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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袁三公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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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晏骇然回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帐子里不知何时矗立的清瘦身影。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森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死死盯着床榻上一身伤的长孙晏,眼底闪耀着狼一般的异亮,凌冽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遇见了东越人。”相比较苏克哈而言,长孙晏倒还是颇为欣赏森革,况且这人当初也救了他不止一次,当初他重伤的时候也亏得森革照顾,也算是救命恩人。“不提这个,死不掉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森革死死盯着长孙晏身上的伤,杀气十足,“什么人伤了你,我杀了他!”

长孙晏一愕,随即失笑,“哪等你啊,我自己就帮我报了仇了!你还没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森革也不答话,前前后后绕着长孙晏走了一圈,确认长孙晏身上的伤虽然看起来惊人,但不会危及生命,身上杀气才多少敛了敛,低头看了眼长孙晏,言简意赅,“我来送信。”

“什么信?”

“我是送信的。”言下之意,他不知道就是了。

“哦,这样,你去找知陌让人给你安排个帐篷,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长孙晏声音戛然而止,诧异看着侧躺在他身边的森革,虽然在军营里不乏一群兄弟窝在一起睡觉的,但森革这么自自在在的一躺,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咳了声,“森革,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休息?两个人挤在一起,你不觉得难受?”

已经闭上了眼真的是睡觉的森革缓缓张开眼,转头看向近在咫尺长孙晏,眼睛亮的惊人,隐约带着侵略性的眸光,灼灼的盯过去,“你嫌我?”

长孙晏被他看的不自在,又被这一句话噎住,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森革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苏克哈是头狼,头狼,是要誓死效忠的。”

长孙晏更是一头雾水,一时间有些犯傻,“什么意思?”

但森革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不一会便传来轻微的鼾声,已经睡熟了。长孙晏瞪了他好一会,摇摇头,也没太在意,也闭目睡了。

袁知陌回到帐篷里时,容浔已经睡着了,灯影下脸庞依旧削瘦,但经历过这几天的调养,脸色好歹算好了些。

他静静看着容浔的睡颜,忍不住用手虚虚勾勒着他的轮廓,一点一点,一抹一抹,细致的不可思议。这样出众的眉眼,要爱上,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为什么连阿晏都认为他可能还惦记着容隽,这样倾心为他的一个人,他若是不知道珍惜,岂不是太傻。

他微微一笑,低声喃道,“我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袁知陌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身边容浔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一大早的去什么地方了?

他赶紧起身,刚刚走出帐篷,远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嚎,是蒋钦的声音。

袁知陌心里一惊,循着声音匆匆奔过去。

还未走到帐篷口,惨嚎声戛然而止,帘子一掀,容浔便在柏渊的扶持下慢慢走了出来,一看是他,柏渊脸上立刻露出些微不自在,“袁公子,那个……”

容浔淡淡看着他,凤眸里眸光冷静,“别进去了,他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挺肥的吧,话说,你们为嘛那么爱肉啊,一堆色女啊色女

第74章 开膛剖腹

袁知陌豁然抬头;身体微微一晃;不置信的迎向容浔的眼;“什么意思?不是说最起码还有三天么?”

容浔神色不变,“毒性来势猛烈;江文控制不住。”

袁知陌死死盯着容浔,清亮眼眸亮的惊人;他没有愚蠢的去问容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有人去叫他,显而易见的,容浔并不想让他过来。

至于是为什么;显然的,容浔也不想让他知道。

他深吸了口气,撇开脸不肯再看容浔;涩涩的道,“我要进去看他。”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容浔细长凤眸微微睐起,眼底滑过一抹忧虑,却没有多说些什么,往旁边让了让。袁知陌也不再多说,快步走进帐篷。

柏渊下意识要拦,还没动作,容浔一个眼神扫过去,眼底隐约凌厉。

柏渊一愣,只得站住,小声轻道,“主子,袁公子会误会的。”

容浔目光在帐篷帘子上落了落,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又怎么样,总比他卷入那汪浑水里来的好。”

“您就不怕日后他知道了,他记恨您?”

容浔淡淡扫了眼过去,眼神带着几分威胁,“他会知道?”

柏渊打了个寒颤,赶紧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袁知陌匆匆走进帐篷,一抬眼就看见江文背对着他收拾着什么,江文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是他,脸上神色立刻变了变,有些慌乱的挡在袁知陌跟前,“袁公子,人都已经去了,您就别看了。”

“让开!”袁知陌一声低喝!

江文犹疑了下,畏畏缩缩的让到一边。

袁知陌快步走到床铺前,死死盯着床榻上已经没有气息的蒋钦,全身像是坠入冰窟,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清瘦的少年一动不动,仰面睡在床榻上,脸上青黑红肿未消,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哪里看得出丝毫当日俊秀模样,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床铺上布满鲜血,连被子都像是血染而就,惨烈的几乎让人不敢卒视。

他与蒋钦其实不算熟悉,虽然都是容隽的伴读,但当年年纪都小,彼此又都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傲,他看不惯蒋钦对容隽毫无来由的忠诚,蒋钦看不惯他对容隽的随意懒散,但因为容隽的缘故,那么多年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有了几分情谊。

这样一个朋友,就这么死在自己跟前,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袁知陌身体微微晃了晃,下意识撑住床榻边缘,触手都是湿润。

他慌不迭的松开手,一个人怕全身的血都流干净了,才会有这般模样。蒋钦只是中毒,这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血?

袁知陌心里一跳,猛地用力掀开蒋钦身上盖着的被子,江文阻拦不及,沾满鲜血的被子呼啦一声落在地上!

袁知陌脸上血色退的干净,不可置信的盯着蒋钦露在外面的腹部,青白苍黑沾满血迹的腹部上隐约还能看得清青筋模样,小腹上有一条黑色蜈蚣似的黑线,黑线被扯裂开来,裂痕利落干净,只是还是翻扯着鲜血淋漓的血肉,甚至隐约可以看见人体内的脏器!

蒋钦这是被——开膛剖腹了!

守在一边的江文赶紧慌张解释,“这开膛可是他以前自己做的!我只是听他的话扯开了线。”心有余悸的扫了眼那已经长进肉里的黑线,仍然有些毛骨悚然,开膛剖腹简直惊世骇俗,这人居然敢在自己身体上动刀,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他当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少年了。

分明也不是很大的年纪,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做出这种选择!

袁知陌死死盯着蒋钦的小腹,死死握住拳,指甲都刺入掌心,“不是说还有三天?这么会这么快?”

江文迟疑了下,老实道,“他本来就中了剧毒,他坚持让我帮他——”他顿了顿,敬佩的看了眼蒋钦,“他根本撑不住这种剧烈疼痛,他走的很快,其实也没有多少痛苦。”

“为什么?”袁知陌沙哑着声音,目中含着火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江文脸上露出些为难神色,他清楚这件事的紧要之处,没有主子的吩咐,他是万万不敢多嘴的,哪怕面前站着的是袁知陌。

帘子微掀。

江文看见掀帘走进来的人,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立刻收拾了东西跟着柏渊退了出去。

袁知陌侧身看向那个走进来的人,声音更加沙哑,“为什么?”

容浔被柏渊扶持着在一个软椅上坐下,他本来就没大好,又没休息的好,脸色更显得憔悴。他抬眼看了眼床榻上的蒋钦尸身,眼底露出些微悲悯之色,转而看向袁知陌时神色已然凝定,“这件事太紧要,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不想你搀和进来。”

袁知陌定定看过去,一字一句的道,“这件事跟容隽有关?”

容浔静了半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凤眸里沉沉如水,看不出什么意味,隐约带着些惘然,“你很担心他?”

袁知陌一愣,诧异看着容浔眼底隐约的惘然,那样骄傲自负的人,那样的惘然明明白白的隐在那里,竟然有些脆弱的意味。

忽而想起阿宴的提醒,心里一动,他立刻轻轻摇头,“我不担心他。”

容浔怔然,脸上全是惊讶。

袁知陌走过去半蹲在容浔跟前,微微弯身拉过容浔冰凉的手,将脸贴上冰凉的掌心,无限依赖的模样。他微微闭眼,嗅着夹杂在药气里玉兰青桂的香气,声音在寂静里显的沉静而坚定,“我担心的是你。”

容浔眸里隐约凌冽瞬间散开,有些受宠若惊的扬高了声音,“你担心我?”

“容浔,我可以不知道蒋钦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定熙本来就是朝廷的眼中刺肉中钉,不管你想不想,你听了蒋钦的话,你就已经搀和进了这摊浑水里。现在风波越来越大,我真的有些怕了。”他勉强笑了笑,“如果不是丢不开老王爷,丢不开定熙,我真的想跟你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高官厚禄哪里抵得上扁舟快马,一世快意。”

容浔一窒,怔怔看着身前的人,声音微染了些沙哑,“我——我可能做不到你想要的。”

“我知道。”袁知陌安安静静的道,抬起头,主动轻轻吻上容浔干枯起皮的唇瓣,动作温柔而清浅,却是带着暖暖的温柔意味,含含糊糊的低笑,“可是我就是爱这样的你,我也没办法。”

“那容隽呢?”话一出口,容浔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醋味浓的连自己都闻不下去了。如今心里大石松了,擅于打蛇随棍上的睿郡王转念一想,随即又理直气壮了,醋味就醋味吧,为了袁知陌当醋坛子又不是丢人的事。

他眼珠子转了转,不怕丢人的把自己放的低低的,无赖的咬住袁知陌的耳垂,“你的桃花太多,左一个容隽,右一个长孙宴,我不放心你。”

“你的桃花也少?睿郡王风流多情的名头是平白得来的?”袁知陌瞥了眼那边一动不动的蒋钦,有些不自在的用力推开他,在这样一个场合讲这些,怎么都觉得诡异。“你别忘了,那边还给你指了桩婚事,你还有个苏雅尔的未婚妻。”

“她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容浔咕哝,灼灼盯过去,“你难道真的想把我推给她?你有没有良心?”

袁知陌似笑非笑,“你若不想娶,有很多种方法抗旨,需要我理你么。”

赐婚一事看起来庄严重大,但真正的圣旨还不曾颁下来,也没有公布天下,只是容隽口头来传达了而已。当初他跟刘庆儿的冥婚都能取消,更不用这件事了,况且就算容浔这边不折腾,苏雅尔那位公主殿下也不是好摆布的主,这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这桩婚事听起来郑重其事,其实并不麻烦。

等等——一个念头倏地滑过脑海,喃喃低道,“不对劲,一个口谕而已,用得着让容隽亲自来么?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他猛地直起身,动作之大将容浔都撞的一个趔趄,匆匆走出去,“柏渊!”

容浔捂住被撞的生痛的鼻子,咬牙切齿眼泪汪汪血泪控诉,“袁知陌,你还说你对他没意思!”

吩咐了柏渊尽快将京都跟大营的消息收拢过来,由于最近情况紧急,又身处草原,讯息不通,他已经好久不曾收到那边的消息了。柏渊这边的人刚走,率领大军围攻东越的容文也把简报送了回来,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事情进行的却不若想象中的顺利。

这不顺利,主要还是出在东越那位军师格木的身上,格木本来已经带了一批人逃了出去,但没想到这位军师居然也是个痴情种,发现阿坎木那个宠妾没有逃出来,居然带着人又折了回来,倒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英雄模样,最重要的是,格木还会些妖法邪术,带着五千多个人居然撑住了容文大军的进攻。

格木若不死,死的怕就是容文跟定熙军。

格木若死了,东越也就完了,恐怕不出三年就被其他四越吞并。

局面当真是陷入两难了。

袁知陌皱着眉头将事情告诉容浔,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容浔挑眉看了眼过去,还在气闷袁知陌刚才的不仗义,一副‘我很困我很不想搭理你’的懒懒散散模样。见袁知陌看过来,居然翻了个身睡觉了。

袁知陌哭笑不得,放了简报,伸手去拨他的肩膀,“怎么睡了?你又怎么了?”

睿郡王哼哼,“你不爱我。”

袁知陌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简直觉得自己养了个小孩,讨好似的用肩膀蹭蹭他,耐心哄道,“怎么不爱你了,刚才不是突然有急事么?”

“这算是哪门子急事?”容浔干脆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把自己裹成了蚕蛹,闷闷的道,“你就是不爱我。”

“哎——”袁知陌无可奈何的看着棉被蚕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登时微微发热,这人也是发了疯了,怎么时时刻刻缠着要这个。“你现在什么身体?这不是不好办么?不怕流血了?”他小声嘀咕,“况且我上次要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后悔了。”睿郡王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猛地伸出手扣住袁知陌的腰,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可怜兮兮,“我动不了,你自己动好不好?”

袁知陌脸上红的几乎要滴出血,忽而微微一笑,“真想?”

容浔见他这样,心里立刻蹦出希望的火花,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当真是想。但下一瞬,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

“那你先告诉我,蒋钦到底说了什么。”

第75章 君子远庖厨

容浔一听这话;两眼一翻立刻做哀呼悲戚状,咬牙切齿脸色难看,“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他!”

袁知陌微微一笑,心底微微有气,立刻干净利落的丢开手,轻描淡写的道,“不说清楚这事,你的那些龌蹉念头暂时就别提了。”说罢,抽身欲走,衣摆却被人拽着,他侧头皱眉看向一脸可怜模样的男人;倒是想生气的;可看着那一张脸倒是也气不上来;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容浔,你分明知道我的,这件事你还是一定要瞒着我?”

“我不想你烦心。”容浔自知理亏,讨好的软声道,“你本来就是劳碌多思的性子,这件事关系重大,你非得颠来倒去的想,万一想出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你身体本来就弱,就该在家享福的,什么事你都操心着,我这个一家之主岂不是太没面子?”

“一家之主?”袁知陌略带惊奇的扬高了声,似笑非笑,“你?”

且不说这辈子他们还没怎么着,光是上辈子,他容浔除了纳妾跟造反这两桩大事是自己做的主,其他还真算是个听命的,这一家之主的名头他喊出来也不虚的慌?

容浔咳了声,昂首挺胸理直气壮,“我是男人。”

袁知陌不轻不重的压了一句过去,“难道我是女人?”

容浔立刻蔫了,小媳妇似的扯着袁知陌的衣摆不松手,奈何袁知陌已经被他激出了几分火气,懒得理会他的一番作态,用力一拽衣摆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

气的睿郡王对着柏渊大吐口水,“恃宠成娇!这日子没法过了!”

柏渊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心里却是暗自嘀咕,这事本来就是主子您做的不厚道,这事瞒着有什么好处,说起来还不是拈酸吃醋惹出来?

当然这念头在心底过过就得,脸上还是配合的做义愤填膺态,“当真是太不应该了!”见自家主子脸色没有转愉的迹象,柏渊眼珠子一转,立刻谄媚道,“那也是因为袁公子跟您不见外,不然他那么一个知书守礼貌的人,怎么会跟计较这个?”

睿郡王登时龙心大悦,舒坦之余才反应过来,“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柏渊叫苦不迭,“主子,不是您说袁公子一出门我就进来么?”我这都听您倒了半日苦水,您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袁公子不搭理您了。

睿郡王自然不知自家隐卫统领心底的腹诽,哦了声想起确实是也这么一回事,咳了声,转回正题,“那东西收好了?”

柏渊神色一正,不敢再玩笑,压低了声音,“已经收拾妥当了。”眼底精光微现,“主子,有了这个东西,咱们是不是可以——”

容浔抬头,高深莫测的看了眼过去,“拿出来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国无宁日,比有外敌入侵,你以为我爹那性子可以置身事外?定熙迟早会被扯入那一摊浑水里。”他顿了顿,淡道,“况且这件事隐秘的很,当年他们敢做,如今却不一定有这么个胆子,牵扯太大,况且泥人有三分性,傀儡怎么可能没气性?”

“您的意思说,那蒋钦是那人——”

容浔淡淡打断他的话,“一切都没有定数,我现在也看不明白。”

柏渊迟疑了下,“那这东西可是烫手山芋,要不干脆毁了算了?”

容浔摇摇头,冷冷一笑,“留着没坏处,你收好了就是,蒋钦死在这里的消息根本藏不住,如果真的跟他有关,怕应该会找上门。东西毁了,怎么跟人家谈条件?”他若有所思低笑,“怪不得——这次,我倒是想赌赌看。”

柏渊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多问,容浔定定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我跟你说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异动?”

柏渊脸色骤变,登时有些难堪,神色里也隐约夹杂了几分悲愤,“听您的吩咐密切注意了,他们几个果然偶尔会与那边联系,但次数很少,如果不是您提醒,恐怕连我都察觉不出来。若不是您不允许打草惊蛇,我非要宰了他们几个!一个高虎还不够,那边居然藏了好几个,还真是重视我们隐卫!”

“各为其主而已,也用不着如此。”容浔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况且他们其实也没做出什么错事,防范着就是,让他们别接触着紧密讯息就是。”他顿了顿,苦笑了下,“好歹也是多年相伴的兄弟,如非必要,我也不想动他们。”

柏渊一愣,心底却是松了口气,“是。”

虽然口里说的凶狠,若真的让他动手,恐怕他自己也下不了手。他迟疑了下,“主子,这份名单您是怎么知道的?”他统领隐卫,更是直管斥候监视这一块,没理由主子清楚而他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容浔一笑,“想知道?”

柏渊眼放灼光。

“跟阎罗王打好招呼,让他让你再活一次,然后再机缘巧合的做一个梦,有些东西自然知道了。”

柏渊瞠目,“主子您什么时候走神棍路线了?”

“滚!”

十日后,容文率军围歼东越大胜的消息传过来,东越五千人全部战死,那格木也是个慷慨激昂的性子,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万箭穿心而死。

袁知陌得到消息时,沉默良久,对于这个结局在他收到容文上一封私信时就已有觉悟,他原本确实是想让格木重整东越而让五越格局稳定,但事不如意十有j□j,他到底还是算漏了格木宁死不屈的性子。

他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看向身边的人,“怪不得你当初直接选择了要格木的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无用的?”

“格木虽然有经世谋略之才,但他性格偏文,并没有开疆定国的虎霸之气,有阿坎木这样威霸有余却谋略不足的主上,才有他的用武之地。阿坎木一死,他的性格根本撑不起什么场面来。”容浔淡然一笑,“而且他跟堂嫂偷情,五越人最忌讳这种事情,就算他逃出去,恐怕也没人肯跟着他了,与其出去后被族人唾骂,还不如战死沙场,也保了些他的尊严。”

袁知陌脸一红,讪讪一笑,“我是不是有些蠢?”

东越首领被歼,远征军立刻大举动作,容文也带着两万人大军迅速回撤与大军汇合,就算阿坎木的长子立刻继位,但到底没有他父亲阿坎木的威霸之气,又少了格木的谋略,即使东越人骁勇,很快便趋向散乱之状,在气势汹汹的大庸军与南越的共同夹击下,很快就呈了败退之象。

这样的境况下,容浔借口自己受伤颇重,不宜来回奔波,冠冕堂皇的夹着袁知陌带了些护卫找了个边境还算繁荣的县城待着养伤,那县令一听是睿郡王到来,立刻识相的将自己的院子让出来,带着老婆孩子乐呵呵的住了客栈。原本袁知陌深觉这种劳民伤财的举动不妥,但看着容浔一脸兴致勃勃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口的话硬生生的缩了回去,只能任着他折腾了。

可是他抢人家县令宅子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要一大早拉着他出来做什么?

这人怎么一日一个幺蛾子?

体察民情?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又没跟那些人接触过,不奇怪。”容浔眼睛一转,突然亮了,“啊,到了!”

袁知陌一楞,抬头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你想做什么?”

容浔回头一笑,“买菜啊!”

“买菜?”袁知陌不可置信的低叫,结结巴巴的道,“买菜?买什么菜?”

“我今儿准备做饭给你吃。”睿郡王一脸理所当然,拽了人就往前面走,袁知陌被他拽的踉踉跄跄,迫不得已跟着他往前冲!

素来君子远庖厨,这种地方他更是不曾进来过的,小县虽然小,但也热闹的很,来来往往的都是小贩还有或年老或年少的妇人们,突然混进来两个大男人,而且还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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