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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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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晖羞愧无言。
   东方朔见这两个又打起嘴仗来,就说:“算了,算了,你们快回吧,沿着来时候的路走,回去快得很!”
   孟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东方大人,要是玉门关的那个上官桀还不让我们回去呢?”
   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放心吧,孟老夫子!上官桀只要听说你们发现了黄河源头,他巴不得和你们一块,跑回长安向皇上邀功请赏呢!”
   京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筹码,关切地说:“东方大人,万一道路不通,你们两个宁愿向西北走,也不要往西南去!”
   东方朔有点烦他:“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向西北走,我琢磨着,说不定我们又回到乌孙国去喽!”
     
   长安城内,大农府中。
   桑弘羊和东郭咸阳、孔仅三人,又在一起议事。
   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桑弘羊已经三十七八岁,比过去老成持重了许多,胡须也渐渐蓄了起来。而东郭咸阳和孔仅已是老态龙钟了。
   桑弘羊手里拿着一捆竹简,“唰”地一声,他将竹简打开,然后沉着地说:“二位前辈,你们年事已长,此事本来不想打扰你们。可是这个卜式太厉害了,你们看吧,看看他给皇上的奏折里头,都说了些什么?”说完走了过来,将竹简递给东方咸阳。
   东郭咸阳摇摇头:“桑大人,我不用看了。那个老卜式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我们盐铁专卖的坏话!”他又将竹简转交给了孔仅。
   孔仅拿过竹简,将竹简放得老远,老远,然而他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到。
   “桑大人,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卜式是怎么骂我们的,皇上又是怎么说的,您就说给我们两个老叟听听罢!”东郭咸阳直截了当。
   “好吧!”桑弘羊再度把竹简拿过来,一字一句地给对他俩说了起来。“这个老卜式,这个牧羊佬,他跑了三十多家铁矿,到了四十多个县的卖盐地方,查出我们六十多种弊端,共列出七百多条罪状,件件点名道姓,还都有人证物证呢!”
   孔仅大惊:“这个老杂毛,他羊奶喝得太多了吧!”
   “不,他说的大多数都是事实!”桑弘羊接着说下去。“二位大人,在盐铁专卖实行之初,二位大人为了推行起来减少阻力,便找了一些你们过去做生意的伙伴,让他们主持当地的盐铁专卖。这个桑弘羊是理解的,皇上他也理解,不然反对的人太多,新法无法实行啊!可是这些人做了盐铁之官,便拿出他们的看家本事,营私舞弊。你看,卜式说,番禺有个叫茅次平的,他在冶铁的时候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被番禺的工匠蒙骗,将许多废铁当做好铁收进来,又卖了出去,结果被老卜式派人买了一些,去做拴羊的链子,那链子连羊羔儿都能挣断!卜式又把这些所谓的‘上等好铁’转卖给了郭昌,就是郭大侠的徒弟,郭昌拿他去造武刚车的连环套,这个怎么能用呢?一大车的铁也没炼成一个连环套。郭昌将这个连环套交给了皇上,皇上便大为震怒,一环一环地把那个茅次平给套住了,如今交到了廷尉杜周的手里,还用说吗?肯定是死罪!”
   东郭咸阳叹了口气:“咳!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用这个茅次平,他简直是贪得无厌,怎么说也不听,就像茅厕坑里的石头,光‘平’有什么用?又臭又硬!让他死去吧,这种有眼无珠的人,听到别人几句好话,就昏了头,真钢假铁都分不清,只好让他自作自受了!”
   桑弘羊又翻了翻竹简,“你们听,这儿还有呢!卜式说:海边有个大盐仓,主管叫做什么万熊的,说他把海边的盐土堆在一起,没加煮熬,便卖了出去,结果又被卜式买了一些,竟然献给了皇上,说是让皇上的厨师做一做汤,味道好极了!皇上吃了便吐了出来,然后大怒,便让杜周派人将那个万熊下了狱!”
   孔仅一急,直咳嗽说:“咳,咳,这个万熊,也太没有人味了!我让他管的几个摊子,全部弄得乱七八糟,手下几个能人,全走光了!他还到处说别人的坏话,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原来他自己便是个无用的废物!让杜周整他去吧,我老了,咳,咳,我管不了这么多啦!”
   桑弘羊把竹简一甩:“二位大人,皇上把卜式的这份奏折转给大农府,分明是让我们承担责任啊!”
   东郭咸阳和孔仅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桑弘羊却笑了笑:“二位大人,你们回吧,反正我桑弘羊还年轻,皇上不是说了吗?天塌下来,由高个子顶着。我的个子虽然不比你们高,可职位比你们大,这事,全由我来担着,你们回到府上,查查自己手中的事儿,再想一想,千万别让杜周抓住什么把柄啊!”
   东郭咸阳和孔仅一齐点头:“谢谢大农令。”


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之四) 
   玉门关上,密室之中。
   上官桀派人找来了李广利,二人正在饮酒。
   李广利胡子很长,蓬头垢面,一派潦倒。可他人倒没瘦。看到上官桀给他准备的好多酒肉山珍,他便来一个风卷残云,猛吃一通。
   上官桀在一旁看着,笑着说道:“李将军,看你吃得这么香。好久没吃到这些了?”
   李广利嘴中呜噜呜噜地说:“上官大人,岂止是好久?自从被你关在玉门之外,差不多一年了吧!除了吃点野猪肉,哪有这么多好吃的?”
   上官桀问:“那,李将军,你手下的人马还有多少?”
   李广利抹了抹嘴:“不瞒您说,上官大人,原来还剩七千多,眼下死的死,逃得逃,有的去了匈奴,有的死在路上,只剩三千多人了。”
   上官桀却不管这些,只是问道:“李将军,你猜猜,我玉门关眼下有多少人马?”
   李广利睁大眼睛:“皇上又派人来了?那还会少?又给了你五万?”
   上官桀摇摇头。
   李广利加上一点:“八万?”
   上官桀还是摇摇头。
   李广利不敢多说了:“十万?”
   上官桀的头不摇了,他得意地说:“李将军,别猜了,我告诉你吧,皇上给了我十三万大军,有六万是清一色的骑兵,个个马壮人精;还有七万步兵,人人骁勇无比。除此之外,皇上还让杜周发了七类出身不好的人来边关报到,作为部队的役人。昨天我清点了一下,乖乖!光这些囚犯罪人,就有七八万之多!
   李广利眼球快要蹦出了眼眶子:“乖乖!有这么多兵马,就是硬拿脚踩,也把大宛给踩没啦!”
   上官桀却又往回收:“李将军,说得轻松。大宛远隔千里,就那么容易踩没了?踩平了大宛,天马到哪儿弄去?”
   李广利不解了:“上官大人,您的意思是?”
   上官桀这才露出底来:“李将军,告诉你句实话吧,皇上还是对你关照有加的。”
   “皇上还会想着我这败军之将?”
   上官桀感叹地说:“李将军,都因为你有个好妹妹!皇上一想起李夫人来,也就放你一马了,他发了一道圣旨,让你再度领兵,去打郁成国和大宛!”
   李广利激动地转过头来,对着长安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皇上!臣李广利这回就是死了,也要把天马给您夺回来!”
   上官桀不禁露出看不起的样子:“李将军,你说说,下边我们怎么发兵呢?”
   李广利却说:“上官大人,我听您的!”
   上官桀惊讶了:“皇上让你还当贰师将军,那大军就归你指挥。我上官桀连马都养不好,怎么会打仗呢?”
   李广利想了想,便直说道:“上官大人,那我也没办法。堂姨父也死了,我们没辙了!要说去西域,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见了沙漠,就闭着眼睛往里闯;见着水流,就摸着石头过河吧!”
   上官桀悄悄地说:“皇上旨意里还说,要是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就把东方朔给找到,别管他到没到昆仑山,找没找到仙桃都是小事,要让东方朔帮着咱们,把大宛给拿下来!”
   听了这些话,李广利犹如得到了救命稻草,他激动地扑了过去,和上官桀抱在了一起。“哎呀!上官大人,皇上有这话,你怎么不早说!东方大人是我的师傅,再有皇上的旨意,他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上官桀却坐了下来,喝了一小口酒,又叹了一大口气:“咳!都是我的心眼不够用。李将军,就在皇上旨意下来之前三天,我还让那两个跟随东方朔去昆仑山的小伙子,回了长安。”李广利也直了眼:“上官大人,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来,问问我师傅他在哪里?”
   “咳!别提了!他们两个说,东方大人和他们一块儿,发现了大河之源。那个漂亮的小伙子神秘地说:‘这就是河出图,洛出书啊!’我当时心里想,怎么好事全让他们赶上了!这么一想,也就没拦他们!再说,皇上让东方朔帮忙拿下大宛的旨意,是三天以后才下来的啊!”
   李广利红着脸,却与上官桀较起真来:“我说上官大人,东方大人是我的师傅,皇上都叫他东方爱卿,你怎么敢东方朔、东方朔的,直呼其名呢?”
   上官桀不知所措:“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广利知道上官桀也没什么了不起,便强硬起来了:“上官大人,说什么你也是霍光推荐给皇上的,霍光都跟我师父叫干爹,你怎么能直呼东方大人的名字呢?”
   上官桀连忙道歉:“李将军,对不起,上官桀以为东方大人不在这里,也就直呼其名了。”
   李广利确实有点醉了。“上官大人,我师傅就是个顺毛驴,他要是高兴啦,什么人他都要帮;要是烦起来,皇上的话,照样不听。你要是对我师傅不敬,将来有你的苦日子过呢!”
   上官桀连忙起身作揖:“李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对尊师恭恭敬敬,还不成?”
   李广利借助师傅,终于占了上风,便举起杯子,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哈哈!这还差不多。上官大人,来,先不管师傅他在哪儿,咱们先喝酒!”
   上官桀也忙端起杯子:“干,干!”
   此时一个士兵探出头来。
   上官桀问道:“有什么事吗?”
   士兵说:“报大人,关内有两个年轻俊俏的男子,硬要出关;我们不让,他们便大打出手,打倒了我们几十个弟兄,眼下正要夺关而出!”
   上官桀吃惊地问:“啊?两个都俊俏的男人?是一个俊俏,一个很丑的小伙子吧!”
   士兵却说:“不是的,大人!这两个小伙子,都长得特帅,武艺也都十分了得!”
   上官桀叫道:“他们好大的胆子!李将军,快,就你这膀大腰圆、蓬头垢面的,一下去还不把他们吓得半死?”
   李广利乘着酒兴,拍着胸脯说:“包在咱身上!走,上官大人,让咱去教训教训他们!”
   二人歪歪倒倒地走下小楼。
   只见楼下关前,伤兵倒了一地。
   此刻还有十多个士兵,围着那两个人在猛打。一转眼的功夫,全都躺在地下了!只有一个人还在那儿坚持着,与一个瘦高的男人死战,原来那人正是被东方朔留下来的韩豹!
   仇人相见,再度眼红。韩豹再次看到傅介子,便也不管他后边有没有那个少侠了,两个动起剑来,猛战四十回合。不过韩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傅介子的对手,但当着众多汉军的面,他不能丢掉上官大人给的都尉的脸面,便硬撑着和傅介子打下去。没想到战到五十回合时,傅介子的剑突然变向,几次闪烁,无从捉摸,接着只见一道寒光,直朝自己的面部刺来。韩豹急忙一闪,那剑突然向自己的手飞来,他只好将胳膊向下一措,只听“当”的一声,手中的剑飞了出去。
   珠儿急忙上前止住傅介子,不让他再结新仇。
   李广利看了半日,突然打起一个饱嗝儿,乘着酒兴大叫:“都让开!让本将军来结果他们!”说完从身上拿出大刀来,冲上去便向那两个男子扑来。
   珠儿和傅介子见来了个黑猪一样的怪物,先是吃了一惊,急忙双剑并举,封住前边。
   珠儿定睛一看,看清了那黑猪原是李广利,于是将剑拿开。站到一旁笑了起来。
   傅介子知道珠儿爱笑,也就没管她,自己独自挺剑而上,与李广利开打起来。二人先打了二十个回合,互相试探虚实,当然不分胜负;接下来傅介子便出东方剑法,将李广利逼得无路可逃。
   李广利突然跳到一边,嚷嚷起来:“停停停停停!”
   傅介子只好停了下来。
   李广利纳闷地问傅介子:“你这小哥,你后头的剑法,是东方第一剑法,你怎么比我用得还熟啊!你是从哪儿偷来的?”
   傅介子怒道:“谁还偷人剑法?是我师傅教的!”
   说完,他将手向珠儿一指。
   李广利更为纳闷:“你师傅怎么能会东方剑法?”说着他持刀走近珠儿,细细一看,突然间酒全醒了,他大叫一声,坐在地下,笑了起来:“哎呀!哈哈哈哈!小师姐,是你来啦!”珠儿看到李广利这个样子,有点恶心,又没办法,只能不停地摇头。
   上官桀不知那人是谁,便问道:“李将军,他们是谁?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李广利大笑:“哈哈哈哈!上官大人,我不是吓的,我是高兴的!你看到没有,那个年轻的,当师傅的,她是我的小师姐,是东方大人的亲生女儿,她都来了,我们还能找不着东方大人,找不到我师傅吗?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之五) 
   昆仑山上,令人窒息。 
    东方朔与田仁两个牵着马,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地走着。 
    田仁擦了擦汗水:“爷爷,我们不能再走啦,再走,就得把马扔了才行!” 
    东方朔往雪山上看了看,摇摇头说:“鸭子,马不能扔。我们往西北走吧。” 
    田仁又擦擦汗水:“爷爷,往西北走干吗!顺着原路回去,多方便啊!” 
    东方朔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田鸭子,这回你上当了。你爷爷有个毛病,就是不愿走回头路。小丑孩不也说了吗?西南东北,都不能走;咱们就往西北走。” 
    田仁摸了摸肚子:“爷爷,您走哪儿,俺都跟着。可是俺这肚子,实在是饿啊!” 
    东方朔也觉得自己饿了起来。他拿出剑来,划了划地:“那你就再到地下挖点东西来吃吧!” 
    田仁很不情愿地说:“爷爷,这两天老吃那大根子,芋头不像芋头,荸荠不是荸荠的,味道挺怪的,我不想吃了!” 
    “我倒觉得挺好的!田鸭子,想想你和你老喜鹊蛋爷爷在黄河边上挨饿时,能吃上这种大根子吗?” 
    田仁苦笑了一下:“吃不上。那时我跟我爷爷吃鸡蛋土,吃完了拉不出屎来。” 
    “对啊!可是吃了这大根子,又解渴,又能拉出屎来,我还觉得精神头好得多呢!” 
    田仁翘着嘴:“就是不耐饿!” 
    东方朔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田鸭子,你以为你是在长安东市,在田鸡学徒的那家店里啊!就是在那里,你也不能乱吃,何况那里只有猪蹄子,没有你这只田鸭子爱吃的小鱼小虾米啊!”
    田仁也笑了起来,只好再到地上去扒那种大根子来吃。 
    他一边扒着,一边想自己的哥哥田鸡。不,哥哥不叫田鸡了,他的名字是田鸿鹄。哥哥只想学点手艺,于是东方爷爷便给他写了个竹条,让他到长安东市的朱八猪蹄店学做猪蹄去了。朱八那个东门大酒店,猪蹄还真香。想着想着,田仁从地中扒出两个大根子来,就把它当做猪蹄儿,用雪水洗干净,递上一块给东方爷爷。 
    两个人又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 
      
    长安城中。建章宫内。 
    武帝正与杜周和暴胜之二人在一起,谈论法律。 
    武帝关切地说:“杜爱卿,既然苏武已从乌孙回来,朕与乌孙形成结盟,而大队人马又开赴了西域,获取大宛良马便是或迟或早的事情,朕不再多虑啦。可是关东一带再度出现蝗灾,朕放心不下啊!听说齐鲁一带,还有辽东郡,也都已是蝗虫蔽日,颗粒无收,有那么严重么?” 
    杜周轻声地说:“皇上,关东大旱,又出现蝗灾,是确有其事。不过辽东太守龚遂的话,还有临淄太守卜式的话,都有些言过其实。” 
    武帝不以为然。“不!杜周啊,朕了解辽东太守龚遂,也知道临淄太守卜式!他们的话,可能过多地说了老百姓的难处,可未必言过其实。” 
    杜周从来不争:“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武帝说:“告诉桑弘羊,免去辽东和齐国的一年赋税。这样,要闹事的人就会少了。杜爱卿,对那些闹事的灾民,该怎么处置呢?” 
    杜周依然轻声:“皇上,依我大汉法律,凡聚众闹事、哄抢官粮者,重则死罪,轻则充军。而因灾害而成饥荒之民,再去闹事的,汉律上没有规定。” 
    暴胜之走上前来,慷慨陈辞道:“陛下!依小臣之见,不管他们是因饥荒也好,挨饿也好,只要聚众闹事,就要捉拿归案!” 
    武帝看了他一眼:“暴胜之,你果然是暴而胜之!那么多的灾民,要是都捉拿归案,恐怕你们的监狱,要增加十倍才成啊!” 
    暴胜之依然慷慨激昂地说:“陛下!小臣以为,只要将几个领头闹事的痛而斩之,其他人就会作鸟兽散;如不散者;再捉其首领,痛而斩之;再不行,就将他们全部送到西域为奴,陛下您打大宛,不是还需要差役嘛?” 
    武帝不置可否:“杜爱卿,你看呢?” 
    杜周悠悠地笑了起来。“嘿嘿。皇上,依臣看,暴胜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皇上不妨命暴胜之为辽东和齐鲁三部刺史,专去弹压叛乱之众。” 
    武帝正想试试暴胜之的能耐,于是点头同意:“好!暴胜之,朕就命你为监察御使,行青州、兖州、徐州三部刺史职权,再兼辽东部刺史,全权处置救灾及弹压灾民暴乱之事。你可要马到成功啊!” 
    暴胜之欣然领命:“陛下放心,臣绝不会手软!”说完要走。 
    武帝伸手拦住:“慢。杜爱卿,严惩灾民,过去有这种做法么?” 
    杜周来个所问非所答:“皇上,在臣看来,法律法律,这两个字有意思。” 
    “法律就是法律,还有什么意思?” 
    杜周从容地说:“皇上,在杜周看来,法律二字,是这个意思:前朝皇上留下来的规定,叫做‘律’;而皇上您说的话,就是‘令’;皇上诏书中所作的规定,便是‘法’。这‘律’与‘令’、‘法’三者合一,便是‘法律’。” 
    武帝第一次听到这个解释,便疑惑地说:“这么解释,行得通么?” 
    杜周慢慢地答道:“皇上,您说行得通,臣和暴胜之就能行得通。” 
    武帝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坚决地说:“好!杜爱卿,你说行得通,朕就以为能行得通!暴胜之,你这次下去,要是行不通,朕可要将你的姓名全改过来,改为‘仁败之’!” 
    暴胜之知道皇上这句玩笑中藏意深邃,于是欣然领命道:“陛下放心,臣就是暴胜之,决不会成为‘仁败之’!” 
    武帝看了暴胜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杜周也看了武帝一眼,嘿嘿笑出声来。 
      
    玉门关上,小酒楼内。 
    在一大桌丰盛的的宴席前,一身女装的珠儿与傅介子在一块儿猛吃。 
    傅介子看了珠儿一眼,说道:“公子,我们再这么吃几天,就胖得走不动路了!” 
    珠儿用手点着傅介子的脑袋:“傅介子啊傅介子,你傻不傻?看看我,一身的女装,你怎么还叫我‘公子’?” 
    傅介子也笑了起来:“嗬,嗬嗬。应叫你小姐。” 
    珠儿瞪了他一眼:“什么小姐,叫我师傅!一路上教你的东西,全忘啦?” 
    傅介子无奈地:“是,师傅。师傅,他们如此款待我们好几天,也该说事儿了吧!” 
    “用不着他们说,你还不知道?他们准是不知道仗该怎么打,军该怎么发,他们要让你我领着他们把我爹找到,帮助他们。有吃又有喝,还给好马骑,又帮助我去找爹,这有什么不好呢?” 
    傅介子犹豫地说:“要是真的找到了东方……东方……东方爷爷,你还真让东方爷爷帮这两个蠢猪打仗?” 
    珠儿笑了起来:“咳,你的脑子不是还能转过弯来吗?我们先找到我爹,至于去不去打大宛,帮不帮他们,我爹听我的!” 
    傅介子瞪大了眼睛,他有点不大相信。 
    珠儿一眼便看出他心存疑虑:“哎!我说傅介子,你连你师傅都不相信?到时候,要是我爹不听我的,你让师傅做什么,师傅就做什么!” 
    傅介子眼睛顿时一亮。 
    此时楼梯响了起来,一轻一重地传来两种脚步声。轻者是上官桀的声音,重者是李广利的脚步。那李广利稍加整修,还真的有了点将军的样子。 
    李广利看了珠儿一眼,讨好地说:“小师姐,还有这位师侄,你们歇过来了吗?” 
    珠儿白了他一眼:“胖师弟,别绕弯子,你们说,什么时候出发?” 
    李广利装糊涂:“出发?去哪儿?” 
    珠儿上前拧了他的耳朵一下:“李胖子,你狗肚子里盛了几两香油,还能骗得了你的师姐?说,怎么去找我爹,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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