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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人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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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猎物入笼,茂恒春心情自然好到不行,轻轻拍了拍陈远鸣肩膀,又顺手往板上敲下一颗钉子,就潇洒扬长而去。

站原地,陈远鸣冷冷看着对方背影,心底愤怒又一次翻腾而起。当初跟孙朗一家重逢时,他根本就没有做任何预防手段,这本该只是个简单他乡遇故知,谁能想到变成这种境地。

看来自己做得那些准备,真半点也不多余。

深深吸了口气,压住那股怒意,陈远鸣坐回了椅子上,冷静看起刚刚到手那沓资料。

茂恒春,挂靠一家国企内,没有正式官职,父亲是交通部下属某司科员,也没什么背景,只是能说会道眼睛毒,算是一个系统内掮客,专门负责给各方搭桥拉关系。

彦文亮,天津开发商,北京开了几个楼盘,跟银行系统有着十分密切关系,也曾参与过上海股市坐庄,圈子里有是钱袋子票贩子,属于资金供应方。

姚飞,昌平区一个地头蛇,收租起家,后来跟彦文亮施工队勾搭上,开始黑转白,公私两边都很能吃得开,也弄了个小型夜总会,笼络了一批中、基层势力,稳固了自己打手地位。目前正打海淀区这边注意,想法寻找落脚点。

蒋涛,集团核心人物,中央财政金融学院经济系副教授。

中财,果真还是中财!看到此处,陈远鸣手指不由紧了几分,抓皱了桌面上那份档案。中经开系统里,怎么可能少了中财身影!

作为财政部麾下直属院校,中央财政金融学院几乎就是财政部大本营,除了十年动|乱时停校那几年,2年前有一半时间都是财政部直属,也为其输送了大量基层血液,而中财这批教授副教授们,才是中经开幕后操盘手。

这个蒋涛自然也不列外,只是心比较野,路子却窄了点,没法混进中经开内部,只好借着它名头来搞风搞雨,赚点自己利润。如果能国债上混出些名堂,不啻于一道金字招牌,自然也会成为进身好捷径。再加上陈远鸣年纪轻轻,还上着学,如果能把他招致自己麾下,有个师长弟子名头,是会如虎添翼。

有了这样心思,这个小团队才会把目光放自己身上,并且想了办法威逼利诱。只是他们把一支金樽当成软柿子捏,未免错得也太离谱了。

轻轻合起本子,陈远鸣闭上了酸涩双眼,既然诱饵已经扔了出去,咱们就场上见真章吧!

第二天上午,张刚就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张银行卡里资金,开始流动了。

为什么选择银行卡,而非现金,大便利莫过于此。这时银行系统确实谈不上规范,银行卡是到不能再事物,很少有人能够想到通过银行卡查询转账汇款明细。因此当卡上钱开始流动时,通过内部消息,陈远鸣自然第一时间就拿到了结果。

账户上钱被全数转进了另一个账户,由于期货操作保证金制度,往往期货交易是需要银行账户,这一转手,真实操盘账户就暴露了陈远鸣面前。这可是一个大账户,里面有不少于1千万资金储备,再对照北京交易所进出明细,蒋涛操作基金就这么干脆利落被套了出来。

轻轻压了两下指节,陈远鸣露出了一丝冷峻笑意。这还果真是个小盘子,一看就知道是三五家坐庄结果,既然你们玩惯了这种逼空逼多把戏,就来尝尝同样苦果吧。

第八十五章

最近几天;蒋涛明显感觉出有些不对了。之前操作顺利的几支期货突然都跟见了鬼一样;眼看走势良好;跟其他炒家的配合也十分默契,但是到了快要闭盘前;突然就是一阵波动;轻则逼近他的保证金底限;不得不继续投钱维持盘面;重则直接爆仓,血本无归。

这种波动如果是放在上个月第一次宣布贴息时可能还会提前察觉,但是这个月本来就没什么大行情,他们哥儿几个坐庄又做的相当稳健;根本就是一路顺风顺水就把价格炒了上去;可是眼见还有几天就可以收网时,就突然爆出了冷门。

第一次是措手不及,还以为走了霉运,但是接连几支期货都遇到了相似的情况,就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巧的情况,这才几天,账户里的资金就少了一小半,如果钱都是他的还好说,可是这里面还有银行贷款,还有替人操作的资金,万一有个闪失,他能赔得起吗?!

有了警惕,看问题的眼光就发生了变化,蒋涛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可能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呢?他在圈子里的身份根本就没隐藏——别说没隐藏,估计还被夸大了好几倍——在北京这个地界根本就不会有庄家跟中经开系统出来的作对,这里面可都是内|幕消息,不跟着撒钱还唱反调,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这么干吧?至于那些被拐来的中小散户,他们倒是不了解详情,但是也不会有这个能量翻自己的盘子啊。

这他妈的是犯着哪路阎王了……

心里犯着嘀咕,但是动作可不敢大意,这几天他和几位同伴开始上了心,不但操作上谨慎了许多,也撒开了网子,打探起来小道消息。但是所有能够联系到的关系,都是个一问三不知,而盘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本来好好的,一到快要收盘就是一波突袭,而且来的又快又猛,根本就防不胜防。

如此一周下来,蒋涛脸都绿了,钱已经到了警戒线,甚至搭伙的几个同僚都开始撤手,跟自己撇清了关系。这一撤效果就更明显了,其他人的操盘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但是他自己面对的依旧是那种见了鬼的态势,根本就没个消停。

草你大爷的!!又忍了三天,蒋涛终于忍不住了,账面上只剩下了14o万,连做个小庄都成了问题,彦文亮那边已经开始哭穷,说银行找上门来逼债。几位赞助人也纷纷有了抽身的意思,其中最强硬的那个直接就盯上这百来万了,要一口气拿走。蒋涛能说什么,这可也是一位上官,他敢拦着吗?但是都给了他,其他人的钱要怎么应付!

到了绝境,蒋涛的思维反而清晰了起来。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捣鬼!他好歹也算是圈子里的一号人物,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被搞倒吗?!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拿出了整整2o万,开始疏通起来,只要探明了对手是谁,就由不得那家伙再张狂下去。

然而这一试之下,顿时一股彻骨寒意包裹了周身。不知道的那是真不知道,吃着喝着玩着故作着玄虚,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而知道的,应该也还是有的,但是他们唯一的动作就是——敬而远之。不答话、不接触、甚至连礼都照脸上扔了回来,见都不肯见上一面。

他也是中财出来的人啊!虽然没能进中经开,没能进财政部,但是也是真正的嫡系人马,搞了这么多年关系,怎么可能连点基本的面子都没人肯给?!面对这样的情形,再傻他也该懂了,这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吧……

究竟是谁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事发了。

彦文亮旗下的一个楼盘资金断链,银行马上气势汹汹逼上门来,账目一查,大量的不良融资顿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年头哪有一点不沾黑的地产商,只是看后台够不够硬,关系做没做足罢了。只是这两条上,彦文亮明显欠缺的厉害,转眼间人就锒铛入狱。

彦文亮这一倒,整个团体里的资金就见了底,眼看债主们就要气势汹汹逼上门,几人都坐不住了。

“蒋总,得想想办法啊!”

已经没钱去长泰那种地方消费了,几人窝在姚飞的老巢里开会,连叫女人的心都没了。

面对茂恒春的诉苦,蒋涛也是一肚子火。掮客有你这么当的吗?该用到你的关系时,给个一问三不知,还他妈要老子跑断腿!

一旁阴着脸的姚飞则冷哼一声,“要不找人堵几个交易所的红马甲吧,钱套不出的话,拳头总能行……”

“放屁!”蒋涛忍不住一拍桌子,“这他妈是四九城,商品交易所那是谁开的,是谁的地盘,容得着你放肆!”

姚飞的蛮劲也被顶上来了,“那你说咋整?!现在还能撒手吗?那么多钱光凭你能填上是咋地了!还中财的大拿呢,大你妈逼!别人一挤兑就跟孙子一样,你那牛气跑哪儿去了?!”

被姚飞这么一骂,蒋涛脸都气红了,但是又不敢发作,这种混人,同富贵的时候还能拴着,现在落难了,又是他家地界,万一发起狠来自己可受不住……

“姚哥,蒋总~~都消消火,现在大难临头,咱们可不能先窝里反啊……”眼看局面不对,茂恒春赶紧上前拦了一把。认真想了想,他有点犹豫的说道,“蒋总啊,我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只是这次跟你对上的那家,手腕真的很厉害吗?”

蒋涛深深吸了两口气,把憋屈感压了下去,冷冷道,“不厉害我这边5家联手怎么都顶不住?对家不但有钱,还确实有人在。”

如今仔细一琢磨,蒋涛也回过味来了。对方不是简简单单的跟自己对赌逼庄,而是用的温水煮青蛙的手法,先把自己的胃口一步步钓大,把价格喂上去,然后反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这样的心思和手法在当今的期货盘面上还是很少见的,在股市方面倒是……

等等!股市?蒋涛脸色突然一黑,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后牙槽咬的死紧,狼似的双眼里透出了一股阴狠,蒋涛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恒春,你和老彦找来的那个雏儿,是不是有个什么‘拆庄高手’的名头啊?”

这话一出口,场内突然一片静,过了片刻,姚飞拍的一声用力拍在桌面上,“草他娘的!真的是他?!老子找人做了他!”

茂恒春背上的汗刷得一下就下来了,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个年轻人在给他银行卡之前的眼神。那是憋屈或者认命吗?不是,那分明就是恨之入骨了啊……可是,可是他……

“不能是吧,他哪来的那么大能量……”伸手往脑门上一摸,一串粘腻的汗珠子滚落,茂恒春是真的怵了,跟陈远鸣接触的从来都是自己,如果这真是一条鲨鱼,那自己不就……

“恐怕还真是……”蒋涛牙咬得格格作响,这是常年打雁终被啄眼啊,明着推拒或者直接逃走都不会让他放松警惕,可是偏偏这小子一个服软,让自己放松了警惕。拿3百万钓鱼,这他妈是个什么手腕,谁有能想到呢?!

“蒋哥,你说该怎么整吧!”姚飞这时的眼神已经透出杀意了,敢这么玩他的,如今不是没出生就是滚到阴曹地府报道去了,一个小|逼孩子还敢这么玩,这是活腻了吧!

低头沉吟了片刻,蒋涛阴森一笑,“只敢来暗的,怕是只能玩暗的吧?这小子消失了一周,看来是又抱上什么粗腿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咱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拿人?”姚飞意会,嘿嘿一笑,“只要兔子不挪窝,总能堵住……”

“等等!”茂恒春这时再也憋不住了,紧张的喊了一句,“咱先别搞这么大,直接拿人靠得住吗?要不先试试从他朋友那边下手……”

“朋友个屁!”姚飞呸了一声,“别说是他这种刚认识的,就是咱们这种老伙计,你被人抓了,我会掏钱赎你?别他妈傻逼了,那种程度的关系,根本就划不着数儿!”

被姚飞喷的脸色一绿,茂恒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忍住骂娘的冲动,“但是他的身份现在太难捉摸了,万一撞上铁板……”

“哼,你也就这点胆儿了。”姚飞不屑的反问道,“如果你真有那么强的实力,还犯得着在场子里对赌吗?早就开过去把对手碾平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他妈高材生呢……”

“行了。”话说的太难听,连蒋涛都忍不住了,出言拦住了姚飞的话头,“是不是他咱们还不敢肯定,但是这人是个肥羊却没得跑。就算止不住如今的势头,再从他身上敲一笔也没差。恒春,他最近还在上学吗?”

这个茂恒春倒是很清楚,肯定答道,“在上,这一周都没变过样了,上午准时到,下午旷课。”

听到下午旷课这句,蒋涛脸色更难看了,狠狠瞪了茂恒春一样,如果早知道这种情况,他不也有个防备?只是这时多说无益,冷冷哼了一声,他凑到姚飞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

“怎么样?这个布置法还合心意吧?”

平面设计图,效果展示图,还有个七八分成品样貌的展示间,肖君毅不无得意的炫耀道。

“挺不错。”陈远鸣微微一笑,如今这个楼盘已经临近竣工,跟北大那边的接洽也进入尾声。等到那边谈妥注资协议后,点金石公司进入中关村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这个写字楼不像是硅谷那边花园洋房式的设计,反而处处透着高端大气的严肃味道,之前乔纳森也提出过意见,说这种风格并不能给人舒适感,可能会影响咨询者的心态,但是陈远鸣却觉得这样刚刚好。国情不同,面对事物的期待值自然不同。

在中国,借贷从来就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太过亲切的环境反而会让人心生疑虑,更别说这种赔本了也不用偿还本金的天使投资。所以提前让他们重视起这个赞助商,鼓励他们发挥勇气和智慧才是关键。它需要的恰恰不是朋友般的亲切,而是严师一样的监督和鞭策。

等到公司在这边落户后,就先去看看金山公司的发展情况吧……

“对了,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一句话打断了陈远鸣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青年。

肖君毅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古怪,摸了摸鼻子,“就是你在堵的那两只老鼠……”

“还行,已经把他们堵在墙角了,就看是选择投降还是反扑……”陈远鸣并不避讳,干脆答道。

“我总觉得你这次玩的有点过火了,不过是几个小角色,根本犯不着嘛……”

陈远鸣笑了笑,“也算是让凯文他们试试手,习惯一下中国的期货市场吧。”

只是为了练兵?未必吧……早在两周前,陈远鸣就拜托张刚拉了一队人马回来,都是身份可靠的退伍兵,战斗力和警戒心相当过硬。但是人却没有安排在自己身边,而是派去保护那对母子了。

如今陈远鸣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只要不是脑子进水的,都不会轻易来招惹他了,这还是财政部那边没有传来准信,如果准信落地,更是坐实了身份地位,不会再有不开眼的前来惹事。但是这样的实力,他还是摆出了一副猛虎搏兔的姿态,下手半点都没有留情面,也把路子封到了绝处。

这就不是单纯的惩戒了,而是杀鸡给猴看,隐含在其下的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他想保身边人的平安。这种品质和气度并没有错,但是放在肖君毅眼里,却始终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保护也就算了,拿自己当饵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对付那些杂碎真的不至于啊……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陈远鸣倒是有一份了然,“现在不会跟当年一样了,放心。”

一句话,两人都想到了一年多前那条窄巷,陈远鸣的目光掠过对方的左臂,轻轻重复了一遍,“不会跟当年一样了。”

——————

进入十二月,北京的街头早就呆不住人了,朔风呼啸,跟刀子一样剜肉刮骨,恨不得把人都吹上天去。往大街上一站,再厚的棉衣都压不住寒意,不一会就冻得清鼻涕乱流。

站在姚飞身边,一个黄毛凑了上去,“姚哥,他们是走这条路吗?”

狠狠撸了一下鼻涕,姚飞骂道,“消息不是你们报上来的吗?不是走这条道老子揍死你!”

一声骂顿时让小弟们缩起头来,一心一意盯着前面的马路,等着人上钩。又过了半个小时,好多人腿都冻木了,远方一辆汽车终于慢慢驶来。

大切诺基!有人眼睛就是一亮,“来了!”

大切诺基虽然没有悍马那么霸气,但是这年头开的人也不多,实在是豪车就是为了摆身份,宝马劳斯莱斯那样的车标才算气派,悍马路虎大切诺基这种越野车还不算时兴车型。因此陈远鸣的座驾不论到了那里,都是一等一的抢眼。

只是坐在车上的人,却绝不是为了出风头。

“老板。”前排驾驶座传来了一声低呼,随即车子就停了下来。“前面有埋伏。”

陈远鸣越过前排椅座,打眼一看就明白了过来,只见马路中央放着一条木板似的东西,正好在路灯的亮光下,看不太分明。应该是条钉板之类的玩意儿,不小心直接把车开过去,马上就会爆胎打滑,这时候在被人一堵,就铁定包饺子了。

但是车上两人却没有半丝惊讶,陈远鸣还赞了句,“果真是这条线。”

是啊,张刚他们已经研究了好几天地形图了,好几个人都指在了这条路上,只要对面的人不傻,十有j□j会选择这里。为了抓贼抓脏,他们也已经在这边钓了好几天鱼了。如今鱼儿终于上钩,陈远鸣也不由放下了些心,只要今天解决掉他们,另一边就彻底安全了。

姚飞他们几个可不知道陈远鸣的心思,一看车子并没有开过来,心头不由都是一紧,这要是让入网的鱼掉头跑了,再抓可就难了。想到这里,姚飞大手一挥,“给我冲上去堵住了!”

随着一声号令,七八个年轻人从路边的阴影里冲了出来,直朝车子围来,各个都拎着长刀短棍,凶态毕露。

张刚扔下了手里的电话,朝后座的陈远鸣点了点头,“2分钟内就会赶到,老板你先坐着,我去拦一拦人。”

按理说,张刚一个人对付这群都是轻轻松松,只是职责所在,又不能让人逃脱,自然要安排的稳妥。现在消息一经发出,周围包抄的4、5个同伴马上就会赶来,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包饺子,半个都跑不掉。

“嗯,小心为上,不用留手。”陈远鸣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在车内安坐,而是也推开车门,站在了路上。如果被堵在车里,是怎么都施展不开的,还是车外更加方便。

刚刚站定脚步,身前的汉子就已经冲了出去,明明手里空无一物,身姿却似同虎入羊群,只是一个照面就有两人倒飞了出去,那些本该有着十足威胁力的武器根本就不得近身,往往几招内就被卸掉踢飞,只是一人之力,却像一道堤坝,挡住了潮水般的攻势。

正经的东北虎,又岂是这群缺乏血气的街头混混可以消受的!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个保镖会如此厉害,姚飞心里顿时就是一紧,难怪这小子敢如此托大,必须速战速决!再也就顾不上藏身,他也抽出后腰别着的剔骨刀,带着亲信就朝陈远鸣背后绕去。

虽然聚精会神的看着张刚那边的战斗,但是陈远鸣也并未放松半丝警惕,姚飞刚刚从街口冒出头,他就已经看在了眼里。眼看对方有绕过人堆向自己从来的意思,他露出一丝冷笑,解开身上的长风衣往车上一扔,活动了两下手腕。

“老板,小心。”冲前面传来一个声音,看来张刚也留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出声示警,但是从人堆里抽身而出也不是个简单事情。

陈远鸣干脆应道,“看到了。”

他确实看到了,对面人手里匕首上闪现的寒光,口鼻喷出的白气,眼中闪烁的恶毒杀意。时间仿佛刷的一下拉回了两年前,但是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力抵抗的孩子。

身体微微下沉,一个侧身让过了刺来的匕首,肘部已经狠狠击打在了对方侧腹,在那声闷哼中,他抢前一步,拉住了那条持着凶器的手臂,用力一扭一绊。

姚飞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栽去,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用力向上厥去,一股钻心的剧透传来,再也拿不稳匕首,咣当一声刀刃掉地。

紧跟在后面的打手就是一怔,这才一个照面,自家主帅就被人摁揍在了地上。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危险的年轻人慢慢抬起了头,锐利的目光刷的一下向自己射来,不由心头一紧,他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老板!”

“老板!”

、两条身影从街道里闪了出来,刚才把人打翻在地的那个健硕身影箭步冲了上来,压住了想要挣扎的姚飞。援兵终于到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陈远鸣站了起来,这时惨呼声才从姚飞嘴里嚎了出来,卸掉一条手臂还被人如虎似狼按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已经太久没见过血,他怎么可能忍住这种疼痛。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陈远鸣后撤一步,抬脚冲那人的面门就是一踹,呼声戛然而止,口鼻之间喷出血来,两颗黄褐色的牙齿落在了地上,这秃子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有了帮手,收拾几个小混混还不手到擒来。不一会,场内就已经静了下来,几分钟后,三辆吉普风驰电掣的驶来,还没停稳就从车上跳下一人。

“远鸣,怎样了?”

看着对面来人焦急的神情,陈远鸣微微一笑,“让肖少挂心了。”

“你他妈的这时候还给我装大头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肖君毅冷眼看着地上被捆成一串的粽子,冷声喝道,“扔这儿影响市容吗?都他妈给扔公安局去!”

跟来的可是正经带衔的兵,把行凶歹徒往车上一扔,呼啸着就朝警察局奔去。看着地上零零落落的血迹,以及喷在陈远鸣裤脚的那抹血污,肖君毅轻轻叹了口气,“爽了么?”

陈远鸣沉默了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左肩。

“还好。”

持械绑架在哪里都是重罪,更别提是被一群官兵提来的那种了,公安局反应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姚飞的老巢当晚就被查抄,蒋涛、茂恒春二人也顺势落网。伙同绑架、行贿受贿、挪用公款一系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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