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宫奴-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准备这些“贡品”了吧,而那个时候金山国与回鹘刚刚才开战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山国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
*****************************
更让秘色惊讶的是,随着这批贡品而来的,唯一称得上贵重的,是一尊和田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的佛像。贡品的纳表上还特别注明,金山白衣天子将以这座佛像为蓝本,亲自着人在敦煌开窟,建造一尊千手千眼菩萨像,同时将以秘色与霁月的形象作为“供养人”的身份雕凿在菩萨像左右两侧,受千秋香火,万世朝拜……
观世音菩萨,在天竺的佛教本义中,其实是男子,只是当传到了中原汉土之后,因其“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特质,而被汉人们赋予了女性的形象,后来更是进一步发展成为了“送子菩萨”的意念。
将生育与观世音菩萨结合起来,是中原汉人特有的习俗;而敦煌长期为密宗佛教所占据(汉传佛教主要为显宗),而密宗佛教中根本就没有女性的观音菩萨,更没有送子观音的说法,所以按照惯例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在莫高窟中额外建造一尊观音菩萨的塑像来铭记与祝福一对母子……
这金山国的白衣天子,真是太奇怪了……
难道他真的还是那个靠着祖荫,狐假虎威的张承奉吗?还是那个主动与回鹘挑起战端的张承奉吗?
难道一夜之间他竟能性情大变不成?
还是,这个主持进贡的“金山白衣天子”,虽然还是同一个名号,却已经换作了另外一个人?!
白衣天子……秘色心底不由得涌起一团朦胧的雾霭,轻若浮云,雅赛莲花,纯白至真,光华如玉……
*********************************
小注:千手千眼菩萨,在敦煌的洞窟造像以及壁画中都是非常多见,成为敦煌佛教艺术的一个代表形象。千手千眼菩萨又称“大悲菩萨”,为西方三圣之一。观音为什么要有千手千眼呢?是为了表现观音具有无所不至的巨大神力。千眼表示智慧无穷,千手表示法力无边。千眼观世,千苦万难都能看得见;千手搭救,千人万人都能救得出。
七 高昌 42、无言谁会凭栏意【四更求花】
转眼,霁月已过了百日。高昌的春,又已经姗姗而来。
树发新碧,草染嫩翠,正是踏青时节,于是秘色便带着霁月转入古寺中,向神佛烧香还愿。
此去,秘色更是着意叫上乌云特勒。那骤然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现在已经养在了秘色身边,一晃如今已近四岁了呢。
望着那几乎一夜之间丢失了微笑的孩子,秘色的心底总是搅扰起别样的心疼。他年纪尚小,秘色自然不便告诉他,那古寺的偏殿便是阿史那与耶律嫣然双双死去的地方,秘色只是指点着他跪在偏殿的神佛像前,点一炷香,既算是礼佛,又算是为他父母祭拜了……
************************
自打生下霁月后,秘色这是头一回走出来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艾山总是顾念她的身子,旁人的月子一个月也就足矣,可是秘色却几乎活活被艾山押着坐了三个月的月子……直到秘色被艾山喂成了个珠圆玉润、面颊绯红的小胖女,艾山这才放下心来,同意秘色一切恢复常态。
难得重得自由,小小的霁月又是一直乖巧地睡着,秘色拜佛还愿已毕,决定暂不急着回宫,要留在这古寺中多盘桓几刻。
几乎是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念头,那座后院里的幽静院落“心苑”便成了秘色首先想要去的地方。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这一副并不工整的对联,时时萦绕在秘色的心怀中,仿似总勾惹起秘色心底的朦胧记忆,却又总是捉不住、看不清。只能再去一探究竟,否则心中总是耿耿难忘。
施施然站在那幽静的门扉之前,秘色的心底却涌起小小的惊诧。数月不来,季节转换,整个小院虽然宁静雅致依然,却说不出,似乎是哪里有了淡淡的不对。
就好像一个人,或许衣装还是那个衣装,但是却气质已经发生了转变……
秘色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那扇薄薄的木门……
*****************************
少顷,门内响起簌簌的脚步之声。当那脚步声停留在门边时,却极为明显地停顿住了,显然在犹豫似乎应该打开这扇门。
秘色尚未来得及说话,身旁的侍卫已然微愠地开口,“大胆!门外之人乃我回鹘亦都护的王妃,岂是你怠慢得起的!还不快快开门,迎候王妃?!”
秘色望向那侍卫轻轻摇首,目光中隐隐有责备之意,“这里是方外之地,不入红尘的,所以门外所立的没有什么王妃,只有一个冒昧地求得一探幽静的信女,还望园主能满足我等探访之心。”
门内传出幽幽的一声叹息,随之木门吱嘎嘎一声轻响,已经为秘色打开了一线通向园内幽境的小路。
秘色垂首合十,“多谢园主。”抬眸望去时,却压抑地发现站在门后之人分明是一身着僧袍的女子!更为讶异的是,那女子的五官眉眼,让秘色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当日,那个人虽然上妆浓艳,而今日却是清水芙蓉,但是这双眼睛,这双棕褐色的眼睛,秘色却是不会认错的!
秘色激动地走到那女子的眼前,“你,你莫不是西路客栈的老板娘——胡姬?”
那女子望住秘色,又是幽幽地一叹,“终归逃不过你的眼睛啊……是的,我便是胡姬。”
*************************
秘色神色讶异地被胡姬请入了园中,待落座上茶之后,秘色才终于得了机会问出口,“胡姬……你怎地会来这古寺之中?这心苑中一直只是你在居住吗?”
胡姬心下幽幽地叹气,凝望着秘色,心想,“真不知她今日到来,是她的幸抑或不幸……如果想见他,她今日来便已是太晚了;可是或许终未见他,对她或许反倒是一种幸福吧……”
胡姬捧起茶盅来,轻啜一口,随后缓缓开口,“王妃,此处小院乃是我养父母生前留下的。因为当年古寺大修之时,我养父母捐献了极多的香油钱,所以才得以在寺院之中留下一处院落,以方便我养父母每年上山吃斋礼佛之用。虽然养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但是我每年都要过来居住一段时间,一来是替养父母祝祷,再者也是为自己修身养性……”
胡姬的回答,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但是秘色隐隐之间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秘色本能地抬首四处环顾,雅舍处处,一派清幽,虽无锦绣之繁华,却也处处漾满素雅的气度。
秘色心下一动。这雅舍的“气质”,感受起来分明是一个温润的男子,绝非胡姬这般浓丽的女子。胡姬虽然已经是秘色所见过的,最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之一,但是她毕竟是女子,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质必然是会带着浓郁的脂粉之气……可是这里却是清风霁月,一派风雅华彩……
秘色只得试探着又说,“大约半年之前,有次我来寺中礼佛,不期然走过此园。那一次——我似乎分明听得这园中尚有他人居住一般……”
********************
胡姬微微一笑,“我毕竟不是出家之人,所以这里自然不可能如寺中僧众那般清欲寡淡,总也偶尔会有些亲朋来访,临时在山里住上个三五日也是有的。”
又是淡淡一答,却又是滴水不漏!
可是秘色却几乎可以断定,真相一定不是如她所说的……她回答得太快,快得仿佛都已经料到她会来、她会如此问,所以特地为了她的到来、她的追问而设计好了完美的回答,只需照本宣科一般地背出来即可!
秘色定定地望着胡姬,心下涌起一片迷茫: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从头到尾,应该说,秘色与胡姬之间不过是从黠戛斯回归高昌途中的客栈偶遇,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面之识,所以秘色本来不该从胡姬身上发现什么或者想要挖掘一些什么。可是,女人的直觉就是很奇怪,秘色就是认定这个胡姬与自己之间不会仅仅是萍水相逢那般简单。
“少主”,蓦地,这个之前曾经出现在胡姬口中的、那个极为神秘的称呼,怦然跃入秘色脑海——难道,这胡姬跟那个沙陀少主李冰涵有什么关系?而依照李冰涵与玉山的交好程度,或许李冰涵和胡姬都能知道玉山的下落!
甚至——秘色的心底涌上点点的微凉,甚至说不定这个胡姬就是李冰涵安插在高昌城的一个“暗桩”!
以胡姬的身份,在高昌城内可倚仗古寺之内的这片院落作为内应,在高昌城外可以借助西路客栈作为前哨……虽说玉山与李冰涵交好,但是回鹘与沙陀人建立的后唐之间却难说未来不会发生任何的摩擦——所以,说不定这个胡姬就是沙陀埋伏下的一步棋呢!
想到这里,出于保护艾山、保护回鹘之心,秘色不由得冷冷盯了胡姬一眼,心下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要跟她成为朋友,至少从面上互相交好。如果她没有问题,这个人本身也值得一交;如果她真的有问题,自己恰好可以借机看住她,绝不允艾山江山有失……
**************************
或许是感知了雅舍中诡异的气氛,又或者是出来的时间太长感到了疲累,小小的霁月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抱着她的养娘却又几次三番都没有将霁月哄好。
秘色听见霁月哭,心下不禁烦乱,正想亲自走上去接过霁月,却不想望见那还不到四岁的乌云特勒悄然地从人群中走出,极为自然地从宫奴的手中接过了霁月……
说也奇怪,小小的霁月本来正啼哭有力,此时被本身也不大的乌云特勒勉强地抱在怀中,竟然渐渐地停止了哭泣。甚至,小小的人儿竟然静静地望着乌云特勒,轻轻地微笑了起来。
在场的大人们,都有些愣怔。尤其是那个之前抱着霁月的养娘,更是一时之间无法想清楚,自己刚才怎么就会将霁月惕隐递给了乌云特勒呢?!乌云特勒不过是三岁多大的孩子啊,霁月可是亦都护的第一个儿子,这一旦要是有了点磕碰,自己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那养娘努力摇晃了下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想要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刚才到底是为什么将霁月惕隐递给了乌云特勒的?
似乎是——记忆中模糊的记忆是,乌云特勒在走到她身前的那一瞬间,忽地仰头,绽开一朵微笑……那微笑虽然只有眨眼的一瞬间,甚至短到他人都未曾发现,可是却已经足够震慑住了她的心魂,于是她就像中了魔一般的将霁月惕隐交了出去……
天啊!这是真的吗?那还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是,难道能把这个自己都无法置信的事情,说出去告诉给王妃和其他宫奴听吗?他们可能会相信吗?他们更可能会认定这是自己在说谎,以逃避责任吧……所以,还是谁都不告诉了吧,好在一切都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
小注:今儿是星期天,又逢有美女发出一万两千字的催更票,呵呵,苏今儿再“吐血”加更,共四更,大家不要错过哟,呵呵……
七 高昌 43、往事迢迢徒入梦【四更求花】
秘色与胡姬成了朋友。这事儿让所有的人都倍感意外。
虽然西域之地,人们的等级观念没有中原汉地那般严格,但是这毕竟是身处云泥之中的两个人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亦都护王妃;一个则是再普通不过的客栈老板娘,而客栈老板娘这个职业更是赋予了人们随意去想象胡姬的余地——每天迎来送往,媚眼儿横抛,巧笑倩兮,谁敢保证她某个夜晚不会睡上宿客的床?!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成了朋友!而且王妃更是丝毫不避讳地时常出入于胡姬当垆的西路客栈,让回鹘满朝臣子时常为了王妃的安危惊出一身又一身的汗……
最要命的是,最近竟然听说,王妃她为了甩开跟在身后的大群侍卫,竟然开始玩儿起了乔装改扮的游戏,今儿扮个宫奴,明儿扮个厨娘地,绕过侍卫们的视线,偷溜出宫,去看那胡姬!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啊……虽然亦都护碍于为乌介可汗的一年守孝而尚未公开册封这位王妃,但是她已经为回鹘诞下了王位继承人啊!就算得不到正宫的身份,但是她也是未来的大可敦,更是目前亦都护身边唯一的嫔妃啊!
熟悉回鹘过往的老臣们就更加清楚秘色在艾山心目中的分量……所以即便秘色尚无正式的身份与封号,但是大家都已经心有默契地把她当成了国母啊!她的一身安危可是牵扯着回鹘的国家社稷啊!怎么能这么轻忽自己,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安全啊!……
可是更要命的是,堂堂回鹘国内,唯一有能力阻止秘色的人——那高高在上的亦都护艾山,竟然对此不置一词。有时候臣子们担心得急了,便直言进谏之时,艾山却也只是微微地笑着,眼底漾满一波一波的温暖……
这王上啊,他究竟在想什么啊?难道他不为自己的女人担心,不为自己的江山社稷担心吗?
***********************
其实,对于秘色这般抛弃了等级观念所抛来的热情,胡姬自己也时感招架不住。
堂堂的王妃啊,竟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次来西路客栈,全然不是常规的时间,甚至有时天刚亮便已经坐在了客栈的厅堂里,有时都要半夜三更了她才晃身进来。
难道高昌都城没有宵禁的吗?难道宫城内外这般的如履平地?
唉……不过也没辙,谁都知道那位亦都护大人独宠这位王妃几乎要宠上了天,有了他的背后默许,又有什么宵禁和宫规能拦得住她啊!
其实——以胡姬的机智,又怎会不知道秘色纡尊降贵与她交往,绝不可能断断只是为了一段友谊呢?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不过秘色的这个“求”,不是要请托自己办什么事,而是要从自己身上寻找到什么,挖掘到什么而已……
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绝对的棋高一着,就好像俗话里所说的那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谁人高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被旁人猜不着。
有时候,这样的心照不宣反而才更是一种境界。如高手对弈,对方的棋招其实都早在自己的脑袋里,胜负输赢只是看双方将招数的变换组合、次序排列了。棋高一着说到根本并不在于棋招本身,而是在于时机的把握。抢到了先机,就是胜利。
胡姬便是这般,静静地迎候着秘色,静静地观察她的每一次出招,然后静静地分析思考,静静地等待那个最佳的反击时机。
虽然不至于是一场战争,但是也毕竟有自己的秘密,永远不能告诉她的秘密——同时也是自己不愿告诉她的秘密。
关于,“他”的秘密……
关于,“国”的秘密……
*******************************
可是,纵然胡姬的“布防”紧致而周密,但是百密总难免有一疏,就在一个天刚微明的清晨,熹光朦胧,晨雾缭绕在绿洲处处,被一棵棵树扯开,仿佛一张巨大的白色帐幕,致密地护着林中的秘密。胡姬正与来自后唐的军官朱邪将军又一次进行着那个神秘的“人肉军粮”的交易时,没想到此时秘色已经踩着轻快的步子,悠悠走入树林来寻觅胡姬的身影了。
店里的伙计并不知道胡姬与朱邪将军在谈些什么,大家也只习而为常地认定他们两个不过是在谈“人肉军粮”的事儿罢了。
而秘色,似乎这“人肉军粮”一事,自始至终对于她便不是秘密。当初她们一行人从黠戛斯回归高昌时,便曾经在那个夜半目睹了一切,清晨又正逢朱邪将军前来交易……凭着秘色的特殊身份,伙计们便也不再将这事儿瞒着秘色,所以秘色独自走入林子去寻胡姬,伙计们就也未以为意,没有高声提醒林内的两个人。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虽然这只是一个算不上林子的林子,但是由于白色晨雾的缭绕,让秘色顿有撞入迷宫之感,转了几个圈子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对于沙陀人,对于后唐,对于这位负责与胡姬接洽的朱邪将军,从那第一次乍见,其实秘色就一直存了好奇之心与警戒之意的。
秘色想知道胡姬与沙陀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难道只是“人肉军粮”的交易吗,那为什么这般不能放上台面的秘密交易,堂堂沙陀非要委托给一个路途遥远而且只是一个女子当家的小小客栈?这其中,必有缘故才对……
如果,胡姬与沙陀人之间的关系,远非表现出来的这般浅显……那么秘色便更有理由相信,胡姬口中所称呼的那个“少主”便真的有可能是那沙陀少主李冰涵!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栈老板娘竟然似与一国少主过从甚密,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再有,就是那位勇猛彪悍的沙陀军官朱邪将军。那次初见,这位将军竟然满怀激动与敬畏地跪在了艾山的面前!他将艾山错以为了谁?他又为什么会将艾山当做那个人?而他与那个人之间,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让这个高大威猛的将军竟然满怀着那般的崇敬之情?
问号。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问号。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个独立的问题,但是秘色却凭直觉可以感觉得到,这些问题其实是一个链条上的一环又一环,彼此相扣,解开一个便有可能更加接近下一个!
所以,尽管在晨雾的林间遍寻不遇,秘色也没有出声呼唤,甚至反倒刻意轻下了脚步,唯恐惊动了可能已在身边的两个人……
***************************
“朱邪大哥,您是说,后唐皇帝李存勖之心,绝不止李克用那三支箭的遗愿,不止要推翻后梁、攻下幽州、北击契丹,甚至要南下江南,统一中原?你们沙陀人的志向真是宏伟呢!”胡姬的嗓音,微微的,随着那被风撩动的晨雾,袅袅而来。
秘色闻言,更加注意了脚下的步调。
朱邪将军的声音传来一丝尴尬,“啊……呵呵,这不是沙陀人的志向,这只是李存勖他自己的志向……如今他登了帝位,却仍打着扶保大唐的旗号,不但迎了太和公主去了洛阳,甚至将江南一大批大唐时代的能工巧匠都掳来了洛阳,想要重新打造一段大唐的盛世繁华呢!这其中最有名的,算得上是当年专为大唐皇室制作秘色瓷的大唐瓷商沈仲纶一家了。李存勖自己说,自己身为大唐天子(后唐是后世的叫法,当时的国号依然是“唐”,所以李存勖仍可自称“大唐天子”),理应日用前朝大唐天子之物,于是这皇家专用的秘色瓷便是第一要置办起来的……”
************************
他们,在说什么?
朱邪将军他,在说谁?
是不是另有一个同名同姓的沈仲纶,另有一个名满天下的大唐瓷商?
听起来,这个名字已然这般遥远了啊……自从那年独入西域,这个名字便已经消散在记忆的风中,再也没有音信,再也没有联络……
或许,对于沈家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承不起香火的女儿,一入大漠深如海,没了音信便也极其自然吧。只要换得沈家的安全,便已经是自己这个女儿所能做到的一切了吧……所以,没人再去关注自己的下落,没有人再去担心自己的死活吧先前,霁月的出生,艾山也曾经费尽心思地派人前往江南越州,想要将霁月出生的消息通知给沈家,也算了了秘色的一个念想,却不想,派去的人回来说,经历了大唐的覆灭,越州如今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沈家的瓷厂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沈家之人早已不知迁徙到何处去了……
秘色本来已经断了这份念想……何曾想竟然这般全无预兆地乍然听到他们的消息……
原来他们不是迁徙去了别处,而是被沙陀人掳去了后唐……
即便失望,即便悲凉,却仍无法割裂亲族之间的血脉延连啊……听到他们被掳北上,秘色如何还能压抑的住自己心底的浪潮澎湃!
*********************下节预告:秘色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艾山吗?(上边是今日第二更,下午还有两更,亲们表错过……)
七 高昌 44、动人春色不须多【四更求花】
迢迢银河,淼淼星汉。不知道,天上人间,万万年来,曾经发生过多少的牛郎织女、两两相望的故事。此时虽方初春,距离七夕尚有遥远的半年,但是秘色心底却不由得一阵阵这般的酸楚,遥望着窗棂外的那方天空,定定地落下泪来。
倚在秘色身边,正靠着锦被读着一卷奏折的艾山,体贴地倾过身来,扳过秘色的肩头,柔声问,“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秘色扬眸望艾山那深情潋滟的湛蓝双眸,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颓然地止住,摇头,再摇头,黯然地垂下眼帘,“没事……艾山,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可能生过霁月之后反倒更加敏感,容易伤春悲秋了吧。你快看你的折子,不用管我啦……”
该把沈家的遭遇告诉给艾山吗?
秘色知道,一旦告诉给了艾山,艾山一定会以国之尊严,向后唐发出国书,迎“国丈”西归。但是,秘色怕的也正是艾山如此郑重其事地去这般地行事……
想那后唐皇帝李存勖,岂是善与之辈?他一旦听说了沈仲纶与自己的关系,势必奇货可居,非但不会送沈仲纶西归,反而会找到各种借口加以延宕,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