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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诱惑:Lady有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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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家庭和睦一般都是以女人在家里忍气吞声为代价换来的。

睡意跑到了爪哇国,她望着狭小的空间,轻叹了口气。

她一心巴望着能和他在一起,一心巴望着能有所改变,就是这样的结果?也许,她有了他的孩子会好一点……

她露出笑容,是的,孩子,他一定会喜欢的。

然而没有等覃小钩开始她的怀孕计划,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来。

“你就是那个女人?”来的女人不屑地打量了下覃小钩,撇撇嘴。

覃小钩挑挑眉,故意举高了右手,转动着中指上的钻石戒指,“你不是那个女人?”她挑衅地歪了眼那女人的右手。

女人的脸涨得通红,“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覃小钩半捏着右拳,对光照了照,明晃晃的光线射到对面女人的眼里,她“哎呀”惊叫着跳开到一边。就这个意思。

泼妇,覃小钩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弱的。

“小心啦,小心啦,你那肚子里可有货呢。”覃小钩点点她的肚子,又把手对着光线照了照。

一句话提醒了女人,她挺了挺肚子,“我怀了他的孩子。”

怀了又怎样?生下来又怎样?李小乐就是最好的例子,李东成不照样没有娶她的母亲。

“那你去找他啊,找我做什么?”覃小钩笑得很冷漠,很讨人厌,“又不是我把你的肚子弄大的。”

女人被噎得脸红脖子粗的,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他说你不肯离婚。”

啊呸,她还想真信有这回事。离婚?他们都没结什么婚,离什么见鬼的婚?

覃小钩摸出根烟点上,“扑”地喷了女人一口,女人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你说这孩子是他的,证据呢?”泼妇她不怕,怕的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老伤心的。“拿不出证据,立马给我滚,否则我告你诽谤,拉你到公众面前去晾一晾。”

“你……无耻!”女人气得直喘粗气,一张脸红扑扑的,赛过灯笼。

无耻?这是覃小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个未结婚的姑娘随便和个男人上了chuang,怀上了,就不无耻,很高尚?”

女人的脸红了白,白了又红,她恨恨地瞪了眼覃小钩,“我去告诉李大哥去。”

“去吧,去吧,好走,不送。”

李东成把皮球踢到她这,就是让她解决,所以,覃小钩一点也不害怕。

女人没再答话,气呼呼地转身走向电梯。

覃小钩目注她的背影,心窝深处那个疼啊。

今天面对的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如果碰到的是个撒波耍赖,不把脸当脸的货色该怎么办?她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清扫工……

她摸摸脸,她算什么?她审视着自己,她到底算什么?

第286节:怅然离去【2】

覃小钩很快收起不快,清了下脸,开始用心地打扮自己。

李东成等会肯定会来做下姿态,训斥几句,她是要反驳几句,还是做出无辜可怜的贤妻样?难怪有人说,女人天生是演员,她不就时刻在演戏,扮演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角色?

但是,一下午过去了,李东成都没有出现。

他是觉得她完全能处理好这事,还是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如果是后者,她怀了孕,是不是也跟那个女人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知道他离婚了,没有结婚。

这样想着,真是寒澈透骨。

纵然她有一天修成正果,做了李夫人,可是她的需求,她的情感,她的自我,全都要压着,抑着,只能默默地守候,默默地承受……她要的真是这样的日子?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看,这里曾经给她希望,让她以为她成了童话中的公主,幸福地和王子生活在一起,结果,她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巫婆——只负责破除魔法,不负责得到幸福。

她慢慢地取下右手的钻石戒指,依依不舍地摸了又摸。

这小东西曾经让她以为她的付出是值得的,现在看来,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把戒指放到梳妆台的正中央,流下了伤心的泪。

她拿下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好,放到行李箱中。

她满心期望着李东成会突然出现,然后给她一个理由,哪怕这个理由是那样的牵强和不合理,她也会努力忘掉他的不好,继续忍下去。

然而,一直到了晚上十点,李东成也没有出现。

她环顾下屋里的一切,苦笑下,她该走了,该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办公室里久没有人打扫,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覃小钩站在门口,心如刀绞,他说在这里扎根,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她打开电脑,把《飞翔》拷贝进U盘后,把电脑里面所有的文档全部给删除了,要走就走干净点。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心碎欲裂走出大楼的时候,李东成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李东成并不知道怀孕的女孩去找覃小钩的事,这一天里他都在忙着找相关的知情人,事情比他预想的顺畅,他打算回去后先给覃小钩透透风。

然而当他推开卧室的门,他看到地上四散着衣架,梳妆台上放着那枚戒指。

有那么几分钟,他的心口似被灌了沙样地难受,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再多等几天?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戒指,尽管他是那样讨厌女人为炫耀财富而弄得满身珠光宝气,可是他这么慎重地买了这戒指给她,她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串心型的风铃,晃了晃。

清脆的声音一如很多年前他给孙霓买的那个风铃声。

他快步走到窗前,把风铃挂在窗钩上。

如果现在去追,一定可以在飞机场那拦到她。

李东成暗叹口气,女人就是女人,动不动就爱使小性子。等这事了了,再去和她说明吧。

现在,不可以。

第287节:收网【1】

“啊,李东成是我们的污点证人?”唐浩看着马德生,就像看着一个外星人,突然说他能听懂的外星语。

难怪李东成能保外就医,难怪他能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原来是选择了光明之路。

“赶紧收拾收拾,坐今晚的飞机去F市,尽快和他联系上。”

唐浩尽管一肚皮的疑惑,可是服从是他的天职,“OK。”

他拿了点换洗的衣服走出门,天忽然下起雨来。

他低低地咒骂了声,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常驾驶的警车边,一手开车门,一手摸出手机,“大丰,是我,唐浩。雨太大了,我开车去飞机场,一会劳烦你把车开回去。”

田丰在那头爽快地答应了。

走进候机厅,唐浩习惯地四下扫了眼,他马上发现覃小钩低着头正朝他这方向匆匆走来。

他迅速地闪到磁卡电话边,假装在打电话。

她这是从哪来?李东成那吗?

唐浩低头看了下手表,快凌晨两点了。

她这么晚赶回来,是那边出事了?他的眉头紧紧地攒在一起。

飞机斜冲上云空后,唐浩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会。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执行任务,而在夜半、别人睡觉的时候乘坐飞机,辛苦是辛苦了点,可是却让他感到兴奋和雀跃,这种心情像极了前阵查内鬼,出结果的头天晚上的心情。

那是即将揭破诡计,看到曙光的振奋和自豪!

他一下飞机,立刻给李东成打了个电话,“我是你表哥的亲戚,他要我来找你。”

李东成在十五分钟后赶到飞机场,来接他。

这让唐浩多多少少有点感动,要知道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半。

“你这边怎么样了?”唐浩歪靠在后排的沙发上,这几年磨练下来,他已经学会抓住空闲就休息。

“据说,”李东成打下方向盘,拐上高速公路,“彭浩海的一个帐号每月转帐金额就是几千万,而他据说有十个左右的帐号。”

“据说?”

小道消息不用“据说”,用什么?

李东成爽朗地大笑起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你来的原因。”他放慢了车速,“他最近接了几个大盘,手头有点紧,”他微微一笑,“他来找过我,我已经拒绝了。如果能把他所有可能合作的通道都给堵死的话,”他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唐浩,“狐狸再狡猾,可是一着急就会忘了藏起尾巴。”

这话引起唐浩极大的兴趣,“怎么堵?”

“这里有个商会,商会的会长据说和某个要人走得很近,所以本地做生意的十之八、九都给他点面子。”

唐浩到这时不得不佩服李东成的精明和细心,“谢谢你。”

李东成没有再答话,他该做的都做了,只等这边收网,他就可以做他想做的。

他直接送唐浩去了F市公安局——有些事情不经过这里的刑侦队是做不成的。

天刚蒙蒙亮,唐浩便与F市的刑警队长冉辛一起去拜访F市弘发银行总行的行长章柘奎。章柘奎一脸菜色,明显没有睡好。

第288节:收网【2】

柳小辛是弘发银行下属某支行管金融的副行长,在他过去工作的几年时间里,他手上批的彭浩海转帐的金额高达几十个亿,从表面看这些帐目都很合理,如付工程款,设备仪器等等,可是细算下来,他一个工程支付出去的工程款就是两个亿。

不是柳小辛的情妇为钻戒的事吵到银行里来,这件特大的洗黑钱案恐怕还得在现有的数字后再添上一个零。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大家希望的方向发展。

彭浩海在四处碰壁后干脆躲在家里休息,偶尔出去,也不过是去他才拿下的商业街项目看看。

他在等什么?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彭浩海的私家医生突然出现在他的大门外。

可能是因为突然被叫过来的缘故,他身上还穿着睡衣。

这时意外出现了,路边一个在睡觉的流浪汉被医生的车喇叭声给吵醒了,猛地跟着医生窜进了彭浩海的家里。

流浪汉很快被轰了出来。

流浪汉冲彭浩海的大门吐了口痰,转头悻悻地朝睡觉的地方走。

或许是才闯进去被打了几拳,他走路的时候一直捂着肚子。

他似乎想躺回去,再睡一觉,可是天已经大亮了。他把地上的东西胡乱地卷成一卷,夹在胳膊肘下,朝南方走去。

“那流浪汉什么时候来的?”F市的刑警薛圊小声地嘀咕了句,唐浩忙往流浪汉走的方向望去,哪还有什么流浪汉?

不好!唐浩推开车门,朝流浪汉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马路转弯的地方,他看到了那卷本该夹在流浪汉腋下的行李卷。

“MD!”他气急败坏地踹了行李卷一脚。

“快上车!”薛圊从车里探出头来。“冉队长来电话说,那个流浪汉脱了皮,去郊区了。”

唐浩心里一阵惭愧,同时也对F市刑侦队的监控效率肃然起敬。

他明白了马德生为什么要他来这一趟——向人家学习呗。

在市郊的弘发银行的营业所里,彭浩海,不,他现在化身为孙大海,身穿中式对开单排中长褂,正在等着柜台里的小姐给他转帐。

“彭浩海!”冉辛身着便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彭浩海一愣神间,早被刑警反拧了双臂,“干,干什么?”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了声,“我不姓彭,你们认错了。”他转了转眼珠,“你们,你们这是侵犯□□。”

冉辛一把扯下他颏下的假须,拿过柜台小姐递过来的、他才签字的转帐申请单,“孙大海?哈哈,你为了钱连祖宗给的姓都不要了吗?”

“我要见我的律师。”彭浩海闭紧嘴巴。

“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冉辛从口袋里掏出份传真,那是D市刚发过来的破获一特大地下钱庄的通报。

彭浩海的眼睛鼓得跟青蛙似的,突然白眼一翻,头耷拉下来。

冉辛笑笑,“送他去监狱医院,加护病房。”

彭浩海的眼皮动了动。

唐浩正高兴着,以为可以好好学学F市的审讯方法,可是马德生来了新任务,“立刻赶往云南,协助那边的武警部队抓捕徐翰林,注意,他手上有人质。”

第289节:梦破灭

覃小钩下飞机,走进候机厅的时候,一眼瞄见唐浩。

害怕立刻拽紧她所有的神经——他在给谁打电话?叫人来,抓她吗?

她瞄了眼不远处的WC,暗忖要不要先躲到那里面去,这时候唐浩突然朝她这方向望过来,她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他看见她了!怎么办?

躲是躲不过的……

那就让他抓吧。

覃小钩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紧紧地盯着地面,等待着那一刻,手铐铐过来的羞耻的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她的脚麻了,身子僵硬得跟石头一样,那人也没有来。

她小心地微抬起头,瞄了一眼。

吔,人呢?

她一下子瘫坐到地上,不是来抓她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回到了久违的家,按亮灯,她立刻被屋里四面墙上的画和纸条惊呆了。

每幅画的中间都是她的名字,每张纸条上都是“我爱你”。

她沿着墙一幅画、一幅画地看过去,内心被温暖胀得满满的。

她流下了幸福的泪。

她把那些纸条和画紧紧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温暖,抱着希望。

如果有来生,金绥,我会把一个完整的我交给你;但是现在,我不能,我不配……

她很快买回一台电脑,然后忘我地写,写,写。

当她感到疲累、困乏的时候,她会去看下金绥给她留的画,摸下金绥给她留的字。

被人爱着是种幸福,她要对得起这份爱。

她睡得很少,她知道自己在消瘦,但是她没有停笔,她期望有一天她这耗尽心力写出来的东西能够变成铅字,那些她爱的,爱她的能从这些文字中感受她,想起她,记住她。

尽管她很不愿意让金绥见到她这枯槁的样子,可是在起初的一段时间里,她还是为他可能的出现生出若干的期盼,做了若干的假设。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金绥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来找她,甚至连个礼貌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他受挫了,决定忘掉她?

男人的爱情总是不长久……覃小钩冷了心思,把那些画和纸条一股脑塞进抽屉里。

有时她会忍不住去看看,去摸摸,可是再也找不回最初的那种感动和温暖。

这是因为她的心情改变所致,还是她本就是一个凉薄的人?

覃小钩把全身心放到写作里,改了写,写了哭,哭了再改,再写……世界在她的笔下为她倾斜,多年追求的梦在她的行文流水间变成了现实——她得到了幸福,很真很纯的幸福。

“扑”一口血灌嗓而出。

如果生命就此打住,该多好。

她一个血滴、一个血滴地按过去,想起初次到这个城市来的兴奋和快乐……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是在于你曾拥有什么?还是在于你曾付出什么?

她想起论坛的那个版主月下听箫,他曾经也是她的一个梦。

可是他向她描叙他曾经遇到的一个好人时,她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那个下午,她去见白近南的那个下午,她善心大发,救助的那个男人!那个佝偻着背,一脸悲伤的男人!

网络比现实更骗人!

第290节:生命悲歌【1】

金绥已经整整三个小时没有喝一滴水了,从温驯的管事突然变脸,掏出手枪指着他阿爸,他挺身而出,代替他阿爸的那刻起,他就被驱赶着朝前走。

“少爷,只要把我们带到边境线,我就放你回去,我说话算话。”管事的为了让金绥相信他的话,拍着胸膛做保证。

他,正是A市头号通缉犯,徐翰林。

据说徐翰林的祖上曾出过翰林院大学士,因而他老实巴交的父母也希望他能像祖人那样,读出书后做大官,以光宗耀祖。

徐翰林当然明白父母的心思,只可惜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他非但没有实现父母的心愿,反而越走越远,不但加入制毒贩毒集团,还成为该集团的第三号头目。

金绥自小在这长大,自然知道走哪条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抄到边境线,但是他怎么能让这群杀死他族人的魔鬼逃到那边,逃到他没办法报仇的地方?

天热得跟在蒸笼上行走差不多,金绥舔舔嘴唇,干渴像火样燎过他的喉舌。

阿爸应该联系上了武警部队,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抬头看看天,估计下方位,转身朝边上的一条小路走去。

从小路斜插到下面的大路上,再拐个弯左走不到百米就是XX村治保会的求助火把点。

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这立刻引起徐翰林的怀疑,“站住!”他阴沉着脸冲边上的同伙摆摆头,“你到前边去看看。”

金绥大惊失色,忙假装被石子磕绊了下,往前扑去。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抓起石子,掷向徐翰林的右手。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丛林。

金绥低头看看胸口冒出的血花,想站起来,可是力气像被谁猛地抽走了一样,他重重地摔向地面。

不远的云端,覃小钩笑盈盈向他走来……

“小钩!”

他伸出的手软哒哒地掉到地上。

唐浩非常恼火地看到了这一幕,如果金绥能沉住气再往前走几步,他有把握活捉徐翰林,可是现在殂击手崩掉他手中的手枪,却没有办法阻止他自杀,他背后的一号、二号人物、境外的联系人,销毒的渠道等等全成了一时不能破解的谜。

唐浩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也许真应了那句:任重而道远。

金绥很快被送往医院,那一枪虽然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唐浩沮丧地摸出手机,正想向马德生负荆请罪,手机响了。

“我们抓到他了!一条大鱼!”

田丰话语里透出的喜悦让唐浩特难受,他这次执行的任务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彻底失败了。“大丰,请转告马队长,我端了他们的老窝后再回去。”

“不行,立刻回来,你有新的任务安排。”

唐浩想反对,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轻轻的一句:“是,马队,我立刻赶回来。”

覃小钩本来正在写小说的结尾,忽然觉得有点困倦,就趴到电脑桌上,想休息一会,可是很快她就睡着了。

第291节:生命悲歌【2】

金绥微笑着向她走来。

覃小钩有些不高兴,不是忘了她吗,为什么还要来?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左胸口上的血吸引过去,

“你怎么了?”她吃惊地指指他的胸口。

他没有回答,只是无限眷恋地望着她。

末了,他轻叹一声,“我只是来看看你。”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庞已经有些模糊。

不祥涌上心头,覃小钩伸手去抓他,“不要走!”

……

“哎哟!”覃小钩摸着被撞疼的额角,从地上爬起来。

才的梦很奇怪,难道……

她打开手机,手忙脚乱地翻出金绥的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她如被电重击了下。

痛苦像利刃割碎了她最后的矜持,悔恨如毒蛇啃噬着她的灵魂。

“不!”她嘶吼着,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你是覃小钩吗?我是公安局的,你现在可以领回你的玉佛了。”

电话那端很快传来嘟嘟的忙音,覃小钩呆呆地望着前方,良久才想起是叫她去领玉佛。

他死了,她把玉佛交给管事的人,他还是死了。

眼泪成串地跌落下来,那个和玉佛相关的人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存在了。

唐浩赶到公安局刑侦队的时候,覃小钩正好签完字,领玉佛出来。

她好像叫覃小钩……他犹记得金绥倒地前那声绝望的呼唤。

“小钩?”

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覃小钩浑身一震,不期然地回头望了下。

唐浩心里已经有八分肯定是她。“你认识金绥吗?”

这名字传入覃小钩的耳中,痛苦马上从她的耳尖蔓延到了全身,“认识。”她机械地回答道,痛苦地回答道。

这时马德生从办公室走出来,见唐浩已经赶回来,冲他招招手,“唐浩,你过来。”

唐浩答应声好,回头去看,覃小钩已经走了。他急了,冲马德生敬个礼,就去追覃小钩。

“覃小钩!”

覃小钩像是没听见,还在朝前走。

唐浩有点火了,紧跑几步拦在她面前,“覃小钩,站住!”

覃小钩正魂不守舍地走着,突然听到大喝一声,惊得手一松,玉佛摔到地上立刻碎成了几瓣。

她抬起头,唐浩立马发现她瘦得厉害,原来还算丰腴的下巴现在变得尖尖的。

“金绥中枪了,他一直念叨着你,他现在住在云南XXX医院。”

唐浩一口气说完,发现覃小钩直勾勾地在盯着他,他的脸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立刻醒悟覃小钩在走神,根本没听他说话。

他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说的,你听清楚没?”

覃小钩一个激灵,机械地点点头,“金绥中枪了,他一直念叨我,”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落出来,“他在,他在……”

“他在云南XXX医院。”唐浩没好气地补上一句,“快点去看看吧,他可能不行了。”

覃小钩的脸越发苍白,她想起那个梦。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还算完好的玉佛的手,转身向公安局大门走去。

生命不正如玉佛一样脆弱吗?说没了就没了。

覃小钩回到家,打开电脑,删掉了原来的结尾。

“馨子本来是下决心走掉的,可是内心的不舍越来越强烈,她回头正好看到金绥的眼泪,她心底的弦被猛地、重重地弹响,年龄、过去的经历一下化成泪顺着她清瘦的面庞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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