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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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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柴听着点了二、三次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就不是我们学校的责任了,而是现代教育普遍的问题。那么,学生的家庭方面怎么样?”
千寻听了很不愉快,便立刻回答道: “他们家很和乐。”
宫崎皱着眉头。
“是吗?学生的妈妈不是继母吗?而且环境方面不是也有多问题吗?”
“不,没有这些问题。”
“我问的重点不在这里。”
羽柴打断两人之间的争执。
“重点是大场的父母有没有向学校投诉?教务主任,您要问的是不是这件事?”
被悦男这么一问,羽柴便默不作声了。米田则对羽柴说道:
“哎,不管怎么说,教务主任,大场并没有死啊!我们讨论这些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目前还没有脱离险境吧?我看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村田说道。
“你……你怎么讲这种话……”千寻抗议道。
“请你不要用这么轻率的语气讨论一个人的生死问题。”悦男瞪着村田说道。
“啊,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
“大场同学会没事的。为人师表的我们都没有这样的信念的话,那还谈什么呢?”
悦男语重心长地说道。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会议结束之后,千寻和悦男并肩在走廊上走着。
“班上的情况怎么样?”
“嗯,学生们的情绪的确受了相当大的影响。”
“哦,是吗?”
“谢谢你刚才在会议上仗义直言。多亏你对村田老师他们讲了那些话。”
“嗯。没办法,大多数的老师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我知道原因在哪里。因为没有什么工作有这么多休假,而且无所事事也可以安稳过日子。如果连教师这种工作都做不好而被解聘的话,我想,大概也没办法适应其他工作了。所以一旦事关切身安危,大家就想尽办法把责任转嫁给别人。”
说着说着,两人发现和彦和裕次等人站在他们面前。
“什么事?”
千寻问道,和彦便递上了笔记本。
“我们为大场做了笔记。虽然不能去看他,但这一点我们还做得到。”
千寻微笑着接过笔记本。
“谢谢你们。我会交给大场的父亲。”
“谢谢老师。”
悦男定定地看着他们四个人。和彦等人敬礼之后便离去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悦男问千寻:
“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
“就是传闻中欺负同学的事啊!”
“我相信没有这种事。你看,这些学生不是这么体贴吗?”
“……说的也是。”说完,悦男点了点头。
当天,宫崎再度前往医院。卫仍然动也不动地守候在诚的病房外面。宫崎确认了病房的名牌。
“请问是大场同学的父亲吗?”
卫看了看宫崎,并没有回答。宫崎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我们曾经见过面……”他递出了名片,“我是修和学园的学年主任宫崎信一。昨天我也来过,但是不方便跟您打招呼。我知道您的心理不好受。”
见卫根本无意伸手接名片,宫崎苦笑着把名片收回口袋里。
“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他把点心盒放在卫的身旁。
“这次的事件实在是……”
面对宫崎的致意,卫仍然一言不发。
“啊,对了,我是大场同学的体育老师。他不但学业成绩好,运动方面也相当有天份,个性又开朗,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作老师的也难免会偏心,我个人就非常喜欢他。”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卫的表情,可是卫仍然保持沉默。宫崎不禁在心里咋了咋舌,然后继续说道:
“所以,原本学年主任是不必特地来探视的,但是大场也算是我的学生,因此我才连续两天……他可说是联考下的牺牲者啊!像我这种体育科班出身的人,可能没有办法体会个中的艰苦,但是站在旁观的立场,我也可以了解学生们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卫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令宫崎有点不知所措。
“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我衷心地祝福他早日康复。也请代我问候大场太太。”
宫崎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便朝门口走了。
天快亮的时候,医院走廊上的电灯散发出朦胧的光线。
不知不觉当中迷迷糊糊睡着了的卫,在这时梦到了诚。他看到穿着制服的诚就站在微暗的走廊上。
卫笑着站了起来。
“阿诚……”
诚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悲哀地对着爸爸微笑。卫慢慢地走近他,可是他仍然只是悲戚地笑着,然后慢慢地走远了。
“阿诚!!你要去哪里啊!?”
最后,诚在黑暗的尽头消失了。
“阿诚……”
睡倒在椅子上的卫猛然惊醒。这时护土正好从诚的病房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卫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打开病房的门。医生和护士正在为诚急救。
“阿诚!”
萤幕上心电图的波动变得非常微弱,最后变成了一直线。卫当场呆住了。
千寻房里的电话响的时候,送报生刚好骑着脚踏车送报纸来。
穿着睡衣的千寻起床去拿起话筒。
“喂,这里是森田家。啊,大场太太。”
当千寻获知诚的死讯时,只觉得全身冰凉。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从学校的屋顶上跳下来身亡这种事实,她根本无法接受。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过去。”
千寻轻轻放下话筒,然后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儿。
“啊,我竟然要穿上丧服……怎么会这样!?”
千寻喃喃自语道。恍惚地站在穿衣镜前面,突然哭了出来。她双手蒙着脸,激动地呜咽着。
留加是早上在教室里获知诚的死讯的。
他一进教室就看到同学们聚在教室后面,以和彦、裕次等人为中心围成一圈。留加感到奇怪,便把书包放在桌子上,走近大伙奇+shu网收集整理。哲雄铁青的脸上,微微浮起感到安心似的笑意。他把嘴巴凑近留加的耳边,低声地说道:
“我们不会有事了。”
“什么意思?”
“大场已经死了。”
“……你再说一次!”
留加揪住哲雄的领子,把他推撞在墙壁上。
“你再说一次!”
其他人都愕然地看着留加。哲雄痛苦地喘着气,把话又重复了一次。
“今天早上,大场死了!”
留加当场愣住,松开了抓住哲雄的手。
“你骗人!”
看到留加激动不已,和彦不禁感到有点疑惑。
留加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是骗人的……”
在走回自己的座位之前,留加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同学们急忙跑了过去。
宫崎也是早上到学校之后才获知诚的死讯。在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便佯装平静地走进洗手间。锁上门之后,他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他打开水龙头,让水不断地流着,脸上露出极度安心的表情,不一会儿,他哈哈地大声笑了出来。
商店街及熟人送来的花圈成列地摆在“浪花亭”的店门口。
住持育经的声音不断从里面流泻出来。
屋内搭起了一个小小的祭坛,诚的遗照安置在中间,肃穆的法事正进行着。
夏美穿着丧服坐在祭坛一侧。
住持育经站了起来,观礼行列中的羽柴、悦男,以及啜泣着的千寻都依序上香。
一个观礼者前来上香时,夏美都轻轻地点头致意。
千寻合起双手,为一个十五岁早逝的少年落下她的清泪。
“是不是可以让我上一柱香?”
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上前来,拿出警察证件给夏美看。
“我是杉并北署的须藤,发生这种事实在很遗憾。”
夏美轻轻地点头致意,而须藤很快地上好了香。
“请问贵主人呢?”
这么一问,夏美才想到,卫跑到哪里去了?
卫这个时候正在诚的房里,坐在书桌前发着呆。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不能想。
第二天举行葬礼时,卫端坐在祭坛旁。
突然间,有灯光照着卫,一群记者涌了进来。
记者把麦克风对着卫。
“我们是‘TIME WIDE’的记者。请问您是死者的父亲吗?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深表同情。”
可是卫只是神情恍惚地望着镜头。
“请谈谈您现在的心情。您的儿子从学校的屋顶上跳下来,是不是想传送一些讯息给现代社会……”
站在行列中的悦男,从后面伸手拉住拿着麦克风的记者。
“你这是干什么?”
“我倒要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家,这是什么行为!?”
“我们媒体,为了让家中有差不多年纪孩子的观众们……”
在店门口引导观礼者入内的千寻,大声地说道:
“请你们出去!在你们想到观众之前,请先想想死者父母的心情!”
“你们想妨害新闻自由吗?”
“别再说了!赶快出去!”悦男下逐客令了。
赶过来瞧个究竟的商店街老板们,也一直合力将电视记者们赶了出去。
店内立刻又恢复了安静。千寻站在不再喧闹的店内,视线和抬起头来的夏美碰个正着,千寻无力地微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跑进店里来。
“你是特地赶来的吗?”
夏美问道。少女轻轻地点点头。
“上来烧一柱香吧!阿诚一定会很高兴的。”
少女点点头,走上屋内,慢慢地走近祭坛。
夏美对千寻说道:
“她是神户的同学,名叫菱田凉。一直和阿诚保持书信往来。”
千寻默默地点点头。
凉凝视着棺木中面无血色的诚,当场痛哭失声。夏美走上前,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
不久,灵车来到了店门口。商店老板们、校方代表、三年A班的学生们围在灵车四周。宫崎、悦男和几位男性代表,把诚的灵柩从屋里抬了出来。在向死者道别的同时,观礼者分别将一朵白菊花放进灵柩当中。千寻、凉、羽柴、裕次、哲雄、俊平、和彦……灵柩中铺着干冰,诚躺在里面,一张苍白的脸,眼睛紧紧地闭着。
灵柩被搬上了灵车,然后移往火葬场。
在工作人员不断地催促下,夏美看了卫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两个工作人员分别抬起棺木两端,把它放进焚烧炉中,关上沉重的盖子。
低沉的火焰焚烧声立刻响起。
这时,卫突然抬起头来。
“等一下!你们想把我儿子怎么样?”
话说完,卫就一个箭步冲向焚烧炉。
“这样太危险了!”工作人员立刻制止他。
“我儿子活着呀!他没有死啊!”
羽柴和悦男赶紧抓住卫的手臂。“不要啊!不要烧掉啊!阿诚还活着!他只是睡一下而已啊!”
夏美见状哭了出来。
“阿锵……”
“大场先生!”悦男叫道。
“大场先生,请你坚强一点!”
羽柴抓住卫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企图让他恢复理智。
“放开我!放开我!”
夏美一边哭着,一边对卫说道:
“阿锵,阿诚已经死了啦!”
“他已经不在了!”
“不是这样的……”
卫弯下了膝盖,当场无力地蹲了下来。
“那孩子还活着啊!”
夏美紧紧地依偎在卫的背上。
“阿锵,你不要这样。”
“他还活着……”
卫突然叫了出来,然后双手掩面号哭了起来。
在社会科资料室里,悦男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放大了的照片。那是诚和留加在游泳池边嘴对嘴的镜头。
悦男爱怜地用手指抚摸着照片中留加的脸颊。
然后,他点上打火机,将照片中的诚慢慢地烧掉。他凝视着火焰,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
“再见了。”
然后悦男走向办公室。千寻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还在啊!”
千寻闻声抬起头来。
“新见老师。”
悦男走到自己的桌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好可怜,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啊?什么意思?”
“我说你啊!第一次担任导师就发生这种事,真是难为你了。”
“老师,你十五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嘛……”
“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大堆的梦想,当然有时也会感到不安。但是一想到今后可能会发生的各种事情,譬如我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啦、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啦,等等的事,心里头就会有很充实的感觉。”
说到这里,千寻又伤感地哭了起来。
“可是,大场同学他……我没有信心了。我真的没有自信再当老师了。我不想再继续当老师了!”
悦男绕过桌子,温柔地抱住千寻。
“别太难过了。这并不是你的错呀……这种事情,是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的。”
悦男嘴里说着这么体贴安慰的话,但他的眼神中却找不到一丝诚意。
凉在大场家住了一晚。她躺在床上,凝视着放有自己的照片的桌子,那张照片是自己以前寄给诚的。她就这样拥着诚的味道睡着了。
第二天傍晚,卫陪她走到公车站。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跑这一趟。”
“这是应该的。”
四周是一片喧闹的蝉鸣。
“你能来见他最后一面,我想阿诚一定很高兴。”
卫把礼盒递给凉。
“这是我太太去老街买的煎饼,请带回去给家人吃。”
“不用了,何必这么费事呢?”
“你一定要收下,这是特地为你买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凉收下了礼盒。
“我参加了网球社哦!因为阿诚说我太胖了,我好难过……”
“这孩子怎么这样说呢!”
“虽然现在还只能帮人家捡球,但已经让我瘦了两公斤了。”
“哦!”
“原本以为下一次见面时可以跟阿诚炫耀的,没想到……”
“嗯。”
凉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
不久,车子来了。
“车子来了哟!赶快上车吧!”
凉用手擦掉了眼泪。
“好的。”
“你要振作起来哦!”
“伯父也一样。”
“我知道。”
“请您不要太自责了,阿诚他真的好爱您。”
凉上了车,可是马上又走了下来。她紧抿着嘴角,下定决心把一个小布袋交给卫。
“这是什么?”
“是一些信,阿诚写给我的信。”
“啊,可是这些东西……”
“我是有些担心,把这些信交给伯父,会不会惹得阿诚不高兴。可是我想了一想,认为还是交给您比较好。”
“哦……”
“我想,您一定会感到孤独寂寞……”
“你把这么多的信……”
“最后的一封信里,阿诚写了一些事……”
“什么事?”
“他说‘我会被杀’。”
“咦!?”
凉上了车,门关好之后车子便开动了。渐行渐远的凉,从车窗中看着卫。卫也一直回视着她那隐含着无尽痛苦的眼神。
车子走远了,卫从布袋里拿出一叠信来看。诚那熟悉的字迹立刻跃入卫的眼帘。
(我一定会被杀的。有时候我就像一只被猫爪拨弄着的小鸟,有时又像一只暴露在张牙舞爪、饥肠辘辘的狼群面前猎物……)
(我不断被排挤、被勒索敲诈,我一定会被杀的吧……被他们……)
卫动也不动,继续看着诚生前写给凉的信。
第七章 父亲的复仇
卫决定将“浪花亭”暂停营业。失去儿子诚的悲哀,正慢慢转变成深深的怀疑,和对不知名的敌人的憎恨。身为父亲的他,决定要亲手解开事情的身相。
夏美准备好晚餐后,先在诚的遗像前简短地合十默祷,然后她对着二楼呼叫:“阿锵晚饭准备好罗!”
房间只亮着台灯,卫坐在桌前看着诚写给凉的信。信反复看了可能有几十遍。可是,不论看了多少遍,他总有些地方不明白。但可以确信的是,信里充满了不安。
(我渐渐食不下咽。就算勉强吃下去,也会立刻就吐出来。)
卫强忍住泪水,又开始慢慢地看着信。
(不只在学校,即使家里都……不要说是吃东西,我连睡觉也睡不着了。)
卫的身体颤抖着,双手紧紧捏了起来。
(我害怕清晨的到来。太阳啊!请不要照到我的身上。黑暗啊!请你停住脚步,因为我想躲起来。)
为人父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信纸上,然后慢慢渗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卫抱着诚的骨灰盒,站在修和学园的大门口。他对着来上学的学生们大声呼喊着:
“请你们告诉我!在我儿子的班上、在这个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学校采访的广角镜节目,正好捕捉到卫呼叫学生们的镜头。
学生们见到了摄影机,纷纷加快脚步走进校园。
“是不是有学生欺负同学?请告诉我!我的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羽柴和宫崎从校园内跑了出来。
羽柴气急败坏地问卫;宫崎则对着学生大骂:
“赶快进教室去!那边的摄影记者,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拍摄的!”
卫不理会这些老师,以更大的声音呼喊着:
“请告诉我!请告诉我真相!”
“大场先生,您这样会造成我们的困扰啊!”羽柴劝道。
“请你们告诉我事实!”
不久,上课的钟声响了。可是每间教室内都因为校门口发生的事而喧腾不已。诚原本就读的三年A班更是无法安静下来。
黑板上写着期末考的时间表,和彦一个人翻着参考书,正在作考前复习。
裕次、哲雄和俊平包围着他。
“武藤,事情不妙了,你听说了没?”裕次说道。
“他……他当面叫住我,害我吓了一跳。”哲雄惊魂未定地说道。
“哎,竟然抱着骨灰来。”俊平看着哲雄说道。
可是和彦只是继续在参考书上画红线。
“喂!武藤!”
裕次见他没反应,又大吼一声。和彦猛地抬起头。
“不要吵我!我脑子里只有考试!”
和彦说完,再度埋首于参考书当中。
英文老师米田开门走了进来。
学生们随着口令一起“起立、敬礼”之后,便开始依序传送米田分下来的答案纸。
“第三题的那篇文章有一个字拼错了。”
米田在黑板上订正拼错的地方。和彦目不转睛地盯着答案卷的背面猛瞧。
“好!开始作答!”
和彦仿佛吃错了药,使劲地把答案卷翻了过来。
当天的教职员会议上,大场卫奇怪的举动也成了议题重点。
“事情会愈闹愈大哦!报社和女性周刊都得到了消息,也有一些家长打电话来寻问。”羽柴开门见山地说道。
新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明就快要退休了,竟然还发生这种事情。”
“这完全是担任导师的森田老师失职。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对学生家长的安抚工作做得不够好。”说这些话的依然是村田。
千寻闻言低下了头。
“是……”
这时,悦男又适时地伸出了援手。
“她已经做得很完美了,教务主任应该也了解的。法事、葬礼、等等一切事宜,森田老师都亲自参与了……”
“新见老师对于森田老师的安抚、善后工作做得才完美哪!”
“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
“我想我大概有某些地方疏忽了,很抱歉。”千寻开口道。
“话又说回来,大场先生还真教人摸不透,他怎么会突然采取着种行动?”米田很不痛快地说道。
“怒火一点燃,不烧个干净是不会熄的吧!失去独子的悲痛,是无法籍着相簿化解掉的。”
“教务主任还真是个诗人哪!”米田说道。
“明明就快退休了,竟然还发生这种事。”
新藤仍然重复着同样的话。接着发言突然中断了,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宫崎开口说话了。
“我可不这么想。我认为可能性只有一种。”
“别摆架子,有话就请快说。”村田催促道。
“他是在要求赔偿金。”
千寻闻言不由得看着宫崎。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意图……”
宫崎露出充满嘲讽味道的笑容,转过身来面对千寻。
“你认为有没有道理?他只开了间面店,听说还贷了不少钱,不是吗?”
“这根本是两码子事!”
“可是动机不是很可疑吗?竟然抱着骨灰盒来抗议,这种行为太过火了。”
“森田老师有什么看法?”羽柴问道。
“什么?”
“是不是让学生家长抓到了什么把柄?我是说,关于传闻中的校园暴力……”
“不,没有这种事……”
原本双臂抱胸的悦男对着大家说道:
“除了暴力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因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问他的是羽柴。
宫崎笑着对羽柴说道:
“教务主任,不用担心啦!就算有,他也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才会采取这么愚蠢的行动啊!”
“不管是什么情况,请不要随便用‘有’这个字眼。”羽柴告宫崎。
“啊,对不起,是我失言。”
羽柴似乎有意结束会议,他说道:
“请各位注意,不管任何人问起,都请用坚定的态度加以否认。”
听到留加怪异的行为,幕后金主公一郎便到小与的住处探视。一下车,小与立刻上前迎接。他温柔地抚摸着小与的脸颊,说道:
“你应该早一点通知我才对呀!”
“我听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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