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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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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多云 ˇ第七十二章ˇ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小花儿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不禁倒退两步靠在了殿门上,
“少主,唐惜那丫头又惹祸了吧?我替她赔罪了。”一个清润的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小花儿摇头苦笑,“二姐,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四姐,她的醉流虽然霸道但却并不损伤身体,关键是明浩在明霄的茶里下了恒春!”
“——哦?!彩花宫的恒春竟然又重出江湖了吗?”晃眼间唐惋已现身在月光下,面色凝重,“当年彩花宫被明霄派人一夜歼灭,听说恒春也被付之一炬,因为此药如附骨之蛆太过阴毒,就是彩花宫也轻易不敢使用,怎么如今明霄倒反受其害了?”
小花儿警惕地四下张望一下,唐惋走上前与他一起迈进殿门,“放心吧,少主,他们全都睡熟了。”唐惋有些担忧地审视着小花儿,“少主,你刚才失血太多,体力消耗也很大,还是赶紧去调息补气吧。”
“呵呵呵……,没什么大碍,那个明浩倒真是大方,竟然赏了我一杯冰蟾茶,不然我还真难对付恒春,更别说为阿鸾补血了。”小花儿哈哈笑出了声,眼中星辉璀璨,殊无笑意,“没想到他竟如此歹毒,不仅给亲哥哥下毒,还每每与人一面之缘便欲致人死地!这冰蟾乃天下四大毒物之三,拜他所赐,我倒已经尝试了两大毒物了。”
“恭喜少主功力又得进益!”唐惋嘻然一笑,随即凝神想了一下,“最近几个月这位二殿下好像都在禹州,锦州一带活动,与禹州都督李普交往甚密,而这李普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在旧蜀地方上为所欲为,横行无稽,更欺上瞒下,横征暴敛,而且,他似乎与川西走动颇多,你爹这次从川西回来后曾提到过他。”
小花儿走到那张紫檀大椅旁,忽然回头看着唐惋,目光深湛,“二姐,自从四年前武王灭蜀,大蜀残兵败将退入西川,那里便密如铁桶,针扎不进,水泼不入,我爹虽三次入川却都没有探明他们的真实情况,虽然大蜀残将准备向大夏称臣纳贡并进献世子元嘉,但观其形势,西川却并非一败涂地的惨状,似乎还在图谋卷土重来,只是不知其幕后主脑到底是谁?”
话说至此,小花儿心里想到的却是: ——元嘉!元嘉!他昨天傍晚还倚在花门边,浅笑盈盈,却又转瞬便去如飞鸿,消失无踪了,今日下毒之事——和他是否有些关联?小花儿默想着元嘉的行踪,却并未宣之于口,仿佛这是一个专属于他的谜语。
此时,银色的月光涟涟滟滟洒满大殿,细霜似的光波在空阔的殿堂内飘流。小花儿默然静立在月光下,激情过后的庸倦和失血后的疲乏同时席卷而上,拉扯着他摇摇欲坠,眼前却又浮起了花袭人的醉颜,——三次了,每次从西川归来,他必将自己锁在屋中喝至酩酊,却又并不真醉,脆弱的唇角带着倔强的浅笑,明艳的双眼却清醒得可怕。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事不过三,你爹怕是不会再去西川了。”
小花儿猛地滞住,——是呀,唐惋说得不错,谁都没有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掘坟墓,探查自己早已湮没的过往。三年来,亦袅的样貌在他心中已渐渐模糊,但那双狭长妖娆的凤眸却不时出现在眼前,在每一个不经意间袭上心头,不时地提醒他,曾有过这样一只鸾鸟,喜怒无常,阴狠邪魍,却为了救他,在苍渊之中,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此时,那只侥幸活命的小鸾惊鸿一现,又即将再次飞赴死地,他却呆立于此无能为力。
“二姐,我看什么时候你还得回川蜀走走,那边一直形势不明,长此以往恐生变故,大夏那边的暗庄也要行动起来,盯紧夏蜀之间的动向,虽然西川和大夏与我大华无甚瓜葛,但毕竟都是夏华之地,如今形势复杂,一触即发,我只怕阿鸾会身受其害。”今天发生的中毒之事已经是一个警讯了,他不得不防,阿鸾与他早已息息相关。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你初入楚地我总是不太放心,唐惜那丫头又太毛糙。”唐惋的话音里带着丝焦虑。
小花儿转身走向内殿,呵呵呵地笑了,“大姐,你真把我当小孩子了?黑水洋的风暴巨漩都奈何不了我,更别提这一座大兴宫了。”
皎皎清辉中,唐惋看着小花儿的身影渐渐没入黑暗,坚定无畏,步履险地也如闲庭信步一般。
小花儿转过层叠回廊,月光辉映下,雕栏玉宇浮浮沉沉,只如过眼云烟,他迈进寝殿,刚阖拢殿门便浑身涌起细小的战栗,下意识地运气拔身飞旋,双掌已于同时向身侧击出,只听‘扑’地一声轻响,床榻边的那抹淡影‘哎哟’闷哼着倒在了床上,
“——亦袅,你!”从那独特的爽脆的哎哟叫声中,小花儿认出了亦袅,不仅大惊失色,他飞扑到床边,俯身探看着他的安危,却不料那抹藕色淡影倏地弹起,双手叠出袭向他身周大穴。小花儿这次早有防备,袍袖轻挥,兜兜卷卷便将亦袅的双手裹进了绫绢,只待劲力一吐就可立时折断他的双手。
“……你……你……放开我……你好轻薄……这样拉拉扯扯算什么……?”那魅惑的美少年不躲不闪,也不试图挣扎,反而就着袍袖的拉势倏地倚进小花儿的胸怀,那里氤氲着极之清澈纯粹的体香,中人欲醉!
小花儿撤身欲退,但可叹袍袖裹着亦袅的双手,缠缠 绕绕,一时竟无法甩开,没想到本欲擒贼倒反过来被贼擒住,就在亦袅扬脸用鼻翼轻擦着他的颈窝之际,小花儿不仅懊恼地皱眉苦笑,“亦袅,你当真不要你的双手了?”
亦袅‘唔唔’地轻喘着将脸埋在小花儿的颈窝里,不动,也并不回答。只一瞬的功夫,小花儿就觉得颈侧一片湿凉,原来,是亦袅的热泪,流出眼眶的一刹那还是滚烫的,但沁润在皮肤上就变得寒凉刺骨,好像是他无望的爱,热热的,藏在心里,一旦宣之于口,便化为灰烬了,所以,他不说,什么都不能说。
“……亦袅……亦袅……怎么了……你……是不是刚才伤到你了……”无言的哭泣最伤人,景生活了两世,对此深有体会,不仅心一下子软下来,任由亦袅将冰冷的泪水灌进他的衣襟,再不敢拉扯,也不再追问,只略显僵硬地静然而立。
“……呵呵呵……呵呵……我又没施定身法……你干吗木呆呆的硬得像块石头……哼……难道竟是嫌弃我吗?”刚刚才悄悄流泪的人儿忽然嘻嘻嗤笑起来,继而又着了恼,埋下头就用额角狠顶小花儿的肩窝,却并未用一丝儿劲力,只像一头闹脾气的小蛮牛。
小花儿不妨,又失血过多,竟被他毫无劲力的顶撞掀翻在床,连带着怀里的亦袅也一起滚倒在床上,
“……景……景生……你……你怎么了……”亦袅慌得惊叫起来,他的双手早就自小花儿的衣袖束缚中解放,只因贪恋他衣中的温暖,才一直裹缚其中,此时见小花儿轰然跌倒,便急急伸手地扶着他的肩膀,复又赫然发现自己手掌中竟印有斑斑鲜血,不仅更加惶急,“……景生……你……你受伤了……怎……怎么回事?”一向伶牙俐齿的亦袅忽然结巴起来,吭哧地连话也说不完整,一边低头查找着小花儿的伤口,双手瑟瑟地抖着。
小花儿一翻身将忙碌的亦袅压在身下,手掌按在他的檀中穴上,眸光锐利紧盯着身下妩媚的人儿,“——亦袅,这还要拜你所赐呀,恒春是你给明浩的吧?”
亦袅一听猛地愣住,全身像被抽去了筋骨,颓然散开,他乖乖地仰在床上,似乎毫不畏惧胸 前大穴被人拿捏,随时会气断身亡,他轻轻抬手摘下小花儿脸上的面具,痴迷地望着那张皎洁的面孔,沉静地说:“是我给的,不是已经成全了你和青鸾,还有什么好气恼的,他……可还合你的意?”
“——呃!”小花儿微楞了一下,心中像被尖刀剜过,一松手倏然躺倒,疲倦地以手抚额,刚才草草包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一点一滴顺着他光洁的手腕流入袖中。亦袅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埋头舔吮着不断渗出的鲜血,小舌翻卷抚 慰着破损的伤口,
“——元嘉,你!”小花儿欲挣 脱亦袅的掌握,却不料亦袅柔滑的手掌竟似铁铸的一般死死攥着他的手臂,纹丝不动,“……叫我亦袅……我喜欢叫这名字的那段日子……是我唯一活得像人的日子……而且……我……也想尝尝你鲜血的滋味……”聪颖的他已经猜出小花儿的伤口因何而来。
亦袅话语中深沉的悲哀一下子击溃了小花儿,他没有再甩开亦袅,而是抬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肩膀,像对待一个委屈的孩子,“亦袅,现在我的血中已经有了三大毒素,等凑齐了四种就能解你的碧血蛭毒了,到那时候,我再喂给你血,好吗?”
亦袅把着小花儿的手臂,嘴里嗯嗯应着,眼中又溢出大滴大滴的泪,顺着低垂的长睫滑下脸颊,落到小花儿手腕上的伤口中,热 辣辣的痛,小花儿不禁浑身一震。
“景生,活着真辛苦,做人没意思,你也不用再想着救我了,我这样一个东西,救不救的,一点都不打紧。”亦袅轻声细语地说着,异常平和,就像在说什么逸闻趣事,甚至还带着点解 脱的喜悦。
亦袅话音里沉淀的对生命的厌倦一下子令小花儿想起来花袭人,他星眸一闪,反掌握住亦袅纤细的手,紧紧攥着,“亦袅,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疲惫这么绝望……是他们逼着你去大夏为质吗……还是和明浩有关……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亦袅噗哧笑了,指尖儿厮磨着小花儿的掌心,引得小花儿一阵战栗,“——你听听,就是你的这些问题才叫我疲惫绝望呢。”随即便挑眉盱目地看着小花儿,眸光说不出的依恋,“别提明浩那头蠢猪,他不配!当日在苍渊边,我迎着火光,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他的袖弩害你掉下苍渊,我当然要去会会他。”
“……你……你是……你是为了……”小花儿惊骇莫名,撑起身紧盯着亦袅,星眸里迅速腾起水雾。
“……不……不是为了你……”亦袅依然静静地躺着,只伸手掩住小花儿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千万别挂怀……我……我是为了我自己……”他的声音轻若蚊呐,小花儿却觉得异常尖利刺耳,
“为了你自己?”——为了他自己?有谁会凭白将自己送入虎口呢?
“对呀,为了我自己,我早瞧着青鸾不顺眼,就等着借明浩之手今天害他呢,呵呵呵……” 亦袅像想起什么笑话儿似的,蓦地笑开了,脆生生的笑声在静夜中显得异常突兀怪异,搅得小花儿心里一跳一跳的疼,
“你不喜欢阿鸾这倒是真的,可我却不信你单为了给他下药就去和明浩搅和。”小花儿忽觉心疼难耐,他真想堵住耳朵不再听亦袅的笑声。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去找明浩,是因为我喜欢你,疯了似的喜欢你,就是死也要为你报仇!你信不信?”亦袅静悄悄地躺在大床上,像片藕色花瓣,瓷白的俏脸上一片肃穆,声音也飘飘渺渺,不似真的。
小花儿木雕石塑般凝固在夏夜的熏风中了,耳朵里像有劲风吹过,呼呼作响,他一下子失去语言的能力,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冻结在胸中了。
“……哧哧……”亦袅忽然咕噜一下爬起身倚着小花儿的肩膀,吃吃地笑着伸指撩 拨他的耳珠儿,“傻子……我是骗你的……谁会喜欢你这么一个戴面具的丑八怪……你……不要信我说的话……”他在小花儿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儿,吐气如兰。小花儿却觉得心里一片澄澈,他转过身,轻轻扶住亦袅,
“……嗯……不信……我不信你说的……一点都不信……你……要好好的……善待自己……”他纯净的银子般年轻的声音随着浅浅熏风,都消散在夏夜中了。——小花儿,不相信的到底是亦袅哪句话呢?——是疯了般深爱着他?还是——后边那句否认?
亦袅没有再追问,他安静地趴在小花儿的肩膀上,身子微颤,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肩头的绫绢凉凉的,沁着丝雾气。
“不早了,我倦了,咱们睡吧。”说着亦袅就拉着小花儿躺下了,万分自然,好像是少年们一起出游夜宿。
小花儿没有推拒,合衣躺在亦袅身前,这一天的辛劳和失血令他困顿不堪,眼皮渐渐沉重,就在将睡未睡之时,忽听身后的亦袅叹息般地说:“你做人一点都不涓介……坦坦荡荡……真好……你就不怕我在背后捅你一刀……”
“你若要杀了我,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刚才,我和阿鸾……我们……时……你就可以杀了我们……”小花儿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但却直击亦袅之心,——原来,景生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亦袅犹豫再三,终于将手扶上小花儿的腰,只虚虚地搭着,仿佛准备随时被人拿开。
“亦袅,我总觉得你像前世的我,很执着也很执拗,却比我过得更艰辛,”小花儿朦朦胧胧地躺着,嘘嘘而言,好像和亲兄弟闲话家常一般,“——我,爱你,爱你如同爱我自己,可是,这一生,我爱阿鸾,却远远超过爱我自己,你,明白吗?”
片刻,从身后传来少年平稳的鼻息声,——亦袅,睡着了吗?小花儿轻叹着复又闭上眼睛。
——我怎么会不懂呢?!我对你的心也不过就像你对青鸾一般罢了!亦袅努力平抑着呼吸,可眼泪却仍不可救药地滑出了眼眶,心里凄厉地叫喊着:‘——景生,如果你将爱青鸾的心思分出一些给我,那便是亵渎辜负了我对你的心!’亦袅死死地咬着下唇,‘——景生,我的整个生命都是不完整的,如果,你不能将全部的爱都给我,那就一点都不要奉送,我绝不会要一个不完整的爱人。’
“亦袅,别再用药了,你的碧血蛭毒虽然能抑制你对别的药物上瘾,但是,药,对我们想记忆想忘怀的都无能为力!那不过是徒劳的自残,不值得。”小花儿淡声说着,便安然地沉入了梦乡。——亦袅比前世的自己争气得多,懂得不与他人分享感情。
“——好,景生,我不用药了,就都听你的吧。”亦袅细声呢喃,手,恋恋不舍地从小花儿的腰上松开,——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妄想了,但是,明早,却可以和景生一起看日出呢,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的爱,最纯粹!小元并不是一个如何贞洁之人,但是,面对他的挚爱,他却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一丝玷污。小元,是我特别珍爱的一个人物。这章写得很心酸,好像每个人年少时都曾挚爱过,也放弃过,当初那个少年的模样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伤心还深深地埋在心里,像雪里埋下的一根松针,待到积雪融化时就看到它了。
对各位依然买V看文的大人,我深表感谢,也深表惭愧,写得多有不足,觉得对不起大家的支持。再次再次感谢了!
那啥,吐泡泡的小鱼只占看文的亲亲的十分之一不到哟,555555,大部分鱼鱼们还在深海里潜泳,那里有鲨鱼,危机四伏,呵呵呵呵,还是浮出海面冒泡泡吧,谢谢了。
《花景生》多云 ˇ第七十三章ˇ
夏历显仁四年六月二十一日,正是夏至节,此日为一年中白昼最漫长的一日,不到卯时天已大亮,万丈金阳穿越云霭横空而出,洒满大地。
翔鸾殿内寝中虽悬挂着繁复帐幔,但却终究无法抵挡无孔不入的阳光。明霄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眼前雨过天晴色的纱帐上映着一列光带,万点细小的尘埃在光影里翩跹起舞,他抬起手臂欲以掌抚额,却一下子看到手腕处纤薄的皮肤上氤着浅浅红痕,不禁蹙眉凝目细看,此时才感觉浑身酸软,酥酥麻麻的好不舒畅,四肢百骸都似被注入怪异的真气,蓬蓬勃勃又浮浮荡荡,以前每次春 梦初醒也有过类似的情形,但那只是意识上的酥麻,从未有过如此鲜明的身体感觉!
明霄不禁将手伸进内袍轻轻抚触起来,身子也在软缎锦褥上慢慢磨蹭,舒缓着体内骤然而起的情韵,正心醉神迷,不能自已,从后身倏地窜起一股涨疼,这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奇特,明霄不禁惊悚地张开腿将手探向股间,猛地发觉腿根处也隐痛连连,
“……嗯……”手摸到穴口,明霄轻哼着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殿下,您醒来了?”帐外忽然传来双福滑润的声音。
“……双福……我……我昨夜……我……”明霄勉力维持着声线平稳,可双福还是听出了他声调里的轻颤。
“殿下昨夜是在长华殿杜承徽那里留宿的,有何不妥吗?”双福小心翼翼地问着,双手笼在袖中,捏紧了拂尘。
明霄的心跳骤然加快,剧烈得好似心脏随时都会破胸而出,“没……没有不妥。”嘴里断然回复,苍白的面色却慢慢晕出绯红,脑中拼命回忆着昨天傍晚的每一个细节:
——自己刚从谨政殿出来没走多远就遇到来报信的双惠,焦虑匆忙中没带侍从就赶到了长华殿,一眼就看到俯身行礼的杜华和满面戾气的明浩,然后就是……就是自己为了打发明浩,郁闷忧急得训斥了杜华,当时……当时他面具后的双眼神情凝肃沉静,波澜不惊,接下来便是强行敬茶,纷乱扰攘,自己都已忍无可忍,但现在回想起来……杜华……他似乎……似乎……并不介意……只是一味的迁就自己……无条件地忍让……好像……好像对待一个孩子。然后,云浩殿来人叫走了明浩……,自己……自己忽然感到情动不已……
明霄的脸上突地腾起热浪,他虽无论如何想不起关于留宿的经过,但却记起了明浩离去前自己身上泛起的情 欲,——茶!那茶里一定被做了手脚!明霄伸进内袍的手霍地攥紧,杏眼微眯,已顾不得身上怪异的感觉,一下子坐起身,“……嗯……”轻叫一声又颓然倒下,□里酸酸涨涨的,不知曾被怎样……耕耘过!
“殿下,怎么了?可是感觉不适?”双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真是越老越不晓事了,怎么竟问出了这种混帐话,看昨天殿下的情形,怕是……怕是……,双福抬袖掩住了嘴。
帐中半天没有声音,双福哪里知道明霄此时已羞窘气怒地昏了头,一边想着如何能一剑结果了杜华,一边又对他难分难舍,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身体却诚实地自有主张,点点滴滴狂 欢的感觉都化作燃烧的情韵,失控地冲撞着内心,直令他喜怒莫辩,悲欢交加。
“殿下,时辰不早了,已交卯时,该沐浴了。”双福等了半晌依然没听到任何动静,不得已只好再次提醒。
“呃,知道了,我自去洗浴,不需任何人服侍。”明霄沉声吩咐着,脸上青红不定,心里更是忽冷忽热,辨不清滋味儿。
“是,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明霄咬着牙试着慢慢坐起来,脸上的红晕已飞上耳珠,更衬得他面容明丽,不可方物。一低头看到身上穿的细麻寝衣,眸光侧扫又看到榻角上散放着一件天青色纱袍,明霄心上一颤,迟疑着问:“我……我的衣物呢?”
双福还侍立在帐外,听到明霄问话,嘴唇一抿笑了,“殿下的衣物都留在长华殿了,现在身上穿着的都是杜承徽给殿下换上的衣袍,颜色款式倒很别致呢。”
明霄一听便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着身子,身上的内袍细柔干爽,暑天穿着很舒适,好像……好像还带着那人特别的味道,明霄心尖儿上的轻颤已变为激荡,更牵得身下一跳一跳的酸涨,牙齿已将下唇咬出细痕。
“浴汤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可以入浴了。”双福嘱咐了一句就弯着腰退出了寝殿。
明霄一咬牙撩开纱幔下了床,奇怪,虽然后身还是怪怪的不太自在,但却没有任何身虚腿软的感觉,不知杜华那厮给他用的什么媚药,竟令他浑忘昨夜的每一个细节,只余身体内充盈的活力和激荡。
“殿下,长华殿的双惠来了,有急事禀告。”双福的声音忽然在殿外门边响起。
明霄猛地顿住脚步,侧眸瞪着紧闭的厚重殿门,沉声问道:“大早上的,什么事如此紧急?”
“殿下——,”双惠怯生生地在门外应了一声,顾不上请安立刻慌慌张张地开口回道:“殿下,刚才谨政殿的双寿总管到长华殿传旨,宣召杜承徽前往方泽坛祭地。连祭祀的礼服都一并送了来呢。”
“——什么?!”明霄震惊地呆住,这——这怎么可能呢?南楚王室几代来一直后宫萧条,后宫内眷也从不亲往家庙祭坛参与祭祀,每到年节都只由西内上三夫人在西内宫的经院主持祭礼。这次夏至节的祭地原本也该如此办理的。
“西内宫的夫人们也一同前往吗?”明霄追问着。
“回殿下,双寿总管请杜承徽沐浴穿戴好后即去西内宫,与各位夫人同往方泽坛祭地。”双惠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微干涩的,但听在明霄耳中却如平地一声雷,
“他——他如何——”明霄抿紧双唇,杏子眼大而明亮, ——杜华他,威仪勋勋,如何能和父王的女眷们混在一处叩拜天地呢?父王这个下马威当真犀利,不仅是针对这个小小岛主,可能更是为了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
“你来此通报,杜承徽知道吗?”明霄的眼中暗火跃动,左手握拳轻击右掌,——父王如此摆布杜华,必有缘由!
“他知道,其实是杜承徽让我来……来问候殿下,殿下昨晚身体不适,杜承徽担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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