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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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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真被他气死。

“那要是哪一天我活不了,你也不救我喽?”

阎无极忽地脸儿一怔,浓眉大皱。“没事扯到这儿做什么?”

“你回答啊,要是哪天我活不了,你怎么办?”她是太生气了,才会这么咄咄逼人,忽略了他脸色的异样。

阎无极绷紧了下巴。“别胡说!”

“你、你这般冷酷无情,说不定哪天我老了,年华不再,你就不再喜欢我,任我病了,甚至死了!”

“住口!”他暴吼一声,猛地一把拉她入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狠狠的用吻封缄她的口。

他的吻,从未如此强烈过,霸气的拥抱,像是要把她揉入体内才甘心,几乎将她给融化掉。

激烈的唇舌交缠,像火一般灼烈,吻得她呼吸紊乱,心律乱了调。

这一吻,软化了她,当两唇分离时,她急促的呼吸着,热烘烘的脑袋像一把火在烧着,几乎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撞击声。

“无极?”

这时候,她才瞧见他脸上的异样,那眼中,充满了恐惧。

“别说妳会死,我不要听这样的话。”

粗哑痛苦的语气,让她心惊的也赶忙抱住他,感受到自己一时冲口而出的话语,伤害了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她也慌了。

“别再说这种话,别再说……”沙哑的低语,难得带着恳求,像是心中不为人知的悲鸣,被她激出了,也扯痛了她的心。

她后悔自己的口没遮拦,也意识到,夫君心中一定藏了什么秘密,她从没见过无极这一面,他眼中的痛苦令她心中一疼,惊得发慌。

“我不说,我不再说了,真的,我不再说了……”

无极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个直觉,无极一定曾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伤痛,残留在心底,至今未愈,而她无意中碰触了这个伤痛,才会让向来冷静的无极如此激动。

虽然事后,他们彼此没有再提,但向净雪直觉,这肯定是造成无极的冷血无情、杀一人,救一人的原因。她想知道原因,也想解开他的心结。“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她看着三哥,心中明白向来沉默寡言的三哥,一定知道原因。

老三望着她,缓缓开口:“妳真想知道?”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无极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他妻子,我想了解他,才知道怎么下手治愈他呀。”

老三沉默了许久,望着向净雪一脸坚定的神情,最后才叹了口气,低沈开口:“十年前,主子他……救不了他那未过门的妻子。”

此话一出,果然让向净雪大为惊讶。

“无极他曾经订过亲?”

“原本这事,我是不该说的,不过小的相信,说不定这是上天安排,只有夫人可以治愈主子。”

老三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全说给向净雪明白。

原来阎无极十年前,曾经因为一时心软,救了不该救的人,而对方却恩将仇报,强奸了他心爱的女子,那女子因此受不了打击,上吊自缢。冥王虽报了仇,惩治了对方,但自此深受打击,一颗心已死,从此后,冥王远离江湖,隐居在桃花山谷,取名忘忧谷。

忘忧,忘忧,忘记俗世的爱恨情仇,扫去烦忧,连人们的名字,他都不肯去记。

不记名字,等于断绝情感,所以忘忧谷的所有人,才会全都只用数字为名。

可那牵魂伴魄的痛,岂能忘怀?

听完老三的叙述后,向净雪沉默了良久,心中的震撼和痛久久无法平息,但她很冷静。

“我明白了。”她望着老三,轻轻点头。“谢谢你,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向三哥道谢后,向净雪走回桃花斋。

自从上回与无极发生争执后,两人就没再提此事,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当时自己的话有多么残忍,竟以死要挟他。一想到他曾受过的打击,她的心又揪疼了,也终于明白,那双清冷的眸子,为何总带着饱经世事沧桑的悲意,原来,他曾失去挚爱的女子。将心比心,倘若哪一天,她失去了无极,肯定痛苦得活不下去。

这一晚,当两人同床共枕时,她主动献上亲吻,印在他唇上,在他讶异的目光下,她轻轻说道。

“对不起。”

毋须言语说明,她深情的眼,已道尽一切,他立刻明白了。

阎无极搂紧她,烙下吻,她则热情的响应,告诉他,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这一夜,她用全部的心力讨好他,让他在她的温柔乡里,尝尽缠绵爱意,极尽的服从他、呵疼他。

这颗受伤的心,就由她来抚平吧,她暗暗发誓,会用一辈子来治愈他,一点一点的将破碎的心,用她坚贞不移的情意来填满。

她会让他明白,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绝不会一个人上黄泉,也绝对不会抛下他的。她是他的人,心属于他,一辈子都会陪着他,直到老死。

第十章

算算日子,她来到忘忧谷也半年的日子了。山谷染了秋黄,大地换上了秋装,沁凉的空气飘着浓浓的秋意。秋来,冬天也不远了。

为了帮无极和各位弟兄添制冬衣,向净雪特地出谷一趟,来到热闹的城镇上。

石板大道上的两侧,列着各式各样的商行店铺,人群来来往往,杂耍的、叫卖的,好不热闹。

向净雪兴奋的逛着店铺,最后了其中一间布商行,据说,这商行的布,是这个城镇里最漂亮,花色也最新的。

她的身后,跟着人高马大的老九,这一趟出谷,他奉主子之命,负责保护夫人。老九看着夫人不停的逛布铺子,一家一家的挑布,心中奇怪。“夫人,为什么买这么多布料啊?主子一个人又穿不完?”

“因为这些是给各位弟兄做新衣用的。”

老九诧异。“咱们也有?”

“是呀,这还是无极交代我的,说大伙儿身上的衣裤也旧了,该换新的,还|Qī|shu|ωang|有大伙儿好几双鞋都快磨破了,也要给各位买双新鞋。”

老九听了眼眶一红,主子和夫人对他们如此好,其它弟兄听了,肯定也很感动。

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掉泪,他忙甩甩头,让自个儿提振精神,并随时注意周遭动静,以防有人对夫人不利。

他一张脸本就生得凶神恶煞,严肃起来,连路旁百姓都被他浑身散发的气势给吓得噤若寒蝉。

“这位小哥,这块布料怎么卖?”她好奇的问着布商。布商的掌柜带着恐惧之色,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这块布……一尺……二、二、二两……”

“咦?怎么比其它的布料贵呀?”

“这布料比较好……织法也细密,所以……所以任…”掌柜的一边说,还一边擦着额上的冷汗。

向净雪好奇的望着掌柜害怕的脸色,再往后瞧瞧,心中恍悟。

老九绷着脸瞪着掌柜,难怪把人家吓得结结巴巴,于是她转身吩咐:“九哥,我还得待一会儿,不如你先去外头等我吧。”

老九一听,当然反对。“不行,俺得保护妳,万一有什么闪失,主子可不饶俺呀。”

她失笑道:“我是买布,又不是来踢馆,何况这店铺就这么大,我会有什么闪失?你站在这儿,连一旁的娃儿都快被你吓哭了。”

老九一脸疑惑,他往左瞧瞧,发现一群人害怕的全躲到一边角落去了,再往右看看,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一位妇人的身后,果然冒出一张害怕的小脸,是个才三岁大的孩子,像见到鬼似的看着他。

“这样你明白了吧,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不然我没办法买布呀。”

老九仍不放心。“可是……”

“放心,有事我会叫你。”

老九犹豫了下,终于点头,转身跨出门坎,像个武威的门神一般,双臂横胸的站在门外。

向净雪回过脸,笑嘻嘻的对掌柜道:“掌柜的,我想买这几块布料,总共多少?”

掌柜忙道:“算妳三十两就好。”

她愣住,看看布料,再抬头疑惑的问掌柜。“您算错了吧?这些布料加起来,少说也有六十两才对呀。”这掌柜是吓傻了吗?连算盘都没拨就报上这个价。

“没错没错,今日小的帮夫人打个折,算便宜一点,另外那块布料,算是本铺送的,不收钱。”

这么大方?向净雪睁大眼,她还一脸怀疑,叫掌柜的可别亏到啊,但掌柜坚时不肯多收,到后来,又多送几块布给她。此外,还不仅如此,不管她去茶行、鞋行、米行,店掌柜全都给她打了折,她不要还不行呢。

付了银子,交代掌柜们把她要的货,按照时间送到忘忧谷的谷口前,便走出了商行。

托九哥的福,想不到他那张充满杀气的面孔,居然对杀价有帮助,让她省了不少银子,满载而归。

她决定以后都带九哥出来逛大街,不如连马脸七哥也带出来好了,牛头马面站两旁,说不定可以杀更多。

向净雪忙得不亦乐乎,因为在冬天来之前,得帮大伙儿赶制一些冬衣好过冬,而窖里的酒也要添购,因为爱喝酒的弟兄们,冬天少了酒可不行。

她思量着,没注意到有一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她,而她一心想着接下来要添购的物品,所以毫无警觉性,直到那个男人站在她身后,抵着她腰间的穴道,她才大为惊讶。

“表妹,好久不见了。”

“表哥?”她惊惶的瞪着来人,眼前的男子,正是她的大表哥李冒允,而当她意识到时,已然来不及了,周围全被表哥的手下团团围住。

最令她讶异的是,原本相貌堂堂的大表哥,居然驼着背,瘸着腿,若非这张脸还是一样,否则她可真的认不出他来。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找妳,终于给我找着了。”李冒允眼中透着邪恶的笑。

“妳以为,在妳背叛我,帮助独孤青鹰和关玉儿逃走后,我会放过妳?我今天会变成这副丑样,全拜妳所赐。”

真糟糕!她完全没料到表哥会出现在此,而且还一直在找她。

两年前,她之所以逃离李家,为的是暗中帮助独孤青鹰和关玉儿逃跑,免受表哥的迫害,也为了不想嫁给表哥,所以这两年音讯全无。

正气凛然的她,和阴险的大表哥,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大表哥的行径,她一直很不齿。

她一时大意,竟让大表哥找到了,而九哥又被她叫到门外去。

“想向外头那个大块头求救?我盯妳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妳想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妳吗?”她感到腰间穴位一痛,表哥箝制了她的穴位,让她无法发出声音,这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次,妳逃不了了,走。”

在众人包围下,向净雪被掳走了。

李冒允将她软禁起来,门外有人日夜守着,她哪儿都去不得,急得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几乎要跳脚。

这可怎么办?她被掳走了,九哥一定很着急,而无极见她没回谷里,肯定急死了,她现在只求老九可以发现她沿途留下的记号。

不管如何,她都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门被突然打开,向净雪回过身,当瞧见对方时,惊呼出声。“娘?”

来人,是一名身穿华服,一身贵气的妇人,正是她的娘亲,而身后,则跟着大表哥。

“净雪。”妇人见到女儿,心喜的上前紧紧拥住女儿。“可把娘想死了。”

向净雪见到娘亲,也红了眼,与娘亲相拥着。

“娘……妳过得可好?”

“自从妳离家一去不回,娘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妳。”

“对不起,女儿不孝,娘……”她心中唯一过意不去的,便是娘亲,当年她不告而别,也是万不得已的。

“妳回来就好,娘便欣慰了,过去的事就别提,只要妳和冒允成了亲,一切都可以不去计较。”

“什么?”她惊讶的放开娘,往后退开一大步,不敢置信的瞪着妇人。“妳还要我嫁给大表哥?”

“女儿,妳听娘说,李家说了,只要妳嫁给冒允,先前的过错,李家都不会计较。”

“娘呀―”她心痛的喊着,自己当初之所以要逃,也是为了逃避这门亲事,尤其在知道大表哥其实是心思狠毒的伪君子后,她更不肯回李家。“表哥是什么样的人,妳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

“住口!”

“娘?”

向母拉下脸。“这件事别再提了,妳要知道,今天李家能不计较妳的背叛,也是开了这个条件,妳必须嫁进李家,做李家的媳妇才行。”

向净雪心痛如刀割,同时她也明白了,原来娘是为了说服她嫁给大表哥,才会出现在此,到头来,娘为的,仍是她自己的荣华富贵。

她厌恶的瞧了眼坐在一旁笑得诡谲的大表哥,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要她嫁给那男人,别想!

“我不是处子之身了。”

此话一出,向母震撼无比,也让李冒允才端起的茶盘,瞬间一僵。

“妳说什么?”向母忍不住提高了声量。“妳、妳可别乱说啊!”

她才不怕呢,哼道:“事实上,我已经嫁人了,我的初夜,给了我一生挚爱的丈夫,这一生,我的丈夫只有他,天地为证,此心不移!”

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也打断了她的话。

“妳竟然无耻的讲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向母气得大骂,前一刻的慈母优雅早就消失淡然。

向净雪抹掉嘴角的血丝,清冷的眼,无畏的望着娘。

“妳要我嫁给大表哥,不过是图着李家的财产,图妳的荣华富贵,娘,就算没有李家,我也可以照顾妳。”她冰冷的眼,转向李冒允。“至于你,大表哥,我实在想不通,你并不爱我,为何要娶我?”

李冒允脸上十分难看,他要娶的人,竟然已不是处子了!

“想当初,我李冒允也是一介翩翩美公子,多少姑娘想嫁给我,可在受到独孤青鹰的报复后,我全身骨头都被拆解错位,事后,虽然找尽名大夫医治,但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

向净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这表示鹰爷和玉儿都平安无事,也不枉费她做的这一切了。

“妳害我变成这副丑样,所有女人见到我,都一副嫌恶的表情,害我娶不到老婆,既然是妳造的果,就由妳来承担一切!”

原来如此啊,她懂了!

受到这种教训,竟还不知悔改,表哥的行径,令她忍不住心寒。

“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我,倘若你想娶我,洞房花烛夜最好小心,我一定会找机会阉了你,若不成功,我会再试,再不成功,我再试,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每天试,而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娶了个随时找机会阉掉你的女人。”

李冒允沈下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妳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她无畏的与他四目对峙,毫不让步,想让她就范,没这么容易。

李冒允望着她坚毅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毛,还真担心若真碰了她,会被她给阉了!他现在变成这副丑样,可不愿连命根子都没了,只好暂时先将她软禁起来。向净雪暂时被关在房里,门口有人日夜看守,她在房里来回走着,知道绝不能被娘和表哥带回去。

无极知道她失踪了,一定很着急,她得在表哥他们敔程出发前,逃出这里。

傍晚,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向母,瞧了一眼桌上吃剩的饭菜,再瞧瞧躺在床上的女儿。

她走上前,叫了好几次女儿的名字,但女儿始终像睡着一般不醒人事,她这才放心的走到床沿,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女儿啊,妳别怪娘让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谁教妳太冥顽不灵,不听娘的话,为了妳和冒允的婚事,娘只好这么做,等妳跟冒允行了房,就会认命的跟着他了,以后咱们母女衣食无缺,荣华富贵,娘这也是为妳着想呀。”

向母知道女儿倔强的脾气,为了达到目的,只好不择手段。她转身走到门口,对门外的手下命令:“行了,她昏过去了,告诉大公子,说药性生效了。”

“是,夫人。”门外的手下,依令而去。

向母关上门,才转过身,就被站在眼前的向净雪给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叫出口,便被向净雪捣住嘴,挟持回床上。

向净雪拿了块布塞进娘的嘴里,又用腰带将娘的四肢捆绑住。

看着娘一脸的惊愕,她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娘一定很惊讶,明明看到我吃下了饭菜,为什么没昏迷,对不对?事实上,当娘在房外偷看时,我就知道这饭菜有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吃下肚,因为这样才能把妳引进来呀。”

被塞住嘴的向母,瞪着愤怒和惊异的眼,向净雪又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没昏迷,很简单,因为我自己先吞了解药,你们一定想不到吧,我居然有解药。”

说来,这全要感谢无极,想当初为了给她防身,他将各种药丹放在玉瓶里,挂在她的脖子上,想不到如今居然派上用场。被大表哥抓来途中,她偷偷把瓶里的药丹一路丢下,留下线索,以蜡油封住的药丹,老九应该认得出来。

她留下一颗解毒丸,事先吞下,当然不怕这种下迷药的雕虫小技,而正好让她将计就计。

“娘,恕女儿不孝,为了逃出去,只好委屈妳了。”

向母死瞪着眼,可嘴巴塞了布,唔唔的叫不出声,四肢又被牢牢的绑住,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将两人的衣裳交换,扮成她的模样,适巧守门的人又去向大公子报告了,刚好给她乘机混了出去。

她快步走着,只要遇见人,就低头转身,假装在看着别处,等到那些人从身后过去了,她又赶忙离开,想办法找到大门逃出去。

只可惜她逃走的事被发现得太快,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大表哥的手下正在搜寻她。

向净雪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她瞧见那些手下,正一间一间的搜着,凡是能躲的假山、石狮、花草树木,他们都不放过,连屋檐上都有人在找。看这情况,她被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正当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听闻刀剑相击之声,那些原本往她这儿搜寻的手下,突然急急忙忙的朝反方向奔去。

正当她觉得纳闷时,忽听得有人大喊。

“十八妹子!”

一名大汉手持长刀,在前方开路疯狂横扫,喊叫声也如雷一般洪亮。

会叫她十八妹子的,只有那些忘忧谷的兄弟,她忙伸长脖子,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九哥吗?咦!还有七哥?

普天之下,那独一无二的牛头马面长相,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

向净雪兴奋的站起身大喊:“九哥!这里!我在这里!”

她一边喊,一边往他们那儿奔去,老九瞧见她身影,霎时兴高采烈,更加使力挥砍大刀,把这些兔崽子狠狠打到一边去。

“夫人!妳、妳没事吧!”

“我没事,你终于找来啦,我正等着你呢!”

“夫人!老九该死!老九!”

“行行行!道歉的话就免了,先逃命要紧,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先溜再说!”

说着就要拉老九快走。

“夫人放心,谷里兄弟全来了,不怕。”

“咦?大伙儿全来了?”

在一旁帮忙抵挡不长眼刀枪的老七也赶过来,抽了个空插嘴道:“不只众兄弟,夫人,主子也来了。”

“什么?”无极来了?

她无法不震惊,因为深知相公隐居多年,从不出谷,并曾发誓这一生将不再踏足谷外之地。

如今为了她,他竟然破了例,再度踏出谷外的尘世?

她还处在惊讶当中,下一刻,一双熟悉的臂膀已将她揽入怀中,她惊慌的抬眼,与另一双焦急的眸子对上。正是无极,他来了?违背自己的誓言,只因为要亲自来救她?“无―啊!”

她被抱得好紧好紧,相公的拥抱,彷佛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似的那般紧密。

虽然他不说,但从他苍白的神色和这有力的双臂,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失踪,对这男人是多么残忍的折磨。

她也紧紧抱住他,红了眼眶,才不过分开一日,她就觉得像一辈子那么久了。

阎无极紧紧搂着怀中的妻子,当晓得她被人掳走时,他万分焦急,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就如同掉入万丈深渊,生不如死。

只有抱着她,感受到她是活的,他的心也才是活的。

“无极,我没事,真的,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小手捧着他的脸,对他保证自己完好如初,心疼着这略显憔悴的神色,心中万般不舍,知道这男人吓坏了,为了她,他肯定一夜没合眼。

“只要妳少根毛发,我就要他们人头落地。”他是说真的,一想到她曾置身在怎样的危险中,他浑身杀气勃发,神情也转为狰狞。

“我知道,嘘……别生气,我不爱你生气,因为气坏了身子,我的心会疼的。”

她像在哄着一只暴怒的野兽,极力安抚他,更明白他的愤怒是来自于对自己的苛责,懊悔着不该让她出谷。

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全心的爱,这让她既高兴,却也心疼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瞧,我人好好的站在这里,全靠你给我的药丹,让我成功通知你们,并让你找到我,所以你不但救了我,也保护了我,你明白吗?无极,是你保护了我。”

这番软言软语,果然让他狰狞铁青的神色,缓和不少。

“我…………………保护了妳?”

“对,你保护了我。”她把戴在颈子上的玉瓶,掏出来给他看。“瞧,你给我的药丹,我全派上用场了,一粒不剩。”

他瞪着玉瓶,眼神中的风暴,终于逐渐平静,在她温柔的拥抱中,杀气渐敛。

“将他们包围,一个都别放过!”李冒允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瞧他们抱在一起的亲密样子,让他看了一肚子火,对方虽然武功高强,但好在己方人多势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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