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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背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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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物模糊了,那座熟悉的城市不见了,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
亲人和朋友的模样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幻灯般匆匆掠过,他们有的看着我,有的在说着什么,可惜的是,我一点也听不到,耳边只有强劲的风声,像雷声一样影响我的听力。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身体前倾,模仿着飞鸟滑翔的姿势。
就在这时,我听到叮咚的门铃声,大概是孙岷佳领着他的亲戚看房来了,他们很准时。我睁开眼,准备去看门,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外窗上!
只要踏出半步我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脑浆迸裂!
怎么可能这样!?想象中的事怎么一下子变成了现实!
我抓住窗户,指甲紧紧地扣进木框中,尽力将身体向屋里探,糟糕的是我的腿部软绵无力,整个身体在往下坠。我拼命往上蹬,右脚却突然一滑,拖鞋甩了出去,先于我落到地面上,我听到很脆的声音,可能是砸到一辆无辜的车上。
我死死地揪住窗框,半跪在窗台上,膝盖火辣辣的,一条腿悬在半空中。我的力气在一点点丧失,不算强大的自信心也躲了起来了,情况万分紧急。
门铃还在响,一遍又一遍,我想喊,可是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有人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无法回答。
就这样去死吗?我不甘心。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大概在做噩梦,最近总是梦见离奇古怪的事,像真的一样。原来如此,我一定是在椅子上睡着了。好了,一切都是梦,没有一点风险,我绝不可能从楼上摔下去。
想到这里,我放心了,一切都会过去,就当是看一场惊悚电影吧。当然了,我希望这个让人揪心的梦早些结束,我可没兴趣体验心惊肉跳的刺激场面。
如何从梦中醒来我没有经验,是不是该大声喊几声?
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出来,整条胳膊都在颤抖,我快撑不住了,身体摇摇晃晃。
我咬紧牙关,将悬在外面的那条腿挪至窗台内侧,膝盖顶在玻璃上,暂时安全了。就算是在梦中我也不能轻易放弃。
该醒醒了,这无聊的心理游戏该结束了吧。我用力摇了摇脑袋,心里喊着马源、马源,快醒来!
闭上双眼,我希望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靠窗的凳子上,跷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看着八九点钟的太阳。
自从蒋梅绣离去后,我的噩梦不断,我应该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让疲惫焦虑的身心彻底松弛下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吊在窗外,一切都没改变,显然这不是一个梦!
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离死亡只有一线距离,只要松开手,我就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了。我低头看了看楼下,孙岷佳和他的亲戚刚从单元门里出来,他们正在核对地址,孙岷佳举起电话,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
一阵风吹来,我的身子晃了晃。胳膊逐渐失去了知觉,我有些绝望,现在谁都无法帮助我,松开手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蒋梅绣的事情还没理出头绪,我怎能像个懦夫似的撒手而去呢。
我用最后的力气抬起一条腿,然后手脚合力重新站了起来,紧紧抱住窗棂,缓了两口气,感觉气力又回来了。这时,手机铃声中断了,我看到孙岷佳正往院门方向走,他的亲戚好像在埋怨着什么。
我的一只脚艰难地跨进屋内,侧过身,重心前移,跳了进来,匆忙之间另一只拖鞋也甩了出去,在窗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还是坠于楼下。
我躺在地板上,汗如雨下,现在我才感到害怕,两条腿剧烈地抖起来。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我倚在凳子上接起电话。
“马厂长,您终于接电话了。”孙岷佳的语速很快,“您现在没在家吧?”
“我办了点事,刚刚回来。”我尽量平稳地说,不能让他听出破绽。
“您是不是病了?”孙岷佳还是察觉出了异常。
“我是爬楼梯回来的,有些累。”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瞒下去。
“您的房子今天还看不看了?”
“你们来吧,我在家等。”
挂上电话,我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锁死,今后我大概不会再靠近它了。我用毛巾把汗擦干净,换了条裤子,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刚拿出两只杯子,门铃就响了。
我拉开门,把他们迎进来,两个人换上客用拖鞋,走到客厅中央,孙岷佳为我作了介绍,来者是他的表弟,姓陈,知名地产公司的创办人。我们握手寒暄了几句,交换了名片,汗顺着额头淌下来,趁他们喝饮料的工夫我进了卫生间,把汗擦干净。
“不好意思,让你俩久等了。”我把房产证从柜子里拿出来。
“您怎么不乘电梯上来?”孙岷佳好像对我的话有些存疑。
“锻炼呗,平时也没时间。”我搪塞道,“你们随便看吧。”我把房间门全打开了。
“您这里的地段不错,估计能卖个比较好的价格。”陈总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客气地说,“马厂长想以什么价格成交?”
“说实话,我不了解行情,我们既然是朋友,交易相关的事全由你来定吧。”我一上来就把底牌亮出来。
陈总看看我,又看看孙岷佳,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照我看,您这套房子成交价应该能在二百一十万左右成交。”他愣了一会儿才说话。
“比我的预期要高不少。”我打破了谈判的规矩,说起话来毫无顾忌,“麻烦你帮我联系买家吧,随时都可以看房。”
孙岷佳站在旁边看着我,我真担心他看出异端。
之后我和陈总又随便聊了几句,我刻意保持一种轻松的语调,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孙岷佳的一举一动。
陈总交代了一些交易细节和注意事项后,准备告辞,我硬塞给他两盒烟,并把他送到电梯口。孙岷佳说还有些事,并没有与他表弟一起离开。
“您不必给他烟,都是自家兄弟。”回到房间后,孙岷佳坐在那把可怕的椅子上。
“剩下的你全拿走吧,感谢你的多方关照。”我把整条烟扔给他。
“好意心领了。”孙岷佳从中取出一盒,塞进口袋里,其余的放到茶几上,“我们什么时候上班?”
“下午去吧,如果业务科不忙,你明天上班我也没意见。”我说,“只要徐强志大人没意见就行。”
孙岷佳忽然问:“你刚才没事吧?”
“我很好呀。”我拿起饮料喝了两口,以便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您好像出了很多汗。”
“我是爬楼梯上来的。”我笑着说,“一会儿你试试看。”
孙岷佳盯着我,说:“刚到家,裤子就磨出了一个大洞。”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的?我转过身,看到那条西裤摊在沙发上,膝盖的部位刚好露在外面。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天太黑,回来时在楼下摔了一跤。”
孙岷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个要命的问题:“我们敲门的时候您在家里吧?”
我打开空调,把暖风调到最大,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这就怪了,我为什么不开门呢?”
“大概您当时顾不上开门。”孙岷佳的声音不高,但我觉得十分刺耳。
“噢,我在忙什么呢?”我打算厚着脸皮伪装到底。
“您一定要我说出来?”
“你说吧。”
“好,我说,”孙岷佳说,“我敲门的时候您在窗外,所以顾不上给我开门。”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就像是一直坐在屋里,眼睁睁地看着我拼命挣扎。一秒钟后,我笑了起来,笑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觉得眼前这个人越来越有趣了。
“为什么要到窗外去呢?”我困惑地挠挠头,像是在问自己,“我又不是杂技演员,摔下去可就没命了。”
事实上,这件怪事我自己也想搞清楚。
“我当然不知道答案。”孙岷佳面无表情,仿佛戴着一张面具。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很明显他在等我的回答。
“我从车站回来后就没靠近过窗户。”我说。
“是吗?”孙岷佳眯起眼睛打量我,似乎在重新确认,“我在楼下明明看到有一个人吊在窗户上,那个人好像就是您。”
我平平淡淡地说:“你一定是看错了。”
“大概是我看错了,您怎么可能跑到窗外去呢?”孙岷佳干咳了两声,说,“除非您想自杀。”
我仰起头又笑起来,笑得喉咙有些酸涩。“你放心吧,”我说,“那种死法我并不喜欢,太过残酷了。”
“好吧,我该走了。”孙岷佳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口,我们热情地握了一下手,“保持联系。”
“来日方长。”我礼貌地回应道。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孙岷佳跨出房门,转身对我说。
“请讲。”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您为什么在家里还要穿皮鞋呢?”他笑着问道。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这是我唯一的破绽,拖鞋已经飞出窗口,我还没来得及从衣柜里找出一双新鞋来。
“我马上也要出去,换来换去的太麻烦。”这个蹩脚的借口连我自己都不信。
“难怪呢,”孙岷佳脸上的笑容很复杂,“我先走了,地产公司那边您就放心吧,肯定是透明交易。”
目送他进了电梯,回到房间后我站在窗帘后,一会儿的功夫孙岷佳从单元门里走出来,他没有往楼上看,也没有寻找那双拖鞋,我松了一口气,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刚刚松弛下来的心脏又悬起来。
待孙岷佳走出小区后,我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卷铁丝,把每一扇窗户都牢牢封死,最后我检查了一番,现在若想打开它都不容易了。
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我坐在离窗户最远的地方,回味着孙岷佳的话。我是不是渴望自杀呢?或许是潜意识在作怪吧,我不敢再想下去,刚才的惊魂场面但愿永远不要再发生,为了防止意外,今后我应该减少去高层建筑的次数。
我再次洗了个澡,身上的冷汗流入下水道,浴室里雾气腾腾,我用毛巾擦干镜子,仔细地端详对面的那张脸,除了青色的下巴外,脸上的器官并没任何变化,我还是那个马源,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在某些地方发生了变化,具体是哪里,我也说不清。
我神经质般地拧动身体,在镜子里寻找身上的伤疤,后背和颈部的疤痕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我没有变,难道刚才只是短暂的灵魂出窍吗?
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灵魂?
温水顺着头顶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身子,我觉得体内的精气神一点点被抽空了,慢慢变成了一个空空、没有思想的躯壳。
浴室里的雾气更浓厚了,填满了整个房间,镜子上像糊了一层纸,我关掉喷头,再次用毛巾擦拭镜子。透过模糊的镜子我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穿着件翠绿色的睡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
是彭斌!他怎么会不声不响地走进来?
莫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我猛然转身,将洗手台上的塑料杯具和香皂盒一起扔向门口,哗啦啦一阵乱响,彭斌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起了疑心,逐渐靠近他,雾气变稀薄了,这次我看清了,所谓的彭斌只是挂在门后的一件绿色浴衣。我恼怒地踢了塑料杯一脚,杯子撞到墙角,立即皮开肉绽。
浴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有节奏的滴水声。
我沮丧地将凉水泼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电话铃响了,我穿上浴衣跑了出去,举起电话,喂了两声,话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低头看到电话线像条蛇似的盘在椅子上,一时间我觉得客厅和家具都在转,让人头晕目眩。
没有连线的电话居然会响!真是活见鬼。
我用衣服将电话裹起来,扔到沙发上,再在上面盖上一层薄被子,然而铃声似乎更响了。我迅速地扫了一眼客厅,没发现有异常状况,之后我摁了一下手指,指关节响了一声,略感酸疼,看来我不是在梦中。
铃声终止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板上,想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是被鬼缠住了,此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解释。
很显然,这个看不见的东西想让我死,或者让我发疯,它一直尾随着我,利用各种机会袭击我。曾文书所遇到的事情我也同样会遇到,可能我的处境还要更加险恶。
现在我完全相信曾文书的话了,他在水房里看到的恐怖的一幕是真实的,不久之后我恐怕也难逃此劫。
这个鬼是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我回忆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思来想去,我认为问题出在蒋梅绣的房间里。我和曾文书都单独在那间房里过夜,我们俩都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且险些丢掉了性命。
电话铃再次响起来,我没有动,只是瞥了一眼沙发,让它去叫吧,别想吓唬我。铃声响了两声,我把盖在电话机上面的衣服提起来,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原来是它在响。
我摁下接听键,将电话举到耳边,我听到轻微的喘息声,很平缓,很沉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我们就这样默默地相持着,我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对方也听着我的呼吸声。
大概过了几十秒钟,对方终于开口了,声音非常熟悉,但我一时想不出他是谁。
“你在听吗?”他说。
“我一直在听。”我回答。
对方笑起来,那是一种堂堂正正的笑声:“你总是这样接电话吗?”
“你是哪位?”我可没有闲心跟他绕圈子。
“你没看到我的电话号码吗?”
“我没注意。”
对方含笑说:“你好像有日子没来餐厅了。”
我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昼与夜餐厅的老板。我现在既兴奋又紧张,喉咙里好像堵了一块木塞子。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猜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有事吗?”我问。
“你还好吧?”
“还算是不错吧。”我口是心非地说,“我今天凌晨刚下火车。”他绝不会想到半个小时前我险些从窗口跳下去。
“我估计你该回来了,所以拖到现在才打电话。”店主慢悠悠地说,“如果晚上有空就到店里坐坐吧。”
“我正打算今晚去呢。”
“好吧,再见。”
“再见。”这次简短的通话后,我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换上外衣,拨通了老厂长办公室里的电话,秘书说他在会议室,然后懒洋洋地帮我转了过去。
“哪位?”老厂长的声音似乎很疲惫。
“我是马源,今天凌晨刚回来。”
“辛苦了,你休息一天吧。”老厂长和善地说,“晚上到家里吃个饭吧。”
“好的。”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我下午准备去厂部。”
“你随便吧。”他说,“我过会儿要去开会,你下班后直接去家吧。”
挂断电话,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出了家门,我在楼下转了两圈,那双拖鞋不见了,可能是收废品的捡走了,我并没有在意,随它去吧。
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花店,我推门走进去,门上面挂着一个铃铛,当啷响了一声,穿淡蓝色制服的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水壶,迎了上来,问我需要什么花。我说送给女朋友。小姑娘说店里早晨刚到了一批玫瑰。我说是送死人的。小姑娘脸窘得发红,说你买菊花吧。
在她的建议下我买了一大捧黄色的菊花,她用小水壶在上面喷了喷水,然后帮我推开大门,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对她的热情周到表示感谢。小姑娘摇摇头,笑着说昨天也有一个人为他故去的女友买花,她也帮忙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车内相当干净,我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幽香,感觉很舒服,座位后面插着几份杂志和报纸,布置得像温馨的客厅,我对这个司机充满了好感。
司机师傅穿着一件深色的制服,戴着一双白手套,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把收音机的音量关小,随后他扭头,礼貌地问我去哪。我说出墓地的名字,问他知不知道路。他说知道,昨天几乎同样的时间有人去那个墓地。
我问他那个人什么模样。司机说大概三十多岁,个子很高,也是捧了一把黄菊花,其他方面没太留意。
车开得很平缓,我的心却七上八下地翻腾起来。昨天有个人买了一捧鲜花,然后乘出租车去了墓地,这一些太过巧合了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司机热情地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随意应了几声,让他把音乐声调大。
由于工作日的原因,经过墓地的车辆寥寥,售卖纸币、香炉的小贩趴在台子上,打起盹来,看样子他对今天的生意失去了信心。停车场内一片萧条,一辆车都没有,三四只麻雀在里面闲庭信步。
我付完车费,举着花束下了车,墓地内相当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我在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两袋蒋梅绣最爱吃的干鱼片,然后顺着中间的甬道往里走,脚步声噼噼啪啪地在四周响着,像是来了一群人扫墓。
两侧林林总总的墓碑上刻着不同的名字,碑台上摆着相似的供品,我麻木地往前走,好似走进了另一个空间。
阴冷的空气让我感到悲伤,双脚变得无比沉重。我听到园中一阵低沉的抽泣声,转头望去,一个人也没有,我下意识地提前转了一个弯,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缕青烟在半空中翻滚盘旋,我看到一个小香炉,上面插着三根香,香气扑鼻。我左右看了看,扫墓的人不见了,香炉旁边摆满了水果和糕点,奇怪的是,上面都咬去一块,我忽然打了个冷战,上面像是动物留下的牙印。
墓碑的左上角镶刻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位老者,满脸皱纹,头发基本掉光了,皮肤皲裂松弛,骨节粗大僵硬。
照片一尘不染,显然是刚被擦拭一新,我盯着那张陌生的相片,盯着逝者的双眼,突然间,我趔趄一下,险些摔倒,我狼狈地靠在后排的墓碑上,喘了几口粗气,我发现照片中的老者眨了眨眼。
其实只是细微的动作,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走到照片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渐渐的,我的眼睛麻起来,十分疲惫,我反复转动眼球,继续观察照片中的人,我和他都在坚持,看谁先眨眼。余光中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地面上移动,它慢慢地朝我这边蠕动,没有一丝声音。
我仍然盯着老者,那个黑色的东西距我一米处停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不是老者的守护者前来找我的麻烦?
此时我受到严重干扰,精神一下子涣散了,我猛然转过头,看到一只黑猫恶狠狠地看着我,在我转头的同时我觉得对面的老者眨了一下眼。
我和黑猫对上了眼,它的眼睛又圆又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它的眼球闪着凶光。它缎子面一般皮毛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扑过来,撕咬我的脚筋。
我离开了,如果再僵持下去,我想老者还会派出其他人来对付我。在这片空间里,我是闯入者,应该尊重相应的规矩。
几朵乌云将阳光遮住了,天色昏暗下来,我的视线模糊了,数不清的墓碑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蒋梅绣位置。
然而,我愣住了,墓碑上居然摆着一束菊花和两袋干鱼片,手里的鲜花滑落在地,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有一个人昨天上午在我家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然后乘坐出租车到了墓地,在停车场对面的小卖部里买了两袋干鱼片。
我今天上午在家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然后乘坐出租车到了墓地,在停车场对面的小卖部里买了两袋干鱼片。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太不可思议了,两个人在两天之内做出了一模一样的举动!
我把花和食品放到墓碑的左面,与之前的相对称,两束鲜花,四袋鱼片干。我围着墓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纸条之类的东西,那个人未曾留下任何信息,他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
更为吊诡的是,我们竟然乘坐了同一辆出租车。如此巧合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绝不可能发生,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可是,如果有人故作玄虚的话,此事应该发生在明天才对,也就是说第二天对方才有机会模仿我的行动,但事实上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现在变成了我在模仿别人。
真是怪事,我怎么会模仿别人呢?虽然今天是蒋梅绣的生日,但到墓地来是我临时做出的决定,不可能有人先知先觉。
我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昨天扫墓的人才是真正的我,现在的“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换句话说,我的灵魂钻进了其他人的躯壳里。
我立刻取出手机,用光滑的玻璃机身照了照,我还是那个马源。
我彻底糊涂了,我好像钻进一个局里,眼睁睁地被别人戏弄。我四下张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那个布局人在哪呢?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站在目前和逝去的人说了一会儿话,替她吃了两片鱼片,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两个人,看样子鬼鬼祟祟的,我故意迎着他们走过去,还没接近他们就拐进了碑林中。
出了大门,只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我上了车,告诉司机三七四工厂的位置。司机笑起来,我们的眼神在后视镜中相遇了,他就是送我来的那位司机。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问。
“这片出租车少得可怜,我估计您在里面待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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