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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旁志[仙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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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都是他珍贵的记忆。

信步走着;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心地跪在地上;有些凌乱的刘海;干净爽利的配冠;轻轻搭在耳前的头发让整个脸多了几分内敛的味道。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呢。

'怀朔;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紫英的声音如平时与同门说话那样;带着冷淡的味道。

'师…师叔!'怀朔起身;声音却很小;将什么东西收在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紫英。

'是不方便告诉我嘛?'面对怀朔;紫英总是严厉不起来;再强硬的心都有柔软的时候吧。

'不!不…'怀朔的脸又红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我在找夏鸣虫。'说着;怀朔小心地把手中的小铜笼露了出来;里面闪着微黄的亮光;一眨一眨;就像孩子的眼睛。

'你对璇玑真好。'紫英笑了笑。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怀朔在璇玑身上放了很多心思;夏鸣虫;并不是第一次。想到这;紫英有些好奇地问道:'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嘛?'

'恩;是啊。璇玑很喜欢呢。'怀朔露出害羞的神色;有些窘迫地笑着。

'其实;我很喜欢这种小东西。'紫英自顾自地说着;挥了挥衣袖;无数的夏鸣虫从草地里飞了出来;一直腾升到高空。那瑰丽的景色;引来了不少未睡的弟子惊叹。

隐约传来的惊呼让怀朔有些忐忑;但眼前的美景却让怀朔很舍不得离开:'师叔;您真有兴致。'

'这只是简单的幻术;以后你也会的。'紫英看着飘走的光点;陷入沉默之中。怀朔是他在琼华说话最多的人;既便如此紫英还是难以敞开心扉。

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琼华派装扮;身后的月魄剑匣印着夜晚特有的光泽;那张净白的脸带着一丝迷茫与空洞。修长白皙的手指若有其事地伸向星空;虚空地握了握;再握一握。淡黄色的光点带着盈盈的暖色从紫英的指尖跳过;奔向宿命的归处。紫英的眸中印出了眼前的景象;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与世界脱了节;寂寞而华丽。他放不下;但他也逃不掉。那是他最沉重的负担;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痛不欲生。

有时;紫英会觉得自己被生活的环境紧紧地缚住了手脚;丝丝层层的茧壳下渗出的一点点内心也会因为害怕与陌生变得迷离。那种找不到位置的感觉;那种被人孤立的感觉;那种被封冻的感觉。多年以后偶遇玄霄;紫英突然明白;他用另一种方式与玄霄过着同一种生活。

玄霄……师叔……你注定与我是遥不可及。

'紫英师弟好厉害;日后肯定深受掌门器重;我们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不然会有谄媚之嫌。'那不知是有意无意的私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传入紫英的耳际。看看远处的私语者;他们突然止住声;提前约好一般一起离开。

'紫英师叔那么忙;铸剑的事我还是找别人的好。'

'紫英师叔很严厉的;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

那是从宗炼师公离世开始紫英就经常听到的话;就像扎在心口的针;随着脉动撕搅着他的血肉;连森森的白骨都要跟着呲呲作响。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固守着自己的誓言;一路走下去;永远地那样封冻着。

怀朔看着眼前的师叔;与平时是那样不同。他的心里腾升一种异样的感觉。

初被选上山;怀朔带着自己特有的谨慎与乖巧;小心地听着每一个人向他灌输他们眼中的琼华。那时;紫英师叔是一个被警告要远离的人;但怀朔真的很喜欢看着紫英师叔。那种美男子带给怀朔的震撼;还有他冷漠的外表和细腻的内心。逐渐的;怀朔不再是小心地观察着这个实际比自己还小的紫英师叔而是尝试着接近。也许就是师叔不喜欢和别人太亲近;才会有那些恶言恶语吧。

'师叔不是歹人;弟子知道;弟子一直都知道。'

怀朔鼓起勇气说出的心声让紫英心下一震;确实;从那起;紫英便染上了怀朔的颜色;有些话;有些事;就像是怀朔在处理。

'……'我不是歹人;但他们不想知道。

见紫英不语;脸上也有些许失落;怀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心中一急:'师叔恕罪;是弟子唐突了。'

紫英突然觉得莫名安慰;舒开容颜;淡淡一句无妨就转身离开了。

那清幽的背影;那低沉的声音;还有那夜幕下的点点亮光;怀朔已经看呆了眼。虽然他们一再说;修仙者当清心寡欲;不为万色所懵迷。师叔;真是人间龙凤呢;仿佛这琼华派就是因为他而风光华丽。也难怪师兄们反感师叔却没有真做过什么。紫英师叔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没有什么可再比。

真的是被师叔折服了呢。怀朔心想;不禁哑然失笑。

我不指望像师叔一样;只要跟在师叔身边;就可以心满意足。

星光月影;疑似仙境隐候。不曾悲天忧地;只把侠义来谋。风骨清透思抖擞。落霜如烟空辗转;流年旧事;寻觅难眠。

幻暝界;紫霞天。

'不可原谅!既然你们要打;我奉陪!'

紫英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痛苦地从唇齿间挤出这句话;那种混乱的感觉;那种理念的崩塌;紫英甚至希望自己没有存活过。

血淋淋的现实残酷地告诉自己幻梦的破灭。以前只是在告诫自己浮躁;这时候真的是再也沉不住气了。月牙村就像一道淋漓的伤疤;将自己的赤子之心一分为二;如今又是这些无辜的生灵!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你们;不是一直这样教导我的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的那么好;却借不出水灵珠?!为什么说的那么好;却要自己撕破脸皮说那错了?!为什么说的那么好;还要做嗜血暴戾之事?!为什么说的那么好;还要做如魔一般的恶事?!为什么说的那么好;却没有人去真正懂得天地不仁?!为什么说的那么好;还要继续错下去……

这和让天河去思返谷是完全不同的愤怒。天河是一个何其单纯的人;面对一丝不苟的自己确实会起冲突;但人与人是可以互相包容的;这真的没什么。那即墨的烟花;至今都是让紫英觉得最温馨的时刻。可是!这些枉为生灵的衣冠禽兽却是绝对不可原谅!

怀朔的倾心;梦璃的沉默;天河的愤怒;菱纱的无奈都用力地撕扯着紫英的灵魂。怀中的怀朔已经越来越凉;那圆润的眸子也失去了焦距;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一瞬间的脑海空白已经让紫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再不会有一个带着小铜笼去抓夏鸣虫的少年;再不会有对璇玑心疼而纵容的劝诫;再不会有抱拳俯首的问好;再不会有那欲言又止涵义良多的轻唤……

我的怀朔;让我唐突一次;让我冒昧一次;在我眼里;你是最优秀的明辈弟子。

如果说;琼华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就是像你这样优秀的人。

'……其实,刚才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们,但是……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只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连自己的同门兄弟都杀……我……'尝试着安慰自己;紫英却发现自己的心空洞了起来。

他在等;等一个回头的机会;等一个可以敷衍的解释。

这不知道是谁对谁的救赎;但于紫英而言;只要可以他都愿意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很愧疚。但那个人;或者说那个无可救药的琼华派;却将紫英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须臾如千年。

这一次;不是梦境;不是试炼;是实实在在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一句'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朱楼紫陌两相难

'怀朔!'坐起身;简直就是噩梦。紫英只觉得背后一片湿凉;抬也未抬起头;淡淡地问了身边人一句:'你一直守着嘛?'

'恩。我想让你见一个人。'重楼低着头;高高的眉骨让他的眼神藏在了捉摸不定的黑暗中。

'你带来便是。我实在是没力气走动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

重楼的脚步有一点沉重;他没有用擅长的空间传送;而是走出去;回身;轻轻地磕上门。

往日的自己总是有点点洁癖;但此时是真的动弹不了了。

怀朔;你恨师叔嘛?大约你还是笑眯眯地回答一句有劳师叔挂心吧。怀朔;知道为什么我待你冷冰冰的嘛?相信你知道;所以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肯为璇玑铸剑吧?我;实在不忍心把你们拖下水。

怀朔;原谅师叔;师叔太胆小了。

紫英倒在床上;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混沌中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什么不肯见光呢?大概;自己的想法真的不能见光吧。

求仙问道、斩妖除魔,乃是我一生所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怎会不快乐?

当日;说得多么想当然啊。而如今……便是成了仙;我慕容紫英也不是因成仙而快乐。

猛然间;紫英心中一下震动。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紫英觉得自己在矛盾;竟然在矛盾玄霄重楼…孰优孰劣。两个不世出的英雄人物;怎么可以凭自己一家之言就判了优劣。何况;二人各有所长;无可比之处。

大概是太累了;累得胡思乱想起来。

吱呀一声;雕栏紫檀双扇门应声而开。重楼走在前里;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随从;两个随从间架着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子。一身灰曙;猎户装扮;眼睛被蒙着仍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刘海甩扬中一双尖尖的猫耳若隐若现。不是槐米又是谁?

此时的紫英全然一副自嘲心态;对槐米的出现也没有那么敏感了。侧头看了看眼前的四个人;微微一笑:'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槐米听到声音安静了下来;重楼却是很不以为然地瞪了槐米一眼;沉默不言。

'你是想说;这小鬼头太多事了;是么?'他在玄霄手里时也是这样不安分呢。说着;紫英闭上眼;一副极疲惫的模样。自昏睡后全身都是说不出的疲惫;多抬一下手臂都觉得沉重异常。但紫英心中明白;此番境遇与重楼定无直接的关系。大概是魔界本身对仙人的削弱吧。好在此次重楼没有封住自己的灵力;因而头脑异常清晰。凡人一般的感觉;竟让紫英心中腾升一种怀念的感觉。

'你们下去吧。'重楼吩咐了一番;见随从已经离去;便解开了槐米的蒙布。

槐米还是僵直着身子不知所以。眼前有了光明;模糊中看见了自己的仇人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病怏模样。哼;你也有今天?!想到这;槐米的眼神瞬间变得忿恨起来。

'我不是病入膏肓;至于为什么这般模样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我更不是临死之际来求你原谅。本仙对你出现此处是一点先知都没有的。'紫英只觉得顿悟了一般空灵;说起话来也底气十足起来;大有从前嫉恶如仇除魔卫道的冷严气势。

'少说废话。有本尊在;没人能让你重入轮回!'重楼一句说得斩钉截铁;紫英不由怔住:我一个微末小仙;怎值得魔尊如此看重…

'呸!本尊一向言出必行;哪有什么看重不看重!'看看那群混账东西;都给你脑袋里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重楼气得几乎吼出声来。余光瞥了一眼身边呆住的小槐妖;终是忍了下来。

'我都忘了;你知道我想什么。'紫英又恢复了先前的无力样子;收回目光;散发一种清冷的味道。

'……'不;本尊只是恰好听到了;本尊只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若是此时的场景让天青看见;他定要打趣;两个闷葫芦;沉默到一块去了。

'慕容紫英;你不要在这惺惺作态!'槐米回过神;却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先前是要说什么;不禁大怒;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紫英听得如此;面上浮出了一丝苦笑;一向英挺的剑眉仿佛也软了下来。

'……'重楼本想发作;看着眼前人生出了怜意便了忍了下来;没有道出平日很是伤人的厉言剑语;随手一扬;槐米就定住身;再不得多说半句。

槐米心下惊恐;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紫英感觉不对急着支起身;见到槐米这般模样;只当重楼用了什么厉害的法门究责眼前的孩子。厉声道:'你做什么?!'你终究是魔;改不了硬狠心肠。想到这;紫英竟将牙咬得咯吱作响。

重楼看在眼里;失落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转而回复平日的桀骜:'你道本尊做什么;本尊就做给你看!'

忽而紫英觉得这宽敞的厢房变得狭隘紧张起来;浓浓的杀气在之中肆溢;而槐米;脸色已变作青紫色。槐米毕竟是一个不经世的少年;如何见过这等凛冽的杀气?紫英一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起身摇摇晃晃地闪到槐米身前;继而瘫软在地;大气不止。没有足够强硬的身体;就是再高超的灵力也很难发动起来。此时的紫英;只觉得眼前昏花;面前的红发人也出现了重影。

我自问并不畏惧世间强权,自己的生死也可相轻,怎么在此时与这魔物相让?!想到这;紫英咬咬牙;勉强站起身;伸手护住了身后的妖族少年。

重楼看看这一对自顾尚不及的可怜人;又痛又恨。你便是站不起身了也要保护自己的仇家;却从未想过本尊的感觉。难道本尊堂堂魔界霸主也比不得一个未成年的小妖不成?!重楼冷笑一声;再一扬手;紫英直觉似的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一瞬间;紫英只觉天旋地转翻身向后倒去。恍惚中却感觉有人支起自己向墙壁狠狠一扣;自己全然是在对方的辖制中了。

碰壁的疼痛让紫英隐约有了一点意识;微微睁开眼;重楼的脸是那么近;须气可闻。

不待紫英反应;绵软质感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双唇;湿滑的舌尖探了进来。紫英心下明白;又惊又气;却是无力推开已经和自己紧密贴合的红发人;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种温软而让人微微发麻的感觉窜跳全身;紫英只觉得意识又开始模糊;但这一次却没有先前那种在万丈深渊中下坠的不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确实能让人失去对时间的估算能力。紫英带着轻微的疼痛醒来;发现自己身后有着沉稳均匀的呼吸;这种气息的持有者紫英是再熟悉不过了;一想到现在被他环在怀中;带着一点点埋怨地满脸飞红。

不知道天河他们怎么样了…有点故意的味道;紫英努力想着自己来到这里之前的场景;心下却好似有一个空瓤的葫芦;按下去又浮上来;让人莫名地惴惴不安。

'我之前如此待你;你可恨我?'一句温柔的问话突然浮在心间;正是重楼的声音。紫英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明明没听他说话;缘何会有…

'这不是错觉;我已给你下了刻印;先前这般那样;你自然听得到我的心声。'

'原来这是心声…'紫英只觉得心中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感受。虽然仿佛中是与玄霄师叔有过一次;但那一次亦真亦幻;紫英一直认为那是须臾幻境的幻象;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虽然来得突兀;事后重楼这般温存;加之先前种种;紫英竟是一点气也没有;只是…只是有点…有点难以言语的别扭。

此时重楼伸过头来;挽起紫英左手轻轻一啄;沁心享受怀中人那诱人的气息。良久;重楼开口道:'我未曾伤过槐米半分。'

天;竟忘了这回事。紫英愧汗;不由紧张了一下;转而想想;既然重楼如此说;那定是被安顿好了;自己也不必多想。若是好心探望;反而会让槐米不安躁动。毕竟是自己杀了他的父母;毕竟自己是他的仇人。想到这;紫英的心中又沉痛起来。

'我本想打发了他了事。但我转念一想;你那烂好人的心肠;我要杀了他;你非恨死我不可。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妖坏了我的大事呢?'重楼略带戏谑的口气让紫英瞬间大悟;原来他都是算计好了的。心中气归气;却涌出一股淡淡的甜味。

'紫英;你若生气;你就罚我好了。'重楼支起身将紫英翻转过来;又怕他冷;细心地将搭在紫英腰间的狐裘拢到紫英肩前。继而立好身;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可人儿。

紫英见他这副模样;想想从前他梦游睡在自己身前那件事;又好气又好笑;强忍住板起脸来:'你当我不知道你算好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气不起来了。'

'……'重楼无语。

忽而紫英沉下脸色;毕竟是心中满是伤痕之人;玄霄天河梦璃菱纱加上槐米天青这么多人一股脑地涌在紫英心头。那么多事都没有结果呢;岂是自己嬉笑贪乐之时?愧列仙班。

'那小槐妖一直呆着;你要见见他嘛?'重楼看在眼里;也明白像往日那般对仙家不屑只会伤及紫英的自尊;就这样试探地问了句;便沉默没了下文。

'……'紫英心中烦琐;猛地一惊;回问道;'你说什么?'

'你要见见那个槐米嘛?'重楼的口气较平日是温和许多的;一点都看不出说话之人便是魔界尊主。

紫英怔怔地看了重楼一眼;兀自低回头去;带着黯然的神色沉默了良久:'他好好的便是了。我…我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重楼拾起散在地上的外套;转身出门。

你们过得好便是;我…无所谓。

叹多磨;伤离愁;莺歌鸟语不闻。卸非议;感经世;红花绿草不现。问只问;朱楼紫陌两相难;何处幽禅。

氤氲不散

'混账!我琼华派历经百代;怎么会有下鄙之人做出这等丑事坏我琼华清誉?!'正殿之上的夙瑶凤目圆瞪竖眉怒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门下会有人做出亵童这等丑事来。看看阶下的受害人;静卧在担架之上;不言不语;只是睁着那空洞的眼睛;口齿微张似要说什么;一动也不动;如一座栩栩如生的蜡像;有形无神。木已成舟;怎是自己否定得了的。

夙瑶深叹了一口气;看着这玉琢的可人儿满是惋惜:'罢;彻查。可有眉目?'

'弟子发现紫英师弟时已经是这样了…'阶下人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此时得体地停了口;等待掌门发话。

'是谁?!'宗炼看着爱徒;恨得咬牙切齿;再看看身下的徒孙目无焦距;俨然元神不醒;心痛之余不由老泪纵横。

'且慢。'夙瑶止住阶下弟子的回答;问道;'你可有十足把握?'

'弟子愚钝;但证据确凿;怎会诬陷好人?'那琼华弟子抱拳埋头;避开宗炼的目光;生怕心神不定之下说出那人的名字招得掌门责罚。

'……'夙瑶上下打量着这个自称第一个发现紫英受害的门人;伸手掐算了一番;又道;'你将过程细细说来。关键处一点都不可漏。'

'是;'那门人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弟子例行巡查;见丹房门扇虚掩。须知执法长老前日专有交代;派中弟子大多因派中事物下山去了;这丹房负责制丹炼药的师兄也出门在外;若是门中弟子进内取丹;自是堂堂正正;为何将门虚掩?'

'嗯……'

那门人见夙瑶点头赞许有理;又用余光看了看一心只盯着自己徒孙的宗炼;心中盘算一番继而说道:'于是;弟子推门进去…见到师弟仰倒在丹炉旁;师弟身上以及地上都有血迹;心知不妙;便来报告掌门了。因为事出唐突不便向门外把守的师兄解释;故才硬闯……望掌门恕罪。'

'你考虑得很周全;何罪之有?'夙瑶下意识地摇摇头;转过身去;静等宗炼发话。

宗炼本是心痛无暇顾及那门人说的什么;但又听到与自己的徒孙相关就很是认真地听了下去。那门人停口静候;道说中也将自己的好意挑明;宗炼心下感激;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转念才反应到阶上的掌门只所以沉默全是为了听听自己如何说;开口道:'你可知害我徒孙者是谁?!'

'弟子发现师弟之时见师弟虽然意识模糊却在右手中紧握着一块袖角…'先前夙瑶已经明摆不准说出何人所为;这门人如何敢正面回答?心中一紧想出如此措辞;说着便交所谓的证据交到了夙瑶手中。那琼华派的门人自入门起每年两套新衣;每人都是量身制作;为发配方便特在衣袖的袖角内侧隽着每人的名字。因此;这定是确凿的铁证。但这铁证指名道姓;这门人又如何敢给宗炼看?

夙瑶在手中捻着那袖角;凹凸分明;那害了紫英之人的名字也清楚地绣在上面。夙瑶想起那人素日所为;脸上竟有十分的不屑一闪而过。走下台;拍了拍那门人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转至其身后;乘其不防施下幻术。那门人应声而倒;此时的正殿只有两人心智正常了。

'掌门…!'宗炼虽猜到夙瑶是一番好意;仍是有些不解。看看自己的爱徒;心如刀割;也无暇多顾这心思细密的掌门人到底在盘算什么;出招接招就是了。

'长老;这事很是棘手;我自然要将这弟子除去这段记忆。不然日后紫英的前途便渺茫了…'夙瑶的口气不紧不慢;平白让宗炼多了几分担忧。

'……'宗炼突然明白夙瑶是要自己用什么做交换。

'但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能保证彻底消除。只能将其封印;如果有什么变数;这封印就会破解…连着你我现在的对话一起被紫英回忆起来。'夙瑶故意放慢语气;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其实她此下有数个打算;其中也包括用这件事辖制宗炼。

'掌门有何差遣;只管吩咐。宗炼万死不辞。'宗炼心下明白也无法讨价还价;碍于长辈的身份;唯有抱拳低头听任夙瑶摆布。量她不会要求什么违反大义的事。

'长老;夙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更不敢说差遣。只是求您一件事。'夙瑶的嘴角浮着淡淡一抹笑意;配着她华贵的五官;平添了几分诡异;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望长老告知破解双剑的方法。'

'!!!'宗炼怎么也想不到夙瑶会提出这种告诉她也无妨的事;惊异之余突然明白了些许过往。惊异于夙瑶的隐忍;更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但是;希望长老发誓不告知他人;包括您的徒孙。'夙瑶说出这一句;却没了先前凌人的气势;眼波粼粼;平静温柔;婉然是昔日初入门时的模样。那样一个温婉内敛的少女;带着贵气大方的气质;静静地站在这里;像一枝高贵娇丽的芙蓉;花中丞相;美艳不可方物。

'……'宗炼口中不语;心中却不由感叹;你这般机关算尽又是何必呢?!

'长老;夙瑶不肯告知您究竟是谁害了紫英也是为了将来着想。夙瑶保证将这恶徒除掉。想来您也知晓了。我…我也是不得而为之。'夙瑶低下头;光影之中藏起了她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目光?流转着怎样的心境?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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