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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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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安抚了他一阵子,说荣庆的事包在他身上。恩海问什么时候出发,瑞王说定在今日 下午起程,当即让人去请小格格出来与恩海见面。
    过了一阵子,小格格一身男装走进前厅。恩海本以为是瑞王府的哪位少爷让他随行,没 想是小格格,当即愣在那儿。他见过小格格,而且知道她与荣庆订了亲,但却不明白瑞王为 什么要让小格格出远门,去办这种本来属于男人办的事。
    “小格格,快来见一见,这位是恩海将军!”
    “小格格好!”恩海连忙迎上前,连声说见过,一边向小格格请安。
    “舅老爷!”小格格认出恩海是荣庆的二舅,随着荣庆叫他舅老爷。恩海连声说使不 得。瑞王也提醒女儿,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叫,否则露了身分就不好办了。小格格点点头,说 她知道。三个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瑞王便让恩海准备车驾,尽早送小格格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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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风起黄鹤搂



    荣庆,茶水章悄悄来到武昌。没想他们匆忙中丢失了光绪的血诏,想尽办法也见不 到两湖总督张之洞。情急中荣庆假扮皇上,引张之洞上勾。张大帅果然上当,认为皇上驾 到,亲自前往白云寺拜荣庆。正当荣庆准备说实情,让大帅出兵救驾。偏偏此时,小格格带 着慈禧的口信突然出现,闹出一场真假皇帝的风波。
    荣庆与元六一路回到镖局,跟他商量一块陪茶水章去南方搬救兵的事,元六并不知道茶 水章是为了皇上的事来找荣庆,他听说荣庆要与章公公一块去南方,想来想去觉得不妥。说 他俩现在自身难保,还管得了皇上的闲事?荣庆不同意,认为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就得想办 法救皇上。两人争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荣庆急了,拿出血诏给元六看。
    “兄弟!别给我看,没用!你忠君,你仁义,你又有什么法儿?就凭你一口单刀,外加 上我,还能杀进宫里,把皇上背出来吗?就算那些键锐营、虎神营,十万人马全是屎蛋,你 背出来皇上往哪儿送?”元六硬是不接荣庆手上递过来的白绢诏书。
    “大哥,皇上对我一百一。别说皇上了,他就是个哥们弟兄。朋友结交,我也不能见死 不救呀!”荣庆也火了,收起诏书,说要走你一个人走,他是铁了心要跟茶水章一块儿南下 武昌。
    “咱俩别抬杠,抬杠伤和气!皇太后,皇上,人家娘儿俩掐架,你跟着掺合什么劲 儿?”元六见他真的动了气,口气软下许多。荣庆说咱们救皇上,也不反老佛爷,只当是拉 开了再劝架嘛。元六拍着脑门说好吧,你说出办法来,我元六跟着,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不 过有一条,茶水章是否靠得住,荣庆认为靠得住。元六认为他俩谁也不摸底。
    “他会不会是那边儿派来骗你回去的呢?”元六问。
    “不可能。”荣庆了解茶水章为人,更何况他是英英的舅老爷,是英英带他来这儿找到 他的。
    “怎么就不可能?你可别忘了,荣庆俩字儿还在墙上贴着哪!”
    “英姑娘不会骗我。”荣庆说,要是英英想得那二千两赏银,她早在北京报官了,何苦 要等到这会儿跟茶水章一块儿来骗他。这话一出口,元六没词了。
    荣庆与元六整理好行李,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镖局四周被城里来的官兵团团围住,指 名道姓要捉两个有京里口音的外乡人。荣庆与元六抽出刀剑急忙冲出门外,等官兵靠近,元 六挥起手上的短枪,连续开了几枪,当场撂倒几个官兵。两人趁机突出众围,向屋后的野树 林子里狂奔而去。
    荣庆与元六一路顺着山坡,跑到湖边的英英表姨家的房子。他俩一进门,二话不说,立 即让茶水章和英英赶快离开。英英表姨沉着地领着他们一路人走到屋后一片芦苇荡,从草丛 中拖出一条小船,将他们由湖面上送走。
    就这样,荣庆。元六保护着茶水章和英英,日夜兼程,舟车劳顿,穿过河南的中原大 地,来到这座扼大江南北之险要,连东西水道之商埠的历史名城,
    北方已经进入初冬,四下刮起漫天寒透的风沙,外面的树已经没有多少绿意,而武昌这 边仍然充满生机,水中绿荷央央,岸边垂柳依然,湖光山色之中秋意正浓。
    下午,荣庆和茶水章等人在城外一处静僻的小客栈歇下,一起商议着下一步行动,眼 下,怎样上总督府求见张之洞,见到张大人怎么样说,这是至关重要的。想到要见张之洞, 荣庆立即想起茶水章交给他的血诏,尽管血诏上没直接写张大人的名字,但皇上的手书血字 至少能证明他们的身分,下一步就好说了。荣庆伸手怀里一摸,顿时愣在那儿,皇上的血诏 竟然不翼而飞。
    茶水章让他别着急,再四处找找。荣庆在茶水章帮助下,翻遍了随身行李,最后依然不 见那份血诏的影子。看来一定是路上走得仓促,不知掉在哪儿了。
    怎么办?按茶水章原先设想计划,由荣庆冒充爱新觉罗家族某一位亲王,自己扮作王府 太监,带着光绪的血诏大摇大摆地去张大帅府上见他。张之洞是保皇上的,只要能见到他, 当面将光绪的血诏交给他,对方自然会想出办法的。现在没了那份血诏,纵然能迸得了大帅 的辕门,却拿不出令对方信服的证据,不但说服不了对方,反会令对方生疑,闹不好将他们 抓住一并押往北京那就玩惨了。
    荣庆于无奈中,只得让茶水章、元六等人留在客栈,抱着侥幸一试的心情独自去了张之 洞的总督府,向门卫求见大帅,茶水章认为不可行,劝他不要去,再认真商量一下其他办 法。荣庆不听,坚持要试一试。
    正如茶水章所预料,荣庆到了总督辕门,门卫要他出示名帖。他拿不出,任他说破了嘴 门卫也不让他进。荣庆沮丧地回到客栈,将情况告诉茶水章和元六,几人坐困愁城,想了老 半天也想不出法子来。最后茶水章提出由他出面去试试,荣庆和元六一致反对,认为他一张 嘴就漏馅儿,因为他一个男人,说话却像女人似的尖尖的嗓子,肯定会让人生疑,闹不好让 对方扣起来。
    “扣起来才好呢,我就能跟张大人见上面儿了。”茶水章苦笑笑说。
    “不行!你见不了张大人,平白无故掉了脑袋,多冤呀!”荣庆劝他说,其实茶水章是 宫中的老人,他也知道宫里规矩,内监没皇上的圣旨,出城四十里,抓住就砍脑袋。只是眼 下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不可为而为之了。
    “这个张大帅,架子也太大了!”元六在一旁说。
    “那是!官居极品哪,老佛爷都给面子,除非是皇上,就是差一点儿的王爷,贝子来 了,他也不放在眼里!”茶水章叹口气说。“皇上能上这儿来,也就天下太平了。”说到皇 上,茶水章心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想到他软禁瀛台,随时会有被罢黜的危险,更觉得对不 住他。
    “舅舅!假如皇上要是真来了呢?”英英在一旁插话。
    “没影儿的事嘛!”荣庆苦笑笑,对自己丢了诏书懊丧不已。
    “皇上能来武昌,也用不着我们这儿费劲巴拉的了。”元六拍着大腿说。
    “皇上没给张之洞下诏吗?”荣庆问茶水章。
    “当时哪儿想到那么些呀!”
    茶水章和荣庆等人商量来商量去,一直到天黑,总也想不出个办法既能见到张之洞,又 不会向外泄露此行的机密。晚饭后,他们聚在茶水章的客房里,继续商量对策。元六见他们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随嘴说了一句,说实在不行就让荣庆装皇上,这样一来,张大人就会 主动找上门来,荣庆连忙说使不得,且不说他装得像不像,就算装得像,按大清法律可是天 大的罪孽。他杀头不说,他们一家,连同沾亲带故的人全都要捆到菜市口斩首示众啊。元六 见荣庆认真了,连忙说他开玩笑。
    元六的玩笑话令茶水章心中一动,他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既然荣庆可以扮成王爷, 贝勒一类的身分见张之洞,倒不如装一回皇上?只要能见到张大帅的面,余下的事就好办 了。
    “我有个主意。”茶水章将自己的主意对荣庆和元六低声说了一通。
    “使不得!使不得!”荣庆听后大惊,连声说不行。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撕了龙袍是个死,杀了太子也不过是个死,背着抱着还不是一边 儿沉?再说了。这事儿要办不成,你我都活不了不说,皇上那边也就没指望了。”元六在一 旁急了,说除了这个办法,再也没别的办法见到张大帅了。
    “可,可我也不像啊!”荣庆喃喃地说。
    “依我看行,你个头长像跟他差得不远。再说张大帅几年前见过皇上一面,当时老佛爷 还在训政呢。后来皇上亲政,见过一、二次,但都是在朝堂上,那么多王公大臣,人多离得 又远,他也看不真切,皇上和张大人差不多三年多没见过面了。”
    “你们到底说些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明白。”英英不知他俩说些什么,在一旁叫开 了。
    “这儿没你什么事。你先回房歇会儿,等有事再叫你。”茶水章看一眼英英,一脸和气 地让她离开一下,英英知道舅舅有重要事情跟荣庆商量,虽说心里不情愿,还是听话的走出 房门。。
    英英一走,茶水章便取出一套光绪平时休闲时最喜欢穿的浅米色长袍,这是他出逃宫中 的那天深夜,临分手时光绪突然叫住他,送给他这套衣服。一是为作纪念,二是防止万一有 什么意外,他一旦被人识破身分,这套皇上亲手所赠的衣服可以证明他不是私自出逃,他让 荣庆穿上这套衣服试试。
    “皇上要是知道了… ”荣庆双手接过衣服,犹豫地站在那儿。
    “咱不就是为着救皇上吗?”茶水章反问他,“放心吧,让你当回替身,又没让你篡 位!”
    荣庆一想也是个理。他们来这儿不就为了救皇上,穿一回皇上的衣服能救回皇上,怎么 也得试试。他穿上那套浅米色长袍,戴上软缎圆帽,茶水章又在他腰间扎上一条明黄色绸 带,让他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望着灯下的荣庆,穿着光绪的便服,越看越觉得他身材面相 都有点那份意思。
    “你别说,还真有点意思。只不过你派头还得再大一些,学着万岁爷的龙行虎步,保准 能有个八九不离十。”
    荣庆本来就在光绪身边呆过,按茶水章指点,他挺直了身板,学着光绪的派头,又在屋 里来回走了几圈。茶水章故意装出一副敬畏的样儿,上前拉开桌边的椅于,荣庆大模大样地 坐下,一边学着光绪的语气,让茶水章侍候上茶。人胆子一大,派头立即变了,荣庆接过茶 水章恭恭敬敬递上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递还到对方手中,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茶水章连声叫绝。然后告诉荣庆,除了四年前光绪与慈禧一块儿接见过张之洞,后来在 大殿上又见过两次,头一次皇上亲政大典,另一次是张之洞递奏本,请求光绪恩准在汉阳开 办兵工厂。说到递兵工厂的折子,当时就是茶水章接的奏本,张之洞站在后排,递本子时一 直跪在地下,没敢抬头。严格地说那次张大人听见光绪说话,几乎没看清光绪本人。后来光 绪对张之洞的奏本大为欣赏,一连批了三个“好”字。茶水章告诉荣庆这些细节,让他牢牢 记住,为的是一旦跟张之洞见面,他能动用自如,令对方更相信他的身分。
    茶水章看一眼元六,心想让他装成卫士。这样一来,皇上、太监和卫士,包括英英这位 “宫女”都有了,做起戏来也像样儿。
    几个人刚要坐下来说话,英英送茶水来了。她发现荣庆改了装,显得格外的派儿,盯着 荣庆这一身考究的衣着,特别他腰间那条明黄色腰带,心中暗暗一惊,心想这可是皇上才敢 用的色,他怎么就敢系在身上。
    “你们玩的什么把戏?”英英问。
    “小声点!”茶水章慌忙拦住英英的话头,将房门关上,这才对荣庆和元六详细说了他 的计划。
    张之洞坐在总督衙门的签押房那张宽大的案桌边,眯着两眼,仔细听着他的幕僚马老爷 的密报。前些天,荣庆到辕门求见张之洞,门卫值班长要他亮出名帖,他不肯。要他报姓 名,他也不肯,说有话要当面跟张大人才能说。为此值班长没让荣庆进来,说大帅没空,将 他打发了。但事后一想,觉得此人有些不凡,便将荣庆求见张大帅的经过报告了张之洞。
    张之洞听说这人一口京腔,当下便有些生疑。加上前一阵子北京出了事,又纷纷传说朝 廷要换皇上,因此立即让马二爷派人去四下打听这些人的下落。对于慈禧这次突然发难,夺 了光绪的权,张之洞内心愤愤不平。除了出于对新政的态度,他站在光绪这一边,同时觉得 慈禧已经让光绪亲政,却突然变卦,再次出面训政,无论于理于法部不合。作为一方总督, 他和刘坤一等人对此一直没有表态。因为朝廷下达的正式诏书,仍然用的是光绪的名义,用 的也是光绪的玉玺,所以尽管朝廷传出变故,莱市口杀了谭嗣同等人,全国上下一片沸沸扬 扬,他们也只得装糊涂。如今京里来了人,并指名要找他,估计总有些来历。他当然不能放 过这个机会,以便了解北京那边的情况。
    马二爷亲自去白云寺打探情况后,一回到总督衙门便找到张之洞,连声说奇怪。这拨人 离开了客栈,住进东城外的白云寺,再也没出来,张之洞听后心中不由得一动,但面子上仍 然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问马二爷,这些人住在那儿不出来,成天干些什么,马二爷 说不知道,听说他们天天跟着和尚吃素,一连好几天不露面。
    “那就该去问问庙里的和尚啊。”张之洞听到这儿有些沉不住气了。
    “和尚说了,他们给了银子交了房钱,别的什么也不让问。”马二爷突然想起什么,从 怀里取出一锭银子,说这是他特意用加倍的银子从和尚手中换回来的。张之洞连声说换得 好,当下接过银子一看,只见银子底座刻着一方篆文印章,心里顿时一惊:
    “这不是大内的官宝吗。”
    “说的是呢,除了内廷,没这份儿啊。”马二爷脸上浮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显然他觉得 那些人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是有来头的。
    “也不尽然吧。也许是富商巨贾,到武昌来做什么买卖?”尽管张之洞心里也觉得这伙 人来得不寻常,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马二爷说不像做买卖的,否则这些人不看市面儿,成天 躲在白云寺干什么?张之洞被问住,半天才说:
    “会不会是京里下来了钦差,微服私访?”
    “不会吧,两湖近来也没有什么大案可惊动部里呀。”
    张之洞再也不出声,过了好一阵子,又详细问起那些人的情况。当他听说一共来了四个 人,三男一女,都是一口京片子,心里更觉得这里头有文章。马二爷见张大帅脸上表情有些 吃紧,更来劲了。他告诉张之洞,说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男人,身材适中,面目清秀,别的都 像是他的下人。还说其他人都称他为主子。
    “主子?这么说是亲贵了。他称呼别人呢?”张之洞瞪起两眼间他的幕僚,企图通过他 们之间的称呼弄清这些人的来历,以及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
    “这个学生倒没留神,噢,那个老的,他们好像都叫他‘总管’。”
    “没有听错?”
    “对,叫他章总管。”
    “这个消息不许传到外头去,只限你我两个人知道!”张之洞叮嘱他的部下。
    “是!大帅要会会他吗?”
    “当然要会。”张之洞毅然地说。
    “不知道是福是祸呀?”马二爷担心地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之洞心想总管这个头衔,除了皇宫里有总管太监外,别处不会有。因此他认为这些人 肯定与宫里有关。如果说这些人当真是皇宫中出来的,他们是些什么人?是皇上派来的密 使,还是……想到这儿,他不敢再往下想。看来不论是皇上或皇上派出的人,他都得非常小 心,因为只要他跟对方接触的消息一走露,他都将可能卷进一场非常可怕的政治漩涡,闹不 好会出大事。但有一条,不论对方是什么人,他必须见这个人,并在见面后做出自己的抉 择。
    第二天一大早,年近六旬的张之洞身着便服,与马二爷一块装出游客的模样,来到了城 外的自云寺。表面上两人闲庭信步,其实心里装着许多事,特别是张之洞,他一边走一边四 下打量着这座幽静的古寺。
    这座蜷缩在半山腰的古庙,是南宋时建的,虽几经兵火冷落许多,但原先的规模放在那 儿,那些残垣旧壁仍然令人想起昔日的辉煌。古刹四周被一大片高大浓郁的树林包围着。深 绿的树色中夹着片片枯红和暗黄,洋溢着浓艳的秋意。不知是时候太早,还是眼下秋收大忙 季节,这儿几乎没有什么游人和香客,一声声清脆的鸟叫声,更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清静。
    马二爷陪着张大帅,两人一前一后由正殿进了西边的侧门。马二爷向张之洞使个眼色, 张之洞会意地点点头,好像无意中沿着碎石铺成的路面进了西跨院。
    紧挨着一片竹林,有个月亮门。元六他一身便衣,但一望便知是个武人。他守在圆门 边,看见两个人向他这边走来。他有事没事就守在这儿,据茶水章估计,张大帅会来这儿会 他们,但他在这儿已经守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他正不耐烦,突然见两个衣着考究的 游客向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年纪比较大,有五十好几,气度不凡,后面一个三十出头的男 人,一看就是个书生。
    “这位爷,别处随喜吧。”元六拦住张之洞和马二爷,漫不经心地说。他不相信张大帅 会像茶水章所说,亲自上这儿来打探情况。
    “这院儿不能进吗?”张之洞问。
    “我们租下了。”元六有些不耐烦,想起茶水章的吩咐,耐着性子回答。
    “尊驾好像是京里口音?”
    “没错儿。”
    “和尊上一起来的?”
    元六点点头,抬起脸来打量着对方,心里有些疑惑。张之洞看出他有些不耐烦,仍耐着 性子问元六主人为官还是经商,在哪里得意呀。
    “我们主子哪儿都得意!”元六得意地说,心中不由得一紧,觉得这人不比寻常人。前 几天也有一些游人,被他拦在门边,只是伸头探脑地看看内院,然后悻悻地转身走了,根本 没那么多话。
    “这么说是位旗下大爷了?”张之洞笑笑,心里却在揣摸,从这人口气看,这伙人来头 一定不小。
    “您问的大多了,累不累呀?”元六也瞧出对方是个有来头的,本想恭敬一些,想起荣 庆和茶水章再三交待,越是张大帅本人越是要装出不在乎,别让对方小瞧了他们。
    “随便攀谈,交个朋友嘛。”张之洞和声细语地说。元六说高攀不上,索性转过脸不再 理他。马二爷一看这人居然对张大帅如此无理,有些急了,上前想说什么,被张之洞一把拉 住,为了缓和气氛,张之洞干笑几声,拖着马二爷想往月亮门里走进去。元六伸出有力的胳 膊挡住二人,说爷们儿,外边遛达吧。
    “如果我想拜会你们主子呢?”张之洞问,心中有了一半底,决意要进去会会这位神秘 的主子。
    “主子这会儿没空!”元六双手抱着前胸,一副不肯通融的样子,其实心里非常焦急。 原先说好等茶水章来了才能放人进去,可他偏偏不来,万一这人真的是张大帅,错过了这个 机会就麻烦了。正在这时,茶水章突然从里边走出来,一边问元六:“嚷嚷什么呢?”
    “章总管!”见到茶水章,元六这才松下一口气,毕恭毕敬地指着张之洞说,“这位爷 想见主子。”
    “噢?”茶水章一眼认出站在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两湖总督张之洞,当年慈禧单独召 见这位张大人时,除了老佛爷和张大人,他是唯一在场的太监。显然张之洞也觉得茶水章有 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哪儿见过。
    “足下是哪位呀?”茶水章冲着张之洞笑嘻嘻地问。话一出口便显出几分斯文,和元六 形成明显的对照。
    张之洞稳住神,说他姓王,是个生意人,想见他们主子。茶水章笑笑,说您候着,便转 身向小院深处那栋黑瓦粉墙的斋屋走去,见到茶水章的沉稳的举止,特别他张口说话时尖细 的嗓音,张之洞断定他是宫中的太监,瞅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闹腾起来。万一里面的主 子真的是皇上怎么办?北京闹腾得很凶,有关皇上的谣传甚多,他这时候微服南下,一定有 非常重要和危急之事。如果是这样,他将不得不作出选择,为了皇上,他将不得不冒着与皇 太后对峙的风险……
    茶水章匆匆进来斋屋,惊喜地告诉荣庆,说张之洞上钩了。一听张之洞真的来了,荣庆 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连声问茶水章,“您没认错?”茶水章说错不了,他告诉荣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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