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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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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婳颇有些头疼,心烦意乱地回到霁月殿,让小环将高丽国进贡的解毒圣药雪参丸送给高斐。因刚来了月信,小腹一阵阵地作痛,遂歪在紫檀雕花榻上闭目歇息。

过了片刻,绿翘端了一碗药进来,关切地道:“太子妃,奴婢熬了一碗药,您喝了便不会疼了。”

张婳想起那一碗碗的避孕汤药,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厌恶,睁开眼,淡淡地道:“先在搁桌上,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绿翘暗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福了福身子,悄无声息地退下。

张婳翻身下榻,倒了一杯热茶饮下,顺手将那碗汤药倒在花盆里。过了半晌,小环从外面回来,低声道:“小姐,高大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他让您不要担心。”

张婳松了一口气,无精打彩地倚在榻上。一名小太监忽进来,行礼请安后,禀道:“太子妃,太后请您去一趟鸣鸾轩。”

张婳打起精神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发髻,携着小环出门。到了鸣鸾轩,却见太后端坐在黄花梨宝座上,脸色阴沉。苏选侍坐在下首,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过。杜芊羽,许清如,冯淑女则战战兢兢站着,神色紧张不安。

张婳皱了皱眉,看这阵仗肯定又出什么事了。不会又是冲着她而来吧。趋步上前,行礼如仪:“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将桌上的几株绿草扔在她面前,沉声问道:“太子妃可认得这些草药?”

张婳捡起草凝神细看,如实答道:“孙媳认得,这是益母草。”她每次来月信,小腹总会疼痛难忍,服用益母草熬成的汤药后便会好很多,常年累月与这些草药打交道,是以一眼便认出。

“很好。”太后闻言脸色愈发寒冷:“太子妃可知道益母草有何功效?”

张婳隐隐觉得不妙,硬着头皮说道:“益母草味辛、性凉、活血、祛淤。”说到“活血”两字,心猛地一沉,孕妇若误服了岂不是要滑胎?

果然太后冷哼一声:“你倒很懂医理。”轻拔着手中的伽楠木佛珠,寒声道,“苏选侍的安胎药里被人加了益母草,幸好钱太医及时发现,才没酿成大祸。”

苏选侍适时地抽泣,一副受尽迫害小媳妇的模样。

张婳想起适才倒掉的那碗药,心没来由地一慌。

太后冷冷地接着道:“哀家命人查过,只有你宫中的念桃昨儿去御药房领过益母草。”

张婳定了定神,冷静地道:“皇祖母,孙媳每回来月信小腹总是要疼上好几日,一直有服益母草汤的习惯,此事孙媳身边的宫女都知道。”

小环立即点头道:“奴婢可以作证。”

苏选侍轻拭了一下眼泪,说道:“你是太子妃的心腹当然会帮着她说话。”

小环涨红了脸:“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选侍抽抽泣泣地哭道:“太后,嫔妾绝不敢怀疑太子妃。今儿若不是钱太医查出安胎药有问题,嫔妾腹中的孩儿就……”说罢伤心地哭起来。

太后安慰道:“不要怕,哀家自会替你作主。”又冷冷地望向张婳,“哀家查过,念桃总共向御药房领了四两益母草,你宫中可还有剩下?”

张婳心里并不清楚,只能含糊地道:“应该还有些剩下。”

太后扬声道:“来人,去霁月殿搜查一下。”

过了半晌,一名太监进殿回禀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翻遍霁月殿各个角落,没有发现一根益母草。”

太后脸色阴沉,冷声道:“传念桃进来。”

张婳心下已明白此事是冲她而来,心念电转,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一名绿衣宫女低垂着头走进殿,长相清秀,跪下道:“奴婢念桃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吉祥。”

太后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剑:“昨儿你向御药房领了四两益母草,是么?”

“是。”

“剩下的益母草在哪里?”

“没有剩下,已经全都熬成药汤了。”

“大胆。”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寒声道,“一碗汤药只需二钱益母草,四两都够煮二十碗药汤。难不成太子妃每日需要喝二十碗药?”

念桃冷汗滚滚而落,不住地磕头道:“奴婢不敢撒谎。所有的益母草确实已经煎熬成药汤,请太后明鉴。”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说真话。”太后望向左右,高声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狠狠地打,打到她开口说真话为止。”

念桃闻言吓得险些晕过去,膝行到张婳面前,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摆,惶恐地道:“太子妃,求您救救奴婢。”

张婳冷冷地盯着她,神色镇定如初:“剩下的益母草到底去了何处?本宫劝你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142 思过

念桃闻言吓得险些晕过去,膝行到张婳面前,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摆,惶恐地道:“太子妃,求您救救奴婢。”

张婳冷冷地盯着她,神色镇定如初:“剩下的益母草到底去了何处?本宫劝你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念桃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惶恐地道:“太子妃,您……您不救奴婢么?”

张婳冷静地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念桃面如死灰,身子簌簌颤抖,眼睛充满绝望与恐惧。

白菱想起一事,说道:“苏选侍的安胎药是由墨梅负责煎熬,你与墨梅是同乡,素来感情要好,昨儿你特地跑到小厨房找墨梅,必是趁墨梅不注意,将益母草混进了安胎药中。”

念桃脸色惨白,颤抖地说道:“奴婢冤枉。”

太后寒声道:“还不将这个贱婢拖出去。”

念桃被几名太监拖走,口中不住地尖叫道:“太子妃,救命!太子妃,救命!……”

张婳心下发冷,念桃虽然抵死不招,可口口声声喊她救命,摆明了告诉众人是受了她的指使将益母草混进安胎药里,欲使苏选侍滑胎。

殿外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殿内的宫女太监们脸上俱是流露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须臾,两名小太监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进殿。太后轻揉着额角,冷冷地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将益母草混入苏选侍的安胎药里。”

念桃已是奄奄一息,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太子妃。”

殿内诸人纷纷望向张婳,神色各异。太后冷笑:“太子妃,这个贱婢对你可真是一片忠心,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才肯招认。”

张婳深吸了一口气,沉静地说道:“皇祖母,谋害皇嗣是死罪。孙媳即便想要加害苏选侍,也会让身边的心腹绿翘,小环,金莲,碧桃她们几人去办。这个念桃只是孙媳殿里打扫杂役的低等宫女,孙媳又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呢?此事很明显是有人想嫁祸于孙媳。请皇祖母明鉴。”

许清如开口说道:“太后,太子妃身边的绿翘行事沉稳精明,此等大事太子妃不交给绿翘去办,却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去下药害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杜芊羽亦附和道:“是啊。这有些不合情理。”

太后眉头微皱,沉吟不语。

“太后……”念桃匍匐在地上,磕头道,“太后有所不知。奴婢与鸣鸾轩的墨梅是同乡,又是同年入宫,感情素来极要好。此事在宫中并不是秘密,很多宫女们都知道。太子妃打听到苏选侍的安胎药是由墨梅煎熬,便让奴婢假意去找墨梅玩,趁她不注意将益母草混入安胎药中。太子妃许诺奴婢,事成之后,她会升奴婢为一等宫女,到她身边伺候,又赏了奴婢一百两金子。那些金子还藏在奴婢床底下。太后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搜查。”

太后立即传令下去,过了一会儿,一名小太监捧着一个沉重的小木箱进殿,打开盖子,一阵金光灿灿,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金子。

念桃磕头如捣蒜:“太后,奴婢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鬼迷心窍犯下这般大逆不道的死罪,请太后开恩,饶恕奴婢死罪。”

苏选侍忽站起身走到张婳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哭道:“太子妃,您为何这般狠心?非要嫔妾腹中孩儿的命呢?”又连连磕头道,“太子妃,求您大发慈悲,让嫔妾平平安安地诞下孩儿,嫔妾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张婳大怒,又来这一套?双臂托着她,稳稳地扶她起来,“此事与本宫无关。你先起来说话。”

太后眉头微皱,看向左右:“还不快扶苏选侍坐下。”

两名宫女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着苏选侍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太后不悦地说道:“哀家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怀着身孕,别动不动就跪下。”

苏选侍抽泣道:“太后,您可要为嫔妾做主,若不是钱太医及时发现,嫔妾的孩儿早就没有了。”

太后冷声道:“你且宽心。不管是谁要谋害皇嗣,哀家绝不轻饶。”顿了一下,望向张婳,“太子妃,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要说。”

张婳暗叹了一口气,脸色依然镇定,肃容说道:“皇祖母,孙媳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加害过苏选侍与她腹中的胎儿,若孙媳有一句谎话,便让老天爷罚孙媳此生没有福气替皇家开枝散叶。”心下暗想,反正你那个宝贝孙子每天都让我服避孕的汤药,这辈子我已是不可能为他生儿育女,这个毒誓发与不发对我没有什么区别。

太后愣怔片刻,除了君恩,子嗣是后宫女子唯一的依靠。她自已便是靠着唯一的儿子一步步爬到权力的巅峰。太子妃既然敢发这般毒誓,难道真是冤枉的?心下不免有些困惑,低头沉思。

许清如叹道:“太后,后宫中女子谁不希望梦熊有兆,为皇家开枝散叶。太子妃敢以皇嗣来发毒誓,可见心怀坦荡,此事必是被人陷害。”

苏选侍却立即反驳道:“嫔妾听说太子妃不信鬼神,自然是不怕任何毒誓应验。”

太后喝道:“都不要吵了。哀家自有决断。”

许清如、苏选侍立即噤声不语。

太后皱眉盯着张婳,冷声道:“太子妃嫉妒成性,欲谋害皇嗣,罚禁足秋苑,面壁思过半年,任何人无诏不得探视。”

秋苑与冷宫仅有一墙之隔,位置幽僻冷静,房屋破败,比奴才们住的院子还要差。

张婳松了一口气,面壁思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搬到秋苑去更好,免得与朱祐樘抬头不见低头见,唯一指望朱祐樘早日登基,遵守承诺让她离开皇宫。

苏选侍心下愤愤不平,原以为这次太后雷霆震怒,定会废了太子妃,没想到却只是罚她面壁思过。

太后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遍体鳞伤的念桃,吐出两个字:“仗毙。”

念桃闻言登时晕了过去,几名太监上前将她拖走。

从鸣鸾轩出来,小环哭丧着脸,愤愤地道:“小姐,秋苑与冷宫差不多,太后罚您去那里面壁思过,这不是让全后宫的人看您笑话么?”

张婳神色淡然:“去了秋苑,远离是非之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用每天面对朱祐樘,想到他逼自己喝下那碗避孕汤药,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愤怒。

绿翘得了消息,早早地候在宫门前,见到她们回来,自责地道:“太子妃,都怪奴婢做事不够谨慎,着了别人的奸计。”

张婳淡淡地道:“事已至此,自责也无用。太后罚我去秋苑面壁思过,我不能带走奴才,就让小环,碧桃,金莲,再加两个粗使的丫头跟过去,其他的人都留在殿里,你看着她们,莫让她们惹出什么事。”

绿翘愣了一下,急道:“请太子妃恩准奴婢去秋苑服侍您。”

“你是霁月殿的掌事姑姑,我不在,那些宫女太监也只有你能镇得住。另外,你再好好调查调查所有奴才的底细,不要再出现第二个念桃。”

绿翘见她语气坚定,不容更改,只好垂首恭敬地答应。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最近太子妃看似十分信任自己,一如既往地重用自己,眼神却越来越客气疏离。心底隐隐猜到必是避孕汤药之事被她发现。可自己又如何开口解释?自己明知道那些是避孕汤药,却隐而不报。

张婳命小环,金莲等人收拾了一些衣物及日常物品,众人脸上俱流露出几分凄凉与悲伤。

“不过是面壁半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张婳见众人如丧考妣,故作轻松地说道,“全都笑一个给我看。”

众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到底被她轻松的语气感染,沉重的心一下子减轻了几分。

到了秋苑,只见屋内陈设简陋,地上家具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梁上屋檐下到处挂着蜘蛛网。小环,金莲,碧桃带着小宫女动手打扫,忙了整整一下午才拾啜干净,小环烧了一壶水,沏了一杯茶,放到张婳手边:“小姐,先喝杯茶,晚膳马上就好了。”

张婳呷了一口,微笑道:“今儿我们不分主仆,大伙儿坐在一起吃饭。”

小环连连摆手:“小姐,您是太子妃,奴婢们不可与您同桌共食,坏了规距。”

张婳佯怒道:“谁敢不遵本宫旨意,本宫立即将她遣回霁月殿。”

夜里,众人关上门,不分主仆围在一起用饭。幸好太后没有在饮食上苛刻,菜肴很丰盛,八珍鱼,漕香鹌鹑,胭脂鹅脯,虾丸鸡皮汤,火腿炖肘子,油盐炒枸杞芽儿。

张婳淡淡地说道:“你们几个要跟着我吃半年的苦,若有谁捱不下去,可以回霁月殿,我绝不会责怪。”

众人忙跪下,纷纷抢着表示自己不怕吃苦,太子妃在哪里,自己便跟到哪里。

张婳望着她们诚挚的脸庞,心中一暖。用完晚膳,早早地洗漱歇下,她素来有择席的毛病,初次睡在陌生的榻上,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睡,到了后半夜,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心中猛地一惊,难道中了迷香?

143 蛇患

张婳望着她们诚挚的脸庞,心中一暖。用完晚膳,早早地洗漱歇下,她素来有择席的毛病,初次睡在陌生的榻上,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睡,到了后半夜,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心中猛地一惊,难道中了迷香?

这一惊非同小可,正想大喊救命,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也睁不开,神智亦渐渐昏昏沉沉,凭着顽强的意志力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感觉有人走进屋,脚步极轻,最后停在榻前。

张婳心惊胆战,这人是谁?不会是老妖妇派来的杀手吧?小环便睡在外间,却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想必已经着了他的道。

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

这位大侠!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老妖妇给你多少银子,我出十倍买回自己的命。成不?

张婳恨不得跪地求饶,无奈说不出话,又动弹不得。

可是过了很久,那道黑影仍是一动不动,屋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张婳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屋里根本没有人?就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地响起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气。

呃,声音有些熟悉。难道是朱祐樘?

床榻忽地微微一沉,那人在她身边躺下,从后面环抱住她,鼻端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凉香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不由暗骂,半夜深更不在宣明殿呆着,跑到她这里做什么?差点把她吓个半死。

他哄她喝了那么多避孕的汤药,该不会以为他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相处吧?

可惜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被他占便宜!呜呜呜呜,太卑鄙了,进屋还点迷香!若不是她意志力顽强,被他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呢。

心下骂骂咧咧了一阵,终是抵不过浓浓的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艳阳高照,数只鸟雀栖在树梢上欢鸣。张婳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忽意识到什么,急急地翻身下床,口中大呼,糟糕!忘了给皇祖母请安了。

趿上绣鞋,刚奔了几步,看到龟裂的墙壁,方记起太后罚自己禁足秋苑半年,禁足期间不需要请安,不禁哑然失笑,想到以后每天都可以睡懒觉,心情不由大好。

洗漱后,用完早膳,趁身边没有人,向小环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

“可察觉到什么异样?”

小环茫然地摇摇头:“没有。”

张婳有些疑惑,难道昨夜朱祐樘根本没有来过?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春梦?

闲来无事,命小环,金莲两人在院中的古槐树上扎了一个秋千架,拿着卷传奇坐在秋千上消磨了半日时光。

小环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不时地伸着脖子望向大门。

张婳好奇地问道:“你在等人?”

小环眨着眼睛,笑嘻嘻地道:“小姐,殿下肯定已经知道您被太后罚禁足秋苑,必会想办法来看您。”

张婳好笑地道:“太后说了任何人无诏不得探视。殿下自然也不例外。”

小环愣了一下,哭丧着脸道:“小姐,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半年?”

“你以为太后是吓唬我们?”张婳笑了笑,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若住不惯,便回霁月殿。”

“奴婢并非住不惯。”小环头摇得似拔浪鼓,沮丧地道,“小姐,您不在殿下身边,殿下必会宠幸其他女人。俗话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半年之后,殿下早将您抛诸脑后了。”

张婳放下书卷,唇角似笑非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和朱祐樘之间并无真情,从未指望过他对她忠贞不渝,唯一盼望他日后可以信诺承诺,还她自由,让她离开皇宫。

“小姐,午膳准备好了。”碧桃走上前,恭谨地说道。

张婳跳下秋千,掸了掸衣裙上的落叶,径直向屋内行去。

五道精致的菜肴,一碗香稻粳米饭。金莲、碧桃捧着巾帕,漱盂等物随侍在侧,小环拿银针一一试毒,每一道菜吃了一口,方道:“小姐,可以用膳了。”

张婳草草地吃了一些,便放下银箸,小环递上茶盏,张婳接过漱口,碧桃忙捧着漱盂走上前,一阵风吹过,鬓边几根长发拂过鼻尖,搔痒难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立即跪下告罪:“奴婢失仪,太子妃恕罪。”

张婳将茶水吐在漱孟里,微笑道:“起来吧。”

碧桃却未起来,神色如临大敌般紧盯着张婳的脚,一只黑色的蝎子正趴在碧色如意纹绣鞋上,蝎尾高高翘起,正欲螫刺张婳脚背。

张婳有些奇怪,笑问道:“还跪着作甚?”弯腰想扶她起来,却听她紧张地大叫道,“别动。”

金莲微微皱眉:“碧桃,你怎么能对太子妃大嚷大叫,还不向太子妃告罪。”

张婳却意识到什么,阻止她再说下去,纹丝不动地坐着,冷静地问道:“出了何事?”

碧桃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迅速地拔下发髻的银簪,颤抖着手将毒蝎拔到地上,跳起身狠狠地踩了一脚,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众人看到地上的死蝎子,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环嘴唇哆嗦:“小姐,一定是有人想要加害您。”

张婳秀眉微蹙,沉默了半晌,沉声道:“从这刻开始,我们不能再掉以轻心。晚上睡觉前仔细检查屋里的各个角落,身边随时备着火折子,万一碰到什么毒虫毒蝎子,记得用火去攻击它们。”

小环、金莲、碧桃又惊又怕地点点头。

到了晚上,用过晚膳,洗漱后,张婳特地让小环睡在屋里,互相有个照应,又将之前为逃跑准备的袖箭等物放在枕边,吹灭烛火,侧身躺在床上。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地上似铺了一层水银般明亮。

经过蝎子一事,张婳毫无睡意,出神地望着青色暗纹帐顶。四周万簌俱静,忽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心中一凛,叫道:“小环,快点灯。”

小环亦未睡,闻言立即起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烛火亮起的刹那,两人同时变色,只见数十条五彩斑斓的蛇昂着头,吐着长长的红信子,嘶嘶嘶地叫着,正从四周缓缓地向她们游过来。

小环双手颤抖,火折子险些掉在地上,颤声道:“小姐,怎么办?”

“快做个火把。”张婳冷静地吩咐,快速地将袖箭绑在臂上,手掌一翻,一支七寸长的袖箭射中一条游得最快的蛇。

小环脸色发白,拿起准备好的物什飞快地做了两个火把,呼呼地挥向蛇群,果然那些蛇看到火,立即畏惧地避开。

张婳神色镇静,袖箭连发,数条蛇中箭而死。一时间蛇群不敢再进攻,退缩着向外游去。忽地一阵尖锐的笛声响起,蛇群立即掉头攻击向两人。

张婳连连发出袖箭,逼退了几条游向床边的蛇,抓起枕边的龙泉宝剑,“铮”的一声,拔剑出鞘,秋水般的剑身散发着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银弧。

小环立即执着火把护在她身前,蛇群看到火纷纷逃散,张婳早已候在旁边,手起刀落,眨眼间便斩断了数条蛇。

两人忙到天微亮,地上已是遍布死蛇,尖锐的笛音忽地消失,剩下的蛇立即迅速地逃走,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臭。

张婳累得筋疲力尽,扔下宝剑,仰躺在床上。小环灭了火把,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金莲、碧桃进来时吓得魂飞魄散,颤声大喊:“太子妃,太子妃。”

张婳无力地说道:“我没事。你们快进来收拾一下。”

金莲两人松了一口气,忙叫上两个粗使的小宫女一起动手清扫死蛇,再用水冲洗地面。正忙得热火朝天,外面忽地太监尖细的声音:“贵妃娘娘驾到!”

张婳心“咯噔”一下,忙坐起身,快速地换了一套素净的衣裙,理了理发髻,携着小环等人出去。

万贵妃站在庭院中,一袭杏黄色织金凤穿牡丹衣裙,凌云髻正中戴着朝阳九凤挂珠钗,两侧各簪着数对赤金嵌红宝石牡丹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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