢?”
张婳心头一跳,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猛地伏在案几上咳嗽了数下。小环吓了一跳,忙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又紧张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张婳抬起头,十分淡定地说道:“刚才那多宫女太监围在我身边,又隔得那么远,我哪看清金姨娘的长相。居然长得很像我娘亲,等会儿我可要瞧个仔细。”
小环恍然大悟,笑着道:“原来是这样。小姐,您真的要仔细瞧瞧,听他们说这个金姨娘与您娘亲有九分相似呢。”
张婳不屑地扯扯嘴角,为了自个儿的前程任由正室害死心爱的女子,现在再去找一个相似的女人回来,这算是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么?真要是感到愧疚,就抹脖子到地下去陪梅姨娘,方不负了她的一番深情。
小环替她斟了一杯茶,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夫人天天都想着怎么害金姨娘,也不知道老爷能护得了金姨娘多久。”
“你倒挺同情那个金姨娘。”张婳磕着瓜子说道。
“金姨娘待人很和善,从不端架子,下人们做错事了,她还会替他们求情,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小环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很多人都暗地里咒夫人赶紧死掉,让老爷将金姨娘扶正。”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小宫女忽进来禀告,杨氏在外求见。
张婳犹豫了一下,便传她进来。杨氏穿着极朴素,发髻上无任何钗环,神色憔悴凄惶,一进来便扑通跪下,哭道:“婳儿,以前母亲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看在老爷的份上,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张婳拍了拍衣襟上的瓜子壳,淡淡地道:“母亲言重了,以前母亲对女儿的教诲,女儿铭心刻骨,一刻都不敢忘。”
“婳儿,你就是不肯原谅母亲么?”杨氏眼泪流得更凶了。
小环撇了撇嘴,说道:“夫人,小姐现在可是准太子妃,您称呼她闺名可不合规距。”
杨氏愣了愣,忽膝行至张婳跟前,泪水涟涟:“太子妃,臣妇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臣妇一命。”
张婳定定地盯着她,淡淡一笑,声音却冰冷如雪:“从今日开始,我不想见面了还得称呼您为母亲。”
杨氏面色霎时雪白,说道:“臣妇知道怎么做了。”说罢,磕头后退了下去。
小环望着她的背影,开心地大笑:“恶有恶报!看夫人痛哭求饶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张婳苦笑,再怎么惩罚杨氏,那个苦命女子也不会活过来。
是夜,张婳用过晚膳,洗漱后便歇下,正迷迷糊糊之际,忽听到一阵极轻的响动,人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睁开双眼,却见一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070 大婚(2)
张婳大惊失色,暗骂:外面那些侍卫都是死人么?这么多人居然还能让一个毛贼溜进来。刚想呼救,那人身影一晃,闪电般奔至床边,掩住她还未来得及张开的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别说话!”
张婳立即十分听话地闭上嘴,还十分配合地让他挟在腋下,笑吟吟地说道:“你稳着点,可别摔着我!”
那人轻笑一声,拿起榻边的大红羽纱面狐狸鹤氅裹在她身上,然后带着她跳出窗外,足尖一点,凌空跃上屋檐,施展出轻功,飞纵离去。
张婳将脸缩进鹤氅里,刚才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打扰,略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声,实在困极,打了个哈欠,甜甜地睡过去。
那人百忙中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满是爱怜,又替她拢紧鹤氅,纵身向前奔去。
张婳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只见穹苍如墨,星辰寥落,一弯下弦月高高地悬于天际,朦胧的月色似一层白雾笼罩在山间,两边树木不断地倒退,山势越来越陡。
呃,他不会带她私奔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张婳忍不住问道。
那人笑了笑,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睡得那么沉,不怕我把你卖了?”
张婳莞尔一笑,没心没肺地说道:“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你敢卖,也没人敢买啊?”
那人听到“太子妃”三个字,眼神黯淡,不再言语,提了一口气,向前纵出数里。待奔至山顶,才轻轻放下张婳,柔和的月色勾勒出他俊朗阳光的脸庞,身姿挺拔如苍松,寒风呼啸而过,头发如黑色的蝶般飞舞。
张婳凝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眉目间满是关切之色,紧张地问道:“高大哥,你身上的伤全都好么了?没有留下什么隐症吧?”
那夜高斐为了救她,孤身一人与数十名东宫高手交战,受了极严重的伤,朱佑樘虽说没有性命之忧,张婳却总是悬着一颗心,现在虽然他好好地站在面前,仍有些不放心。
高斐替她拢紧鹤氅的领子,含笑道:“那些都是皮外伤,早就痊愈了。”
张婳侧头想了想,他能抱着她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伤势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遂放下心来,环顾四周,荒山野岭,寒风凛冽,实在没什么美景可以欣赏,有些好奇地问道:“高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有没有来山上赏过日出?”高斐微笑问道,俯身拣了些枯枝,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生起火,又解下身上的黑色貂鼠披风,铺在地上,让她坐在上面。
张婳将双手凑到火旁,摇摇头道:“没有。”
“山上的日出很壮观。”高斐仰头望着如墨的穹苍,笑着说道,“不会让你白来一趟。”他脸上明明是灿烂如骄阳的笑容,可偏偏令人觉得无尽的落寞。
张婳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兴奋地说道:“真的么?那还要多久才能看到日出?”
“差不多还要一个时辰。”高斐从怀中摸出一壶酒,拔开塞子,递给她,“喝几口酒,暖暖身子。”
张婳接过酒壶,浅尝了一口,味道清醇,微带着几分苦涩,且夹着几分荷花的清香,酒入咽喉,嘴里却是丝丝甘甜,忍不住又尝了数口,问道:“这是什么酒?”
“长相思。”高斐淡淡地说道,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
美人如花隔云端,
入骨相思君知否?
“入口苦涩,回味甘甜。好酒,好名字。”张婳盈盈浅笑,举起衣袖拭了拭唇角的酒渍,将酒壶递还给他。
高斐接过后,仰起脖子直直地灌了几大口,神色间颇是落寞。
张婳想起那夜在地牢里,他曾说过,待她落选出宫,他带她去大漠,教她骑马,射箭。白天在大漠里策马奔驰,到了晚上,坐在篝火旁,喝着马奶酒,赏星星,赏月亮。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样的美景也许永远都只能出现在梦中。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良久,高斐轻声问道:“困么?”
张婳刚才只睡了个囫囵觉,这么折腾了大半夜,又累又困,上下眼皮子直打架,遂点点头:“我先睡一会儿。日出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靠在我肩膀上睡吧。”高斐温言说道,举起酒壶喝了几口。
张婳是不拘小节之人,犹豫了一下,丝毫不作扭捏之态,将身子挪了挪,大大方方地靠到他的肩膀上,没心没肺地说道:“谢了。”说罢,阖上双眸,沉沉地睡过去。
橘黄色的火光映着她白晳娇嫩的脸庞,眉目如画,鸦翅般纤长的睫毛投下两道弧形的阴影,粉色的樱唇闪动着迷人的色泽,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高斐静静地凝视着她睡梦中的容颜,也许此生只有今夜,他才能离她如此之近。俯身在她额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那样地轻柔,那样地留恋,那样地心酸,那样地绝望!!!
从今以后,她是君,他是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望着她。
高斐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眼角隐隐闪动着泪光,仰起头,微笑着望着寂静的夜空,冰凉的液体却倏地滑落脸颊,流入嘴里,咸而苦涩。
不知睡了多久,张婳睁开眼的时候,却见高斐一脸温柔地望着她,嘴角含着几分笑意。张婳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理了理微微凌乱的鬓发,却见远处山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芒万丈,不由跳起身直跺脚:“呀,我睡过头了!都没有看到日出。”又瞪着高斐,嗔道,“高大哥,你怎么也不喊醒我?”
高斐笑了笑,温言道:“你睡得太香了,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你!”
张婳大是懊恼惋惜,闷闷不乐地望着远处的红日。
高斐笑道:“你若想看,下次我再带你出来!”
张婳连连摆手,忙道:“不必了。”
开玩笑,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跟着他半夜跑到荒山野岭里赏日出,真当那些侍卫是死人呢。她现在可是准太子妃,若不巧被人发现深更半夜和男子鬼混,那他们就是一对奸夫淫妇,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高斐眼睛微黯,默不作声。
张婳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眯眯地道:“高大哥,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高斐颔首,拿起地上的黑色貂鼠披风,掸去上面的尘土落叶,随意地披在身上,系好丝绦,一手搂着她纤细如柳的腰枝,施展出轻功,向山下飞奔而去。
到张府时,阖府静悄悄的,所有人仍沉浸在美梦中,显然没有人发现太子妃不见了。高斐带着她在屋顶上飞奔,几个纵跃便回到梨香院,绕开重重侍卫,再次从窗外跳进屋里。
张婳侧耳倾听,睡在外屋的小环鼻息微鼾,不由松了一口气,向高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路上小心。
高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跃出窗外,衣角一闪,身影已然消失。
*********
那日杨氏回去后,行动倒十分迅速,跪在张峦面前,痛哭流涕,数落自个儿悍妒,跋扈,不能容人,苛待庶子庶女,犯了七出之条,硬要张峦给她一纸休书。
张峦正中下怀,如今张婳已贵为太子妃,又是未来的皇后,他已是皇亲国戚,不必再倚靠杨氏娘家的势力。杨氏心肠歹毒,设计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这笔帐他一直都记在心里,现在她肯自请离去,也算全了双方的颜面,当即拿出笔墨,挥笔写了一封休书给她。
杨氏面如死灰,接过休书,掩面离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女人,娘家也不会容下她!!从今以后,哪怕她吃一碗饭,喝一口水,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比死还惨!
二月初六。黄道吉日。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张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奴仆们穿着簇新的衣服,脸上洋溢喜悦的笑容。
赞礼大臣面西而立,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氏赋性柔嘉,秉性淑慎。椒涂敷秀。弘昭四德之修。兰殿承芬。允佐二南之化。著册封为太子妃,赐之册宝。”
张婳头戴九翬四凤冠,身穿翟衣,领、袖口、衣襟、裾饰织金云凤纹,捻金丝绣鸾凤纹霞帔上缀着各式宝石,晶光璀璨,行三跪九叩礼,接过金册,金宝。
至吉时,朱佑樘率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至张府。鼓乐喧天,鞭炮响声震天。
张婳扶着小环的手步上翟车,到了乾清门,换过翟舆,一路行至慈庆宫,步下车,听从随侍女官的指导,不断地行三跪九叩礼。婚礼仪式繁锁,张婳直跪得双腿发麻,偶尔借着红盖头遮挡,大着胆子打量身旁的太子,可惜只能看到他一角红色的衣袍。
婚礼仪式结束后,两人跟着随侍女官进入太子寝殿。在女官的主持下,朱佑樘揭开她头上的红盖头,两人喝完合卺酒。
“恭祝太子,太子妃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女官说完喜庆话,率着所有宫女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071 洞房花烛(1)
二十四幅大红金绣如意团花纱幔无声地委垂于地,鎏金雕蟠龙纹大鼎焚着百和香,丝丝缕缕的白烟袅袅升起,香气甜香绵软,令人四肢百骸无比地舒坦。
金胎掐丝珐琅鸳鸯烛台燃着一对龙凤喜烛,紫檀金漆床榻雕刻着寓意多子多孙的石榴与莲藕,四面悬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榻上平铺着绣了一百个神态各异孩童的‘百子被’。
张婳端坐在榻上,螓首微垂,鸦翅般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心怦怦怦直跳,隐隐约约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饶是平日胆大,此时此刻只觉得无比地紧张,手心里涔出黏腻的细汗,低头专注地盯着裙下露出的一双凤头鞋。
在这样旖旎恬静的时刻里,忽地响起一阵“咕咕”的叫声。
张婳不由大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朱佑樘温言问道:“我觉得有点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用些点心?”
张婳将近一天米粒未进,又累又饿,忙不迭地点头,蹭蹭蹭地跑到桌旁坐下,抓起一块缠花云梦卷塞入嘴里,忽皱了皱眉,微微犹豫了一下,取下头上的九翬四凤冠随手放在桌旁,这顶赤金凤冠镶嵌着无数宝石,十分沉重,戴了整整一天,差点把她脖子都压断了。
朱佑樘吃得极少,饮了几杯酒,便放下杯箸,有些出神地望着那对龙凤喜烛,似在思量着什么。
张婳一阵风卷残云,几乎将桌上的糕点全部消灭,又喝了一些果酒,方心满意足地抹抹嘴角。
朱佑樘微笑问道:“吃饱了?”
张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忍不住偷眼看他,不得不承认朱佑樘是个美得无可挑剔的男子,连如此艳俗的红色喜袍穿在他身上,竟越发衬得他丰神俊朗,气质卓然。
“既然吃饱了,就早些歇息吧。”朱佑樘淡淡地说道。
张婳闻言双颊晕红如醉,声如蚊讷地“嗯”了一声,却见朱佑樘长身而起,径直向外行去,微微惊愕,脱口问道:“殿下,您去哪里?”
朱佑樘顿住脚步,转身皱眉望着她,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地情绪:“你应该没有忘记,你是如何当上太子妃吧?”
张婳愣了愣,低着头,轻声说道:“臣妾记得,那日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臣妾也许早已被太后处死了。”
“你要永远记得,你能成为太子妃只是一个意外。”朱佑樘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你救过我两次,我也救了你两次,我们之间扯平了。”
张婳嘴唇微抿,低声道:“殿下放心,臣妾记下了。”
朱佑樘眉头微微拧起,定定地望着她,问道:“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张婳心头一跳,忙道:“殿下误会了。臣妾对殿下只有敬畏,绝无男女之情。”
“如此最好。”朱佑樘淡淡一笑,修长的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眉目温和,仿佛是天下最温柔最体贴的丈夫凝望着自己的妻子,声音却清冷如雪,字字如利剑,一刀刀戳进她的心口,“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的一颗棋子。”
张婳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一颤,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却不及心口的十分之一的痛,努力地仰起脸,硬生生地将眼中的泪水逼回眼底,笑靥如花地说道:“殿下放心,臣妾一定是您最有用,最听话的棋子。”
一个人最蠢的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就像此时此刻的她,以为他娶她进门,心里或许对她有那么几分情意,以为两人即使没有情深似海般的感情,即使不能举案齐眉,至少也可以做到相敬如宾。
却原来一切都只是报恩。她救了他两回,他也救了她两回,从此互不相欠,很公平!
从今以后,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不是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你狡猾如狐,机智善变,的确是颗好棋子。”朱佑樘放下手,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与其让万贵妃再塞其他细作进来,还不如你来当这个太子妃。只要你全心全意效忠我,万贵妃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张婳甜甜一笑,“多谢殿下赞赏,臣妾誓死效忠殿下,若有贰心,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佑樘不置可否,转身又向外走去。
张婳脸色微变,快步追上,闪身挡在他前面,红着脸,鼓起勇气地说道:“殿下,您……您今晚……可不可以留下?”
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朱佑樘若扬长离去,留她独守空房,宫中没有什么秘密,到了明日,此事便会传遍宫中各个角落,那她便会成为后宫里最大的笑话。没有太子的宠爱,她可以想象得出往后日子的艰辛,可若连洞房花烛之夜都不能让太子留下,那她以后在宫中只会更加地举步维艰,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恳求他留下来,哪怕只有一晚!
朱佑樘眉头微拧,道:“我还有事,你快让开。”
张婳顾不上害羞,轻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殿下,您留下来好么?就一个晚上。臣妾只要一个晚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服侍我么?”朱佑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唇角微微翘起,忽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声音温柔又夹着些许清冷,“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张婳不防被他陡地抱起,一声惊呼,双手不禁紧紧地抱着他脖颈,脸上如火烧般滚烫,看到他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紧张而娇羞的脸庞,心中慌乱而又茫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他抛到柔软如云的床榻上。
朱佑樘俯下身,双颊微赤,挑眉说道:“宫女们都在殿外,只能劳烦爱妃为我宽衣解带!”
张婳脸色羞红,咬了咬牙,抖抖索索地伸手替他解下头上的九旒冕,又摸索着去解他的赤金嵌白玉腰带,费了半天的劲,却连腰带的扣子都没有找到。
朱佑樘呼吸微微急促,忽一把握住她无意识点火的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猛地吻住她比花瓣还娇嫩柔软的樱唇,辗转吮吸,舌尖轻轻地撬开她的牙齿,湿软滑腻的舌头如小蛇般滑进去,贪婪地汲取着她的芳香。
张婳全身酥麻绵软,半点都动弹不得,脑中一遍空白,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放开她,舌头一路下滑,停在她锁骨处,狠狠地吻了下去,手探入她衣襟内,握住她胸前的柔软,反复地揉捏。
张婳忍不住“嘤咛”一声,双眼微睁,只见平日里如谪仙般的太子殿下,此时此刻,眼中跳跃着两簇**的火焰,似乎恨不得立即将她吞下去。
烛火摇曳,大红纱幔轻轻飘动,泻出一室的旖旎春光。张婳星眸微阖,海藻般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衾枕间,大红霞帔掉落在榻边,衣衫半敞,露出一抹大红金绣龙凤呈祥肚兜。
“咕咚”轻响,一个精致小巧的鎏金镂空百蝶穿花薰球从袖中掉了出来,芬香馥郁,中人欲醉。
朱佑樘忽捂住胸口,脸色剧变,眉目间满是痛苦之色,“噗”的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温热腥甜的血溅落在锦被上,触目惊心,有几点滴落在张婳的脸上,莹白如玉的脸庞似绽放了数朵梅花,诡异而妖艳。
张婳又惊又骇,望着他比纸还白的脸色,忙扑过去抱着他,惶恐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朱佑樘的身子比冰还冷,不停地颤抖着,却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满是厌恶与憎恨,使出最后的力气,狠狠地推开她。
张婳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憎恶自己,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再次扑过去,抓起锦被紧紧地裹着他,关切而焦急地问道:“殿下,您是不是寒疾又发作了?”
朱佑樘嘴唇紧抿,双手颤抖地伸到怀中,似想取什么东西。张婳见状,忙帮他掏出怀中所有的物事,两个瓷瓶,一个绿色,一个白色,一块令牌,遂指着那两瓷瓶,急切地问道:“这是药么?哪瓶是解药?”
朱佑樘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指了指绿色瓷瓶。
张婳忙打开绿色瓷瓶,一股清冽的香气立即扑鼻而来,倒出数颗碧色药丸,喂入他嘴中,又翻身下榻,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
朱佑樘服了药后,脸色有了些血色,身上亦恢复了些许力气,厌恶地推开她,冷冷地说道:“真想不到,我居然救了一条毒蛇回来!”
张婳一头雾水,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还想耍赖么?这是什么?”朱佑樘满脸厌恶,捡起百子被上的鎏金镂空百蝶穿花薰球,冷冷地掷到她身上,寒声道,“怪不得,你适才百般阻挠,非要我留下!”
张婳又羞又急,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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