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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上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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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几乎可以列入“《晨报》年度十佳”的文章!

这篇文章是顾之泽用了四个星期,顶着将近40度的酷暑,奔波往返数百公里,吃了数不尽的闭门羹和白眼,挨了无数的呵斥和嘲讽,深入150个门店,采访了200个各学段学生,220位家长,又点灯熬油反复推敲无数次才完成的。

每一个字都是汗水和希望!

李润野又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思考、权衡,他一次次把这篇文章排进版面,又一次次地拿出来,他透过窗户,看着正兴奋地和崔遥聊天的顾之泽。

顾之泽一个劲儿地压制崔遥想要大肆宣扬的冲动,自从顾之泽把稿子提交到库里,崔遥就蠢蠢欲动地想要招呼全办公室的人去吃宵夜庆祝,顾之泽努力板着脸说:“你着什么急,发了再请不行么。”

“会不发么?”崔遥笑眯眯地问。

“应该……不会吧,”顾之泽也忍不住地笑,他又一次刷新一下退稿箱,空的。

再有十分钟就是终审了,顾之泽死死盯住墙上的钟,看着秒针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往前爬,他深深地呼口气,觉得掌心一片潮热。

李润野也在看着墙上的钟,他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分钟好像一秒钟一样,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权衡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分钟往前移动。

“顾之泽,进来一趟!”李润野最终拉开房门叫了一声。

顾之泽正在收拾书包的手僵了,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心里空落落的有种疼痛感,潜意识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李润野站在办公室门口,侧着身把顾之泽让进来,然后挥挥手让大家赶紧“下班”,崔遥咬着牙站在那里不动,虽然心里充满了不安和害怕。其他人看看老板的脸色,迅速开始收拾东西,张晓璇走过来一把拖走了崔遥,边走边说:“跟姐吃宵夜去。”

迅速,一个工区的人就散得差不多了,外面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个个都把脸贴在屏幕上,一副浑然忘我的样子。

李润野顺手关上门,拉上了百叶窗,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很糟么?”顾之泽苍白着一张脸问≮更多好书请访问。。≯,指尖在微微发抖。

“不,”李润野站在他跟前,平静地直视着顾之泽的双眼,“写得非常好,比刘明远好!”

“那……能发么?”

“不能!”

四下里一片死寂,顾之泽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生气,他觉得遗憾,但是不生气。

“为什么?”他侧着脑袋问。

“你……不生气?”李润野奇怪地问,事实上他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一个情绪激动甚至叫嚣咆哮的顾之泽。

“好像……不生气,”顾之泽停了一下,仔细体会了一下心情,“挺难受的,特遗憾,特失望……但是……不生气。”

“为什么?”李润野问。

“嗯,”顾之泽再停下来想想,很疑惑的样子,“一开始我挺生气的,我觉得那篇文章没理由不发……可是,在你说‘比刘明远写得好’以后……我就不生气了。”

李润野慢慢地笑了,他双手握住顾之泽的肩头,微微低下头认真地看着他说:“你觉得比刘明远好很重要么?”

“嗯,”顾之泽说,“我一直拿他当目标,比他好我当然高兴了。”

“为什么要跟他竞争?你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可我们都是你徒弟,”顾之泽认真地说。

“我只有一个徒弟,”李润野说,“我只收过一个徒弟,就是你!”

“怎么会?”

“我跟刘明远之间可没有那张‘师徒协议’!”李润野牢牢地盯住顾之泽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只承认你是我徒弟!”

我只承认你?

顾之泽被这几个炸的粉碎,不知道是喜悦还是震惊,只觉得自己的神智都消散在了李润野幽黑的瞳孔中,他听得到李润野说的每一个字,但那些字无法在脑海中停留,他所有的思维和意识在不停地飘散,心里忽忽悠悠的,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也就是说,其实我才是孙悟空!”

“对!”李润野用力握紧顾之泽的肩头,笑着说,“所以孙大圣,没有了那层子虚乌有的竞争关系,你现在还高兴么?”

“高兴!”顾之泽的神智忽然又回来了,他的目光追随着李润野的笑容,用力点点头,克制不住地笑了。

“你一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为什么还高兴?”

“呃?”顾之泽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加重了?

“我……”他艰难地措辞,“我就是高兴,这篇稿子虽然被退了,但是你说我很好,我觉得你承认我比发这篇稿子更重要。”

“我承认你了,你很好!”李润野的手指微微用力,握得更紧一些,指尖传递出某种力量和意图,“你比我希望的还要好。”

顾之泽觉得轰的一声,耳边全是嗡嗡的耳鸣声,心跳如擂鼓,得偿所愿的满足和喜悦让他充满了成就感和自豪感,却也让他慌乱和恐惧,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这种慌乱和恐惧因何而来。

“顾之泽,”李润野放开手站直身体,他说,“你很看重我对你的评价?”

顾之泽点点头。

“咱们报社那么多人欣赏你,我也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因为你是我师父,我尊重你,你的评价最重要。”顾之泽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李润野沉默了一会儿,他从顾之泽的眼睛里看到了意料之中的慌乱和恐惧,千军万马呼啸奔腾。这个人,刚刚踏出校门,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刚刚上路,可是辛苦了一个月的稿子又打了水漂……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实在有点儿残酷。

李润野不想把这个人吓跑了,他有的是时间和信心,所以他压下那一点点苦涩的感觉,勉强笑道:“既然这样,我来给你说说这稿子的问题。”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顾之泽浑浑噩噩地跟着李润野坐在沙发上,两个人膝盖挨着膝盖,茶几上放着打印成册的文稿。李润野由衷地赞叹一声:“真的写的很好,顾之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能力。”

“为什么不能发?”顾之泽问,混乱的大脑终于开始清醒了。

“因为不合时宜!”李润野双手交握,斟酌着说。

顾之泽不解地看着李润野,今年教改的重头戏就是高考政策的改革,高考科目从3+x变成了2+x,在这其中大大强化了文体艺术的权重。中考和小升初取消择校生,但是保留特长生,小学严格按片就近入学……

策略的初衷是减轻中小学生课业负担,全面提升其综合素质,最大范围内力求教育公平。

可是这些政策也有弊端:就近入学必然催生房价的飙升,保留特长生必然让很多孩子被迫接受文体方面的培训,优秀教师资源流动制可能会流于形式甚至适得其反……

顾之泽通过大量的调查分析得出的这些结论是有充分理由的,这些弊端不可避免。

“师父,为什么不合时宜?”

李润野说:“你看,今年是教改第一年,你在这个时候发表这样的文章按说应时应景,可是你的结论有些……太尖锐!”

“我的结论不对?”

“不,结论是对的!”

“那为什么不能发?”顾之泽有点儿激动,他不服气,自己太冤了,这一个月的罪白遭了!“师父,我还记得当初面试时,我说‘媒体应该有自己的声音’,而您对这个观点是持赞同态度的。”

“我现在依然赞同!”李润野站起来,慢慢走到窗户边,12层的高度,窗外漆黑的夜幕和灯火通明的楼宇,脚下奔流的车河流泻出绚丽的红色光带,夜空中隐隐飘来音乐声,夹杂着喇叭声、刹车声。

深夜,依然嘈杂。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声音,这个世界只是缺少冷静的声音。

“之泽,”李润野说,“你知道一项改革的推进要经过多么艰难的历程么?无数的人终其一生,就是为了推进时代往前走哪怕一小步。而古往今来,没有哪次改革是一帆风顺的,每一步都是淌着血往前走。咱们国家的教育改革前后已经历经了二十余年,在这二十余年里,我们竭尽全力向国际靠拢,让学生能够全面发展,摆脱‘应试’的桎梏,让入学不再成为‘拼爹拼钱’的代名词……

“作为媒体,在这种敏感期,我们的每一篇报道都有可能带来巨大的社会影响,甚至掀起舆论狂潮,一不小心就会让改革的成果付诸东流,这些,你想过没有?我们的教改刚刚起步,它还不完善,还很幼小,我们要给它成长的空间和时间,不要上来就判它的死刑。

“之泽,媒体的确要有自己的声音,但是更要有自己的头脑,我们需要判断,什么时候该说话,该说什么样的话,只有这样,才能引导整个社会舆论良性发展。”

顾之泽坐在沙发上,看着伫立在窗前的李润野,在漆黑的背景下,他的脸藏在阴影里,但是身形笔直如剑,眼睛雪亮,顾之泽忽然觉得这几天一直堵着的脑子豁然开朗了!

李润野的那篇稿子,教改的事情,媒体的作用,舆论的影响……所有的一切统统有了答案。

一个新闻人的理智和良心!

“师父,”顾之泽站起来,诚恳地说,“我懂了。”

“懂了就好。”李润野走过来拿起那份调查报告,“这篇文章先放我这里,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把它发了。”

“那时,我想再写一篇新的,”顾之泽说,“到那个时候,很多想法可能就变了。”

李润野笑着把手指插|进顾之泽满头的发丝里,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颅顶,每一寸肌肤都紧密贴合,他微微用力扳起顾之泽的头,俯视着顾之泽的眼睛,慢慢地说,“之泽,我很期待!”

顾之泽的喉咙如同被扼住一样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被两潭深泉牢牢吸住,毫无挣脱的可能。

李润野松开手,后退半步:“之泽,我很庆幸辛奕录用了你。”

顾之泽垂下头,碎长的发帘遮住满眼的情绪,他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指尖在微微颤动,冰冷!

大家都叫他“阿泽”,只有李润野会叫他“之泽”,这两个字并不顺口,但是百转千回地从李润野的舌尖上吐出来时,会像电流一样顺着自己的耳道流窜全身。

顾之泽听起来太过生疏。

八戒听起来又太过调侃。

只有“之泽”,温暖而甜蜜,这是他的名字,也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顾之泽想,我不会叫你老板,因为人人都这么叫,我也不会叫你“润野”,因为刘明远就这么叫你;我只会叫你“师父”,因为你亲口说过,我是你“唯一承认的徒弟”!

那天晚上,顾之泽拒绝了李润野送他回家的提议。他一个人提前了几站地下车慢慢地往回走。当不再烦心工作上的事以后,他的头脑又被李润野占满了,耳边反反复复都是两句话:

“我只承认你是我徒弟”

“你比我希望的还好!”

顾之泽觉得自己从中听出了什么但又不确定,而自己那种喜悦伴着恐惧,温暖掺着惊慌的感觉又陌生又复杂,顾之泽站在路边,听自己的心跳一下下叩击着耳膜,砰砰砰,砰砰砰……李润野!

李润野!

这个名字一旦清晰地显露出来,一切就已经无可逆转,山呼海啸一般,顾之泽清晰地感到心里有某样东西轰然倒塌,然后在一片废墟上另一种全然陌生的情感一点点建立起来,这是一种近乎甜蜜和满足,温暖和幸福的感觉。

顾之泽一点点回忆,从五月初的那场面试开始:自己的挑衅,李润野的挫折教育'。。',新人入职前三课,暴雨夜的那点儿温暖,还有那盒出奇好吃的鸡丝凉面……

呆在李润野身边,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个蛇精病师父千变万化腹黑毒舌,把自己折磨得羞愤欲死。而且他还会一脸诚恳地指出一条路,崎岖坎坷到处都是陷阱,还他妈连盏灯都不给,让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可是一旦走过去就能柳暗花明,天地都变了样子。而在李润野的注视下,自己就算蒙上双眼也敢坦然自信地一路走下去,因为心底有全然的信赖。

满足、喜悦、甜蜜、安全、温暖、信任……

这种陌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顾之泽仰起头,头顶的路灯闪出刺目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渐渐地漫上来一层泪雾,在一片朦胧中,他听到自己说:

我喜欢他。

***

周末两天,李润野跑了两个法庭去旁听刘明远的案子,刑事法庭那边比较简单,民事法庭这边虽然有些争执但是也基本达成了谅解协议。刘明远在法庭门口对李润野说:“润野,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欠了你什么。”

“于情于理,我应该的。”李润野觉得自己可能终其一声都会对这个人感到遗憾。

“你动用了太多的关系,”刘明远不赞同地说,“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居然做了这么多!其实我要那么多赔偿金干嘛?还不如你请我吃顿饭呢。”

“我请你,”李润野痛快地说,“现在就走。”

两个人随便找了家馆子坐下,话题漫无边际地延展开来,李润野说了五年前自己为什么离职,刘明远说了自己这五年的单相思,然后刘明远问:“润野,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李润野点点头,一点儿也没打算隐瞒。

“是……咱们报社的?”

“你怎么知道?”

“呵,因为你每天在报社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我猜猜,是……顾之泽?”

李润野抬起眼睛看着刘明远不说话,渐渐地竟然红了脸。

“真的?”刘明远惊叹一声,“那我岂不是太冤了?”

李润野不说话,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冤不冤的,即便你爱了我五年而他才出现四个月,可我……就是喜欢他!

“他知道么?”刘明远问。

“以前不知道,现在……”李润野犹疑了一下,“可能知道了吧,我拿不准。”

“什么反应?”

“他毕业前身边还有个女朋友呢,你说他能有什么反应?”李润野苦笑一下。

“润野,”刘明远很认真地说,“我不是拆台,但是找个直男很麻烦的。”

“我知道,”李润说,“我知道。”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我知道会如此,但是却掌控不了命运的走向。

周一的时候,顾之泽赖在床上死活不起来,顾云森中午时分去敲儿子的房门,觉得儿子八成是生病了。

“爸爸,”顾之泽抱着毯子坐在床上,很认真地说,“当初,你怎么就敢和妈妈背着长辈偷摸把结婚证领了呢?”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顾云森坐在床边,看着越来越像妻子的顾之泽,想起那么多年相携走过的路,不由得有些伤感。

“你不害怕么?”顾之泽问。

“有什么好怕的?”顾云森唇角边有了淡淡的笑意,“那时年轻,爱情至上,所以胆子也就特别大。”

“那……”顾之泽犹豫了一下问,“姥姥姥爷那么伤心,妈妈后悔过么?”

“后悔啊,她每天都后悔!”顾云森说,“但是后悔没有用,只能一点点去补偿,其实老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我对你妈妈好,我们过得幸福,他们总会原谅我们的……可是……”

顾云森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爸爸,”顾之泽抓住父亲的手,他知道八年前母亲的离世让父亲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姥姥姥爷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父亲了。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顾云森慈爱地揉揉儿子乱成一团的头发,“你也想偷摸把结婚证领了?“

“我跟谁领去啊!”顾之泽笑了,“爸爸,万一你儿子找不到老婆呢!”

“怎么会!”顾云森说,“你看看杨思宁,多喜欢你!”

顾之泽呻|吟一声,他是真心不想提到这个名字,“爸爸,我跟思宁之间不可能了。”

“我知道、我知道”顾云森安慰地拍拍儿子的手,“我是说你以后总会爱上别人的。”

“爸爸,”顾之泽问,“你说爱情有对错之分么?”

“当然有啊!”顾云森说,“爱情首先要建立在理智和道德的基础上,你可以控制不住地去爱一个人,但是要有理智,不能违背基本的社会道德和伦理……”

顾云森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儿子的这问题实在太过危险,于是沉下脸,严肃地问:“顾之泽,你可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顾之泽眨眨眼,“爸爸,我真心没那么重口味!”

“那就好,”顾云森拍一拍儿子的头,“总之,爱上谁就勇敢地去追求,只要不伤害别人,不违背社会伦理道德,都是可以的!”

顾之泽默默低下头:可是爸爸,那样会伤害你的。

第三十三章

从周一开始,《晨报》社会版的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平时跟在李润野身后师父长师父短,像个跟屁虫一样的顾之泽变成了锯嘴儿的葫芦。他鲜少出现在李润野跟前,经常会一个人默默发呆,或者隔着整个工区遥遥地向李润野行注目礼,当李润野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时,他又会落荒而逃。

李润野找了很多借口想要跟他聊聊,可是顾之泽秉持公私分明的原则,公事聊完立刻落跑,每每把李润野满腔的话堵在嗓子眼,憋得他要死要活的;李润野也曾经邀他去吃个晚饭宵夜什么的,可是顾之泽每次都要拖着马轩或者崔遥;李润野想要送他回家……顾之泽吓得抱头鼠窜!

所有的人都认为顾之泽是在闹小脾气,因为李润野毙了他的专题;可是顾之泽知道,他只是害怕而已,他不知道要怎么跟父亲解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不知道……李润野喜不喜欢自己!

所有的“不知道”混杂在一起,让顾之泽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他害怕看到李润野,因为每天看到他,看到那挺拔的身影,冷峻但是帅气的脸,看到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钢笔龙飞凤舞地签名,看到他幽深的眸子里射出的探寻的目光……只要看到这个人,心里的喜欢就会更多,而恐慌也会更多!

顾之泽终于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怎样一个心态,一想起来就甜蜜温暖安稳喜悦,但是也会患得患失紧张恐慌,越爱越怕,就这么矛盾着、逃避着,顾之泽挣扎在情感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李润野冷眼看了一个礼拜,看得自己越来越高兴,心情爆靓。

辛奕这个礼拜天天往社会版跑,乐此不疲,在李润野的办公室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和李润野一起追着顾之泽的目光走。

辛奕说:“润野啊,你小子的桃花运实在太好了。”

李润野不吭声,他又抓住了顾之泽的目光,兴致盎然地看着顾之泽腾地红了一张脸,然后目光游离,躲闪着缩回了电脑屏幕后面。

“润野啊,他这都明火执仗了,你还想干嘛,不赶紧趁机拿下?”

“你看他吓得那样儿,”李润野嘴里不屑地说,目光却柔得能滴下水来,“让他想想,给他点儿时间。这不是一条康庄大道,走上了就没有回头路,我必须要让他自己想明白了。”

李润野低低地叹口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可能改变了。但是他不一样,他完全可以成为主流社会所承认的那种‘成功人士’,有事业有家庭,幸福美满人人羡慕,只要他转个身,一切都会不同。我不能太自私,我要让他再想想,如果他想明白了,我是不可能再放他走的。”

辛奕啧啧地摇摇头,说自己认识李润野二十多年了,从没见过他这么温柔过。李润野冷笑着说,我床上更温柔,你要不要看?

辛奕手一抖,洒了一裤子的咖啡,讪讪地走了。

李润野这人,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出点儿幺蛾子,心情好了,那就更要出点儿幺蛾子了!于是看顾之泽腾挪躲闪两个星期后,李润野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顾小猪真是货真价实的一头小蠢猪!

于是,在一个周五他毫无通融余地把顾之泽留了下来加班。

顾之泽接到通知后在工位上困兽一样挣扎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跑去问崔遥能不能替班,崔遥坚决摇头,说自己约了女朋友度周末;他又去求马轩,马轩说约了人打星际……一个办公室团团转一圈儿,最后求到了稳坐社会版第二把交椅的袁明义头上。

袁明义的资历挺老,严格说起来比李润野还要老些,这个人跟上层关系不错,采编一把抓,当李润野休息的时候就是袁明义接替他主编的工作。袁明义平时跟大家的关系也还可以,不是特别亲近,但也还能说得上话,江湖传闻这人跟上层的关系比较密切,按说升任主编是分分钟的事儿,只是一来李润野的地位牢不可破,二来辛奕不太待见他,所以顶着一个副主编的帽子委委屈屈地很多年了。

顾之泽新人一枚,嘴甜脸乖,跟袁明义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拿着加班通知求到他头上。袁明义问,“什么任务?”

“全市扫黄打非突击夜查,咱们随访。”顾之泽说。

袁明义挑挑眉,这是个好活,这种检查都能出点儿好新闻,第二天的头版是板上钉钉的,而且这种行动公安高层往往都会出动,如果耳目敏锐,还可以抓到不少消息。袁明义打心眼儿里乐意接这个活儿。

“小顾,这活儿不错啊,你自己干嘛不去?”

“有点儿事,”顾之泽含糊其辞地说。事实上,他也知道这活儿不错,可是这种夜查一定要是过十二点的,李润野势必要在办公室等版,到那个时候,自己肯定又得和师父两个人孤男孤男地独处一室,夜深人静的,自己又心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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