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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难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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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逆默默收回逃跑的脚,道:“现在呢?”
西门吹雪道:“跑了。”
覃逆问道:“颜震呢?”
西门吹雪道:“不知道。”
爆炸那天,棺材里并没有颜震的尸体,颜家的人也并没有出现严重伤亡,至少没人死。但颜熙昀还有颜家其他人也都说是亲眼看到颜震的尸体入殓的。现在,尸体却失踪了。
不仅尸体失踪,颜家七小姐,也就是骂覃逆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个伺候颜震的婢女,也就是回报说颜震被刘管家杀死的那个婢女,都失踪了。
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覃逆略微思索一下,道:“那个婢女有问题。陆小凤呢?”
陆小凤呢?这本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西门吹雪却笑了,就像那天淡淡地说“查,今日必要弄个清楚的”一样的笑容。
“走吧。”他说。
覃逆愕然道:“去哪儿?”
西门吹雪冷冷道:“回万梅山庄。”
覃逆张了张嘴,道:“你要回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道:“不是我,是我们。”
覃逆顿时警觉,“为什么?我为什么也要回去?案子还没查完。”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覃逆,难得非常耐心地吐出一句十分不符合他一贯作风的长句:“因为我要回去,所以,你也只能回去。有鉴于我随时有可能因为某些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原因跟陆小凤的红颜知己私奔,离他远点比较保险。你说,是吗?”
覃逆浑身一僵,立刻化身蚌壳闭紧了嘴巴。
西门吹雪冷冷地瞥她一眼,道:“交代清楚,或者放弃案子,你自己选一个。”
教官:“当国家民族的大我与自身小我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怎么办?”
小兵们立正稍息、挺胸抬头:“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教官:“当任务与自身安危发生冲突时,怎么办?”
小兵们铿锵有力:“誓死完成任务!”
以上,是覃逆同志一瞬间的反应,于是,她抬头挺胸,坚定道:“查案。”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覃逆眸光一闪,道:“我听人说的。”
西门吹雪目光一冷,“谁?”
覃逆:“司空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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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到手了。太容易了。”司空摘星掂着手中的东西得意洋洋地走着。突然一阵风吹过,手中的东西竟消失了。司空摘星二话不说,一咬牙,就一溜儿轻烟,追着一个方向去了。一直追到一片小树林。
小树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也没有任何人进入的痕迹。
司空摘星却在树林中一转悠,大声喊道:“你给我出来!陆小凤,我知道是你。天底下只有两个人的轻功比我好,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就是陆小凤。可是,会做这样无聊事的,就只有你陆小凤了。陆小凤,你给我出……阿嚏!”一个出人意料的喷嚏打断了叫嚣,司空摘星揉了揉鼻子,没当回事,继续叫道,“陆小凤,你给我出……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接连不断的喷嚏,司空摘星眼泪都出来了,揉着鼻子,本来高涨的气焰直线下降到水平面下。
“哈哈哈,猴精,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陆小凤哈哈大笑着从树丛里走出来,手中一掂一掂的,正是司空摘星本来手中拿着的东西。
司空摘星道:“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惦记我了。”揉着鼻子一抬头,见到陆小凤手中的东西,立刻又叫道,“快把东西还我!”
陆小凤闪身让开,笑嘻嘻道:“那猴精你最近可要小心了,惦记你的人一定非同小可。”
司空摘星哼了哼,道:“你怎么知道?也许是个美女呢?”
陆小凤摇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个男人,还是个很强的男人。猴精,你要倒霉了。”
司空摘星被他说得打了个寒颤,恼羞成怒道:“不管啦。你快把东西还我!”
陆小凤晃着手上的东西,道:“还你简单。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黑色的管子,看不出材质,也看不出用途。上面有小孔,圆溜溜的,都是一般大小。
司空摘星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陆小凤道:“不知道你还偷?”
司空摘星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好奇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精细的物件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陆小凤道:“同一个?”
司空摘星点点头,道:“是啊。就是上次金九龄叫我去偷的东西,不过他死了以后,我再回去却找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一个,咦?好像真的不是同一个啊。这一个比那一个要粗糙很多。”
金九龄?陆小凤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一次你是在哪儿偷的?”
司空摘星没好气地道:“还能在哪儿?永和街啊。就是那一次,我被覃逆追得像只过街的老鼠,后来在紫禁城她还特意问过这件事。哼!”
果然!陆小凤略一思索,直接把那东西揣进了怀里。
司空摘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叫道:“喂,要还回去的。”
陆小凤道:“这东西可能有用,先借我两天。”
司空摘星没有再阻拦,哼哼道:“陆小凤,你不会又在查案吧?”
陆小凤道:“是啊。”
司空摘星翻个白眼,“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陆小凤道:“我要找一个地方,可是不知道它在哪里。”
司空摘星问道:“什么地方?”
陆小凤道:“一个有着很香很美的花儿的地方。”
司空摘星道:“什么花?”
陆小凤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花,但我知道它很美,像火一样,红艳艳地美。比如,这朵。”
陆小凤伸出手,两根手指中间夹着一朵花,绽放的花颜与其说是像火一样红彤彤,倒不如说似血色残阳一般妖艳。
司空摘星从陆小凤手中接过花,端详了一下,道:“花我本来是不懂的,但这朵花,我恰恰是知道的。它叫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佛经上说它是天界之花。它还有个名字,叫死人花,传说它生长在奈何桥忘川河旁,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陆小凤摸着下巴思索,道:“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吗?”
司空摘星深吸一口气道:“我恰好知道。但我不希望你去。”
陆小凤问道:“为什么?”
司空摘星道:“因为没有人能从那里出来。能出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死人。”
陆小凤道:“怎么说?”
司空摘星道:“这还用说吗?死人就是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没气儿了。活死人嘛……据说十二年前有人从那里出来,你应该听说过,飞星剑客燕于博。”
陆小凤点头道:“一剑飞星燕于博,据说他只出一剑便如同出了几十剑,满天飞星,让人无从分辨真正的杀招。我记得他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
司空摘星点点头,道:“就是他,据说他就是从那里出来,出来后,便疯了,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妻儿、满门老少。然后又杀死了他自己。你说他还算是活人吗?”
陆小凤叹息道:“的确不算。”
司空摘星道:“据说他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的就是这样一朵花。那里的名字也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陆小凤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念道:“忘川河,摆渡人,身无渡资忘归魂。奈何桥,孟婆汤,从此亲朋是路人。”他已知道司空摘星说的是哪里。
司空摘星点头道:“那个地方就是,黄泉之梦。”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这样一个地方,我在前面提到过
ps:借鉴了一下电视剧里的场景,总觉得这一幕司空摘星出场和陆小凤的互动挺有趣的
☆、第四十九章
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大?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人而异的。
比如;皇帝老儿在九成的大明百姓心里那就是万金不换的国宝大熊猫,剩下一成伺机谋反或牢里待宰中。再比如;街头的乞丐白送都没有人愿意要;倒找钱对方倒有可能算算合不合算。还比如;一个普通小儿在他父母眼里那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而在别人眼里连一文都不值,除了人贩子。
那么司空摘星在覃逆心里呢?
那就是一碗米线的价值,最多再加上一盘大闸蟹。
出卖朋友叫背叛;出卖一只小贼那就叫策略。老祖宗在几千年前就开始教育我们“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简称:借刀杀人。
永和街当日从她眼皮子底下跑掉的罪犯就两只,一只杀手,一只贼。引杀手去追贼……
覃逆低头认真地啃着大闸蟹,细细品味,香、辣、鲜……她感觉到自己的味蕾正在激动雀跃,连心情都在节节攀升,她应该早早把司空小贼扔出来的,白啃了一个多月的小米白菜。她有些后悔,但她的表情依然古井无波。
她也有点可惜,杀手没去追贼。更可惜的是,杀手跟她一样有一张看不出想法的脸。
在米粉店里啃完了大闸蟹,腿脚和味蕾一起得到彻底解放,覃逆一个多月的憋屈终于一扫而光,她望着明媚的天空,闻着空气中传播的桂香,很有一种从热带雨林拉练归来重回阳光世界的轻松感。
尤其是在案子放心交给陆小凤的情况下。
“覃捕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覃逆转头,见来人正是程家大少爷,程正东。
程正东的脸上带着松快的笑意,不复之前的眉头紧皱、低沉颓丧,他笑着跟覃逆打完招呼,一眼便看到他身边淡漠如雪的白衣男子,一身白衣如雪,背后还插着一柄样式奇古的乌鞘长剑。他拱拱手,笑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便重新落到路旁的一棵槐树上。
秋天了,风一吹过,槐树的叶子便簌簌下落。
西门吹雪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他在感叹生命的枯荣衰败,也许他只是想起当年跟覃逆在客栈小院的老槐树下比武刀剑相合的情景,也许他什么都没想。
覃逆跟程正东结束简短的谈话时,西门吹雪还在看那棵树。
覃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转头看他。她忽然发现西门吹雪变了,当日在那棵老槐树下,她从他身上发现了一种寂寞,一种高山仰止般的寂寞。他既享受这种寂寞,又在不停地寻求能让他摆脱寂寞的东西。
如今,这种寂寞仍然在,即使是身处在这繁花如锦、熙熙攘攘的闹市,他仍然如高山上的冰雪,淡漠、冷然,与世隔绝。但如今这种寂寞却又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不会孤冷,不会绝然。
至少,他站在那里,她只要伸出一只手,就能握住他。
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大?
覃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回过头来,清洌的雪目对上她清澈而深静的黑眸。
覃逆道:“我绝不会为一碗桂林米粉出卖你的,即使加上大闸蟹,即使饿极了,也不会。”
西门吹雪一怔,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如天山上盛开的雪莲,带着冷冽,又带着横空出世的绝世光彩,他说:“好。”
覃逆又道:“不过你也不可以跟陆小凤的红颜知己私奔。”
西门吹雪道:“好。”
覃逆又道:“也不可以跟任何人私奔。”
西门吹雪道:“好。”
覃逆笑了。她很少笑,但此刻笑起来却让人感到她非常愉快的心情,正如她难得轻快的语调一样,她说:“其实好像陆小凤的红颜知己没一个是好人,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抓起来就行了。”
西门吹雪也笑了,他说:“……好。”
山间清凉,晨日将升。叶草被晨露压弯,在清风里摇摆。露滴顺着叶脉滑落边缘,晶莹可人,将滴未滴。
忽然一道白影飘过。
叶草剧烈摇晃,露滴被甩落到空中,被晨风震散,堪堪洒落在又一道白影的白色罗衣上。
露滴渗入白衣中,算不得湿,有些潮,却丝毫不曾影响主人的速度。
风中传来一声铃铛的脆响,恍惚间仿佛能见到铃铛所悬之处,一双木屐裹着两只精致雪白的脚趾,不显沉重,倒轻快如风中的精灵。
两道白影很快远去。
遥遥地,似乎听到一个不拨不动却清脆的女声道:“西门吹雪,你耍诈。把溜冰鞋还我。”
西门吹雪的声音遥遥传来,清洌淡漠中似乎带着几分上扬的愉悦,“我很是好奇,你如何把这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的声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也是本事的一部分。”
西门吹雪道:“既如此,你便凭本事来取吧。”
……
良久,清脆的女生再次不拨不动地响起:“西门吹雪,你本来就有杀人案底,现在怎么又强抢他人财物?抢的还是捕快。按照大明律……数罪并罚,你应该立刻停止抵抗,认罪服法,并将所抢财物上缴。”
西门吹雪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你若省了这份计算的精力,也许已经追到我了。”
覃逆果然省了计算的精力,就连说话的精力也全省了,小嘴闭得像蚌壳,面无表情地闷头直追。西门吹雪的速度却更快了。
两人白色的身影穿林入涧,飘忽如鬼魅。
暴雨就像深夜闯入村庄的马贼,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可是它来过之后,所有的一切已被它洗劫,被它改变了。
破旧的窗棂被洗去尘土,露出腐败的面容,摇摇欲坠,被风一吹,便发出垂死的咔咔声。院子里的器具散落着,院墙角落的野草也已被洗得青翠如碧玉。
尸体上的鲜血也已被冲洗干净,留下暗沉的血渍混杂在泥泞的土中,宛如通往黄泉之路的阴土死壤。
屋子里没有人,院子里也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尸体被放在一起,摆成一个形状。那是一个字,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个清晰完整的“西”字。
陆小凤看到尸体和字时,四周静得仿佛阴狱,没有喧哗,只有死寂。就像他自己的心一样,死沉沉的,没有波动,没有惊讶。
司空摘星在他身边,烦躁地抓着头发,道:“这已经是第二十一家了,陆小凤,第二十一家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你难道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
陆小凤的脸色很严肃,他最痛恨的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杀人。
可是现在有人在他面前杀了人,二十一家,一百三十二条命。还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他们是因他而死。
是的,因他而死。
司空摘星并不知道去黄泉之梦的路,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去那里。
就在陆小凤一筹莫展时,一首童谣出现了。
几个七八岁的孩童用稚嫩的声音在小巷子歌唱:“彼岸花,彼岸花,黄泉之路在哪里?彼岸花,彼岸花,黄泉之路在这里。十年寒窗榜提名,封侯拜相由天定,妻妾成群子成龙,财源滚滚宝盆来。彼岸花,彼岸花,那里是梦的故乡……梦的故乡……”
陆小凤走过去,问他们为什么要唱这首童谣时,孩子们很坦然地告诉他,是有个穿着蓑衣的叔叔教给他们唱的,还说如果有人问起,就告诉对方,“勾魂使者已然拜会。黄泉之路随后奉上。”
随后奉上的,是二十一家,一百三十二条人命。每一家都留有一个字,由尸体摆出来的字。
字,还未完,命,也还未完。
陆小凤却第一次产生了不要查下去的念头。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已经无法放弃。已经有一百三十二条人命进驻到了他的心里。一百三十二条冤魂在他的心底哀嚎。
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大?
一百三十二条人命组不成一句话。
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只等同于有人用墨笔轻描淡写的一个横、一条竖。
暴雨后的风也是暴躁的,带着浓重到雨水也洗刷不去的血腥气,腥臭、腐烂,那是人命的味道。
黄泉之路,唯有用人命才能开启。
“陆小凤。”
一道温和的声音带着暖暖的味道如同清冽甘甜的泉水冲刷进他死沉而愤怒的心灵,陆小凤猛地抬起头,惊叫道:“花满楼。”
花满楼远远地站在巷子里,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笑里有温暖,也有悲哀。他没有靠近,是因为已经闻到了血腥气吗?
司空摘星已经跳了出去,也许他也已经受不了这院子里的死寂和压抑,他跑到花满楼身边,问道:“花满楼,你怎么来了?”
花满楼淡淡地道:“你们要找黄泉之梦,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陆小凤也已走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他已经很久没有喘过气了。“为什么要找你呢?”他问道。
花满楼笑道:“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去过那里,而且,他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死人。”
陆小凤立刻问道:“是谁?”
花满楼道:“我。”
作者有话要说:错了,其实,我说的就是电影,张智霖演的那版
☆、第五十章
陆小凤从来没有想过;花满楼会跟那个一百三十二条人命拼不出一条路的地方有关。
可是现在,花满楼却告诉他;他不但知道那里;还曾经去过。
花满楼已经闻到了陆小凤身上残留的花香;很弱,很浅,几不可闻。他曾经闻过这种花香,但那时熟知各种鲜花的他却罕见地并不确知它的名字。
可是现在;他已经想起来了。
彼岸花。
生长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所以;他也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名字,黄泉之梦。
忘川河;摆渡人,身无渡资忘归魂。奈何桥,孟婆汤,从此亲朋是路人。能从黄泉之梦出来的人,不是死人,就是活死人。
可是,花满楼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死人。
陆小凤捏着手里已经枯败的花,暗红色的花瓣就像干涸的血迹,干枯得没有一丝生机,残存的花香对陆小凤而言已经消逝再不可闻。
也许世上除了花满楼,再没有人能闻到它曾经诱人妖娆的香气了。
花满楼站在那里,平静地微笑着。陆小凤知道紫禁之巅后,花满楼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定跟花满楼去京城路上的遭遇有关。
陆小凤突然不想去找黄泉之梦了,即使有一百三十二条人命压在他的心上,即使有一天他会怀着遗憾悔恨的心离开这个世界,现在他都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
他想要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那个会把人变成死人和活死人的地方。因为他想,他离开了,花满楼也会离开的。
但花满楼却站在那里,他的身形看起来很单薄,朴素的单衣在凄冷的夜风中挣扎飘荡,但他的神情却淡然平和,单薄的身形如同坚韧的磐石一般稳稳地立在原地。
他已经从晦涩中走了出来。花满楼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很强大的人,这种强大不独为他高强的武功,更是在于他的心。无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受过怎样的挫折打击,现在的他都已重新恢复了平静和坦然。一如他脸上绽放的散发着光彩的微笑。
他似乎已猜到了陆小凤的想法,笑道:“我既然没有变成死人,也没有变成从此不认亲朋的活死人。就再不会变成那样。陆小凤,从前总是你来找我帮忙。现在我想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陆小凤苦涩地甩了甩头,叹息道:“帮。”
他知道,正如他了解花满楼一般,花满楼同样了解他,了解压在他心上的一百三十二条人命。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花满楼了。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能知道的是,花满楼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杀了人。”花满楼静静地开口,他的声音淡淡的,神情也淡淡的,但说出的话却让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吃了一惊,“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还不到十岁,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手上。”
杀人,对江湖中人来说是件很平常的事。即使是对讨厌杀人的陆小凤,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最多难过一阵子,愧疚一阵子。但是,花满楼——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陆小凤突然心底涌上无边的愤怒,他可以想象这件事对花满楼的打击有多大,有多狠。
夜风凄凉。
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空气十分潮湿。小镇里万籁俱寂,几声狗吠突兀传来,很快便消逝。铜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意识到?”司空摘星似乎一直在琢磨这个词,仿佛想要从这个词里找到宽慰朋友的理由,“也许不是你杀的呢?”
花满楼微微侧了侧脸,微弱的光芒照不见他黑暗中的表情,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很平静,“不,是我杀的。刀是我刺进去的,也是我□的。我感受地到那孩子的血喷溅到我手上、脸上的热度,听得到她垂死的喘息声。她在我怀里慢慢变得冰冷。她是去给我送花的,她说院子里的花都不好看,山坡上的才好看。她死的时候手里就捏着那朵花,那是她从山坡上采来的。她说要让我看真正好看的花。”
花满楼的声音是那样平静,但陆小凤的心却在颤抖。司空摘星禁不住站起身,担忧地按在花满楼肩上,叫道:“花满楼!”
花满楼沉默了下来,忽然展颜一笑,道:“我已经没事了。”
陆小凤也站起了身,仿佛是坐不住了,他焦躁地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阴暗的黑夜,狠狠地一口一口地灌酒,似乎是要压下什么,几乎整整一壶酒就这样灌下去后,他压抑地问道:“那是一朵什么花?”
花满楼静默了一下,慢慢道:“一朵散发着山野青草香的小野花。”
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花满楼道:“人生而有善有恶,善恶之间也许只有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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