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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你一生的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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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小岚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五月的一场春雨。
时光只是在一座大城市里的几个小点之间流转,稍一经心,就会惹烦生厌。
春天到底来过没有?这场雨像在大都会里疲于奔命的心情,除了人造霓虹,竟不带一丝自然颜色。
潘欣云一挤下公车,整个心情便沉重起来,可恨那把花洋伞撑了半天才开,在一片伞海人群之中,竟似一朵早开或迟放的艳蕊,都不是时候。
这是她换了新工作的第一天。
八点二十分,她一踏进“蓝石文化企业”,昨天接见她的策划主任关翠虹正俯身在饮水机前冲咖啡。
“关主任早!”
“咦,这么早就来啦?”
“第一天嘛,公车又挤,我一直担心迟到。”
关翠虹,三十出头的精明职业女性,一身轻简的合身套装,衬出一股温中带威的气质,她一面调着咖啡匙,一面笑着说:
“以后习惯就好了,公司里上下二十几名同仁,有一大半还不都是赶在八点二十九分打卡的?”
潘欣云拘谨地微笑了一下,生疏地不知下—步该怎么做,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坐哪个办公位置,只低首看着小花伞兀自在脚旁滴落着水串。
关翠虹不经心地上下又打量她一番,看见了她的花伞,连忙说:“门边有个伞筒,你把伞放那儿,我昨天就叫人帮你整理出一张桌子了。来,我带你去。”
潘欣云有些机械呆愣地把伞往筒里一插,那儿已有五六把,想来办公室里到的人还不多。
她正要转身随关翠虹走开去,突然门被撞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名男子,差一点便跟她撞个满怀。
“对不起!”
那男子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身上还穿着湿淋淋的雨衣,腋下夹着黑皮公事包,一心一意只往打卡机前冲。
两步遥外的关翠虹骂了起来。
“董伟安!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噼哩巴啦的?”
那名唤作董伟安的男孩,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七八岁吧,仍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额前微卷的湿头发垂晃到灼明深邃的大眼前,潘欣云没来由地只想起电视上那个被女友泼水的咖啡广告里的那名歌星。
“没办法!我的表一泡水,就停了!”
董伟安一脸无辜状,他长得很高,潘欣云自忖印象里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男孩。
他瞥见了潘欣云,含着半丝腼腆地冲她露齿一笑。
“你不会早点出门啊?”
董伟安用手背索性地把额前头发往上一搁,溅了几星碎钻的水珠,顺着冷气出风口方向,便飞到潘欣云脸上来,她干巴巴地眨着大眼眸瞅着他。
“噢,对不起,刚刚没吓着你吧?”
“没……没有。”
关翠虹踱前了一步,替两人介绍了起来。
“这是潘欣云,今天第一天上班,要在杂志编辑部当美编;他呢,董伟安,大家都喊他小董,音乐制作部门的策划,以后你们在工作上会有很多交流讨论的机会。”
潘欣云大方地伸出一双手,董伟安一只手仍湿淋淋地便伸过来握住。
“潘小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潘欣云不知如何反应,心口上只扑扑一阵乱跳,她对眼前这么亮眼英俊的男孩,倒没有什么记忆中的蛛丝马迹。还不待回话,一旁的关翠虹便笑斥了一句:
“老套啦!小董!”
潘欣云不自觉羞红了半边颜面,不知所措地望向关翠虹,只听她又数落着:
“欣云,你别听他胡扯了。小董啊,是个单身汉,别看他一张无辜天真的娃娃脸,女朋友不知有几打,每次看见有漂亮女孩到公司来,还老是要凑前去搭讪!”
董伟安急了起来,直嚷:
“关老姐,你怎么在人家第一天上班,就给我没台阶下呢?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名誉扫地出门!”
关翠虹笑蹬了他一眼,轻斥道:
“你呀,宝似的,哪个女同事不把你当永远长不大的弟弟看待呀?毛毛躁躁,心理年龄跟生理年龄不成比例!”
听着关翠虹的一番描述,又看着董伟安一脸清明无邪,潘欣云忍不住笑出声来。
“耶,好喔,你们女生就专会欺侮我,好男不跟女斗,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三缄其口,不说也罢!”
关翠虹上前来扶着潘欣云手臂说:
“来,不理他了,我带你去座位上。噢,对了,公司里上下就像一家人一样,你以后也别喊我什么主任不主任,就像他们一样,叫我关大姐就行。”
“噢……谢谢关姐。”
一路往用玻璃隔出的小办公间走去,AO式的设计又区分出几个不同部门。这一家文化企业机构,除了每月固定出版一份音乐杂志之外,也承接一些流行歌手的唱片录音、设计、包装的外制工作。
两年前,潘欣云一从大学毕业,使一直在自己所学的大众传播范围里工作,先前是在一家传播公司担任企业宣传,但是因为市场上的瞬息万变与竞争那一家作了快一年的传播公司竟宣布结束,她通过老上司的引介,才转到“蓝石”文化来。
而“蓝石”今日在音乐市场上,早已享有一席之地的声誉,几次新歌手的漂亮出击,更奠立了今日唱片界不容忽视的地位,据说今年还将和几部电影的幕后音乐产生合作关系,潘欣云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
关翠虹带她到编辑部,其他的四位女性同仁都已到座,并且已开始一天的忙碌。
关翠虹一一替她介绍着,又不忘叮咛道:
“欣云,我知道你学的是大传,而且在音乐唱片界也有近一年的经验,杂志编辑似乎和你的工作经验有些出入,但是公司目前的编制就这样精简,你慢慢适应,隔一段时间我会跟段总经理淡谈,让你更能学以致用!”
潘欣云连忙衷心地含谢说道:
“关姐,谢谢你,我已经很幸运了,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编辑部的同仁也很辛苦,除了编杂志,有时还要分派到音乐制作部门帮忙,甚至还要替宣传部作文宣企书,一忙起来,全公司可说是上下总动员,你慢慢会习惯的。”
关翠虹刚走开,潘欣云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从透明玻璃望出去,整个奇Qisuu。сom书办公室人员早已到齐,并且呈现一片忙碌紧张的气象。
坐在对面的易舒婷友善地凑近来朝她说:
“放轻松—点,公司的上班气氛并不严肃,每个人只要把份内工作按期完成就行。别忘了,我们是音乐文化事业,段老总甚至准许员工一面工作一面听随身听哪!”
潘欣云倒对这开明作风的公司制度微吃一惊。
“真的?”
“是呀,提高工作效率嘛!”
“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
“快三年锣!公司刚成立我便进来了,到现在还没见过有人因为不满意工作环境而辞职的!”
易舒婷给她安抚的一笑,这令她放松不少。
“谢谢你……”
“哎,别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吧,其他同仁也会很乐意协助你的。”
易舒婷刚要踱回自己座位上,一抬眼,便瞧见董伟安朝编辑部晃进来。
“噢,小帅哥又来串门子了!”
易舒婷轻轻在潘欣云耳旁说着,董伟安却已直直走到她办公桌方向来。
“潘……欣云,对不对?”
董伟安一笑起来,两双大眼便眯成弯月旁的弧线,浓黑的睫毛便聚合在一起,令人很难以抗拒。
“哎……呃,小董,有事吗?”
董伟安笑意更深了,但不像是在开玩笑,一脸审慎地直瞅着她。
“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地!”
她还来不及答话,易舒婷便护驾似地装凶嚷道:
“吔,小董,这么早就过来串门子,不怕关老姐刮你一层皮啊!”董伟安求饶地两手一挥,笑应着:
“我是来认人的,搞不好是亲戚哪!”
易舒婷两手往腰际——插,径直说:
“什么认亲戚?看我们这边多来个美女,你就来探风问路啦?”
“易妹妹,好好,我怕你!”
“想逃啊?没那么简单喔!”
其他的几名年轻女孩仗着人多势众,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纷说:,
“要探风,得先付过路费!”
“吔,对!怎么没带零食来孝敬?”
董伟安面对一群娘子军,硬是招架不住,涨红了脸直笑道:
“好好,零食先欠着,中午就出去买,好不好?现在可以让我认认人了吧?”
易舒婷朝潘欣云扮了个鬼脸,轻说:
“小董长得太可爱了,要多刁他一点,以后我们才能口福不断!”
潘欣云倒没预料到这种场面,更何况是个足以让每个女孩昏倒的小帅哥,她只听见自己结结巴巴地说:
“小董,你……可能认错人了吧?”
“不?我记性好得很,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这下子全编辑部的女将们,全屏气噤声地等着,看她怎么回答,而她根本搞不清楚董伟安是不是对她感兴趣,才故意以此为借口的。
她在印象里并不曾见过眼前俊秀的男孩,如果见过面,她一定会记得的。
看着董伟安两眸炯明地深视着她,她的心跳又慌乱起来,老天爷到底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不会吧?小董,我真的没印象!”
董伟安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一口抢白道:
“等等,你家乡在哪里?”
潘欣云不解地嗫嚅道:
“仁乡啊,难道你也是……’
“仁乡啊?这就对了,我一定是在那里见过你!”
易舒婷忍不住插嘴道:
“仁乡多大呀!小董,拜托你换一套行不行?”
潘欣云狐疑地望着他问:
“你也住仁乡吗?”,
“也不算是,我家在周村,但是我曾在仁乡上了半年中学,后来又转回周村了!”
“不会这么巧吧?”
“哎,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易舒婷不让他再想下去,猛往他肩上推了一把。
“好啦!滚回去办公吧!专会来我们这里捣乱!”
董伟安若有所思地踱出编辑部,潘欣云只讷讷也朝易舒婷耸了下肩。
易舒婷摇着头笑道;
“看来以后我们编辑部不怕没有零食吃了。欣云,小董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哪!
潘欣云红着脸,只淡淡地说:“可能小董认错人了,我念高一时,我们家就搬去高雄了,怎么可能会在台南碰到过他?”
“所以啊.这只是他的借口!但是也奇怪,你别看他跟我们一票女孩没大没小的,听说向来都是女孩倒追他,他从不主动追女朋友的!”
“真的?”
潘欣云心中一片五味难陈,上班第一天就碰上董伟安这么一号人物,以后他要真追起她来,她又该怎么应付?
“你一定觉得他很花心思吧?”
“我……”
“其实呀,他一点都不花,他把天下所有女孩都当他的姐姐、妹妹了!”
易舒婷的话惹起其他女孩一阵笑,而潘欣云的思绪倒有些缥缈不定起来。
第二章
结束了一天对新工作环境的精神负担,在傍晚的细雨中,潘欣云拖着一身疲累回到家中。
刚一进客厅,潘母便从厨房里喊出声来。
“欣云啊,快去洗把脸,马上可以开饭了!”
她懒懒回应,却仍动也不动地瘫坐在沙发上。
身旁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任它响了三声,这才准备起身去接,房里的弟弟潘欣彦却嚷叫着跑出来。
“我的我的!”
潘欣云白了弟弟一眼,嘀咕了句:
“才懒得跟你抢呢!”
潘欣彦在电话上,才说了两句,脸上有些失望表情:
“噢,宋大哥啊,你等等!”
又是宋思远打电话找她,她正想比着手势制止弟弟,不料潘欣彦已经故意夸张地朝着话筒喊道:
“姐,找你的!”
潘欣云气极败坏地接过电话,一手蒙住话筒,一面狠声地朝弟弟低骂着:
“潘欣彦,你说我不在,你会死啊?”
潘欣彦已是一脸得意,坏笑着顶撞道:
“耶,你又没付钱叫我说谎!说谎会下地狱被割舌头的嘢,你知不知道?”
潘欣云作势要捶弟弟,潘欣彦眼明手快地躲开了,在一边只猛扮着鬼模样气她。
“喂,什么事?”
她一举起话筒,出口便没有半点好声好气。
在电话另一端的宋思远,好似当头吃了一记莫名炸弹,在烟雾弥漫的火药味里,他的声音显得更谨慎小心了。
“欣云,你在……你在生气吗?”
“宋思远,你打电话来,就想问我这个?”
“不,不是,我是想……想……”
潘欣云心情一片烦躁,叹了口气才说:
“你别婆婆妈妈的行不行?有话快说,我累得很!”
宋思远吃瘪地沉寂了几秒,这才鼓足了勇气说:
“欣云,你今天到新公司上班,我本想请你出去吃饭”……””
欣云急急地打断他说
“外面正下着雨哪!”
“我开车去接你……”
“不必了!”
“欣云……”
“唉!拜托你好不好?我刚下班回来,没那种闲情逸致陪鼎鼎大名的棒球国手吃饭,只想在家好好休息!”
宋思远仍不死心,直追问:
“那明天……”
“明天也不行!你饶了我行不行?我妈在等我吃饭呢!”
宋思远的声音像被泄了气的皮球。
“好吧!欣云,你今天心奇Qisuu。сom书情不好,我改天再打电话给你,你好好在家休……”
“再见!”
潘欣云没等他说完,便重重地挂断电话,一抬眼,潘母不知何时已站在厨房门口蹙眉地睨着她。
“欣云……”
“妈,我好累,别说了好不好?”
在一旁按着电视遥控器的潘欣彦挖苦地说:
“连棒球国手都给人吃软钉子,看你以后猛拉警报时,怕连个卖龙眼的都不要你喔!”
欣云气得两眼冒烟,连音调也拔高了。
“潘欣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吔,好心没好报,老姐,我这是为你好嘢!”
“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欣云抓起—只坐枕要捶弟弟,欣彦一跳躲到母亲身后,仍笑脸嘻皮地说:
“姐,不能生气喔!生气的女人老得快!”
潘母扯了已上大三的儿子一下,微斥道:
“好啦!欣彦,你干嘛老跟你姐姐过不去?”
“妈,你就会护姐姐,人家宋大哥有什么不好嘛?
姐老对他凶巴巴的,我这是路见不平,替我未来的姐夫拔刀出口气!”
潘欣云把坐枕往沙发上一丢,气得满脸通红。
“潘欣彦,你满嘴在胡说什么?”
潘母见姐弟两人在口舌上各不相让,连忙调解道:
“欣彦,也不是小孩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欣云,弟弟跟你闹着玩的,你就当没听见嘛!”
潘欣彦把脖子一缩,吐了下舌尖说:
“好吧!算我自讨没趣,开开玩笑都惹人嫌,唉!
现代女孩的度量真是愈来愈小了。妈,可以开饭了吧?”
潘母看了欣云一眼,又看看欣彦说:
“你先去吃,吧,我有话跟你姐说。”
欣彦闪进饭厅里,潘母则拉着欣云在沙发上坐下。
“妈,你别又要跟我扯宋思远的事了!”
潘母爱怜地望着女儿,苦口婆心劝道:
“欣云,不是妈说你,宋思远到底有什么不好?他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在中学教体育,又是棒球地区代表队的,你都二十五了,你到底在挑什么?”
欣云深吁了一口气,无奈地望向母亲。
“妈,我对他没感觉嘛!”
“要那么多感觉干嘛呢?我也不是思想守旧,当然现代年轻人讲求自由恋爱,可现实生活总不像文艺电影,你要替自己未来多考虑!”
欣云一阵心烦,只想快快结束这话题。
“妈,你知不知道,那个宋思远有多乏味,我也不是没试过,但是我受不了他开口闭口都是棒球,我跟他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潘母仍是一脸不解,直说:
“怎么会是这样?他追你也追了两年了!”
“我可没接受哇!妈,这件事你就别管。”
潘母叹了口气,忍不住按了下欣云的手背。
“但是你也不该老对人家这么不客气啊!”
“他不死心,我有什么办法?”
“那么,你自己有没有交男朋友?有的话也该让妈知道,什么时候带来家里……”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哪有时间、心情交什么男朋友?又刚换了新工作,心理负担重得很,我根本没空闲去想这些!”
“但是……”
“好了啦!妈,我凡事不会瞒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潘母欲言又止,欣云拉着母亲起身说:
“现在可以吃饭了吧?爸呢?”
潘母温和地凝视着女儿半响才说:
“好吧!你就随心所欲吧!快去洗手吃饭,不必等你爸爸了,今天星期三,他又去桥牌社了。”
潘欣云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刚过十点半,她便早早退回自己卧室里。
她从中学时代开始,便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这一天晚上,她打算写完日记便提早上床睡觉。
在这一天的结束之际,她究竟可以记下什么呢?
这是她新工作的开始,因为公司开明、弹性的,和同事间相处的融洽气氛,在自觉幸运之余,她油然而生要好好在工作上冲刺一番的决心。
在心情上,她的心理压力无形中减少了许多,她不禁要为明天的到来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
同时,在这一股莫名的兴奋底下,在她的内心深处里,她知道自己也有着极微妙的心情变化。
为什么她要对明天感到期待、盼望呢?
董伟安韵身影浮上脑海之酥,她下意识地停顿了手中书写的笔,随即便陷入一阵不自觉的沉思.
董伟安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声称见过她?他是不是因为想跟她接近而出此下策?但是办公室年轻男女同事的愉快相处,他即使想追求她,也犯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啊?
她反复地在记忆尘封的箱子里搜索,怎么也构不出半丝印象或浮光掠影。
他究竟想干什么?
而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他呢?
在思想的另一面上,她同时怀疑着,她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也许董伟安只是想表现友善而已!
回顾她这过去二十五年的岁月,男孩子并不曾在她生命中造成太多波澜纹痕,她自忖自己还长得不难看,最主要的原因是任职军队、戎马一生的父亲的关系。
父亲从小就对潘家两姐弟管教严厉,尤其因为欣云是女孩子的关系,中学期间,父亲恨不得她根本和所有异性人类绝缘。
其实,欣云常在想,守旧思想的父亲哪里弄得清楚现代女孩的心里,若真要交男朋友,多的是避开父亲耳目的方法,只是她向来没有多这一层心思而已。
。她的学校成绩向来名列前茅,倒不是她想讨喜父母,只是个性使然,她把念书作唯一消遣。
交男朋友的事,其实她也有无奈之处,因为父亲在空军基地的机修工程师的职位的关系,经常要调防移位,从小她就经历了不少次搬家,她即使想造次,也因为地缘、人缘关系的隔离而绝断了;
父亲对她跟男孩子之间的交往,在她考上国立大学之后,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常有意无意地鼓励她,反而是她心懒了。
随着学校毕业,谋职,换了几份大同小异的工作,全家也迁居到了台北,她反而觉得自己的生活圈愈来愈小;工作、家里,家里、工作,她生活中唯一不大不小的调剂是宋思远,但是她对他兴不起汹涌波澜。
其实,在大学期间和工作环境里,也有过不少男孩追求她,她则随缘无求地经历了几回似有若无的感情事件,后来便更淡泊平心了。
她到底有没有对哪个人印象特别过?
她自己没有这个答案,对于未来更不敢说。
她甚至连有没有过初恋都没有把握!
如果。中学时的那一次经验算作初恋呢!她连那个男孩的名字也不知道,然后潘家又搬了。搬家,唉,搬来搬去总是在这座小岛,她没有意料到的是,竟然还是有许多人易境迁的感觉。
她忍不住苦笑起来,双眼流转,又不经意地落定在书桌上的那方小像框上。
那方像框,没有任何人的照片,也没有代表过去往事的人影留存,只是一只蝴蝶标本。
呆望着蝴蝶标本良久,她不禁讶异,搬了这许多次家,她竟还一直保存着它,像一块碑石,像一种习惯,她逃不出她自己的情结,也没有所谓的喜欢或爱。只是,一块碑石,一种习惯,家搬了,书桌换新了,她仍然将那方小像框固定在书桌—角,斜看着她,每回写着日记陷入思维游移时,她就呆望着它。
多久了?从高一到现在,竟已有近10年的岁月过往!
她忍不住又兴起一股冲动,想再翻那时至今已泛黄褪色的日记扉页,每温一次那久蛰藏伏的感觉,有一点点悲,有一点点喜,然后便是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记忆。
她从床底下拉出一只木箱子,在一堆旧日记本中翻找,然后翻出一本上面标着“高一”的带锁日记,她忍不住用手指轻抚着那封面上薄薄的灰尘。
第三章
欣云高一那一年,潘家住在台南空军基地的一栋瓦造平房宿舍里。
她念的是系外的一所女中,每天要搭半个小时的火车来回上下课。
她已经记不清楚,那一年夏末,是不是还有蝉声?因为听说台南是凤凰木的故乡。
她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她因为协助学校的一项展览,而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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