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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旁志[仙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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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菱纱的情景;那一天;他把她当做了猪妖。也许就是从那天起;就开始了他们彼此之间注定的打打闹闹。

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看着云海松涛会那般忧伤?那么娘呢?娘一定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人;不然爹不会对着那样的美景也掩不住忧伤。爹发起脾气总是好可怕;他又那么喜欢娘;弄坏了墓室应该是很糟糕的!

于是;他随她下了山。

菱纱的手好巧;本来很难吃的粽子被她一剥就好吃了;可是;粽子又不是活的;为什么要和野猪一样需要剥皮呢???那只鸟更可恶;他说要杀的嘛;我帮他杀了他又不愿意了;谁叫那只鸟那么不经打轻轻挥一剑就死掉了;要是还活着;菱纱也不会那么生气吧……

巢湖边;那是天河第一次见紫英;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那份冷脸背后的热心;天河说不清;但他都明白。他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那样看起来好帅哦~为什么他没有翅膀却可以飞呢?还用小光点治好了菱纱的伤。他们的衣服有和爹的玉璧一样的图案;那和菱纱一起去看看好了。

于是;他和她一起去往一个叫陈州的地方。

寿阳城中;天河遇见了柳氏夫妇;还有他们的女儿梦璃。那一天;他喝了父亲最爱的蜜酒;父亲尝过的味道;总是能让人心里暖暖的。

酒醒之后;菱纱带天河到了一个有桥有水有灯笼的地方;那里的花很香;天河第一次见到这么香的花;那里的人很美;天河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

柳梦璃?就是柳波波的女儿吧?

梦璃很好看;菱纱却说我是色鬼。其实菱纱也很好看啊;只是盯着她看被她打岂不是很惨?梦璃的脾气最好了;怎么看她她都是笑眯眯的;不会像菱纱眼睛瞪得大大的打我。

爹说了;不能和女孩子动手;何况我还要保护菱纱呢。

偷偷去问菱纱柳波波说的私定终身是什么意思;却又被暴打。我是怕梦璃生气才问菱纱的啊;为什么又打我?

菱纱会挖洞;这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不过菱纱又握拳了;幸好没动手。

梦璃开始教我认字了~梦璃的字跟人一样很好看;可惜我却怎么都写不好。梦璃说;要慢慢练。嗯嗯;反正时间多得是;我就慢慢练好了。

后来我们认识了会弹琴的琴姬;也认识了一个很勇敢很勇敢的妾。她们一个死了一个走;却和爹说的一样很好很好;是活得很尽兴的人。

太一仙径;天河第二次见到了紫英;那一天;他出手相助;他对着他;相顾无言。

明明是好人;为什么那么凶?

啊……真是一个难想的问题啊。

琼华的日子是特别的;天河的个性也在那时开始悄悄地有所转变。那个与他格格不入的琼华;却有着忠诚可靠的怀朔;有着默默守护的紫英;有着可以和自己谈天说地的大哥。即使这是一个让人不开心不如意的地方;那些人;那些事;却让天河无限留恋。

玄冰之中依稀的人影;即墨海边摇曳的莲灯;在天河的睡梦里飘飘荡荡;织就着天河清甜的心境。

那但愿此刻永恒的誓言;那让天河回眸相顾的人影;还有那闪着奇异光泽的花枝;还有那星星点点的夏鸣虫光……

太多;太多……

一人如鱼;三人如水。

当他发现他们已难以分离的时候;却有了无奈;却有了歧异。紫英的横眉;梦璃的眼泪;还有菱纱的若有所失。

'月亮好大;像个饼……'

我不是肚子饿;只是好想告诉你们;这样好的月亮;我会像吃的一样和你们分享。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从小被父亲灌输的好聚好散;到关头却是那般不舍。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说得好听;临到头;总是那样拿不起;总是那样放不下。

爹;你是怎样做到了洒脱?

梦璃的身影被妖界的入口吞噬;挥剑相向;却被一闪蓝光所袭;不省人事。

再睁眼;是满目关切的菱纱;还有较远处目光躲闪的紫英。

天河剑;是紫英做给天河的剑。

紫英;我保证不拿这把剑射野猪;不拿这把剑切木头;不拿这把剑刮胡子;不拿这把剑做烧烤。紫英;紫英……

好想开口;看见紫英冷漠的容颜;却终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因为梦璃说;有些好要放心里;那样才最动人。

盘龙柱台上;碧云琼天前;天河对着菱纱细语;亦是对着命运呐喊;上天入地;我都要找到你!

谁也不能阻止我们的重聚;因为对我而言;你们是我赖以生存的水;而我;是离不开你们的鱼。我不想被窒息;即使这是命中注定;我也要放手一搏。

再见生父;百感交集;除了该问的询问;竟然无一可言。

爹;我的悲伤;我的不舍;该从何说起?

封神陵中;菱纱承受着屈辱和伤痛为天河拿来了射日弓;那把弓承载着菱纱的期望;最终射向了天河一向尊敬的大哥;最终射向了有着各种回忆的琼华。

而他;双目为天火所罹;不能再见青鸾峰上的一抹翠绿。

菱纱过世了;像自己的母亲那样被奇寒侵蚀。无论紫英怎般努力;无论他们如何再闯淮南王陵;都是回天无力。菱纱死了;穿着她最喜欢的一身红衣沉沉睡去。墓是紫英和天河一起做的;碑上的字却只是紫英题写。

天河怔怔地立在墓前;他悄悄地跟菱纱说;菱纱;我实现诺言;娶你为妻。

天河听紫英所言;乖乖呆在青鸾峰上等着紫英去鬼界寻来菱纱的消息。

那一天夜里;天河生了火;虽然他看不见火光;但他告诉自己;只要有火;菱纱就可以看见自己;紫英也可以很快地找到自己。

在天河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惯了的青鸾峰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天河害怕;害怕这种孤单的感觉。

紫英告诉他;菱纱像他的伯父一样在鬼界服役;二十年就可以轮回。

'二十年?'天河的面上浮出了一丝欣慰;只要有消息;就够了。

天河看不见紫英忧伤的神色;却听到了他悲哀的叹息:'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天河挠了挠头;打破只有火焰劈啪作响的沉默:'等;莫说二十年;就是一千年;一万年;我都要等菱纱和梦璃回来。'

我们…不是说好不分离的么?

'好。'紫英点点头;天河却看不见。

他与他;就这样相依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天河是一个不知时日的人;只有紫英会清楚地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如平常一样;隔几天便来一趟陪天河一阵子;如果是节日;紫英还会多呆一会。他俩就好似亲人;逢年过节必要聚在一块。

那天是端午;天河和紫英围着火光吃着紫英一来天河必烤的烤野猪以及紫英从寿阳城带来的粽子。紫英不喝酒;虽然天河总是求他带一些蜜酒;他也是不肯。紫英说;喝酒对天河的眼睛不好。

已经瞎了…没关系的。天河总想这样说;却压在了心底。他懂紫英的心意;只要有一丝机会;紫英都会想尽办法让天河复明。天河虽然粗枝大叶;却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他;不想让紫英担心。

'嗯……'天河总是吃得很香;和紫英斯文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河。'

'啊?'闻得紫英唤自己;抬头;转向紫英的方向。

紫英拿过天河手中余下的粽子;一个一个剥好放在了天河的手边;带着一丝无奈;好似在责怪一个淘气的孩子:'天河;你总是不剥粽叶。'

'因为有紫英剥的嘛。'天河咽下一枚已经剥好的粽子;带着明净的笑容对着紫英。

有紫英在;我不需要剥粽子。

如果我会剥;你和我在一块的时间就会少很多。

天河不喜欢洗衣服;紫英会隔几天就来带走换下的脏衣浆洗。天河不喜欢吃蔬菜;紫英会隔几天带些时令的水果或是摘一些很补的山珍。天河不喜欢治眼睛;紫英会隔几天就来监督一次;甚至陪天河过夜;盯着他把各种汁药喝下去。

总之;天河不喜欢一个人。

生死尽欢(二)

'反正紫英有魔剑;嗖的一下;很快的。'天河挠挠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紫英对此也是无所谓;或者说他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吧。虽然天河还是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不过看他开心;这就很好了。

青叔的牌位还是每日早晚三炷香地上着;起初紫英很介意;怕天河点香时被火烧伤;总是为天河代劳;后来在天河的一再坚持下;紫英才作罢。

经历了很多事后;紫英才明白青叔的选择是何其的明智和潇洒;他确实是一位值得天河尊敬的父亲。只是青叔不知从何处知晓天河多年来是受紫英照顾;竟然”口不择言”地叫着紫英儿媳。对此;紫英对天河只字不提;也不肯带天河去鬼界看望青叔;去东海也是如此。

天河的安全;很重要。有些事;也确实很尴尬。

有一年;四季如春的青鸾峰上也意外的有了积雪;当玲珑多巧的瀑布也变作一条玉带的时候;天河大咧咧地呵着气;依旧穿着那春秋两季的猎户皮衣跑入一片银白中。紫英也从木屋中跟了出来;手持着一件皮袍;面上颇为关切。

'天河;小心!'好不容易跟了上来;紫英快了一步将皮袍披在天河身上;却被天河一推:'紫英比我单薄。'

'……'紫英不记得天河的寒暑不畏;只记得自己一直是一件薄衣。

我惯是如此;你当小心才是。

天河一直都是小孩子一般的秉性;冻红着手堆着一个又一个直立的雪柱子;周边的积雪不够使;索性拿着木剑把冰凿碎了凑数。

皮袍的一角已经在紫英手中被揉捏地有些汗湿;梦璃的傀儡也静立在一边;有时默默地看着天河玩闹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紫英常挖些珍贵的矿石以备研究铸剑之术所用;那些剩下的下角卖于寻常人家;再加之天河天性单纯对衣食住行不甚讲究;紫英也是一个节俭惯了的人;两人不但不缺吃穿用度;手下可买小物的闲钱也是不少。

此时紫英手中的皮袍便是天河猎下的熊皮送与城中匠人打理而成;那熊头也在天河的要求下请人收拾做成了一顶特别的皮帽。可惜天河是个玩性重的人;那帽子做成了之后便放在搁几上再没动过。

'紫英快来!'天河回身招了招手;颇是喜乐。

紫英走近了几步;但见那些雪柱子都被天河用手指掏了两个孔。'……'紫英盯看了良久;讪讪问道;'这是……雪人吧?'那两个并排的孔应该是眼睛吧?

那孔大小不一;紫英也是勉强看出了整个的人形。还是不要扫天河的兴为好。

'那当然~'天河双手环在胸前;一副神气模样。

紫英心中默念天河当真是心胸豁达;若换做别人;只怕早已暗中恼火了。

天河见紫英没有接话;又央着他将屋中御寒调味用的辣椒拿来;紫英对天河素是宠溺;自然是应允而来。却听天河要自己将辣椒插在雪人面上做鼻子;微微一笑;道:'甚好;你且插;我帮你看正不正。'

天河玩得兴起;邀着紫英一起玩;紫英又拿了一些备好的坚果准备在雪人面上插作眼睛;随口便是:'这次我来;你帮我……'”看着”二字没有说出口;紫英已是自悔失言;怔怔愣在了那里;面上一阵火烫;不知该怎么打破僵局。

天河听出了紫英的顾虑;面色是有些黯然;却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我看不到;但我可以帮紫英摸。'

天河尚是如此;我又何必自寻苦恼。

紫英想得开了;面上也露出了喜容;随手从怀中抽出帕子蒙上了眼睛勉强凭着感觉去镶嵌雪人的眼睛。

天河摸着雪人的面目;那镶在上面的坚果却因为天河手中的热气滑了出来。天河耳灵;顺着去捡;紫英亦是上前;不想二人竟撞了满怀。

两人均是不急从地上起身;对着彼此;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两个怎么也算是武艺不错身手敏捷的人竟然在玩乐中像顽童一般撞在一起。这青鸾峰上也没有什么人;不管如何失态如何狼狈;都是无关的事。

夜里;紫英在屋中点起了炭火;看着那已经沾上污腻的铜盆;紫英恍惚中看见了天河的父母一年除了夏季均要点炭火取暖的场景。

有时紫英也在想;人像那样痛苦地活着;却还是勇敢地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坐在床边;天河已经在饭饱之后沉沉睡去;轻微的鼾声反而多添了一番沉睡中的恬静。天河嘴边本因为吃野猪肉的关系油光光;紫英指出欲为其擦掉的时候;天河理所应当地用袖子抹了抹嘴;一脸”我擦好了”的表情看着紫英。

这种时候;紫英只能无奈地叹气。不管说多少遍都是没用的。

此时;天河一个翻身把紫英强拽在了怀里;抱成八脚鱼状;口中振振有词:'看你往哪跑。'

'……'紫英出神了一会;回过神来;暗想;他说的该是野猪吧。

紫英本是好洁之人;而云天河那擦过嘴后油光光的袖子正蹭在紫英的脸边。起初对天河把自己当做野猪有些惊异和介怀;而后转念一想;面上颜色从惊异转为温馨;默念:'罢了。'

天河;还是个孩子。

天河;确实还是一个孩子;不管是面对梦璃的归来;还是又与兄长生父聚首;他都是一副明净如孩童的容颜。

但天河是特别的。

特别的时候;他会像那些令人钦佩的侠士一般伟岸。

卷云台上夺取望舒的时候;黄沙天中举弓射剑的时候;长安城里忿忿捶地的时候……天河是一个真心关心别人的人;这个;应该就是平常所说的赤子之心吧。

那一天;梦璃的傀儡化作特别的光芒;紫英知道;她回来了。

梦璃的问好让紫英有些心惊。这不是因为挚友归来而激动;是因为恍然之间发现天河不再需要自己作陪;甚至好似从前的时光都是多余一般。

一句我先回剑冢就草草离去;他不敢回头;让梦璃看见自己的容颜。

修仙之人自是容颜不老;面对梦璃;紫英才想起这个问题;从前面对天河倒没有在意过;也许只是因为天河已经失明了吧。回剑冢…紫英御剑之中回味那句告别;觉得分外可笑。好像剑冢是自己的定居之所一般。细想一下;在剑冢之中的时日虽多;那最让自己牵心的地方却还是青鸾峰。

思念的地方才是归处。

这百年来的过往;除了那浩瀚无边的东海;自己最在意的不正是青鸾峰么?

菱纱安静地睡在古树之下;默默看着紫英与天河相依数十年;如今;四人用这种方式重聚;紫英却急着想逃离。

是啊;是逃离。

有梦璃在;天河已经不需要自己。

自己永远是队伍中最后的那一个;他人退去;才轮得到自己。他人归来…呵呵;理所应当。

自那以后;天河总是呆坐在一片云海前默默出神;梦璃问起;天河会反问:'你说紫英现在在干什么呢?'

梦璃随着天河面目的方向看着那一片翻腾不止的云海;若有所思:'也许……'后来的话;梦璃咽着;没有说出来。

她自然不知道云紫二人这将近百年之中如何相依;她只当紫英一如从前修仙卫道;她只当紫英在有意回避她。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紫英的白头。

辗转反复;不过一句过得可好。

天河总是盼着紫英归来;这是梦璃看在眼里;明在心中的事。

紫英回青鸾峰的次数不多;甚至有将近半年没有现身的记录;当然;天河梦璃并不知道;那一次;是因为天界的诏封。

每一次看见天河小心地擦拭天河剑时;梦璃总会下意识地捏捏袖中的香囊;那是备给菱纱的;却总在捏着香囊时想起紫英;复杂的思绪缠满心头;她只能悄悄转身;默而不答。

那天;紫英为喝醉的天河披上兽皮;梦璃看着;终于鼓出勇气说出自己心底的话。看着紫英感激而深邃的眸子;梦璃止不住流出泪来。

那些话;不是梦璃说的;是梦璃听天河说的。梦璃明白;自己不说;天河的话紫英永远都不会知道。

梦璃的哭泣;与紫英的奔走一样;都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天河俨然失去了坐标的能力。

是彼此的关系在变化么?梦璃心知不是;只是因为时间在向后推移而已。

魔尊出手相助;梦璃自然从紫英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也包括天河。

天河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却隐隐中对重楼有一些排斥;他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定要对重楼报恩的意思。这和从前在即墨的情形完全不同;天河的在意;总在知恩图报外多了一层意思。他似乎不想被侵占什么。

那间天河自己动手做出的房子已经说明了彼此的距离。梦璃的房子在树冠上;紫英的房子却临在天河惯居处的旁边。青叔;玄霄;槐米;陆陆续续地回归和加入;让青鸾峰上多了许多的烟火气。

只有槐米的房子与梦璃比邻而居;两位师叔却在更远的山石后面。

勿做伤眼之事。

梦璃牢牢记得这句话;对于有恩于自己的尊上;梦璃深信不疑;加之天河;梦璃对于天河的眼睛也是分外关心。

她明白;有时情绪可以左右一个人的病情。尽可能让天河做些能提起精神的事;对于眼睛的康复必然是有好处的。

而天河感兴趣之事;却都与紫英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百年了;总有些东西会改变的。

那日;紫英从魔界归来;天河开始了在梦璃眼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那一段日子里;天河总是做着与紫英关系不大的事情;却会在事前事后留心紫英的反应。

梦璃总是小心地跟在天河的身后;虽然已经知道他复明;虽然已经知道这片山林自己远没他熟悉;虽然…虽然……

他突然回身;笑得惬意:'梦璃;有你们在;我很开心。'

梦璃却一瞬间让酸楚涌上了眼眶;假意举袖遮过面前拂过的清风;却掩不住心中最深的角落中一抹浅浅的异样:'只要你开心就好。'

'你的眼睛怎么了?'天河一句关切已经近身在旁。他从来不在意男女大防;却是最直率的关心在意。

'……'梦璃看着天河近在咫尺的脸庞;和青叔一模一样;却给自己完全不同的感觉;现实与梦境交织起来;梦璃心中划过了很多很多;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有些羞涩地摇摇头;抽身离去。

有些可笑的置换;竟是天河在关心自己的眼睛。

那些因为自己得体而拉开的距离;注定将自己抛在了最紧密之外。

天河看着梦璃心事重重的背影;他自然不是想得真切;却也在百年之中有了一些成长。木讷的手还僵在半空。

'梦璃……'一声轻唤;天河却想起了有些相似的紫英。

天河没有忘记过菱纱;相反;那是他最最在意的牵挂;总会下意识地吃粽子不剥粽叶;总会在察觉自己失言后本能缩一缩头;总会在推开木门的时候将脸转向左前;不管是失明;还是复明。

生死尽欢(三)

长安城中;愤然捶地。

盘龙柱上;耳音犹在。

菱纱;上天入地;我都要找到你。

那一天;一向嗜睡的天河竟然通宵没有合眼;一直在后屋中看着熟睡中的菱纱。辗转十年;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天河不懂割身为偶是怎样惨烈的代价;天河也不懂菱纱的转世其实还背负着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天河更不懂紫英隐在树枝之后所听的争执;他只知道;我们终于重聚。

菱纱;梦璃;紫英……

爹;大哥……

巢湖边上;天河看着梦璃在菱纱面颊上的亲亲一吻;也看着自己的父亲执意要与梦璃一起去寿阳城。

他一直沉默;心中却有些明了。

这是梦璃的选择;自己;没有资格干预。

居巢国中;突遇妖界同类相残。

射日弓嗡鸣作响;天河剑分外清凉;那便是天河的决心。

菱纱;他们不在;由我来保护你。

菱纱已经不再具备前世那一身傲人的身手;虽然精于偃术;却是一个凡间女孩的体质;或者说襁褓中便来回颠簸;或者说是宿命的魇罩;她比一般的女孩更加脆弱。

那个白衣飘飘明眸异彩的女子;一脸娇媚却心狠手辣的女子。

天河不知她的姓名;却心中明白自己的修为难以与之相抗;便是同辈之中身手最好的紫英与她对战也是一场恶战。

但他不能逃;这不是一百多年前的人妖大战;其中纠葛也不允许天河轻易抽手。

那如同有着意识的黑鞭瞬间转头直指菱纱;天河俯身用手一支;借着反力一个快步跨在菱纱身前。

总被菱纱叫做野人;身板自然强硬;便是天降神力落来一鞭;天河也受得住。

呯啪一声;天河虽是吃痛却也挡了下来。

本能地握住鞭头;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一击…………顺势裹在黑鞭上的狐火。

那狐火直直袭向天河面门。

哄得一下;一阵眩晕;天河支着身子勉强站住;却摇晃几下;终是倒了下去。

模糊中;天河只听到菱纱释放偃术的念咒……

菱纱是何其聪慧的女子;去了魔界后便对天河有了些的变化;或是出于愧疚;或是出于关心;那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让天河觉得安心。

菱纱没事就好。

怀朔;璇玑;重楼;天河废了不少心思才理清了他们彼此间的关系。

梦璃的沉睡;生父的消逝;大哥的离去……一排的打击一股脑涌来;天河却出奇的镇静。

这不是当年青鸾峰上的心切;天河早已学会了坦然。

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的上古神器;紫英;你说过;大智若愚。我自然是当不上这四个字。

可是;紫英;我与你相处了一百多年;你的一言一行我都心中有数。

对不起;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对不起。

……

天河牢牢地记住了重楼所说的不周山;其实天河心中也清楚;即使重楼不说;自己也会找过去。

凭着父亲的留物;天河以他人难以想象的记力一路御剑向北。

这一次;没有艰难的过关斩将;一阵法力激引;天河落定身形时便听见了那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衔烛神龙。

'凡人;本座等你多时。'千万年的守护;铸就了神龙他人难以匹及的威严。

天河一如从前对神龙无所畏惧;开门见山:'你可见过我大哥?'

'此处关系天庭机要,本座不可妄语。'见过与否;你且自己想来。

天河挠挠头;一阵沉默。

他看不到;眼前的神龙并没有庞大的身形;他更不知道;眼前丰神如玉的人形衔烛便是有了杀气也可隐而不露。

天河心中有千般念想;却是一片平静。

神龙见自己的话如一江入海;无得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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