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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一九二五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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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叔侃挣脱他娘的手,跑到庞爹面前挺着胸说:“爹,你要打,我让你打,你打死我都行。不过,你总得讲个理由呀。”
  庞爹见庞叔侃站在他面前,那棍子却打不下来:“理由?你还知道要讲理由?你说,你天天晚上偷偷摸摸在干什么?”
  “这……”庞叔侃想起事情尚在秘密进行中,毛泽东叮嘱千万不能公开,一下子不知怎样回答。
  “你不敢说?哼,这就是老子要打你的理由。你好不容易有个教书的事,却偷偷搞些歪门邪道,我不打死你才怪。”庞爹说着,又挥起棍子。
  叔侃娘忙走到叔侃面前,拦住庞爹说:“你看,都流这么多血了,你还要打。你要打,就打我吧。打呀,使劲打,把我娘俩一起打死。”
  “你……”庞爹的棍子又没落下来,“你护着他有什么好?他要走歪门邪道,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混账东西,家里为了让你读书,省吃俭用,你现在当了先生,多不容易。你哥哥种田,你当先生,家里日子还过得去,你还去搞什么歪门邪道呀!”
  叔侃娘见庞爹放下棍子,忙拿出一张草纸烧了灰,将那灰抹在庞叔侃的伤口处,将血止住,又扯了块布帮叔侃包扎伤口,一边包一边说:“有话好好说嘛,叔侃是读了书的人,是明事理的,我不信他会做坏事。”
  “爹,娘说得对,我不是做坏事。”
  “那你每天晚上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这……”庞叔侃又语结起来。
  “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就说呀。”
  “爹,你相信我吧,我不会做坏事的。”
  “没做坏事,你就对你爹说呀,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爹,娘,我是跟润芝先生做事。”
  “跟润芝先生做事?”韶山冲的平民百姓都知道毛泽东,跟毛泽东做事绝不会错,庞母放了心,说,“你怎么不早说呀,说了,就不会惹你爹生气呀。”她因庞爹不分青红皂白将儿子打伤了,心里有了埋怨,却因平日极怕丈夫,又不敢说,只是用眼睛不满地望了丈夫一眼。
  “你别横着眼望我,你知道什么?你听他说就信?跟润芝先生做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润芝先生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人,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爹,有些事我不好对你说,总之,请爹娘放心,我会走正道,以后你们会看到的,我不会给你们脸上抹黑。”
  “你们,你们是不是?”庞爹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紧张起来。他也听说现在大城市里在闹共产,毛泽东在外面好像就是做这些事,听说还在长沙还带领好多工人跟省长赵恒惕对着干。如果是做这些事,那可要掉脑袋的呀。
   
                  
第八章 杜鹃红了 3
  听说庞叔侃挨了打,毛霞轩赶到上屋场,见毛新梅在给庞叔侃换药,忙上前帮忙递药拿剪刀,一边不住地问叔侃:“痛不痛?痛不痛?”庞叔侃怕毛霞轩担心,忙说不痛不痛。
  “哈哈哈……”毛泽东在一旁笑了起来,说,“打在叔侃脑壳上,痛在霞轩心里呀。叔侃,我看你这也叫有得有失,患难见真情嘛。”
  看看天气很好,毛泽东要庞叔侃带他到花园冲去看看。他们走访了几个乡亲,毛泽东问了些情况,大家讲得最多的是成胥生欺霸一方的恶行,都说只有毛泽东才敢和他作对,为叫花子送葬和办夜校,真是为乡亲们出了一口气。大家听说在花园冲又办夜校,都报名参加。
  毛泽东见山坡上的杜鹃花开了,爬上山坡采摘。
  庞叔侃跟上去,问:“先生喜欢红杜鹃?”
  毛泽东点点头,说:“是啊,叔侃,你知道杜鹃花为什么这样红?”
  庞叔侃说:“这里面有个传说。”
  毛泽东笑着问:“什么传说?”
  庞叔侃说:“说是以前有个皇帝,觉得一生没有什么政绩,死后魂魄不散,化为杜鹃鸟。每到春雨蒙蒙的季节,杜鹃鸟便在林间哀鸣不已,声音嘶哑,竟然鸣出血来。那血洒在映山红上,使花瓣鲜红如血。”
  毛泽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叔侃,你看,一个皇帝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政绩,死后魂魄不散,变成一只鸟,还要让血染红花朵装点人间。这样的皇帝我认为还算是好皇帝。可惜的是生前没有努力。但那种呕心沥血的精神还是可嘉。”
  庞叔侃望着毛泽东,说:“所以,先生很喜欢红杜鹃?”
  “这红杜鹃,不仅我喜欢,你开慧嫂子也喜欢呢。”毛泽东说着话,兴奋地折起花来,“你看这红杜鹃多好,只要春天一来,天气暖和,开得满山都是,红艳艳的多热闹。如火如荼,像要将山都烧起来。我想,中国革命如果也像红杜鹃一样,漫山遍野地开,不愁不成功呢。”
  庞叔侃也跟着采了起来。
  “叔侃,你这束花准备送给谁?”
  庞叔侃腼腆地说:“还没想过呢。”
  毛泽东见他不好意思,道:“不要瞒我嘛,是不是想送给霞轩?”
  庞叔侃更不好意思了,说:“先生,别逗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我十四岁就娶了亲,你都二十了,害什么羞?胆子大一点。霞轩是个好妹子,你要主动进攻。”他好像怕别人听到,又小声对庞叔侃说,“你不能等她来说,你等白头了,她也不会先说。女人就是这样,总希望男人先开口。”
  这天夜里,杨开慧正在毛家祠堂里的农民夜校上课,看见窗外的毛泽东和庞叔侃手捧红杜鹃,对学员说了声“请稍等”,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来,高兴地接过花。
  杨开慧捧着鲜花走进教室,把花放在讲案上。杜鹃花鲜艳如火,她深情地回望一眼毛泽东,因见学员笑着,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又准备讲课。
  庞叔侃捧着花向毛霞轩示意。毛霞轩看了一眼,立即心跳如打鼓,脸一红,忙正襟危坐地望着杨开慧。
  毛泽东推了一下扭扭捏捏的庞叔侃。庞叔侃只得走到毛霞轩桌前,将红杜鹃放在毛霞轩的课桌上,就急急地退了出来。
  一朵朵红红的杜鹃花映衬着毛霞轩青春秀美的脸。
  杨开慧和大家唱起了湖南民间小调:
  红花籽,开红花,一开开到穷人家,
  穷人家,要翻身,世道才像话。
  今天盼呀明天盼,只盼老天出太阳,
  太阳一出花盛开,大家喜洋洋。
  那歌声充满希望和期待。毛泽东和杨开慧望着那些如花样笑的脸,更喜欢红杜鹃了。那个春天,只要有空,毛泽东便携着杨开慧在开满红杜鹃的山坡中赏花;或者在开满红杜鹃的山坡中和杨开慧说他的心事,希望这个世界将像这满山遍野的红杜鹃一样美好。
  不久,庞叔侃在花园冲办起了夜校,又过了些时日,毛福轩、钟志申、李耿侯分别在钟家湾、陈家桥也办起了夜校,他们的第一课讲的都是:农民翻身做主人。
   
                  
第八章 杜鹃红了 4
  毛泽东和杨开慧、毛新梅、毛泽民提着一袋米走进丫妹家。
  给叫花子送葬后,毛泽东和杨开慧来过一次。那时九婶还躺在床上,毛新梅给九婶把脉,毛泽民送来一袋米。九婶吃了几天饭,又服了几服药,就下床了。
  九婶剁着猪食,九叔在织草鞋,见毛泽东一行来了,忙放下手上的活,迎了上去。
  毛泽东笑着说:“九叔,九婶,我们来看你。”
  九叔忙让坐,九婶忙将两只手在围腰上抹了又抹,抹干净手后,张罗着泡茶。
  毛泽民把那袋米放在桌子上。九叔感激而又愧疚地说:“你们,你们又送来了,叫我,怎么还礼呢。只怕还不起。”
  杨开慧说:“九叔,快别这么讲,只要九婶身体好就行了。一家人的,还什么礼?再说,我和润芝也麻烦大家不少呢。”
  毛泽东望着九婶,说:“九婶,你的气色比上次好多了。”
  九婶忙说:“搭帮润芝和开慧,好多了,好多了。”
  毛泽东转过脸对九叔说:“人不吃饭,就会饿起得胃病,人不读书,就会不明道理。九叔现在上夜校,好多道理搞清了吧?”
  九叔讪笑着说:“开慧的课上得好,我虽然糊涂,也明白一些道理了。就说吧,我原来老认为穷是命。现在才知道,这穷不是命,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只是还有许多事想不明白。”
  “九叔,不要急,以后会慢慢明白的。”毛泽东说,“有了成胥生这样的贪官,我们的命怎么好得起来?不说他的那些烟灶捐合不合理,你给他就是交了20年以后的烟灶捐,他又会要你交30年以后,40年以后的。你如果逆来顺受,还有几个女儿,都得给他顶债啊。”
  九叔叹口气,说:“唉,润芝,你说,我还是想不通。我们受穷不是命中注定,可我们还是要受穷。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不受穷?”
  毛泽东点点头,觉得夜校办起来后,像九叔这样胆子很小,受尽欺压逆来顺受的乡亲,现在在思考了。他们开始对自己的命运提出质疑,开始对主宰自己命运的一切产生不满,开始寻找改变自己命运的路子。他的心情很愉快,这是他在上海时所没有的。因为他看到了希望。他也坚定地认为,只要农民觉悟了,一切都要好办得多。
  “九叔,你一个人和成胥生干,肯定是搞他不赢。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乡亲们扭成一团,与成胥生对着干。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把筷子折不断。只要大家扭成团,力量就大了,就不怕他成阎王了。” 
                  
第八章 杜鹃红了 5
  刘剃头虽然觉得农民夜校没什么不好,但他怕成胥生杀他的头,只得不时地向成胥生报告一些夜校的琐事。杨开慧今天讲了什么,大家听了有什么议论。成胥生每次听完都眉头紧锁。刘剃头每次从成胥生家出来,总会生出几分内疚,但想到说不定哪天成胥生杀人,却不会杀他,便对自己说:“我没有办法,我要保住脑袋。”于是,便也心安理得。
  这天夜里,刘剃头又悄悄地来到如意亭,溜进成家大院,点头哈腰地向成胥生说着一些他看到或听到的事。成胥生先是不断地点着头听,脸上不时地冷笑着,当听到夜校越办越多,脸渐渐又成了猪肝色,忽然将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瓷杯的碎片和茶水溅了一地。
  刘剃头见成胥生发火,吓得全身发抖。他害怕成胥生一不高兴,将他杀了,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成胥生,嘴里则不住地说:“八爷,你,你要不修胡子,我就走了。”
  成胥生望了望刘剃头,见他一身筛糠似的发抖,心里骂了句:“狗熊。”然后挥挥手。
  刘剃头知道是叫他走,嘘了口长气,如释重负地走出成家。他每次都是这样,战战兢兢地来,如释重负地走。
  刘剃头提着剃头箱子刚走出成家大门,汤竣岩和几个乡绅气冲冲地走进来,刘剃头与他们正好擦身而过。刘剃头不禁担忧,汤竣岩这个恶霸和成胥生在一起,不知哪个乡亲又要遭殃了。可他想起自己的小命都提在成胥生手上,操这空心又有什么用呢,便小心翼翼地消失在黑黑的山路中。
  成胥生见汤竣岩和几个乡绅满脸怒气,马上笑脸相迎:“汤爷,各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
  “还打招呼,”汤竣岩愤愤地对随他而来的几个乡绅说,“你们说,你们说。”
  “现在夜校越办越多,都办到我家门口了。那些穷鬼一上夜校就趾高气扬,那里还把我们汤爷放在眼里。更不说我们了。”一个矮子乡绅气愤地说。
  “我们钟家湾,女人也进了祠堂,男女同校,这像个什么啊。穷鬼们要翻天了。八爷,你得想个办法治治。”另一个胖乡绅嚷道。
  “这把火都是从你们上七都烧起来的,现在烧到我们下七都,你不动手,我也不好动手啊。”汤竣岩说。
  “八爷,你不能心慈手软呀。汤爷下了决心,只要你上七都先动手,下七都马上行动。现在就看你的了,八爷。”矮乡绅说。
  成胥生满脸的不悦,心里说,你们有能耐,你们去对付毛泽东呀,对着我发什么火。
  唐默斋见大家脸色都不好看,忙说:“汤爷,各位乡里,不是我姐夫心慈手软,怪只怪毛泽东太厉害了。”
  “他一个平民百姓,手上没有一根枪,他家上屋场在你管辖之内,你是他的父母官,太上皇,怎么怕他呢?就算他昨天是只老虎,虎威不减,也不过是只平阳之虎,你怕他什么,怕他什么?”
  “他会打牌子呀。”唐默斋说,“他打赵省长的牌子,打孙大总统的牌子,这牌子一打,我们八爷怎么好动他?”
  “难道,”汤峻岩横了唐默斋一眼,说:“难道就让他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拉尿不成?总得想个法子治治他吧。”
  唐默斋无可奈何地说:“你以为八爷喜欢他?我们也在想办法呢。只是这事儿急不得。”
  汤峻岩他们气呼呼地走了。
  成胥生满脸愁容地来到彭大姗的房间,“唉”地叹了一声长气,往床上一倒。
  彭大姗忙走过来,嗲着声音说:“你看你,又愁眉苦脸。毛泽东又让你生气了,发愁了?你看你,发什么愁呀,这头发都愁白了呢。”
  成胥生又叹了一声气,说:“你以为我愿意愁吗?自从毛泽东回韶山那天起,我一直都没轻松过,这心呀,总是‘怦怦怦’,跳得特别厉害,哪里还高兴得起来。”
  彭大姗媚笑着道:“我家老爷堂堂一个团防局长,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方圆几十里,哪个不看你的眼色行事?今天倒被毛泽东弄得寝食不安心神不宁。我就不信,我家老爷没个法子治他。他毛泽东和我家老爷比起来,算什么?我家老爷有枪,他毛泽东手无寸铁,还怕他?”
  成胥生看着彭大姗的娇媚样子,不由心情有些好转。他摸着彭大姗的脸蛋说:“想我成胥生也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风浪的,不是我无能,是他毛泽东太有过人之处了。赵省长那么多枪还没收拾毛泽东,我这几支枪又有什么用场?”
  “老爷,依我说,像这样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如一枪崩掉算了。他毛泽东也就是一个脑袋,一枪就崩掉了呢。”
  “我怎么不想崩掉他?我恨不得将他剐了碎成肉泥。只是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把崩掉呀。上次给叫花子收尸送葬,我就想崩掉他,崩不得呀,那个郭麓宾,也像赵恒惕一样,对他毛泽东礼让三分。”
  “老爷,这件事,我倒有个想法。”
  “你讲。”
  “你明的不好下手,来暗的呀。”
  “暗的?”成胥生马上坐起来。
  “对呀。”彭大姗笑着说,“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那个郭麓宾和赵恒惕对毛泽东礼让三分,明的你不好动他,暗的来他一下,他有理也是白搭。当年岳飞不也是被秦桧暗害的吗?岳飞没有理?”
  “好,好好。”成胥生脸上有了笑容,“想不到你这娘们,倒还有些见识。还别说,这主意还真像个主意呢。”
  第二天,刘剃头提着剃头箱子经过如意亭,不喊剃光头平头西式头了。他现在最怕成胥生喊他刮胡子。没想越怕碰鬼偏又碰上鬼,申拐子忽然在他背后拍了一下,笑着说:“刘师傅,生意好啊。”
  刘剃头回过头一看,见是申拐子,两脚有点发软,忙说:“噢,是申队长,你要刮胡子?”
  “八爷叫你。”
  刘剃头不得不跟着申拐子来到成胥生家。一进成家大院,刘剃头回身就把门关了。
  成胥生从里屋走出来,大声咳了一声。刘剃头不由心惊肉跳。
  “八爷,八爷。”刘剃头额上沁出了汗。他每次看见成胥生,就像老鼠见了凶狠的猫,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只猫就把他这只老鼠咬死。
  没想今天成胥生这只猫竟然比平日温和多了,看见他这只老鼠居然有了笑容,说:“也没别的事,请你给我修修胡子。”
  刘剃头望着那反常的笑,心里比平时更怯,好似成胥生不是叫他修胡子,是叫他上刀山,下火海。
  “上次你提供毛泽东的情况句句是实,好,很好。”成胥生说。
  刘剃头见成胥生没有要他命的意思,放心了些,说:“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成胥生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很和蔼地说:“来吧。”
  刘剃头哆哆嗦嗦打开剃头箱,给成胥生围上围布,把刘剃头的胡子洗湿,用热毛巾捂住他的嘴,然后拿出剃刀,小心翼翼地伸向成胥生。刘剃头刮着胡子,心在怦怦乱跳。刮到颈根处,他忽然发觉成胥生的目光变了,那目光极凶。他拿剃刀的手不由抖颤起来,越抖越厉害,不敢在颈根处下刀。
  “你?”成胥生望着他。
  “八爷,你别误会。”刘剃头一身冷汗直冒。
  “把剃刀给我。”成胥生说。
  “八,八爷……”刘剃头一身都在哆嗦,声音也在打着摆子。
  “给我。”成胥生老虎样吼着。
  刘剃头双手哆哆嗦嗦地把剃刀捧给成胥生。
  成胥生拿着剃刀左看右看,像看什么宝贝,看了半天,忽然冷冷地问:“这剃刀可以杀死人吗?”
  “八爷,小的没试过。”
  成胥生拿剃刀试了试刀锋,脸上露出阴笑,说:“我看,用剃刀杀死一个人很容易。我就叫你试试,如何?”
  “小的不敢。”刘剃头一身又筛糠样地抖,“八爷,你别误会,千万不要误会,小的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起这个歹心。”
  成胥生打着“哈哈”说:“我量你也不敢杀我。刘剃头,你的手艺不错,走乡串村的,三乡四邻都要请你剃头啊。”
  “八爷过奖了。小的只是为了混碗饭吃。这碗饭还不是八爷赏的。没八爷照顾,小的这口饭还没得吃。”
  “给毛泽东剃过头吗?”
  “剃过,八爷。”
  “毛泽东对你的手艺还欣赏吗?”
  “不瞒八爷你说,毛泽东还夸过我的顶上功夫。”
  “好,刘剃头,我要你给我做一件事。”
  “八爷吩咐,只要小的做得到。”
  “你让毛泽东好好欣赏你的顶上功夫。”
  “八爷,你,你……”
  成胥生做了个割颈的动作,并把剃刀交给刘剃头。
  刘剃头脸色煞白,接着剃刀的手又抖颤起来:“八、八、八爷,小的不敢。你要小的打听毛泽东的情况可以,这,这这,这叫小人为难了,小的从来没杀,杀过人呀!”
  成胥生眼睛一瞪,凶光直射。
  刘剃头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八,八爷……”
  “杀了毛泽东,我有重赏。如果你不杀他,你就提着脑袋见我。”
  申拐子将刘剃头送到门口,递上个布包,悄悄说:“八爷说你手艺好,所以要赏给你一样东西。”
  “八爷送我东西?什么东西?”
  “你是剃头的,东西当然与剃头有关。”申拐子见刘剃头惊惶的样子,把布包塞在刘剃头手上,说,“这把洋剃刀,是八爷托人从长沙买来的。八爷真看得你起你呢,你如果对八爷不住,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刘剃头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只见那刀银白放光,刀口锋利,寒气逼人,刘剃头不由自言自语道:“好刀,好刀,是把好刀。”说着,就习惯地在脸上试刀。
  “哎,你别试。”
  “怎么?”
  “刀上有毒。”
  “啊,有毒?”
  “告诉你吧,这刀口涂了过山龙,只要在人身上划一个小口子,见血封喉,一个时辰之内,到阎王爷那里报到。”
  “这,这么好的刀,涂毒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八爷不是叫你干掉毛泽东吗?毛泽东下次请你剃头,你就用这把新刀。你只要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个小口子……”
   
                  
第九章 八胡子的暗箭 1
  毛泽东叫钟志申去长沙送信,把他在农村调查的情况向省委作了反映。他认为只有发动农民,中国革命便有可靠的力量。
  钟志申回来的路上,发现长沙和湘潭都在公祭孙中山,回到韶山,就将孙中山去世的消息告诉毛泽东。
  毛泽东一听这个消息,神色十分凝重,在堂屋里来回踱着步,不断地抽烟。他现在担忧,国共合作主要是孙中山先生支持,孙中山在世,国民党便有反对国共合作的,现在孙中山去世了,国共合作还能搞下去吗?
  烟雾不断从他嘴里吐出来,他不由心事沉重起来。
  这天夜里,毛泽东对杨开慧说:“我们现在办了20多所夜校,实际上是20多个秘密农民协会。农民通过学文化,觉悟起来了。”
  杨开慧点点头说:“是呀,大家明白了许多道理,都盼着翻身过好日子呢。”
  毛泽东觉得要使农民过好日子,就必须让农民摆脱族权、神权、封建政权的欺压,打倒成胥生这样的贪官污吏。国共合作一旦失败,仅靠共产党的力量,还是很弱。在中国,农民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共产党在工厂中发展过党的力量,但中国的工人阶级不多,为什么不在农村基层中建立党的组织呢?如果在农村发展党的力量,把农民组织起来,就是一支十分强大的力量。
  毛泽东自言自语道:“我看,时机已经成熟。”
  杨开慧说:“你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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