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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颜乱-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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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一世英明,曾经远征大漠,臣服番邦,被西域各族尊为‘天可汗’。”清河公主秀丽的容颜笼起奇异的笑意,“他晚年禅位之时,并未年迈昏聩,怎会出此下策,贻谋不善?”

萧瑾想了想,说道,“人无完人嘛,智者千虑,尚有一失。”

“四皇兄,你看这里。”清河眉梢微带一丝诡谲,“夏六月,与色目国摄政王姐,会盟于扶风郡。然后,秋七月就内迁色目国三部。很明显,这是与色目国的摄政王姐会商以后才作出的决策。”

萧瑾微带诧异地看着清河,“那又如何?既然是内迁色目国的部族,自然是取得了色目国当政者的同意。”

清河淡淡笑着,眼神异样,“我今日没带色目国史,但我前些日,专门到兰台史馆翻阅过,色目国史中有说到,这三部所在草原,被沙漠侵吞。三部无处牧羊,无以生存。于是色目国的摄政王姐,有求于我们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便迁入关内,以子民相待。”

萧瑾困惑地问道,“清河,你想说什么啊?”

清河微咬下唇,玉颊绯云轻起,“有没有可能,我们太祖皇帝喜欢这位摄政王姐啊,所以,明知迁胡人入关,遗祸无穷,也要行此不智之策。”

萧瑾仰头大笑,清河公主不悦地蹙起纤眉。

萧瑾轻抚妹妹秀发,“真是小女孩心思,哪有一代雄主圣君,为一个女人而制定国策的?”

清河甩头躲开哥哥的抚摸,抢过书册,啪啪地翻给他看,“可是,仅仅太祖本纪里,记载太祖皇帝与摄政王姐,会盟的次数都有十次。后来我找来色目国史,发现,还有四次会盟,我们卫史未曾记载。那么,仅仅记在史书中的,他们就有十四次会盟。若从天下一统算起,太祖皇帝在位十五年,也就是说,他几乎每年都与摄政王姐见面。”

“那又如何,当时色目国是横跨中西的最大汗国,我们大卫王朝则是最大的东方帝国。作为天底下最大的两个国家的首脑,频频会盟是应该的啊。”萧瑾仍旧微带嘲讽地笑着。

清河像受了伤害一样,下唇咬出了牙印,犹带不甘地试图说服皇兄,“你看,皇始三年,远征大漠,助色目国平定右丁零王谋反。天嘉元年,色目国扶日可汗驾崩,帝亲率大军入色目,剪除右律王,扶立色目国大长公主摄政,其后,人称‘摄政王姐’。这位摄政王姐,可是我们太祖皇帝扶立的哦。”

“太祖皇帝既然被称为天可汗,自然是天下共主,恩威远播异域。干预番邦内政,也属外交国策,何足怪也?”萧瑾不禁逗弄起妹妹,“正常邦交,都会被你加入绮思。是不是因为父皇在议下降之事,所以你开始春心萌动了啊?”

(注释:古代公主下嫁称为“下降”。)虽然四皇兄是跟自己最知心的哥哥,清河仍旧羞不可抑,拿书追打着皇兄,娇叱,“你胡说什么!人家跟你讨论经史,你倒扯到私事上去!”

“你那是讨论经史么?你是在想入非非,谬解史书!”萧瑾一边躲闪一边笑骂,“都像你那样读史,煌煌史册都成了yin词艳曲了!”

这天之后,萧瑾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过了数月,一日傍晚,萧瑾在自己寝宫后苑舞剑,随着一声声激动的呼喊,“四皇兄——四皇兄——”,一袭淡紫色鲛绡裙如飞奔入。

萧瑾凝住身形,收剑回鞘,转身笑道,“清河,什么事这么急?”

清河怀里捧着两本书,扯住萧瑾袍袖,两眼闪闪发光,“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萧瑾摸不着头脑,被清河连拖带拽地拉到石桌边坐下。

“我找到太祖皇帝和摄政王姐之间的证据了!”清河兴奋得秀眉飞扬,满面红光。

“怎么你还在想着这事啊?”萧瑾先是一愣,继而失笑,“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弄清楚了真相也没有意义啊。”

清河不理会萧瑾的嘲弄,把两本书摊开,翻给他看,“四皇兄你看,太祖皇帝于显德五年,禅位于十八岁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宗文皇帝。”

清河拖过另一本书,“你再看色目国史,色目国的纪年用的是可汗的尊号。摄政王姐在位时的可汗,原名温迪,由摄政王姐为他取尊号,是为隆吉可汗。隆吉十一年,摄政王姐还政于温迪。”

说到此处,清河顿住,凝目盯着萧瑾。

她目光深处缓缓透射出来的光芒,仿佛穿透了萧瑾的身躯,让他像被施了法术般定住了。

“我特意请教了负责修史的兰台令。”清河声音颤抖地吐出,“兰台令经过换算,求证出,太祖禅位,与王姐还政,是在同一年!”

萧瑾突然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好笑,怎么能被一个小姑娘的臆想所打动。

他使劲摇摇头,试图甩掉那些奇思怪想,慢慢冷静下来,浮起一抹讥讽,“清河,你的意思是,咱们的太祖皇帝,与那位番邦女主,最后在一起了?但这只是你的臆断,没有任何记载表明确有此事。就算他们在同一年还政,也很可能是巧合。”

清河眼里的光芒纯净而坚定,“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萧瑾再次被清河的眼神镇住,定定想了一瞬,突然伏身于书页,双目紧紧盯着,一行行扫视。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清河心中一跳,急切地问道。

“太祖还政时,已有……”萧瑾哗哗地翻书,歪着脑袋掐指一算,“已有五十岁。那位摄政王姐,只怕也是半老徐娘,不信你翻一下色目国史。”

清河翻开色目国史,“摄政王姐……已有四十五岁。”

“哼,这就对了!”萧瑾不禁得意起来,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贝,“太祖后宫想必不乏年轻佳丽,怎么会喜欢半老徐娘?”

清河呆住了,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失色了。

“你看我们父皇,三十岁以上的妃子处,他现在根本就不去了。如今得宠的几位娘娘,都不满二十岁。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色美的女子?”

清河突然劈手拿过两本书,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萧瑾愕然,愣怔片刻,追上去,拉住清河衣袖,“清河,你怎么了?”

清河使劲甩掉他,厉声怒喝,“放开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萧瑾从没见过妹妹发这么大火,完全懵了,怔怔放开她。

“跟你没法说,有些东西,你根本不会懂!”清河突然回头,朝萧瑾大喊,泪水倾泻而出。

不等萧瑾有所反应,她像是恨不能立刻远离他、远离这个红尘俗世般,飞奔狂跑而去。

一口气跑出好远,一直到太液湖边的望梅亭,才停下来喘气。

徐步进入亭中坐下,斜倚在横栏上,突然就有种郁郁的悲哀,在心里一丝一缕地漫开,不知不觉间,泪水流了满脸。

时值盛夏,乱蝉的嘶鸣灌满了耳朵。

清河公主在不知不觉间睡去,朦朦胧胧中,眼前展现一片无止无尽的金色海洋。

耳边的蝉鸣忽然变成清脆的驼铃,一声声串起商队的脚步。

深金色的沙漠深邃无边,高达百丈的沙丘,像一座座山峦起伏绵延。

热气不断蒸腾,大漠上的干热风就像一片片火焰刮来。

又爬过一个沙丘之后,商队中有一匹紫色的马渐渐落在后面。

很快,另一匹黑色的马也勒住,调转,等候着那匹紫马。

“再坚持一会儿,向导说前面会有绿洲,到了那里再休息。”黑马上着青色长衫的高大男子说道,他有一双极深邃的长目,眼眶周围深深的皱纹里,溢满无尽的关怀与深情。

“我能坚持,你放心。和你一起去波斯,是我多年心愿,我不会倒下的。”紫马上的紫衣女子抹了抹额角的汗,绽放顽强的笑容,嘴角与眼角的细纹让她的笑容格外柔美。紫色的眸子里,沉淀着深不见底的幸福。

一提马缰,紫衣女子与青衫男子并辔而行,两匹马很快赶上了商队,开始攀爬又一座高大的沙丘。

金沙漫漫,瀚海无边。驼峰起伏的黑色剪影,投映在夕阳如血的沙海,缓慢地移动。

一道道沙的波澜,像金色的海Lang,形成优美而迷人的曲线,在沙丘间无限地蔓延开去。

慢慢地,一切都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着,消失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太液湖畔的望梅亭。

亭外阳光强烈,水天一色。

清河公主想起刚才那个梦,梦中的男子异常熟悉,英挺的眉目像极了挂在宗庙内的先祖画像。

梦中的女子,美得看不出年龄,紫色的眼睛光艳照人。浑身散发出多年执政的女子,才有的绝世风韵。

清河公主忽然摇头笑了,低头摩挲着两本史书。

自己真是疯魔了,居然梦见他们两个了。

也许四皇兄是对的,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爱情?

不过是我的幻梦罢了。

她抱着书册站起身,沿着太液湖慢慢行去。

一枚用作书签的干枯花瓣,从书里掉出来。

原本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写着:

“显德五年,传位于皇太子,尊为太上皇,徙居泰昌宫。显德十四年,崩于泰昌宫千秋殿,与皇后赵氏合葬于裕陵。上尊号大武皇帝,庙号太祖。”

没有人知道,显德十三年,在遥远的波斯帝国,从首都苏里斯到天竺国的商道上,一处驿站的客房发现了两具尸体。

验尸官请来后,得出的结论是,男子年近六十,像是东方大卫帝国的人。虽然须发半白,但身形魁伟,仪容威严。其人当有高强的武功在身,为突发心疾而死,面容微微扭曲,许是死前经历短暂痛楚。

女子五十出头,像是色目国人。身材和皮肤均保养极好,仍可看出年轻时的绝代姿容。心口插一把匕首,双手紧抱男子脖颈,十指扣紧,死容安详宁和。女子比男子晚死八小时,经推测,应是清晨醒来时,发现睡在身侧的男子已死,便自刎殉情。

旁边有女子的遗书:请将我们葬在一起。

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

最后,一位好心的波斯商人出资,将这对男女葬在面对大海的格罗西亚湾。

(全文结束,谢谢观看。)

☆、番外之赵南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秋雨如尘,就好像她这寂寞的一生。

初见他也是这样的秋雨濛濛,她到兄长府上,庭院里的白菊在雨水滋润下晶莹如丝绢。她在檐下轻轻收起手中的油纸伞,这时,陌生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的心头一震,莫名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这个声音,低沉,浑厚,略带沙哑。

仅仅从声音,便可想见男子的沉着、威严和冷峻。

她微微一颤,侧身欲离去。

“南康,是你到了?”

兄长在里面喊道,珠帘随即撩起,她不得不转过身来,罗袖轻扬,烟裙迤逦,尽力让自己的举止娴雅端庄。

兄长房内的侍女赶紧上来替她脱履,鸾纹青丝履脱下后,素白罗袜轻轻着地,莲步轻移,粉颈低垂,她徐徐进屋,耳畔听得兄长说,“南康,这便是为兄向你提过的北卫晋王。”

她胸中巨震,脑中一阵阵发晕:这便是她的未婚夫婿了?

自从北卫晋王含冤弃国,逃亡吴越,投奔赵嘉,赵嘉便有意让他娶同母妹妹。

南康早知兄长此意,也早已在心中暗暗揣测过北卫晋王的相貌。

早听说北卫晋王是盖世英雄,勇冠三军,用兵如神,保家卫国,却被妖妃陷害,落得反贼之名,半身不遂,有家难回。

他的腿疾已经治好了吗?

她不由升起关怀之意,在北卫晋王面前盈盈下拜时,偷偷看他的双腿。

这一打量,心中微微惊叹,他好高的个头!

她在南方是偏高的女子,一向为此自卑,甚是羡慕其她江南闺秀的娇小。

却在遇到他之后,开始为自己的身段得意非凡。

那日,他本是盘膝端坐在案几后,见她进来便郑重起身,当她折腰下拜之时,忙用双手虚扶:“公主不必多礼,赵兄常跟辰提到公主,辰久慕芳名,今日终得一见。”

这客套话说得一板一眼,她心中顿有异样滋味。

从第一次见面,她便感觉他是外表礼数周全、实际心冷如冰的男子。

此时的他,寄人篱下,有志难伸,他需要赵嘉的力量,也需要这段联姻。

他是很奇怪的男子,明明心有算计,智略深沉,却给人诚恳刚直的感觉。他说话向来沉稳、冷静,却莫名让人信任。

“终得一见,印象如何?”赵嘉在一旁打趣。

未闻他的回答,只觉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急骤起来。低垂的头颈,始终也不敢抬起。

“与赵兄平日所述,并无二致。”片刻后,他语声平稳地说。

赵嘉闻言大笑,亲昵地拍拍萧辰的肩头。

她自小在姐妹中就艳冠群芳,听得这般回答,她在心中诧异,这男子好刚冷,似乎疏于女色。后来才知道并非如此。这只是辰说话行事的风格,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落座之后,她始终低垂眉眼,静静聆听兄长和他说话。

她发现,他聆听多,开口少。

是沉默寡言的男子。

言谈间,她再也忍不住,飞快地抬起眼睫看他。

这便是生命中最爱的男人,第一次映进她的眼睛。

她看他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看她。

他的目光冷静如冰。

她像被冰水激了一下,打了一个激灵,闪电般移开目光。

如果她此时知道,他喜欢的是那个敢与他对视的女子,那她还会移开目光吗?

还是会。

她并不是柔弱,后来入主中宫、母仪天下,她也曾令行禁止,也曾雷厉风行。

也不是怕他,当然,她对他是敬畏的,从第一次见面,这敬畏就深深刻进心中。

但更多的却是少女的羞涩。

这份羞涩,是她爱的方式。

与舒雅的方式不同。

她一辈子都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男人。

与舒雅烈火般的爱恨不同,她的方式是阴柔的、压抑的、隐忍的。

心扑通乱跳着,像扑翅的鸽子,她能感到滚烫的红晕慢慢地爬上面颊。

后来,兄长令她献琴曲一首。

窗外细雨如织,屋内琴声如梦。

她穿着水蓝色绫锦长裙,广袖长襟顺着她轻拢慢捻的手势,如秋水涟漪般层层逶迤于地。

盈盈水眸,娇娇粉腮,眉含远黛,靥绽梨涡。

十八岁的赵南康,低眉含羞,情窦初开,轻抚朱弦间,不时飞快地抬眼偷看未婚夫。

每看一眼,心中便荡起层层波澜。

他真好看。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男子,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看见冷百合,她才知道,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精致绝美的五官,再加上军旅生涯的磨砺,让这精美的五官像被刀斧打凿过一般,平添了刚毅冷峻的男子气概。

第二次见他,就是数月之后的新婚之夜了。

只有爱过的女子才知道,初夜给自己最爱的男人,是多么幸福,是至死都会记得的美好回忆。

与沁水联手整倒了舒雅之后,她听说了那一晚,那个女子凄惨绝伦的呼喊:“辰——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听紫澜宫的宫人描述那晚的场景时,她心中没有除掉情敌之后的欣喜,反而漫开说不出的惨淡悲凉。

那个紫色眼睛的异族美女,必是深爱着辰。

原来她不是人们传说中的“**”,也不是野心勃勃的天后,她只是一个在爱着的普通女人。

她和她没有区别,只是她们谁更幸运?

她一辈子都在想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她的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给了此生最爱的男人。

而舒雅的第一次是在青楼被人强夺。

这是她比舒雅幸运的地方。

无论如何,她是他的妻,占了一辈子的名正言顺。

他从立她为后,就没有废过她的皇后之位。

新婚之夜,红烛高烧,喜帐低垂,她如羞涩的桃花初绽。

他挑开她的盖头,抬起她的下颌,“南康,为何不敢看我?”

她这才第一次与他对视,烛光下,他英俊的脸庞让她不能呼吸,从未有过的强烈幸福像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溢胸臆,使她忐忑,当她又想要躲闪他的目光,他迫她看他,“看着我。”

她缓缓抬目,凝视他深沉如黑夜的眼眸,她有一种往无底深渊里深深沉沦的感觉。

这便是她要托付终生的男子了。

她是幸运的,在同父所生的姐妹里,她嫁得最好。

她的大姐夫参与四皇兄谋反,后来被赵嘉诛杀。她的二姐夫在萧辰灭吴越之战中战死。她的三姐夫在萧辰灭吴越的过程中立有大功,后来被萧辰封为侯爵,功名显赫之后纳妾无数,三姐妒愤交加,一病而亡。她的四妹逃婚与情郎私奔却在江湖上被人双双害死。她的小妹一生无孕,妹夫纳妾生子,有儿子的妾室处处凌辱小妹,妹夫还对妾室百般袒护。

唯有她,虽然和姊妹们一样婚姻不能自主,当她嫁给他的时候,何曾想到他有一天会踏平四海、一统河山。又何曾想到,他一辈子都不曾动摇她的中宫之位。

新婚不久,他就为吴越国南征百越。

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留下她闺房寂寞。

他行军打仗从不带女人,他军纪严明,从来不准军中有营妓,不准强抢民女。

禁欲大半年的他,甫一归家,便似有积蓄多日的**,狂热地要她。

她发现平日严肃森冷的他,在床笫间却如江河怒海。

而她经受不起,加之又来了月事,便推荐了身边的婢女侍寝。

她也想做一个贤妻,她一向熟读女戒,深知贤妻的第一要则就是要戒妒。

然而,当她推荐婢女侍寝,而他完全没有拒绝,连假意的推辞都没有,她心中依然痛如刀割。

那晚,她辗转难眠,想象着他与贴身婢女就在东厢颠鸾倒凤,嫉妒像火焰般一寸寸烧灼着心房。

其实他在这方面一向无所谓的,虽然在她的主动荐美下,临幸了她的侍女,但是第二晚依旧到她房中留宿。每次他外出打仗回到家里,也都是先到她房中,若不是她主动劝谏,他一般不会去侧室那里。

然而,他虽然不会主动去,但只要她劝他去,他从没有拒绝过。

其实她多么希望他能拒绝一次,多么希望听到他说,我不去,今晚我只要你!

他从来没有过,一次都没有过!

从那时,她便深深地感到这个男子的冷。

他在床笫间的热情,会在下床后瞬间冷却。除了占有她们,他和她们全都没有精神交流。

他常常一个人习武一整天,不和人说一句话。

她常常看见他在月光下舞动纹理绚烂的金枪,直到深夜。

他的案头常放着兵书和史传,都是她读了几页就头晕的。

而她感兴趣的琴谱和诗词,他却欣赏不来。

从那时,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后来她才听他的贴身侍卫描述,舒雅随军的那几个月,与萧辰朝朝夕夕在一起。

当时萧辰驻跸在江北最后陷落的武州太守府邸。

每晚,他们一起习武,他传授舒雅内功心法,舒雅虽然学过武功招式,但从未修炼过内力。还是从萧辰这里,舒雅开始学习吐纳之术。

习武之后,两人在同一个浴桶沐浴,云雨欢爱之后,并躺于同一个睡榻,然后就该舒雅当老师,给萧辰讲授经史子集。

博览群书、过目不忘的舒雅,常常随口考校,萧辰答不出,舒雅就罚他伺候她。

而她要他伺候她的方法,刁钻邪恶,令人无法启齿。

“够了!”

她太想知道为何夫君爱那个女人超过她,是以让这位侍卫知无不言,哪怕最隐秘的,也要说与她知道,她会重重有赏。然而,听到此处,她还是喝止了。

心,痛得几乎要裂开。钻心的疼痛狠狠折磨着她,她摁着胸口许久才缓过气来。

嘴角有凄冷绝望的得意笑容泛溢开来。

这样深的爱又如何?还不是被沁水的闯入轻易打破。

大约是在武州住在一起、形影不离的那段日子,让舒雅和萧辰对彼此的感情都太自信了。

舒雅没有想到萧辰会食言,还以为凭着两人现在的感情深度,他一定会兑现与沁水断绝关系的承诺。

萧辰也没想到舒雅会离开,还以为就算睡了沁水也不是多大的事,凭舒雅对他的爱,是会包容和原谅的。

谁也没料到,两人就此分开,一分开就是七年。

她和舒雅到底谁更幸运?

这七年,她完全地占有了这个男人。

这七年,是这个男人南征北战、一统九州的七年。

也是她作为贤内助,与冷百合一起,帮他打理大后方的七年。

四海归一,是他的丰功伟绩,也是她的功高德勋。

他灭吴越,是她亲笔写信,亲派使者,去劝降。

吴越皇族迁入京城软禁,也是她亲自监视,最后因为他的暗示,也是她把冷百合配的慢性毒药,下进了自己的亲兄长和亲侄子的饮食中。

“辰……为了你,莫说夏郎,世间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

在一次醉酒之后,他对她说起舒雅,说起那个女人对他的爱。

他平日是很少说话的,也极少对她提起另一个女人。

尽管,那个女人的身影一直像鬼魂般在她和夫君之间飘荡。

他的统一大业,她居功至伟,舒雅何尝不是?

如果没有舒雅劝阻父汗东进,萧辰又岂能统一天下?

她在付出,舒雅也在付出。

她在帮他,舒雅也在帮他。

她和那个女人就像在较劲。

如今,她又怎肯输于她?

于是,在他提及那个女人的深情之后不久,她答应了冷百合的请求,接过了冷百合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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