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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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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快回去吧,还得给皇上改装,他现在这样子像个富贵老爷,和仙风道骨的周洲相去甚远,呵呵呵……还得吃一粒避声丸……“端午搓着手,笑嘻嘻地催促,这些年来她难得施展非凡的技艺,好不容易碰到这个机会真是心痒难熬。

“快……快看……一只凤……凤鸟……“就在这时,苦脸忽然惊叫起来,一边手臂前伸,直眉瞪眼地指着追思堂旁的松林,愁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以为他又冒失地突发奇想,跟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下子便也惊呆了。

卫无暇没听清苦脸在叫什么,莫名其妙地望向松林,双眼突地大睁,还来不及惊叹,就见那原本藏身于雪松中大鸟,刷地直飞了过来,七色锦彩的尾羽在阳光下带起一道流丽的光弧,众人看得目眩神迷,痴痴地全变成了石塑,那大鸟抖擞着金色冠羽,翅膀微扬,趁着众人呆怔之时悠悠然地落在了华璟的肩头,随即就在他耳畔低喃,咕咕啾啾,状极亲昵,更用冠羽磨蹭着景生脸侧的肌肤,

“呵呵呵……别闹……铃铛儿……“景生忽地笑了,伸指轻抚它五彩斑斓的背羽,”真痒……呵呵呵……你太重了……我可背不动你了……”

看着那一人一鸟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神情,大家更是大惊失色,均如坠入五里云中,晕眩着找不到方向,

“它……它……”端午指着华璟肩头的凤鸟,结结巴巴地低叫:“坤山……坤山神君的使者……它……”

卫无暇抬手一把捂住端午的嘴,严厉地睃了她一眼,“咳咳……一只锦雉而已……咳咳……”

——啊?!这……这是锦鸡吗?端午,愁眉和苦脸全都明白了卫无暇的提示,但是回头看看那大鸟瑰丽的七色尾羽,又都额上冒汗,这……这和雉鸡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呀。

“嗯 ……对……咳咳……一只锦雉……”端午率先响应,连咳带喘地紧盯着凤鸟,真是心花怒放,“咳咳……皇上怎么知道它叫铃铛儿?”端午一下子想起阿璟刚才对凤鸟的称呼,不禁面色微微发白。

“呃……我……”景生有一瞬的茫然,随后便释然地笑了,屈指轻轻敲击着胖鸟的脑门儿,“是它刚才告诉我的呀……它叫铃铛儿……”

——啊?!众人皆惊,再次石化!

“它……它……它告诉皇上的……?”卫无暇忍无可忍,终于惊战着开口询问,觉得心里像是也飞进了一只凤鸟,扑扇着锦翅,搅起一胸膛的五光十色。

“难道铃铛儿这个名字不好听吗?我觉得很响亮悦耳。”景生避而不答无暇的问题,他自己也觉得惊诧,——是呀,难道他懂鸟语?又或是这鸟通人言?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好像真的耳内一闪,便灵机一动地叫出了‘铃铛儿’!而这大凤鸟显然对此没有异议,只一味地与他磨蹭呢喃,又用鸟喙轻磕他的脸颊,好似知道那并不是他的真颜。

“母后,我想把铃铛儿带回去,行吗?”景生托住大鸟,将他揽进怀中,那铃铛儿立刻将小头躲进他的肩窝,舒服地闭上它的小眼儿,如释重负的模样,好似它与华璟本是挚友,失散良久,此时终于又重逢了。

“铃铛儿好像又累又饿的样子,我们赶紧回老宅吧,可能书研已经回来了。”景生说着就向追思堂旁的松林走去,灵泉寺的侧门就在林中,愁眉赶上去为他披上一件青缎风氅,wωw奇書网胖铃铛儿窝在风氅之中,更加舒坦,干脆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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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明霄坐在马车之中,双眸茫然地盯视着前方,声音近乎凄厉,如果他此时看得见,早将双喜抓在了手中,“小怡……小怡姑娘怎么了……”

双喜胆怯地看看双福,见他也是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又掉头望向明霄,嗫嚅着说道:“小怡姑娘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就飞奔而去,跑得没影子了,她只说……只说她去追花铃铛儿去了……”

——哐当一声,随着马车的颠簸明霄竟没坐稳,一头撞在了车板壁上,引出钻心的剧痛,“花……花铃铛儿……她看到了花铃铛儿……”顾不上疼痛,明霄骇异地念叨着,声音带着丝奇异的期盼,“双喜……你……你可看到了铃铛儿?”

双喜苦恼地抓着头发,又不敢不答,只好低着头,闷声说着:“殿下……双喜……双喜不知铃铛儿是谁。”

——呃!双福也是一惊,手心里都是汗,——难道……难道那是殿下的故旧知交吗?可为何……为何叫铃铛儿呢?

“铃铛儿……铃铛儿就是那只凤鸟呀……在方泽坛祭地时引领百鸟来贺的……它就是花铃铛儿……”

——“哎呀!”双福和双喜同时惊叫,他们虽没有亲眼看见百鸟朝凤的盛况但也早已有所耳闻,都心心向往,没想到那大凤鸟竟出现在了灵泉寺,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那凤鸟定是因殿下而来,鸾哥儿的眼疾必能痊愈了。”双福只迟疑了片刻,就满心欢喜地叩拜下去,双喜也跟着师傅拜祝,一边嘀咕着:“双喜刚才没看到大凤……就见小怡姑娘飞掠了出去……”

明霄靠着车板壁,半阖着眼帘,“你们都大错特错了……那凤鸟并不是因我而来的……铃铛儿的主人是他……他才是真正的仙侠……自从他走后……铃铛儿就失踪了……”明霄的声音渐渐低微,又想起那天早晨……景生和他……旖旎而缠绵……铃铛儿窝在榻角……好像也受到了盅惑……,明霄一下子闭上双眼,身子轻轻地战栗着,寒冰和烈焰同时席卷而来。

那师徒俩听了明霄断续的回答,早已目瞪口呆,但心里细细一想就多少明白了缘由,除了不敢置信就只剩唏嘘不已了。

“想来那凤鸟定是流落至此地,但愿小怡姑娘能够找到它。”双福半晌后叹息着摇摇头,“咱们还是赶紧回驿馆吧,那周洲想来也快到了,听说此人脾气古怪,不好相处。”

明霄闭着双眼,似已陷入痴梦,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却掀起环环微波,荡漾着向全身蔓延,——刚才在那个神秘的佛堂祭拜时,总觉得……觉得心有灵犀被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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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设在夏阳的驿馆位于城东闹市,车马川流,人声喧嚷,明霄一行避而不入,并未居于官家驿馆,而是住在城西河边的一座粉墙乌瓦的大宅中,此宅本为南楚一绸缎商贾的别苑,不论是建筑格局还是林苑亭台,都极其典雅精巧,引水为池,堆石成山,花木扶疏,曲径通幽,一切都照搬南楚豪门大家的瑰丽风范。明霄此时双眼盲不能视,倒不很在乎林苑风光,只要安静隐蔽即可。

午膳刚过,小怡还没有回来,明霄非常焦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坐在窗边,以手撑额,听着双福给他念才送到的奏折,他来夏阳后的这几天,武王都按时将前一日的奏折派快船送来,供他批阅。

就在这时,双喜忽然在门外回禀道:“殿下,周洲太医来了,正在相辉阁候着呢,是将他们带到这里,还是殿下过去。”

明霄一怔,坐直身子,双手互握,想了一瞬,“还是我过去吧,他是名医更是名士,应待之以礼,虽然我对大夏朝廷的一些做法不以为然,但对周洲本人却应感谢。”说着就伸手摸向桌案上放着的遮帽,立刻又自失地笑了,既是要看眼疾,又怎能面覆遮幕呢。

“我们过去吧。”

双福立刻走上前微扶着他的手臂为他引路,从明霄的居所宿羽园到相辉阁很近,穿过流觞曲水的阅古池,九曲回廊的尽头就是清幽的相辉阁,此时阁门大敞,厅堂的里侧,临水的长窗前影影绰绰地站着两个人,双福定睛看去,心里一沉,双眼立刻微微眯起,

明霄异常敏感,立刻轻声问:“怎么了?”

“殿下,没什么,就是……他们来了两个人。”双福心中真正讶异的是:其中那个临窗而立的高挑身影看着……看着有点面善!

景生站在窗前,窗外便是一池枯寂的残荷,玲珑的假山在池畔堆叠而上,破碎的倒影在池水中漠漠荡漾,“书研,你是夏阳人?”话语出口,景生自己倒先一怔,如此低沉暗哑,可见清平阁还真有点手段,自己本来的声音和如今这副老朽的模样怎么都不般配。

“对,就在涞水边,我娘是侧室,一直不太受宠,就被安置在夏阳老宅里,前两年我才回到东安秦府。”小秦也被皇上的声音惊得一颤,随即就定下心来,轻声回答:“比起东安,我更喜欢夏阳,物华丰盛,人物风流,嘘,有人来了。”小秦冲景生使个眼色,便转过身去,景生也跟着转身,

——啊!两人只看了一眼,便同时愣怔地呆立在窗前,秋日午后,暖阳昭昭,金风细细,在临水而开的阁门边站着一位雪袍少年,他的身姿颀长挺秀,浓密如藻的乌发并未绾起,只以宽锦带松松系着,缕缕发丝调皮地在他的颊边飞舞,他的脸颊,有着玉雪的肤色,春秀奇丽的五官,当真是风姿如画,而他的那双杏子眼,形状完美,却像失去了宝光的名钻,黯淡无神,定定地望向虚空,反添一股冷冽倔强之色,使他秀美之极的脸容更显高贵。

——啊!他,他难道就是南楚的骄傲,明青鸾!当真是不负盛名!景生和秦书研齐齐在心中感慨,都有一点点自叹弗如,又有万分遗憾,这般灵秀绝伦的人物竟遭天妒,以致突遭情伤,双眼血盲!

景生的心脏在胸腔内大力鼓动着,好像一个按奈不住,它就会穿胸而出,——是,是因为太震惊,还是因为太疼怜,看来自己从前对青鸾的羡慕嫉妒都不为过,此人确实绝美无双,气质尤其好,清华优雅,不染纤尘。

“您就是周太医吧,失敬失敬。”这时,从明青鸾的身后走出一人,弯腰行礼。景生一看,更是吃惊,此人——此人就是上午在追思堂所见的那位侍仆,那么,景生转眸再次望向青鸾,脑子里嗡地像炸开了无数烟花,他——他就是上午跪在自己身畔的那个遮幕少年!

——天地真是细小!景生未回话,只是微微俯身还礼。双福的眼角余光扫视着厅内端立的两人,再次纳罕,——难道自己真是老朽了,又看走眼了,刚才远远看到那个身着青衫的高峻身影,就觉赏识,如今近看,也不过尔尔,只是个故作清高的儒医罢了,也许确有医术,但实在谈不上什么风采,倒是他身旁的那个少年,刚才看背影不觉得如何,现在才发现他长得山明水秀,仪态上佳。

“家师最近喉疾复发,不良于言,请公公莫怪。”书研上前一步,恭声回答,同时微施一礼,眼睛却望向明青鸾,发现他面容宁静,好似置身渺无人迹的郊野一般,“殿下的脚伤可好转了?”小秦眼目清明,早已发现青鸾行动便捷,似乎并无脚患。

双福引着明霄走进相辉阁的外厅,在红木椅上坐好,才转身回答:“昨晚上还肿着呢,今早就好多了。”

——是呀,要不怎么能去灵泉寺呢?景生心里一笑,又微微惆怅,他昨晚还踌躇满志要好好见识的人儿却是如此——,看看青鸾静默凝肃又秀逸优美的面容,景生的心脏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人儿却是如此——令人欲罢不能!他被自己脑中冒出的绮念吓了一跳,慌乱地轻咳着问道:“现在就诊脉吧?”那暗哑的声音令屋中众人均皱了眉头,——看来这位周太医果然是患有喉疾。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傻铃铛儿找到花儿了,傻花儿被老婆再次迷住了,两小东西傻一起去了——

这次分别和上一次是不同的,其实是想写感情的真谛,不是只受偶然因素的影响,其中必有必然存在,不因任何外力而改变,比如,你非常偶然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遇到他,他的笑容融化在白花花的暖阳里了,于是,你爱上了他,偶然性是那天阳光明媚,必然性是在大太阳底下,别人的脸看起来油腻而模糊,只有这个人清爽而明朗。我很盼望能写出这种偶然和必然的区别,能让它们相辅相成地存在于我的文字之中,同样都是错身而过,但前后是有分别的。谢谢大家。

  《花景生》多云 ˇ第九十八章ˇ

“——好的,就此时吧。”双福点头说道,明青鸾依然静默而坐,不置一词。

秦书研回望了皇上一眼,在他经过了易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只有眼皮低垂的眸子里暗藏了一丝微光,此时也倏地收进了眼底。小秦赶紧拿了诊脉用的小垫枕走上前去,却见双福早已在案几上摆好了一个素缎小垫,显然是不愿用他们带来的垫枕,小秦尴尬地一愣,景生却已走了过去,从小秦手中拿过小枕放进随身携带的布包,自然而然,未见任何难堪之色,双福微愕,——不是说这位太医极其涓介,很难相处吗,此时看来,到是随和随意的一个人。

景生在案几另一侧的红木椅上坐下,眸光一转便看到素缎上的那只手,纤瘦得略显伶仃,肤色透明,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皮下青色的血脉,景生蓦地皱紧眉头,心头滑过剧痛,好像整个心脏都被一刀刨开了似的,这种突如其来的伤痛令人惊骇,好在他的脸上涂满易容的颜料,根本分辨不出任何面色的变化,景生暗自运功,努力平抑着激荡的情绪,他轻吸口气,便毅然伸出手指抚上那抹皓腕。

明霄一惊,手腕轻抖,就要撤回手掌,双福关切地趋近前去,却听那老朽哑声叮嘱:“殿下莫动。”语音低沉但语气却相当威严,双福不禁踟蹰地停下了脚步。

明霄没有再动,静如止水的面容却起了一丝微波,他点漆般秀长的眉头轻轻蹙起,无神的杏子眼向着景生转了过去,景生本在专注地诊脉,虽感到了他空洞徒劳的注视,也不敢稍稍抬眸凝望,仿佛……即使是青鸾的盲视也足以令他分神慌乱,以致手指上切触到的细微感觉全功尽弃。景生凝神静气,将全副心神灌注于四根手指之上,纤毫必察,已浑然忘我,

不知是过了片刻,还是永久,时间仿佛早已凝固,空气中也似融入了铅块,无比沉重,双福和书研都静肃而立,呼吸轻而深长,生怕一个不小心搅饶了那四根手指的触觉,在那指尖儿上似乎凝聚了千钧之力,又似轻若飘羽。

明霄此时也将全部感觉调动起来,聚结于腕上的那一线,那一线肌肤正被轻轻点触,按压,虽只有几点,但那感觉……那感觉似曾相识……那温暖而坚持的触点……如此令人心安……好像具有魔力……就是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也甘之如饴……,明霄于瞬间陷入迷茫,恍惚地想更深切地体会那抹温暖,却不料手腕上一空,倏地就失去了那指尖儿的碰触,

“书研,可以开方了。”景生撤回手指,心里奇异地感觉恋恋不舍,不禁暗惊,——难道自己竟欲渴到这种程度了,连一节瘦弱的手腕也能引起无限的贪恋?

双福和秦书研都松了口气,明霄却怅然若失地低下了头,随即就抿紧双唇,仿佛是痛悔自己一时的恍惚,只略一迟疑,明霄就站起身,似乎是想要离开这个令人神思不属的厅堂,双福见状赶紧走上前去,既然已经诊完脉那殿下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为好。

“殿下请留步,请问殿下可有气短乏力,头眩耳鸣之症。”景生看着转身欲走的青鸾,他的神色变幻不定,似有万千心事欲诉不能。

明霄依然没有说话,只默默点头,却没有再离开,站在花架前,一束苍兰就盛开在他的肩侧,暗吐芳华。景生轻吸口气,总觉得难以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掉开,只得微垂眼眸,斟酌着说道:“殿下面色枯苍,自汗,气短乏力,,头眩耳鸣,心跳,失眠,这都是气血两失之症,若不同时补益气血,恐眼疾难愈。”

“——哦?那当如何呢?”双福眼眸微瞪,盯视着满脸皱纹的老太医,“宫内御医也是如此说法,补药吃了无数,但殿下的情况却毫无起色。”

景生点点头,轻叹道:“他连正常的饮食都不能保证,又如何能吃药呢?这就是虚不受补,邪气盘缠尚未退尽,正气虚无,不能接受补药,此时便应缓补,不易峻补,更应药食兼顾。”

“这个道理好虽好,但实行起来却有困难,殿下常常食不下咽,不知如何才能做到药食兼顾。”双福立刻答话,其实这根本就是心病,没有那贴心药,又怎能痊愈呢。

景生也早已想到了此点,不知怎的,心中竟隐隐地嫉妒那位死去的承徽,不知他是怎样神仙似的人,令明青鸾如此肝肠寸断,寝食难安!

“不知殿下可吃牛乳?”景生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个绝妙的补中益气的食谱。

明霄呆了一瞬,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双福困惑地望着周洲,——谨慎地答道:“殿下能食牛乳,但南楚并无牧业,宫中平时也不常备新鲜牛乳,所以,所食有限。”

景生想了想便展颜淡笑道:“殿下此时寓居夏阳养病,夏阳有王山牧场,所产牛乳醇厚甘甜,常年供给大内,是补益气血的好食材,殿下不妨多用。”

双福牢记在心,而默立一侧的明霄不知为何,竟没有再转身离去,他静悄悄地站在花前,阁门外清风蓬勃,吹涌而入,带着股金秋特有的爽朗味道,他颊边的发丝,翩跹飞舞,如缕缕玄色锦线,蓦地扑入胸中,缠裹住景生妄动的心,这突如其来的纠缠令他措手不及,景生轻退半步,勉力掉开视线,迅速准确地口述药方,由秦书研笔录下来。

“公公,此方可以一直服用,直到殿下能目视微光,药量即可减去三成,依此类推,随着视力逐渐恢复,药量递减,我的弟子已在药方下写明了服用方法。”景生又想了想,毅然说道:“至于牛乳的食用方法,我晚些时候会遣人送到府上的,如此我们便告辞了。”说着景生便向明霄微施一礼,转身走向阁门,在与明霄擦肩而过时,蓦地,听到他清越悠扬的声音:“谢谢你的诊治。”寥寥片言只语,但却如大棒猛地砸在景生的心上,痛彻心肺,

“殿下太客气,不用谢了。”沙哑着嗓子,景生强抑心痛,勉强地回答,毫不迟疑地与他错身而过,青鸾,像抹雪白的幻影,被留在了身后。

时间缓慢地流逝,曲廊上已空无一人,明霄怔怔地转向双福站立的方向,轻声询问:“他……那个周洲……是何等样人……”

双福微愣,不知为何青鸾有此一问,回想着周洲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出了纰漏,但一时又想不清楚,只得谨慎地答道:“他看起来年约五旬,相貌虽清癯但也无甚特别,只是寻常儒医的做派,好像……好像还有点自命清高……果然就如旁人所说的一般……”

——哦?明霄拧着双眉慢慢地来回踱步,怎么……又是一个老人家……!心里泛起迷茫的思绪,无意识地以左手轻轻抚触着右手腕,刚才……刚才那一线上的几个触点,明明温暖而坚定,虽然只是毫微之感但也足以令人依恋,这个突如其来的感想令他悚然而惊,身上滚过一 波 波苦涩寒凉,难道……难道自己真的狂想入魔了吗?为何自从到了夏阳就频频失控,幻觉不断呢?为何这两日总是心有所感,神思恍惚呢?

“周洲的那个弟子倒是相貌清俊,仪表不凡,看着和他老师颇不相配,也不知是如何投入他的门下的。不过,我看这位周太医倒不像是徒有虚名,他诊病时态度严谨,开方也很慎重,应该是确有实才。”双福补充着,仍然觉得有一丝纳罕,刚才那位布袍少年,气宇轩昂,却对老朽周洲言听计从,看着确实有点稀奇。

明霄拢着双肩,有点瑟缩,迎着朦朦胧胧的一点淡光向外走去,不想双喜却迎面走来,差点与明霄撞个满怀, “——哎呀,殿下,”双喜惊叫出声,赶紧收住脚步。双福眼睛立瞪着,上去就要给他一拂尘,“真是越大越不长进,走个路也毛毛糙糙的,周太医送出府了,诊金可付?”

双喜缩身站在门边,喘口气,低声回话道:“我一直将老太医送到府门口,诊金早就封好了,交给他的徒弟了。”抬袖抹了把汗,双喜脸现疑惑:“差点忘了说呢,刚才送周太医出府时,恰好遇到来请安的驿馆协办,他一见周太医的那位徒弟就愣住了,就差没拉着人家问安呢,后来我问他,他才吱吱呜呜地说那人……那人……”

“那人如何——”双福不耐烦,举起拂尘敲敲双喜的肩膀。

“他说那人是大夏今年的新科状元!”双喜喘足一口气,惊爆秘闻。

——啊?!明霄和双福齐齐惊叹,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协办老眼昏花的,我看他八成是认错了人。”过了片刻,双福就断然否决。

“他说周洲的徒弟是新科状元还是说周洲?”明霄似乎没有听清,古怪地追问。

“他说周老太医的徒弟是大夏今年的新科状元。”双喜再次确认,心里暗笑,那周洲看起来七老八十的,怎么可能是状元呢。

“双喜,你去把那人带来,我要亲自问话。”明霄不理会双福的定论,沉声吩咐,那师徒俩却都大吃一惊,别说是一个驿馆协办了,自惨事发生以来,青鸾殿下还未接见过外臣,除了许君翔,因为他是水师提督,与海防息息相关,今日真是奇哉怪也,殿下竟然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随口之言接见驿馆协办!

“殿下,您……那是个微末小吏……您……确定要见?”双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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