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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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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活菩萨。我问你,你早知道是旺秋干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没想瞒你啊,你跟旺秋眉来眼去的,我也闹不清是真是假,我横在当间,多碍事儿啊。再说了,是你让我滚的,没给我机会啊。”

“你还敢糟践我,这些天,我死的心都有了。你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比旺秋那混账也差不到哪儿去,是大混账!”德吉边说打扎西。

扎西挺在那里,任德吉捶打。德吉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失态,停下手。她抬头看着扎西,两个人四目相望,有些暧昧,又感到别扭。

第十四章 政教合一制度是万恶之源

旺秋去了门隅的德勒庄园,德吉和扎西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这半年,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悲伤与艰难,现在终于拨云见日。德吉邀请亲戚朋友到风景优美的拉萨河边耍林卡,一是为了扫除此前的晦气,二是想调整一下自己沉重的心情。

林中树荫下的空地上,支起了各式各样漂亮的帐篷。一场藏戏唱得正欢,演员们头戴面具,且歌且舞。德吉和卓嘎与很多贵族男女正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老爷、太太们欢声笑语,奴仆们穿梭忙碌。不远处的扎西正领着一群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兰泽骑在他的脖子上,开心地笑个不停。他们的欢声笑语不时地传过来。卓嘎扭头看扎西,凑到德吉面前说:“阿佳啦,我姐夫真是变了,从来没见他这么喜欢孩子。过去,我就没见过他抱兰泽。”

德吉也望着他们,感慨地说:“经历这一回,他也学会做父亲了。你没孩子,体会不到父母跟孩子那种感受。”

“阿佳啦,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似的,怎么不跟姐夫再多生几个?趁着年轻,你这肚子可不能闲着。”

“在这种地方说这个,不羞不臊。”

“怕什么,我就是老怀不上,那兄弟俩可废物了……”卓嘎突然不说了,她捅了捅德吉说:“阿佳啦,你看那儿,那儿。”

德吉顺着她瞧的方向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太太正把自己的脚顺着一个男贵族的袍子往里面伸,男贵族装作若无其事,在桌子下伸手摸她的脚。

德吉叮嘱了卓嘎一句:“你别多事儿。”

藏戏继续唱着,热闹非凡。扎西领着孩子们跑到了一片帐篷前,他们继续玩耍着,兰泽不经意地跑进了一顶帐篷里,格勒和一个女人正搂在一起拉萨。兰泽望着他们,满眼天真地叫道:“二姨父。”

扎西追了进来,他愣住了,特不好意思地拉着兰泽便走。

格勒倒无所谓,招呼着:“姐夫,回头我去找你。”

扎西抱着兰泽出了帐篷,诺诺地应了一句:“好,好,回头再说。嘿,我不回头,这有孩子呢。”

帐篷里的两个人继续淫声浪笑起来。扎西带着兰泽来到树荫下的空地上,德吉迎上去,问道:“你们去哪儿啦,我正要找你们呢?”

兰泽跑过去,趴在她的耳边旁,小声地耳语。德吉听着,惊讶地抬眼望扎西。

“兰泽,跟阿妈啦说什么呢?”扎西又对德吉说:“别听孩子乱讲。”

卓嘎不解,上前问道:“你们一家三口嘀咕什么呢?”

扎西赶紧把兰泽抱起来,说:“来,来,我们看藏戏去。”

这时,迎面一位贵族老爷气哼哼地冲过来,卓嘎回头望向那对勾勾搭搭的男女,兴奋地说:“天哪,她家老爷来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贵族老爷冲到自己太太面前,一把将桌子掀了,一拳打在勾引他妻子的男贵族脸上,两个人厮打起来,滚作一团。围在他们边上的贵族男女,不但不拉架,反而起哄,现场异常火爆。

卓嘎想跑过去看热闹,被德吉一把拉住:“卓嘎,一会儿动起刀子来,溅你一身血。”

卓嘎甩开德吉说:“格桑夫人跟雍丹府还沾亲呢,我不能看着不管哪,我去看看。”

“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格勒呢?还有占堆,我一直没见这兄弟俩的人影?”

“肯定又去打麻将了。”

“你还挺自信。”

“就凭我,他们俩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凑近德吉,又小声地说:“尤其是格勒,在家里就变了一个人,温顺得像头绵羊,可黏我了。”

兰泽突然一声大叫:“二姨父……”她跑了过来。众人回头望去,格勒道貌岸然地走来,他抱起了兰泽。兰泽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二姨父,我没乱讲,爸啦不让。”

格勒笑了,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

扎西赶紧把兰泽接了过来,对德吉说:“这儿乱哄哄的,你带孩子换个地方去玩吧。”

德吉心领神会,把兰泽领走了。

此时,格勒才尴尬地说:“姐夫,喝酒去。我这段时间和你一样,提心吊胆,现在总算度过劫难,我们要快活快活,一醉方休。”

“酒后乱性,你更没边了。”

“我是什么人哪,她们姐俩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不远处的德吉回头看扎西,扎西也看着她,两个人心有灵犀,会心地点头。

入夜,扎西迟迟不归,德吉有些心神不定,担心他酒后乱语。她躺在帐篷里的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外面不断有麻将声、打骰子的声音传来。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两个亲戚扶着扎西进来,他喝得醉醺醺的。亲戚到了门口站住了,对扎西说:“其美,你们睡觉吧,我们撤。”

女仆迎了上去,扶扎西进了帐篷。扎西舌头僵硬地说:“没关系,进来一块……坐会儿。”

“少奶奶睡了,我们还要打个通宵呢。走了,走了。”亲戚放下帘子,离开了。

扎西见德吉已经躺在床上,有些无所适从,他打发走了仆人,恢复了常态,问道:“兰泽呢,她睡哪儿啦?”

“卓嘎要带她睡,强巴和奶妈都在卓嘎的帐篷里。……看你喝得醉醺醺的。”

“我这不是装的吗,喝了一点儿,没喝多。”

“就你,舌头都硬了,睡觉吧。”

扎西看了看,帐篷里只有一张床,他不知怎么安身,轻声地问:“你有床,我睡哪儿啊?”

德吉坐起身来,朝帐篷里扫视了一圈,确实没有扎西睡的地方。扎西把两个小藏桌拼在一起,躺上去试了试,结果不够长,头脚都悬在半空。

德吉觉得他好笑,说道:“你就睡我边上吧,凑和一晚上。”

扎西看着床上的德吉,摇着头说:“我还是……在这儿凑和吧。”

德吉脸色一沉,怄气地转过身去,说道:“我还能吃了你。”扎西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坐下,一会儿又起来。

德吉翻身问他:“你怎么啦?”

“离女人太近,从来没有过,我不习惯。”扎西说完,把靴子脱下来,放在床头。

“臭死了。拿走,拿走。”

“我向来是枕着靴子睡觉的。你没见过?你去问刚珠,所有的藏人都是枕着靴子睡觉。”

“他们下等人枕靴子,你见过哪个贵族这样?”德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言语了。

扎西扔掉靴子,生气地说:“我也是下等人。”

“你呀,就安心当你的下等人吧。”

扎西赌气一猛子躺在床上,他想了想,伸手拿过一摞书,最上面的一本是《三民主义》。他将书放在两个人的中间,一道书墙将床隔开了。

德吉觉得他可气,质问:“你出来耍林卡还带着这种书?”

“我想借这个机会,跟格勒他们聊聊。结果……也没找到机会。”

“他们是来吃喝嫖赌,找乐子的,谁听你传道,你真是有毛病。”德吉说完,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两个人各躺一边,都很别扭。最后,扎西坐起来说:“我还是去打纸牌吧。”说完,起身要走。

德吉叫道:“你等一下。”她拿出一沓藏钞递给扎西,又说:“输光了没关系,就是别再露怯。”扎西脸红了,接过藏钞转身走了。德吉坐在床边,思恃着,甜蜜地笑了,她也没了睡意,干脆起身去卓嘎那里看兰泽。卓嘎拥着兰泽睡得正香,强巴和奶妈正在门口打盹,德吉只好悄悄地出了帐篷。附近的帐篷里灯火通明,玩牌、打骰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她顺着帐篷走去。

德吉望着天上的明月,有些心猿意马。灯火中的帐篷渐渐地落在了她的身后。她来到树林的边缘,意想不到地碰到扎西站在河边仰望星空。德吉心里一阵慌乱,扭头要走。扎西听到声响,转身看到了德吉。德吉见状,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过来,两个人尴尬笑了笑,欲言又止。

德吉忍不住地问:“你没去玩纸牌?”

“帐篷里闹哄哄的。不如我在河边吹吹风,清爽,凉快。”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吃喝玩乐,浑浑噩噩。”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

“兰泽跟我说了,你们撞上格勒和一个女人鬼混。这种事在拉萨上层圈子里见多了,也就没必要大惊小怪。今天打架的那位少爷,你还记得吗?”

“他应该是华尔公少爷,你教我认过他。”

“他到底跟多少女人有染,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就连家里的用人、侍女、孩子的奶妈,甚至酿酒的、捻毛线的,他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一条公狗。你别以为像他这样的拉萨放荡的公子哥,只是几个少数的特例。那些闲来无事的贵族们都好这口,情人多了,那是本事,他们会彼此炫耀。有些大喇嘛也一样风流成性,这是拉萨上流社会的一种风尚,格勒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卓嘎不知道而已。”

“这种肮脏事儿,我多少也有耳闻,但今天却亲眼所见。从仲吉夏宴开始,整个夏天,贵族们请客吃饭,耍林卡,一家完了,另一家接着开始,络绎不绝。在布达拉宫的脚下,我看到了十八世纪的法兰西宫廷,骄奢淫逸,愚昧糜烂。”

“我也很反感,但身在其中,又能怎样?洁身自好罢了。”

扎西望着茫茫苍苍的高原,感慨地说:“都说拉萨是世界上最后一块圣洁的净土,可外面的人哪里知道我们眼前的光景,如此龌龊、腐朽,贵族之间的钩心斗角和血腥倾轧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德吉笑了,问道:“你想怎样?我倒想听听革命党的高见。”

“变革,只能变革。政教合一的体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这种制度在欧洲已经消亡四百多年了,自从英国女王宣布了《至尊法令》,就已经在欧洲结束了中世纪政教合一的黑暗统治。而在我们雪域高原的深处,这种体制却残存下来,真是可悲!”

“你也想结束它?”

“推翻这种体制,将使用暴力,我不赞成。但至少可以废除噶厦,现在的噶厦政府,除了收取赋税徭役,就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可做,最要命的是,它把财税的绝大部分都用来开支每年接踵而至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佛事活动。这怎么能促进社会的进步?你看看我们拉萨,百分之五的人上人统治着百分之九十五的中下等人。就是这么一小撮人作威作福,荒淫无度,而绝大部分的黑头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我没去过地狱,但我想,地狱也不过如此。”

“这些想法都是你那些书上说的?”

“是,也不全是。”扎西想了想,又认真地说:“德吉,你和兰泽终于过上太平日子了,我有句话今晚不得不对你说。”

德吉很敏感地问道:“你要走?”

“我必须离开德勒府……我脑子里这些危险的想法,总有一天会给你和兰泽带来灾难,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知道你向往什么样的世界,德勒府庙小,装不了你了。”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你想去哪儿?”

“我要去藏东,再转道去内地。那里的大革命正搞得如火如荼,我去取经。”

“就凭你一个人,单枪匹马?”

“唐朝的玄奘和尚当年就是一个人去西天取经;今天,我扎西喇嘛也可以一个人去东土内地取经。”

德吉挖苦他说:“唐僧可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三个徒弟呢。孙猴子、猪八戒、沙僧,你有吗?”

扎西被气乐了,答道:“总会有的。”

“扎西少爷,你刚才的那些想法,我听着既新鲜,又觉得有道理。但现在去内地,恐怕不合时宜?”

“为什么?”

“我听英国的广播说,现在内地正在打仗,军阀混战,天灾拉萨,民不聊生。你去了,未必能取到真经不说,闹不好在战乱中再丢了性命。再说了,眼看就到了秋冬季节,也许,你还没到成都,大雪就已经封山了。你如果想出去散散心,还不如带上刚珠,去德勒府在各地的牧场和庄园巡视一番,这些牧场和庄园,自打老爷去世以后,好长时间无人过问。你去了,也算是帮我一个忙。”

扎西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调侃地说:“我为什么老帮你忙?”

德吉顶了他一句:“因为你是这家的少爷!……你爱去不去!”她转身走了。

扎西无奈,跟在后面,嘟囔着:“我去,我去就是啦!”第二天,扎西带着刚珠等五名仆人出门了,他们去往德勒府的伊丹牧场。几个人骑马来到了羊措雍湖畔,这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景物宜人。扎西高兴地从马上跳下来。湖边有两个放牧的奴仆,正赶着一大群羊走来。

刚珠介绍说:“这是我们家的伊丹牧场,老爷在的时候,每年都会来这里。这个牧场的羊最肥,晒的风干肉最香。”他冲着两个牧奴喊道:“你们两个,过来!”

牧奴跑了过来,望着刚珠,有些不知所措。

刚珠训斥道:“看什么呢,傻呆呆的,德勒少爷来了,还不快磕头!”

两个牧奴只是弯腰行礼,目光更加奇怪。

刚珠有些莫名其妙,这时,他才发现扎西已经不在他身后,而是跑到羊群里轰羊玩去了。扎西骑在羊身上,在羊群中乱窜,高兴得前仰后合。最后,摔了个大屁蹲。

刚珠急了,跑过去叫他:“老爷,少爷,你别胡闹了。”

“谁爱当那狗屁老爷谁去当去!在拉萨这些日子,我都快憋死了,现在可得让我由着性子痛快痛快。”说着,扎西又抓过一只羊,骑在了上面。

等扎西玩够了,他才跟着刚珠去了村庄。村道两旁的奴仆们见到扎西,都放下手上的活儿,弯腰吐舌,敬畏无比。扎西冲众人摆了摆手,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刚珠在边上提醒他说:“注意身份。你是少爷,现在是德勒府的老爷了。”

扎西不以为然地说:“这又不是拉萨,什么狗屁老爷!”他又对众人说:“众生平等,散了,散了。”

前方又是一座村庄,扎西一行渐行渐近。村口,一位腰间系着崭新围裙的老婆婆,正和一名女奴往墙上贴着牛粪饼。一名农奴跑过来,冲着老婆婆惊喜地大叫:“老阿妈,老阿妈,德勒少爷来了。那儿,你看,你快看,那就是德勒少爷。”

老婆婆抬头眺望,一时不知所措,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弯腰吐舌,站立一边,等待扎西等人的到来。扎西在牛粪堆前停住脚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多新鲜的牛粪,闻着就一股草香味儿。”

刚珠却说:“少爷,多臭啊,你怎么能闻出香味儿?”

“你那是鼻子吗?”扎西捧起一把牛粪,送到刚珠的鼻子下面说:“你闻闻,这是臭味儿吗?是醇香!好东西都让你那烂鼻子给糟蹋了。这地方太好了,绿油油的草原,青草尖上都能滴出油来,金灿灿的油菜地,跟唐卡上画的一样。”

刚珠推开扎西的手,说:“少爷,你快放下吧,粘得满手都是,多脏啊。”

“我小时候就跟我阿妈贴牛粪饼,别看我只有五六岁,我团的牛粪饼又圆又薄,一下就粘在墙上,你来试试。”

刚珠捏着鼻子,赶紧躲开了。

扎西团了团牛粪,啪的摔到了墙上,他得意地问:“老婆婆,老阿妈,我贴得带劲儿吧?”

老婆婆吓得不敢抬头,不断地行礼,浑身发抖地说:“少爷,活菩萨啊!少爷,扎西德勒。”

“来,来,老阿妈,我帮你把这些牛粪贴完。”

老婆婆依然不敢抬头,她说道:“少爷,这可使不得,这可不敢。”

“刚珠,我一闻到这个味儿,就知道自己到家了。你等着,我得好好过过瘾。”扎西说。

“老婆子,你别在这儿杵着啊,快去帮少爷的忙。”刚珠吩咐说。

老婆婆马上和起牛粪,递给扎西,扎西一个个地贴着。他见刚珠站在边上嫌臭的样子,一扬手把手中的牛粪糊在刚珠的脸上,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五章 兰泽依然昏迷不醒

德勒府的仆人们正在屋顶上换经幡,新的经幡插上,迎风招展,鲜艳夺目。德吉看着经幡,有些愣神。虽然扎西才走了三天,一股难以抑制的孤独,从德吉的骨头缝里渗出来,又潮水般地涌入心头。恍惚之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思念扎西,还是思念其美杰布,或者她把两个人合而为一了。这种难以割舍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她去了扎西住的佛堂,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房间,仿佛感觉到扎西的存在。德吉轻轻把门关上,走到扎西的卡垫前,坐下,抚摸着卡垫,若有所思。

她又来到桌子前,上面有扎西的书和用具,她伸手拿起来翻看,神情中透着怜惜。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沓藏文译稿上。德吉坐下来,细细品读,竟然有了兴趣,她找出英文版的《乌托邦》,把书打开,与译稿对照,竟动笔直接译了下去。

女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少奶奶,不好了……”

德吉一愣,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小姐……”

德吉闻听小姐二字,她什么也不顾了,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径直冲进了兰泽的房间。兰泽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强巴和奶妈陪在边上,急得团团转。

德吉急切地问:“小姐怎么样啦?”

奶妈都快急哭了,她说:“我们陪小姐在院子里玩,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发烧……”

德吉坐到兰泽的床前,伸手摸她的头,很烫手,她轻声地唤着:“兰泽,兰泽……,我是阿妈啦,兰泽……”兰泽烧得迷迷糊糊,动了动脑袋,没吭声。

德吉喃喃地说:“这可怎么办?她吃了什么东西?”

“中午吃了两块点心。”奶妈说。

“你领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少奶奶,小姐一直在院子里玩,最远也没离开过院门口,我和奶妈一直护着她,没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强巴答道。

“少奶奶,还是去寺里献供,请喇嘛给小姐祈福吧。”奶妈提议说。

德吉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说道:“我亲自去。你到账房领些银圆,我们马上出发。”

德吉带着仆人去了寺里,烧了香,拜了佛,献了供,磕了头,喇嘛也为兰泽念了经。可是一天下来,兰泽还是高烧不退,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万般无奈,德吉想起了汤姆医生,于是派人把他请了过来。

汤姆医生拿着听诊器给兰泽听诊。德吉抓着兰泽的手,焦急地守候在她身边。汤姆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对德吉说:“肺子里有啰音。”

“啰音是什么意思?”德吉问。

“就是肺部有疾病的征兆。这样一直高烧不退,会把孩子的肺烧坏的,我要先给她打一支退烧的药。”

德吉点头。兰泽微微地睁开眼睛,强打精神,望着德吉。德吉安慰她说:“兰泽,医生给你打针,不怕,打了针,你的病就好了。”

汤姆顺利地给兰泽打了针,然后说:“小姐是受了惊吓,这种病会反复,你要注意观察,有情况再叫我。”汤姆医生收拾好医药箱起身离开了。

兰泽朝四下扫一眼,突然叫道:“强巴,强巴。”

德吉这才注意到强巴不见了,她问奶妈:“强巴呢?”

奶妈见德吉脸色不好,不敢出声,弯下腰去。

德吉很生气,厉声地说:“快去找!”

奶妈刚要往外走,强巴急匆匆地进来,手背在身后。

“你去哪儿啦?”德吉生气地问。强巴立在一边,见德吉虎着脸,不敢出声。

“小姐生病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能不在身边……到处闲逛。”

兰泽看到他,叫道:“强巴。”

强巴从身后拿出一束野花,在兰泽眼前晃了晃,兰泽笑了,说:“花儿,给我。”

强巴不敢妄动,看德吉。德吉见状,气消了,说道:“给小姐吧。”

强巴来到兰泽的床边,把花递到兰泽的手里,说道:“小姐,你闻闻,香不香?”

兰泽勉强地笑了笑,说:“真香。”

“府上的后院多的是,红的、黄的,还有蓝色的,可美了。小姐,你快好起来吧,你好了,我背着你去采,你要多少,我就给你采多少。”

兰泽开心地笑了。德吉看在眼里,有些感动。

刚珠一边随扎西往村庄走,一边小声地埋怨着:“这一路上,你可撒欢儿了,跟发情的骡子似的。”

扎西意犹未尽,兴奋地说:“我小时候,跟一群孩子在地里疯玩,比骡子还欢实呢。”

“你虽然穿着少爷的衣服,可你还是个穷酸喇嘛,没一点儿气派。”

“我本来就是农奴,一辈子也改不了。”

扎西和刚珠等人来到一个岔路口,扎西掉转马头,朝村庄而去。刚珠拦住他说:“少爷,那村子不是咱德勒府的,走这边。”

“我知道,我得去看看。”

“不是咱们府上的庄园,你去看什么啊?”

扎西皱眉头,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把身边的随从打发走。刚珠心领神会,只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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