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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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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俄国文学,却一点不知道,——但有几位也许自己心里明白,而没有告诉我们的“先觉”先生,自然是例外。

  不过在别一方面,是已经有了感应的。

  那时较为革命的青年,谁不知道俄国青年是革命的,暗杀的好手?尤其忘不掉的是苏菲亚〔7〕,虽然大半也因为她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现在的国货的作品中,还常有“苏菲”一类的名字,那渊源就在此。

  那时——十九世纪末——的俄国文学,尤其是陀思妥夫斯基和托尔斯泰的作品,已经很影响了德国文学,但这和中国无关,因为那时研究德文的人少得很。

  最有关系的是英美帝国主义者,他们一面也翻译了陀思妥夫斯基,都介涅夫,托尔斯泰,契诃夫的选集了,一面也用那做给印度人读的读本来教我们的青年以拉玛和吉利瑟那(RamaandKrishna)〔8〕的对话,然而因此也携带了阅读那些选集的可能。

  包探,冒险家,英国姑娘,菲洲野蛮的故事,是只能当醉饱之后,在发胀的身体上搔搔痒的,然而我们的一部分的青年却已经觉得压迫,只有痛楚,他要挣扎,用不着痒痒的抚摩,只在寻切实的指示了。

  那时就看见了俄国文学。

  那时就知道了俄国文学是我们的导师和朋友。

  因为从那里面,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辛,的挣扎;还和四十年代的作品一同烧起希望,和六十年代的作品一同感到悲哀。

  我们岂不知道那时的大俄罗斯帝国也正在侵略中国,然而从文学里明白了一件大事,是世界上有两种人:压迫者和被压迫者!

  从现在看来,这是谁都明白,不足道的,但在那时,却是一个大发见,正不亚于古人的发见了火的可以照暗夜,煮东西。

  俄国的作品,渐渐的绍介进中国来了,同时也得了一部分读者的共鸣,只是传布开去。

  零星的译品且不说罢,成为大部的就有《俄国戏曲集》〔9〕十种和《小说月报》增刊的《俄国文学研究》〔10〕一大本,还有《被压迫民族文学号》〔11〕两本,则是由俄国文学的启发,而将范围扩大到一切弱小民族,并且明明点出“被压迫”的字样来了。

  于是也遭了文人学士的讨伐,有的主张文学的“崇高”,说描写下等人是鄙俗的勾当〔12〕,有的比创作为处女,说翻译不过是媒婆〔13〕,而重译尤令人讨厌。

  的确,除了《俄国戏曲集》以外,那时所有的俄国作品几乎都是重译的。

  但俄国文学只是绍介进来,传布开去。

  作家的名字知道得更多了,我们虽然从安特来夫(LAAndreev)的作品里遇*搅丝植溃⒍景纤绶颍ǎ虯Artsy-bashev)的作品里看见了绝望和荒唐,但也从珂罗连珂(VAKorolenko)〔14〕学得了宽宏,从戈理基(Maxi*恚牵铮颍耄└受了反抗。

  读者大众的共鸣和热爱,早不是几个论客的自私的曲说所能掩蔽,这伟力,终于使先前膜拜曼殊斐儿(KatherineMansfield)的绅士也重译了都介涅夫的《父与子》,〔15〕排斥“媒婆”的作家也重译着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了〔16〕。

  这之间,自然又遭了文人学士和流氓警犬的联军的讨伐。

  对于绍介者,有的说是为了卢布〔17〕,有的说是意在投降〔18〕,有的笑为“破锣”〔19〕,有的指为共党,而实际上的对于书籍的禁止和没收,还因为是秘密的居多,无从列举。

  但俄国文学只是绍介进来,传布开去。

  有些人们,也译了《莫索里尼传》,也译了《希特拉传》,但他们绍介不出一册现代意国或德国的白色的大作品,《战后》〔20〕是不属于希特拉〔21〕的I字旗下的*端赖氖だ贰玻玻病秤种好以“死”自傲。

  但苏联文学在我们却已有了里培进斯基的《一周间》〔23〕,革拉特珂夫的《士敏土》,法捷耶夫的《毁灭》,绥拉菲摩微支的《铁流》;此外中篇短篇,还多得很。

  凡这些,都在御用文人的明枪暗箭之中,大踏步跨到读者大众的怀里去,给一一知道了变革,战斗,建设的辛苦和成功。

  但一月以前,对于苏联的“舆论”,刹时都转变了,昨夜的魔鬼,今朝的良朋,许多报章,总要提起几点苏联的好处,有时自然也涉及文艺上:“复交”〔24〕之故也。

  然而,可祝贺的却并不在这里。

  自利者一淹在水里面,将要灭顶的时候,只要抓得着,是无论“破锣”破鼓,都会抓住的,他决没有所谓“洁癖”。

  然而无论他终于灭亡或幸而爬起,始终还是一个自利者。

  随手来举一个例子罢,上海称为“大报”的《申报》,不是一面甜嘴蜜舌的主张着“组织苏联考察团”(三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时评),而一面又将林克多的《苏联闻见录》称为“反动书籍”(同二十七日新闻)么?

  可祝贺的,是在中俄的文字之交,开始虽然比中英,中法迟,但在近十年中,两国的绝交也好,复交也好,我们的读者大众却不因此而进退;译本的放任也好,禁压也好,我们的读者也决不因此而盛衰。

  不但如常,而且扩大;不但虽绝交和禁压还是如常,而且虽绝交和禁压而更加扩大。

  这可见我们的读者大众,是一向不用自私的“势利眼”来看俄国文学的。

  我们的读者大众,在朦胧中,早知道这伟大肥沃的“黑土”〔25〕里,要生长出什么东西来,而这“黑土”却也确实生长了东西,给我们亲见了:忍受,呻吟,挣扎,反抗,战斗,变革,战斗,建设,战斗,成功。

  在现在,英国的萧,法国的罗兰,也都成为苏联的朋友了〔26〕。

  这,也是当我们中国和苏联在历来不断的“文字之交”的途中,扩大而与世界结成真的“文字之交”的开始。

  这是我们应该祝贺的。

  十二月三十日。

  BB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文学月报》第一卷第五、六号合刊。

  〔2〕《时务报》旬刊,一八九六年(清光绪二十二年)八月在上海创刊,梁启超主编,是当时鼓吹变法维新的主要刊物,一八九八年七月停刊。

  〔3〕《福尔摩斯包探案》英国作家柯南道尔(1859—1930)作的侦探小说。

  福尔摩斯是书中的主要人物。

  〔4〕《新小说》月刊,一九○二年(清光绪二十八年)十月在日本横滨创刊,梁启超主编。

  该刊除登载创作小说之外,也刊登翻译小说。

  〔5〕焦士威奴(1828—1905)通译儒勒。凡尔纳,法国小说家。

  著有科学幻想及冒险小说《海底两万里》、《神秘岛》、《格兰特船长的女儿》等多种。

  〔6〕哈葛德(1856—1925)英国小说家。

  林琴南曾依靠别人口述,用文言翻译过他的《迦茵小传》、《埃及金塔剖尸记》、《斐洲烟水愁城录》。

  〔7〕苏菲亚即别罗夫斯卡娅(UAX艷‘KLSOIb,1853—1881),俄国女革命家,民意党领导人之一。

  因参加一八八一年三月一日暗杀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于同年四月三日被沙皇政府杀害。

  清末中国无政府主义者所办的刊物《新世纪》第二十七号(一九○七年十二月),曾介绍过她的事迹,刊出她的照片。

  〔8〕拉玛和吉利瑟那都是印度神话中的人物。

  〔9〕《俄国戏曲集》共学社丛书之一,一九二一年商务印书馆出版。

  它包括戏曲十种:果戈理的《巡按》(贺启明译),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雷雨》(耿济之译),屠格涅夫的《村中之月》(耿济之译),托尔斯泰的《黑暗之势力》(耿济之译)和《教育之果》(沈颖译),契诃夫的《海鸥》(郑振铎译)、《伊凡诺夫》、《万尼亚叔父》和《樱桃园》(三者均耿式之译),史拉美克的《六月》(郑振铎译)。

  〔10〕《俄国文学研究》《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的增刊,一九二一年九月出版。

  内收郑振铎《俄国文学的启源时代》、耿济之《俄国四大文学家合传》、沈雁冰《近代俄国文学家三十人合传》、鲁迅《阿尔志跋绥甫》、郭绍虞《俄国美论及其文艺》、张闻天《托尔斯泰的艺术观》、沈泽民《俄国的叙事诗歌》等论文,以及鲁迅、瞿秋白、耿济之等所译俄国文学作品多篇。

  〔11〕《被压迫民族文学号》即《被损害民族的文学号》,《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第十期专刊,一九二一年十月出版。

  内收鲁迅译的《近代捷克文学概观》(捷克凯拉绥克作)和《小俄罗斯文学略说》(德国凯尔沛来斯作)、沈雁冰译的《芬兰的文学》(HermioneRamsder作)、沈泽民译的《塞尔维亚文学概观》(ChedoMijatovich作)、周作人译的《近代波兰文学概观》(波兰诃勒温斯奇作)等论文,以及鲁迅、沈雁冰等所译芬兰、保加利亚、波兰等国文学作品多篇。

  〔12〕指那时曾留学英美的某些绅士派如吴宓等人,参看《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中的有关论述。

  〔13〕关于创作是处女,翻译是媒婆的话,见《民铎》第二卷第五号(一九二一年二月)郭沫若致李石岑函:“我觉得国内人士只注重媒婆,而不注重处子,只注重翻译,而不注重产生。”〔14〕珂罗连珂(DACAdK‘KFGJOK,1853—1921)通开柯罗连*疲俄国作家。

  主要作品有小说《马尔加的梦》、《盲音乐家》、《我的同时代人的故事》等。

  〔15〕膜拜曼殊斐儿的绅士指陈源。

  他曾在《新月》第一卷第四号(一九二八年六月)《曼殊斐儿》一文中,称英国女作家曼殊斐儿是“超绝一世的微妙清新的作家”。

  后来,他根据英译本翻译屠格涅夫的《父与子》,一九三一年六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

  〔16〕郭沫若曾根据德译本翻译了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的一部分,一九三一年八月上海文艺书局出版。

  〔17〕为了卢布参看本卷第9页注〔12〕及《二心集。“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18〕意在投降参看本卷第220页注〔52〕。

  〔19〕“破锣”反动派对“普罗文学”的污蔑。

  当时,一般称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为“普罗文学”:“普罗”

  是Proletariat(无产阶级)的音译“普罗列塔利亚”的简称。

  〔20〕《战后》德国作家雷马克的小说《西线无战事》的续篇,当时有沈叔之的中译本,一九三一年八月上海开明书店出版。

  〔21〕希特拉(AAHitler*保福福埂保梗矗担⊥ㄒ胂L乩眨鹿ㄎ斯头子,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祸首之一。

  下文的I字旗,即德国法西说钠熳印!癐“,纳粹党的党徽玻玻病场端赖氖だ贰∫獯罄*作家邓南遮在一八九四年出版的小说,当时有芳信的中译本,一九三二年十月上海光华书局出版。

  〔23〕里培进斯基(oAYAXTVGJTJSOT,1898—1959)通译里苯够樟*家。

  所作《一周间》,当时我国有蒋光慈的译本,一九三○年一月北新书局出版。

  又有江思、苏汶的译本,一九三○年三月上海水沫书店出版。

  〔24〕“复交”国民党政府在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四日宣布和苏联断绝邦交,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宣布复交。

  〔25〕“黑土”苏联的黑土区面积广大,有以“黑土”作为它的代称的。

  如丹麦文艺批评家和文学史家乔治。勃兰兑斯(1842—1927),曾在他写的《俄国印象记》一书中称俄国为“黑土”。

  〔26〕指英国作家萧伯纳和法国作家罗曼。罗兰。

  罗曼。罗兰在俄国十月革命后对苏联持友好态度,一九三一年发表《与过去告别》一文,热烈支持无产阶级革命。

  萧伯纳,参看本书《谁的矛盾》及其注〔2〕。
  《总退却》序

  中国久已称小说之类为“闲书”,这在五十年前为止,是大概真实的,整日价辛苦做活的人,就没有工夫看小说。

  所以凡看小说的,他就得有余暇,既有余暇,可见是不必怎样辛苦做活的了,成仿吾先生曾经断之曰:“有闲,即是有钱!”

  〔2〕者以此。

  诚然,用经济学的眼光看起来,在现制度之下,“闲暇”恐怕也确是一种“富”。

  但是,穷人们也爱小说,他们不识字,就到茶馆里去听“说书”,百来回的大部书,也要每天一点一点的听下去。

  不过比起整天做活的人们来,他们也还是较有闲暇的。

  要不然,又那有工夫上茶馆,那有闲钱做茶钱呢?

  小说之在欧美,先前又何尝不这样。

  后来生活艰难起来了,为了维持,就缺少余暇,不再能那么悠悠忽忽。

  只是偶然也还想借书来休息一下精神,而又耐不住唠叨不已,破费工夫,于是就使短篇小说交了桃花运。

  这一种洋文坛上的趋势,也跟着古人之所谓“欧风美雨”,冲进中国来,所以“文学革命”以后,所产生的小说,几乎以短篇为限。

  但作者的才力不能构成巨制,自然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而且书中的主角也变换了。

  古之小说,主角是勇将策士,侠盗赃官,妖怪神仙,佳人才子,后来则有妓女嫖客,无赖奴才之流。

  “五四”以后的短篇里却大抵是新的智识者登了场,因为他们是首先觉到了在“欧风美雨”中的飘摇的,然而总还不脱古之英雄和才子气。

  现在可又不同了,大家都已感到飘摇不再要听一个特别的人的运命。

  某英雄在柏林拊髀看天,某天才在泰山捶胸泣血,还有谁会转过脸去呢?

  他们要知道,感觉得更广大,更深邃了。

  这一本集子就是这一时代的出产品,显示着分明的蜕变,人物并非英雄,风光也不旖旎,然而将中国的眼睛点出来了。

  我以为作者的写工厂,不及她的写农村,但也许因为我先前较熟于农村,否则,是作者较熟于农村的缘故罢。

  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五夜,鲁迅记。

  BB

  〔1〕本篇在收入本书前未在报刊上发表过。

  《总退却》,葛琴的短篇小说集,一九三七年三月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内收短篇小说七篇,与鲁迅作序时的篇目有出入。

  〔2〕“有闲,即是有钱”这是李初梨的话,参看本卷第8页注〔8〕。
  答杨邨人先生公开信的公开信

  《文化列车》〔2〕破格的开到我的书桌上面,是十二月十日开车的第三期,托福使我知道了近来有这样一种杂志,并且使我看见了杨邨人〔3〕先生给我的公开信,还要求着答复。

  对于这一种公开信,本没有一定给以答复的必要的,因为它既是公开,那目的其实是在给大家看,对我个人倒还在其次。

  但是,我如果要回答也可以,不过目的也还是在给大家看,要不然,不是只要直接寄给个人就完了么?

  因为这缘故,所以我在回答之前,应该先将原信重抄在下面——鲁迅先生:

  读了李儵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李又燃先生,抑或曹聚仁先生的笔名)的《读伪自由书》一文,近末一段说:“读着鲁迅:《伪自由书》,便想到鲁迅先生的人。

  那天,见鲁迅先生吃饭,咀嚼时牵动着筋肉,连胸肋骨也拉拉动的,鲁迅先生是老了!我当时不禁一股酸味上心头。

  记得从前看到父亲的老态时有过这样的情绪,现在看了鲁迅先生的老态又重温了一次。

  这都是使司马懿之流,快活的事,何况旁边早变心了魏延。“(这末一句照原文十个字抄,一字无错,确是妙文!)

  不禁令人起了两个感想:一个是我们敬爱的鲁迅先生老了,一个是我们敬爱的鲁迅先生为什么是诸葛亮?先生的“旁边”那里来的“早变心了魏延”?无产阶级大众何时变成了阿斗?

  第一个感想使我惶恐万分!我们敬爱的鲁迅先生老了,这是多么令人惊心动魄的事!记得《呐喊》在北京最初出版的时候(大概总在十年前),我拜读之后,景仰不置,曾为文介绍颂扬,揭登于张东荪先生编的《学灯》,在当时我的敬爱先生甚于敬爱创造社四君子。

  其后一九二八年《语丝》上先生为文讥诮我们,虽然两方论战绝无感情,可是论战是一回事,私心敬爱依然如昔。

  一九三○年秋先生五十寿辰的庆祝会上,我是参加庆祝的一个,而且很亲切地和先生一起谈天,私心很觉荣幸。

  左联有一次大会在一个日本同志家里开着,我又和先生见面,十分快乐。

  可是今年我脱离共产党以后,在左右夹攻的当儿,《艺术新闻》与《出版消息》都登载着先生要“嘘”我的消息,说是书名定为:《北平五讲与上海三嘘》,将对我“用嘘的方式加以袭击”,而且将我与梁实秋张若谷同列,这自然是引起我的反感,所以才有《新儒林外史第一回》之作。

  但在《新儒林外史第一回》里头只说先生出阵交战用的是大刀一词加以反攻的讽刺而已。

  其中引文的情绪与态度都是敬爱先生的。

  文中的意义却是以为先生对我加以“嘘”的袭击未免看错了敌人吧了。

  到了拜读大著《两地书》以后为文介绍,笔下也十分恭敬并没半点谩骂的字句,可是先生于《我的种痘》一文里头却有所误会似地顺笔对我放了两三枝冷箭儿,特别地说是有人攻击先生的老,在我呢,并没有觉得先生老了,而且那篇文章也没有攻击先生的老,先生自己认为是老了吧了。

  伯纳萧的年纪比先生还大,伯纳萧的鬓毛比先生还白如丝吧,伯纳萧且不是老了,先生怎么这样就以为老了呢?我是从来没感觉到先生老了的,我只感觉到先生有如青年而且希望先生永久年青。

  然而,读了李儵先生的文章,我惶恐,我惊讶,原来先生真的老了。

  李儵先生因为看了先生老了而“不禁一股酸味上心头”有如看他的令尊的老态的时候有过的情绪,我虽然也时常想念着我那年老的父亲,但并没有如人家攻击我那样地想做一个“孝子”,不过是天性所在有时未免兴感而想念着吧了,所以我看了李儵先生的文章并没有联想到我的父亲上面去。

  然而先生老了,我是惶恐与惊讶。

  我惶恐与惊讶的是,我们敬爱的文坛前辈老了,他将因为生理上的缘故而要停止他的工作了!在这敬爱的心理与观念上,我将今年来对先生的反感打个粉碎,竭诚地请先生训诲。

  可是希望先生以严肃的态度出之,如“嘘”,如放冷箭儿等却请慎重,以令对方心服。

  第二个感想使我……因为那是李儵先生的事,这里不愿有扰清听。

  假如这信是先生觉得有答复的价值的话,就请寄到这里《文化列车》的编者将它发表,否则希望先生为文给我一个严正的批判也可以。

  发表的地方我想随处都欢迎的。

  专此并竭诚地恭敬地问了一声安好并祝康健。

  杨邨人谨启。

  一九三三,一二,三。

  末了附带声明一句,我作这信是出诸至诚,并非因为鬼儿子骂我和先生打笔墨官司变成小鬼以后向先生求和以……“大鬼”的意思。

  邨人又及。

  以下算是我的回信。

  因为是信的形式,所以开头照例是——

  邨人先生:

  先生给我的信是没有答复的价值的。

  我并不希望先生“心服”,先生也无须我批判,因为近二年来的文字,已经将自己的形象画得十分分明了。

  自然,我决不会相信“鬼儿子”们的胡说,但我也不相信先生。

  这并非说先生的话是一样的叭儿狗式的狺狺;恐怕先生是自以为永久诚实的罢,不过因为急促的变化,苦心的躲闪,弄得左支右绌,不能自圆其说,终于变成废话了,所以在听者的心中,也就失去了重量。

  例如先生的这封信,倘使略有自知之明,其实是不必写的。

  先生首先问我“为什么是诸葛亮〔4〕?”这就问得稀奇。

  李儵〔5〕先生我曾经见过面,并非曹聚仁先生,至于是否李又燃先生,我无从确说,因为又燃先生我是没有豫先见过的。

  我“为什么是诸葛亮”呢?别人的议论,我不能,也不必代为答复,要不然,我得整天的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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