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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上岗-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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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泽震惊得无以复加,跌跌撞撞地跟着上了六楼,非常漂亮的格局,宽敞的客厅,有顾之泽最喜欢的落地窗;主卧室不很大,但是只要能放下一张双人床就足够了;客卧在客厅的另一侧,李润野说那是给顾云森留的;书房朝阳,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李润野说他打算在那里养几盆花,或者放一个鱼缸。

顾之泽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是一片模糊,李润野好笑地把人拉进怀里:“不喜欢我们就换一家,别哭啊!”

顾之泽拼命点头却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就会丢人现眼地哭出来。

“那我联系中介,下午签合同好么?”

顾之泽抱紧李润野的腰,好,好,怎么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真的好爱你!

两人正忙着办过户手续的时候,第三轮面试的通知下来了。李润野严肃地说:“原则要记住。”

顾之泽正色道:“我知道,要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己的优点,但要做到不卑不亢。”

李润野说:“错了!原则是不许亲吻别人,就算是面试官也不行!”

顾之泽……

第二天,顾之泽杀气腾腾地闯进了面试考场,对方三个人,每人那拿着一份顾之泽的简历,厚厚的一沓子看起来真是“重量级”。看着那沓子简历,顾之泽胸有成竹。

“你说……你兼职摄影记者?”对方第一个问题就把顾之泽心里的那几棵小竹子砍了个精光。

“是!”顾之泽硬着头皮说,“但是我的摄影技术不太好,所以发稿量不大。”

“哦,”考官之一发出含义不明地一声叹息,顾之泽的心都揪了起来。

“不过……构图还是可以的!”顾之泽喘口气,觉得没准能糊弄过去。

“可让你当摄影记者,这也……”顾之泽一口气憋死在胸口,恨恨地想,您能不大喘气么!

“你摄影谁教的?”

“我们报社的一个摄影记者,叫马轩。”顾之泽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马轩啊!”对方轻呼一声。顾之泽惊呆了,没想到马轩的名声竟然如此之大!

“马轩怎么把你教成这样?”

……

顾之泽彻底憋过气去了,这简直要气死人了!

“还可以嘛!”考官之二笑嘻嘻地说,“那么年轻,这样就不错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你比啊,老陈,你也别要求太高了!”

老陈叹口气放下那几张照片:“也就这样了。”

顾之泽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从老陈身上感受到了师父特有的那种蛇精病的典型症状。

剩下的面试就简单了很多,中英文混杂着谈了谈想法,聊了聊国际局势,考官之二对顾之泽说:“行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顾之泽一身汗地从屋子里出来,觉得这半个小时的过山车坐的,简直不能更刺激。

面试完了,两个人就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房子上了,办完手续开始找施工队设计装修,房间动工的当天,顾之泽接到了录用通知。

“感觉怎么样?”李润野微笑着问,神情中满是骄傲和自豪。

“感觉?”顾之泽仔细品味了一下,坏笑着说:“好像做||爱,前戏时间太长□太短。”

李润野愤怒地把人扑倒在床上,两个人笑着闹着,整整一夜。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新华社九月入职;顾之泽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先是一声不响地返回安宁退房;然后去游说顾云森。

“爸爸;”顾之泽说的嘴巴都干了,怎奈顾云森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您一个人在安宁多孤单啊,再说我也不放心。您跟我们一起去川江吧;反正还有三年您也就退休了;就办个长期病假。”

顾云森摇摇头;“我习惯了,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去一个新的城市还得重新适应。”

李润野也跟着开口劝;说是那边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只要搬过去就可以了;您一个人在安宁之泽会很担心。

顾云森淡淡地笑着;望向柜子上妻子的照片,对顾之泽说:“我不能把你妈妈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陪着她。”

顾之泽瞬间就哑口了,这个理由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辩驳。妈妈在安宁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己和爸爸,如果两个人都去了川江,妈妈在这个城市里就成了孤魂一缕,生死本就茫茫,怎能让亡魂不安?顾之泽看着照片里母亲安静秀美的面容,心里绞痛起来。李润野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伸出手去把顾之泽的肩头搂住,安慰地抱一抱。

顾云森看到了,他目光平静一句话也没说。

李润野没了房子,这几天一直寄居在顾之泽家里。顾之泽的房间至少比李润野的卧室小一半,只有一张大号单人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架和一个写字台。这房间李润野以前进来过,但因为顾云森的缘故,为了避嫌每次都不会多呆。这几天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进驻八戒的云栈洞,李润野颇有兴趣地细细审视了一番。

老旧的家具,经年的床褥,满是各种划痕的书桌,处处都透着陈旧但是温馨的感觉,似乎每一条木纹、每一根纱线里都散发着顾之泽特有的气息,刻印着一个男孩到男人的成长历史。

李润野在书架子上看到了顾之泽挎着玩具冲锋枪,叉着腰大笑的照片,如果不是大敞四开的裤裆,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他还看到了顾之泽的高中毕业照,青涩的少年有着俊朗阳光的眉眼,抽条的身量在六月的阳光中挺得笔直;他看到了顾之泽的大学毕业照……

“这张照片我也有。”李润野指指,照片上顾之泽和林新宇两个人笑得没心没肺。

照片是马轩拍的,那天他跟刘明远一起去做专题。

大师兄……

顾之泽鼓了半天的勇气想问问李润野他的那只旧钢笔去了哪里,可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求个究竟又是何必?得到的自然不会失去,失去的自然永远不忘记。有人用一步海阔天空成全了自己的明天和未来,自己也自然不会负了他这一步,顾之泽走去,从身后圈住李润野的腰,把脑袋放在对方肩膀上,小声说:

“照这张照片时,我还觉得你就是个腹黑毒舌的蛇精病!”

“现在呢?”李润野的大手覆盖顾之泽的手上,歪歪头跟他轻轻撞了一下。

“还是个腹黑毒舌的蛇精病,不过……我就喜欢这个品种!”

李润野垂下眼睛,看着搭在自己腹部的交握的四只手,两只略大很白很瘦,两只略小有着漂亮的小麦色,两只手交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谐。

“之泽,”李润野心里一松,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你能陪我多久?”

顾之泽诧异地侧过脸来,嘴唇几乎贴上李润野的薄唇:“这个问题我还需要回答你么?”

李润野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轻轻侧过去深深吻住他。

你当然不用回答,可即便得到了你肯定的答复又怎样,我能阻止你的脚步吗,如果……如果万一……我要如何与老天和命运抢夺你?

两个人在离开安宁市之前分别约见了一下林新宇和叶琛,林新宇一开始以为就是一场普通聚会,随意挑了家海鲜大排档,后来知道是散伙饭,拍着大腿嚷“马上转移阵地,我要吃‘鼎泰’!”顾之泽把自己对未来的安排告诉林新宇,林新宇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新华社?”

顾之泽装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点点头。

林新宇憋了半天,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翻滚而上,刺激得眼睛都红了,他仰天长啸:“我费那么大劲儿读研究生是为了神马呀!”

顾之泽淡定地说:“你不是说要去混bbc吗?”

林新宇收起玩笑的嘴脸,非常严肃地说:“阿泽,不是当兄弟的我妨你,你这么抛家舍业的跟着李润野你想过将来没有?”

顾之泽愣了一下问:“什么将来?”

“你辞了工作跟他跑到川江去,人家老巢在那边,有父母有根基有背景,如果你们一直这么……恩爱,当然没问题。可万一将来有个矛盾、闹个分手什么的,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顾之泽攥着一只烤生蚝有点儿愣神,他不明白林新宇这是扯的哪篇儿,总觉得画风不对,难道不应该是“恭喜”、“百年好合”吗?

“笨死了!”林新宇看顾之泽傻愣愣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猪啊你!人家老爹是前任社长,你俩要是分手了,你在川江孤苦伶仃一个人,他们收拾你还不是手拿把攥!还有,你们买的那个房子写的谁的名字?”

“李润野的啊,人家出钱买的。”

“贷款得两个人还吧?”林新宇用筷子使劲敲桌面,“将来你俩掰了,你都没法证明你也还了贷款!你得记住,你俩的关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得多为自己想想。到时候你工作丢了,家也没了,房子又不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办?要饭去?”

那只生蚝里的汤汁滴滴答答地顺着顾之泽的手腕流下来,他全无察觉,因为他简直被林新宇的脑回路惊呆了,感觉这小子一定天天都在看“第三调解室”。

“你八点档看多了吧?”顾之泽忍不住乐,他才懒得告诉林新宇,当年李润野写的满满的那张a4纸至今还在顾云森的书桌里。李润野曾经说过:“我愿意把全副家身都拿出来,连同我的家人一起押在这里,只希望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有一天之泽说要离开,我绝不会纠缠;如果有一天我对不起他,这些……您可以随意处置。”

“阿泽,”林新宇不甘心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顾之泽看着林新宇认真的表情,放下筷子想了想:“我的后路就是我的能力,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便离开新华社依然可以找到工作,可以养活自己,这样你放心了吗?”

顾之泽心里有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我现在所谓的“能力”,也是李润野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放心个屁!”林新宇愤怒地嚷,“你个猪头,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

顾之泽翻个白眼,安抚地拍拍好朋友的肩膀,不管怎样对方真是一片好心。林新宇气哼哼地一把挥开顾之泽的手,说:“算了,李润野说的对,你就是头猪!实在不行就回来,再有一年哥儿们就毕业了,到时候咱哥俩一块创业去!”

顾之泽感激地笑笑,虽然觉得林新宇真是想多了。不过,顾之泽不知道的是,就在林新宇跟他苦口婆心地说“给自己留后路”的时候,顾云森一个人在房间里斟了两杯清酒,一杯放在了妻子的遗照前。他轻轻地碰一下杯,慢慢地喝下那杯略苦的酒,伸手摸摸妻子的脸颊,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种温暖细腻,掠过妻子的发丝,那种丝丝缠绕情丝缱绻的感觉还留在心底。

他叹息地说:“阿黎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这是我们的家,我会为你、为阿泽守住这个家。如果你回来,我就陪你说说话;如果……阿泽到底还是赌输了,这里依然是他的家。”

第二天,顾之泽和李润野一起请叶琛吃饭,叶琛赴李润野的饭局是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捋着菜单找,价位最高的三道菜必点,红酒一千开始起跳。这要是过去顾之泽肯定就忍了,可现在不同了,他非常有居家意识:

刚买了房子贷款还没还清,师父还没有找工作,那辆装b专用的x6简直就是油耗子,还得把它从安宁开回川江去……

“叶大哥,”顾之泽果断站起来说,“成天吃海鲜你们不烦啊,来点儿平时不吃的。”然后根本不给叶琛反应的机会,菜色全体翻个个儿,价格整体减一半,一千多的红酒转眼变五百。

“润野,你媳妇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叶琛用筷子敲敲跟前的盘子,不无嘲讽地说。

顾之泽自打得到了李家父母的认可后,非常自觉地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坦然地说:“叶大哥,师父还没有找到工作,我们又刚买了房,等有钱了再请你吃好的。”

叶琛闻言有些惊讶,他杵着下巴懒洋洋地对李润野说:“这么多年了,你说瞎话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枕边人都骗?”

顾之泽皱着眉望向李润野,李润野瞪叶琛一眼,转过头来跟顾之泽说:“我找到工作了,我签了央视的新闻频道,十一后入职。”

“真的!”顾之泽蹭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扯开嗓门叫,“服务员,服务员,把刚刚那只红酒拿来,我们还要那只一千多的!”

叶琛“哎呀”一声坐正身子,迎上了李润野略带嘲讽的笑容:“失算了吧,你以为之泽会有什么反应?”

“他难道不应该很生气么?”

“师父签了央视我生什么气?”顾之泽坐好,很认真地问。

“他好几个月前就签了,他都没告诉你!”叶琛用一种“这是欺骗”的口吻循循善诱。

“对了,师父你为什么不说啊?”顾之泽扭过头去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点儿也不像“问罪”倒像是“炫耀”。

“我怕你压力大,”李润野柔声说,“如果你知道我已经找到了工作,去应聘时会怎样?”

顾之泽认真地想了想:那样的话,自己如果失败就会成为“被包养”的那个。可是如果自己不知道师父已经找到了工作,那么去应聘时就会想,成了,自己可以“包养”师父;不成,也就是两个“待业青年”……果然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样压力可以小好多,师父这是照顾自己争强好胜的小心思。

这其中的曲折简直缠绵细腻得能甜死人!顾之泽甜蜜蜜地笑了,觉得师父真是时时处处替自己着想,这种幸福感简直要爆表,不表现出来都对不起“世间真情”四个大字!

叶琛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眉目传情,眉头渐渐皱紧了,他不无担忧地看着李润野,几次三番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总是一张嘴就被李润野岔过去。

饭后叶琛打发顾之泽去结账,然后带着几分火药味地质问他:“为什么不让我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呢?”李润野从容地说,“我都安排好了。”

“屁!”叶琛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挖你的人多了去了,你干嘛非挑央视新闻频道,你压根就不喜欢做新闻,如果有可能你更愿意当个自由撰稿人。”

李润野看着顾之泽认真查账单的背影说:“既然你明白,就更不能说。”

“你就不怕把自己逼死?”叶琛冷冷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长期生活在紧张和恐惧中会导致严重抑郁症!”

“这不有你呢么?”李润野洒脱地说,“况且我已经找解决方案了。”

叶琛顿了顿,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是应该再挽救一下,于是耐着性子说:“你那不叫解决方案,你那叫以身犯险,你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甚。”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李润野做个手势,示意叶琛把嘴闭上,因为顾之泽已经折返回来了。

“我看你像傻逼,输不起的傻逼!”叶琛狠狠地把头扭过去,借着点烟的姿势遮住自己满脸的怒火。

***

把安宁的事全都安排完,距离去报社报到还有一周。李润野和顾之泽开着车,一路游山玩水用了五天时间开回川江,休整两天后顾之泽豪情万丈地去新华社打拼自己的新天地了。

新华社听起来非常高大上,但实际上它的工作流程操作起来和任何一家媒体没有多大区别。作为新人的顾之泽踏进国际部以后发现,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太看重学历,一些应届毕业生也并非出自名校,但是所有的人无一例外地拥有起独特的才能或者雄厚的实力。

比如坐在顾之泽对面的那个其貌不扬的男生,他正在用法语打电话,桌子上摊开的是一本西班牙语的小说,书架子上还放着两本日语二级教材,而昨天,顾之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在审一篇英文的通讯……

如果算上他那口谁也听不懂的家乡话,这小子掌握了五门外语!

在这样的压力下,顾之泽加倍地小心谨慎,兢兢业业地完成每天的工作。他是新人,驻外这种事情横竖轮不到他,工作的第一年主要就是熟悉各种工作,顾之泽现在的工作方向有两个,其一负责网络版的日常管理,包括一些新闻事件的转发、评论,回答一些相关的问题。这个工作最难之处在于言辞的谨慎,不能过激也不能过软,既要有新闻媒体的公正客观,也要能体现出国家级通讯社的立场和态度。不过顾之泽玩笔杆子玩了两年,这个工作对于他而言还不算艰巨。

工作之二是通过运用素材,收集国外政要、知名人士、华人华侨的言论、谈话,展现世界看中国的不同眼光。对一些歪曲事实的报道给予批驳,让世界了解真实的中国。

“说的那么高大上干什么,”顾之泽入职一个月,李润野听了他的“工作汇报”后淡淡地说,“说白了不就是收集整理国内外新闻稿么?你在《晨报》做剪报做了两年,这活儿的确驾轻就熟。”

顾之泽腾的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之泽,”李润野说,“新人的工作的确枯燥一些,国际部是个利害相关的部门,一个用词不当都会招来麻烦。你要多听多看少说话,有什么事儿别头脑一热就往前冲,有些事你现在还处理不了。”

顾之泽委屈地坐在师父旁边:“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触到国际新闻?部里都没人带我,他们不给配师父的。”

“你该学会自己去走了,”李润野揉揉顾之泽的头发,“学师不行还可以偷师嘛。”

作者有话要说:102那么清水……*遍地是雷区,38码的脚一脚下去准踩雷。

第一百零四章

顾之泽对李润野有种强烈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自己来到一个新单位;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完全是新人一枚。为什么李润野去了央视却能够直接做策划?策划和编辑;差得十万八千里呢好么;而且纸媒和广电媒体根本就是两回事。

唯一能让八戒高兴的是李润野进了新闻频道的“聚焦天下”栏目,八戒觉得师父又一次跟自己站在了同一条战壕里。

“师父,咱俩都是国际新闻啊!”

“是啊,”李润野摊摊手;“就我写的那一堆评论;他们肯定得把我分到国际新闻里去。”

“这是好事啊;以后有什么咱俩还可以互通有无。”

“你是想让我帮你写稿子吧?”李润野眯起眼睛,颇带几分威胁地说。

“没有没有!”顾之泽拼命摇手,“自己的作业自己写;从小老师就这么教导我们!”

李润野看看八戒那副“卖萌”卖的“傻白不甜”的样子忍不住乐了;胡噜胡噜他的脑袋低下头又去看自己的书。那是一本电视编导学的专业书;厚厚的一大本,李润野已经看了一个多星期了,顺手写的笔记就有上万字。每个夜晚,顾之泽坐在书房角落的一个软布沙发上看“摄影理论”,一抬头就能看到师父坐在书桌前,明亮但是柔和的灯光笼着他,他闲散地架着二郎腿,身子微微侧着,修长的指尖轻轻翻过一页书,在洁白的纸上信笔写下几个字,字迹一如既往的硬朗丰润。顾之泽忽然之间会有点儿恍神,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自己的黄粱一梦,他很奇怪自己怎么能这么幸运地就拥有了这一切。

在他恍神时,李润野会抬头看过来,平静的目光里有温暖,他会说:“我脸上写着字吗?”

顾之泽倏的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书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花痴脸。

两个人都需要学习太多的东西,书籍是他们搬进新家后最亲密的朋友。顾之泽牢牢记得师父说的:“学师不成可以偷师”。

其实,顾之泽偷师的水平一直很高,当初在《晨报》时,从崔遥那里学如何建立自己的“信息网”,从张晓璇那里学如何应对各种找茬的,也从袁明义那里学会了“防备”。进了社里以后,他秉持多看多听少说话的原则“窥伺”了一个月,总算是把整体情况摸清楚了。

他所在的国际新闻部在社人员其实很少,大部分记者全都外派了,留在社里的基本都是“老幼病孕”。其他都不说了,这个“幼”显然是后备力量,准备打造好了就往外扔的。跟顾之泽同时招进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摄影记者一个编辑,这三个人的办公桌挨着,平时交流也比较多。顾之泽因为在面试时被老陈吐槽摄影技术,所以跟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要把这个面子挣回来。他有事没事地跟那个摄影记者套近乎,拿着自己的d60跟人讨论怎么拍动态。有一次,那个记者说:“小顾你知道么,咱们社里最牛的那叫项修齐,这会儿在中东呢。”

顾之泽点点头:“嗯,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将来能跟他探讨探讨就好了!”

顾之泽附和着点头,心想等年底项大哥回来一定得跟他好好聊聊。

摄影记者叫高鹏,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很快就跟顾之泽混得烂熟,没事儿的时候两个人端着相机出去拍照片,倒也不是什么新闻图片,就纯粹是切磋技艺。时间久了,李润野听到“高鹏”这个名字也就听得多了,等次数堆积到一定程度,顾之泽就总有那么一天下不了床。就这个问题顾之泽也很奇怪,早年间他就发现一旦李润野因为杨思宁吃个小醋,当天夜里就会格外的“激烈”,他总以为这算是生活情趣也乐此不疲,有时候为了体会一下那种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的“快||感”,他甚至还会故意撩拨一下。

可是最近半年以来,李润野的这种“怪癖”似乎有升级的趋势,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事实上顾之泽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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