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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没有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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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忍耐痛苦这方面,他一向是为自己骄傲的,尹峰都不如他,尹峰就一直奇怪,为什么他狠起来对自己都那么不管不顾,可到头来却成了一个商人。
  还是那种总带着一张微笑的脸的商人,让那么多不明真相的人上当受骗,看不出他分分秒秒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拖着脚步往前走,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因为疼痛而倒下去,可每走出几步,他都忍不住要回过头去再看了一眼董知微,每次都看见她表情平静地躺在那儿,就像是睡着了。
  他就苦笑了,心里轻轻念了一声。
  也就是她了,这么让他放不下。
  ……

  5

  “知微,你过来一点儿。”
  她点头,两个人挨得近了,他就着微弱的光线再次仔细看了她一遍。
  他真怕她是摔坏了,但万幸,她没有。
  他再次松了口气,“雨已经停了,应该不会再有塌方,你试着上去,看看有没有经过的车辆。”
  作为一个专业秘书,这些年来出于职业习惯,董知微对于袁景瑞的吩咐一向是反应非常迅速,听完这番话即点头,可心中忽觉不安,才转过身又转了回来。
  “我们一起上去。”
  “不行,司机还在这里,我得留下。”
  “那我也留下。”
  “你在这里能做什么?上坡沿路走,山里会有人家,也会有修路的工程队,遇到人就可以求助。”他慢慢地将这些话说完,最后问她,“明白吗?”
  董知微被他说的答不出话来,她也知道,如果袁景瑞还能这样条理分明地对她布置任务,就证明他还没有大碍——至少伤得不重,可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愿意离开,尤其是在好不容易找到他之后……
  “你还不去?司机伤得很重,需要尽快处理。”他皱眉。
  她想一想,仍是没有动,“不,我这样上去,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遇到人,就算遇到,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帮上忙。司机说过,他是您的朋友派来的,失去联系这么久,您的朋友一定知道我们出事了。我们坐的那款车有定位系统,就算熄火也能被找到,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我不走,我在这里看着你。”
  她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然后便安静下来,他也没说话,只看着她,默默地。
  可她随即听到叹息声,轻得像是幻觉,他开口问她:“不怕吗?”
  他语气温柔,她刚才还镇定而有条理地说了那么一长段话,这时却忽然砸了,但身体的姿势是坚持的,不打算做出一点让步的样子。
  他见她这样,也不再坚持,慢慢说:“那你过来。”
  她把控他,他说:“右边。”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在他右边坐下了,身上突然一暖,是他打开大衣,将她包了进去。
  董知微一惊。但是身体已经与他贴在一起,手也再一次被他握住,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手已经够冷了,可手指碰到他的,冰冷的感觉差点让她惊叫。
  为什么他的手会这么冷!
  她慌张起来,可身体一动便被他阻止,握住她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要她再挨近他一些。
  他从来都是个坚强有力的男人,可这样轻轻的一个动作,竟让她心都缩了起来。
  她便再不敢动了,靠着他,等他说话。他看着她,许久,最后却只是低下头来,他比她高许多,坐着也一样,低头的时候,嘴唇便贴在她的额头上,说话时像是每个字都直接进入她的身体。
  他说:“对不起,知微,你知道我……”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可喉头剧痛,眼前也开始模糊,脸上潮湿,用手一抹,原来是自己在哭。
  她还来不及说话,头顶高处突然传来异响,强烈的光柱随即交叉照射下来,有人大叫:“看到了,车在下面,快过来!”还有更多的人声在陡坡上响起,静寂被打破,耳边充满了嘈杂的声音。
  她狂喜,用力握着袁景瑞的手说话,“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来了!”
  天已经全黑了,光柱还未照到他们所在的地方,他在黑暗中很轻地“嗯”了一声,原本贴着她的脸落到她的肩上,像是靠着她睡着了。
  她在一瞬而过的狂喜之后又被无限的惊恐席卷,她用手紧紧抱住身边的男人,张开嘴用这辈子发出过的最大音量大叫:“来人啊!快来人!我们在这里!”
  赶来的车有数辆,救援工作展开得非常迅速而且有效,很快就有人从高处下到董知微的身边,许多人对她说话,还有人试图将她架起来,但恐惧让她声音扭曲,并且死都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
  然后有人弯下腰来,伸手将她的手指掰开,并且在她耳边说话。
  “放手。”
  那声音异常冰冷有力,冰凌一样刺入她的耳膜,她一个激灵,顿时意识清明。
  在她面前弯腰的是一个五官清秀的男人,皮肤很白,第一眼看上去还有些文弱,可眉眼阴冷,这样一开口,其他人都立刻安静下来。
  但另一个声音打断他,叫他名字。
  “尹峰。”
  是袁景瑞,已经把眼睛睁开,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脸上居然还露出一点笑来。
  被他叫出名字的男人就把眉头皱起来了,嘴里说着:“原来你还没死。”又回过头去,“他们来这里看风景的吗?医生呢?担架!”
  周围的人立刻动起来,担架被送过来,张成一直昏迷未醒,有个明显是医生模样的男人大致检查过他的情况之后很快便让人用担架将他抬了上去,还走过来对尹峰说话,“张成撞到头了,休克,硬伤还好。”
  “这儿还有人。”
  “我知道。”那男人过来蹲下,伸出手准备检查袁景瑞的伤势,所有的探照灯的光都被打向这里,明晃晃的一片光亮,顿时亮如白昼。
  董知微在这样强烈的光线中,看着袁景瑞,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带她上去。”袁景瑞的眼睛在强光中眯了起来,但也没有抬手遮挡,只对尹峰开口。
  尹峰转头,再次看了董知微一眼,这次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点,医生已经开口说话:“左手臂骨断了,还有肋骨也有问题,情况很糟糕,先生,你自己不知道这种时候乱动的严重性吗?万一肋骨断裂刺破内脏,不管是肺还是脾还是什么,都很可能会内出血致使的。”说完又转过头来看尹峰,“你朋友?怎么这么能撑,这都不死过去。”
  尹峰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了句:“听到没有?”
  袁景瑞咳嗽着,“司机是你的人,不拖出来让他死在车里?”
  尹峰板起脸,“那她呢?你的女人?”话说到这里,眼前突然一花,有人跨到他面前来说话。
  “我是袁先生的秘书。尹先生,刚才医生已经说了,袁先生的情况很危险,能否请你不要和他说话了,先把人送到医院急救要紧。”
  说话的是董知微,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可语气坚定,没有一点迟缓,让人感觉如果尹峰还要继续与袁景瑞的问答,她就会用手指导他推开,强迫他让出道来。
  几个男人同时愣了,最先笑出来的是那个医生,“嘿”的一声,也不知是吃惊还是有趣,然后是袁景瑞,却是还未笑出声便咳嗽起来。
  尹峰就是脸一沉,“医生说你很危险,不想死的就别笑了。”说着又回过头去,“人呢!都过来帮忙!”说完就走,都没再多看立在他面前的董如微一眼。
  就有人抬着担架过来了,医生站起来指挥,还不断提醒:“你们台他的时候小心一点,小心断骨,别伤了内脏。”
  董知微急问:“会有危险吗?”
  医生点头,“会啊。”
  她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再没人来救就会啊。”医生将没说完的半句话补全,然后用看奇迹的眼光看着她,“你也是一起摔下来的?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一直没有再开过口的袁景瑞突然再次咳嗽了一声,董知微的注意力即刻转移,还想说话,旁边已经有人过来拉她,并且不等她作出拒绝的反应便马她架了起来,她被人从阴冷并且散心着泥土腥味的碎石堆边一直架到了温暖的车厢里,最后是被人推坐在皮质座椅上的,车子很大,尹峰已经在里面了,看到她就皱眉头。
  “让她去别的车。”
  “不用麻烦你了,我还好,自己可以走。”看到架她过来的人又要应声动手,董知微立刻开口,“我跟袁先生一起。”
  尹峰的眉头皱得更深,她看他一眼,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
  没关系,她也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不幸中的万幸是,虽然他们的车遇上泥石流,但翻车的地方是道路坍塌的最末端,前来救援的车辆仍可回转向后方离开,但是即使如此,艰难并且危险的路况仍是让车队花了漫长的时间才进入安全地段。
  危险的山路渐渐消失,车队驶离带给董知微噩梦般经历的地方,尹峰与医生通了几次话,问他伤者是否可以撑到回成都的医院,医生说可以,车队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J市,到达医院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尹峰再与后车通话,医生就说:“都打了镇静剂,两个全睡过去了,情况挺稳定的。”

  尹峰倒是一愣,“都打了?”
  “是,我给他秘书也打了,她胆小,没袁景瑞看着必定歇斯底里,我可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
  尹峰冷笑,“她胆小?别开玩笑了,这妞敢瞪着我说话,胆子很大呢。”
  医生就笑了,结束通话时轻轻说了句:“你啊,什么都不懂。”


  第八章   男人的灾难

  男人遇上爱情是灾难,爱情能干什么?让你得道成仙还是长生不老?爱情能干的,就是让你从一正常人变瞎变聋,除了那一人别的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神魂颠倒倾家荡产都还是好的,倒霉地把自己都能给赔进去。

  1

  虽然又是一个暖冬,但在陆家嘴林立的高楼当中,推门下车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冷风仍是让温白凉情不自禁地掩了掩大衣。
  “很冷。”他扶着车门,对刚马双脚放到车外的戴艾玲说话。
  他们是来参加年度商业精英的颁奖典礼的,这么正式的场面,戴艾玲身上穿得当然是晚礼服,虽然礼服外披着貂毛的披肩,可仍旧是冷的。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走出车门便将手插入温白凉的臂弯里,身体贴着他的,没有留下一点距离。
  虽然这颁奖典礼没有娱乐明星,但各大财经杂志的记者们也是闻风而动,早早地守候在酒店门口,看到他们下车,顿时闪光灯此起彼伏。温白凉是第一次以男伴的身份与戴艾玲一同出席这样的场合,成为焦点的滋味与做人跟班有天壤之别,他一时不能适应,举起手来遮挡了一下那些强烈的光线,耳边已经响起无数窃窃低语声。
  “是他吗?”
  “是,是他,你看她今天都马他这么正大光明地带出来了。”
  “还真熬出来了,靠女人也挺不错的啊。”
  “羡慕?那你也去试试看。”
  “……”
  他冷下脸,再看戴艾玲,她却仍是笑容满面,大概是看到熟人了,还举起手来轻挥了一下,仪态万文,另一只挽着他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像是在无声地催促他跟上。
  他咬咬牙,脚下配合着她的脚步,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仿佛自己之前所听到的一切全都只是风声,毫无任何意义。
  进了会场之后,许多人都走过来与戴艾玲打招呼,当然也免不了与她身边的他说上几句,她一直都微笑地挽着他,好像他是她的另一个皮披肩。
  她如鱼得水,他却渐渐觉得呼吸困难,正好有人过来招呼戴艾玲,他便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又说:“我去拿两杯酒。”她正与人说话,只点点头,他便转身走了,一开始还控制着脚步,后来就忍不住步子加大,转眼就走到了看不到她的地方。
  颁奖典礼还未还未开始,宴会厅里到处是热情的招呼声,有人高谈阔论,有人老友重逢,还有些纯粹是来拓展关系的,到处发名片。
  服务生端着放满香槟酒杯的盘子在大厅中穿梭,温白凉随手拿了两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回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他过去的一个客户,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还问:“温先生,好久不见。”
  温白凉当年因非法吸纳发间资本罪差点被判过刑,这个人也曾是他的客户之一,大小在他公司的项目里投了几百万吧,知道他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带人打上门来要他还钱也是他。温白凉还记得自己那时走投无路,曾苦苦哀求过面前这个人,他却一口口水吐在他面前的地上,对他说:“今天就算你卖了你妈都得把钱给我拿出来。”
  面前那张熟悉的脸仍旧对他热情地笑着,见他不答,还继续说着:“听说你和戴小姐一起来的,今天戴小姐是颁奖嘉宾吧?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
  温白凉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笑起来,“是吗?那有机会吧,我们先来喝一杯。”
  对方大喜,立刻将他手里的酒接了过去,两只香槟酒杯碰在一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温白凉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耳朵里清楚地听到从自己心里发出的冷冷的笑声。
  看吧,这才是现实,他曾是一只被人踩在脚底下随时都可以碾死的蚂蚁,而现在呢?他们到了他的脚下,所有俯视都带着鄙薄,所有仰视都带着卑微,就算是为了这一分钟,他都再也不要回到低处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刚才在戴艾玲身边无法忍受的感受又突然地淡了,温白凉不再也面前的人多说,正好又有服务生端着平盘从他面前走过,他放下空杯之后又取了两杯香槟,转头回去找戴艾玲。
  戴艾玲正在与两对夫妻说话,看到他端着酒杯走过来便笑了,又伸手招呼他。
  “这里。”
  他走过去,戴艾玲向那两对夫妻介绍了他,他们便一同对他露出笑脸,又说:“温先生这么年轻啊,了不起了不起,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纯粹的生意人的圆滑。
  他早已习惯了,笑着与他们打了个哈哈。话题继续,其中的一位太太睁大了眼睛说话,兴致盎然的样子。
  “刚才不是在说袁景瑞吗?怎么不说了?继续啊,他真的失踪了?”
  “别瞎说,怎么可能。”男人对女人的热切目光有些不满。
  “你别说,我真有一段日子没听说他的消息了。”另一个男人也开口。
  “成方不是快要路演了吗?他不在国内吧?”
  “就算飞出去也用不了一两个月啊,再说这都快年底了,大小活动一大堆,听说成方的公司年会他都没露过面。”
  “年会都没出来?那今天他也不会来了?我还想把我朋友介绍给他呢。”女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得了,得了,你那朋友一看就是乡镇企业家的女儿,谁看得上?”眼看着话题又被女人一句话导向莫名其妙 方向,她的丈夫再次皱眉。
  “乡镇企业家怎么了?人家卖袜子的身家都几亿了,你别看不起我的朋友。”
  旁边那位太太出来劝,“好了好了,我还听说更有意思的呢,说袁景瑞看上了自己的秘书,提拔她做了总管。”
  “不可能,他那个秘书我见过,小鼻子小眼,一看就是小家小户出来 ,半点拿不出手,袁景瑞会看上她?”
  “是真的,最近袁景瑞没有出席的活动,她都和成方的高层一起去了,我上回还看到了呢,成方的那向个高层都对她客气得不得了。”
  两位太太讲得眉飞色舞,两位先生同时感到面上无光,不约而同地揽着自己的妻子开口告辞,恰好司仪开始邀请嘉宾入席,众人便纷纷转身,刚才的话题自然不了了之。
  有专人过来请戴艾玲入座,温白凉便与她一起过去了,她坐在第一排,座位后贴着镶着金边的名卡,而他坐在她的身后,两排座位间隔很小,他这样坐着,每次呼吸都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她用CHANEL NO。5,味道很浓烈,再如何的人群当中都鲜明突出,董知微是从来不用香水的,是以他一开始与戴艾玲在一起的时候很不习惯,后来也就麻木了。
  董知微……
  他想到这个名字,心上就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袁景瑞很久没有出现,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不出现,就连戴艾玲这样神通广大的都得不到消息,但董知微在成方中平步青云,突然从一个秘书成了主管的消息还是迅速地传入他们耳中的,就在前几日的晚上,戴艾玲还冷笑着谈起过此事,问他没想到吧?
  他当时是怎么答的?自己都已经忘了,但他一直都记得那天晚上袁景瑞看他的目光,那种带着隐约的威胁的目光,令他愤怒。
  那个男人得到她了!
  这念头让他感到吃惊、愤怒、被背叛,并且寝食难安。
  董知微怎么可以与别人在一起,她应该是爱他的,即使是他曾经因为不得已而离开她,但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爱着他的,并且应该永远爱他。
  颁奖典礼照例是有开幕致词的,灯光暗下来的一瞬间,戴艾玲回头过来,在温白凉的耳边低声道。
  “看看那两个空位。”
  他转过头去,戴艾玲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隔了两三个人的地方,果然有两个空位,也不知是谁的。
  灯光都聚集在台上,他侧身去看那穴位后的名牌,光线不好,他这样匆匆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清。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三个人被身穿黑丝绒制服的导引小姐引了过来,走在前头的那对男女被引到第一百唯一的空位上,第一排灯光明亮,他们出现的一瞬间,许多低语声随之响起,就连台上正在致词的主席也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并且露出微笑,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那个还未坐下的男人便微笑着欠了一身,风度上佳,正是久未露面的袁景瑞。
  台下的低语声益发大起来,几乎要盖过台上的致词。
  “董小姐,您的位置在这边。”导引小姐回过身来,对三个人中落在后面的董知微轻言细语。
  董知微低声回了句谢谢,就在第二排最靠走廊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同时略有些无奈地低着头,想假装那么多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不存在的,但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让她抬起头来,转头的一瞬间,无可避免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温白凉。她吃惊,并且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僵。


  2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董知微生活在经历的那样一场可怕的意外之后,却一直都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不知是福是祸的变化。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被送到成都的医院之后,袁景瑞当即被送进了手术室。伤是真的很重,左手臂断裂,要了钢钉。肋骨也有再三根严重挫伤,因为之后还用过力气,如果他再继续移动,肋骨很可能就会从挫伤变成骨折,进而直接戳伤内脏,一旦开始内部大出血,那就真的很难医治了。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袁景瑞还没有醒,尹峰就在病房里,听到这里就说:“那也不用救了,就地挖个坑马他埋了吧。”
  医生就笑了,“他知道自己情况。”
  尹峰哼了一声,“总算还没到不要命的地步。”
  医生把话说完了,转身要走,推门却发现董知微站在外头。
  她虽然被打过一针镇静剂,但也早已经醒了,还被带去做了一遍全身检查,除了些微擦伤之外居然真的一点事没有,医生们都说是奇迹。
  门一开,两个男人都看到了她,天已经太亮了,她却仍是一脸苍白。
  董知微的肤色偏淡,这样敛容静默地看成着他们的时候,就更是霜雪交加那样,连不太愿意多看她的尹峰都注意到了,皱着眉头问医生:“不是说他没事吗?”
  医生迟疑,“是没事啊,要不再照个CT?”
  “我真的没事了,请问,可以让我进去吗?”
  尹峰还想说些什么,医生却已经点了头,还拉着他一起走了。
  到袁景瑞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又有了些暮色。透明的吊瓶就挂在头顶上方,药水一滴一滴匀速地落下来,四下安静,他转过脸,看到董知微。
  她在他的右手边,趴在床边上睡着了,脸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对着他,只露出一半。头发有些乱,看上去还是很狼狈。
  他也没有叫她,就这样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伸出右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管手腕上还插着吊针。
  董知微几乎是立刻就醒了,但又不敢动,擦过自己头发的手指像是在她心里点了一把火,让她满身潮热,可更多的不安与惶恐牢牢地攥住了她的身体,让她不能移动丝毫。
  她要怎么回应他?她并不是傻瓜,也不是麻木,袁景瑞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她的注目所带给她的是一种甜蜜的恐惧。
  她不被他吸引吗?不,她像任何一个面对光的人一样,无法克制地想要向他走过去。
  她曾以为自己对他抱有的只是排斥、躲避,甚至是隐隐的恐惧,可这一切都在她面对生与死的刹那,被无情地暴露了真相。
  她在意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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