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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惊缘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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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不是告诉你不要来这里吗？”风烈怒道。看到自己爹爹如此生气，她从未见过，不明事理的她执拗道：“到底那尼姑是谁？我一定要进去救他。”风烈也颇知风灵的性子，只好命人将她强行带走。只剩下风烈在妙云观的屋顶上，怅然地看着这座庙宇，感伤叹道：此景依旧，人面全非。月亮已升到了半空，蟋蟀在草丛中，叫得很凄惨，让人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妙云观内，一个人影闪过，如风驰电掣，看他身手如此灵敏，轻功了得，对此地如此熟悉，看来和这座妙云观有什么关系。只见他迅速跃入内室，他奔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探头朝里瞄了一下，看到有一个人盘膝而坐，两眼紧闭，头上冒着白烟，很明显，这就是江湖中人所说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而他旁边站着个穿着青衣的人，两眼直直地看着，应该是在为他护法。
“是谁？”伊风瞬间睁开眼睛，问道。只见躲在门口的那位倒也无所畏惧，反而笑吟吟地走进屋内，“江山代有人才出，小兄弟造化不浅。”伊风看到来人是个六十上下的老头，穿黄色布衫，腰系一把折扇，两眼炯炯有神，面目和蔼可亲，偏偏然有出尘之感，伊风也深感折服，却不知他是何来历。“老先生何来？所谓何事？”伊风这时感到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全身精力充沛。
“天下之大，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深夜打扰，这个给你，当做赔罪。有缘我们会再相见。”说完，便踏出门外，步履沉稳，处变不惊，令人可敬。伊风看着他走出门外，人便凭空消失，不觉大感疑惑。反而，他旁边的徐辉祖，大声惊呼了出来，“他是知晓老人，具体名字也无人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不甚记得他的名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伊风更觉困惑，但现在他肚子咕咕地叫，就想着大吃一顿。
他看着自己刚才接过知晓老人扔过来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便一口吞下，青衣客刚想阻止已是不及。伊风吞下后，刚开始觉得好像吃了好多山珍海味，觉着舒服，可是没过一会儿，脸上发烫，身体感到有烈火在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身体里冲出，他跌到地上，痛苦地扭来扭去，口中喊着要水。徐辉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要水，赶紧跑了出去，心中惴惴不安。
风从窗外飘进来，本以为可以给伊风消解热气，哪知风竟也是热的。很快，从门外跃进好多人，当然是妙云观里的人，他们听到伊风的呻吟声，纷纷赶来。等青衣客返回这间房子的时候，手上端着一大碗水，所有都看着他。
“哥哥，殿下呢？你怎么…”静清师太嗔道。原来当她们赶到的时候，伊风已经不见了。他去了哪里？
正文 第九章 三遇奇缘
红日，穿透云层，影子投在湖面上。大有“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感觉。碧水荡漾，微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湖边是树，高大挺拔，其中一颗，树干之粗，十分罕见，枝繁叶茂，形成一个天然的屋顶。
在树下，坐着一个人，他就是伊风。他的眼睛缓缓张开，看到一个身穿白衣，身材婀娜的女子立在湖边，她正在看着日出的胜景。
伊风想爬起来，当面向她道谢，因为昨晚自己痛得晕死过去，一阵热风吹过，自己虽在昏迷之中，但还是能感觉得到有人为自己推功运血，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那香气他是永远不会忘的，在被万蛇围攻的时候，也是她救了自己。
伊风看着她的背影，觉着十分的熟悉，却又不十分肯定，他用微弱的身体说道：“女神仙，我们又见面了，多谢你再次出手相救。？”
听到伊风的话，她好像十分害怕似的，脸竟也不转过来，还是背对着伊风，只有那身白裙，随着风静静地摆动。“伊风，你没事就好，我走了。”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了一场，说不出话来。
伊风愣在当场，看着她飘去的身影，虽然声音模糊，但音色他马上就听了出来。他认定她就是月璃，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追，踉跄了几步又跌坐下来。他使劲地喊着月璃的名字，周围只有风打着枝叶和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伊风无奈，只好继续盘腿坐下，打坐运气。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夜月当空，寒意四起，颇觉森寒。伊风这时已经恢复体力，他虽然感到饥肠辘辘，但是精神却更胜从前。他穿过森林，如蜻蜓点水，在树上一掠，身边只有风声，却不见他的影子。想必静清师太的三元归一法已将伊丰二十多年的真力传到了伊风身上，所以，他现在身轻如燕，他倒颇为自己能有这种能力感到开心。
突然，山中一声长啸，似猿猴悲鸣，伊风感到十分奇怪，因为现在就想追到月璃，所以也不去理会，径直向前奔去。
伊风来到一间酒肆，要了几盘小菜。因为他已找了一天，肚子确实是支撑不住，所以便狼吞虎咽起来。吃完，打了个饱嗝，在这时一个他不愿见到的人，像一个火人一样，向他奔跑过来，他就是火神风烈。
“哈哈哈，老夫找你好久啦，快跟老夫走。”风烈还是摸摸他的红胡须，显得很坦然，但此刻已是焦躁万分。他本就是个性烈如火，恩怨分明的人，但他却不想人家说他鲁莽，所以常常摸摸自己的胡须以假装镇静，有学问。
“风前辈，我已有心上认了，别再强人所难了吧。”伊风无奈道。
“没人敢跟我讲条件。”风烈话一说出，手如烈焰向伊风右肩抓来。这股热气足以令人不知所措，伊风也算反应得快，一个转身，就像一个影子般飘过，看不去竟似未移动过半分。
“好小子，几日不见，身手已是如此了得，哈哈，老夫更喜欢你了，你非得跟灵儿成亲不可。”风烈已使出火焰刀，来了一招独劈华山，招式虽平平，但加上那烈火之力，威力却非同一般。伊风身体有了二十年的道家真力，行走可如飞外，其他一概不懂，所以，也只能左闪右避。大约十招之后，伊风已感到力不从心，而风烈似乎未尽全力，此刻依然精神虎虎。就在一招火神腿，这本是风烈的成名绝招之一。只见腿如烈火，向伊风袭来。眼看伊风要躲闪不及，就在千钧一发之刻，她又出现了，她就是伊风所谓的月璃。
一阵阵扑鼻的香气，在空中像一朵蒲公英缓缓落下。伊风马上警觉起来，喊道：月璃。这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也看了他一眼，由于她是戴着半边面具的，所以伊风没看出她当时的表情来。风烈虽也注意到她的出现，但招式已是收回不及。
这名戴着面具的女子，并没有正面去接风烈的火神腿，而是一抛长袖，将伊风整个人都拉了起来，全身包着衣袖在空中摇摇晃晃，戴面具的女子赶紧将伊风接住，向北边飞去。风烈扑了个空，暗自懊恼，甚是觉得丢脸，因为自从自己创立赤鸟堂，没人能在自己手里逃脱，当然除了黑面刀疤王定天。（这是对和自己交手过的人而言。）
伊风这时掀开裹在自己身上的衣袖，又看到了一个背影站在那熟悉的湖边，他疾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月璃，我知道是你，你怎么戴着面具。”伊风兴奋而急切地问道。戴面具的女子想拉开伊风，却没办法，伊风抓得很紧，像是再怕月璃飞走，杳无音讯。“我不是月璃，不是，你误会了。”那女子难过地说道。
“到底为什么，是我让你如此难堪吗？你把面具拆下来。”伊风已经伸手去拿那个面具。由于事出突然，那面具竟真被拆了下来。一头乌发甩过，一张白锡，熟悉地脸出现在伊风的眼睛里，伊风的瞳孔放大了，赶紧放开了月璃的手。那张脸上的左额头，有个火型印记。
“月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伊风焦急地问道。
月璃用手遮住左额头那块印记，说道：“自从在那红山里一别，我一醒来就在火架台上，他们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要把我活祭。
“当时，你怎么说不出话来？也是那东西作怪。”伊风问道。
“不错，我本来是想叫你快走，你却…”月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我也不知怎的就到一座庙庵，静清师太救了我，并传授了我武功。听静清师太说我前世是她的师父，于是她用三元归一法，让我拥有了前世的真力。”
“那你为什么屡次救我，却不现身，你知道我…”伊风没有再说下去。
“你也看到，我脸上有这块印记，听静清师太说，我修炼的百花神功，不能有世俗感情。我也是迫不得已。”月璃眼眶已泛红。“荒谬，世上哪有什么武功有这种烂规定。还有，你最美的一面已经在我心中了，就算你以后变什么样，只要你还是月璃，我对你就永远不变。”就在伊风抱怨之时，又一声长啸，响彻云空。伊风这时听来更感奇怪，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十分难辨。
“月璃，我们过去看看是人是鬼，好吗？”伊风没等月璃回答，早已拉住她的手，月璃也没有反抗，两人朝声音传来处奔去，就像两阵风，扫过这片林子。却扬不起一片落叶。
他们来到一处山涧，悬崖绝壁，岩石突兀，直插云霄。涧水如练，从高处跳落下来，给人惊心动魄的感觉。泉下是一条池水，绿水滔滔，绕着这座忘忧林。伊风这时放开了月璃的手，独自跳到半崖上一块稍平坦不见的地方，向下四处张望，自语道：“奇怪，声音明明是从这里传出去的，怎么不见人影。”月璃站在池中一块高耸的石头上，她看着伊风，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所以又看着前面的瀑布，听着瀑布激荡的声音，自己的心情似乎稍稍平缓了些，或许这就是忘忧林的真正含义吧。
“既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不进来呢？”伊风都听到了这一句话，不禁大感愕然，问道：“前辈仙府，晚辈冒昧打扰，还望恕罪，只是不知前辈肯否当面一会。”伊风很显然感到这声音就是从瀑布里传出来，但不知是敌是友，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以退为进，探探虚实。“你我已经见过一面，无须多虑，既然你来到这里，也算是有缘，如果你能找到我，接受我的考验，我就收你为徒。”
伊风本不屑认人为师，但说到挑战，他心中便已有十分的愿意和激动。当场应允了下来。很快，那瀑布上便出现了几行字：画时圆，写时方，冬天长，夏天短，问字。伊风想都不想，说道：“东海有条鱼，无头也无尾，除去脊梁骨，便是你的迷。”伊风说完，只听得一声：“哈哈哈，好好好，孺子可教，不愧为半仙的弟子。那你还不进来。”
伊风对他的话感到奇怪，月璃直直地看着他，也想知道这个谜底是什么，进去哪里。伊风看着太阳，在看看月璃，他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对着月璃说道：“这个谜底是个日字，现在日正当空，如果我没猜错，入口应该在水底。”“水不知深浅，更不知流向何处，该在哪里呢？”月璃看着伊风问道。
“这条溪水绕这座林子一周，呈口字形，当中正好被瀑布隔掉，看来是在瀑布里面，月璃，你先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伊风说完，身子一纵，身子跃入瀑布里面，月璃也并没有阻止，眉头却紧锁，有些神伤。
伊风跃入瀑布里面，四周都是石头隔住洞口，根本进不去。伊风左找右翻，始终找不出什么玄机来。索性盘坐下来，闭眼思考。他认真思考的样子总是令人觉得不敢逼视，自有一股威严。
突然伊风好像进入到一个阵法中，这个阵法里面随手插着十二根小圆棍，在外行看来，一点规律也没有，东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仿佛随便乱插上去的一样，但是若开了“死”、“灭”两门，即便是武林高手，若不懂其中奥妙，也会在该阵法中困死，实在神妙至极。
伊风现在在此阵中也只是束手无策。他隐约记得《太平经》里好像有记载着这一阵法，叫十二都天门阵，他自己根本不想学，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他正在暗自后悔之际，又听到了声音：呵呵，你能破得了此阵，我便收你为徒。伊风最是受不了刺激，说道：不破此阵，我愿困死在这里。
伊风仔细想着太平经里的那些所谓的八卦，但就算想得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道既无形，我本邋遢。”伊风这时听到这个声音，不觉厌烦反觉得兴奋万分。“徒儿，我正在用千里传音，为师时日不多，今日出关掐指一算，知道你有一劫，快脚踏中宫，左踏乾，右如兑，口念…伊风越听越觉得跟以前爷爷教自己的天罡八卦步很像，竟自己走了起来。
“徒儿，为师之命要急速办妥。”一阵阴风扫过，出现在伊风面前的俨然是一个神仙洞府，里面五光十色，云气缭绕，一个白发老头，腰佩折扇，坐在一件黄色大衣服上，两眼和蔼地看着自己，说道：“能过过得了这关，也说明你我果真有缘，这已是你我三次相遇。”
伊风看着这个老头，已经瞧出正是在妙云观闯入房间的那个老头，叫知晓老人，但说到三次相遇，恐怕只有两次吧。知晓老人似是觉察出伊风的疑惑说道：“你我第一次相遇，恐怕是你的前世吧，当年我去拜访你师父，半仙邋遢，已经见过你一面了。”伊风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回事。
正文 第十章 魔现望京
风无心学道，他此刻只想出去告诉月璃他进来了，没什么能难住他，包括月璃左额的那块火型印记。他正盘腿而坐，腿上下摆动，越来越快，他虽然心里着急，但没有知晓老人的指引他是出不去的。而知晓老人却悠然自得，闭眼练气。伊风看在眼里更是好不难受，说道：“前辈，有人在外面等我，你就让我出去吧”。
伊风恳求，知晓老人照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算伊风站起来，在他身边乱转，说破了嘴皮，他也全然不动，竟像死了一般。伊风出于好奇，把两根指头伸到他的鼻孔下方，看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突然，伊风赶紧缩回手指，摇着知晓老人的身子，哭喊着：“前辈，前辈，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出去，月璃还在等我呢，你不能…”
“天下之大，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声音在洞里回旋往复，伊风吃了一惊，瞪着大眼看着知晓老人，令人奇怪的是，知晓老人依旧不动。于是伊风向洞的四周张望，暗自诧异。“前辈既然号称知晓老人，那你知道怎么去掉脸上的火型印记。”伊风看来是想用激将法，使他难堪，好让自己出去见月璃。
说来这激将法还有点用，只听知晓老人终于开了口，道：“你想用激将法逼我让你出去，哈哈哈，老夫号称知晓，与邋遢老道并排。道既无形，我本邋遢。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后两句说的正是老夫。”
伊风囧然，又被他看穿了心思。然而知晓老人又说道：“我明知道这是激将，却最受不了别人激我。”说完，知晓老人已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原来他是元神出窍，暗中观察着伊风。
此刻元神归位，只听他说道：“你说的那个火型印记，应是赤鸟堂一年一次的祭天仪式，他们用女子，服以火行丹，敬奉火鸟。要想去掉印记，也只有火神风烈。”伊风恍然大悟，知道月璃受伤都是因为赤鸟堂搞的鬼。但月璃怎么会被抓去当祭品呢，月璃说过前世她是静清师太的师父，照理说她应该有前世的记忆，至少静清师太是这么说的。而自从三次遇到她，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你知道月璃吗？”伊风问得很没有底气。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想问这个，你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对你若即若离吧？”知晓老人得意地说道。伊风的心思又被看穿，觉得此人真的非同一般，谈吐之间确有仙人之态，和半仙邋遢相比真是相差甚远。“难道你会读心术不成？”伊风反问。
“论真力（道家修炼内力的一种）我可能比不上你师父，那肮脏的老头。不过说到智慧，听我的名号便知。三界之内，一目了然。”知晓老人是在此洞中获得天书三千卷，自此便脱胎换骨，眼能洞察三界。
“月璃到底…”伊风焦急地问道，他现在对知晓老人顿生敬畏，不敢隐瞒什么，就算隐瞒无没有一点用处。
“她的前世确实是静清师太的师父了缘师太。不过在当年诛魔一战，她不幸身亡。她的百花神功，修炼者不得接触异性，而且脸上她又有伤疤，对你不知该如何对待，所以便有些若即若离吧。”知晓老人怅道。
突然，庙宇之内传出一声悲啸。伊风双眉紧皱，遇到难解之事，他总是会做出这个表情。“前辈，怎么这声音不是你发出的吗？”伊风脱口而出。“他是少林寺的监寺苦海大师，由于藏书阁中的禁书被偷，自己感到罪孽深重，以致走火入魔，噬杀成性，后被我收服。”知晓老人无奈道。
“那前辈把他关在这里多久了？”伊风问道。
“老夫，从来不会强人所难，苦海大师是自愿在这里面壁思过五十年。”
伊风听到知晓老人的这句话，顿觉精神焕发，说道：“既然你不会强人所难，为何把我留在这里？”伊风暗自得意，觉得抓着他的把柄。“你若不愿留下，当可离去，就当我愧对邋遢老道的托孤之情。”
“外面有阵法守住，我懂进却不懂出？”伊风终于说了实话。暗自懊恼知晓老头的狡猾，心中也不免不甘心起来。知晓老人同样看穿他想出去见月璃，但这时他却不阻拦，还将伊风送出洞去，令人大感迷惑。
在洞里好像呆的时间不长，可是一出洞外，日落西山，水流依旧汤汤，给人萧瑟之感。最令伊风感到彷徨的是月璃又一次的失踪。由于听了知晓老人的一席话，伊风知道月璃避开自己的原因，所以，在这里他暗暗发誓，势要让月璃回到自己身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苦。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邋遢老道要他完成的任务，想着欠文奎一条命，说什么也要帮他找到父亲，想着又不知躲到哪里哭泣的月璃，想着…
“好小子，老夫找你好久，救你的那女子呢？”听得一声怪喊，伊风怔在当场，很明显是火神风烈追来了，他是知道火神风烈的厉害和脾气的，但他并没有逃走，他要逃还是可以逃的，但他立在当场，像是等着他来。
风烈转瞬之间便已站在了伊风的面前，摸着自己的红胡须。
伊风两眼与他对视，不卑不亢。说：“既然前辈如此苦苦相逼，只要前辈能猜得出在下出的这个谜语，我便如前辈所愿。”风烈倒也一口答应，伊风紧接着说道：“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伊风嘴角微笑了一下，这是《红楼梦》里的灯谜，谅你也猜不出，他嘀咕着。
风烈还是摸着自己的胡须，额上却已经渗满了汗珠。“不猜了，不猜了，这是什么东西，文绉绉的，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风烈伸手就要抓伊风，正在这使，天上一声爆竹。风烈随口说道：“爆竹，爆竹一声万人从。”伊风听到爆竹两字顿感错愕，他竟然猜了出来。哪知爆竹是阴司教的聚众暗号，风烈也是随口说出。
伊风一句话也不敢再提，风烈也不知道答对了，立马将伊风抓住，换上一身衣服，人已跃出四五丈，不知往何处去了。似是往望京寺去了。
望京寺就是伊风第一次来到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多少改变。本该倒塌了一半的围墙已重新修补了起来，地板上本该增加了几层灰尘的，此时也已扫得干干净净。陆续地有人走了进来，这些人不只是样貌奇特，连服装也是千奇百怪，五颜六色。
他们倒不全是从门进来，有的连滚带爬，有的从围墙跃进来，有的像喝醉了酒…不一而足。
他们笑着叫着说着，声音阴沉可怖。众人站满了院子，随着一声锣响，当场鸦雀无声，静静等待着教主的出现，伊风站在风烈的身后，他现在只是赤鸟堂的一个小教众，看起来并不显眼。他正看着内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却灯火通明。
等了老久，才听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大笑三声走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内殿里怎么会出现这个人。到是他一走出来，众人都半拘了下去，高呼：恭迎楼主。这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年纪不过和伊风相若，却已是一楼之主，统率群魔。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接着是位列七色堂之首的黄虎堂的黄秦喊道：黄虎堂奉命来到，以供差遣。说完高举一个骷髅令牌，这个令牌与风烈的是一样的，只是骷髅下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紧接着是火神风烈，高举令牌，声如雄狮，赤鸟堂率众来到，以供差遣。再接下去依次是蓝鲸堂，黑熊堂，青蛇堂。独独缺少紫猴堂堂主蒋从侯。
蒋从侯，他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因为他既是阴司教的一堂堂主，又是朝廷的鹰犬，具有双重身份的他，在聚会的时候他可以不必现身，直接听命于教主。
望京寺坐落在树林之中，晚上月光泻在这里，别有一番静谧和情趣，但是此时这里显得格外诡秘，因为这里即将出现一代枭雄阴司教主，除了正气楼楼主（每一次召开大会都是正气楼楼主代表教主出面）和知晓老人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也没人知道他为何组建这一庞大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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