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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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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笑着:“这是周钟特意让兄弟这么演着的!他说,要是有个大脸膛,那脸疙疙瘩瘩的像张蛤螟皮,四十来岁,长得跟宋江似的一个爷们来找他,就给他三板凳。”
刘统勋:“这么说,要给板凳的,是我了?”
那汉子:“周钟大哥还说了,要是这爷们见凳不躲,而且还跟你逗着玩,这三板凳就非得砸下不可。”
刘统勋:“那你怎么收手了?”
那汉子:“算你走运!刚才,你要是在我往你头上砸的时候,把自己的官衔喊出来,这会儿,你就开上酱园了!”
刘统勋眉头一跳:“这也是周钟要你这么做的?”
那汉子将一只大碗倒满酒,端了起来:“爷们!兄弟知道您是朝廷的命官,可您的官衔儿有多大,兄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咱们如今都是周钟的朋友了,这碗酒,您喝下!”
刘统勋没有接碗:“你告诉周钟,他这个朋友,我不敢交!”
那汉子和喝酒的脚夫们一怔。刘统勋:“你再告诉他,若是他要交我这个朋友,就扛着这条板凳,上刑部衙门来见我!”
说罢,刘统勋将辫一甩,手往身后一剪,快步走出了大门。
那汉子端着酒,怔得呆若木鸡。
15.京城一座酒楼上。日。
一桌美味佳肴已经上全,十来副银筷银盅也已围桌摆定。坐在桌边的只有两个人:王凤林和许三金。许三金不时地朝楼窗下张望。“见到轿子了么?”王凤林手心拍着酒金大折扇,不停地问。许三金:“这满街都是轿子,可就是没抬来一顶官轿。”王凤林骂:“你是在看女人坐的轻兜小轿吧?这京里的女人,可不是豆腐做的,留神吧你!”许三金回到座上,坐下,抱怨着:“我说凤爷,我许三金跟着你从浙江跑到云南,好不容易买下了三船好木头,本指望运到杭州把木头交割给了修船码头,也好得个红包儿!可……可你偏偏要吃人家的折扣,这不,被云南那木商给告了官,将木头扣了!凤爷,这回要是没办法把那三船木头弄回来,那白爷交给你的买木头的钱,可就全白扔了!”王凤林一脸焦躁:“白扔了算他活该!谁让他姓自!姓个金姓个银多好!要不,姓上个官,弟兄们帮他办事,出门也好有个硬腰板!”许三金:“你发的请客帖子上,可是个个姓着个‘官’姓的!”王凤林硬着脸:“发了八张红帖,可人呢?连个屁都没臭过来!”许三金:“要不,是你找的那个王通事没把帖子送出去吧?”王凤林:“什么话!我可是给了王通事一个十两大金锭的!这点事也办不了,他还是我堂弟么?”许三金:“对了,凤爷,你还记得那个疯秀才么?”
王凤林:“米家少爷?”
许三金:“就是啊!”
王凤林:“你是让我找他爹去?”
许三金:“对呀!他爹可是二品大员哪!”
王凤林一笑:“急什么?这可是我留着的最后一着棋。”
许三金摇摇头:“唉,早知道还得靠上米家用B回凤爷请客,你就不该扔下米少爷自己走人。”
王凤林觉得烦了:“你还提这事!那天,米少爷不是又犯上疯症了么?对着个墙,满墙找自己的影子,我能跟这样的人一同喝酒?你当我是什么东西了?”
楼梯一阵急响。王凤林和许三金急忙回头。上楼来的是一个穿着小吏官服的男人,一脸涨得通红,连连拍打着手背:“这,这真是越忙越乱了嘛!”
王凤林站起:“堂弟,慢慢说,慢慢说。”
许三金挤着笑脸:“王通事,喝口茶,喝口茶。”
王通事把手背拍得啪啪响:“这世道也真是……人心不古了!”
王凤林:“堂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通事:“我帮你们请的那些个客人,可都是在朝廷里说一不二的大王爷!这几位大王爷见我送上帖子,也没拿正眼看,只是给了一句话:”嘛事要办,开口就行‘!我说,那云南的地方衙门扣了浙江修漕船的木头!话还没说完,那些个大王爷就火了,说:什么东西!玩起皇上的漕船来了!喝酒会,喝完了,让浙江来的二位带上一把尚方宝剑,回云南取那总督的脑袋来当瓜踩!
王凤林和许三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停地点头。
王凤林咽了口口水,一脸喜色:“这么说,王爷们已经来了?”
王通事的脸一皱,又连连打着手背:“还来得了么?这几位王爷一听说,你们二位跟米汝成是同乡,就挂脸了,说:什么东西!不知道那姓米的今儿个在刑部大狱吃着牢饭么?怎么着,想挂个蛛网儿,沾谁是谁?”
“你说什么?”王风林懵了,“米大人坐牢了?”
王通事:“这不,我也才听说呀!要不,我怎么会把你们是米大人同乡的事给说破了呢?”
“啊喂!”王凤林恨不能跳起来了,“你什么不好说,偏偏说那该死的米大人于什么!”
王通事:“我,我不就是为着给二位画画脸么!”
王凤林身子一软,坐到了椅子上,不住地摇起头来。许三金一脸苦相,也瘫坐了下去。王通事:“我还忙着哩,先行一步了!待我回家,再为二位想个万全之策。”
不等王凤林和许三金抬头,王通事匆匆下了楼,脸上不由暗暗一笑。王凤林对着堂兄的背影重重呸了声,对许三金道:“吃!吃饱喝足了,跟我解裤带桂树去!”
16.刘统勋府门口。夜。
一孩童将一封厚厚的信交给门役老头。
没等老头问话,那孩童已经跑了。
17.刘统勋书房。
灯下,刘统勋拆着信。信里倒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纸票。刘统勋拾起看了看,失声:“米券?”他再看信壳内,发现有信笺,急忙取出,展开。纸上字迹娟秀。
柳含月的画外音:“雪寒在上,故高山多雪;霜寒在下,故平地多霜!上下虽可分别,而雪霜同是寒意!”
刘统勋拾起脸,一笑:“境界虽好,可与米券何干?”
柳含月的画外音:“刘大人上居庙堂,寻觅恶龙之迹而腾高;无名氏下住民庐,究探恶龙之踪而低潜!窃以为,上下无别,同寒两知!”刘统勋一震,轻击案面,失声:“笔下走绳,牵住正题了!”他拾起散落在案上的米券,看着,再继续阅信。
柳含月的画外音:“……在京南方官员,从不用此米券取米果腹,然而却无一人饿死,何因也?……”
突然,刘统勋脸上浮起一缕惊色,自语:“这不是米券,分明是让我刘统勋贴头的膏药!”他推椅起身,在屋里急踱着,又拾信看了一会,推窗再思。猛地,他回头重喊:“来人哪!”
一司官进来。刘统勋面如青铁:“三件事!第一,即刻将京通二仓花户仓的名册给我取来!第二,急去吏部借阅京官名册,按册查明贱卖米券的官员名单,速速报我!第三,立即进宫请旨,调集兵部营兵三百人,会同刑部、户部,连夜盘查所有在京米肆,凡是专收官发米券售米者,以及专卖上好白米者,一律严加询查,弄清两种米的来龙去脉!”
司官知道刘大人已经有了破案之法,顿时也来了劲,大声回道:“下宫即刻就回刑部办理!”匆匆出门。刘统勋像瘫了似的,一屁股坐在软椅上。他仰脸望着头顶的大梁,思绪仍沉浸在这封来历不明的信上,喃声道:“信中说……上下无别,同寒两知,……好一个‘上下无别,同寒两知’啊!若不是知天知地、知山知水、知官知民、知君知臣的大丈夫,说不出这等坦荡之语啊!……我刘统勋,诗书满腹,自恃才高,可要写出这等大气豪迈的句子来,还差火候……”
刘统勋被自己的话激动了,站了起来,面窗而问:“这位助我擒拿恶龙的无名氏,究竟是谁呢?——你,为何不留下真名实姓,莫非是信不过我刘某人?或许,是我刘某人不配让你取信?”
猛地,他像被什么螫了一下似的,急忙拾起那信,又看了起来,失声:“这分明是女子的笔墨!”他抬起脸,一脸迷茫。
18.街面上。日。
王凤林喝得醉醺醺的,由许三金扶着,摇摇晃晃地走来。
许三金苦着脸:“凤爷,你我身上可是掏不出一文钱了!回那客栈,那店主又得逼你我交银子,这、这可怎么办哪?”王凤林醉笑着:“怎么办?好、好办!抢、抢下个银楼,不、不就有银子了……”
街口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一骑马官员率着一列兵了扑来,围住一米肆,重重地敲门。又一队清兵将街对面的米铺围住。街上百姓围观。王凤林转着身子,大笑着喊:“打劫了!打劫了!”一兵了过来,重重打了王凤林一个耳光,骂:“滚开!
误了兵爷爷办公差,锁你下大牢!“
王凤林捂着脸,被许三金拖着抱着躲进了一条胡同。
19.胡同里。
两人坐在人家院门口的台阶上,发着愣。
许三金:“凤爷,回钱塘县吧,回到自家的地盘上,谁敢这么欺侮凤爷!”王凤林的酒已醒了大半,拭着嘴角的血,发着狠:“回?拿什么回?爬着回,还是躺着回?连雇车雇船吃饭喝茶的钱都没有,怎么回?”许三金叹着:“唉,要是那米大人迟上几日再犯皇法,你我也能凭着老乡的脸面,上他府门借几个银子好作盘缠。
唉,这老头子,怎么早不犯法,迟不犯法,偏等着有人上门借银子的时候犯上法了呢!真背!“王凤林突然一拍膝盖:”背有背运!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米汝成下了狱,可他的银子没跟他下狱!——站起来!“
许三金:“干什么?”
王风林眼睛贼亮:“上米府借银子去啊!”
20.米府外。夜。
紧闭的府门显得萧瑟而苍凉,连那平日里总是在夜间亮着的灯笼,也已经熄灭,到处都暗洞洞的。这让贴墙闪来的王凤林和许三金也感到意外,不由在黑暗中笑了。
两人轻而易举地攀着肩爬上了围墙,往宅院里跳了进去。
21·米府后院。
两人落在花园里,瞅瞅四下没有一点动静,便猫着腰,朝宅楼摸去。王凤林低声:“你是做过贼的,摸进房里,你动手,我动眼,明白么?”
许三金点头:“明白!”
王凤林笑:“看这宅子,哪是二品京官的宅子,像庙。”
许三金:“我可不敢偷庙里的东西!”
王凤林踢了许三金一脚,低骂:“你连菩萨都敢偷!”
两人进了月门。
22.柳合月房门外。
两人看见了从窗纸上透出的一豆灯光,吓了一跳,急忙贴墙站停。谛听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便朝那窗下摸过去。王凤林示意许三金别动,舔破了窗纸,睁着一只眼往窗内看去。他看得呆了,一脸惊愕。许三金推推他,低问:“看到什么了?”
王凤林回过脸来:“你帮着看看那躺着的,是人么?”
许三金能脚往窟窿里望去,也呆了——房里,那烛台亮在床头,淡红的烛光照着熟睡着的柳含月,美若仙子一般。
许三金:“不像是人,是仙姑!”
王凤林揉眼再看,暗暗骂起来:“米汝成那个糟老头子,养着这么个天仙女子在府上,能不败身么?拿他下狱,还便宜了他!”
许三金:“凤爷,别耽误工夫了!这里不像是米大人的房,那银子,不会藏在这招人现眼的屋子里!”
王凤林:“走,找米汝成的窝去!”两人猫下腰,摸向东厢房。
23.米汝成卧房。
两人间进来,一眼就看出这大床大桌的屋子正是他们要到的地方。两双眼睛同时看上了床后的一口大木箱。许三金做了个手势,王凤林间到窗口,打开一道窗缝,望起风来。许三金利索地打开木箱,突然感觉到什么,朝床上回过脸去。
他的眼睛吓得睁圆了———透过帷帐,那床上平躺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的人!
“妈也!”许三金发出一声低叫,一屁股坐倒在地,裤下淌出一股黄尿来。听得动静的王凤林回过脸,见许三金木头似的坐在地上,低问:“怎么了?着魔了?”
许三金指着床上。王凤林朝床边走来,一把捞起帐帘,顿时也吓呆了!这躺着的人一动不动、扁扁平平的没有一丝儿人气。王凤林定了定心,伸手朝这“人”摸去。他的手触到的是纸。哗啦一声.他把这“人”拎了起来——一个纸做的冥人!

1.回廊上。夜。
庞旺打着灯笼走来。他听到了什么声音,侧耳辨别着。他的目光移向老爷住的东厢房。他脸色一变,朝东厢房走去。
2.房内。
王凤林打了许三金一脑袋,暗骂:“不就是一个纸人么!把你的尿也吓出来!
——快找银子!快!“许三金看着王凤林手中拎着的纸人,仍在怵着:”你说,这阴间的纸人儿,怎么就躺在人床上呢?“王凤林在黑暗中笑起来:”想必是在给米汝成招魂儿!——快干你的活!“将纸人一扔,”妈的,晦气!“许三金回过身,打开了木箱,把手伸进箱里摸索起来。王凤林:”拣重的拿!明白么?“
许三金:“明白!”突然,一片灯光从窗外移来,王凤林一愣,喊了声:“来人了!快走!”扑到后窗边,推开了窗。
许三金吃了一惊,从箱里胡乱扯出个包裹,夹着,跟着王凤林从后窗跳了出去。
门重重地打开了,庞旺举着灯笼进来。后窗在风中吱吱呀呀摇晃着。庞旺抬高灯笼,照见了地上的纸人。他的脸色顿时像纸人一样苍白起来。再看那地上,躺着的纸人像一具人影……
3.米府后院。
纸人被点着了火,烧了起来。庞旺和柳含月默默地看着燃烧的纸人。庞旺:“老爷受惊动了。我庞旺,对不起老爷。”柳含月:“这不是老爷,老爷不是纸。”
庞旺:“这不是纸,是魂。”柳含月:“老爷的魂不在纸上。纸人,救不了老爷。
能救老爷的,只有一个人。“
庞旺:“谁?”
柳含月:“你。”
庞旺愕:“我?”
柳含月:“你把老爷的米券交给我的时候,你已经把老爷救下了。”
庞旺渐渐笑起来:“这么说,老爷出狱有望了?”
柳含月:“纸人的灰烬环绱瞪⒑螅氡乩弦哺贸鲇耍 ?/p》

天上没有一丝风,院树凝然。纸人的灰烬皱缩着,一动不动。
庞旺怔怔地看着天,咕哝:“你这么一说,怎么就不起风了呢?”
柳含月:“会起风的!”说毕,她走了。她的背影在庞旺眼里雪白雪白的,犹如一片移动的纸人。也许这是错觉,庞旺的脸又惨白起来了……
4.城外一座废窑里。日。
包裹打开,两双手着急地翻找着。一堆破衣烂裤!王凤林和许三金失望了,泄气地坐在乱砖上。“怪了,”王凤林拎起一件长褂,抖开,褂上补了累累,“我就不信,二品京官穿的是这号叫花子衣!——许三金,这包裹,真是从米汝成的箱子里摸出来的?”
许三金:“凤爷不是亲眼看我摸的么?”
王凤林晃着破褂:“他去见皇上,就这么去见?”
许三金:“这是贴肉穿的,不是穿外头的,皇上看不见!”
王凤林把破褂扔下,笑起来:“这么说,这米汝成还真是个清官哩!”脸霍地一沉,骂,“姓米的!你是狗娘养的!你做官两袖清风,可我王凤林呢?做人两手空空!——米汝成!你不是人!呸!”
许三金:“凤爷,看着这一堆破衣烂袄,我许三金也算是开过眼界了,见识了一回清官的模样。”
王凤林眼睛突然一亮:“许三金,其实,你我都找错东西了!”许三金:“凤爷要的,不就是银子么?”王凤林:“这话不错,可米府的银子,不在箱子里,在床上!”“床上?”许三金没明白过来。王凤林脸上浮起红光,:“你没见那床上躺着个美娇娘?”许三金:“凤爷是说那房里的女子?”“对!就是她!”王凤林狠声道,“我先问你,这女子美不美?”许三金:“美。”王凤林:“陪你睡,要不要?”“这,这,”许三金苦笑起来,“我许三金有这么大的艳福么?”
“听着!”王凤林牙一切,低声,“凤爷看准了!这女子就是银子!我和你,今晚上再去一趟米府,把这女子给抱回来!”
“抱回来?”许三金愕,“怎么个抱法?人家是大活人!”
王凤林:“吹蒙烟!我就不信蒙不倒这么一头小绵羊!”
许三金:“你把那女子抱到这破窑里来?”
“笨!”王凤林一笑,“这儿又不是青楼,抱这儿来能卖给谁?”
许三金这时才全明白了王凤林的意思,吃了一惊:“凤……凤爷,你是说……
把那女子卖给青楼?“
王凤林狠声:“无毒不丈夫!谁让他米汝成不留些银两给老子当盘缠!——回凤爷一句话,干不干?”
许三金哆嗦着嘴:“我、我许三金偷过东西,可、可没偷过人!这卖人的事,我、我更没干过!”
王凤林:“你就把那女子当成是一件东西,别的不用想!”
许三金:“可……可她不是一件东西。”
王凤林:“你怎么这么不开窍?你把她当东西,她就是东西了!”
许三金:“可她确实不是东西,是人,是女人!”
王凤林:“不是女人还不值钱哩!”许三金:“这女子貌如天仙,依我看,不是米大人的如夫人,就是米大人的侍妾,没准还在宫里伺候过皇上的!你我不摸深浅,就这么把她偷出来当东西卖了,要是……”
“有完没完!”王凤林一把捏住许三金的辫子,咬着牙问,“你到底干不干?”
许三金哭丧起脸:“凤爷,这、这不是太缺德了么?”
王凤林打了许三金几个耳光,怒声:“我看你八成是看上那小女子了!废话别说了,等凤爷瞅准了机会,就动手!得了银子,你我一人一半分!”
5.刑部衙门。日。
一身官服的刘统勋在两廊官员的恭候下急步走来。传喊声:“刑部侍郎刘大人到——!”刘统勋登上台阶,猛地回身,扫视着院坪里站满的属员,道:“咱们都属兔子了!——各位的眼睛都是红的,都成兔眼了!”
众官笑起来。刘统勋:“这几天,我的三道口谕,把你们折腾得够呛!没日没夜!——有想睡觉的吗?”
众官笑着摇头。“好!”刘统勋点了点头,“我知道各位都睡不着!就是搬上一张锦被大床来,你也不想往上躺!为什么?因为各位心里都明白,火龙烧仓案真相大白天下之时,近在眼前!再熬上几个昼夜,大功即可……”
刘统勋突然停下了话。他看见,孙嘉淦也在下面站着!
他对着身后的差役道:“给孙大人看座!”
差役端来一张太师椅,在孙嘉淦身旁放下:“孙大人请!”
孙嘉淦没有落座,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着刘统勋问道:“刘大人,你是看在我孙嘉淦的官衔高于你半品的分上,才端上这张椅子的?”
满坪官员一怔,纷纷抬眼望着刘统勋。刘统勋:“正是如此!”
孙嘉淦一笑,将自己的顶戴摘下,一拂红翎,将顶戴轻轻放在了座椅上,然后对着刘统勋作了一揖,提声道:“刑部尚书孙嘉淦告退!”说罢,沉步向后退去。
众官惊愕。“且慢!”刘统助大声道,“孙大人要去哪?”
孙嘉淦:“原路而来,原路而去!”
刘统勋:“去去就回么?”
孙嘉淦:“难说!这要看我能不能找回一件东西!”
刘统勋:“孙大人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孙嘉淦:“胆!”
刘统勋一笑:“孙大人已经找到了!”
孙嘉淦抬眼:“此话怎说?”刘统勋指着那座椅上的顶戴:“孙大人连顶戴都不要了,这胆还不大么?”
孙嘉淦动容,嘴唇颤着:“我留下顶戴在此,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刘统勋:“若是延清没有想错,孙大人此意是说,你的尚书之职,替我留下了?”
孙嘉淦:“正是此意!——诸位都是长眼睛的,你刘延清果然高明于我,胆壮于我,办事查案强悍于我!我还有什么脸面不摘下头颅上的顶戴呢?”“孙大人!”
刘统勋的脸沉了下来,“天子腹里,辇下重地,谁也不可负气!”
孙嘉淦:“我没有负气!我说的是真心话!”刘统勋:“既然孙大人说了真心话,我刘延清也说一句真心话!——来人哪!”
身后的章京站出。刘统勋:“把扣下的米肆、仓场涉案疑犯,带上大堂,由我协理孙大人一同审案!”
众官先是一怔,即刻赞许地点起头来。
孙嘉淦的眼睛湿了,站着久久未动。
6.清江浦江边长街。日。
拥挤的人丛中,走着一身商贾打扮的高斌,身后跟着的小刀子扮作账房,头上滑稽地扣着顶蓝缎子小圆帽,鼻上架一副眼镜,脚上登着一双新靴子,几步路走得极不自在。高斌暗暗拍了小刀子一脑勺:“别勾着腰!如今你不是给人修脚的匠人,是大掌柜的账房!”
小刀子:“高大人……不不,高掌柜,啥叫账房?”
高斌:“替掌柜管钱的就叫账房。”
小刀子:“可您没让我替您管钱呀!”
高斌瞪眼:“看你连几步路都走不像,老爷能让你管钱么?”
小刀子看着高斌:“可老爷您这几步路也走得不像,走的是官步!您看,街上的人都躲着您呐!”
高斌笑起来:“是么?这么说,咱俩换换,我把腰勾着?”
他不再理会小刀子,径直走向一个挂着顶篷的露天茶点铺。
7.茶点铺。
高斌四平八稳地坐下,对着伙计吆喝了一声:“上壶热茶!四个牛肉包干!”
小刀子也在高斌一旁坐了,学着高斌的口气,大声喝道:“上半壶热茶!两个牛肉包子!”小伙计欢快地应着,从老龙壶里沏了滚烫的香茶,又上了两笼包子。
小刀子大口吃着,嘴角淋着油:“高掌柜,从京里这么一路下来,我觉着您老人家像一个人。”高斌慢慢地喝着茶:“像谁?”小刀子:“像我死去的爷爷!”
高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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