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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不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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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琳也是提着一口气放不下来,紧张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盯着俞青,目如刀,仿似将她里外刮了个遍,试图探究得清清楚楚。半晌,她才冷声说道:“俞青,我问你,你是不是冯家的媳妇儿?”
俞青抑住颤抖,稳稳地回答:“是。”
老太太接着问:“那你承不承认,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外人讨论耻笑,让老三和冯家丢了脸面?”
俞青抿紧唇,泪水淌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回答:“我承认……”
老太太又问道:“那么嫁给了老三,你是不是就要主要影响,检点一点,别再和傅旻不三不四,继续和他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俞青忍不住,哽咽着回答:“妈,我没有……”
“别跟我说这些!”老太太抬手打断,紧紧盯着她:“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俞青咬紧唇,好半天才止住哭意:“是。”
“好。”老太太停下,正对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肃穆威严的气势,将她略显老迈的身躯显得犹如一座大山,重重压在俞青心上。
老太太继续:“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守傅旻她妈输液,关你什么事?”
俞青委屈道:“我不忍心看她一个人……”
老太太点头:“行,我就当你同情心泛滥,念着以前她对你不错。那你之后为什么要跟着去她家,是不是傅旻让你去的?”
俞青连连摇头,情绪有些失控:“不是!妈,你相信我,我以为只有傅阿姨一个人,没有傅旻。”
老太太冷笑,走到她面前,极近地看着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亲眼看到傅旻送你下来,亲耳听见他说什么让你多来陪陪他妈。你一个冯家的儿媳妇,去陪前男友的妈,你让我怎么相信?”
俞青无从解释,老太太提出的每一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
老太太见她闭眼沉默,又冷笑了一声,退了两步,再次开口:“我再问你,你和老三结婚前流掉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俞青慢慢睁开眼,眼泪一滴滴掉落。她不敢去看老太太,不敢说谎话,但更不敢说实话。
老太太不罢休,用拐棍指着她,怒斥:“说!!”
俞青缩了缩,哭意溢出口。冯子琳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上来拉住老太太,好言相劝:“妈,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好好的说,你这样逼青青有什么用。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来探究有什么意义呢?”
老太太却似一句都没听见,冷哼一声:“你不说是吧,好!你不说,就在这儿站着吧,等你愿意说了,咱们再继续。”
说完,她拎着拐棍,转身走向屋。
冯子琳为难,看着俞青当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直到老太太唤了一声,她才跑上去在老太太旁边不停地说:“哎呦老太太,这大冷的天气,你让青青就这么在外面站着怎么行啊?冻坏了我们也不好和俞叔叔俞阿姨交代不是?”
“交代?需要交代什么?”老太太彻底横上了,连老交情也不放在眼里:“他们不会教女儿,还不许我教育儿媳妇儿?”
客厅里,冯子繁背对着门口,双肘杵在双膝上,埋着头,手里夹着一根烟快要燃尽的烟。而茶几上的烟缸里,仅有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好几个烟头。他虽掩了面,却依然能看得出他满心的痛与无奈,愁与挣扎。
待老太太坐下后,他没有抬头,只是毫无温度地开口:“问够了?”
老太太也没有看他,强硬道:“你要是敢出去带她走,就别再想我这辈子会认她!”
冯子繁眯了眯眼,将手指上的烟头摁灭,正准备起身,就被冯子琳按住,低声在他耳边说:“老太太这么说,就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青青肯定也希望这样。你别耍硬脾气,忍忍。”
冯子繁这才坐了回去,依旧同样的姿势,只是红了双眸,神色冰冷,用力捏紧了双手。
——
俞妈中午打电话给俞青的时候,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心里徒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周日,按照往日的习惯,俞青会带着冯子繁来家里吃饭。到了中午,她一切都张罗打理好了,两人还没到,她就给俞青打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到,却听见俞青含糊其辞,说要去冯家。
她当下就有点不高兴,觉得自己白忙活了一场,问其原因,俞青就敷衍了两句挂断了。
于是她看着手机,开始不安。女儿是她生的,二十多年也是她带大的,好的时候什么样子,坏的时候什么样子,即使隔着电话她一听就能感觉得到。
但又怕真是自己多想了,就压抑着把中午饭吃完。后来还是没忍住,跑进书房拽着俞爸说:“老俞,我心里老不踏实,你赶紧穿上衣服陪我去趟冯家。”
俞爸自然不会去:“说你老爱胡思乱想你还不信!能有什么事啊?再说了,如果冯家真是有什么急事,我们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也说不过去。”
俞爸不去,俞妈也没勇气就这么一个人过去。她只好坐下看电视,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时间已经过去挺长的了,一抬头看钟,发现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心里不由开始烦躁,她想起上次去冯家吃饭的时候,冯老太太还有俞青之间那微妙的感觉,着实令人担心。虽然之后问起,俞青只说是之前说错话惹冯老太太生气了,过两年等她气消,哄哄就好了。
虽然半信半疑,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好再多问。
但今天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老爱让她想起这个总是让人操心的小女儿。于是又过了三个小时,俞青和冯子繁还是没有过来,她坐不住了,打电话给俞欣,让她赶紧过来,陪她去冯家看看。
——
刺骨阴冷的风打在脸上,透过衣服,浸进皮肤,一点点麻木所有的感官。
应该有三个多小时了吧。
俞青开始觉得腿都僵硬了,如果就这么软下去,跌在地上估计连痛的感觉都不会有。可她只能坚持,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放弃,她觉得自己过去一年费心经营忍耐的东西,就会缺了一部分。
她心里明白,横在她和冯子繁之间的问题太多,她不愿再徒增一样。
但身体越冰冷,肢体越麻木,她越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
很快,她又否认。
不对,全都是错的。但错的不是现在,而是昨天,如果她足够珍惜现在的生活,那就应该更坚持,更应该考虑清楚那些举动所带来的后果。可她却在那一刻迷糊了!
她不禁自嘲。
俞青啊俞青,难道那样不清不楚,每一步都是错都是遗憾都是后悔的日子,还没有让你接受到教训么。你果然很笨!
俞妈和俞欣闯进来时,一眼就看见小院里,俞青一个人站在寒风中,挺直身子站着。她帽子下的一张小脸已经被冻得通红,远远的都能看见那已经开始泛紫的颜色。
两人赶紧跑上去,拽住她,连忙用手套去捂她的脸:“青青,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啊,哎呦,都冻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俞青被她一带,身体就倾斜了下去,好在俞欣反应快抱住她。
她看了看面前的俞妈,好不容易忍下去的委屈、心酸全都又涌了上来,一头栽到俞妈怀里:“妈……妈……我做错事了,我做错事了……”
俞妈见她冻成这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身为娘家,本不愿管婆家的事情,可哪有这么不把别人家闺女打成价钱的?
她愤愤地想冲进去讨个说法:“什么事敢这么整我闺女?我倒是要进去问问她!”
俞青连忙拉住,恳求道:“妈,不要,是我做错事,我应该受罚。你别进去,我以后还要相处的,我还要和子繁过一辈子的,彻底闹僵了不好。”
俞妈咬咬牙,忍住了冲动,尽可能地将俞青搂进怀里。
俞欣扶着俞青,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里面。
——
屋里。
冯子琳听见声音,透过窗户一看,心头一喜,回头说:“老太太,俞阿姨和俞欣都过来,我让她们把青青先带回去吧,有什么话改天再坐下来好好谈。”
老太太没吭声,但僵持的姿势和表情已经回答了她。
冯子琳也没敢逆了她的意思,又坐了回来,只是一低眸,就看见冯子繁攥紧的手,比刚才更用力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嗒嗒的声音,冯子琳心里一抖,连忙跑到窗户处看,惊道:“老太太,外面下雨了,这几天一下雨就是暴风雨,你还是让青青和俞阿姨回去吧。”
老太太依旧。
冯子琳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她箭步跑出去时,外面的雨点已经有些密集,她连忙推了推俞青,和俞妈说:“俞阿姨,你快带青青回去,下这么大的雨,肯定要把人淋病了。”
俞青还在犹豫不肯走:“妈呢……”
冯子琳叹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青青,你先回去,这儿还是老三呢。你在外面淋着雨,你让他心里什么感受啊。”
俞青这才想到了冯子繁,低了低头,又被冯子琳劝了几句,才不再坚持被俞妈带走了。
俞欣跟在后面,拉住冯子琳:“二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冯子琳也是一脸苦恼,摇了摇头,简明扼要地说了个大概,又见雨势渐大,她赶紧催着俞欣也快走,自己则跑回去领罪去了。
回去时老太太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她怒瞪她,训问:“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冯子琳本是凭着自己是她亲女儿,再加上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老太太不舍得把她怎么样,才敢这么做的。本来只是顾及着两家人的关系,没有可以违背她的意思。
但老太太这么一问,她心里也有些不平,难得顶嘴道:“老太太,你这事儿做得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们也得顾忌一下青青家里人的感受,得给俞家一点面子,日后也才好相处。”
老太太不屑,指着门口说道:“我还给他们面子?他们当初逼我们娶他家女儿的时候怎么也不念及一点情面?别以为我猜不透,他们二老当时只怕高兴着呢,可以趁此机会断了俞青和傅旻,不用和傅家扯上什么干系!”
她吼得很大声,有些不讲理,却也是有理。
几个小时下来,客厅里的烟味渐浓,外面雨势也渐大。冯子繁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抽完,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老太太没好气地问。
冯子繁没有回头,只在门口顿了一下,仅仅这么短时间内,却感觉他的背影沧桑了不少。
他微微侧脸淡道:“你不是要罚么?我替她受。”
说完,他便一步跨了出去,走进了磅礴大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我这么晚才更新,请注意字数,九千字多了有木有!!!!已经够三章了有木有!!!
因为我估错了这几个情节的字数,于是愣是被断章,愣是撑着把所有情节都码完,你们要是不跳出来吭一声,就实在太辜负我了泪眼
不过码完后我又想到明天也是九干字,不禁感叹,照这种速度,这文还经得起几更啊?这章貌似有点惨烈,不过明天就大概会揭晓一下那晚一夜情的真相了。
第34章
第三十七章
这场雨下得很大。
黑蒙蒙的夜幕下;雨丝似一根根针在飘落;密密麻麻的打在俞青的脸上。
从冯家出来,因为雨势渐大,三人就被堵在半路向俞爸求助。俞爸让人开车来接他们,上了车后;门一关,冰冷的感觉渐渐退去;被车里的暖气包裹住。
俞青看着窗外的雨势,整颗心都还留在冯家。
俞欣坐在她旁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了,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不就是半路遇到傅阿姨了么。冯老太太明摆着是故意给你下马威,你这样畏畏缩缩的只知道忍让,委屈的只有自己。”
俞妈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向俞欣问了几句,了解了情况,咬牙切齿地说道:“冯老太太比我和你爸年长几岁,我嫁过来的时候见到她还得喊一声姐。年轻时候她看上去倒是最像大家闺秀的一个,不过气场强,性格也强势,特别爱面子重尊严,把这些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所以一直以来我和她关系也不亲。当初你和冯子繁结婚的时候,我还琢磨了一下,怕那些流言蜚语影响你的婚后生活。果不其然,还真让我给摸对了。”
她越想越来气,咬咬牙道:“这才结婚不到两年呢就欺负人了,以后还得了啊!她就是仗着现在他们家比咱们家有优势罢了。是,的确,她有两个儿子,现在也还混得都不错,可老俞还在呢!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太过分了!”
俞青一直软在位置上,目光静静,望着外面没有搭话,俞妈的话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句。
到家时,还在念叨的俞妈恨恨说了句:“青青,明儿你就搬回来,冯子繁不来求你就不准回去!”脱鞋进屋后,还不忘回头补充了一句:“心儿不准软啊,不反击一下他们还得寸进尺了。不知所谓!”
在里屋听见声音的俞爸摘下眼镜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啊?冯老爷子还特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劝劝你们,他在外地没办法回来。我这儿云里雾里的,谁来解释解释,你们跑到冯…家那边闹什么啊?”
俞妈本来心里就堵得慌,听他那么一说,立刻就爆发了出来:“谁去闹了谁去闹了?我亲闺女被人欺负了我不去看看,任他们为所欲为啊?”
两二老吵了两句,俞妈把气全都撒到了俞爸身上。另一边,俞欣则将俞青推进了浴室:“看你冷的,快进去泡个澡,身上暖和了再坐下商量。”
关门前,停了停,特意补充道:“别偷偷在里面哭啊,爸妈听得见的。”
俞欣出去后,温暖的橙黄色灯光照在俞青身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被冻伤,红肿的眼睛,呆滞的神色——真是难看死了!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那么狼狈过了,还记得两年前她从傅旻那儿拖着行李箱出来后,什么地方都没去,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她拿着前一天做的化验报告问医生:“我昨天情绪很不好,一整晚都觉得小腹在隐隐作痛。我怕孩子有什么问题,我想再做一次检查。”
医生十分不耐烦地斥责了她:“昨天你来拿检查报告的时候我就再三叮嘱你,你的胎本就不稳,压力积怒等原因都很有可能会导致你流产,让你好好的调整情绪,调整自己的身体,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怎么全都当耳边风了呢?”
为了以防万一,医生让她留院观察,于是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冰冷冷的医院里睡了第一晚。
在这边的情况,她一直以来都只和许忠蕊说过,甚至连俞妈都没有提过一句,除了不想让他们,更甚者是没有脸面去说,因为三个月前她要跟着傅旻走的意愿如此坚定,不顾他们的反对劝阻,她就这么不计后果毅然而然地来到了s市。
当时她天真的以为这里是天堂,却不想,原来是埋葬过去二十六岁俞青的坟墓。
那天晚上,隔壁床的人都睡了,房间变得很寂静。她侧脸看着外面,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第一次,她意识到,这二十六年都白活了,一旦她失去了傅旻,就感觉一无所有,心里怀里全都空落落,只有充溢在空气里的消毒气味。
想到这里,她忽然很想家,很想俞妈俞爸,很想那张睡了二十几年的小床。她哭得有些抑不住,几次都发出了声音,不小心吵醒了旁边床的大姐,她下床走过来:“哎呦,这大晚上的,想起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她扯了两张纸递给她,回到自己床的时候,悠悠说道:“别哭了,你还年轻,什么事儿过不去,什么人忘不掉?要是觉得在外面苦了,把病养好,就回家吧。”
俞青用双手捂着脸,像个小孩一样,抽泣着“嗯”了两声。
在医院的第一天晚上,她就住怕了。可之后的好几天里,她都不再是一个人。
当冯子繁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时,他喘着气,然后神色自若地拖着椅子在一边坐下,看着一脸诧异呆滞的俞青,颇有些无奈地说:“伤了吧?你就是一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苗子,非得把自己撞得鼻青脸肿的才知道什么是好歹!你这哪儿像二十六岁的人啊,简直就只是个异想天开的未成年少女。”
他巴拉巴拉地说了一连串,停下来后,就见到她瘪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呜呜呜得哭得极为委屈。
他心也软了,坐到床上,温柔地帮她擦眼泪:“行了,别哭了,遭罪了知道回头就行。你也别愁后路了,我说了会负责就一定会负责,等身子养好了,就跟我回c市,马上就能准备结婚。”
俞青从枕头下抽出检查报告递给他,哽咽着问:“孩子呢?你也要么?”
冯子繁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时间,沉思了下来。这段时间里,俞青反而开始紧张地看着他。但很快,他就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要!”
俞青当下就愣了,怎么可能?他居然选择接受这个不是他的孩子,他居然还说——要?
他做的选择太过出乎意料,俞青傻傻地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冯子繁叹了口气,思虑了一瞬,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轻轻说了一句:“两个月……看来婚事更不能拖了,回去就得立马张罗。”
俞青看着他侧脸的轮廓,以前觉得太过分明太过坚毅,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一丝柔和。其实这个男人,也许远远比自己往日想象的要好。
只是那怕他说要,这个孩子,终究是不应该留下的。
检查出来,医生说她的身体虚弱,胎位不正,有小产的迹象,想要保住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会很辛苦。
冯子繁当时刚买吃的回来,走到门口听见医生问她:“确定么?”
她躺在床上,点头。
“好,明天就能做手术。”说完,医生就走了出去。
冯子繁心里已经猜到了三分,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伺候她吃了东西,一直到晚上,他要走时,她才拉住他的袖子,问:“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冯子繁只是回头低眸看着她,没有应答。
她放开手,有些惆怅地说:“我和傅旻彻底完了,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也不想再为了他受罪,更何况,生下来日后也会牵扯不清。”
她看着他,缓缓地说:“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做手术的时候,她躺在手术台上,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抽走,像是回忆,像是二十六年的时光,像是——她一直宝贝着那段感情……
之后,养了几天身子,她就随着冯子繁回去了c市,只是因为要养小月子,而俞青又不愿让俞爸俞妈知道这事,冯子繁就只好先把她藏在他那儿,找了个人专门伺候她的饮食起居。
等差不多养好了后,他就拽着她上街买衣服,大包小包地从商场出来,又带她去朋友的美容院做脸做头发,着实陪了一天。
看着她容光焕发地走出来,他一把拉她坐到腿上,说道:“知不知道我记得的你该是什么样的?是个迷糊,笨,任性,还特别没出息,只敢对熟人张扬跋扈,一面对陌生人就焉了,什么事都能忍得下来的小姑娘。不过……”
他抬手用拇指摩蹭着她的脸,深情地说:“这个小姑娘对感情很认真,爱上谁都敢一头栽进去,不怕死的付出。很傻气,但好在傻得可爱。”
那时候俞青就在想,这个人,似乎看到了所有人都没看到的她。
那时候她也在想,不折腾了,真的就他了!
直至现在,俞青都还记得那一个月,他一点一点的为了能找回最像俞青的俞青,所作出的那些努力,所费的那些心思。那时候,她甚至开始相信,在这世上,即使彼此都不爱,也会有比爱更恰到好处的感情。
而这么难得的感情,她是真心不想放弃。
第三十八章
冯子琳焦急地在客厅里渡步,时不时向外张望,看了眼咬着唇不肯松懈的老太太。她直接拽着罗利说:“出去把老三拉进来。”
罗利看了眼老太太,正准备起身,就听见她冷邦邦地说:“喊他做什么?他不是要替她媳妇儿么?你就让他在外面淋着!”
冯子琳一脸担忧:“老太太,老三前些日子才刚大病一场,咳嗽反反复复的一直不见好,再被雨这么一淋,日后别落下什么毛病下来。”
老太太不说话,但那表情显然已经动摇。冯子琳和罗利互相对看了一眼,就见到老太太站了起来,朝门走去:“拿伞,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
雨水冷得刺骨。
当脑袋一点点冰冷下来,思绪却更为清晰了起来。他站在雨里,将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过来,然后他深刻地体会到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他曾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能给她幸福,至少会比为了仕途默认女人和自己暧昧的那个男人强。他相信自己对她的爱不比别人少,所以一定会做得更好,更能让她感到快乐。
他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在爱的基础上,充当了一次救世主。可如今想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占有欲和自私找了一个好听一点的借口罢了。
人总是有迷糊的时候。那时候她面对傅旻的时候,是;或是后来他为了她和俞欣分手的时候,是;再或者,他为了霸占她,而在那杯酒里放了药片的时候,是!
而人一旦迷糊,所做的事往往都是害人害己的。
老太太打着伞走出来,踩着雨水,一步步到他面前,看着他全身湿透面色泛紫,眼神里不禁失望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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