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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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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张婳唇边扬起一抹欢快的笑,似捡到什么宝贝般捧着地志笑个不停。
珠帘忽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朱祐樘掀帘进来,含笑问道:“什么事笑得这般开心?”
张婳忙起身,敛容行礼请安。朱祐樘扶她起来,随手拿起紫檀嵌螺钿案几上的地志,看到正翻到南海子那页,愣怔片刻,盯了她一眼,问道:“你喜欢看地志?”
张婳坦然道:“过段日子要去南海子狩猎,臣妾提前做些准备,先熟悉熟悉环境,到时多猎些野兽,哄哄父皇开心。”
“你会猎兽?”朱祐樘惊讶地问道。
张婳摊摊手:“臣妾不会,不过臣妾可以跟在殿下身边,帮您捡猎物。”
朱祐樘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说道:“高斐已脱离危险,你无须再挂心。”
张婳装作刚刚听到消息般,又惊又喜,双手合什:“多亏菩萨保佑!高大人若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会内疚一辈子。”
朱祐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淡淡道:“高斐这次舍命救你,我会重重赏赐他!”
张婳甜甜一笑:“殿下作主便可。”侧头想了想,问道,“殿下既然要论功行赏,那昨儿臣妾以身挡熊,是不是也有赏赐?”
朱祐樘拧眉道:“没有。”
张婳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邀功道:“殿下,臣妾差点就被黑熊撕成两瓣了!”
呃,她舍命相救,要点赏赐不过份吧?
“你也知道差点被黑熊撕成两瓣?”朱祐樘温和如玉的脸庞蕴着浓浓的怒意,冷声道,“下次再敢去送死,我先杀了你!”
张婳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怒火,抿了抿唇,小声地道:“臣妾还不是为了救您么?”心下暗骂,你吃错药了?我豁出命地救你也要挨骂。
“我宁可死在熊掌下,也不要你拿命来救我。”朱祐樘盯着她,寒声道,“听到了没有?下次再敢去送死……”
张婳忙举手投降:“殿下放心,下次臣妾一定躲在您身后当缩头乌龟!”
朱祐樘脸色稍霁,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地志。
张婳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道:“殿下,昨儿臣妾以身挡熊,舍命保护您。您看在臣妾忠心耿耿的份上,替臣妾身上的毒解了吧!”
若不解了身上的毒,离开皇宫后她管谁要解药去?
朱祐樘闻言蓦地抬起头,盯着她,似欲看进她内心深处,半晌,方道:“到了南海子,我会替你解毒!”
张婳心中大喜,感恩戴德地道:“谢殿下!”
朱祐樘面无表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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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张婳变得十分忙碌,着手为逃跑作准备,反反复复研究后,列了一长串的物事,暗中命小环托人去宫外采购。
小环看到那张清单,惊得目瞪口呆。
削铁如泥的匕首,可以藏在腰带中的细索钩,袖箭,暗器等等。
小环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姐,您打算去杀人放火么?”
张婳给了她一个爆栗,好笑道:“南海子有很多凶猛的野兽,我准备这些东西,是为了以防万一,保命逃生用的。”
小环恍然大悟,不疑有它,告退后拿着清单出去。
张婳倚在迎窗大炕上,呷了一口茶,起身去库房。
什么都可以不带,银子是万万不能不带!
张婳望着满屋的稀世珍宝,唉声叹气,这都还没捂热呢,又要还给他们了!恋恋不舍地摸摸这件,摸摸那件。金子银子太重太沉,不能带走,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大包价值连城的珍宝,又挑了些珠宝分成四份,打算留给绿翘,金莲,碧桃,小环。
准备妥当后,关上库房,将几包珍宝藏在床榻下,一心一意地等着狩猎的日子。
******
这日张婳从仁寿宫请安回来,快到慈庆宫时,旁边的琳池忽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不好了,选侍落水了!”
张婳愣了愣,水蛭之事后,朱祐樘虽没有处置苏选侍,对她却极为冷淡,甚少传她侍寝。难不成苏选侍因此想不开跳河自尽?抑或是想一哭二闹三上吊,试图挽回朱祐樘的心?
金莲皱眉道:“琳池靠近殿下的书房,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殿下岂会听不到?想必此刻殿下已赶过去救人了!”
张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们去看看。”
琳池边聚着一群人,躺在地上的苏选侍脸色苍白,双眸紧闭,说不出地惹人怜爱,朱祐樘半蹲着身子按压出她胸腔,浑身**,显然是他亲自跳下水救起苏选侍。
过了片刻,苏选侍吐了几口水,幽幽醒转,问道:“丝帕?嫔妾的丝帕呢?”
朱祐樘捡起地上的丝帕递给她,皱眉问道:“你跳入池中就是为了捡这方丝帕?”
苏选侍紧紧抓着丝帕,神色激动欣喜,仿佛那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贝般,含泪道:“这方丝帕上的芍药是殿下亲自替嫔妾画的,在别人眼中也许不值什么,可在嫔妾眼里它比嫔妾的命还珍贵。殿下不在嫔妾身边时,嫔妾看着这方丝帕,回想着以往和殿下在一起的日子,嫔妾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朱祐樘深深地动容,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唏嘘道:“你想见本宫还不容易么?”
苏选侍抽泣道:“嫔妾不知哪里惹了殿下生气,殿下很久都未踏足鸣鸾轩,嫔妾以为殿下已经忘了嫔妾了!”
朱祐樘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别胡思乱想!这段日子本宫太忙了,疏忽了你,日后会好好补偿你!”
苏选侍又惊又喜,将头埋在他怀中,柔媚地道:“殿下不要食言。”
朱祐樘打横抱起她,抬头却见张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101 争宠(2)
天空湛蓝剔透,如一汪上好的蓝琉璃。春风轻柔而温暖,几朵粉色杏花飘落在地上。
张婳心中怒意翻腾,嘴角却慢慢地扬起一抹温和而得体的笑:“殿下,选侍不要紧吧?”
好一出苦肉计!!
他这是打算将水蛭之事揭过不提了么?
朱祐樘默了一瞬,淡淡道:“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
苏选侍双手紧紧地抱着朱祐樘的脖颈,娇弱地道:“太子妃,嫔妾适才落水,这会子浑身无力,恕嫔妾无法下来给您行礼。”
张婳微笑道:“无妨。”
苏选侍见朱祐樘亦无意将她放下来,心中越发得意,娇弱无力地靠在他怀中,美丽妩媚的脸庞满是甜蜜而骄傲的喜悦。
张婳十分好心地提醒:“殿下,您快抱选侍回屋吧。若不赶紧换了身上的湿衣,仔细感染风寒。”
朱祐樘盯着她,眉头轻拧,嘴唇翕动,似想说什么,可最终一言不发地抱着苏选侍离去。
张婳脸上一直维持着恬淡的微笑,直到朱祐樘走远了,紧握着的双手方慢慢松开,掸了掸肩上的落花,微笑道:“戏演完了。我们也回去吧。”
金莲叹道:“苏选侍人长得美,手段又多,别说太子,天下间有哪个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犹豫了一下,又道,“太子妃,您不如扶植其他几位淑女来对抗苏选侍。”
张婳不置可否。
金莲见状亦不敢多言,两人缓步回到霁月殿。
一连十日,朱祐樘都宿在鸣鸾轩。
苏选侍重获专宠后,原本门可罗雀的庭院一下子热闹起来,宫女太监们无不争相巴结。
除了卫媛,其他几名淑女都表现得十分淡然。
“太子妃,苏选侍仗着殿下的宠爱,这几日都不来给您请安,您再不给她立立规距,她快忘了您这个太子妃了。”卫媛苦口婆心地劝道。
张婳斜倚在宝座上,微笑道:“本宫给她立规距,殿下可舍不得。”
卫媛急道:“您是太子妃,您管教不听话的侍妾,殿下也无权干涉!”
话音甫落,一人已掀帘进来,声音柔媚:“一大早的,卫妹妹想管教谁呢?”来者着胭脂色缕金百蝶穿花褙子,下着月白百褶裙,肌肤细腻如瓷,妆容精致,正是苏选侍。
苏选侍向张婳福了福身:“嫔妾给太子妃请安。”
张婳神色淡然,挥手命她入座。
卫媛却讥讽道:“选侍还记得来向太子妃请安?真是难得。”
苏选侍柔媚地笑了笑,为难地道:“我也想每日过来请安,可殿下不允许。殿下说我夜晚劳累,不必再早起请安。”
众人见她话说得如此露骨,不由蹙了蹙眉。
卫媛恨恨地哼了一声,低声骂道:“不要脸!”
“不招人嫉妒是庸才!”苏选侍抚了抚鬓边的赤金嵌碧玺芍药步摇,笑道:“我得殿下宠爱,卫妹妹心里不平,也属正常。我绝不会同妹妹计较。”
卫媛脸色涨红,怒道:“谁嫉妒你了?”
苏选侍笑道:“卫妹妹何必发这么大怒火,有本事你把殿下抢回去!”
张婳实在懒得听她们争吵下去,起身道:“本宫要去仁寿宫向太后请安,你们都散了吧!”
卫媛狠狠地瞪了一眼苏选侍,向张婳行了一礼,退下。杜芊羽等人亦纷纷告退离开。
张婳揉了揉额头,无奈地道:“总算清静了!”
是夜,张婳坐在灯下翻看地志,仔细地研究南海子的环境位置,约莫戌时,洗漱后上床歇息。
万簌俱静的夜里隐隐传来悠扬的丝竹声。想必皇帝与万贵妃又在欣赏歌舞!
张婳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头睡去。朦朦胧胧之际,仿佛有人钻进被子,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张婳猛地惊醒,抬脚便将那人踢下床,怒喝道:“什么人?”话甫出口,脑子已清醒过来,这里是霁月殿,外面有重重侍卫把守,除了太子,谁还能三更半夜地进入她寝殿?
再定睛一看,直吓出了一身冷汗。却见朱祐樘躺在榻边,脸向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摔着。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人回答她!
呃,不会摔晕了吧?
张婳觉得自己简直活腻了,居然将太子踢下床!!!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翻身下榻,手忙脚乱地扶起朱祐樘,却见他脸色潮红,双眸微闭,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张婳愣了愣,朱祐樘一向冷静自持,即便别人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也依然能笑得云淡风轻。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居然喝得酩酊大醉?来不及细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搬到榻上,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又去净室端了一盆水,将巾帕浸湿,仔细地擦拭他脸颊。
朱祐樘睁开眼,神智已有些清醒,望着张婳柔声道:“上来!”
张婳暗想,他不会借着喝醉了对她为所欲为吧?遂笑盈盈地道:“臣妾再去换盆水,替殿下擦脸。”
朱祐樘猜到她的心思,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即便想要你,也有心无力。快上来!”
张婳被他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放下巾帕,磨蹭着爬上床,躺在里侧。
朱祐樘果然没有碰她一下,静静地躺着,沉默良久,开口道:“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
张婳心头一震,有些同情地望着他。那边皇帝与万贵妃纸醉金迷,夜夜笙歌,而他连母亲的忌日都不敢拜祭,只能独自借酒消愁。
“六岁那年,我亲眼看到万贵妃逼我母亲喝下毒酒,亲眼看到母亲在我面前毒发身亡。可我却无能为力!”朱祐樘脸色惨败,声音沉痛。
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日他从文华殿讲读归来,想去探望母亲,还未走到寝殿,便听到万贵妃厉声怒骂:“贱人,居然敢勾引皇上,偷偷生下贱种!”
母亲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求求您,放过安儿!”
安是他的乳名,他母亲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万贵妃神色狰狞,骂道:“别以为你儿子当了太子,你便可以母凭子贵,凌驾于本宫之上。”
“奴婢不敢。”母亲额头渗出嫣红刺目的鲜血,仍不停地磕头:“贵妃娘娘,只要您放过安儿,无论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万贵妃端着一杯毒酒,阴恻恻地道:“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本宫便放过朱祐樘!”
“谢谢娘娘!”母亲颤抖着手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彼时若不是德全死死地捂着他的嘴,拉着他躲在碧纱橱后面,也许他也被万贵妃灌了毒酒。
张婳心中一软,身子不禁向他身边移了移,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你那会儿还小,在万贵妃的迫害下还能活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朱祐樘眼角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声音嘶哑:“这些年万贵妃一直怀疑我知道母亲的死因,害怕将来我登基后会报复她,所以想方设法地想除掉我。”
张婳想到老妖妇让她偷信,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多提防着点,别让她有机可趁,特别是身边的人。”转念一想,朱祐樘能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多年,说明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万贵妃想玩什么阴谋诡计,未必能讨得了便宜去。
朱祐樘“嗯”了一声,过了很久,忽轻声唤道:“婳婳。”
“呃?”
“对不起。”
张婳愣了愣,不知道他这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指的是什么,是指水蛭的事情么?
殿内一片寂静。朱祐樘双眸微阖,已沉沉睡过去。
皎洁的月色下,张婳望着他如雕像般俊美的脸庞,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里睡下。
*******
“太子妃,该您落子了!”杜芊羽含笑说道。
张婳执着白棋,左看看右看看,终于落下一子。她一向嫌下棋太费脑子,平时极少碰它,因不愿拂杜芊羽的情面,遂耐着性子陪她下几盘棋。而杜芊羽害怕扫她兴致,十回中总故意输掉四五回。
小环忽掀帘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小姐,鸣鸾轩传来消息说苏选侍中毒了,现在昏迷不醒。”
“咚”一声,张婳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上,惊愕道:“中毒?”
杜芊羽疑惑道:“这不会又是她的苦肉计吧?”
张婳长身而起,说道:“是不是苦肉计,我们去鸣鸾轩看看便知。”
鸣鸾轩已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地跪在地上,苏选侍似一具了无生气的木偶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庞上布满一粒粒指甲盖般大小的红疹。
朱祐樘神色有些疲惫,眉头紧皱,负手立在榻前。
张婳,杜芊羽上前行礼请安,朱祐樘挥手命她们起来,向徐康海问道:“选侍究竟如何?”
徐康海恭敬地道:“苏选侍是中了极其罕见的毒,有人想毁去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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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中毒
朱祐樘眸光一沉,皱眉问道:“中了何毒?”
“微臣仔细检查过苏选侍所有的饮食,并无任何问题。”徐康海垂首道,“苏选侍身上的毒有些奇怪,微臣需要详细检查苏选侍所有用过之物,才能再下定论。”
张婳心中一动,目光扫过梳妆台上那些精致的鎏金珐琅盒,走过去装作整理鬓发照了照镜子,手指似不经意般地抚过珐琅盒。
朱祐樘问道:“徐太医,选侍的毒可有解?”徐康海躬身道:“苏选侍中毒不深,不会有性命之忧。微臣开了一副药方,已命小宫女去煎药,苏选侍服药后应该很快便会醒过来。”
杜芊羽好奇地道:“徐太医,选侍的脸不会留下什么丑陋的疤痕吧?”
徐康海道:“只要悉心调理,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幸好不会留下疤痕,不然选侍醒来必定痛不欲生!”杜芊羽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是谁这般恨她,居然想要毁掉她的容貌!”
朱祐樘冷声道:“给本宫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查出下毒之人!”
徐太医,德全等人齐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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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鸣鸾轩出来,杜芊羽轻声问道:“太子妃,您觉得此事是不是苏选侍的苦肉计?”
“一个女子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容貌。”张婳拢了拢鬓发,沉吟道,“苏选侍那般爱美,即便想陷害人,也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容貌来开玩笑。”
“徐太医说只要悉心调理,她不会留下疤痕。下毒的人既然想要毁了她的容貌,又怎会失手呢?嫔妾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若真是她布的局,我倒佩服她,居然敢让殿下看到她长满红疹的丑样。”
“苏选侍一直对您虎视眈眈,欲取而代之。此事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您还是多提防着她。”
张婳颔首,走到前面的岔路,两人道别后各自回屋。
回到霁月殿,张婳立即命人传周谨过来请平安脉。
周谨仍像上回那般过了很久才赶到,这次他用的借口依然是闹肚子耽误了时间。
张婳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摊在桌上,上面赫然有一小块胭脂,这是她适才趁人不注意从苏选侍的梳妆台上取来的。
“周太医,麻烦你检查一下胭脂有无问题。”张婳将丝帕推到他面前,淡淡地问道。
周谨取了一点胭脂涂在手背上,又放在鼻端闻了闻,皱眉沉思,半晌,禀道:“胭脂中的几种成份被人加重了份量,若涂抹在肌肤上,时间一长,肌肤会出现溃烂,即便治好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出现溃烂?不是出红疹吗?”张婳疑惑问道。
“刚开始会出红疹,紧接着便会变成溃烂,而且极难痊愈。”周谨用衣袖拭去手背上的胭脂,垂首道,“若有人误抹了此胭脂,她的容貌十有**保不住了。”
张婳低头沉思,良久抬头道:“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周谨行礼后,躬身退了出去。
小环笑嘻嘻地道:“小姐,苏选侍容貌被毁,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殿下。”
张婳倚在迎窗大炕上,手指轻扣着紫檀嵌螺钿案几,淡淡道:“她现在只是出红疹,没有变成溃烂,服药后便会痊愈,不会留下疤痕。”
小环连连顿足,直嚷:“真是太可惜了。”
张婳无所谓地笑了笑,拿起地志继续研究南海子,用过午膳,又看了会地志,觉得有些困乏,便歪在贵妃榻上休憩。
绿翘忽掀帘进来,禀道:“太子妃,殿下传您去一趟鸣鸾轩。”
张婳起身重新匀面梳妆,整理了一下衣饰,携着绿翘径直前往鸣鸾轩。甫踏进仪门,便听到苏选侍悲凄的哭声:“殿下,嫔妾不活了!嫔妾变成这副鬼模样,日后还如何见人?”
朱祐樘温言道:“徐太医说了,你的脸不会留下疤痕。”
“可万一留下疤痕呢?”苏选侍哭哭啼啼地道,“嫔妾不如死了算了。”
朱祐樘柔声道:“无论你变美还是变丑,你永远都是本宫最爱的妃子!”
苏选侍哭声顿止,惊喜地问道:“嫔妾真的是殿下最爱的妃子么?”
“本宫何时骗过你?”
张婳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定了定神,踏进殿门,却见杜芊羽,许清如,卫媛,冯淑女均在场,朱祐樘坐在宝座上,苏选侍坐在他下首,脸上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杜芊羽等人见到张婳进来,忙起身行礼请安,张婳随口命她们起来,向朱祐樘行礼请安后,径直坐在他旁边的黄梨木雕花椅上。
朱祐樘眉头轻拧,说道:“徐太医已查出,苏选侍脸上出红疹,险些溃烂毁容,是因为有人在她胭脂里动了手脚。”
苏选侍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嫔妾左思右想,能够在嫔妾身上下毒,必定是嫔妾近身伺候之人。”
“此事也只有姐姐屋子里的人才能做到。”杜芊羽正了正金叶流苏耳坠,叹道:“真是夜防日防,家贼难防。”
苏选侍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张婳,道:“嫔妾醒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审问了所有宫女太监,一人已经招认,其声称是受人威胁逼迫才下毒谋害嫔妾。滋事体大,嫔妾不敢擅作主张,便请殿下过来定夺。”
朱祐樘面无表情,冷声道:“把她押上来!”
两名太监立即躬身退下,片刻押着一名绿衣宫女进来,绿衣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奴婢珊瑚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朱祐樘寒声问道:“何人指使你下毒毁去苏选侍容貌?”
珊瑚偷偷地瞥了一眼张婳,嗫嚅道:“是太子妃!”
除了苏选侍,其他人俱是吃惊地望着张婳,神色各异。
张婳心头一跳,紧紧地握着扶手,脸上极力地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微眯着眼,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本宫!”
“太子妃恕罪。奴婢也不想出卖您。可奴婢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珊瑚磕头如捣蒜,继续道,“选侍平日待奴婢亲如姐妹,奴婢却恩将仇报,听您的指使下毒毁掉她的容貌。奴婢为此夜夜做噩梦,悔不当初。”
杜芊羽叱道:“满口谎言!太子妃禀性善良,待人宽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歹毒之事?”
珊瑚却掷地有声地道:“奴婢对天发誓,若有一句谎话,全家不得好死!”
杜芊羽听她拿全家性命来起誓,一时语噎,担忧地望向张婳。
卫媛轻笑一声,道:“苏选侍平日目中无人,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珊瑚又向苏选侍磕了一个头,哭道:“选侍,奴婢是被逼的!太子妃说您总是仗着太子的宠爱,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时常给她难堪。太子妃还说最恨选侍您这张狐媚的脸,所以给了奴婢一盒特制的胭脂,让奴婢将您的胭脂调包。太子妃拿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胁奴婢,若不听她指使,她便会命人杀了奴婢的家人。”
许清如冷笑道:“这会儿背叛太子妃,就不怕家人性命不保了?”
珊瑚义正词严地道:“奴婢再怎么害怕,也不能埋没自个人的良知,下毒谋害自己的主子。”
许清如讥嘲道:“良知?若你所说属实,你是先背叛苏选侍,再背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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