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运钓金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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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那里能看到月亮吗？”

“等等，我把窗帘拉开来找找。”罗清怡握着手机去找月亮，仰头说道，“看到了，云多，不是很亮。”

“我这边也是，听说寒流要来，全国大面积降温。你那边没有暖气，白天多穿点，晚上开着空调睡觉，别冻着了。”陆怀进叮嘱道。

“哎……妈知道。”罗清怡语气欢快，“我看新闻，说你那边已经来暖气了，温度怎么样？”

“还行，这几天是试运行，只是温热，等正式来暖气，摸着都烫手。”陆怀进回答。

“你可别仗着有暖气就乱脱衣服啊。宿舍要经常开窗通风。4个大小伙子住在一起，要是谁感冒了，其他人很容易被传染。”罗清怡开始絮叨起来，“你要是在这边上学就好了，住在家里比学校方便，还能天天吃妈做的菜……”

陆怀进认真地听着，不时回应两句，心里的憋屈、疼痛、悔恨等等情绪像雾气一般，被这温暖的亲情之风吹散。

只要能够拥有这份亲情，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遑论一个小小的冠军。

悔恨无济于事，不如以实际行动救助父亲。

那就从让出这个冠军开始，迈出第一步吧。

如果这样能够换取凌子暄的满意、换取父亲早日出狱，那就太值了！

结束通话后，陆怀进的心境豁然开朗。

他收拾好讲台上的一堆碎纸片扔进垃圾箱，哼着旋律轻快的英文歌走出教学楼。

天上，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里挣脱出来，将柔和的光芒洒向大地。

11月12日下午两点，2005年度春苗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总决赛将在中央电视台演播厅举行。

陆怀进见姚启迪不停地看表、擦汗，比他这个即将上场的选手还要紧张，心里满是愧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不希望这位对她付出关爱的老师在经历长达两个小时的煎熬后最终收获失望。

临上场前，他写了张纸条，快速塞进姚启迪那满是汗水的掌心。

姚启迪打开一看，见纸上写着“姚老师，今天我不会夺冠，请您不要期待。对不起，辜负了您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照顾。请为我保密，谢谢！”顿时傻眼了。

她紧紧攥着字条，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上场比赛的陆怀进，脑海里冒出无数个问号。

陆怀进的表现一直很棒，但是，到了辩论环节时，他却失去了往常的机智与幽默，表现得并不出彩。

在一般人看来，会觉得这很正常。

毕竟，这是总决赛，选手们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可是，姚启迪因为事先得到提醒，却能看出来陆怀进这是在装紧张。

她想不明白，为何这孩子一路辛辛苦苦走来，却要在最关键的时刻退却。

凌子婷本来还为能否战胜陆怀进而捏一把汗，见到陆怀进的表现，顿时信心大增。

她认为，陆怀进毕竟是个农村上来的穷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会在紧要关头犯怵很正常。

她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占了上风，越到后面越是妙语连珠、挥洒自如。

最终，凌子婷以无可争议的优势夺冠，陆怀进位列第二。

发表获奖感言时，凌子婷很激动。

她表示，因为一直排名第二，她承受了很大压力，但是，她咬牙坚持了下来，最终超越了自己，获益良多。

她向给予她巨大压力的陆怀进表示感谢，称赞对方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值得尊敬的对手。

她还落落大方地走到陆怀进面前，给予对方一个友好的拥抱，引来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陆怀进带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笑意，看着凌子婷利用他抬高自身价值、笼络人心。

他今天站在台上，就是为了当绿叶衬托红花的。

显然，他做得很成功，圆满完成了任务。

姚启迪已经看明白了情况，为陆怀进的抉择心痛不已。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向权势妥协，多么残酷！

她将手心里汗湿的纸条搓成了碎渣，心情沉重若铁。

当晚，明辉中学举办庆功宴，众星捧月地把凌子婷推向女神的神台。

凌子婷风光无限，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一到家，她就飞扑到陈娅楠身上，开心地描述今日的种种风光得意，追问母亲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帮她稳夺冠军。

☆、第10章　奇巧

陈娅楠表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给凌子婷下了一个心理暗示，让她觉得有了依靠，从而信心大增。

凌子婷信以为真，一边热情地亲吻陈娅楠，一边赞叹其是世界上最具智慧的伟大母亲。

“妈，我现在明白了红花还需绿叶扶持的道理。如果不是陆怀进一直表现得那么好，我今天的冠军不会具备这么高的含金量，我也不会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凌子婷亲昵地依偎在陈娅楠怀里，发表感慨。

“前阵子，我还埋怨暄哥多事将陆怀进弄进学校来，害我落败。现在，我得感谢他为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对手。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向他报喜。”

看着凌子婷活蹦乱跳地跑开，陈娅楠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

凌子暄这小子不愧是凌家内定的未来掌门人，眼光确实独到。

既然陆怀进这么识趣、机灵，那就给他包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吧。

凌子暄接到凌子婷的电话，听她像只欢乐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听她向自己道歉，想到这一切都是靠陆怀进的妥协、退让换来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结束通话后，他忽然很想找陆怀进说几句，便向郑一鸣要了陆怀进的手机号码，主动给陆怀进打过去。

陆怀进从庆功宴归来，眼前一直浮现姚启迪那双沉痛而温柔的眼睛。

他知道，这位老师理解自己，也心疼自己，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底流淌着脉脉温情。

他竖起衣领、裹紧外套，呼着白汽徜徉于寒冷的校园，心情寂静如夜。

听到凌子暄那清朗而富有磁性的柔和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陆怀进虽然知道对方所为何事，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见凌子暄只是关心他的身体、学习情况，一直没提比赛的事，他有点迷惑。

直到结束通话，他也没搞明白凌子暄打来这通电话目的何在。

他态度郑重地储存好凌子暄的手机号码，一遍遍回想着凌子暄的话语，心里渐渐生出一种喜悦的甜意。

凌子暄则为陆怀进接电话时的呆愣反应而发笑，心头的那点梗塞烟消云散，淡淡的暖意油然而生。

第二天，凌子暄接到陈娅楠打来的电话，得知后者对陆怀进的表现非常满意、打算给陆怀进一万块钱作为奖励，忙表示这事他来处理。

挂断电话后，他觉得那种梗塞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位少年的尊严、傲骨、隐忍……只值区区一万块钱？

出身贫苦，并不代表人格也变得微贱。

同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并不一定就真的高贵。

偏偏他还站在强者这边，在这起践踏弱者尊严的事件中充当帮手。

他真是觉得，自己也跟着变得卑劣起来。

希望那个少年不要因为这次妥协而从此弯下脊梁！

唉……

2005年12月28日下午，沈泽洋因贪污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

陆怀进因为上学没有赶去法院，罗清怡则因为对沈泽洋在外包养情人一事耿耿于怀也没有到场。

得知判决结果后，远隔两地的二人倒是同时松了口气。

要知道，这个结果，比他俩原本预期的要好太多了。

能有如今的局面，自是归功于凌子暄这个贵人。

陆怀进接到罗清怡打来的电话，被叮嘱要给贵人送礼、要精心维系这层关系，以便日后再度有求于人。

陆怀进乖乖答应下来，寻思着给凌子暄这样的人送钱、送物都太俗，容易引人反感，还是送象征高洁品质、享有“花中君子”美誉的兰花比较保险。

他联系郑一鸣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得到对方的支持，便借着恭贺新年的由头，请对方帮忙将一盆花朵疏朗、花香馥郁的兰花送给凌子暄。

他还给郑一鸣送了一盆象征鸿运当头的凤梨，给远在金宁的黄大勇快递了一盆寓意大展宏图的红掌，给姚启迪送了一盆象征祝福的郁金香，给罗清怡快递了一盆祝母亲健康长寿的红色康乃馨。

凌子暄从郑一鸣那儿听说陆怀进要送自己兰花，本没放在心上。

待他见到这盆展梅花、水仙之姿，抹牡丹、芍药之色，幽香清远、流光溢彩的兰花时，登时呆住了。

以他的见多识广，他竟未见过这等绝色。

他当即联系嗜兰如痴的祖父凌朝宗，带着这盆兰花前去送与对方鉴赏。

凌朝宗看得目不转睛、喜得赞不绝口，表示这盆兰花乃他从未见过的奇异品种。

为了确认此花的品类，他盛情邀请兰友共同鉴赏此花。

众人仔细研究过后，均表示未曾见过这等风致韵绝、国色天香的兰花，一致认定其乃绝无仅有的孤品。

凌子暄听说这一情况后，心中大奇，忍不住给陆怀进去了电话，询问对方从何处得到兰花。

陆怀进觉得这通电话打得蹊跷，纵然不明就里，还是回答得很小心。

“兰花是一位老人家给我的，我觉得很好看，又想到兰花的美好象征，就拜托一鸣哥给您送去了。”

“那位老人家是谁？住在哪儿？”凌子暄追问道。

陆怀进更觉其中有内情，继续撒谎：“我不清楚，只是偶然遇到。我碰巧帮了他一下，他送我兰花表示感谢。”

凌子暄想到陆怀进曾经见义勇为救了凌子婷，这次之所以能获赠如此珍贵的兰花，定是帮了老人大忙甚或是救了老人的性命。

见这孩子如此轻描淡写地略过此等大功，他越发地觉得这孩子纯善、质朴，跟这孤品兰花一般不可多得。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提及兰花的珍贵，以免给陆怀进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想到这孩子不懂得欣赏兰花，却无意中将此等孤品送到了行家手里，不至于稀里糊涂地毁了宝贝，凌子暄觉得，这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对陆怀进越发地有亲切感。

他叮嘱陆怀进好好学习、保重身体，便挂了电话。

陆怀进握着手机一头雾水，思来想去也没想通其中关窍，索性不再浪费精力。

他能感觉出凌子暄对兰花的欣赏，知道这个礼物送对了，心里也就踏实了。

2006年1月14日，明辉中学开始正式放寒假。

全体体育特长生多留一个星期参加训练，其他学生都如急于归巢的鸟儿一般飞走了。

到了21日，宿舍区全空了，偌大的校园只剩陆怀进一人孤零零地徘徊。

陆怀进向学校申请留宿，解决了住的问题。

不过，因为学校食堂关闭，他必须去校外觅食。

他四处打听了一下，得知学校周围的店铺将陆陆续续关门、直到学校开学前夕才会开门，忽而生出一种被全世界遗弃在荒岛的凄凉感觉。

回到宿舍后，他给罗清怡去电话，询问对方打算如何过年。

得知罗清怡竟然打算趁着春节期间“月嫂荒”北上四九城做月嫂、并从此当个北漂族，他的鼻子骤然酸痛，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若不是摊上他这么个无能的儿子，她哪至于在年近50的时候还要出远门打工？

“妈，我决不同意你去当月嫂！”陆怀进哭着说道，“哥不在了，你还有我。我承认，我确实没什么本事，但是，我一定会努力，会尽全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给你养老送终。你别想着去伺候人，我不同意！”

“我这是去照顾刚出生的婴儿，不是伺候一般人。”罗清怡连忙解释道，“你哥要是在世的话，过两年我就该抱上孙子了。现在他走了，你年纪还小。我先到别人家过过带孙子的瘾。吃住全包，还能赚钱，多划算啊！你别想得那么严重！”

陆怀进想到自己的性取向，更觉得愧对母亲，越发涕泗滂沱。

“过年……你不需要……跟家人……团聚吗？”

“他们现在避我跟避瘟神似的，还团聚什么呀！”罗清怡忿忿地说道，“泽洋风光时，他们不知道沾了多少光。现在，泽洋倒了，他们倒怨恨起我来。他们也不摸着良心想想，要是没有泽洋和我，他们能过上今天的日子？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得上当老娘的家人！”

陆怀进想起前世舅舅、姨娘们的翻脸无情，当下恼了。

“妈，你来我这儿过年吧。今后也留在这边。咱俩相依为命。”

听到这话，罗清怡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小进，你糊涂啦？你老家不是还有爸、妈吗？他们要是听到这话，非得恨上我不可！”

“我是指在这边相依为命。”陆怀进解释道，“我现在没有能力把爸妈接过来住，只能让他们先在老家种地。我家位置偏远，交通很不方便，我爸妈让我安心留在这边、好好学习。”

对于视本尊为命根子的那对重男轻女思想极度严重的农村夫妇，他还是非常敬重的。

他能重获生命，能再次见到前世父母，能让前世父亲减刑，都是托了本尊的福。

为了报答这份大恩，他即便无法像亲生儿子一样与本尊的父母亲近，还是会努力承担起赡养二老的责任。

“好！”罗清怡笑着应道，“快过年了，你给爸妈寄钱、寄东西了吗？”

“寄了些钱和这边的土特产。”

陆怀进已经通过邮局往本尊的老家寄了一万块钱和烤鸭之类的土特产。

他本想多寄些钱帮省吃俭用了一辈子的本尊父母改善生活，又怕引起二老的疑心，思来想去，最后只寄了一万块钱。

“你把老家地址给我，我给他们寄点这边的土特产过去。”罗清怡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都已经寄了不少了。〃陆怀进想要拒绝，到底拧不过罗清怡，只得乖乖报上本尊老家的地址。

☆、第11章　谋生

罗清怡打点行装北上四九城，前往一家面对高端客户的家政服务公司面试。

她气质优雅、谈吐不凡，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法语，当场就被录用。

接受了短暂的业务培训过后，她被工作人员带到雇主的豪华别墅中试工。

雇主是财大气粗的煤老板，素质与财富严重不成正比，对待雇工极尽挑剔之能事。

据说，短短3天的时间，这家人已经赶走了7个试工的月嫂。

因为沈泽洋官途顺畅、一路升迁，罗清怡早在10年前就不出去工作了。

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一上来就遇到这种极品雇主，她真的非常难以适应。

像个旋转的陀螺似的忙碌了半天，当晚，罗清怡被获准留宿别墅。

没想到，婴儿白天还算安静，到了晚上却哭个不停，非得要人抱在怀里来来回回走动才肯消停。

这一夜下来，她基本上没合眼。

第二天早晨，她又被要求去做早餐，结果因为精力不济，切菜时一不小心切到了手。

女主人见到罗清怡那流血的大拇指，立即像被杀的母猪似的尖叫起来。

她大骂罗清怡晦气，当即命令家中保姆将罗清怡的行李扔出别墅，把还没来得及止血的罗清怡赶了出去。

罗清怡紧紧掐着满是鲜血的大拇指，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行李箱、羊绒大衣和长筒皮靴，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她哆嗦着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急救箱，草草冲洗伤口、裹上纱布，又急急忙忙穿上大衣、皮靴，收拾了行李离开。

走在景象萧条的豪华别墅区，她感觉又冷又饿又困，禁不住心中一酸，落下泪来。

沈泽洋出事后，得知其竟在外面包养情人，罗清怡大动肝火。

如今，想到若不是这个男人为自己支撑起一片天空，自己这10年养尊处优的日子又从何而来。她纵使依然无法原谅沈泽洋对夫妻感情的背叛，却对他多了一份感激。

此时此刻，她是那么想念她的儿子，真想扑到沈永平的坟头痛哭一场。

可惜，她的宝贝儿子已经永远去了，再也没法回来了。

罗清怡坐到光秃秃的柳树下的长椅上，迎着寒风默默垂泪，直到情绪渐渐恢复平静，方才擦干泪水，重新上路。

出了别墅区，她拖着行李箱走了老远，都没能见到一辆出租车，累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公交车站，她左等右等，等了近40分钟，整个人几乎冻成了一根冰棍，这才迎来一辆冒着黑烟的老旧公交车。

她颠簸了一路，晕头转向地倒了多趟车，好不容易找到明辉中学，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拖着行李箱冲进一家小吃店，点了碗牛肉拉面狼吞虎咽地吃下，这才觉得缓过点儿劲来。

吃饱喝足了，身体也暖和了，罗清怡开始为今后的生计犯愁。

她原本觉得月嫂包吃包住、还挣得多，很适合她。

没想到，残酷的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她的英语倒是好，可惜因为脱离教师岗位多年、缺少金光闪闪的简历，以至于不好找工作。

以后，她到底该如何谋生？

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虽说她手里的积蓄要是在小县城里省着点花，也够就此终老。但是，她觉得这很不安全，万一自己有个小灾、生个大病什么的，就真的空了。

她认为，自己得趁着还算年轻多拼搏几年，充实一下手里的小金库，免得将来晚景凄凉。

她倒是愿意相信陆怀进会给她养老送终，只是，她不忍心增加这个农村孩子的经济负担，不希望自己变成人家的累赘。

罗清怡苦思不得其解，索性暂且将这恼人的残酷现实抛到一边，摆出欢乐的姿态去见陆怀进。

她特意用湿纸巾擦净脸庞，又接着去擦沾满灰尘的皮靴。

之后，她将手上沾血的纱布换掉，理顺长发、拉平衣服、抹上口红，尽可能显得精神饱满。

陆怀进接到电话，得知罗清怡已到学校大门口，当即乐傻了。

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套上，就匆忙穿了双运动鞋飞奔出来迎人。

罗清怡站在学校传达室门前，远远望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披着斜阳、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将过来，心底忽地涌起一股暖流。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她，她至少还有这个干儿子！

待到陆怀进喘着粗气立在眼前，罗清怡看清他身上那件单薄的毛衣、眼睛里那亮闪闪的喜悦，双眸顿时潮湿了。

她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陆怀进，觉得自昨天开始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

好儿子，妈来了！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一下子打消了离开四九城另谋出路的念头。

只要能和这孩子相依相伴，再苦再累，她都愿意忍受！

陆怀进帮罗清怡拖着行李箱，将其领进101宿舍。

一进门，他就抓起罗清怡那根裹着纱布的大拇指询问原因。

罗清怡想起上回陆怀进听说她要来四九城当月嫂时的激烈反应，没敢说实话，只说自己在火车上削苹果皮时不小心割伤了。

陆怀进悄悄从空间里弄了些湖水出来，帮罗清怡冲洗伤口，重新包扎。

忙定之后，他拉着罗清怡未受伤的右手坐下，亲切地说道：“妈，我想过了，你还年轻，恐怕在家里呆不住，总会想着出去打工挣钱。不如我们租个小店铺，自己卖水果、蔬菜，虽说挣不了大钱，总能有些积蓄。自己当老板，也不必受气。我认识些朋友，能够进到高档水果、蔬菜。我们花点心思包装一下，把价定高点，专门针对高端客户群。那样，利润大，也相对省心。您看，我这个想法如何？”

罗清怡没想到，自己一直发愁的事情，陆怀进竟然想到了解决办法，忙详细询问相关细节。

陆怀进拿出已经拟好的计划书，与罗清怡展开热烈的探讨。

说到最关键的商品这一环节，他装模作样地拿着盖好盖子的收集箱前往卫生间，从空间里拿出苹果、水蜜桃、黄瓜、西红柿出来清洗。

罗清怡吃完这4样水果、蔬菜，竖着大拇指赞不绝口。

“哎哟，这是谁家种出来的？竟然这么好吃！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就冲这个品质，定价必须得高。你进价多少？”

“这些都是朋友送的。”陆怀进撒谎道，“我曾经帮过他，他给我的价，保证是成本价。”

“这不行。人情不能长久，你得给人家利润。要不然的话，时间一长，人家不乐意给你供货，我们的店就完了。”罗清怡教导道。

“行！我听您的。有钱大家赚。”

陆怀进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乐得遍地开花。

见罗清怡对于开店热情高涨，他就不必担忧她出去打工受气了。

他没多少商业头脑，目前也就能想到这点挣钱的法子。

他也没多少野心，只要一家平安、丰衣足食即可。

活了两世，他算是彻悟了。

权钱名利都乃身外之物，不必过分计较，家人的幸福安康才最重要。

陆怀进先替罗清怡租了间小屋作为临时过渡之用。

二人利用春节期间游览明辉中学周边地区，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店面。

过完元宵节，陆怀进打电话约见郑一鸣，邀请对方品尝空间里的水果、蔬菜。

郑一鸣吃了半个多月大鱼大肉，正觉腻味，忽然间吃到香甜多汁的水果、清脆爽口的蔬菜，顿时有种在酷暑之中饮下清凉山泉的清新感。

他越吃越欢，感慨地说道：“自从记事开始，我好像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这些是从哪儿买的？”

“朋友给的。”陆怀进应道，“我恩人的妈妈罗阿姨想来这边打工挣钱，我哪忍心让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出去看人脸色。我现在没本事挣大钱、养不了她，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