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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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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狼头儿保证,让他放心。”李永刚提议道。

“保证啥,跳QBB11 还是黑洞?”王帮根傻傻地问。中国一队搞得惨不忍睹,不是徒手王就是废人,连罚分条都交给了小丫丫,再保证,不是自觉地跳QBB11吗?

“老卡没戏了,不过没关系,二队有戏,我们争取多拿单项第一。”李永刚说,“最后努力几把,就这一拼了,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有机会。”

“对,就冲着这个目标。”于新伟捏了捏拳头,“赶上卡列夫步兵营。”

“不行啊,猛张飞说了,卡列夫步兵营4 个第一了,我们才2 个。”张高峰提醒大家。

“还有几个单项?”李永刚转而问道。

“谁知道啊,这种比武就像瞎子摸鱼,到了跟前才告诉你这个点要比什么。”张高峰回答道。

“没关系,肯定有步枪射击和武装越野,这两个项目我们一定要把住机遇。”李永刚分析道。

“射击的事我好好努力。”于新伟说。

“越野时我多扛点装备。”王帮根也凑了一句,然后又嘀咕道,“要是投手榴弹就好了。”

李永刚的信心足了,挺了挺胸膛,喊了声一二三……四只握紧的拳头冲天而起,一声狂吼压倒了噪杂的风雨声:Ha――

模拟弹药箱,长1。6m,宽80㎝,高50㎝,里头装满了沙石,说是180 ㎏,经过4 个小时的雨水浸泡,重量远远超出了规定的标准。

中国一队是第16位到达赛场的,在此之前只有女兵队放弃了这一项目,也就是说有14个队在这条泥沙路奔走过。自中国二队第五位进入比赛,雨就一直下着,时大时小,比赛场地早被踩烂了,泥泞洼地滑溜陷脚。风力加大了,刮得树枝弯成了大弧度,而且是迎面风,整个场地是240m长的蛇形狭窄条路,车灯里地面恍忽不清。

4 个参赛队在晴天举行,11个队在天亮时完成了竞赛,还有3 个队竞赛时天是朦朦发亮的,挨到了女兵队天色转为了黑暗。狼崽子这才明白,穿插C 点虽然不计时,但万里长征第一步被落下后,再加上后来的三次超时,导致了他们撞上了现在这倒霉的天气和时间,严重地影响着单项竞赛。

“倒塌,祸不单行!”张高峰站在箱子的左前方,躬着身子,右手抓着箱子的柄子,气哄哄地骂了一句。

雨水倒泼在地里哗哗轰鸣,倾泻在树上沙沙作响,狂风也在呼呼地嚎叫,将咫尺的发令声压得轻如游丝。芬兰裁判裹紧雨衣,捏着秒表,凑近中国一队,扯着嗓门喊了两声Ready ,这才听到李永刚OK的吼叫。

紧跟裁判的一声令下,李永刚吼了一声Go,四个狼崽子猛地一提沙箱,撒开双腿跑开了。路面被处理了一下,洒了些沙子,可一踏上去还是陷进了半只小腿。艰难地跋涉完100m平缓路段,就是50m 泥沙混杂的40°斜坡。张高峰的左脚一踏上斜坡,身子一后仰,脚下一踉跄,整个人稳不住了,下意识里右手一松柄子,双掌扑向了地面,沙箱的左前角抵触到了泥地。

李永刚负责抬右前角,一看情形急坏了,这个项目比的是时间,精确到秒,分秒都得必争。他来不及等待,蹲下身子,将沙箱的前端扛在了背上,一咬牙撑起了身体,脊梁骨跟着咯咯作响,上身几乎弯成了直角,头已无法抬起,腿像灌了铅直打颤。不知道怎么上到坡顶的,脑子在脊背重负的压迫下发紧发麻,眼睛在与地面的近距离对视里发花,思维除了沉重就是苍白,走完斜坡的最后一步,膝关节像是被剜走了,连酸软麻木颤抖的知觉都没了,他再也没有力量撑起百十公斤负载,嘣地跪在了地上。

张高峰追了上来,帮助李永刚卸下了沙箱,然后爬上了大厢。站在地上的三个人将沙箱举至胸高挪进大厢。张高峰跳下车子的时候,于新伟冲到了车头左侧,路是弯曲前伸的,推车的同时他要负责打方向。

三个人待在车尾,张高峰右侧,李永刚左侧,王帮根中间,喊着一二用肩部抵着车子,8 吨八平柴的重量全落到了他们肩上,抵触着的肉被勒得刀割一样疼,肩胛骨快整得碎裂了,可连着推了四次,卡车一动不动。他们全傻了,咋这么重啊,这20m 还是平缓的沙泥路,要是再往前去就是上坡了。

推车运送弹药在国内训练过,但场地设置在平坦光滑的柏油路。这里的地面不但坑洼不平,而且泥泞打滑,用尽了力气怎么蹬就是使不上劲。李永刚一看阵势,拼死命没用,歇上5 秒,缓上一口气再说。

第五次推车没商量,必须成功。于新伟暂时跑回了车后。李永刚喊了一声开始。四个人拼足了全部力气,终于让轮子滚动了起来。跟着这一滚动,王帮根脚下一滑,好在练出了投弹的臂力,双手紧紧抓住了车厢板子才没被摔倒。他奶奶的,这一滑叫他来了感觉,建议大家一齐喊一二一统一步伐。这一招不错,推得顺利多了。说是10吨重的车子,陷在沙泥地里就不再是这个重量了。一憋气,一放气,全身酸酥酥的,软绵绵的,决不敢停下,只能借着轮子自身的动力一鼓作气向前推进。

最后一段路很艰难,70m 慢坡,车轮子已经裹满了沙泥,路线扭曲,于新伟的精力全在把握方向上,只有三个人可以推车。满是泥水的坡路到处是水洼子,大小窟窿防不胜防。坡路打滑得很厉害,脚也陷得难以使上劲。车子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累。王帮根一点也看不到前方,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没有了前程的感觉很糟糕,身心都快崩溃了。他气急了,虽然没力气骂他奶奶的,却莫名其妙吼了一句“快到了”。李永刚一听,他娘的,最后一 喋了,呼地来了力气,喊开了号子,三位跟着应和着:

用劲推啊!

嘿呼!

拼死命啊!

嘿呼!

就要到了!

嘿呼!

……

这一喊叫,底气提上来了,车子也快了许多。

后轮终于过了终点线。

车子一停下,四个人齐声怒吼了一声:Ha!王帮根嚓地跃上大厢往车下推沙箱,于新伟赶紧跑了过来,张高峰忙着向裁判报告。

王帮根彻底累坏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想骂娘,可实在没了力气。他奶奶的,这玩意儿是啥嘛,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于新伟盯着裁判,这回真的深有感触了,老外的块还是大有作用的。李永刚靠在车厢旁,突然想了起来,问王帮根那时还有多远,怎么推了这么长时间才到终点。“哪时?”王帮根明知故问,整个装傻。他待在车屁股的中间,哪能知道还有多远,心里希望着没几步了,张嘴就喊开了。

推车运送弹药成绩:

中国二队:用时2:21:00 ,超时0:29:00 ,扣分1。68,第7 名

中国一队:用时3:08:00 ,超时1:16:00 ,扣分4。40,第9 名

第二个项目是300m远距离步枪射击。

从第15位的女兵队开始,射击就完全依靠车灯照明了。狼崽子不在乎吃这个亏,他们很有信心,夜间射击是长项,早已习惯了能见度低的环境,平时常搞车灯、篝火、蜡烛射击,要是成绩不合格,狼头儿就让他们整夜地怦怦,他们哪个都是熬过通宵的,都是从煎熬里熬成夜间射击能手的。

按要求,一人压上4 发子弹。裁判喊响了ready 时,车灯打开了。狼崽子傻眼了,射击场地是个森林环抱的大洼地,虽然很空旷,但长满了绿里发黄的茅草,300m远的前方,靶子黄绿色,高低远近模样大小不一。草影子,树影子,靶影子,雨影子,全混在了一起。灯光不太亮忽,风雨里,钢靶子像在忽忽地晃动,越发显得隐隐约约,虚无缥缈。中国的大西北哪有这种环境,他们全是在戈壁滩练的射击,哪来的茅草,哪来的大树,虽然半夜里常有鬼哭狼嗥的风雨天气,那种气候里练射击也是难得的。

推车后肌肉很紧张,到这会儿才过了十几分钟,腿打颤着,臂打颤着,后期反应综合症起了效应。远距离射击可用跪站两个姿势。茅草太高,站着看得清但端不稳枪,跪着稳一些但看不清靶子,他们只好采取两跪两站的姿势,瞅着影子挨个地收拾,听到一声“铛”响,便知道打上了钢板靶子。再也见不到靶子了,他们结束了射击,可就在扭身时背后忽地一闪,回头一看,车灯加亮了,茅草尖上又露出了两个椭圆形靶子。于新伟和李永刚一见,立即端起枪来一人干掉了一个。

刚才数了一下,总共响了11声“铛”,手头还留了3 颗子弹,也就是说,有2 发子弹打飞了。不过,打飞了的子弹是不扣分的,只要消耗总数不超过16颗就行。可极为沮丧的是,当他们收起枪来宣布结束射击时,裁判说还有一个靶子没打掉。

见鬼!

一盆冷水浇成了一头雾水。这次不像手枪射击的幸运,不曾知道有12个目标,要是知道的话,绝对瞪着眼睛再瞄上几瞄。裁判没有宣布时间已到,他们只花了3 分47秒,离5 分钟的时间还差一截子呢,足够收拾一个靶子。

中国一队的实在又误了一项第一,关键时刻总是没有中国二队来得精明,光知道往精确度上收拾靶子。中国二队那几个家伙,精明,运气也好,傍晚8 点多钟搞的射击,天大亮着,风雨也没这么大,一看每人只准压上4 发子弹,姬文魁和何健便动开了脑子,认定绝对允许有误差,推测靶子很有可能12个。用时1 分08秒,数完了12声“铛”,往场地上一扫瞄,再也找不出靶子了,每人都掂了掂留下的一颗子弹,这一颗子弹就像是吃下的定心丸,他们很自信地宣布结束战斗。

300m步枪射击成绩:

中国二队:未中0 靶,打飞0 发,第1 名(5 个队并列)

中国一队:未中1 靶,打飞2 发,第6 名(3 个队并列)

中国一队走向飞刀赛场时,雨小了,风也小了,瞬息间,暴躁的大自然变得温柔了,虽然夜色没有改变,但飞刀赛场上的车灯异常亮闪,照着一桩木制靶标,跟成人一样大小的靶标。

这是一条林间小路,宽约五六米,路面长满了小草。李永刚用力地踏了踏草地,踏出了咕噜噜的一摊子水,感觉脚下踏实多了,掏出25㎝长的侦察匕首,放在左掌心掂了掂,他是个左撇子,横刀搁牙一咬,双手紧了紧腰带,翘起拇指,左右眼轮换闭上瞄了瞄。车灯一照,很难判断目标距离。按济南队传授的秘方平时练的是10m ,可这一瞄感觉上有点误差,可能要稍微远一点。不过,跳眼法测距也是有误差的,况且又是夜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老距离走吧。可回答完OK,他没有听到熟悉的Go声,而是叽哩咕噜的一串英语“Throw the knife andkill the enemy”,他看了一眼裁判,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高峰急了,直着嗓子大声地喊道:“投!”

他娘的乖乖,这就是叫他投啊。他还是不放心,这么简单的话,中国话就一个字,人家怎么放了一大串洋文呢?两天的比赛下来,裁判全是问完ready 下达Go,射击时也就叫Load,然后喊Fire,哪来这么烦琐的号令。他对哥斯拉的翻译早已头疼,比赛一开始就给他误导了两回,算了,干脆自己问清楚了吧。他扭头对着裁判做了个投掷动作,询问了一声:“Go?”裁判点了点头,又重复了那一串子英语。嗬,看来哥斯拉没弄错。他瞄了瞄,跟着也吼了一声Go,左手刷地将刀子飞了出去。

他娘的,竟然扎在了靶子前的地上。平时训练十有八九中靶,再差也不至于撞不上靶子,今夜邪门了。他蹦跳着跑了过去,又蹦跳着跑了回来,用步子测了一下距离。这回算是第一个吃螃蟹者,尝了个臭鲜味。他将匕首高高举起,喊了声15m 。

王帮根牛皮了,虽然不会来那句英语,可已经从张高峰嘴里得知,裁判的那串英语是在发出“用飞刀把敌人扎死”的命令。一听叽哩咕噜响起,他Yeah了一声,比平时的训练加大了力度,不曾想手臂抬得过高,匕首从靶标的头上飞了过去。

他奶奶的!

他气得跑了过去,趁机又量了量距离。

于新伟第三个上场,吸取了两位队友的经验,瞄了瞄,匕首一出手,哗啦起了掌声,他吓了一跳,一看,匕首扎在了靶子的中央,他高兴得两脚尖一掂,可没待蹦跳起来,匕首掉了下来。咳,只站住了三秒钟,无效。我靠!他沮丧透了,要是再搞定两秒就算成功了。

张高峰是第四刀。他把三位的姿势回放了一遍,按好汉哥给的距离,按双枪王的举刀高度,按铁人的臂力速度……八个月的飞刀训练,信心从来没有现在的充足,这会儿心态好得不行,平平稳稳,好像手臂一挥就能立竿见影,而且竟然想到了一个词――Mad Dog Knives。哈哈,这词很怪,译成中文就是:疯狗。收藏刀具的人有“世界最好的十把军刀”一说,Mad Dog Knives排在了第一位,据说这种刀具除了“完美”之外实在难以找到另一个词汇来形容,于是便选用了这个很不雅观却很有冲击力的名词来命名。

听到一声令下,张高峰刷地把匕首投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笃”响,刀尖扎进了靶子的正中央。

One ,two ……

四个人的心都随着裁判的数数提到了嗓门眼上,感觉着5 秒就像是5 年时间,太漫长了,等得好焦虑,连呵气都紧张成了一条绳子,勒得心都疼了……

Five!

裁判终于把手臂一举,拳头用力地向下一捶,提高嗓门大声地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呕!

全场的观摩者都发出了赞叹的欢呼,有人在高声地呼叫着:“King of throwingknife !”

张高峰愣愣地站着。他不敢相信,好运说来就来了,眨眼间他就成了飞刀王―― King of throwing knife !领取指令时从孟国庆那儿得知,在此之前惟有维鲁国民卫队中了一刀,哈哈,他竟然也中了一刀,为中国一队添加了一个单项第一,在单项总数上,让中国一队走出了四个队并列第二的行列,一跃而为惟一的第二名。他听着欢呼声,嘴里跟着喃喃念叨“King of throwing knife……”,念了几遍才回过神来,举起双臂噢噢地奔向靶标,右手有力地握住柄子,肘关节狠狠地往后一撴时大声地喊叫道“Mad Dog Knives”,拔出匕首冲天而举,绕着木头人一个劲地转圈。

三位队友冲上去,将张高峰抬了起来,让他把双臂举得更高,一起噢噢欢呼着。经过王海洲的身旁时,他们看到了狼头儿的镇静、微笑和高举起的大拇指。真想跟狼头儿和猛张飞拥抱一团,一起欢呼,一起庆祝,但比赛有规定,队员不能和领队接触。

飞刀成绩:

中国一队:扎中一刀,第1 名(2 个队并列)

中国二队:未中,第3 名(18个队并列)             I竞赛点→J竞赛点

第六阶段穿插India →Juliet

I 点:E25 °24〃20〃,N59 °13〃14〃

J 点:E25 °22〃29〃,N59 °10〃18〃

直线距离6 ㎞,限时4h

中国二队:8 月6 日20:25…7 日00:25 (北京时间7 日02:25…06:25 )

中国一队:8 月7 日00:05…7 日04:05 (北京时间7 日06:05…10:05 )

穿插顺序:中国二队第5 位,中国一队第16位

J 点在I 点的西南方向。

210 线小土公路从I 点的东南斜伸向J 点的西北,另一条东西走向的110 线大土公路拦腰横穿过了210 线,将这一路段截成了基本对等的两段。

从I 点到J 点,必须穿过这两条公路。

中国二队是在20:25 离开I 点的,天色还亮堂着,雨点子像飞丝。这个点的成绩比得不错,心情一好,大家都想接下去比得更好,在选择行军路线时发生了争论。姬文魁和杨磊坚持从东面走,越过小土公路再向南行,这样要远了1 ㎞多,地形起伏不平,路难走一些,估计假设敌部署得不会太严密。陈卫军看了看地图,西面的路平坦一点,越过了110 线大土公路有一片林中水渠。何健也认为,夜里闯茂密的原始森林很不安全。他可是有过夜遇野猪的切身体会的。姬文魁一想也是,捏美女蛇的感觉怪吓人的。杨磊一看,小样儿,就剩自己一人了,得,那就按队长的意见办吧。

出了安全区,一直有一个假设敌跟在后面,背着电台,不时地拿对讲机叽哩咕噜,说的是爱沙尼亚语,姬文魁也没听懂啥意思。不过,大家分析,很有可能在说中国二队的行军路线和所处位置。

“他妈的,往森林深处走。”这都黄昏时分了,陈卫军就不信这个邪,单枪匹马的红肩章还敢走进森林腹地,,不小心被甩了,看他进野猪窝还是狗熊巢。

红肩章老兄黏乎得不行,不顾路难行,也不在乎天色昏暗,始终尾追不放。

“小样儿欠涮!”杨磊气得一挥手,咳,要是实战,发现了尾巴不收拾才怪,可比武就是这样,光叫敌人收拾你,而你只能夹着尾巴藏着掖着躲着逃着,这种时候的侦察兵,呵呵,狼狈不堪。

林子的纵向距离不长,很快就到了小湖跟前。一眼望去,水面黑乎乎的,轻风皱不起波纹,只有小雨落在水面时打出的一小点漩涡。风是臭哄哄的,既有臭水沟的味道,还有一股腐臭,熏得人直想呕吐。小湖在森林的怀抱,东西长1 ㎞多,南北宽约200m,够开阔的地域,现在刚过21:00 ,要是天晴的话,估计这会儿太阳正挂在西面的树梢上。

绕着湖边走了一截子,陈卫军扭头一看,他妈的,红肩章真能,追着不放。行踪一直被掌握,这样不行。看情形近旁不会有埋伏。望着湖面,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从湖里游过去,呵呵,老兄啊,看你还做跟屁虫不成?

何健让大家待在岸上,他先下去探个虚实。虽然有过差点做了水鬼的遭遇,可这回是走在第一位,后面还有三位保驾护航,再说也就这么点距离,小菜一碟。游这种黑湖他算是有经验了,脱掉靴子,解下背囊拖在身后,动作娴熟得很,三下五除二解除了武装,只是碍于红肩章在,要不就全部解除了。姬文魁多了个心眼,将拐杖递了过去,嘱咐探实了再迈脚。何健没要,要那做救生圈吗,黑湖不是没有游过,沼泽地不是没有走过,真的要沉下去了,一根细树枝跟稻草有啥区别。

陈卫军站在岸边看得着急,鸟人一直挪得像个小脚婆姨,到了湖中心,水漫到了胸脯还在慢慢地挪着,不游动,也不招呼大家下湖。一想到前次游黑湖时鸟人的德性,别是又来个闷罐子里耍小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离得这么远,要真有个闪失抢救都来不及。他大声喊叫着:“喂,咋回事?”

何健不答话,身子还在挪动。

“喂,魂叫水鬼勾走了,不要一个人当英雄。”杨磊也帮忖着喊叫。

“丫的杨三牛!”何健转过身,冲着杨磊回击了一句,开始回转了。

到了岸边,何健双手一按湖岸,噌地一使劲,一屁股坐到了岸上,呸呸几声,右手往肩上一甩,伸向了身后的杨三牛,叫着拿娃哈哈来。杨磊从侧包里掏出矿泉水凑了过去,一股说不出的怪味犯胃得很,比猪圈里救鸟人还冲鼻:“小样儿怪悠哉,去龙王爷猪圈转悠了一圈吧。”

“丫的,比猪圈还难受。”何健不再反击了。训练时他被假设敌逼到了老百姓的猪圈躲了大半个时辰,那滋味不好受,可这滋味更恶心。他拿矿泉水抹了一把脸,嗽了两口,剩下的水往迷彩服上哗啦了一下也没冲掉黑乎乎的泥,这臭淤泥真黏乎,懒上他不走了。咳,不管了,拿黑乎乎的水洗了一下脚,穿上袜子,套上了陆战靴。

“哎,不游了?”

“游不动。”

“皮牙子吃多了吧?”杨磊乐了。

“丫的吃撑了。”何健回击了一句,说,“底下全是臭泥巴,水才一尺深,你游给我看看。”

这事麻烦了,谁能闹明白水底下的臭泥巴有多深?算了,别逞能,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就哗啦啦下地狱了,连声救命都来不及喊。直线穿插不行了,带着尾巴赶路吧。唉,什么德性的侦察兵,明明知道就一个尾巴还得乖乖地让人家盯着。陈卫军刚要说话,听得一声咚响,回头一看,嗬,杨三牛掉进了湖里。

杨磊是被何健拉下湖的,正恼火着呢,湖面冒着咕噜噜的水泡,臭味跟九头鸟身上一样浓烈,熏得发呕发吐发晕。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狠劲地一拽,把何健也拉了下去。他妈的!陈卫军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闹。何健倒是很高兴,厚厚的唇一咧,嘻嘻一笑,对着姬文魁一伸臂,叫着:“丫的拿来!”

“啥?”姬文魁看着两个SONG人,看得傻愣愣的。

“拐杖。”何健也牛开了,命令两位,“下,瞅着我的后脑勺。”

“九头鸟!”陈卫军生气地喊了一声,问,“全是臭泥巴,这话是你说的吧?”

“对啊。”何健嘻嘻地回答。

“你想找死?”

“快一半路了,水才漫到胸部,试试,或许能趟过去。”

“穿靴子做什么?”

“丫的吓人,脚底下不是硌着就是滑溜溜软绵绵。”

“等一等,再砍上几根树枝。”

假设敌坐在岸边,点了支烟熏着臭味,静静地看着四个背影往前移动。这是一潭死水,他不敢下湖。刚才用电台联系了一下,总部让他守在这里,湖不是那么好过的,让这批倒霉蛋折腾得差不多了再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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