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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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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远说完,也沉默。
两人再次回归于难舍难分的相互瞪视之中,一瞬间,电光火石山崩地裂!
雷切捏着黑发年轻人下颚的手没有松开,事实上,相比起自己揍人的好日子被彻底搅合了,他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还算有趣,在他看来,眼前满脸自信瞪着自己的新人小鬼就像是精神分裂似的,眼下,那双骄傲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那层黑布之下,曾经被男人在早晨□的时候稍稍脑补过一下下的眼睛重合了起来,然后,红发男人就释然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就是这个味儿。
于是在所有人下巴哐哐掉一地的瞪视之下,王战场地上的两位成年人不管不顾地硬生生将热血剧变成了韩国偶像剧,就好像雷切本人一样那么随便地,他们随随便便就站在绝翅馆餐厅的中央,甚至连个一二三都不喊,就开始丧心病狂地——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恩,接吻。
对于在场的所有犯人来说,□对于他们并不遥远,但是接吻这种事儿,根据统计,最惨的那位范围进绝翅馆之前牛逼到可以用舌头给樱桃梗打成蝴蝶结,进了绝翅馆之后,他几乎都快要忘记接吻的时候还他妈得张开嘴让对方的舌头进来才对。
此时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完美的景象——身材稍矮的黑发年轻人微微扬起下颚,那暴露在领口外面的一截脖子从这个弧度来看也还算诱人,他那纯黑色的头发和微微弯下腰的红发男人的额前发髻大约有那么一两根重叠在了一起,但是哪怕只是这么一两根,也足以形成能吸引人全部注意力去的惊心动魄。
阮向远最开始还挺惊讶,甚至因为走神下唇被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之后,还蹬鼻子上眼似的来了牛脾气,一边想着“你他妈咬我干嘛”一边想伸手推开那个二话不说上来就乱来的没节操蠢货——与此同时,深刻地知道自己这仇恨拉大发了的黑发年轻人眼睛也没闲着,忙活地转来转去观察周围人的反应以方便他今后不会在保护期结束的第一天就塞进马桶里淹死。
因为这个,雷切的手重新捏上了他的脖子——是的没错,这个思维与众不同的神逻辑男人在这个时候好像忘记了自己应该是有很多方式让与他交换这个吻的人专心致志,但是他偏偏就在其中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从那双冰凉的、大概还挂着巴迪斯鼻血的大手之下,阮向远感觉到了一种脑电波,方式是蠢主人再说——
再走神就当场捏死你。
这样。
“唔?唔……”
阮向远的目光收回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天仙莱恩,此时此刻,这个坐在鹰眼身边的漂亮杀手少年眼睛里都能滴出血来,而他身边的鹰眼除了脸上有一些迟疑和探究之外,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低声用只有距离自己最近的男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阮向远嗤笑。
笑个屁啊?雷切不爽地皱眉。
抬起眼,阮向远瞅着雷切,意外地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意识到现在好像谁也没有在全身心地投入这个接吻当中去,黑发年轻人非常配合地打开牙关,大方地让男人灵活的舌尖钻入口中,呼吸之间,满满都是蠢主人的气息,阮向有挺满意,狗德行不该地习惯性抽了抽鼻子——
脖子上被男人的手抽了一巴掌。
前一秒还死命地跟他的舌尖缠绕着的火热气息瞬间抽离,紧紧贴在一起的唇瓣微微分离,红发男人皱眉,呼吸微不稳地没好气问道:“你他妈幼儿园毕业?没人告诉过你被人品尝的时候要闭上眼才算尊重?”
阮向远:“………………………………………………………………”
作为地球人不懂你们火星的那点儿破规矩,有失怠慢,还真是对不起了。
这时候,有耳力不错的犯人听见了雷切的话,这人迅速地将二号楼王权者的话传播出去,然后一分钟后,整个餐厅里此起彼伏的全部都是“吃饱了没”“味道怎么样”“老大用完餐了吗”之类的调侃和大笑,其中还鱼龙混杂似的夹杂了一点儿起哄的群众们即兴编写的,主角是阮向远和二号楼王权者的黄色小段子——
热闹。
十分热闹。
阮向远低着头去擦唇角的唾液时,在他的头上,雷切正垂着眼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看着他。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男人伸出舌尖,情色意味比较浓厚地舔了舔唇角,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紧接着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评估期——
“味道也不错。”
雷切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够让在场的犯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人群沸腾了,二号楼的犯人们激动了——在当年的米拉被集体看走眼了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老大真正开窍的这一刻——
犯人A:“他妈的!我就不信这回两只眼睛看到的我还能看走眼——老大万岁!!!埃对了这个小孩挺眼生啊新人吧叫什么啊?——什么你逗我吧这新人居然三号楼的我去你大爷——”
犯人B:“以后谁他妈再说我们老大有问题老子弄死他——看见刚才那个吻了没看见了没,光看看老子都要硬了!”
犯人C:“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举馆欢腾的时刻内,脸色稍稍有些不好看的,是三号楼的个别群众以及高层。
但是很快地,雷切做了个举动,让他们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男人伸出手,啪地一声十分响亮地拍在面前黑发年轻人的额头上,然后勾勾唇角,露出一个难得没有恶意的笑容,揉乱了他的头发:“可惜,老子对弱鸡不感兴趣。”
众人:“……………………………………”
雷切:“等你变强了,再来找我吧。”
众人:“……………………………………”
雷切转过头,在餐厅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终于在人群之后找到了坐在餐桌上的好友,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喂,绥,你坐那么高耍猴看啊?——滚过来,把你徒弟带走——对了,二号楼还有没有人在嚣张老子的牢房的,快点滚上来,打完还要给别的楼挪位置!”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绥懒洋洋地拖着“徒弟”的后领子把人拎出人圈之后,扔下一句“自己玩去别捣乱”转身去做热身运动了。
要不是绥的这个举动,阮向远都快忘了他也是王权者这个事实。
在那场闹剧之后,二号楼又接连上去了几个人——
斯巴特那层楼的高层上了两个,一个是从二十五层刚爬上来的,阮向远认知的那个是DK。前者比较吃亏,他被场地上那位当场表演过韩剧之后整个人还处于过于亢奋状态的雷切一巴掌抽掉了一颗牙,当雷切伸手说着毫无诚意的不好意思面无表情地将这小伙子从地上拖起来的时候,阮向远觉得有那么一刻这哥们看起来像是就要嚎啕大哭出来。
DK身手不错,就如同蠢主人之前碎碎念过的一样,如果他想,他绝对不是该只是二十八层的水平。
更加如同蠢主人说的一样的是,虽然大概是有三十层甚至超越三十层的实力在,但是相比起雷切本人来说,DK还差得远——打从上场开始,他没在红发男人身上讨着半点儿便宜,从头到尾只来得及在一连串毫不留情的进攻中进行自我防守,甚至抽不出空来进攻。
所以当雷切玩儿够了皱着眉抱怨了声“无聊”收手之后,DK是唯一一个自己走下王战场地的人。
雷切站在场地上等了一会儿,在确定没有人再上来之后,男人微微扬起下巴抬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人知道他是不是想找什么,如果是的话又在找什么——总之在所有人猜测到他的意图之前,他已经缓缓地出场地中央,男人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从手心上解下的绷带越来越长,最后被随手扔在了场地边上。
二号楼的王战结束了,除了王战本身的部分之外,围观群众表示剩下的娱乐花絮非常精彩,可以给五星好评。
空下来的场地中央给三号楼的王权者MT留了个表演的空间,当这名身材庞硕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走向场地时,他路过阮向远,给了他这栋楼的这名一层楼的小凡人一个说不上是什么意思的余光,总之那眼神……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理解为“友善”“鼓励”之类的就对了。
鹰眼跟在MT身后挤进人群,莱恩就跟在鹰眼身后——他们所有人最后面慢吞吞走着的是米拉。
阮向远看向他的时候,发现这货不知道又是被谁揍了脸肿的那么老高,额头上也红通通的似乎是充血了的样子——当前者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怨恨的眼神时,阮向远承认自己对于米拉真是很没有同情心,他就是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为了确保人身安全,他努力地将自己脸上归于“面无表情”以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中立状态。
黑发年轻人暗搓搓地干笑了声,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白雀:“哎呀,睡神你看,那个米拉嘿。”
“别乱动啊!”此时此刻的雷伊斯正像个姨太太似的叉腰站在阮向远跟前,用手中的手帕替他擦嘴,“你把雷切的味儿擦掉你今天就睡在三号楼的大门口好了!气死我了,一个不留神就跑出去勾三搭四!!!!!”
阮向远:“……”
“看见了,”单手撑在餐桌上,彻底地无视了絮絮叨叨的狱警,白雀睡眼朦胧,“被揍了,正常,新人就是要低调,刚来三号楼就整出这么多事,不被揍我才觉得奇怪。”
雷伊斯:“说得好!听见没,说你呢——新!人!”
阮向远:“……”
白雀转过头来,那遮盖在很久没修剪过的头发之下的眼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当阮向远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重归于宁静:“看我做什么?”
阮向远盯着他:“我觉得你在讽刺我。”
雷伊斯认真地点点头,抓过阮向远的下巴,几乎要将人唇角磨破的力道一样,狱警用力用手中的手帕蹭了蹭他的唇角,与此同时,他嘴里也没闲着:“他就是在讽刺你。”
阮向远膝盖中箭。
白雀:“对号入座?那是你自己心虚。”
这充满了诚意的补刀……阮向远膝盖血流成河。
“……”
将军。
阮向远说不过他们,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手指力求“低调”,这时候,一个人重重在他身边坐下——
阮向远抬起头,发现来者属性为“敌人”,更头疼了。
这个人拿着被烧得兹兹响的半截白萝卜,啪啪两下脱了鞋自然而然地将脚盘上来,刚坐稳就开始呲牙咧嘴地哎哟哎哟叫着用刚烧红的萝卜往脚上冻疮的地方摁下,一边摁,一边还要忘恩负义地奚落向他提供这个治疗冻疮具有神奇效果的人:“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勾引别栋楼的王权者,那个莱恩小子就被大家可怜,你收到的全是鄙视吗?”
黑发年轻人耸肩不作回答,表示愿闻其详。
大板牙想了想,将脚上擦过的萝卜拿起来点了点阮向远的方向,后者下意识把屁股往后挪了一大截,引起了他的牢友严重不满:“躲什么躲什么——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招惹人家讨厌,你最后走出去问问,低层的哪个犯人不是觉得这个新人又漂亮又低调是个做大事的人,你呢?就这德行。”
毛!
什么叫就这德行?
人人都像老子一样那么慈悲为怀,世界早就充满爱了!
“不躲你萝卜都快糊我脸上了,”阮向远反驳炸毛,“你擦过脚的!”
这一句话把白雀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灰发男人先是皱眉看了看大板牙手上的萝卜,后者一楞之后不动声色地重新将萝卜摁回脚上,男人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阮向远,淡淡地给了他三个字评价:“缺心眼。”
阮向远:“……”
睡神不是睡神,是补刀帝。
他这一生的智慧都用在睡觉,补刀上了。
“对,就是缺心眼,”大板牙乐颠颠地说,“人家说长得不好看,那就算了,到底还有内在美——虽然吧这个放现实里不一定成立,毕竟长得太丑看都不想看第二眼,就别说观察他的内在美了——”
说你自己呢吧,黑发年轻人不服气地撇撇嘴在心里大开嘲讽,对自己的剖析与定位还挺透彻。
“可是你不仅没有外在美,内在美也没有。”
雷伊斯:“也就我看得上你。”
“对,也就雷伊斯这种变态才看得上你,”大板牙冷笑,“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看,也就是人家二号楼的那位大爷今天心情不错,逗你玩玩,否则这会儿我们已经在讨论给你的棺材要什么材料了——听见人家怎么评价你的没,‘弱鸡’,小鸡崽,你这标签是打上了——你可以不听,以上是来自你善良的牢友的一番忠告。”
“我就听见你损我,”飞快地瞥了眼跟着他们隔着两桌趴在桌子上补眠的“天鹅先生”,也不知道这货是真睡着了还是在那猫着听墙角,阮向远冷笑,“别告诉我你的发言已经结束了——忠告在哪呢?”
“——忠告就是别跟莱恩争。”
白雀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时此刻在两个炸毛来炸毛去的人中间冷不懂地横插一脚,却怎么着都觉得有些突兀,所以阮向远被这突兀吓着了,转过头瞪着白雀,张口就是“凭什么”。
“——就凭没人看好你。”
面不改色地说着十分残忍的话,白雀用自己的下巴点了点人群中央示意黑发年轻人看,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阮向远不认识的三号楼的高层,猛地跳到了MT的身上,用手肘关节处最坚硬的部位狠狠击打他的头部,血花四溅,场面异常血腥暴力——和二号楼的人不同,三号楼的王战才是玩儿真格的……
阮向远微微眯起眼,轻而易举地,他从那个来挑战的高层眼中看见了浓浓的杀意——
“明天你的保护期就结束了,阮向远。”白雀淡淡的嗓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没错,你确实有资质,但是你最好搞清楚,这里是绝翅馆,一个不会等着你成长才行动的地方。”
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正经八本地叫名字了,一直是“新人新人新人”“小鬼小鬼小鬼”地被叫,忽然被这么一叫还真有点儿贱兮兮地不习惯,当阮向远微微一怔反应迟钝地把自己的脑袋转向白雀时,他发现对方也满脸认真地看着他——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明天结束保护期的,不止你一个人——等下一次王战的到来,意味着三号楼王权者就要换人了。”
不知道是谁开了窗户,从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方向忽然吹进了一丝寒风,彻骨冰凉——餐桌旁边,突然陷入了一阵令人浑身不安的沉默当中。
阮向远抬起头来,发现大板牙沉默地望着他,白雀沉默地望着他,就连一向屁话很多的雷伊斯,也难得沉默了下来,狱警抓紧手中的手帕,嘟囔了句什么之后,撇开脸,看上去有些烦躁地将手帕塞进了军服的口袋里。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MT一把将骑在他身上的那个高层掀翻下来,一圈揍塌了他的鼻梁,那些人群叫嚣着,欢呼着,那热闹腾腾的喧嚣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结束了保护期的绝翅馆对于任何一个新人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不知道哪一任馆长
按照常规,绝翅馆内有三种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绝翅馆的保护期很有必要,他们依靠着这短短的三十天时间里去观察,去揣摩,去决定。观察这个特殊监狱的生存法则,揣摩周围人的心理让自己在将来能走得更远,以及,决定自己的派系,忠心于谁,为谁服务。
对于雷切这样的变态强者来说,保护期是他们前进的绊脚石,因为保护期的犯人不可主动挑战别人这项规矩,他们不得不在对于他们来说过于委屈的一层监狱待上一个月——而“环境”这种东西,强者走到哪里都是食物链的顶端,换言之,他们就是“环境”本身。
对于弱者来说,保护期只不过是让他们越来越痛苦的凌迟。他们在一天比一天更加深邃的绝望深渊中挣扎,无比恐惧地等待着审判到来的那一天,无所作为,不是不做,而是自知之明。
阮向远这样的,属于跳出三界众生之外的幻之第四型。
一大早从床上面爬起来,吸着干燥的鼻子,打着呵欠翘着手用小拇指抠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屎,十足的一副烂泥巴扶不上墙的臭德行让住在他隔壁的睡神非常看不过眼,隔着床抓起枕头瞄准黑发年轻人的脸砸过去,灰发男人沉着脸:“今天是你新人结束新人保护期的第一天。”
“啊?”阮向远掀了掀眼皮,然后又垂下眼,“哦。”
大板牙凑过一个脑袋——自从和阮向远冰释前嫌,阮向远十分后悔地发现这货变得话很多,所有该问的不该问的只要是他想问了他都会问,比如现在,大板牙呲着他的大板牙:“感觉有什么不同?”
阮向远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望着窗外沉思了片刻后,回答得一脸认真——
“天还是那么蓝;绝翅馆还是那么冷;你的脚还是这么臭。”
说完,黑发年轻人抬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飞过来的另一个枕头,从后面探出一张脸,笑眯眯地说:“哎呀,都把枕头给我这是要作甚,这么客气我多不好意思。”
说完,阮向远吭哧吭哧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探头往下铺看,果不其然,天仙的床位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
“收拾这么整齐,这是准备今晚不用睡了?”
被子卷巴卷巴咸菜似的往旁边一推,阮向远三两□手敏捷地爬下床,一抬头,对视上白雀一脸深究的表情,黑发年轻人顿了顿,随即摆了摆手,不耐烦道:“我当然知道莱恩是准备开始往上爬了,不用这么看着我,老子又不是真傻——开个玩笑放松娱乐一下而已。”
很可惜,整个牢房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被他娱乐到。
阮向远冲完凉裹着浴巾冲出来,第一时间冲到老神棍的床边蹲着,等老头爬起来探出脑袋,他脸上笑容不减:“牛奶还是豆浆?果酱还是黄油还是黄油加果酱?”
没想到,今天的老头也不急着点餐,手里拿着的那一叠纸牌伸到阮向远鼻子底下,抬了抬手臂,无声地示意黑发年轻人抽一张——于是,阮向远就抽了一张。
那只略显得苍老,已经开始有淡淡的老年斑的手缩了回去,隔了一会儿,老神棍的神棍嗓音飘了出来:“主牌序号零,愚者(TheFool)。代表“愚人”,即大智若愚的纯真之人。这张牌预示着要是我们能有一颗相信梦想的纯真之心,一切潜在的可能性都会实现。”
阮向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之后站了起来,正准备转身出门,却被再一次叫住,回过头,才发现是老者上半身已经探出了自己的床位,苍老的手扶在栏杆上,那双因为上了年纪显得有些浑浊却意外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盯着满脸茫然的黑发年轻人:“小孩,你的第一张牌是‘命运之轮(WheelofFortune)’……,轮回的羁绊,不要忘记你回到绝翅馆的目的。”
阮向远一愣。
站在原地,动了动唇角仿佛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变成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挠了挠还湿润的头发,显得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跟在目不斜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白雀身后,他抬起脚往外走,踏出门口正转身想顺手给掩上牢房门,黑发年轻人忽然余光看见了什么似的咦了一声。
“咦什么?”走在前面的灰发男人不耐烦地回头,“你还能不能出门了?事多得很。”
“不是啊,”阮向远无辜地眨了下眼,特别蛋疼地说,“老神棍有张纸牌掉我牛仔裤腿上插着了。”
将牌面翻过来看了几眼,隐隐约约可以一条长着翅膀的西方龙,这条龙占据了整个牌面三分之二的位置,在龙的脚边有一个男人,那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后……然后阮向远发现老神棍用的这套塔罗牌面的画,就好像是专程为了让人看不懂那么画的,非常抽象。
甚至牌名也希腊语,看不懂。
“……”
在白雀万分不耐烦的注视下,阮向远只好叹了口气,顺手将这张纸牌塞进了裤衩的口袋里,想着回来的时候记得要换给老神棍。
跟着白雀屁股后面一路来到餐厅,非常安全,没有被扔臭鸡蛋,没有被指着脸骂臭不要脸,更加没有直接被套麻袋拖到角落里胖揍一顿,至少从阮向远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开始——
推开餐厅门的时候,阮向远一眼就看见某个冲着自己飞过来的餐盘,从容弯腰躲过,直起身子时,他看见了莱恩——准确的说,是正在发光发热的天仙莱恩,此时,少年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因为激烈运动而泛起了好看的红晕,那餐盘就是他一脚踹过来的……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他像个蚱蜢似的跳上餐桌,然后再一个反弹跳上某个犯人的脖子上骑着时候,借力时不小心踢飞的。
不愧是干过杀手行业的少年,只见莱恩猛烈地袭击对方的太阳穴部位,当那名犯人怒吼着却开始摇摇晃晃,莱恩这才猛地停下手,轻巧地从对方身上跳到地面,然后对准那个犯人的屁股轻轻一踹,轰隆一声,之前被胖揍的这名犯人就这样演戏似的倒下。
阮向远看得目瞪口呆。
“凡思是第五层的小管事,”白雀想了想后,淡淡地仿佛自言自语道,“动作这么快。”
跟在旁边探头探脑的阮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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