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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土鳖遇上海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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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续妈喜笑颜开的怨道:“你这孩子真招人嫌,要回来昨天也不挂个电话说一下,我什么菜都没买,唉,初武呢?”
  “初武上班,没空回来。”姜续往院子的石椅上一坐,“妈,你不要忙了,我还有事,马上走。”
  “什么事这么急啊?”
  “我要去外地一段时间,”姜续拉着妈妈的手,装得精神抖擞,“我找了个工作,在上海,所以我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看你了。”
  “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啊?”姜续妈急了,“初武呢?”
  “他留在市里,他还有工作呢。”
  姜续妈愁坏了,急忙劝道:“你也在市里随便找个工作呀,儿子,妈不要你赚大钱,干嘛四处奔波搞得自己那么累啊?听妈的话……”
  “妈~”姜续摇摇妈妈的手,学小时候撒娇的模样,“好男儿志在四方,事业要靠自己打拼,娘们才窝在家里呢,这不是爸教的吗?”
  姜续妈坐在他身边,摸摸儿子瘦削的脸,“别听你爸的,我难产的时候疼的又不是他!他懂个屁!”
  “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姜续口气柔和,态度却强硬非常。
  这父子俩都是一个犟脾气,姜续妈知道自己劝不了,又实在舍不得儿子,憋屈得眼泪一汪,眼看就要哭了。
  姜续一叠声安慰道:“妈,你别哭,我回来给你带礼物……”说着说着也带上点哭腔,“妈妈,乖哦,我亲你一下你不哭了……”
  姜续妈捶了儿子一下,挂着泪骂道:“死孩子!”
  姜续圈住妈妈脖子,小动物一样用脸蛋蹭蹭,眼圈红了。
  初武早上醒来,枕边人不见了,更要命的是,手机还丢在床头没带出门。
  看看时间吧,七点不到?!!愁死人了,这只小疯猪一大早到哪去疯了?
  姜续找到李英俊,开口就说:“借我点钱。”
  李英俊:“你小子神经病啊?我哪有钱借你啊?我又不是你男人,我以前不就和你开了个房吗?又没操过你,凭什么你说给钱就给钱啊?”
  姜续冷着脸孔,“我会还给你,你倒是借不借?”
  李英俊冷汗淋漓,叽歪道:“什么世道啊,向人借钱这是什么态度?我他妈欠你什么了……”掏出张卡递过去,“那,这个月的工资,今早刚发的,破警察还没来得及没收,算你走运!明天就一毛钱没有了,破警察每天只给我十块钱零花,你要是明天来借我只能借你八块钱……”
  姜续接过,由衷地笑笑,“谢谢。”
  “别!”李英俊比划比划中指,“我不接受!今晚破警察非质问我把钱交给哪个小白脸花了。”阴测测地打量姜续一番,色情兮兮地咧开嘴,眼神迷离,“既然都把钱交给你这小白脸了,也让爷占点便宜。”在姜续脸上摸一把,在他胸口上摸一把,又向腰摸去。
  姜续及时抓住那只移向自己命根子的鸡爪子,吐字清晰地说:“给老子滚远点!”
  到医院跑上跑下问东问西,这才办清楚繁琐的入院手续,以前这些事都是韩谦办的,现在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了。最后,姜续拿着医院预存款之类的一叠单子,坐在住院部院子里的长椅上,一张一张看,然后,小心叠起来,放进上衣内侧口袋。
  既然决定住院了,就要对自己更加有信心,病是一定会好的,只是时间问题。
  韩谦忙里抽空给王医生挂个电话,询问姜续最近的情况,王医生实话实说:“他已经在办入院手续了。”
  韩谦想笑,却笑不出来:情况如他预料一样发展着,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开心?他懒懒地说声:“知道了,王医生,谢谢你。”
  王医生冷冰冰道:“我不是帮你,是帮他。”
  “都一样,”韩谦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用小勺在没有放奶精的苦咖啡里毫无意义地搅动,“我很感谢你,真的。”
  晚上回到小窝里,姜续筋疲力尽了,初武暴跳如雷地捏住猪耳朵骂道:“一整天跑哪去了?手机怎么不带出门?”
  姜续以柔化刚,软绵绵地缠上去抱着他,“忘记了,下次不敢了。”
  “别转移话题!问你去哪了!”
  “我去找工作了。”
  “哦?怎么样?”
  “找了个特别好的工作!”姜续花了三分钟夸张地把连影子都没有的工作描绘得天花乱坠。
  “这么好啊,”初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韩谦解禁了?”
  姜续点头。
  初武见他心情似乎不错,也宽了不少心,脸色暖下来,“你有工作就好,不然憋在家里要憋出病的。”突然一跃而起,往厨房里奔,“对了,晚餐给你熬了汤!”
  “我在外头吃过了。”
  “那不吃饭,把汤喝了。”初武端出一个小煲罐,“我等你的时候热两遍了,赶紧喝。”
  姜续揭开盖子,用勺子搅动一下,忍了一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初武给他蒸的虫草乳鸽汤,汤面上撒点葱花,荡着清清的肉香,可自己却一口都喝不下去。他把勺子放下来,说:“初武,我和你说件事,我明天要走了。”
  初武一愣:“走去哪?”
  “上海,我新找的工作在上海。”
  初武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了。
  姜续埋着脑袋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你不能说不行,我不能再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了,你应该理解的。”
  初武深吸一口气,几欲发作。
  姜续继续说:“我每天都给你挂电话,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怎么能不管啊?”初武火冒三丈,正要掀桌子,看到摆在桌面上那碗昂贵的汤,只好作罢,“你看你自己现在,走路一摇三晃的,还去上海?我看你没到机场就晕过去了!我没钱养你,也从来没饿着你吧?我看你是疯了!要工作也先治好你的……”吼了一半,看到姜续乞求的目光,生生地把“精神病”三个字给吞进肚子里去,憋得差点吐血。
  “初武,我有工作精神就会好起来,身体自然就好了,真的,求你了,求你了!”姜续脸色煞白,嗓音微微发颤。
  一连两个“求你了”期期艾艾的,容不得他拒绝。初武头疼的厉害,他知道姜续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观念差距太大,热恋时只要开心就好什么都不在意,可遇到这种情况,矛盾就越发凸出了。姜续的生活他没法介入,姜续的困难他也帮不了,不是他操心些煲汤或点心就可以解决的。他足足做了五分钟思想斗争,千不甘万不愿地点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那你一定要每天给我挂电话。”
  姜续大大松了口气,心却咯噔一下沉到低谷,他把脸埋进初武怀里,眼泪纷纷洒洒地落个不停。
  专门为他一个人煲的汤,姜续每喝一口,泪珠就不停地掉落在汤里。
  这个怀抱如此温暖,把人都融化了,不管自己再怎么留恋都不得不离开,姜续抱着初武,眼泪淌了一晚。他对自己的病没有信心,他不知道离开初武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坚强地面对一切。
  最后一晚有爱人陪在身边,明天就分开。分开一段时间,或许只是分开一段,或许是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可是,他不想让初武背着负担,不想让对方受累或者嫌弃自己。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从来没有受过苦,都是开心事,不舍得留下什么缺憾,在自己还能有理智控制的时候,尽量给这份感情留下个完满的结局。
  初武轻抚他轻轻颤抖的肩膀,纠结得头疼欲裂,有太多事想问清楚却开不了口,不明白这到底算什么。
  初武啰啰嗦嗦的说:“你这身体还想自己去哪过啊?真是让人操心死了,一定要记得三餐定时,一定别喝酒,一滴都不能喝,唉……那什么……你……唉,你一定要每天都给我挂电话。”
  对方说一句,姜续就点点头,哭得说不出话。
  一晚难眠,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姜续哭累了,安稳下来,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初武满腹疑虑担忧,哪里睡得着?自从他发现姜续有精神病的症状后,偷偷找了几个三脚猫的医生咨询了一下,那些医生说得无比严重,把初武郁闷得不行,但也自以为是的了解了有关精神病的一些皮毛知识,可又不能和姜续沟通,因为他咨询的所有医生都众口一词:在病患不认为自己有病的情况下,说治疗反而会起刺激作用,病情会更加严重。
  初武越想越气苦,借着窗外的幽暗微弱的光线看看姜续,这一看,他身上的汗毛刷地一下全起来了——
  姜续惨白的脸显得莫名阴戾,他半合着眼,嘴唇无声地动着……
  甜文
  54
  初武很轻很轻地唤声:“姜……续?”
  姜续应声:“唉。”看的不是他,而是眼神飘忽地盯着前方,静静地爬起来,下了床,走到小方桌上,打开笔记本,没有开机,手指却不停地敲键盘,时不时带一下鼠标。
  初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梦游在他脑子里是个很玄很遥远的东西,标上了危险和恐怖的标签,只有在悬疑片和鬼故事里才会出现!
  姜续忙了一会儿,垂下双手,像个木头人一般直挺挺地坐着,半天没有动静。
  初武舔舔干燥的嘴唇,蹑手蹑脚地靠近过去,伸手想戳戳他,哪想指尖刚一触及姜续的衣服,姜续就颤了一下,接着行动迟缓地合上笔记本,起身把阳台的拉门打开,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初武忙跟出去,唯恐姜续走着走着就从平台上走下去了。
  姜续抬头仰望着天窗,踮起脚把窗台上的小花盆端下来抱在怀里,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又踮脚放回去。他在一个窄小的屋子里来回走动,把额头贴在墙壁上,用手指在墙上写写画画,慢悠悠地边写边走,走到墙角,转个弯在另一面的墙上继续写,时不时发出笑声,嘴里念念有词。
  然而,没有窗台,没有花盆,没有墙壁,也没有那个所谓的小房间,他就对着空气做一系列哑剧一样的动作。
  初武毛骨悚然,关于梦游的常识他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没敢轻易乱喊。可近距离观赏和看电视听故事完全是两码事,姜续这情形让他惊惧万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觉得腿肚子有点打颤,手心沁出冷汗。
  从小就和姜续摸爬滚打,绝对能肯定这小子以前没这毛病!况且,都和姜续同床共枕了半年多,也……
  打住!这一段他半夜起来……
  初武的呼吸蓦地有点滞,这一段发生过的事,零零碎碎,全都连在一起能够解释了。
  春末清寒的晨光在姜续瘦削的后背上幽幽流转,他穿的很单薄,浸在朦胧的光辉中似有那么一些虚幻,初武想伸手拉住他,却怕惊动了他的梦。
  不知道他在梦什么,想必是个悲伤的梦,他在墙上毫无意义地写着写着,茫然呆滞的脸庞上挂着清泪,写累了,也走累了,他背靠着墙角慢慢坐下来,蜷成一团。
  看戏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恐怖了,心境逐渐平稳下来,初武踌躇不定:姜续穿得这么少在外头耗着会着凉的!他进屋去拿了件毯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姜续抬起头,睫毛沾满清晨的水雾,混沌的目光顿时有神了,初武清晰地听到他说出两个字——“韩谦……”
  初武气得歪鼻子瞪眼,真想一脚把这猪踹飞!怪兽正要喷火,姜续拉住他的裤脚,又说:“韩谦,你让我给我妈挂个电话好不好?”
  初武心底猛地拔起狂澜剧痛,他蹲下来,双手捂住姜续冰冷的脸,百感交集:姜续的苦难,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姜续粘上来,抱着初武的腿,泪如雨下,“让我挂个电话吧,我以后一定听话,求你了……”
  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又不能丢下姜续进屋去拿,初武正左右为难着,姜续自己变出了个“手机”,拿着空气开始按电话号码。
  “妈妈……是我……”他在笑,木然的眼睛却不停地往外淌泪水,“妈妈,这里很好,我交了很多好朋友,口语也有进步了……今年过年不能回去啊,我要打工……”
  初武忍不住湿了眼眶,那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经人介绍交个女朋友,不咸不淡地交往了半年,顺其自然开始谈婚论嫁,结果女方嫌自己穷,走得头也不回。自己没有多留恋,也没有多遗憾,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铁石心肠,失恋后居然没掉一颗眼泪。原来那不是爱情,原来自己对于爱情的激情早在年少的似水光阴里,被这一个叫姜续的死党磨光耗尽了,原来姜续的存在从小到大就镂刻在自己深心里,所谓嫉妒所谓怨恨,都是因为他太优秀太随性,对自己若即若离,自己欲求而不得,在眷恋和理智之间徘徊不绝。
  对姜续的感情无非是一坛酿久了的女儿红,启封后狂乱难抑,义无反顾想与他到老厮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回避。
  “妈,我上次寄回去的鱼油胶囊你要记得提醒爸爸吃,护肤品我不太懂,下次我问问同学,给你买几瓶……你别担心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姜续絮絮叨叨地说着,让人怜惜得不知该怎么爱护才够。
  初武握住姜续的手,放在自己唇上吻了一下,他对那个叫韩谦的人既妒忌又愤恨,妒那人乘虚而入占有了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姜续,恨那人让姜续经历这么多苦难!他的姜小猪,从来就只有他自己可以骂可以揉捏,从不让别人欺负,不让别人打骂,不让别人给他的小猪一点点委屈!那个叫韩谦的禽兽畜生王八蛋,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猪再和那人有什么关系!
  姜续醒来时,发现自己蜷在平台上,身上裹了一层毯子又一层被子。
  屋子里,早饭已经做好了,红豆粥,清炒豆芽,香肠炒西芹,初武正把水煮鸡蛋剥好壳泡在蒸鱼豉油里,看到他站在门口,欣喜地招呼:“醒了?过来吃饭。”
  有种令人不安又温馨得反常的气氛。姜续有点惶恐,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睡在那了?”
  “我都还没问你呢!”初武轻松地笑笑:“别啰嗦了,赶紧去洗脸刷牙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
  姜续看着他,嗓音微颤:“你呢,你没有睡吗?”
  初武耸肩,无可奈何状:“你那么折腾,我能睡吗?”
  姜续眼里满上泪水,沉默一阵,说:“我,我没什么胃口,不吃了,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初武走过去,吻吻他还在冒虚汗的额头,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急什么?等会儿我去餐厅辞职,和你一起去上海。”
  姜续:“你……”
  “你去哪我都陪着你,你这猪没人照顾怎么行?”初武抱住自己的宝贝小猪摇了摇,可惜他最近瘦了,都要瘦成猪排了。
  姜续呜咽:“你……”
  初武拍拍他的背,“别你你你了,你有什么事的话,信得过我就和我说,信不过我拉倒,我不问,反正我要跟着你,你别想甩掉我。”
  姜续把脸埋进初武的肩窝,瞬间将那块衣服泪湿了一大片。
  王医生面对兴高采烈的姜续,颇感讶异:这位病人前两天还半死不活,今天那双熊猫眼却闪烁着亮晶晶贼溜溜的光芒。
  姜续抓起王医生桌上的水囫囵喝了一气,右腿架在左腿上抖抖,窃喜道:“王医生,我不住院了,你给我签个字,我要退院。”
  王医生挑眉毛,“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姜续朝治疗室门外努努嘴,“喏,我朋友在门口等我呢,他死缠烂打,说要他自己照顾我才放心。”
  王医生闻言也喜上眉梢,“你朋友知道了?那太好了,我早劝你要放下心理负担了,你看这样不是挺好?你是不是都和你朋友说了?”
  姜续有点不好意思,“嗯,嗯,什么都说了,说了一个上午,被他骂死了,说我要住院的话他也到医院来定个床位……”
  “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想住就住?”王医生转转水笔,含笑给他写了张药单,嘱咐道:“你是有经验的,注意事项也不用我多啰嗦,你要自己调整好,我只给你开两天药,隔天就来复诊一次。既然有家人支持帮助,绝对比住院治疗更有积极作用,你一定要坚持巩固治疗,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姜续打哈哈:“好好,我知道……”
  初武在治疗室门口等姜续的时候居然遇到赵默,土冒崽子才一段时间没见就脱胎换骨,整个变成一只流氓崽子,棕色短发挑了几撮金毛,大咧咧地刺棱着,上身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外套,下身穿着……这是什么天气?居然穿着条阿迪达斯的运动宽中裤?!!
  赵默俨然是没有发现坐在长椅上的初武,正一个劲地与护士叫板:“有没搞错?我预约了!”
  护士耐心地:“不好意思,您上一个病人是临时来的,很快就会出来,请您再等一会儿,我会通知你。”
  赵默“操”了一声,把手伸进牛仔外套里,摸出一包烟,抖出根烟叼嘴巴上……
  初武张着嘴——这死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赵默又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啪叽点上烟。
  初武下巴脱臼了——这穷孩子的打火机居然和元凯那个三千块的如此雷同!
  护士忙劝:“先生,这里不能抽烟,请您去吸烟区……”
  赵默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吐着满嘴烟雾抱怨:“怎么这么多事啊?”
  初武气势咄咄地站起来,走过去捏住小孩的脖子。
  赵默惊了一跳,回头见是初武,立时蔫了,“啊!小师傅,你怎么在这?”
  初武冷哼:“我还要问你了!”
  赵默结巴着:“我我我看病!”
  “看病?”这里可是精神科耶!这么一小P孩也有精神病?
  赵默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小师傅,你先松手嘛……”
  “你先把烟掐了!”
  赵默听话地把烟掐灭,烟头随手一丢。
  初武:“嗯?”
  赵默察言观色,立即把烟头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怎么穿成这样?不伦不类的!”初武批判地打量着原来的乖孩子,“你最近很穷吗?这么冷的天气连条长裤都没有?”
  “不是……”赵默心说:都没洗罢了。
  其实这孩子还挺帅气,只是多了种奇怪的气质。初武揉揉额角,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钱够花吗?”
  赵默点头,“够。”
  “不够你说哦,我借你,你别客气。”
  赵默一迭声说:“真的够真的够!我现在过得特别好。”
  “嗯……那怎么年纪小小的就来看精神病?”初武一想起赵默还没十六岁就同情心泛滥,担心他在社会上遭人欺负。
  赵默胡诌不打草稿:“我是遗传性精神病,以前没钱治,现在有钱了赶紧来看医生!不严重的,你别操心了!”
  初武无语地看着他:这孩子背景真深……
  两人聊了会儿,初武大体讲了一下姜续的病,其实他也知道得不多,只是拜托赵默看到姜续时别乱说话,赵默少年老成状,含含糊糊地点头应承着。
  姜续出来,见了赵默也是万分惊讶,初武抢着把赵默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目露期待望着赵默。
  姜续目瞪口呆:遗传性精神病,比我还严重呐?
  赵默同病相怜地拍拍姜续的肩,“姜少,我们真命苦啊……”
  初武:“咳咳……”
  赵默忙转口:“姜少,你那只是抑郁症而已,我比你严重多了,你看,我多乐观,你该多学学我!”
  姜续:“那你……”
  赵默机关枪似的一连串说:“我听说市一医院就属这个医生最专业了,我看了一阵子觉得疗效显著!”
  姜续:“那你……”
  赵默不容人家插嘴:“你别管我,我已经没问题了,你自己多注意,只要都听医生的,肯定很快就好。”
  姜续:“那我……”
  赵默:“啊,医生还等着我呢,我就不多说了,拜拜,有空再聊。”脚底抹油,刺溜一下窜进治疗室里不再出来了。
  姜续:我什麽都没来得及说……
  刚赞完这医生专业,赵默一关上治疗室的门就冲王医生暴吼:“姓王的,你这头庸医!”
  王医生抬头,不自觉笑了:“赵先生,您好。”
  “好你妈!”赵默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王医生办公桌前,“我的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
  王医生悠哉游哉端起杯子喝一口温茶,笑道:“赵先生,请您坐下。”
  赵默坐下来抱着脑袋,“我都治了快一个月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姓王的,你开的药一点都不起作用!我第一次找你的时候只是怀疑自己有这方面倾向,现在真是确定了,他妈妈的我看到帅哥心跳就会加快……”
  王医生把茶杯放回桌面上,拿起笔准备做记录,笑眯眯地看着赵默,“你继续……”
  赵默暴跳如雷:“继续你的头,我要吃药!我要吃那种一看到帅哥就会呕吐的药!”
  王医生忍不住笑出声来,“赵先生,你真有趣,我这没有那种梦幻式的药。”
  “放屁放屁放屁!”赵默气急败坏地拍桌而起,“你一定有办法治我的病!你一定有办法!”
  王医生还是笑:“赵先生,我第一次见你就说了,你这不算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辞掉你那份不正经的工作。”
  “辞掉我去哪找这么赚钱的工作啊……”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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