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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笑靥如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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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枣粥还热着，要不要来一碗
☆、81。一家人
老太太喜欢童墨，拉着他的手往厨房带，一定要让他尝尝家里秘制的红枣粥，压根儿没往客厅看一眼。
一看这情形，童嗣仁又想走了。他刚要一把甩掉手里的礼品便被老伴儿拧了一把，“你就不能为了你儿子忍忍？”
沈玉芬使劲儿瞪了丈夫一眼，然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着老太太走的方向拦了过去。“哎呀亲家奶奶，我们是吃了早饭来的。您就甭客气了。今天我们一家是特意来看您的。”
沈玉芬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儿子手上，转而搂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几乎是连拉带拽的给弄到了客厅。
经过餐桌的时候，童歆下意识的想站起来，但是刚一动便被周翼成和婆婆齐齐按住了手。周妈妈放下筷子，十分客气的跟沈玉芬打了招呼。
“亲家母你好啊。来来来，咱们客厅坐啊。童童身子沉，让她先把饭吃完吧。成子，陪你媳妇儿吃饭。”
周翼成站起来冲沈玉芬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童墨的肩膀，接着便又一声不吭的坐下吃饭了。坐下的时候还顺便给童歆加了块奶豆腐。
多年的隐忍，童歆打心里对于这一家老小怀有畏惧感，甚至是卑微感。尽管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站起来，但是藏在宽大孕妇装下的手却抖的厉害。
周翼成看着媳妇儿发红的眼圈儿，心疼的要死。他端起童歆还没喝完的粥，弄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孩儿他妈？来再吃一口？”
童歆被他的样子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话的张嘴喝了下去。
此时此刻，客厅这边。
沈玉芬拉着丈夫坐到了挨着老太太最近的沙发边上，直接道明了来意。
“亲家奶奶，今天除了来看看您老人家，我跟童墨他爸还有一个事儿想求您们帮忙。”
沈玉芬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太太和儿子媳妇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早就呵呵冷笑了。自打他们一进门我就知道没好事儿！你看，忍不住了吧。
老太太端着从茶杯喝水，假装没听到，周妈妈则作为跟沈玉芬同辈的人接过了话茬儿。
“亲家，有事儿你就说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别求不求的了。”
这时候尽管不是老太太表态，但是周家媳妇儿说完这些话老太太没反对，那这事儿就有门儿。
沈玉芬心里高兴坏了，赶紧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所求之事。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这都为难了好几个月了，就是不敢说，恐怕给您们添麻烦。是这样，你看我们童墨马上高考了，这孩子成绩一直是全校前三，他们班主任老师都说清华北大没问题。可是我最近听说他们学校有跟美国斯坦福大学交换生计划，全校两个名额。这孩子成绩没的说，按说应该是能去的，可是……”
童妈妈说道这里眼神一暗，还隐隐有泪光涌出，弄的坐在一边的童墨坐立难安的，赶紧拿了至今递给妈妈。
周妈妈和周爸爸先是对视一眼，然后俩人便心里都明白了。看来亲家这回是碰见有钱有势的家族了。
沈玉芬拿纸巾摸了摸眼睛，然后便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童墨他们学校有两个学生，家里很有势力，一听这个计划就往学校塞钱，生生的把我们童墨给顶下来了。我跟老童的钱都给童墨攒着结婚呢，压根儿没钱可塞。我培养了这孩子将近20年，就这么被顶替掉，我真是不甘心呐，我替我儿子委屈啊！”
说到这里，童妈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而坐在一边的童爸爸也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老太太没心思看这夫妻俩演戏，她冲童墨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孩子，告诉奶奶，你喜欢念书吗？”
老太太问的认真且诚恳，童墨先是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犹豫什么，坐在一边的沈玉芬看儿子要掉链子，急得快要坐不住，忍不住嚷嚷了出来。
“喜欢。他喜欢的。小墨，快告诉奶奶你有多喜欢念书！”
沈玉芬略带威胁的语气听的周妈妈一愣。老太太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继续问童墨，“孩子，别怕，在奶奶这儿说什么都没事儿。如果你喜欢念书，就算不通过学校，奶奶也能立即把你弄到美国念书。如果你不喜欢，那也得给奶奶一个理由，毕竟你爸爸妈妈养育你这么多年，不能让他们花在你身上的心血白费。”
童墨这个时候终于抬起头，他看着老太太的眼睛。沉稳而坚定的答道：奶奶，对我来说，念书是增长本领的一个通道。但是目前看来，相比念书，我更想学习一些实际的本领。
童墨说完这句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转身看向惊讶不已的母亲，以及即将爆发的父亲，忍不住低下了头。
客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而一直在餐厅偷听的夫妻俩也忍不住走了过来。
周翼成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他扶着童歆坐下之后，自己便坐到了童墨的身边，“行啊弟弟，这么年轻就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不简单啊！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你没有回答奶奶的问题。你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没有喜欢到靠父母到处求人为自己开拓平台的份儿上，这个让你心里有压力了对么？”
不得不说男人就是男人，一下子就说到了童墨的心坎上。
童墨使劲儿点点头，说是的。在座的所有周家人都对童墨报以赞赏的笑容，唯独童嗣仁和沈玉芬铁青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周翼成看出来这夫妻俩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大手一抬，示意他们不要生气，转身继续跟童墨说，“老弟，你的爸爸妈妈求外人那叫求，求自家人那叫走亲戚。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我在斯坦福有个学弟教数学，待会儿我跟他联系，让他帮忙给你报名斯坦福的入学考试，这样一来，考上了，你是凭的真本事，考不上，也别怪你爸妈不给力，你看行么？”
周翼成说话的语气很随意，童墨听着很舒服，他点点头，说谢谢姐夫。而坐在一边的童嗣仁和沈玉芬也由刚才的暴怒转为激动，俩人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的跟周爸周妈说谢谢。
但自始至终，谁都没有问一句童歆。
童歆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她为童墨高兴，一时忘了自己的那些委屈，跟着一起掉眼泪。周翼成拿手帕给她擦眼泪，眼角的余光扫到童嗣仁微微皱起的眉头，心里冷笑一声。
今天要不是看在他媳妇儿的面子上，你以为老子会帮你？
而事实也说明，这一家子除了童墨都是有事人前没事人后的主儿，得到了承诺之后便离开了，周妈妈在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还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童歆的预产期，沈玉芬只回了一个“是么？”便急急地拉着儿子上车了。
童歆被周翼成扶到床上，然后自己跟条哈巴狗似的趴在床沿逗她，“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啊！奶奶爸妈跟我才是你的亲人啊！”
童歆点点他的鼻尖说：“成子，不管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毕竟是他把我养大的。直到我独立，都是他在经济上支持我，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也就没有没有咱们的现在。所以，我没有资格恨他。奶奶说，把人都往好了想，自己就会轻松幸福很多，我一直在努力。”
周翼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听她温柔软糯的声音传入自己的新房，暖的人心里直痒痒。
“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对这种体会就越来越深刻。如果童墨是我的孩子，我也会想办法给我的孩子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
周翼成听到这里便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童歆的嘴上，他说：“人家不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吗？要是咱生的是闺女，那我就带她走遍世界，看遍世界最好的东西。要是生个臭小子，我就先把他送部队里去，让部队这个大熔炉好好改造改造他，我……”
周翼成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童歆定定的看着他，微笑着将他已经长长的鬓角挽到耳后去。
“成子，别这样。我知道你爱你的部队。我不想因为我的恐惧就让你窝窝囊囊一辈子啊！”
这段时间部队和军人已经被周翼成列到了“禁止跟童歆谈及的内容”条款里，每次聊天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开这些字眼。
但是今天的无心之失还是暴漏了他心怀多年的梦想。
生一个大胖小子，送他去部队锻炼，成为一名战士，一个英雄，用自己的力量保家卫国。然而魏奇死了之后这个念头便由此打住。
他不能害了自己的儿子，害了童歆！
见周翼成又开始发愣，童歆赶紧坐起来抱住了他。“成子你别这样，魏奇在天有灵又要笑话你了！”
周翼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捏捏童歆因为怀孕发胖肿胀的胳膊说：“我看魏奇会笑你才对！周翼成身边真没有这种规格的女人啊！哈哈哈！”
☆、82。他长得真像你
童墨出国上学的事儿很快就落实了下来。学校的老师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也震惊不已，还特意找了童墨谈话，要他踏实住，先过了高考这一关，为学校争光。
沈玉芬听说这个事儿之后不停的撇嘴，心想你是怕误了自己的奖金吧？
童歆不想见童嗣仁和沈玉芬，在高考成绩下来的前天单独将童墨找了出来。姐弟俩约在一家甜品店见面。童歆拉着童墨的手，像小时候一样，将一块芒果蛋糕递到童墨的嘴边喂他吃。
童墨也挺想姐姐，就着童歆的手狼吞虎咽，很快就消灭到一块蛋糕。看的坐在旁边的周翼成直咬牙。
“老婆，我也要喂！”
周翼成傲娇的将头抵在童歆的肩膀上，摇头摆尾的求抚摸，弄得童歆满脸通红的往外推他。
童墨对此早已习惯，他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秀恩爱的夫妻俩，说：“看来我也得抓紧时间找对象了，爸妈从来不许我撒娇，我也要找一个让我靠肩膀的人！”
童歆使劲儿将周翼成晃来晃去的大脑袋顶走，然后握住童歆的手，非常不舍的说，“我听你姐夫说，高考成绩下来之后你就走？家里都把东西给你准备好了吗？”
童墨点点头，反握住姐姐的手，说都准备好了，让她放心。童歆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转身拿过包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卡递给童墨。
“小墨，你先别拒绝姐姐，听我说，这个卡给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国外享受，俗话说出门有钱便是胆，这个钱一方面让我放心，另一方面让你爸爸妈妈放心。花与不花都在你，但是请你一定收下，就当是让家里人放心好吗？”
童歆说这些话的时候又要哭，周翼成头疼的拉过她将她搂进怀里，“哎呦，你看你好好的哭什么啊？小墨啊，收下吧，大不了等你学成归来再还给你姐啊！”
童歆哭笑不得的看着再次抱成一团的两个人，默默的拿过那张卡放进裤兜里。
这时，童墨的手机响了，沈玉芬催他回家了，童歆理解的点点头，也跟周翼成回去了。临别之际，童墨突然叫住童歆，说：“姐，其实……其实咱爸那天也后悔了，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听到这句话，童歆后背顿时一僵，她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冲童墨笑笑，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高考成绩出来了，童墨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一，全市第三的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而就在全市的电视台争先抢后的要采访他时，童墨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了首都机场的门口。
沈玉芬和童嗣仁显然都很舍不得儿子，俩个岁数加一块超过一百岁的人轮流抱着儿子不撒手。
“儿子，到那边给妈打电话啊。好好学习啊，一定要争气啊！”
“小墨，爸申请了一个msn，以后会定期跟你视频的，家里你不用担心，我跟你妈都好着呢，好好学习，别受物质诱惑！”
童墨一边听一边老老实实的点头，距离飞机起飞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童墨透过爸爸妈妈的肩膀一直东张西望，但是童歆始终没有出现。
沈玉芬看到儿子一副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就生气，用手指狠狠地点他的额头，“别瞎瞅了，童歆他们一家子今天不来，你就老老实实的上飞机吧。”
听到妈妈的话，童墨心里稍微有点儿小失落，他手里紧紧地握住童歆给他的那张卡，过安检之前拿了出来，“爸爸妈妈，这是姐姐给我的卡。”
童嗣仁和沈玉芬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手里的那张金卡，刚要说点儿什么，童墨已经消失在了登机入口。
周家这边，老人们都已经吃了早饭，童歆因为预产期将至，每晚都睡不好，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的很厉害，连着周翼成也凌晨三点多才睡，这会儿还没出卧室门。
童歆害喜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家的准妈妈后期都不吐了，可是童歆越接近预产期吐得越厉害，周翼成带她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医生一边笑一边指着b超中那个活力十足的小伙子说：“你们家宝贝儿看来是在他妈肚子里施展不开了！”
周翼成当着医生的面儿不好发作，只能附和着说您真是过奖了啦什么的蛋疼的话。要知道这个小魔头已经把童歆折磨的不成样了。
因为胎儿的压迫，童歆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去无数趟厕所，每天吃了吐吐了吃，半夜不是被尿憋醒就是被饿醒。这个时候周翼成必须一起起来扶着她去厕所，防止童歆睡得迷迷糊糊的摔跤，饿了的话还要跑到厨房做夜宵，几个月下来，他整整瘦了十斤啊！
这不，一大早，童歆在熟睡了两个小时之后便又被憋醒了，她不忍心弄醒老公，自己定了定神之后便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跟她娇小的身材极其不相称的肚子贴着她晃来晃去，童歆甚至一边扶着墙一边走，刚刚迈出一步，下身便“噗”的一声喷出一条水痕！
“啊啊啊啊！”
目前离预产期还有两周左右，童歆没有心理准备，被突然的破水给吓了一跳，尖叫声立时响彻云霄。
周翼成还在做梦，也被这声尖叫给吓得跳了起来，当他看到自己老婆湿哒哒的睡裙时，一下子就清醒了，马上报以比童歆那声尖叫更大声的怒吼。
“妈！！爸！！奶奶！！！！”
童歆：“……”
“童歆破水了！！！”
闻声赶来的周妈妈一脸丢人的看着自己儿子，赶紧去搀扶童歆，经过周翼成的时候，这个家伙还跟个傻子似的站那儿发愣，周妈妈一脚踹过去，“发什么愣啊你？把东西收拾好赶紧下楼！”
周妈妈这一脚把周翼成给踹了一个跟头，然后一个挺身又站起来了，跌跌撞撞的去柜子里拿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和证件。
到了医院之后，童歆的产科医生当天调休，不在班，周翼成给那个医生打了将近一百个电话，奈何对方一直是关机状态，这可苦了童歆。
她的宫口开的很快，别的产科大夫说让直接推手术室，孕妇等不了了。再等孩子大人都有危险。
周翼成吓得不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爸爸妈妈。结结巴巴的说，“爸妈，怎么办啊，生不生啊？”
这句话一出，连带童歆都捂住了脸……
周爸爸将周翼成拨到一边，果断的在手术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对医生郑重的说了声拜托了！
毕竟是解放军医院，大部分医生都认识周爸爸，每个人都很给面子，说首长放心，孕妇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童歆慢慢被推进手术室，周翼成死死的攥着她的手，后来两个大夫合力才把他掰开。童歆已经被阵痛折磨的半死不活，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家老公了，俩眼一合就昏死过去了。
……
童歆是被刀口疼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个不经意的翻身动作便扭到了刀口，冷汗瞬间便顺着童歆的脸上流了下来。
“哎哎哎，别动别动！麻药劲儿过了，刀口开始疼了吧？”
周翼成红着一对眼睛轻声安抚童歆，然后拿起纱布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老婆，回过神儿来了么？看看咱儿子？”
童歆没力气说话，但是一听到儿子这俩字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拼命点头。周翼成一边满口答应着一边帮她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大夫说你一醒就把小家伙抱过来，老婆你不知道，这个臭小子不足月，可是身坯子比那个足月的还壮实，咱妈回去拿东西了，爸爸和奶奶都守在育婴室，不错眼珠儿的瞅着，恐怕哪个傻蛋给抱错了……”
周翼成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好像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次元。童歆看他这个样子十分心疼，想抬手摸摸他让他坐下歇会儿，但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
周翼成忘了自己该干嘛，满屋子转圈儿，童歆的抽泣声惊的他一顿，然后便手忙脚乱的冲上来给她擦眼泪。
“没事没事，我就是太激动了，控制不住就想干活儿。你等下啊，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把孩子推过来！”
不到十分钟，病房的门开了，周爸和奶奶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满脸都是新生儿出生的欢喜。尤其是平时不苟言笑的周爸爸，乐的皱纹都开了。
三人合力将暖箱推到童歆的眼前，小家伙儿睡得正香，但是不知怎么的，刚刚靠近童歆的病床，眼睛刷的就睁开了。
周爸爸最先反应过来，顿时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孙子睁眼啦！瞅瞅瞅瞅，这小眼神儿，再看看那眉宇间的气魄！！”
童歆也高兴的不行，她费力伸出手在暖箱的玻璃外罩上轻轻地抚摸着，嘴里也不住的嘟囔着，“成子你看，这个是我们的儿子，你看他长得多像你，你看他的眼睛，跟你一样，黑的发亮呢！”
☆、83。差点儿失去她
童歆一脸慈爱的看着出生不久的小儿子，突然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认识周翼成到现在，她一直是走的轻飘飘的。周翼成第一次跟她表白，周翼成第一次吻她，周翼成第一次离开她去执行任务，周翼成跟她求婚……
在童歆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幸福总是伴随着他人的喜怒哀乐起起伏伏。爸爸不拿正眼看她，妈妈娇柔软弱，好不容易遇见生命中的那个他，还在一场车祸之后抛弃了自己。
用童歆自己的话来说，以上提到的这几个人，还不如她身上的肥肉来的实在忠诚！
直到周翼成的出现……
从来没有一个人将自己宠成心头肉，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自己甘愿放弃哎了大半辈子的事业，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做任何事之前第一想到的是她会不会不开心。
这些“从来”对于童歆来说是前二十年生命中万万不敢企及的，而周翼成，让她的后半辈子圆满了！
这时病床的一边塌下一角，童歆回过头去看，发现奶奶正一脸怜惜的看着她。
“童童，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周家所做的一切。我跟你爸爸妈妈商量好了，这个孩子的名字由你来取。”
老太太话一出口童歆就惊了！
她一边摇头一边不停地望向周翼成，“奶奶，别……周家的第一个孙子，怎么能让我取名字呢？成子……成子，你快跟奶奶解释解释！”
而周翼成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他靠在床头，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童歆的头发，非常平静的说：“奶奶说的有道理，你就别推辞了。咱们又不是不生了！”
周翼成说的轻巧，但是童歆还是亚历山大。她还想再说啥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容喆和容俪正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
自从上次周翼成假死的那件事儿之后，童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容喆，这个人说了那些话之后就像空气一样蒸发了。
容喆先是朝童歆笑了笑，然后就进屋打招呼，这间vip病房的沙发很小，坐不下这么多人，周翼成跟容喆容俪打过招呼之后就出去搬椅子了。
容俪自打进屋就一直盯着周翼成看，容喆也懒得理她，因为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劝住自己不摆出那副含情脉脉的眼神。只是走近童歆身边，低低的问候了一句：你还好吧？
童歆本来性格就大大咧咧，加上刚生完孩子，没有力气想别的，对于容喆的问候，她也只是报以一个朋友式的微笑，“不碍事，谢谢你们来看我。”
容喆笑了笑，然后目光便锁定在了童歆的宝贝儿子身上。
“这小家伙儿够壮的啊！”
容喆喜欢小孩子，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他还回头跟容俪说，“小俪，你看，这孩子多好看啊！”
可是容俪没有他哥那么豁达的性格，要她看心上人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还不如让她看天花板呢！
容喆很尴尬的看了眼童歆，然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干脆跟老太太和周爸爸告了别，尴尬的离开了。
他们刚一出门便看到了站在走廊窗户边抽烟的周翼成！
容俪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秒内便红了眼圈儿，她一步一步的跟在哥哥身后，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那么没有责任感呢，医院不允许抽烟！”
容喆一边往周翼成身边走一边笑话她，容俪走到一半的时候便从他口袋里掏走了车钥匙，只丢下一句“我去车里等你”便慌里慌张的跑了！
周翼成呼出一口烟，噗嗤一声乐了！
“容俪这是干嘛啊？我又不会吃了她！”
流里流气的开个玩笑之后，周翼成还是没能化解俩人之间存在的尴尬。容喆走过去跟他一样的姿势靠在床边，双手揣兜，抵着头说：“成子，你有福气！”
“那还用说！”周翼成将手里燃尽的烟屁扔到地上踩灭，顺手从兜里翻出一包烟，又抽出一根儿来，刚刚递到嘴边的时候他又顿了顿，转而递给容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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