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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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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吉回到德勒府,她想起女儿的嘱托,于是让刚珠把强巴叫来。强巴从外面进来后,恭敬地弯腰站在她面前,轻声地说:“少奶奶,您叫我。”

德吉打量着强巴,问道:“强巴,你来府上多长时间啦?

“回少奶奶话儿,差不到两个月就来府上一年了。”

“你一直侍候小姐,现在小姐也不在了……府上也用不上你了。”

强巴紧张,他扭头看刚珠,刚珠面无表情。

德吉拿起一张契书在强巴眼前晃了晃,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强巴抬头看去,摇头说:“我不识字。”

“这是当初把你从安多头人手里买下的人身契。”

强巴不知德吉要干什么,吓得跪在地上,央求道:“少奶奶,您不要卖了我。您和少爷都是好人,从来没打过我一鞭子,没踢过我一脚。虽然小姐不在了,我愿意在府上接着侍候少奶奶,我手脚麻利什么都能干……”

德吉打断他说:“德勒府上上下下也不缺你一个。”

“少奶奶,您还是要赶我出门啊?”强巴哭着说。

德吉一扬手,刚珠划着一根火柴把人身契点着了,灰烬落进盘子里。

“这是小姐的意思。你忘了?我给你人身自由,强巴,你走吧。”德吉说。

刚珠拿过一个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对强巴说:“你命里造化,摊上了好主子,这是少奶奶赏你的洋圆,还有这个,给你自由身的文书。接着!”

强巴哭了,不接,继续央求着:“少奶奶,您是活菩萨,我不离开您。少奶奶要是嫌我碍眼,就把我放到外面的庄园去,我喂马、种地都是一把好手。少奶奶,您留下我吧。”

“我看到你,就想起小姐,心里难过。你不是还有老婆孩子吗,去找他们吧,也了了小姐生前的心愿。”德吉伤心地说。

刚珠把钱袋子递给强巴,强巴不接,刚珠硬塞给了他。强巴把钱袋子抱在胸口,泣不成声。

德吉又说道:“你也是个实诚人,就冲你这点,小姐就没白疼你。我也打听了,你老婆孩子又被卖到了隆子宗,她们在龙色的庄园里。我给龙色少爷写了一封信,你带上,去把老婆孩子赎出来,看哪儿好,再买一块肥地,好好过日子吧。”

强巴离开了客厅,去了德勒府的后院,他采了很多野花来到兰泽的房间,把花儿插在各种各样的瓶子里,摆在兰泽的床头、梳妆台上、卡垫上。他转身走到门口,回头再次环视房间,已是泪流满面,他恋恋不舍,最后跪在地上,冲着兰泽的床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德勒府。

强巴恨不能像天上的苍鹰一样有双翅膀,马上飞到央卓身边。可是,他又害怕去龙色庄园,因为农奴命贱,整天不是被人打骂,就是被人卖来卖去,他不知道央卓和孩子是否还在龙色庄园,是否还活着。他发誓,要拜遍路上遇见的所有佛像、佛塔、佛寺,希望天上的神佛能看见他虔诚的心,保佑他能见到妻子和女儿。

拉萨河里漂着兰泽的水床,经幡依旧,鲜花依旧。水床随波漂动,漂到岸边,搁浅在石滩上。河浪不断地卷来,河水拍打着水床。突然,兰泽咳嗽起来,她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茫然四顾,挣扎着坐了起来。

远处的河岸上,有一支十几个人的康巴商队,他们牵着牦牛、骡马缓缓而行。兰泽听到了牛铃声,想呼救,却一阵晕厥,倒了下去。

一名伙计突然看到了河边的水床,他停住脚步,对身边的同伴说:“你看那是什么?”

同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半天才说:“好像……唉,上面躺着一个人。”

“去看看。”两个人朝河边跑去。

商队管家大声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去?”

伙计举了举手里的皮囊,说道:“水囊没水了,灌水去!”

第十七章 扎西一夜未归

扎西回到了德勒府,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正在安排奴仆干活儿的刚珠,刚珠见他回来,上前为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扎西朝主楼方向看了看,问道:“少奶奶怎么样?”

刚珠叹息地说:“从寺里回来,不太说话,我们在边上小心翼翼的……今儿上午,雍丹少奶奶来陪她聊了一阵子,少奶奶心情好多了。”

扎西放心了,朝主楼而去。他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普度天下众生,也包括次仁德吉啊,我不帮她帮谁?我是乘愿而来,我不帮她,谁帮她?谁让我们俩前世是一对鸟儿来着。”说话间,他来到了德吉门前,扎西做了一个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进去了。

德吉正端坐在卡垫上喝着酥油茶,她抬头看了一眼扎西,面无表情地说:“你回来了。”

扎西掩饰着紧张,上前一步说道:“德吉,我在寺里住了几天,心里一直担心你……又不能提前回来。现在好了,我回来了,听刚珠说,今儿你情绪不错……果然不错……”

“你这是怎么啦?语无伦次的。”德吉怪怪地看着他说。

“你看出来了,我……在多吉林寺干了一件大事儿。我二十岁的时候,受过比丘戒,在释迦佛前宣过誓,不杀生,不妄语,不奸淫,不偷盗,总共有二百五十三条呢。”

“我知道什么是比丘戒。”

“活佛收回了我的戒誓,让我还俗。”

“受了戒,还能收回去?”

“这是符合佛门仪轨的。我在寺里耽搁这么多天,就为了这场仪式。”

“我还以为你要潜心修行,准备回寺里当你的喇嘛呢。”德吉冷淡地说。

“我以后就不是佛门之人了。我……打算留在德勒府,打算跟你一起振兴家业,善待众生……”

“什么家业不家业的,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德吉,你应该打起精神来,德勒府现在就靠你一个人撑着了。”

“我一个女人……你让我撑什么?德勒府的天不已经塌了吗,塌就塌吧。”

“你怎么能说这样沮丧的话?”

“这些天,我也想好了,万事皆烦恼,不如出家算了。”

“你要出家?”

“不行吗?你要还俗,我也没拦着你,我们各走各路。”

扎西意外,急切地说:“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德勒老爷临终的时候,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你也是应下了他的嘱托。要不然,我跟你在这儿瞎忙乎什么呢!”

“你是不是想入赘啊,假戏真做?”

“我想帮你。”

“你是看上德勒府这一摊子家业了吧?它确实很诱人,你这个喇嘛也不能免俗啊。”

“我难道是贪图你……你这是什么话?”

德吉故意地损他说:“我看哪,你跟旺秋……一路货色。”

扎西气得语塞,在地上乱窜,最后说:“敢情在你眼里,我扎西顿珠就是一个势利小人。好,好,我走,我现在就走!省得落一个贪图你家业的恶名。”

“随便。”德吉说完,端起瓷碗继续喝酥油茶。

扎西气得哭笑不得,嘟囔着:“这什么鸟儿啊?……我也不是什么好鸟,该飞哪儿飞哪儿去吧。”他抬腿便走。

德吉泄了气。身子一软,仰在卡垫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流云。我这是说了些什么?我只是想发泄一下,可这些话会不会真的伤了扎西?扎西是个好人!可好人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提出这种事情,他太操之过急了,这个臭喇嘛!

刚珠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见德吉躺在卡垫上,试探地问:“少奶奶,您哪儿不舒坦?”

德吉有气无力地说:“你去告诉少爷,在府上好好待着,别胡思乱想,我不出家了。”

刚珠蒙了:“……啊?”

“把我的话学一遍给他,快去!”

刚珠退了出去。他跑到院子里,看见扎西在院子里乱转,他叫道:“少爷,少爷,少奶奶让我告诉你,让你在府上好好待着,她不出家了。”

“你说什么?”

“少奶奶说,她不出家了。”

“女人,太奇怪了……喜怒无常。”

德吉从楼里出来,扎西赶紧迎了上去,想跟她搭话。德吉好像没看见他,故意躲开去了马厩,把他晾在台阶上。扎西彻底不明白了,他愣愣地看着德吉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扎西从小在寺院里长大,虽然也见过一些世面,但不解人间男女风情,他觉得女人太奇怪了,她们的内心简直比佛法还复杂,读不懂,悟不透。扎西的心乱了。

洛桑来到龙色庄园。他正指挥仁钦府的伙计把骡马牵进龙色庄园的院子里,等骡马都进齐了,他吩咐伙计把大门关上,把骡马身上的箱子卸下来。龙色少爷看着卸下来的十几只箱子,感到神秘,他上前敲了敲,问道:“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洛桑小声地对他说:“这箱子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命根子。”

龙色还是不解,问道:“不会是……”

洛桑伸手把他拉到身边,在他耳旁嘀咕起来。

龙色听罢,大惊失色地问:“真的吗?”

洛桑得意地说:“拉萨地面上从来就不安生,谁的胳膊粗,谁的拳头硬,谁的嘴巴说话就算数。没有这些真家伙,行吗?”

“我这龙色庄园虽然离拉萨远了点儿,可我也听说了,热振摄政整天就知道念经礼佛,大事儿小事儿都是仁钦噶伦说了算,现在你家老爷的势力如日中天,无人能比,无人能敌。还有什么人敢跟他老人家叫板?”

“这你就不懂了,树大影子也大,那帮不得势的贵族哪能个保个的心服口服,他们眼红啊。知道有个叫江村的孜本吗?”

“知道,他留过洋。”

“就是这个家伙。他自以为在英吉利、法兰西逛悠过,觉得自己有见识、了不起,不把噶伦老爷放在眼里。”

龙色拍了拍箱子,问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对付他的?”

洛桑笑而不答。

强巴的妻子央卓背着一大捆草料进了院门,草料足足比央卓的身体大六七倍,显得很沉重,要把她压垮的样子。洛桑抬眼看见了她,说道:“这小娘们儿挺俊,我怎么眼熟啊。”

“洛桑少爷,您贵人多忘事,这娘们儿是你在仲吉夏宴的时候输给我的,忘了。”

“想起来了,她是从坚色家买来的。”洛桑说着,冲着正在卸草料的央卓吆喝:“你,过来。”

央卓弯腰走了过来。

“你叫……你叫什么来着?”洛桑问。

“央卓。”央卓怯生生地说。

洛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了看说:“不错,伸出手来。”

央卓恭敬地伸出双手,洛桑把自己的鞭子放到她的手上,转身走了。央卓擎着鞭子,回了酿酒房。她用抹布小心地擦着洛桑的鞭子。一位老阿妈边哄着孩子,边摇头说:“这是谁的鞭子?”

“洛桑少爷把鞭子扔给我,让我把它擦干净,上油。”

“作孽啊,作孽啊。”老阿妈愤愤地说,“孩子,老爷把鞭子给你,不是这个意思。”

“啊?那是什么意思?”

“这是让你支陪睡的差。”

“老阿妈,怎么回事儿?”央卓急切地问。

“千百年来都是这个规矩,老爷们要是看上谁了,就把鞭子给谁。你见了鞭子,晚上就得去侍候老爷睡觉。”

“我不去。”

“不去,能行?”

央卓扔掉鞭子,抱过孩子说:“我死也不去。”

“哪能由着你啊。作孽啊,作孽啊。”

央卓有些绝望,最后说:“实在不行,我跑。”

“高原上到处都是老爷和寺院的领地,你抱着孩子能跑哪儿去?到头来,不是饿死,就是被抓回来,你活不成,恐怕连孩子也跟着遭殃。”

央卓有些不知所措。

入夜,龙色和洛桑站在二楼的窗前,朝院子里张望。洛桑取笑他说:“我这鞭子怎么还没送回来?”

“马上,马上。”龙色说。

“央卓在仁钦府跟那些农奴一样,服服帖帖的,怎么到了你们家就不守规矩啦?”

龙色指着楼下的院子说:“你看,来了。”

洛桑扭头望去,管家正拽着央卓的头发,把她从酿酒房里揪了出来。央卓挣扎着,小女儿仁青跟在她后面哭着。仁青已经两岁了,并且会走路了。老阿妈把仁青抱起来,哄着。央卓哀求着:“我不去,我不去。”

管家恶狠狠地说:“少爷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我不去……”

管家火了:“不识抬举的东西!”他骂完,就强行拉着央卓往主楼方向走。央卓用力撞向管家,把管家撞了一个跟头。管家急了,一摆手,上来两个打手拽住央卓,央卓奋力抵抗着。管家恼羞成怒地说:“还挺有劲儿,把她给我扒了,看看是个公牦牛,还是母牦牛。”

两个打手开始撕扯央卓的衣服,把她扒了个精光。

洛桑看着院子里的情形,不屑地说:“下贱的东西,臭哄哄的,想侍候我,我还不要呢。龙色少爷,今天晚上你怎么安排啊?”

龙色赔着笑脸说:“我再给您选一个会侍候男人的娘们儿,少爷,您消消气。”

洛桑一龇牙,转身走了。

龙色气急败坏地冲着楼下吼了一嗓子:“一群丢脸的东西!管家,叫你老婆来陪少爷!”

管家在下面听了一愣,他脸色难看,但无奈地应承着:“啦嗦。”他见龙色也走了,发起狠来,冲央卓撒气,大叫:“来人哪,把牛皮口袋抬出来!”

两个家丁拖着一条大牛皮口袋过来,打手三下两下把央卓塞了进去,然后往口袋里灌冷水。央卓泡在冰水里,冻得瑟瑟发抖。

十几天后,洛桑悄悄地带着骡马货物回到仁钦府,把那十只大箱子运进了地下仓库。仁钦来到箱子前,轻轻地敲了敲箱板,一挥手,家奴把箱子打开,里面是英式的步枪,崭新瓦亮。他取出一杆查看,满意地点头。然后,拿过子弹,上膛,冲着墙角咣咣放了两枪,火光四溅。仁钦高兴地说:“英国货,好东西。”

“爸啦,我在江孜提货的时候,听那些英国佬说,江村孜本他们也有动作。”

“什么动作?”

“英国佬嘴紧,具体的我没探听出来,反正,我们得防着点儿。”

仁钦思忖片刻,端起枪来,又射了两枪,好像是发泄愤恨。

仁钦府的动静,马上就被帕甲的密探察觉到了。帕甲匆匆跑进土登格勒的办公室,他见屋子里还有两名警察,欲言又止。格勒明白,冲两名警察摆了摆手,警察出去了。帕甲上前汇报:“总办大人,仁钦府从江孜那边偷偷运来了一批武器,昨晚到的货。”

“你查实了吗?”

“查实了。二十几支长枪,八支短枪。是从英国人驻江孜商务处那儿搞来的。”

“这消息还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我,还有线上的人,没旁人知道。”

格勒起身踱步,认真地说:“不许跟任何人透露,包括尼玛大人。”

“我已经叮嘱下面的人了,严守秘密。”

“看来,仁钦噶伦要有大动作了。帕甲,我们先给他记着,不要查问,按兵不动。”

卓嘎哼着小曲对着镜子化妆,涂脂抹粉。占堆站在边上看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人和人就是没法比……轻点儿轻点儿,你再稍稍一使劲儿,脸蛋就挤出水了。”

卓嘎瞟了他一眼,开心地说:“讨厌,我脸上也没长疖子,哪能挤出水啊。”

“我是说,你脸皮嫩!”

“这么贵的东西涂在脸上,再看不出好来,那我可冤死了。这一小瓶法国润肤霜能换两头牦牛呢。”

占堆拿起来,闻了闻,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香得呛鼻子。是酥油,还是牛奶?”

“你就别在那儿犯傻了,这都是用化学方法化出来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二老公,你看我今天气色怎么样?”

格勒一边吃着干果,一边走过来说:“好,不是一般的好。”

占堆还在琢磨着,他问格勒:“二弟,化学是什么东西?”

“这化学,里面门道深了。”格勒不懂装懂地说。

仆人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格勒面前,禀报:“二少爷,江村孜本派人送来请柬。”

格勒接过来,扫了一眼,扔到桌子上。他继续跟卓嘎开玩笑:“你别光往脸上抹,手上、脚上都别落下,还有……”他凑到卓嘎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显然是不堪入耳的话。

“你没句正经话,羞死人了。”卓嘎一边打他,一边说。

“都把它化学了。”格勒坏笑着说。

仆人小心翼翼地问:“二少爷,江村孜本的仆人还在门口候着,等您回话呢。”

“你就说少奶奶身子骨不适,我们要去大昭寺祈福,尽量赶到。”

仆人应承着,退了出去。

卓嘎打格勒,笑骂:“你就咒我吧,我看你是起了外心。”

占堆拿起请柬,看了看,担心地问:“二弟,江村孜本请我们赴宴,如果不去,他会不会怪罪?”

“你觉得应该去?”

“江村孜本在官员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就像上午的太阳。”

“不急,容我想想。……不知他还请了哪些人?”

仆人又进来了,手里依然拿着一份请柬。

“你怎么又回来啦?”格勒不耐烦地问。

“仁钦噶伦送请柬,请少爷和少奶奶去耍林卡。”仆人回话说。

占堆感到奇怪,他喃喃地说:“仁钦噶伦跟我们没过往,他抽什么疯,要请我们耍林卡?”

“今天这是怎么啦?又是家宴,又是林卡。老爷,我们去哪边?”卓嘎问。

格勒思索着,最后说:“去哪边?我看,我们哪边都不去。”他转向仆人又说道:“你告诉仁钦家的仆人,还是刚才那话,少奶奶不舒坦,我改日再去拜访。”

仆人退了出去。

占堆琢磨着说:“这两家请客怎么赶一块啦,这不成心吗?”

“让你说着了,他们就是成心。仁钦噶伦在噶厦又跟江村孜本顶上了,这只老疯狗!他们两边较上劲了,假借请客的名义,来试探我的反应。”

“他们想拉拢你?”

“就算是吧。警察局控制在我手里,手上有兵,说话就硬气。他们再也不敢小瞧我们雍丹这个族号了。现在热振摄政的力量也突显出来了,拉萨城里已经形成了三派力量,他们互相角力,现在还看不出谁输谁赢。这种黑漆麻乌的时候,我们兄弟不提着汽灯出门,万一走错了路,到时候,佛祖也救不了我们。”

卓嘎听出了门道,觉得事态严重。她见仆人又跑进来,不耐烦说:“又是谁来了?今天的院门槛非被人踏破不成。”

仆人弓腰禀告:“是德勒少爷,ωεn人$ΗūωЦ已经进了院子。”

卓嘎马上高兴起来,说道:“是姐夫来了,快请。”

扎西已经到了客厅,他见卓嘎正在梳妆打扮,问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吧,你们要出去?”

“姐夫,你今天怎么有空儿啊?”格勒问。

“在家里受气呗,德吉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来你家躲躲,散散心。”

“姐夫,你也变得怕老婆啦。今天是怎么啦,全是蹊跷事儿。”卓嘎笑着说。

“姐夫,今天不是有人请客吧,你躲出来的?”格勒试探地问。

“谁请客?我正想找地方买醉呢。”

格勒笑了,对卓嘎说:“听明白了吗,姐夫是来喝酒的。快快,让下人好好准备,我们今天陪姐夫一醉方休。”

仁钦正坐在林中的帐篷里跟应邀而来的官员、大喇嘛们饮酒作乐。洛桑在门口听完仆人的禀报,来到仁钦面前,他说道:“爸啦,土登格勒不肯来,说卓嘎病了。”

胖官员不屑地说:“我昨天还看见她在彭康家打麻将呢,借口。”

大喇嘛有些气愤,不满地说道:“哼,土登格勒是看不起我们。”

仁钦冲他们挥了挥手说:“我早就料到他不会来,他要来了,我倒是觉得奇怪呢。”

大家不解地望着他。仁钦继续说道:“今天派人去请他,他来与不来并不重要,我要的是他的态度。洛桑,你派人去江村府那边转悠转悠,看看都谁去赴宴了,尤其是雍丹府的人。土登格勒肯定不会去,但占堆和卓嘎就不好说了,也保不准他们会派雍丹管家去。”

洛桑答应着,转身走了。

“今儿这事儿,我们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啦?”仁钦问大家。

“噶伦老爷,我倒觉得,土登格勒去谁家赴宴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密切关注。毕竟他已经逐步成为拉萨的实权人物,不可小视。”官员说。

“未雨绸缪,我们才能占尽先机,现在到了必须布局的时候了。热振活佛和布达拉宫、三大寺已经开始筹备寻访转世灵童了。将来,谁寻访到十四世小拉萨,他就是拉萨的第一功臣。这个功劳一定会记在热振活佛的头上。那是宗教事务,我们抢不来。所以,不久的将来,热振会大出风头,他的势力也会一步一步提升。此消彼长,这个道理江村孜本的心里可比在座各位都清楚,他不会放过这个最后的机会。从现在起,到小拉萨亲政还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这二十年,谁是拉萨的太阳,我们今天可得好好商量商量。”

“也许,不仅仅是二十年……我们的后半辈子都在此一搏啊。”

仁钦明知故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官员装傻说:“拉萨短寿,这可是我雪域佛国最大的不幸啊。”

大家哈哈大笑。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仁钦等人很清楚,历史上的九世、十世、十一世、十二世拉萨喇嘛,临近成年执政的时候,便会遇害夭折。他们寿命最长的也没活过二十二岁。在拉萨有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政教大权始终牢牢地掌控在大贵族的手中,他们才是拉萨真正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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