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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凤求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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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鸾回头看着她:“已经有些眉目了。”

司徒清枫微微点头:“山蚕快吐丝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加强警戒,切记不可出任何差池。”

夜鸾点头,坚挺的背影随即与夜色融为一体。

第二章 身世之谜

1

哀牢山。

一座气势磅礴的墓前,一个身穿素衣、头戴白菊的姑娘将一些素食点心和一束白菊一一摆放在墓碑前。司徒夫人生前一直吃素,平常最爱这些刻有菊花的素食点心。她还有一个爱好,就是酷爱白菊,司徒夫人的所有衣服上都绣有形态各异的白菊。

……

五年前,司徒清枫为情自杀醒来翌日,奶娘李思嫫来看她。

从李思嫫那里,司徒清枫得知了这个世界上未曾谋面的母亲的故事。

司徒夫人原名慕容清,是慕容将军的独女。当年的慕容清不仅有羞花闭月之貌,更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仰慕她的王孙贵族不计其数,生性清高的她傲视权贵,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令人惊讶的是,后来,这位名噪一时的京城第一才女下嫁给了地处偏远地区的商贾司徒伟杰,婚后八月,诞下一对龙凤胎。慕容清给儿子取名司徒清明,女儿取名司徒清枫。由于慕容清生产时大出血,儿女降生三日后,她遗憾地离世,一双儿女由奶妈李思嫫喂养。

慕容将军因爱女的突然离世悲痛不已,身强体壮的他一病不起,不久竟随爱女离世而去。

司徒清枫听着李思嫫的诉说,那一刻,对那个不曾谋面的母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直觉告诉她,慕容清身上一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思嫫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有着母亲般的温柔与慈爱:“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您若去了,我将来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司徒清枫淡淡一笑:“奶娘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做傻事了。”

李思嫫满意地点头,将一个香囊塞在她手里。

那是一个做工精良的紫色香囊,上面绣有一朵盛开的白菊,白菊下面还有四个不易觉察的小字:白菊为凭,挚爱一生。

“这是什么?”司徒清枫有些诧异,香囊中似乎还装着东西。

“你娘留下的,她当时迷迷糊糊的,就把这个东西塞给了我。十三年来,我一直贴身藏着,不敢有半点闪失。据说这个香囊关系到小姐与大少爷的身世之谜,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总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司徒清枫攥紧香囊,感觉里面有东西,正要取出来,门外传来窸窣之声,李思嫫连忙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小姐啊,你这么年轻,又长得好看,有啥想不开的,不就一桩婚事吗?包在奶娘身上了,你就等我好消息吧!”透过红木隔断,见桃红抱着一叠衣服进来,李思嫫高声道。

司徒清枫收起香囊,轻声道:“奶娘,从小就你疼枫儿,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这就好,这就好,瞧你倦成这样,小脸都瘦了一圈了……唉,好好休息吧。奶娘就不叨扰你了。”李思嫫拍拍司徒清枫的手,随即离去。

夜深人静时,司徒清枫取出香囊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枚质地温润的翡翠。令人叫绝的是,翡翠中央有一朵盛开的白菊。白菊在冷清的月光下发出清凉的光芒。

司徒清枫看着那朵白菊,仿佛看见身穿白菊绣花衣裳的慕容清,头上戴一朵白菊,正款款而来……

“娘……”

“枫儿……”

“娘,别走,枫儿好想念你。这块玉佩,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枫儿,这块玉佩关系到你与哥哥的身世之谜,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娘,枫儿需要你……”

“枫儿,你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必须自己承担了。娘会在天上看着哥哥和你,为你们祝福的!”

慕容清向女儿挥舞着手臂,飘然而去。

“娘……”司徒清枫急得大叫起来。

“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桃红掌灯进来。

“没什么,我刚才梦见娘了。”

司徒清枫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手中还紧紧拽住那枚玉佩。她有些怔然,自己为什么会梦见慕容清?难道安然的灵魂已经和司徒清枫的肉体融为一体,才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境?

桃红一脸忧虑:“小姐,瞧您一脸是汗,要不我睡在榻上陪您吧!”说着,她细心地给司徒清枫擦汗。

司徒清枫接过锦帕:“没事,可能我太想娘了吧!”

桃红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姐,过两天是夫人的生忌,以前每年的这一天您都要与少爷祭拜夫人。今年少爷与佟管家去外面收账了,小姐还去吗?”

生忌?怪不得会梦见“母亲”,她一定想儿女了吧?

“桃红,以往每年看我娘都备些什么东西?”司徒清枫问。

“刻有白菊的素食糕点,还有就是带一束白菊花,听说这些都是夫人生前喜欢的。别的嘛,好像没有了。”桃红想了想,缓缓答道。

又是白菊?

“就按照以往的祭祀用品准备吧。”司徒清枫吩咐。

两日后,司徒清枫与桃红来到位于哀牢山的司徒夫人墓前,悼念亡灵。

令她意外的是,墓前早已放着一束盛开的白菊。

此后每年这一天,司徒清枫都会发现娘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盛开的白菊。

司徒清枫很好奇,那个送白菊的是什么人?此人与慕容清是什么关系?他(她)是怎么知道她的生忌的?

唯独五年后的今天,墓碑前的白菊没有出现。司徒清枫有些意外,又有些遗憾。

祭祀完毕,司徒清枫给坟墓添土锄草后,又独自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带着桃红离开。

2

两人漫步在蜿蜒的山间小路上。现在是初夏,山上草木繁茂,山涧流水淙淙,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令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司徒清枫欣赏眼前的美景,脑海里却盘旋着一个疑问:“那个送白菊的人是谁?为什么今天没有出现?他(她)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见司徒清枫一路沉默,桃红只道她想念母亲了,也没敢多问。

幽静的山林间传来一阵箫声,箫声忽远忽近,曲调欢快流畅,如行云流水,似群山环绕,婉转动听,绵绵不绝,仿佛在谱写一曲催人泪下的《凤求凰》。就在司徒清枫沉浸在美妙的箫声中时,曲调骤转,箫声一下子变得低沉缓慢,传递出种种情感:痴迷,温存,缠绵,哀婉,悲怆,孤寂,绝望,怀念……吹箫人似乎在倾述心中无尽的相思,又似在追忆遥远的往事,将人引入一种惆怅满怀的忧伤情绪中……

司徒清枫被那独特的箫声吸引住了,一种强烈的好奇感令她产生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司徒清枫称口渴想喝水。桃红听见山涧有流水声,连忙拿起水囊去取水。

司徒清枫歉疚地看着桃红的背影道:“小心一点。”

桃红回头微笑:“小姐暂且忍耐一下,我很快回来。”

见桃红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司徒清枫抱歉地在一旁的石头上留下几句话后,随即离开了。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司徒清枫寻着箫声而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木屋屹立在山顶的绝壁上,木屋上面挂着一块木匾——悬楼。屋下方圆数十丈的地上,种植了成片白菊,那些菊花含苞待放,一个身穿玄衣的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在园中忘我吹箫。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刻着两个飞龙舞凤的草书:离苑。

离苑?好奇怪的名字!

司徒清枫更加好奇,为了每年的这一天,司徒世家特请人在温室中种植了菊花,以确保白菊在夫人生忌期间开放。这人是谁,竟然在山上种植这么多菊花?他又是用什么方法令这些菊花在初夏时节开放的?

目光投向离苑中的吹箫人,那人正沉浸在自己的箫声中,背影孤傲,长发飞扬,辨不清男女,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司徒清枫默默地看着那个萧索身影,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令她不忍惊扰画中人。

更令她称奇的是,那些原本含苞待放的菊花,居然在箫声中悄然绽放!

就在司徒清枫呆怔的片刻,箫声骤停。吹箫人手指轻扬,手中随即多了一根白丝线。丝线如长了眼睛一般,将那些绽放得最美的菊花一一采下,瞬间捆成一束清雅夺目的白色花束。

几年来的猜测仿佛找到了答案,慕容清墓前的白菊,应该出自这里。

吹箫人依然伫立在白色的花海中,背影孤寂傲然。令司徒清枫没料到的是,箫声再次响起,箫声中吹出了如狂风骤雨,飞砂走石,惊涛拍岸……箫声中竟藏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浓浓杀机!

离苑里那些初绽的白菊,刚才还淡雅芬芳,顷刻间却随着箫声的起伏纷纷凋零!

司徒清枫震惊万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晕头转向,气血上涌,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吹箫人这才转过身子来,绝世风华的脸上露出一丝漠然!

那是一张超越了男女界限的完美脸孔!雕塑般的深刻优美面孔,却有着柔和的线条。

他有着一双深邃眸子,宛若天上的星辰,闪着冷寂孤独的光芒。

他有着一张魅惑人心的唇,雕刻一般,冷清孤寂,傲然诱人。

只是,这一切,倒在地上的司徒清枫无法看见。

男子唇角勾起一个漠然的弧度,甚至没看地上的司徒清枫一眼,带着那束白菊风一般消失。

玄衣人刚走,木屋里飞出一个青衫男子,男子探了探司徒清枫的鼻息,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回了木屋。

半个时辰后,玄衣人回到木屋,惊世风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青衫男子心虚地看了玄衣人一眼。

“我见这位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就把她带上了悬楼。”

玄衣人目光清冽冷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在自找麻烦。”声音如他的人一样,冰凉彻骨。

“师父!”青衫男子低声道,“她只是一个无辜者的好奇者。”

玄衣人清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是她自找的,任何私闯离苑的人,必须死!”

玄衣人不由分说,扬掌欲落。

青衫男子见状,连忙跪下。

“师父,念在她没有武功的份上,您就饶了她吧!”

玄衣人一脸愠怒:“你竟敢违抗我?”

青衫男子浑身一颤,一个紫色的香囊从袖口骤然滑落。

玄衣人见状,掌风急转,将香囊吸入手中,幽暗的眸光中暗藏汹涌的激流:“哪里来的?”

青衫男子担忧地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我在她受伤倒地的地方发现的。”

玄衣人看着菊花下的字,握住香囊的手一阵痉挛,清绝的脸上掠过一丝极痛楚,又极甜蜜的表情,重复着一句话:“白菊为凭,挚爱一生……白菊为凭,挚爱一生……”

青衫男子见状,略微一怔:“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看见师父如此反常。

玄衣人惊觉一般看着榻上的司徒清枫,疾步来到她身旁,仔细端详起来。

青衫男子发现,师父一向孤寂的眸光中居然流露出一丝温柔,微凉的唇角滑过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

师父原来会笑!

他笑起来,居然如春暖花开一般,温暖人心!

“傲儿,金针!”

玄衣人号了司徒清枫的脉,冷静地开口。

青衫男子暗暗舒了一口气,迅速拿来药箱,打开针灸盒。

玄衣人迅速将金针扎向司徒清枫几处要穴,又拿出随身的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喂她服下。

青衫男子看得暗暗称奇。这可是他追随师父十几年以来,第一次见他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施救。

玄衣人又打通了司徒清枫的各个关节,给她体内注入了绵绵真气。

一切结束后,玄衣人默默看着沉睡的司徒清枫,清绝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3

司徒清枫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桃红柳绿在床前垂泪,心里不由一暖。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司徒清枫坐了起来。

“小姐,您差点吓死我!”桃红泪人似的扑进她的怀里,司徒清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姐,您昏睡了两天两夜,一定饿坏了吧?”柳绿端来了八宝羹。

司徒清枫微微一怔,自己居然睡了两天两夜?她动了动四肢,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反之,觉得全身轻松无比,身体里仿佛蕴藏着使不完的劲。

莫非自己有什么奇遇?

一勺一勺地吃着八宝粥,脑子里却千回百转。

自己明明在山上被箫声震晕了过去,后来又是怎么回家的呢?

吃了半碗,再也没了胃口。

柳绿有些担忧:“小姐,您两天滴水未进,再吃点吧!”

司徒清枫摇头:“吃不下,你先去吧。”

柳绿退下后,司徒清枫看着正在给香炉续香的桃红:“我是怎么回来的?”

桃红一脸疑惑:“小姐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吗?”

司徒清枫摇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桃红眼圈一红:“那日在山里走失后,我找了小姐好久,眼看天就黑了,我担心小姐出事,急忙回家找人帮忙。我刚回来,就听柳绿说小姐已经回到清枫雅居。哪知您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清枫微微一笑:“柳绿怎么说的?”

桃红一脸疑惑:“她只说看见小姐睡了,却不知您是何时回来的!小姐,您是怎么回来的呀?”

这么说来,整个司徒家居然没人发现自己是如何进屋的?司徒清枫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瞧你这点出息,我只不过给你开了一个玩笑,脸都白了!”司徒清枫掩饰地一笑,“我嘛,当然是自己走回来的啦。”

桃红一脸委屈:“小姐,以后别再吓唬桃红了,我脆弱的心灵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司徒清枫深深吐出一口气:“放心吧,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桃红,你几天没睡觉,早点休息吧。”

桃红迟疑地看着她:“小姐,那您呢?”

司徒清枫看看窗外清冷的月光:“我已经睡了几天了,哪还有瞌睡啊!还是看看书打发时间罢。”

桃红连忙搬来躺椅,燃起烛台,沏上香茗,摆上点心,又从隔壁的房间里搬出一摞司徒清枫从书斋中寻来的书。

“小姐,我也睡不着,就让我在一旁陪您吧!”桃红一脸讨好的模样。

司徒清枫见她眼睛红肿,戏谑道:“我可不想看见身边有一只小白兔!”

“什么?”桃红一脸不明白。

司徒清枫指指她的眼睛:“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我,当然无所谓!”

桃红连忙跑到铜镜前,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呜呜呜,这可是谁啊?”

司徒清枫窃笑:“还打算陪我看书熬夜吗?”

桃红左右为难,嘴上却道:“小姐,我一切听您的!”

司徒清枫拿起书装佯打人,桃红见状抱头鼠窜,司徒清枫摇头失笑。

半个时辰过去了,翻开的书一页未读,脑子却乱成一团。

司徒清枫向窗外一招手,夜鸾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面前。

司徒清枫一脸肃然:“我是怎么回来的?”

夜鸾脸色晦暗:“那日见小姐晕倒在离苑,本想带您回来,却被人抢先一步。”

司徒清枫一愣,谁那么厉害,居然抢在夜鸾前面把自己带走?

“什么意思?”

夜鸾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对方功夫实在太高,看不清长相,他把您带上了木屋。”

想起绝壁上那座悬楼,司徒清枫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说那个吹箫人?”

夜鸾摇头。

司徒清枫更加诧异:“那又会是谁?”

夜鸾目光寒冷:“一个青衫人。”

几日来,每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夜鸾背脊就阵阵发寒。青衫人将司徒清枫带回悬楼后,他试图以轻功登上绝壁,无奈悬崖陡峭,高达数十丈,屡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当他发现一根可供攀岩的长藤时,吹箫人却回来了,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在原地等候。

哪知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时辰。

后来,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悬楼顿时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那一刻,夜鸾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挫败,生平第一次有种名叫害怕的东西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钻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后,悬楼轰然倒塌!

夜鸾疯了般,靠一根藤索攀上了山顶。迎接他的,是化为灰烬的木屋,屋子里,根本没有司徒清枫。

当他以最快的轻功回到清枫雅居,却被告知司徒清枫已经回来……

直到今天,夜鸾还无法得知司徒清枫是如何回来的!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摆在面前:这世间,有两个武功轻功均深不可测的人。能在他们这些武功卓绝的暗士的监视中来去自如,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

第三章 言出必行

1

新月如钩,万籁寂静。

蓝莲湖畔,月光流转中,一只小船静静地躺在月下。船中,一个淡淡的身影潇洒而坐,宛若一幅夜风中的水墨画,浓墨淡彩处,晕染着朦胧的意境。

自那日在离苑被箫声震晕,又莫名地回到清枫雅居,司徒清枫像往常一样,过着劳逸结合的日子。她给人的感觉依然是清清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其实,自从她毫发无损地被送回来后,司徒清枫就没再担心。别人并不想伤害她,更没打算取她性命,否则,就不会将她安然无恙送回家!

然而,对于玄衣人吹箫毁掉离苑,纵火烧掉悬楼,她却心存疑虑。好端端一个世外桃源,为什么要毁掉?难道仅仅因为她这个不速之客的意外闯入?

玄衣人,真的与“母亲”慕容清墓前的白菊有关吗?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个把自己带去悬楼的青衫人是谁?他与玄衣人又是什么关系?

当初奶娘将香囊交给她时曾暗示,香囊关系到哥哥和她的身世,莫非那两个神秘人物能解开困扰自己多年的疑团?

哎,既然别人连容身之地都烧掉了,便决计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了。

不过,这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给她指明了寻找的目标。即便自己不去找他们,或许有一天,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为她解开心中的谜团。

那就以不变应万变,耐心等待吧。

司徒清枫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玉佩,玉佩中那朵绽放的白菊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清新灵动,淡雅宜人。

那一刻,司徒清枫才发现那朵盛开的菊花中竟然暗藏着八个不易觉察的小篆:白菊为凭,挚爱一生。那八个字居然与香囊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白菊为凭,挚爱一生!

难道,这就是“母亲”那段扑朔迷离的感情写照?那位曾经名满京城绝代芳华的慕容清,心中挚爱的人到底是谁?与玄衣人有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

抬头仰望天空,月淡星疏,寂寞如凉。

司徒清枫微微一叹,口中念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哈哈,有人说司徒大小姐终日为情所困,今晚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夜风中传来一个嬉笑的声音。

若在平常,此人定然无法踏入这蓝莲湖畔半步,可是今天,夜鸾与陌离等人为执行一项紧急任务而被派走了,司徒清枫只留了两个身手不凡的暗士在附近。此人既然笑得如此放肆,两个暗士或许早已被他撂倒。

尽管心下微惊,司徒清枫依然一脸平静,收起玉佩淡然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莫非公子就是铁石心肠?”

笑声戛然而止,一个衣袂飘飘的红衣男子仿佛踏浪而来,从湖中跃然上前。男子长相绝美,给人一种鬼魅的妖冶感。此刻,他正手拿一把扇子迎风而立,笑嘻嘻地看着司徒清枫。

看他这身打扮,司徒清枫早已猜到几分,依然斜倚在船头,淡淡道:“原来是逍遥公子大驾光临,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逍遥公子欺身上前,邪魅的双目将她全身打量个遍:“我嘛,一来想看看传说中为情所困的司徒大小姐是否真的病入膏肓;二来嘛,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司徒清枫懒懒地问:“第一个疑问解开了吗?”

逍遥公子邪魅一笑:“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司徒清枫一脸淡然:“你想问什么?”

逍遥公子媚眼如丝:“小姐为何拒绝我的求婚?”

“公子来司徒府提过亲吗?”司徒清枫有些意外。

这几年,的确有不少名门贵族前来提亲,却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司徒老爷也顺水推舟地打发了。正因如此,关于司徒清枫的各种传闻也愈演愈烈,什么司徒大小姐为情所困,病体沉疴,更离谱地则称她整日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见人就咬,见物就砸……

令她没想到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逍遥公子也对她如此有兴趣,只怕这其中原委不是提亲这么简单吧!

逍遥公子笑得祸国殃民:“你不信?”

司徒清枫摇头:“只是有点不明白,司徒清枫何德何能,令名满江湖、艺高胆大的逍遥公子如此抬爱?你就不怕江湖中人笑话吗?”

逍遥公子目光诚恳:“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姐既然知道我逍遥公子,定然也知道逍遥山庄绝非等闲。我们两家联姻,岂不是强强联手、两全其美!只要有逍遥山庄在,看谁还敢笑话司徒世家?”

谁不知逍遥山庄在江湖上的势力,逍遥山庄在全国各地广设分部,其势力早已遍及朝野,如今能与朝廷暗中对抗的几股力量中,逍遥山庄不容小觑。只是,如果司徒世家与其扯上瓜葛,一旦他们与朝廷为敌,司徒家族岂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司徒清枫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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