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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大变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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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何牺牲及流血,更不知前仆后继之人及共和之价值,而满清遗留下之恶劣军阀、贪污官僚及土豪地痞等之势力依然潜伏,今日不能将此等余毒铲除,正所谓养痈成患,将来遗害民国之种种祸患未有穷期,所以正为此忧患者也。”

认识是一回事,而行动则又是一码事。作为一位有着丰富阅历与经验的仁人志士,孙中山既能深入其中,又能超乎其外地分析、审视中国社会,常能透过现象窥其内里,抓住实质。他深刻地认识到中国的事情只能慢慢来,急不得,改造得有一个过程,但他又是一个被人称为“孙大炮”的急性子,总希望革命能够毕其功于一役,恨不得中国转瞬间与英美比肩,甚至超乎其上,重现汉唐中华帝国之风采。急躁之时,不是被人利用,就是走向事情的反面,常令后人为之扼腕长叹。

孙中山身单力薄地仓促北上,作为闻名全国、享誉世界的反清第一斗士,很快就以十七省代表投票,共得十六票的结果,当选为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的临时大总统,由非法、秘密、在野的中国同盟会革命党领袖,第一次公开亮相,正式登上中国近代政治舞台。他以一己之力,在任内尽可能地铲除封建余毒,如颁行《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以国家法典的形式第一次宣布人民享有的各种自由权与政治权,废除行跪拜礼及“大人”、“老爷”等称呼,提倡男女平等,限期剪辫放足,禁止种族歧视、刑讯逼供、乱捕仇杀、贩卖人口、蓄养家奴、吸食鸦片等。

然而,孙中山北上组建临时政府,在深得广大民众欢迎的同时,却激起了长袖善舞的袁世凯的强烈反弹。南北正在议和,南京临时政府成立,无疑打碎了他逼退清帝、赞同共和、出任总统的美梦。于是,袁世凯马上改变态度,由赞成共和退为过去的拥护君主立宪,并作出武力南侵的姿态。

此时,身为临时大总统的孙中山所遭受的压力除了外部的袁世凯之外,还有来自内部的各种纷争。当他从海外归来时,纷纷谣传他带回大笔资金。当得知他“不名一钱也,所带回者,革命之精神耳”,各方人士不免大失所望。进入南京临时政府核心领导层的,只有黄兴、胡汉民等极少数同盟会员全力支持孙中山;反正的旧官僚与立宪党人根本就瞧不起孙中山,他们推选孙中山,只是利用他的声望稳定社会秩序而已,所以他们不可能大力支持他,有的还公开与他对着干;哪怕同盟会中的部分革命党人,也对孙中山阳奉阴违。临时政府没有经费,孙中山想借款或是发行债券,议案不是遭反对,就是被“看冷”不予合作,无法通过。孙中山主张北伐,“革命之目的不达,无和议之可言也。”其态度之坚决,真可谓斩钉截铁。然而,社会普遍厌战,大部分革命党人也希望南北议和逼清帝退位,如汪精卫就公开支持袁世凯出任民国大总统。孙中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事事掣肘,“政令不出南京,甚至出不了总统府”。同盟会老成员冯自由自海外归来,拜访临时大总统孙中山时祝贺道:“我辈夙昔志愿,竟成事实矣,何等痛快!”孙中山听了,真是有苦难言,不由得皱着眉头回道:“何来痛快?直苦恼耳!”

各种苦恼与压力积在一起,孙中山只有附和众议,向袁世凯伸出橄榄枝,多次公开表态:只要袁世凯赞同共和,清帝退位,他愿将临时大总统一职让出。

此后的结果众所周知,孙中山向南京临时政府参议院提请辞职,袁世凯以十七票的“满分”成绩(比孙中山还多了一票),全票当选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其实,革命目的未达,旧社会势力未除,孙中山是极不愿意让出临时大总统之职的。而迫于无可奈何的现实,又不得不主动辞职,这将成为他心头一辈子永难弥合的伤痛。

辛亥革命后,两大事件激起了孙中山后半生的巨大转变,使得他不断向集权与左倾过渡:一是因“宋案”引发的“二次革命”,二是部下陈炯明的叛变。

袁世凯当选为民国正式大总统后,孙中山与他有过一段短暂的政治蜜月期。应袁世凯之邀,孙中山于1912年8月24日抵达北京,民国初年的两位伟人,似乎握手言和、开诚布公地坐在了一起。当晚的接风宴会刚一结束,袁世凯目送孙中山远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说道:“不图中山如此透亮!”而孙中山刚回府邸,便对人说道:“袁总统可与为善,绝无不忠民国之意,国民对袁总统,万不可存猜疑心,妄肆攻讦,使彼此诚意不孚,一事不可办,转至激迫袁总统为恶。”在北京期间,孙中山与袁世凯会晤十三次,谈话时间一般自下午四时至晚十时或十二时,有三四次更是谈至凌晨两点方告结束。内容涉及国政外交,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据有关资料记载,孙中山与袁世凯曾在两次宴会上高呼对方万岁,袁世凯所呼分别为“中山先生万岁”、“孙中山先生万岁”,孙中山回应的呼声分别为“袁大总统万岁”、“大总统万岁”。两人虽为一时激动所致,但显然不是在作秀,而是出乎内心的真情流露。

就孙中山当时的本意而言,他的确想告别革命,从事国家建设,并不再过问国民党党务,一切全部交由宋教仁负责。国家经济命脉在于交通运输,铁路又是交通运输的重中之重,因此,孙中山想从事全国铁路建设。他在一次宴席上说道:“让项城(袁世凯字)做总统十年,练兵百万,我经营铁路设计,把铁路线延长二十万里,民国即可富强。”袁世凯回道:“建设铁路,君自有把握;若练精兵,百万恐非易耳。”孙中山是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袁世凯则是一个干练的现实主义者,他由小站练兵起家,自然知道练兵不易,而他特授孙中山以“筹划全国铁路之全权”,并说“君自有把握”,要么是不知建设铁路之艰难,要么就是有意恭维孙中山。孙中山说他修筑二十万里(十万公里)铁路,就当时的条件而言,实难达此目标,不过他心中的宏伟蓝图而已。据统计,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全国七十年共修铁路二万公里;截止2005年底,全国铁路实际运营里程七万五千四百三十八公里。也就是说,直到今天,全国铁路也未达十万公里。

实际情形是,孙中山在上海组织了一个铁道协会,视察费用耗去百十万两,铁路却是一公里也未修成。

1913年2月,孙中山一行考察日本实业及解决经营铁路经费问题。3月20日晚,宋教仁被刺,正在长崎的孙中山获悉,立即中止活动,于23日启程回国。

孙中山的建设理想由此化为泡影,不得不回到过去,继续投身政治革命,发动讨伐袁世凯的“二次革命”。袁世凯则“看透孙、黄除捣乱外,别无本领。左是捣乱,右是捣乱……我即举兵伐之”。

“宋案”爆发,昔日互相欣赏、对呼万岁的两位巨人立时“翻脸”,成为不共戴天的一对死敌。

不到两个月时间,各地讨袁相继失利,独立省份纷纷宣布取消独立,南方残存的革命势力几乎被袁世凯全部摧垮。“二次革命”惨遭失败,死难革命党人一万多人,被通缉或捕杀的旅长以上武职人员及厅长以上文职人员不计其数。孙中山、黄兴、陈其美等革命党人纷纷逃难日本。

检讨、反思“二次革命”,孙中山将失败之由归咎于内部不团结,行动不统一,纪律涣散,革命党人不能听从他的意见与指挥。“癸丑之役,文主之最力,所以失败者,非袁氏兵力之强,实由党人心之涣散。”特别是对国民党第二号人物黄兴,孙中山更是责备多多,他每提一议,比如“宋案”爆发后孙中山主张以武力先发制人,要到日本借款,拟亲赴南京兴师讨袁等等,都遭到黄兴的极力反对。为使革命党恢复到同盟会时期的战斗精神,以进行“第三次革命”,孙中山决心严格整肃国民党。1914年春,革命党重要成员聚集日本东京,孙中山决定改弦更张,将国民党改组为中华革命党,于志愿加入者,必须亲书誓约,严肃宣誓,接受“附从孙先生,再举革命”,“永守此约,至死不渝,如有二心,甘受极刑”等条件,并加盖指模。《中华革命党党章》还以入党时间之先后,将党员分为“首义党员”、“协助党员”、“普通党员”等地位不同的三种党员,并以“元勋公民”、“有功公民”、“先进公民”区别对待,享受不同的权利。与此同时,又严格划分党员与非党员界限,规定非党员在革命时期不得有公民资格,造成党员与党员、党员与非党员之间的不平等,形成人为的党内隔阂与党群隔阂。

孙中山此种实行党权高度集中、党魁个人负责制的做法,将民主制度下的政党拉回到专制集权下的旧式会党,等同于混迹于江湖上的秘密会社,于一位长期追求民主与自由的领袖而言,无疑是一种严重倒退。

孙中山的做法遭到了黄兴等党内部分人士的强烈反对。其实,他们也并非从民主的角度提出异议,而是觉得宣誓、打手模之类的仪式有损人格尊严。

中华革命党成立后,在铁的纪律与管理下,革命党人深入各省联络讨袁,举行暴动,施行暗杀,策动兵变,虽令地方军政要员闻风丧胆,却没有获得一次成功,就连声势最大的上海“肇和之役”,在1915年12月5日起义当天,就惨遭失败。

尽管如此,孙中山对反袁依然充满必胜信心,哪怕片刻的灰心犹豫,也不曾有过。他在给美国友人的一封信中写道:“我深信不疑,我一定能比推翻满清更容易推翻袁氏政权,那一天为期不远。”

孙中山预言的“那一天”真的说来就来。袁世凯恢复帝制,在梁启超的策划下,蔡锷等人在云南率先发动护国起义,陷入四面楚歌的袁世凯在忧虑惶恐中病逝。讨袁护国成功,孙中山领导的中华革命党所起的作用,只是部分协助而已。当然,与其说袁世凯败于他人,不如说他败于自己。如果不是他本人昧于时势,倒行逆施,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无论孙中山怎样下力“发功”,恐怕也一时难以将他拉下“马”来。

袁世凯一死,一切问题似乎迎刃而解。孙中山马上下令“罢兵”,停止一切党务活动,解散革命党领导的军队,“当息纷争,事建设,以昭信义,固国本”。再造共和成功,孙中山念念不忘的,仍是建设之事。千头万绪之中,仍“以交通便利为第一要着”。

然而,孙中山是怎么也回不到国家建设之路上去了。此时的他,又犯了一个相当天真而自信的错误,以为只要袁世凯一倒台,共和就有了保障。殊不知袁世凯之死,也就意味着北洋凝聚力的失去,中国社会,将陷入各路军阀纷争不息的混战时期。孙中山没有留下一支以作维持共和之用的强有力军队,等到事件猝发,形势窘迫,也就悔之晚矣——精兵强将解散易,组织难。于是,促成孙中山后半生的另一巨变即已潜藏其中。

于南京临时政府起草的《临时约法》之后,袁世凯曾于民国三年(1914年)又公布过一个符合他个人利益的《新约法》。《新约法》规定总统有如君主,可以独揽一切大权,参政院不过总统的一个咨询机构,总统只要经过参政院同意,就可解散立法院。在国人心中,《临时约法》已成为民国象征,“拥护民元临时约法,即所以拥护民国。”鉴于袁世凯之后的北京执政府以《新约法》为准,孙中山不得不重举大旗,再次发动护法运动,维护辛亥革命带来的民主共和制。

维护约法必以实力为基础,孙中山没有军队,缺乏实力,只有寻找合作伙伴,利用军阀反对军阀。1917年7月17日,孙中山借助陆荣廷、唐继尧等西南军阀势力,率章太炎、朱执信、廖仲恺、陈炯明等人南下广东,在广州召开非常国会,组织护法军政府,被推选为大元帅。孙中山力主北伐,恢复约法,但西南各省军阀只是借重孙中山的影响,与北京政府分庭抗礼,“顺时势以保地盘”。孙中山处于西南各省军阀的要挟与“夹缝”中举步维艰,当他深刻地认识到南北军阀如一丘之貉后,不得不愤而辞职,前往上海。

护法战争虽然劳而无功,但在运转过程中,孙中山也拥有了一支看似属于他的军队,这便是陈炯明的粤军。护法军政府成立后,孙中山事事遇阻,唯有作为革命党人的广东省省长朱庆澜真心实意地拥戴孙中山,将他直辖的二十营警卫军拨给孙中山作为护法军的基干队伍,孙中山又以援闽名义,将这二十营人马交给部下陈炯明前往潮汕扩充整编,然后开赴漳州屯驻。孙中山为其提供枪炮,典押自己的房屋维持部队军饷。1918年4月,他离开广州前往上海途中,又专门视察这支队伍,对其经费与弹械供应作出妥善安排。陈炯明不负所望,以八千人的队伍为基础,加强训练,不断扩编,在短短的时间内,终于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拥有两万人之众的粤军。1920年10月,粤军挥师西进,一举击溃占据广州的军阀陆荣廷、莫荣新。孙中山得以从上海返回广州,重组军政府,1921年5月5日,出任广东革命政府(非常)大总统。

孙中山对民国元年迫不得已的辞职耿耿于怀,心中一直存有难以抹去的“总统情结”。哪怕与袁世凯处于“蜜月”时期,准备一心从事经济建设之时,对总统一职也心向往之。一次,孙中山对袁世凯说:“十年以内大总统非公莫属。”有人问:“十年以后呢?”孙中山毫不掩饰地答道:“维持现状,我不如袁;规划将来,袁不如我。为中国目前计,此十年内,仍宜以袁氏为总统,我专尽力于社会事业;十年以后,国民欲我出来服役,尚不为迟。”

不料孙中山的话真的应验了,辞掉临时大总统的他,十年之后,出任非常大总统。只是此时的“服役”就职,他将面临比民国元年更加严峻、复杂、凶险的政治局势。

于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出现了,中华大地一时间出现了两个中央政府——北京北洋政府与广东革命政府,双方都标榜自己为正统,视对方为非法;都以武力为手段,以消灭对方、统一全国为目的。

有了广州这一大本营,又讨平了广西的陆荣廷桂系势力,两广联成一体,1921年10月8日,孙中山向广东革命政府非常国会提出北伐议案,并获通过。

然而,就在孙中山紧锣密鼓地成立北伐军大本营,以大元帅名义下达北伐令,分军出师北伐并取得节节胜利之时,却发生了一件令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非常事件——陈炯明叛变!

陈炯明在思想认识上与孙中山有着严重的分歧,他不主张北伐,认为“以广东一省之力,而抵抗全国武人,殊非易事”。陈炯明的本意,是想从广州着手,将广东建设成方方面面起表率作用的模范省,推及西南,然后影响全国。基于这样的思想,陈炯明对孙中山的出师北伐,武力统一中国极不以为然,认为是一种冒险,绝无成功希望,对其命令常常阳奉阴违或有意阻挠。比如孙中山要求调动四十营粤军参加北伐,由广东承担北伐军费,陈炯明不便公开反对,就以不作明确答复的方式回避拖延。作为广东人的陈炯明,以为广州由他率领的粤军打下,便将广东视为个人地盘,既不容他人染指,也不愿损耗自己为孙中山出力。如果将他们两人作一比较的话,孙中山是一位名符其实的政治家,他高瞻远瞩、胸怀远大,着眼点在于全国乃至世界;而陈炯明充其量只是一时得势的政客,他的着眼点,是脚下的地盘与目前的蝇头小利。

近来部分书籍、文章为陈炯明“辩诬”,说陈炯明是想推行美国式的联邦制,实行联省自治。其实,所谓的联邦制、联省自治,在中国这块有着几千年封建专制土壤的国度,只能起离心力的作用,那就是各路军阀占地为王,将整个国家分裂成无数小国,给西方列强特别是日本的各个击破、瓜分瓦解、乘机吞灭带来便利。联邦制于列强环伺的中国而言,只会加速崩溃的进程,带来亡国亡种的惨剧。

即使认识有别,不予支持也就罢了,然而,以势力范围、个人利益为重的陈炯明忘了自己的实力资本,其实源于孙中山,更忘了孙中山对他的栽培提携之恩,竟然发动武装叛变,炮轰总统府,欲置孙中山于死地而后快。

陈炯明的这一举动实在出乎孙中山意料之外,他想粤军由自己一手培养,主要将领陈炯明、叶举等人跟随他多年,即使不赞同北伐,也不至于向他动武。然而他错了!孙中山一辈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显得十分天真,或是过于轻信他人,或是将事情看得过于简单,结果犯下无以更改的错误。当然,也正因为这种天真,使得孙中山始终葆有着一股浪漫的革命激情与纯粹的理想情怀,全身透射着一股特殊的人格魅力。

陈炯明叛变后,马上派人联系吴佩孚,欲对孙中山南北夹击。此举一旦施行,北伐军将陷入全军覆没的境地,孙中山此后东山再起的一点火种也将全部扑灭。幸而吴佩孚不屑与他联合:“竞存(陈炯明字)太无人格了,别人可以打中山,你不能打中山。”就连吴佩孚手下的将领曹锟、王承斌、熊秉琦也鄙视陈炯明,认为与他联合,今后自己的部下效仿这种犯上作难怎么办?

陈炯明叛变孙中山,于公于私,都无半点可取之处。于私是犯上作乱,违反传统人伦,德行有亏;于公则破坏内部和平,阻挠统一大计。对此,笔者以为李宗仁的一段话说得最为到位:“陈氏最大的错误,在于其为人有欠光明磊落。他身为革命党员,受中山厚托,揽军政大权于一身,如以中山计划为不可行,大可剀切陈词,力辩此计划的非计。如中山不纳,也大可洁身引退,以见一己的坦诚无私。做一个革命党人,原应以国家民族为重,不能盲从领袖。而陈炯明既不敢公开提出自己的主张,对中山的计划又口是而心非。到了最后关头,竟至唆使部曲叛变,不论公谊私交,陈氏都不应出此下策,沦为叛逆,实不可恕。”

于陈炯明的叛变,孙中山可谓痛心疾首、后悔莫及:“文率同志为民国而奋斗垂三十年,中间出死入生,失败之数不可偻指,顾失败之惨酷未有甚于此役者。”

因此,继承孙中山北伐政策,统一全国后的国民党总裁蒋介石,可以原谅他过去的一切政敌如吴佩孚、段祺瑞、曹锟等人,而对陈炯明,却一直持不予宽恕的立场,不予理睬的态度。

一次,陈炯明部下兼好友马育航问他,如果让你重新选择,是支持北伐,将联省自治的理想推迟三五年,还是与孙中山决裂,让联省自治变得遥遥无期?陈炯明闻言,睁大眼睛,木然呆坐,长久默然。此时的陈炯明,心中是否产生了一丝悔意?然而,他也是一位极富个性的人物,一般不会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1933年9月22日,年仅55岁的陈炯明在贫病交加中郁郁而终。

陈炯明叛变造成的直接后果,是中断了北伐进程,但内里的深远影响,却一直为人们所忽略:由孙中山个人及其领导的革命党人,到中国社会的未来发展变化及走向,都或深或浅打上了因陈炯明叛变而留下的历史烙印。

为肃清内乱,孙中山一方面联合部分滇军、桂军等军阀势力组成讨贼军;一方面目光向外,获取俄国援助,以俄为师,联俄联共,重塑国民党,“改组党务,创立党军,宣传党义”。

作为权宜之计,孙中山联合军阀讨陈,便在某种程度上等于将自己降低到了军阀的水准,与“树立真正之共和”的目标越来越远。随着形势的好转,又不得不回过头来驱逐、消灭那些曾经与之合作、利用过的军阀。孙中山向西方列强呼吁援助,却没有任何一个西方国家支持他。即他在广州成立的南方革命政府,也得不到他们的承认。唯有苏联,不仅主动废除过去强加在中国头上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并愿意在外交上、物质上给予孙中山以实质性的帮助。这是他一生中得到的唯一一次国际援助,不得不十分珍惜并加以利用,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就像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但联俄的结果,则使得孙中山在“向后转”改组中华党,崇奉一个领袖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左倾倒退。对此,史扶邻在《孙中山:勉为其难的革命家》中一针见血地指出:“他愈了解布尔什维克的胜利,便愈决意要落实其一党专政的计划。”梁启超也说他“晚年已整个做了苏俄傀儡,没有丝毫自由”。其结果是逐渐远离英美主流文明,形成“一个领袖,一个政党,一个主义”的威权政治体制:成立黄埔军校,学习苏联红军将党凌驾于军队之上组建党军;又将党军制度推而广之以建立党国,而党国统治在某种程度、某些方面甚至要比皇权统治更加专制、更加残暴……这样的发展结果,恐怕是一辈子崇奉“天下为公”,追求民主自由的孙中山所万万没有想到,也万万不愿见到的!

1924年10月,中国政局出现了一次新的转机。。电子书下载

北京政府陆军检阅使、直军第三军总司令冯玉祥在第二次直奉战争期间,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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