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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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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辩护,所以是“买办”。
那文章就附在《倒提》之下,这里不必多说。
此外,
倒也并无什么可记之事。
只为了一篇《玩笑只当它玩笑》,又曾引出过一封文公直
〔7〕先生的来信,笔伐的更严重了,说我是“汉奸”,现在和我的复信都附在本
文的下面。
其余的一些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攻击,离上举的两位还差得很远,这
里都不转载了。


  “花边文学”可也真不行。
一九三四年不同一九三五年,今年是为了《闲话皇
帝》事件〔8〕,官家的书报检查处〔9〕忽然不知所往,还革掉七位检查官,日
报上被删之处,也好像可以留着空白(术语谓之“开天窗”)了。
但那时可真厉害,
这么说不可以,那么说又不成功,而且删掉的地方,还不许留下空隙,要接起来,
使作者自己来负吞吞吐吐,不知所云的责任。
在这种明诛暗杀之下,能够苟延残喘,
和读者相见的,那么,非奴隶文章是什么呢?

  我曾经和几个朋友闲谈。
一个朋友说:现在的文章,是不会有骨气的了,譬如
向一种日报上的副刊去投稿罢,副刊编辑先抽去几根骨头,总编辑又抽去几根骨头,
检查官又抽去几根骨头,剩下来还有什么呢?我说:我是自己先抽去了几根骨头的,
否则,连“剩下来”的也不剩。
所以,那时发表出来的文字,有被抽四次的可能,
——现在有些人不在拚命表彰文天祥方孝孺〔10〕么,幸而他们是宋明人,如果
活在现在,他们的言行是谁也无从知道的。


  因此除了官准的有骨气的文章之外,读者也只能看看没有骨气的文章。
我生于
清朝,原是奴隶出身,不同二十五岁以内的青年,一生下来就是中华民国的主子,
然而他们不经世故,偶尔“忘其所以”也就大碰其钉子。
我的投稿,目的是在发表
的,当然不给它见得有骨气,所以被“花边”所装饰者,大约也确比青年作家的作
品多,而且奇怪,被删掉的地方倒很少。
一年之中,只有三篇,现在补全,仍用黑
点为记。
我看《论秦理斋夫人事》的末尾,是申报馆的总编辑删的,别的两篇,却
是检查官删的:这里都显着他们不同的心思。


  今年一年中,我所投稿的《自由谈》和《动向》,都停刊了;《太白》也不出
了。
我曾经想过:凡是我寄文稿的,只寄开初的一两期还不妨,假使接连不断,它
就总归活不久。
于是从今年起,我就不大做这样的短文,因为对于同人,是回避他
背后的闷棍,对于自己,是不愿做开路的呆子,对于刊物,是希望它尽可能的长生。

所以有人要我投稿,我特别敷延推宕,非“摆架子”也,是带些好意——然而有时
也是恶意——的“世故”:这是要请索稿者原谅的。


  一直到了今年下半年,这才看见了新闻记者的“保护正当舆论”的请愿和智识
阶级的言论自由的要求〔11〕。
要过年了,我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然而,即使从
此文章都成了民众的喉舌,那代价也可谓大极了:是北五省的自治〔12〕。
这恰
如先前的不敢恳请“保护正当舆论”和要求言论自由的代价之大一样:是东三省的
沦亡。
不过这一次,换来的东西是光明的。
然而,倘使万一不幸,后来又复换回了
我做“花边文学”一样的时代,大家试来猜一猜那代价该是什么罢……一九三五年
十二月二十九之夜,鲁迅记。


  〔1〕《申报》的《自由谈》参看本卷第5页注〔1〕。
一九三五年十月三十
一日后,《自由谈》一度停刊。


  〔2〕新任者指继黎烈文后主编《申报·自由谈》的张梓生。
他是浙江绍兴人,
与鲁迅相识。


  〔3〕《中华日报》国民党汪精卫改组派办的报纸,一九三二年四月十一日在
上海创刊。
《动向》,该报副刊之一,一九三四年四月十一日始办,聂绀弩主编,
常发表一些进步作家的作品,同年十二月十八日停刊。


  〔4〕《太白》小品文半月刊,陈望道编辑,上海生活书店发行。
一九三四年
九月二十日创刊;一九三五年九月五日停刊。
〔5〕青年战友指廖沫沙,湖南长沙
人,左翼作家联盟成员。
曾以林默等笔名写文章。
参看本书《倒提》一文的附录。

〔6〕“花边”旧时银元边缘铸有花纹,因此有“花边”的俗称。


  〔7〕文公直江西萍乡人,当时是国民党政府立法院编译处股长。


  〔8〕《闲话皇帝》事件一九三五年五月,上海《新生》周刊第二卷第十五期
发表易水(艾寒松)的《闲话皇帝》一文,泛论古今中外的君主制度,涉及日本天
皇,当时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即以“侮辱天皇,妨害邦交”为名提出抗议。
国民党政
府屈从压力,并趁机压制进步舆论,将《新生》周刊查封,由法院判决该刊主编杜
重远一年二个月徒刑。
这件事也被称为《新生》事件。


  〔9〕书报检查处即“国民党中央宣传委员会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一九三
四月年五月二十五日在上海设立。
《新生》事件发生后,国民党以“失责”为由,
于一九三五年七月八日将该会检查官项德言等七人撤职。


  〔10〕文天祥(1236—1283)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南宋大
臣。
他在南方坚持抗元斗争,兵败被俘,坚贞不屈,后被杀。
方孝孺(1357—
1402),浙江宁海人,明惠帝建文时任侍讲学士。
建文四年(1402),惠
帝的叔父燕王朱棣起兵攻入南京,自立为帝,命方孝孺起草即位诏书,他坚决不从,
遂遭杀害。


  〔11〕新闻记者的“保护正当舆论”请愿一九三五年底,北平、天津、南京、
上海等地新闻界纷纷致电国民党中央,要求“开放舆论”,“凡不以武力或暴力为
背景之言论,政府必当予以保障”;同年十二月,国民党五届一中全会通过所谓
“请政府通令全国切实保障正当舆论”的决议。
智识阶级的言论自由的要求,指一
九三五年底,北平、上海等地文化教育界人士为开展抗日救国运动,纷纷举行集会,
发表宣言,提出“保障集会、结社、言论、出版的绝对自由”的要求。
〔12〕北
五省的自治一九三五年十一月,日本帝国主义为达到并吞我国华北的目的,策动汉
奸进行所谓“华北五省自治运动”,并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
北五省指当
时的河北、山东、山西、察哈尔、绥远。








 。。


                             北京通信〔1〕

  蕴儒,培良〔2〕两兄:
  昨天收到两份《豫报》〔3〕,使我非常快活,尤其是见了那《副刊》。
因为它
那蓬勃的朝气,实在是在我先前的豫想以上。

  你想:从有着很古的历史的中州〔4〕,传来了青年的声音,仿佛在豫告这古国
将要复活,这是一件如何可喜的事呢?
  倘使我有这力量,我自然极愿意有所贡献于河南的青年。

  但不幸我竟力不从心,因为我自己也正站在歧路上,——或者,说得较有希望
些:站在十字路口。
站在歧路上是几乎难于举足,站在十字路口,是可走的道路很
多。
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不妨大步走去,向着
我自以为可以走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狭谷,火坑,都由我自己负责。

然而向青年说话可就难了,如果盲人瞎马,引入危途,我就该得谋杀许多人命的罪
孽。

  所以,我终于还不想劝青年一同走我所走的路;我们的年龄,境遇,都不相同,
思想的归宿大概总不能一致的罢。
但倘若一定要问我青年应当向怎样的目标,那么,
我只可以说出我为别人设计的话,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
有敢来
阻碍这三事者,无论是谁,我们都反抗他,扑灭他!
  可是还得附加几句话以免误解,就是:我之所谓生存,并不是苟活;所谓温饱,
并不是奢侈;所谓发展,也不是放纵。

  中国古来,一向是最注重于生存的,什么“知命者不立于岩墙之下”咧,什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咧,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咧,〔5〕竟有父母
愿意儿子吸鸦片的,一吸,他就不至于到外面去,有倾家荡产之虞了。
可是这一流
人家,家业也决不能长保,因为这是苟活。
苟活就是活不下去的初步,所以到后来,
他就活不下去了。
意图生存,而太卑怯,结果就得死亡。
以中国古训中教人苟活的
格言如此之多,而中国人偏多死亡,外族偏多侵入,结果适得其反,可见我们蔑弃
古训,是刻不容缓的了。
这实在是无可奈何,因为我们要生活,而且不是苟活的缘
故。

  中国人虽然想了各种苟活的理想乡,可惜终于没有实现。

  但我却替他们发见了,你们大概知道的罢,就是北京的第一监狱。
这监狱在宣
武门外的空地里,不怕邻家的火灾;每日两餐,不虑冻馁;起居有定,不会伤生;
构造坚固,不会倒塌;禁卒管着,不会再犯罪;强盗是决不会来抢的。
住在里面,
何等安全,真真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
但阙少的就有一件事:自由。

  古训所教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法,教人不要动。
不动,失错当然就较少了,但不
活的岩石泥沙,失错不是更少么?我以为人类为向上,即发展起见,应该活动,活
动而有若干失错,也不要紧。
惟独半死半生的苟活,是全盘失错的。
因为他挂了生
活的招牌,其实却引人到死路上去!
  我想,我们总得将青年从牢狱里引出来,路上的危险,当然是有的,但这是求
生的偶然的危险,无从逃避。
想逃避,就须度那古人所希求的第一监狱式生活了,
可是真在第一监狱里的犯人,都想早些释放,虽然外面并不比狱里安全。

  北京暖和起来了;我的院子里种了几株丁香,活了;还有两株榆叶梅,至今还
未发芽,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昨天闹了一个小乱子〔6〕,许多学生被打伤了;听说还有死的,我不知道确否。

其实,只要听他们开会,结果不过是开会而已,因为加了强力的迫压,遂闹出开会
以上的事来。
俄国的革命,不就是从这样的路径出发的么?
  夜深了,就此搁笔,后来再谈罢。

  鲁迅。
五月八日夜。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五月十四日开封《豫报副刊》。

  〔2〕蕴儒 姓吕,名琦,河南人,作者在北京世界语专门学校任教时的学生。

当时他与向培良、高歌等同在开封编辑《豫报副刊》。

  培良,姓向,湖南黔阳人,文学团体狂飙社的主要成员。
当时常为《莽原》周
刊写稿,后来堕落为国民党反动派的走卒。
参看《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

  〔3〕《豫报》 在河南开封出版的日报,一九二五年五月四日创刊。

  〔4〕中州 上古时代我国分为九州,河南是古代豫州的地方,位于九州中央,
所以又称中州。

  〔5〕“知命者不立于岩墙之下” 语出《孟子·尽心上》:“知命者不立乎岩
墙之下”。
岩墙,危墙。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语见《史记·袁盎传》。
意思是
有钱的人不坐在屋檐下(以免被坠瓦击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语
见《孝经·开宗明义章》。

  〔6〕指北京学生纪念国耻的集会遭压迫一事。
一九二五年五月七日,北京各校
学生为纪念国耻(一九一五年五月七日,日本帝国主义向袁世凯提出最后通牒,要
求承认“二十一条”)和追悼孙中山,拟在天安门举行集会。
但事前北洋政府教育
部已训令各校不得放假,当日上午警察厅又派遣巡警分赴各校前后门戒备,禁止学
生外出。
因此各校学生或行至校门即为巡警拦阻,或在天安门一带被武装警察与保
安队马队殴打,多人受伤。
午后被迫改在神武门开会,会后结队赴魏家胡同教育总
长章士钊住宅,质问压迫学生爱国运动的理由,又与巡警冲突,被捕十八人。





                          并非闲话(二)〔1〕

  向来听说中国人具有大国民的大度,现在看看,也未必然。
但是我们要说得好,
那么,就说好清净,有志气罢。
所以总愿意自己是第一,是唯一,不爱见别的东西
共存。
行了几年白话,弄古文的人们讨厌了;做了一点新诗,吟古诗的人们憎恶了;
做了几首小诗,做长诗的人们生气了;出了几种定期刊物,连别的出定期刊物的人
们也来诅咒了:太多,太坏,只好做将来被淘汰的资料。

  中国有些地方还在“溺女”,就因为豫料她们将来总是设出息的。
可惜下手的
人们总没有好眼力,否则并以施之男孩,可以减少许多单会消耗食粮的废料。

  但是,歌颂“淘汰”别人的人也应该先行自省,看可有怎样不灭的东西在里面,
否则,即使不肯自杀,似乎至少也得自己打几个嘴巴。
然而人是总是自以为是的,
这也许正是逃避被淘汰的一条路。
相传曾经有一个人,一向就以“万物不得其所”
为宗旨的,平生只有一个大愿,就是愿中国人都死完,但要留下他自己,还有一个
女人和一个卖食物的。
现在不知道他怎样,久没有听到消息了,那默默无闻的原因,
或者就因为中国人还没有死完的缘故罢。

  据说,张歆海〔2〕先生看见两个美国兵打了中国的车夫和巡警,于是三四十个
人,后来就有百余人,都跟在他们后面喊“打!打!”,美国兵却终于安然的走到
东交民巷口了,还回头“笑着嚷道:‘来呀!来呀!’说也奇怪,这喊打的百余人
不到两分钟便居然没有影踪了!”
  西滢先生于是在《闲话》中斥之曰:“打!打!宣战!宣战!这样的中国人,
呸!”
  这样的中国人真应该受“呸!”他们为什么不打的呢,虽然打了也许又有人来
说是“拳匪”〔3〕。
但人们那里顾忌得许多,终于不打,“怯”是无疑的。
他们所
有的不是拳头么?
  但不知道他们可曾等候美国兵走进了东交民巷之后,远远地吐了唾沫?《现代
评论》上没有记载,或者虽然“怯”,还不至于“卑劣”到那样罢。

  然而美国兵终于走进东交民巷口了,毫无损伤,还笑嚷着“来呀来呀”哩!你
们还不怕么?你们还敢说“打!打!宣战!宣战!”么?这百余人,就证明着中国
人该被打而不作声!
  “这样的中国人,呸!呸!!!”
  更可悲观的是现在“造谣者的卑鄙龌龊更远过于章炳麟”,真如《闲话》所说,
而且只能“匿名的在报上放一两枝冷箭”。
而且如果“你代被群众专制所压迫者说
了几句公平话,那么你不是与那人有‘密切的关系’,便是吃了他或她的酒饭。

  在这样的社会里,一个报不顾利害的专论是非,自然免不了诽谤丛生,谣诼蜂
起。
”〔4〕这确是近来的实情。
即如女师大风潮,西滢先生就听到关于我们的“流
言”,而我竟不知道是怎样的“流言”,是那几个“卑鄙龌龊更远过于章炳麟”者
所造。

  还有女生的罪状,已见于章士钊的呈文〔5〕,而那些作为根据的“流言”,也
不知道是那几个“卑鄙龌龊”且至于远不如畜类者所造。
但是学生却都被打出了,
其时还有人在酒席上得意。
——但这自然也是“谣诼”。

  可是我倒也并不很以“流言”为奇,如果要造,就听凭他们去造去。
好在中国
现在还不到“群众专制”的时候,即使有几十个人,只要“无权势”者〔6〕叫一大
群警察,雇些女流氓,一打,就打散了,正无须乎我来为“被压迫者”说什么“公
平话”。
即使说,人们也未必尽相信,因为“在这样的社会里”,有些“公平话”
总还不免是“他或她的酒饭”填出来的。
不过事过境迁,“酒饭”已经消化,吸收,
只剩下似乎毫无缘故的“公平话”罢了。
倘使连酒饭也失了效力,我想,中国也还
要光明些。

  但是,这也不足为奇的。
不是上帝,那里能够超然世外,真下公平的批评。

自以为“公平”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醉意了。
世间都以“党同伐异”为非,可是谁
也不做“党异伐同”的事。
现在,除了疯子,倘使有谁要来接吻,人大约总不至于
倒给她一个嘴巴的罢。

  九月十九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九月二十五日《猛进》周刊第三十期。

  〔2〕张歆海 浙江海盐人,曾任华盛顿会议中国代表团随员,当时是清华大学
英文教授。
这里所说关于他见美国兵打中国车夫和巡警的事,见《现代评论》第二
卷第三十八期(一九二五年八月二十九日)陈西滢的《闲话》。
该文除转述张歆海
的话以外,还对五卅爱国运动加以辱骂和诬蔑。

  〔3〕“拳匪” 反动派对义和团的蔑称。
参看本卷第295页注〔10〕。
陈西滢
在《现代评论》第二卷第二十九期(一九二五年六月二十七日)的《闲话》里辱骂
五卅运动和爱国群众说:“我是不赞成高唱宣战的。
……我们不妨据理力争。
”又
说:“中国许多人自从庚子以来,一听见外国人就头痛,一看见外国人就胆战。

与拳匪的一味横蛮通是一样的不得当。

  〔4〕这里的引文都见于陈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二卷第四十期(一九二五年九
月十二日)发表的《闲话》。
陈西滢为了掩饰自己散布流言,就诬蔑别人造谣,并
乘机向吴稚晖献媚,说:“高风亮节如吴稚晖先生尚且有章炳麟诬蔑他报密清廷,
其他不如吴先生的人,污辱之来,当然更不能免。
何况造谣者的卑鄙龌龊更远过于
章炳麟,因为章炳麟还敢负造谣之责,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施些鬼蜮伎俩,顶多匿名
的在报上放一两支冷箭。
”对他自己袒护章士钊、杨荫榆压迫女帅大师生的言论,
则说成是“代被群众专制所压迫者说了几句公平话”。
参看本书《并非闲话》。

  〔5〕章士钊的呈文 指《停办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呈文》。
其中有“不受检制。

竟体忘形。
啸聚男生。
蔑视长上。
家族不知所出。
浪士从而推波。
……谨愿者尽丧
所守。
狡黠者毫无忌惮。
学纪大紊。
礼教全荒。
为吾国今日女学之可悲叹者也。

等语。

  〔6〕“无权势”者 指章士钊。
一九二五年九月初,北京大学评议会在讨论宣
布脱离教育部议案时,有人担心由此教育部将停拨经费,有人认为可直接向财政部
领取。
陈西滢为此事在《现代评论》第二卷第四十期(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二日)的
《闲话》中说:“否认一个无权势的‘无耻政客’却去巴结奉承五六个有权势的一
样的无耻政客(按指财政部总长等),又怎样的可羞呢?”



                          并非闲话(三)〔1〕

  西滢先生这回是义形于色,在《现代评论》四十八期的《闲话》里很为被书贾
擅自选印作品,因而受了物质上损害的作者抱不平。而且贱名也忝列于作者之列:
惶恐透了。吃饭之后,写一点自己的所感罢。至于捏笔的“动机”,那可大概是
“不纯洁”的。〔2〕记得幼小时候住在故乡,每看见绅士将一点骗人的自以为所谓
恩惠,颁给下等人,而下等人不大感谢时,则斥之曰“不识抬举!”我的父祖是读
书的,总该可以算得士流了,但不幸从我起,不知怎的就有了下等脾气,不但恩惠,
连吊慰都不很愿意受,老实说罢:我总疑心是假的。这种疑心,大约就是“不识抬
举”的根苗,或者还要使写出来的东西“不纯洁”。
  我何尝有什么白刃在前,烈火在后,还是钉住书桌,非写不可的“创作冲动”
〔3〕;虽然明知道这种冲动是纯洁,高尚,可贵的,然而其如没有何。前几天早晨,
被一个朋友怒视了两眼,倒觉得脸有点热,心有点酸,颇近乎有什么冲动了,但后
来被深秋的寒风一吹拂,脸上的温度便复原,——没有创作。至于已经印过的那些,
那是被挤出来的。这“挤”字是挤牛乳之“挤”;这“挤牛乳”是专来说明“挤”
字的,并非故意将我的作品比作牛乳,希冀装在玻璃瓶里,送进什么“艺术之宫”。
倘用现在突然流行起来了的论调,将青年的急于发表未熟的作品称为“流产”,则
我的便是“打胎”;或者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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