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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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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他用来最终伤害小八,取得大位的利器。虽不后悔,现下想来,却是心疼的紧了。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便是预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谁能想到他上辈子最头痛也最欣赏的人,这辈子能够变成最贴心体己的存在呢?恐怕,他对胤禩,一如胤禩待他一样——
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有。
用过晚膳,胤禩便被雍正爷撵上床休息。他亦不遑多让,倒在床上,便是一副病骨支离,衰弱无力的模样,只肖捂住膝盖扑点白粉,就足可以骗过任何一位御医。却在雍正爷临走之前,笑得狡黠,直勾的雍正爷心头痒痒,险些没克制住立刻扑倒了,将不听话的狐狸好好再“教育”一番。
然而,这回朝堂之上,却再无了皇八子“心性好;不务矜夸”的说辞,反倒宣扬起因青藏战役,禩郡王伤了膝盖,又自觉杀业过剩,便自请在家修身养性、虔诚礼佛的传闻。
胤禩在后方借着治疗伤腿运筹帷幄,雍正爷就在前朝给他打着掩护。
胤祉的风头再起,让康熙帝心里又喜又怒,喜得是三儿子继承了“保成”的人脉衣钵,让他能在老三身上找到保成的影子;怒得是这怎也是个“替代品”,保成还好好地在咸安宫内住着,胤祉你是不是太过“嚣张”?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让胤祉在不经意之间又被竖成了靶子,而他从胤礽那里继承过来的那一套,亦让他有些辩不出康熙的真实情绪。
雍正爷就在这个时候将隆科多送到了老三身边,这等小人素来最擅拍须遛马,将胤祉哄得团团转的同时,开始旁敲侧击、逐条暗示“做人傀儡”的不好之处。
而雍亲王的低调与能干似乎在此时得到了康熙帝的青眼,可是他的“挑不出错处”,又同时让康熙对他心生警觉。如此一来,胤祉与雍正爷,朝中事务,以及刘声芳的“丰精五味散”,分走了康熙帝全部的精力,让他心中天平飘摇不定的同时,对胤禩愈加忽略。
皇八子在庙堂上的不显山、不露水,让别人对这个温润如玉的郡王爷再摸不准底细。
朝堂上的风向看似飘忽不定,股肱大臣们却早已在私下站好了队伍。胤禩开始将大部分心思花在了江浙、广东与青藏一代,京中机关重重,有四哥兜底。
信任,往往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东西。
时间匆匆走得飞快。
正当朝堂上风起云涌,四八暗地部署,康熙帝游移不定、却时不时给废太子添衣送食营建新殿花园之时,春秋已恍惚去了两载。雍正爷与佟家联手,胤禩有明珠的助力,两方人马合并之下,两年来更是经营的锦上添花。而他与胤禩早已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座上毕竟是他们的君父,非不得已,他们还是存了份“温和处理”的念想的。
重新修缮过的禩郡王府稍稍扩建了一进的院子,用得陈设倒都极不错。
原道胤禩的膝盖在半年前动了手术彻底根治,又在雍正爷的刻意渲染之下,康熙终于忆起了后宫老人死的死、病的病,成年的儿子也多半凋零,终是忆起这些年待胤禩的不公来,着人好好安置。
胤禩接到旨意时,刚好抱着小弘煦,在后花园里头逗他四叔送的卷毛狗。
而胤禩自己这辈子在雍正爷的教导下,从青海战场回来,就在庙堂上要多低调,有多低调。于是康熙帝的这一番赏赐,即便骨子里不屑,终究没似上辈子允禩那般,脾气一上来便跪在丹墀之下,来句“不敢受”。
或许亦不是不屑,而是胤禩已经有了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施舍般的皇恩父爱,早已不再是生活的重心。
传旨的公公前脚走,两岁大的弘昼,就扭着肥肥地小屁股,身后跟着腆脸笑的雍正爷,出现在了禩郡王府中。胤禩睇了他一眼,放下弘煦去和他的“昼哥哥”相亲相爱,才转头笑看着自家老哥:“四哥倒是好本事,连皇父都能说得动。”
雍正爷弯起了唇角,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故意贴在了胤禩的耳畔:“其实是良妃母的功劳,我只说差人进言,良妃母、惠妃母都憔悴了不少。皇父顾念旧情,良妃母又把握了机会,想是给八弟讨了个公道。”
胤禩轻轻喟叹了一声,他又何能不知?他的四哥,是在将皇父二十多年来的忽视、责辱,一点一滴地替他讨回。
或许他又不知,不仅仅是这二十多年,还有上辈子,连四爷的份儿一起,他要待他好。
下晌的时光,静谧且令人心安。
奶嬷嬷们抱走了缠在一起抢烘饼的弘昼与弘煦,雍正爷揽住弟弟坐在了后花园的凉亭之中,并肩指点着山河日月,探讨着江南漕运、沿海商贸都打开了哪些缺口,还需什么补足;蒙古的部落,青藏的台吉又有了什么新的动向。最后敲定着朝中的局势,看哪里还能找到新的破绽与缺口。
万事俱备,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机来得这样快——
康熙四十四年二月,罗马教皇十一世派遣使节多罗到达中国山东登州府,扰乱天主教中中国教民尊孔祭祖,将中国习俗视为异端,干涉中国内政。而偏巧康熙帝第五次南巡,于二月二十五日进入山东境内,撞见了洋夷对着天主教的中国教民吆五喝六。
原本对洋夷教派素日鄙视的康熙帝,登时便动了肝火。一道上谕很快发下:近日西洋来人繁杂,不遵从大清法度者居多。谕从今往后,西洋人不得入内地传教、久居,逾期半年不归或违法度者,驱除出境、永不批入!
这一来,本可以通过进出口贸易摆平的“小事儿”,被提上了台面;西洋人赖以入侵中华的渠道,顷刻间胎死腹中。
却没想到这件事,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连锁反应。
此番跟随康熙游历江南的是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九子胤禟、皇十三子胤祥。而罗马教廷被动摇了东亚地区的根基,怀恨在心。遂就在康熙帝的銮驾,伴随着对天主教教堂的一路大清洗,来到江宁府之时。被逼急眼了的罗马教廷,花重金聘请了生计潦倒的江湖浪人,刺杀了大清皇帝。
两年来被隆科多耳濡目染,终于品出不对味儿的皇三子胤祉,在那一瞬间居然有了片刻犹豫。于是亏得当晚小九、十三在康熙左近伴驾,才能于康熙受袭的当口挡在前头。饶是如此,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胤祥腿脚不便拖住了胤禟的脚步,胤禟亦也顺水推舟,慢了半拍——挡是挡了,康熙帝也受伤了!他二人本是看护卫颇多、出不了大事,就想给四哥、八哥增加个砝码,再给老三上上眼药……
奈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且罗马教廷这回打的压根就是毒害皇帝,以开通口岸换取解药的主意,遂兵器之上淬了毒。待到太医控制住了局势,康熙帝元气大伤却已是板上钉钉。
胤禟与胤祥慌了神,火速给四哥、八哥送了信。
接到信笺已是四日以后。
胤禩没想到会出此大事,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默不言语——南巡途中,皇帝中毒受伤,这不是成等着生杀大权被老三掌握么?!
雍正爷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给胤禩揉了揉捶红了的关节。旋即回身去书房里间,打开了一个上了三重锁的橱柜。一只古朴的黑檀木盒被他捧在了手中,而木盒之中,是一串籽粒饱满的沉香木手串。用红线串着,拢共一十八颗,却独独最中间的三通,是枚似血色珊瑚般的珠玉。
他将那串手串取了出来,眼眸之中闪过了一瞬间的朦胧。俄顷,却又很快现了精明,他用剪刀绞断了线。
十八子的佛珠,流泻满桌……
雍正爷拈起了十七年前,从“醒梦仙人”那里得来的那枚“遂心丸”,也许,是时候让它派上用场了。
他扭头望向了略有些不明所以、却并未有一句多言的胤禩,忽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将人轻轻推倒了博古架之上。炽热而纠缠的痴吻,勾勒着口中的每一寸敏锐,胤禩低低轻哼一声。
对方眼眸之中,只有满满地温柔痴情。
原来,已经不用再问,是否信我了。
红色的珠玉,与刘声芳的解毒药混在一起,被800里加急,火速送往了南巡的銮驾之中。而雍亲王府内书房的博古架之上,两只代表着行四与行八的小人,早已紧紧相依。四爷脖颈上篆刻胤禩名字的玉牌,暖得温热;一枚白玉双夔佩,亦扣紧在胤禩腰间。
十七年前,雍正爷怕永远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结局。
世间变数,自在人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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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字,加一行,谢谢皇帝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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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子难言》
殷道士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尊贵、美丽,却难掩温柔。哪怕她手中擒着的正是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端肃的面容上凛然英气,亦依旧无法忽视她望向卫禩时候眸中的柔情。
“卫禩,娘来迟了。”
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懒得分给作恶多端的康渣,手中的冰魄利刃毫不犹豫地从他被穿透的胸口中猝然抽出,康渣渣便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一声,便轰然从祥云之上坠落。
到底是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殷禛本能地反应便是扑上去接住师父。而卫良公主则玉足一点,径直越过他二人,来到了卫禩身前。
卫禩怀中的小十怯生生地抬起头,叫了一声:“王后娘娘……”
卫禩抖着泛白的嘴唇,毛茸茸的耳朵直直地竖着,一言不发。
卫良公主温婉一笑,伸手揉了揉小十的脑袋,随后伸出双手,用力将卫禩连同卫俄一起紧紧搂住。九尾白狐的身体颤了颤,两只毛耳朵终于乖顺地耷拉了下来,随后精力一松,幸好被卫良公主与卫俄同时扶住。
接住了康渣渣的殷禛惊疑不定地望着师父,又用眼神扫过那边团聚的母子。被鲜血糊住了咽喉的康渣渣似乎再难吐出任何临终之言,他只是死死攥住殷禛的前襟,视线却牢牢焦灼住了卫良公主的背影。
饶是方才不惜刀剑相向,殷道士依旧在这一瞬间锥心刺骨的难过——也许他是被师父利用,也许师父亦伤害过卫禩;可是过去的二十年,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康渣渣最终用手颤抖地擒住了殷禛企图点他胸口大穴止血的手腕,含含糊糊地呛出了一句:“死在她手里,我……心、甘、情……”话为说完,便似满足、似怅然地阖上了眼。
四桀有些呆呆地,这几日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快。
快到即便是一代名捉妖师,内心也难以承受。
他有些发目地将康渣渣的遗体放在地上,替师父理了理遗容。他想要看看卫禩与孩儿可还安好,然而亦有灭族之仇、害子之恨的丈母娘挡在前方,足可以让殷禛内心焦灼、却望而却步。
洽在这时,他猛然听到了卫禩低低的一声:“殷禛——”
随后是卫良公主的惊呼:“殷禛!!!”
“哥夫!”
四桀心头猛然一凛,抖手间将康渣渣的遗体用结界罩住,飞身一跃,便一把接住了身体已然笨重,又比卫良公主高出大半个头的媳妇。
“卫禩?”
“孩子……唔……”
忧思过度、疲于休息、天雷恫吓、故人还魂,无论哪一点,似乎都不利用孕夫的安康。卫禩死死护住肚腹,用尾巴绕住了腰腹。
卫良公主急的额角盗汗:“贤婿,我儿他这可能是要早产了……”
殷禛尚未来得及为“贤婿”二字所震惊,就亦被后面这则重磅消息砸得晕头转向。然好在一家之主关键时候十分靠得住,他将歪在他怀中痛到发颤,却紧紧握住他手的卫禩,一把打横抱起:“走,先跟我回师门,那里药材齐!!”
(下一章就是八狐狸生宝宝啦=v=卫良公主真的能这么快就承认“贤婿”么?狐狸可是很精明的哦~!请期待下一章大结局。
正文+小剧场会一起结局的!)
☆、78·卿择天下
康熙四十四年的七月仲夏;蝉鸣芰开之时;康熙帝南巡的銮驾经山东返回京畿。
山东兖州府境内的驿馆之中,诚郡王胤祉却含着一张脸掩盖内心的焦躁;他望着坐下跪伏于地的罗友仁:“罗太医;我皇父的情况,如何了?”
罗友仁生生打了个寒颤,抖了一会儿方战战兢兢地回到:“禀爷;皇上连续半月服用奴才的‘活血归经丸’,一切情况皆应主子所需所想。”
康熙此番身中奇毒;堂堂天朝又岂能受制于夷人之手?遂随行医官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救治康熙帝;奈何,康熙帝到底是陷入了昏迷。诚郡王既有能耐将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贯上“纵刺客行凶、欲图不轨”的名头;又有能耐架空了最有经验的太医戴君选,甚至连刘声芳送来的丸药也只在开头几日象征性地服用;大部分时间只让他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太医制作“活血归经丸”,中毒后应解毒清心时,反而反其道“活血”的行为,已经让罗友仁对皇三子的打算了然于心。
只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命被牢牢掌控在皇三子手中的小小太医,出了听话行事之外,还有别得办法么?
胤祉对于康熙帝终于人事不省,明显松了口气,他面上不显,挥了挥手衣袖:“退下吧。”
罗友仁至始至终低垂着脑袋,一副唯恐抬高一点儿就会人头落地的惊恐模样。于是这样的姿态,很好地掩饰了他眼角瞥向屋内屏风之后的精光。
罗友仁退下之后,隆科多的亲信多塔自屏风之后绕出,双臂一甩、恭恭敬敬地胤祉打了个千儿。“禀爷,我家主人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胤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了转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后日二更,我们行动。”
然几乎是同一时刻,两条消息,从兖州府驿馆之内悄然递出。
三个时辰之后,雍正爷用筷子夹出了鱼腹之中的羊皮纸,而胤禩胳膊上,亦停了一只毛色青灰的幼鹰。二人见手中密信凑在了一处,隆科多与罗友仁,送来的是一样消息。
雍正爷与胤禩对视了一眼,是时候行动了。
老三的一部分计划,很快被传入了需要知道的人的耳朵中——
是夜,宫内刚刚落钥。而因由康熙帝欢喜,十五岁依旧尚未出宫开府的皇十四子胤祯,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御茶膳房。当值老太监王喜颇有些受宠若惊,他资历颇老,只可惜一辈子也没太混明白,知天命的年纪,还在这里做着下人的差使。
胤祯看起来却是个“尊老敬贤”的主儿,藉由讨要茶点的功夫,附在了王喜的耳边细语喃喃,零星字句在夜风中飘出:不想死、机灵点、换班。
王喜听后,惊骇地一屁股跌坐在地。
十四阿哥却是一把抄住了这老奴的胳膊:“啥也不用你做,借你老脸用一用,就怂了?!”
王喜重重一抖,想到了十四爷方才许下的好处,在对方转身要走的当口,骤然狠狠地点了点头。
佟家与粘杆处在济南府、保定府的势力,也很快传来了消息:已与九阿哥、十三阿哥通了讯,待皇三子胤祉一动身,粘杆处的死士便会冲入兖州驿馆予以营救。
而此世康熙朝的四妃,继温僖贵妃薨后,早已改变了格局。为了儿子,良妃、宜妃必须联手,失去了大阿哥的惠妃,又有什么好不入伙的理由?遂失宠多年,素来息事宁人、安稳度日的荣妃马佳氏,顷刻间便被封住了全部的手眼;连宫内一群贵人、常在,也被三妃压制的数日内无人胆敢抬头。
与皇八子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的裕亲王福全,在儿子保泰长达两年的“规劝”,与胤禩的糖衣炮弹之下,早已软了心肠。如若是这孩子,弟弟的江山,他又有什么好再担心的?至于马佳氏那个不成器的穷酸儿子,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就想要逼宫?!当满朝的宗亲贵胄都是死的么?!!
两日之后,康熙帝的銮驾抵京。
因康熙先前在江宁府时候“得了急病”,关怀皇父的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与皇七子胤祐,便要先行回宫安顿好一切,半日之后再接皇帝的銮驾回宫。
回京当日,胤祺与胤祐便藉由探望亲眷、妃母,于内城之中销声匿迹;胤祉则为了将皇父回宫后的用度布置妥帖,而奔波忙碌。
被拘与内阁中两个时辰的大臣们尚无所觉,康熙帝留在宫内,此番并未带出的太监总管、茶水房当值,以瞬间忙碌地纷纷失去了踪迹。而翩翩佳公子模样的皇三子一身郡王朝服,拱手来见,十足认真地探讨起了江南经历与皇帝归朝之后的诸项事宜。其中言辞诚恳、条理分明,将在座内阁重臣们的注意力全数吸引了过去。时间过的飞快,快到了九门提督隆科多,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封闭内城所有的出入口。
四九城内,山雨欲来风满楼。
然就在皇三子胤祉,以为他城中有接应,手中有皇上,即便兵行险招、也无甚大碍之时……
一辆油青布幔的马车之中,在粘杆处死士的暗中护卫之下,踏着仲夏傍晚的细雨,一路向内城德胜门的门口驶去。
濛濛细雨滴落在白日被阳光照耀的有些烫人的路面之上,坎上兑下,构成了一幅“出师大捷”的水火既济卦。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踢踢踏踏地声响,迎合这车轴辘辘之音,规律却又激励人心。
德胜门边静候马车的,正是九门提督隆科多。
隆科多本以为所迎之人当是四爷,也确实是四爷。只是当一席亲王朝服的雍正爷下了马车之后,,跟着跳下马车的,却是另一个身着郡王朝服、长身玉立的青年。下车的一瞬,雍正爷极其自然地回身一扶,青年笑着抬起面貌,不是温良俊秀的八爷胤禩,还有何人?!
隆科多似从两人相握的手上,觉察出了端倪;却又因为对方过分坦荡的态度,不敢亵渎。
很快地,这份过命的交情,不仅吓坏了隆科多,也惊到了率兵前来接应的西山健硕营督军钮祜禄阿灵阿,好在都乃庙堂之上滚过的人精。胤禩与雍正爷并未再多言语,袍脚向腰带中一别,翻身上马——
“得闻汗阿玛风寒日益严重、伤病交加。我等特奉诚郡王胤祉委托,于朝阳门外恭迎圣驾!”
撞似冠冕堂皇的话语,却因着两位皇子周身迸发的气派,也有了七分的真实。下属低级的军士哪明就里?西山健硕营的官兵,连夜出发,由德胜门向西绕行而去。
行至朝阳门外五里外,一更天已过。
虽得闻此次迎驾不同以往,然对于掌灯时分、銮驾依旧未至,在场诸位将士无不觉得有些诡异。这份诡异的气氛,在晚风与四爷、八爷的缄默之中,渐渐发酵。窖藏到了二更三更交错之时,刚刚好。
皇三子胤祉派遣三百余人的精兵,护送昏迷的皇帝星夜入宫。精兵首领怎也没想到,在内城九门入口皆被封闭的情况下,会在朝阳门外五里开外遭遇另一支部队。黑夜里难辨人马,“拼死看紧皇帝”的命令,让他第一反应便是拔出刀兵。
前方唯胤禩马首是瞻的阿灵阿一声怒吼:“尔等何等宵小之人,胆敢星夜劫持圣驾?!”
皇帐之中的罗友仁得闻信号,于五十余人包围的銮驾之中,嘶吼而出:“来人啊,救驾——!!”
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间、一触即发!
性质相同的掳掠,却在须臾间情况逆转。出师无名的胤祉部队,变成了劫持圣躬的大不敬罪人;而京畿布防的健硕营,哪儿还能不是“清君侧”的正义之师?!
配合着雍正爷扬起的六力强弓,喊杀之声,荡彻在京郊的官道之上。
「征云塞危路,杀气漫八方。
军行如骤雨,马走似奔狼。
刀枪裂战甲,弯弓射寒阳。
吊民征无道,伐罪群凶长。」
刀兵剑戟的碰撞之声,掩盖了胤祉部队之中声量不大的呼喝。而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的老太监粱九功,似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万全妙计。他望向了身侧早已不似前几日唯唯诺诺的罗太医:“外头的,是哪位爷?!”
不待罗友仁回话,西山健硕营的将士们已经在前端杀开了一条血路。
青骢马与白蹄乌并驾齐驱,八蹄同时撞地,华服在夜风之声卷起了厚重尊贵的裂响。只闻得两声利剑同时出鞘之音。
“臣胤禛/胤禩,救驾来迟!”
贯斗双剑,在东长庚星的点缀下,熠熠生辉。
西山健硕营的实力不容小觑,而胤禩的狡猾怀柔,更是在此刻大显神威。“吾等皆乃八旗子弟,放下兵戈、护卫皇上者,无罪有功!”
大势所趋,且如此一来,这场兵不血刃的仗亦被有心的雍正爷一直拖延到了子时三刻,赶回宫中刚好寅卯之交——人最困、马最乏、病最重。
粱九功挡在圣躬之前,望着銮驾的窗外:陛下啊,这局棋下到此处,输赢已定。
寅时初刻,玄月西斜、北斗值夜,朝阳门缓缓打开——
凯旋的军马,回归的九门提督;与兵权在握、骈骑驶入内城之中的雍亲王与禩郡王爷。
福全早已率领着宗亲大臣,候在乾清门广场边的九卿房之外。
昏迷不醒的康熙帝,被孝顺的儿子们,一路将銮驾抬到了乾清宫近前;围上来的太医刘声芳、戴君选与罗友仁用最快的速度掌控了全局。
早已候在乾清宫西侧殿中的宜妃、惠妃与良妃,率领着一众嫔位以上的后妃,在玉砌的屏围之后,面容悲戚、仪态端方。
方才就觉出不对劲的皇三子胤祉,终于傻眼,而他此刻再想反抗,为时晚矣。皇十四子一声令下,协同内廷禁卫,将人堵进了内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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