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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留情 (出版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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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从来没有。」凌逍缓缓从他颈边抬头,额抵额的凝视他,「你是第一个,墨钰,你是第一个我爱上的人。」

「那我眞是荣幸。」墨钰苦笑。

「你不相信我。」墨钰挫败得不知如何是好。

如何能相信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种患难时候听见的爱,他怎能当眞,自己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腐朽丑陋的身躯,怎禁得起再一次的撕裂?

「你只是一时迷惑。」墨钰深深地注视着凌逍,「你是个好孩子,我帮了你,你当然会心存感激。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脸上还有难看的胎斑……」

「不是这样的!」凌逍低吼着打断他,心脏像是被一双无肉枯指狠狠掐住,「我不是因为感激!你一点也不丑,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大叔,我……」

墨钰似笑非笑的望住他,眼神透出一股无风无雨的凄然,像千丝万缕的细针穿透他咽喉,凌逍无法成语。

墨钰覆诵自己过去脱口说出的混话,那些话,像刑具烙印让墨钰痛彻心扉了吧。可恨的是,他现在说出心底的眞话,却字字如此虚浮、句句更加痛墨钰那些烙下的伤痕。凌逍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墨钰的视线平和而悠远,彷佛穿过了凌逍的身体,望到很遥远的地方。

「凌逍,曾有人告诉我,爱上一个不应属于自己的人,不该将他捆绑在身边,而是要放纵他恣意飞翔,不是要他心怀愧疚或充满感激,而是让他无忧无虑。我年长你许多,我应该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什么是为我着想呢?」凌逍涩然地笑了笑。「爱会让人变蠢、让人冲动、让人口不择言、让人恨不得揉碎了骨血的去做爱。你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只一个纯粹的男人,所以我才会说出那些该死的话,你懂吗?我可笑的像个小学生去欺负自己喜欢的人。」

大掌贴在墨钰锁骨间,缱绻地抚摸着别的男人留下的爱意,那应该是专属于他,凌逍疯狂的想撞墙,是自己的愚笨,才把墨钰推进了了别的男人怀里。

「我承认,我是嫉妒安东尼。我多嫉妒他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你,我嫉妒他比我早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嫉妒他了解你,我多想被关进那样的时空中……你一定觉得我疯了……」

墨钰藏在薄被下的十指骤然收得好紧好紧,几乎揪破鸭儿绒丝床单,他要耗尽全身仅存的气力,才能不在凌逍炽热的眼神下颤抖、不为他每一个碰触而战栗。

「我想睡了。」垂下眼眸,墨钰别开脸。

凌逍轻轻抚摸他柔顺的发丝,眸光灼灼,静静地看了墨钰好一会,「好,你把牛奶喝了。」

墨钰点点头,但被他紧锢的身体却动弹不得,不由得望向凌逍。

「我喂你。」凌逍不容墨钰拒绝的坚持。

「不必了,我……」

「那么,我今晚就不离开,跟你一起睡,你应该连把我踢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吧。」凌逍狡黠地眨着眼。

「……好吧。」

「好什么?今晚让我留下来吗?」凌逍无赖般的扬起一道眉。

墨钰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见他情绪好转,凌逍心中无限喜悦,比赢得世界性钢琴大赛还开心。

凌逍端起已变温凉的牛奶,吹皱表面结起的渣膜,舌尖一舔,兀自把渣膜吃掉后,再将杯缘贴近墨钰唇边,缓慢地一口口喂他喝下,那些体贴亲昵的动作,随着杯中浓稠温醇的液体,饮进墨钰酸涩的咽喉。

闹了一整夜,残月几乎沉入天际,推开玻璃杯,墨钰淡淡地说:「我要休息了。」语毕,径自阖被背对着凌逍躺下。

凌逍凝视着他,静默了半晌,轻声低唤:「墨钰……」爬网过他枕上发丝的手指,温柔的令人心折。

又一会,凌逍才放轻了脚步往门口走去,一手握上门把开启,他驻足回头。

「我不会放弃的。」

在关上门前,凌逍轻柔细声却坚定无比的说。

日光洒落渔夫码头,潮汐来回,光影潋滟。

用毛巾擦拭脸上水珠,墨钰望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泛黑的眼圈旁,浮现浅浅皱纹,手指抚摸过岁月在他眼角留下的痕迹,眸光黯淡了下。

年纪像紧箍咒般束缚他,面对凌逍,他已经没有一点自信。那些殷切的情话仍会熨烫他的心,但他的手脚却是冰凉沁骨,像罹患重感冒,这冷冷的愉悦回溯在他四肢百骸,冷一阵、热一阵,来回的抽搐着。

墨钰缓慢地梳洗,穿戴妥当后,他拉开房门。

「早安!」不期然的,一张略带倦容的年轻脸孔冲着他咧咧一笑。

凌逍正对着他房门,席地而坐,他身躯僵硬地缓慢站起,可见一夜未眠。

墨钰收紧十指,掩饰住心头震慑,冷淡地点点头后,越过他。

「墨钰。」凌逍赶紧跟上他。「你要去留雁阁对不对?」

墨钰停步,转身肃容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凌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昨天偷偷溜进去,看见一个病人。」

他小心地望着墨钰脸上表情,深怕自己不守约定,令他生气,但墨钰却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墨钰!」凌逍疾步赶上他,挡在他身前,像是讨罚的小孩般低声下气,「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承诺。」

墨钰静静地看着他,从认识凌逍至今,他一向心高气傲、放肆不羁,何曾如此忍声赔罪,是自己将他关在这宅子里,怕是也闷坏了他。

「算了。」看见他身上衣服几许污渍,恐怕是昨夜帮自己洗浴时沾上的,一整夜,他竟连回房也没,墨钰忍不住道:「你回房间休息吧。」

「不行。」凌逍摇头,伸手握住墨钰的手,「我怕你又跑掉。」

这般孩子气的举动,却让墨钰心深泛起涟漪,他惊恐自己摇摆的心情,从口中逼出冷淡声音。

「放手,我有事情必须处理。」他别开脸,不去看凌逍失望的表情。

「那么,让我陪你,好吗?」凌逍用自己也没听过的软弱口气哀求,「给我一个机会进入你的世界,好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墨钰甩开他手,兀自往前,彷佛身后是悬崖,只要他再退一步,就会无法控制的坠落。

「墨钰。」凌逍冷不防从他身后搂住他,在他耳边强势的说:「你甩不开我的,你知道我一向势在必得。」

墨钰僵直着背脊,一语不发。

「你不要气闷,不要叹气。」接着凌逍却又软下了声,可怜巴巴地乞求道:「让我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乱说话。」

「凌逍,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墨钰还是忍不住叹息。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知道。」几乎是生气的,凌逍说。

松开他,凌逍将墨钰整个人扳过身,面对面的,专注眼神中充满温柔,以及某种带有特殊意义的热切情感。

「我想知道,为什么堂堂墨宅主事者的房间竟不是在宅邸的主屋,而是在邻近客房的位置?为什么艾尔会称呼留雁阁里的病人叫大少爷?」

曾几何时,这个冲动的大男孩成熟了些,开始用心观察周遭的事物?

凌逍凝视着墨钰,深深的,满盈疼惜的。

「你有袐密,没关系,不用都跟我说。」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墨钰细细的眉毛、烙着红斑的脸颊,「但是,不要再隐瞒你的感受,生气的时候就抡拳揍我,开心的时候就对我大笑,给我这样的特权,好吗?」

墨钰侧首,躲开他的指尖,默不作声的过了好半晌。

「……你保证绝不冲动开口?」他不带情绪的说。

凌逍猛点头,在嘴上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

第八章

一夜雨打,留雁阁内,绿芽枝梗苍翠,落花入泥,一阵带着水气的躁风吹过,散出泠泠的青草叶子味,池水瑟瑟,莫名令人感到苍凉。

听完史密斯医师的报告,墨钰眉头深锁的凝视床上骨瘦如柴的病人,被忧心仲忡看着的对象反而舒展了眉宇,像是松了口气般。

「幸好先支开了艾尔,要不我还没病发,就先被那老头用眼泪把我淹死。」

墨君凡打趣轻笑,然而,脸部间歇的颤抖却在他爽朗的笑容上罩上阴霾。

「两位慢慢聊吧,我先出去。」史密斯阖上活页夹,关门前,悄悄看了一眼站在墨钰身后,一语不发的凌逍。

医师离开后,静谧的气氛围绕三人,墨君凡不急着问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是谁,反而望着室外庭院,仿日式的松树林,巍峨参差的高低穿插在小径间。

「小钰,从我第一次病发到现在,多久了?」墨君凡忽然问。

「近四年。」墨钰毫不思索的问答。

「四年吗?」墨君凡微微一笑,「原来,我和他分开才四年,眞是奇怪,怎么我感觉已经过了十年、二十年了呢?」

「大哥,我去把他找回来。」墨钰很清楚墨君凡口中的「他」是指谁。

「不必。」墨君凡非常干脆的拒绝。

他回过头,爽飒笑容依稀可见当年纵横商场的豪气,「我很庆幸,是你留在我身边,小钰你一向心绪平静,很多事情托付给你,我很安心。」

墨钰垂眸,无声的收紧十指,指尖用力的掐进手心,平静如昔的面容,像一扇密不透风的窗,谁也走不进。

「……这是我该做的。」

墨君凡目光停留在床边的相框,顺着他的视线,凌逍看见相框中,是两个男人互搭肩膀的亲密合照,一个挺拔俊朗,是生病前的墨君凡,另一个清灵雅逸,与墨钰相似纤瘦的身躯,却有着精致的五官,该是他们口中的「他」吧。

「小钰。」良久的沉默后,墨君凡再次开口,「我死后,把我埋在留雁阁最高大的松树下,就是他老爱躲在树荫下睡午觉的那棵。」

「是。」墨钰缓声地回答。

「我死后,将这房间回复原状,就这张照片,陪我下葬,不要发丧,不要公祭,什么都不要,懂吗?」

墨君凡凝视着床头照片,话说的很轻很淡,眸中有悠然笑意,彷佛在回忆愉快的过往。

「嗯。」墨钰再次点头。

墨君凡交代完后事,心满意足,瞧了瞧一直乖乖站在墨钰身后的凌逍。

「听说你是个钢琴家啊?」他对着凌逍挑挑眉。

「唔。」凌逍应声,随即瞟了眼墨钰的侧脸,不敢随便造次。

这小动作逗的墨君凡忍不住大笑,「小钰,你这个小朋友眞有趣!」

凌逍有些窘,墨钰仍一派若无其事,淡然道:「大哥,我让他给你弹几首。」

「也好。」墨君凡饶富兴味的点点头。

由于墨宅的琴房离留雁阁有段距离,于是乎,鼎鼎大名的凌逍,生平头一遭在听众面前,弹起仆佣搬到房间内的电子琴,而且,这唯一的听众还点歌,一首《Close to you》就弹了超过十遍。

紫檀落地书架上,一落落整齐排放的书籍,中间稍高处有一格水晶琉璃罩,里头摆着一个珐蓝自鸣钟,是清末民初的古董,墨家初代移民时带来的,钟还是好的,古老地爬行着,像落寞的墨家幽魂,缓慢地爬行着。

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烟蒂也积了些在瓷缸内,计算机屏幕闪烁,Dentatorubro Pallidoluysian Atrophy,DRPLA,齿状红核苍白球肌萎缩症,日文的、德文的各式医学文摘闪烁在墨钰苍白的脸庞。

他伸直了一只臂膀斜过桌面,头垂着,窝在肘弯中,颈骨折断了似的,浴衣松松地套着,领是松的,夜风鼓噪的钻进去,袖筒、门襟、下摆都是松的,夜风涮疏的钻出来,肌肤上湿的、热的,风儿穿缩过后,变成干的、冷的。

短促的敲门声在夜里格外清脆响亮。

「墨钰。」是凌逍刻意压低的声音。「你还没睡吧?」

「我要睡了。」不,他睡不着,墨君凡就要死了……整个墨家,只剩下他。

「让我进去好吗?」

「很晚了。」墨钰有些恍惚,屏幕右下角有时间显示,但他的视线是倾斜的,他的世界也是倾斜的,总归是夜的时间长了些,无尽的多。

「我想看一下昙花。」凌逍又说。

昙花?那几朵残余的花苞吗?该在昨夜都被雨淹烂了吧,又有什么可看的呢?墨钰疲倦地闭上了眼,门外没了声音,想凌逍是知难而退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声响自窗边传来,一只温热的掌捂上了他额头。

墨钰惊吓地睁开眼,一身狼狈的凌逍就蹲在他脚边。

「你……」

「我从你隔壁房间爬墙穿窗过来的。」凌逍傻傻地笑着,肩膀上还蹭着灰。

他眞切地望着墨钰,眼中有纯粹的关怀,还有些许的不安,拂开他额前落发,轻轻地摸着墨钰的眉毛、眼皮。

「你的体温好低。」凌逍低声的说。

墨钰的心跳本是沉沉的,重的像是挂了千斤万担,但此刻却剧烈的跳动起来,激动的几乎令整个身躯也颤抖,像他初次见到凌逍那般,像一首激昂浓烈魔幻的狂想曲,将他从灰色的哀寂中击响。

「你很冷吗?」感觉他的颤抖,凌逍直起身,整个人偎住他,伏在他身上,像张没有重量温暖的皮裘,挡住了屏幕那刺痛的光。

墨钰怔怔地望着凌逍,突然说:「我不冷,但我好难受……墨君凡就快死了,墨家最后的一个人,就要死了。」

他说着,眨了眨眼,一滴无声的泪液滚落,顺着他的眼角、鼻粱,一直滚到另一只眼,沾湿睫毛,一路滚到底下压着的打印文件,晕开了黑体字。

「墨钰……」

他的泪惊惶了凌逍,捧起他的脸,凌逍吻了吻他的眼。

「别哭。」凌逍将他揽进胸膛,「怎么了?墨家还有你啊!」

墨钰枕着手臂太久,手麻木的不像自己的,额角印着嶙嶙的发丝的压痕,他软软的任凭凌逍摆布,低垂眼帘,眸中漉漉地流转着朦胧。

「我不是墨家的孩子,我是孤儿,墨君凡十五岁的时候,收养了我和我的孪生弟弟,墨砚。」

孪生弟弟?凌逍脑中浮现早上那张照片中清秀青年的脸孔,孪生?他讶然。

「我们是异卵双生。」彷佛很习惯这般的惊讶,墨钰轻轻地说,微带自嘲,「我们不只是外表不一样,连个性都不一样,小砚活泼好动、个性倔强。」

忽地,他抬眼,模糊地笑了下,「他就跟你很像。」

凌逍捏捏墨钰的手,顽皮的扬起眉毛,「这个很像,铁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定让你吃尽苦头,就像我一样,是个大混蛋。」

墨钰的微笑依旧是模模糊糊的,有些哀伤,有些沉溺。

「但他也像你一样,是光一般的存在,君凡喜欢他、艾尔喜欢他、史密斯喜欢他,没有人不喜欢他,你知道的,人都是喜欢美好事物的。」

凌逍不以为然,「有像我一样不懂事的弟弟,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墨钰的目光幽然,「我……」他停顿了很久。

「说嘛,我想听。」凌逍低头,鼻尖磨蹭墨钰的鼻,柔声催促他,心中却一阵疼,墨钰一定不曾与人诉苦。

「我的母亲是个妓女,她并不太照顾我们兄弟俩的生活,小砚长得太好,在那儿容易招事,所以我很小就得在外打工,但能做的事实在太少,很冷的冬天,只能一直跪在街上乞讨……」

凌逍眉一皱,「跪在冰天雪地里?你的腿会有旧伤,是因为那时候……」

凌逍惭愧的说不下去,他想起之前自己过分的举动,后悔想暴揍自己一顿。

「墨钰,对不起。」他只能呐呐地道歉。

墨钰无谓一笑,径自往下说:「母亲死后,我们进了孤儿院,墨氏是赞助者,君凡有次碰巧遇见小砚,于是便收养我们兄弟俩。」

或许是同为黄皮肤的亲切感,或许当时那两人就已经种下情根,十五岁的墨君凡独排众议,要求自己的父亲破例将两名孤儿纳入墨氏。

「幸好,是小砚遇上了君凡,他不像我,不像我长的丑……」

凌逍倏地吻住他颤抖的唇,很温柔、很缱绻地吻着,舌尖伸进墨钰苦涩的口腔,徐缓地摩擦他的舌腹,吸吮着他干竭的下唇。

将墨钰拢得更紧,凌逍身体顺势挤进皮椅中,紧紧抱着墨钰,让他像是断线的四肢倚着自己,他小小声的呼吸,就靠在凌逍脸畔。

墨钰闭上眼,被动的被吻着,慢慢地昂头,彷佛渴求更多,却不敢伸出舌头,就像害怕会惊醒了谁一般。

抵住墨钰的湿润的唇,凌逍凝视他睁开的眼,低语炽热。

「墨钰,你很美,你有一双我见过最美的眼睛,你有我最喜欢的笑容,你吻起来有烟草的苦味,可我就是爱。」

指梢轻柔地穿插在他柔软的发丝,固定墨钰意欲闪避的头部,凌逍深深地望着他,没有忽略他眼中那如丝似缕的忧伤。

「没错,人们喜欢美好事物,但我也说过,爱会让人恨不得揉碎了骨血的去做爱,或许我很早就爱上你,只是自己蠢的没发现。我爱你,只有见到你,我才能有那种冲动,从来没有人会令我那么疯狂。」

凌逍眼眸中勃发赤裸的欲望,狂鸷凶猛,手掌不安分的往下磨挲他身躯。

「你一定觉得我像禽兽,我可以为我动作的粗暴道歉上百次,但墨钰,在我脑中意识到爱之前,我们的身体就已经相恋了。」

墨钰顿时呼吸艰困,凌逍字句里的暧昧暗示令他骸骨战栗。

「你说谎……你那时只想折磨我……」

「我没有。」

凌逍伸出灵活的舌,舔舐他的上唇瓣,既情色也温存的摩擦着,叹息一般的低语。

「我爱你,墨钰,我爱你。只是……你一直不肯原谅我……」

两人的双腿相依,墨钰可以明显感受到身下年轻男子苏醒的性征,隔着两人薄薄的衣料,。电子书抵着他的臀部。

「你别闹。」墨钰窘地别开脸,若不是浴衣够宽松,他会更窘。

「好,不闹。」凌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敢逼他太紧。

捧住墨钰的脸面对自己,凌逍问:「那现在呢?你那个弟弟呢?」

「他走了,脱离墨家。」

「为什么?」

「因为我。」墨钰静静地说着,像是颁布一条罪恶的控诉。

凌逍默默地等他继续说,但墨钰却好像陷入过往的记忆,兀自沉默。

他忽地俯下头吻了吻墨钰眼角,「你好像又要哭了。」

「是吗?」墨钰蒙蒙地笑望他,「你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我一直看着你。」凌逍专注的看着他。

「看我什么,我又老又丑。」墨钰还是笑,笑得酸涩。

凌逍扁了扁嘴,故作可爱的撒娇模样。

「不要嫌弃我小啦,好吗?」

他淘气的去呵着墨钰眼皮尾端的深痕,墨钰一动也不动,望向凌逍的目光,有点寒光,有点飘渺。

「小砚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他对君凡大吼大叫说:你嫌弃我小,压不住董事会那些老家伙,但你却把位子交给墨钰。墨钰!他只跟我一样大!」

孪生弟弟猜忌他暗中抢夺自己的情人,那怨恨、深恶痛绝的眼神,像刀一样。

与佻达的墨砚不同,墨钰彷佛是天生的墨家人,他的才情品味习性,无一与墨君凡不融洽,两人曾在富比士拍卖会,共同购回一幅张旭狂草的眞迹,挂在留雁阁内,热切的对着墨迹畅谈一整夜。

隔天,墨砚便将那幅笔墨撕毁,撕碎的连一级博物馆都无法修复。

「小砚使完脾气后就离家。他不知道,君凡那时已经病发,希望能把病瞒着他,多留一点时间相处,才会把位置暂时交给我,小砚完全误会了。」

「怎么不找人把他五花大绑抓回来呢?」

墨钰摇头,「我试过,但小砚那个性跟你一样,越是逼他,他越凶狠。没多久,他就寄了一张喜帖给君凡,他结婚了。」

凌逍挑眉,这家伙也未免任性过头,准是给墨君凡惯出来的。

「我永远都忘不了君凡那时的表情。」

墨钰苦涩地回忆着,「那张喜帖是过期的,也就是说小砚的婚已经结了,就算要阻止也来不及,喜帖理还附了一封信,说新娘子的产期在来年,问君凡开不开心就要当大伯父了。」

「眞是个笨蛋。」墨钰忍不住骂道。

「我去找了小砚好多次,但他根本不见我,君凡不准我透露一切,他说自己来日无多,这样的结局很好,他说,爱一个人,不是要将他握在掌心,而是该张开五指,让他去飞。」

=奇=夹在两人间左右为难的墨钰,选择尊重墨君凡的决定,然而……

=书=「现在,君凡就要死了,我、我却觉得,我错了,我应该把小砚抓回来,我应该找出让君凡活下去的方法,我做错了……」

=网=墨钰的声音戛然而止,整张脸埋进掌心,额角抵住凌逍胸口。

凌逍拂开他的发,试图令他抬头,但墨钰不动如山,微微颤抖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痛苦与懊悔。

在他面前,墨钰一向沉静平稳,彷佛无事可以难倒,纵使自己说出再难堪的话,他也不曾被击垮,但但今夜,他却脆弱得一如狂风中的落叶。

「这不是你的错,墨钰。」凌逍心疼地顺着他纤瘦的背脊安抚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墨钰低低地呢喃,压抑了太多未曾道出的痛楚,「我好累,我眞的累了……」

凌逍明白,墨钰的累,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胞弟对他的误解、照顾病人的劳心、扛起墨氏企业重担的负荷,太多人仰赖着墨钰。

打横抱起墨钰,让他始终低垂的头埋在自己颈窝,凌逍像是抱着珍贵的宝物一般谨愼,将墨钰抱进卧房,轻柔地放置在床上,自己也随之躺在他身侧。

「不要再想了,你已经做的够多够好。」他在墨钰耳边轻声的劝慰,「睡吧,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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