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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绯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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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颤,抓住他的西服,又情不自禁地在他怀里渗出几滴眼泪。

幸福正在蔓延,台上的连带台下的,但似乎有人并不想让这场幸福继续下去,于是在司仪宣布齐濬可以亲吻菲菲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等一下,这婚你们不能订。”

卷二 惊变

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这个不和谐的声音吸引过去,我透过男人的手臂探头,心下一惊,竟是蒋梦。

身旁的嬴锦廷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丝惊或疑,不知是早已把她淡忘还是早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搂了下我:“走,去看看。”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问题等仪式结束了再说,现在先让我们一起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台上的司仪见惯了这种场面,只呆愣了一秒,便圆滑地意图打消这一插曲。

“等仪式完了就来不及了。”蒋梦说着,朝着台上走去,不一会儿就站在了齐濬旁边。

齐濬看着她,皱了下好看的眉,而菲菲,则是一头雾水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窃窃私语声自台下响起,闻江海起身,给司仪使了个颜色,司仪会意,立刻道:“这位小姐,你怎么上来了,你是要和新郎一起分享这位美丽新娘吗?”

幽默诙谐的话一落,底下立刻传来哈哈的笑声,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蒋梦的脸一白,夺过司仪手里的话筒对台下大吼:“都不许笑!”

整个会场又陷入一片寂静,除了主角外,所以的人都面面相觑。

“喂,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上来搅合什么?”菲菲再也待不住了,松了齐濬的手臂,提着拖地的裙摆,上前质问。

“你就是闻菲菲?”蒋梦挑眉,一脸的不屑,“也不怎么样嘛,齐濬怎么会跟你这种没味道的女人订婚。”

“你说什么?”菲菲一怒,习惯性地扬脖,“老娘长什么样还轮的到你在这里评头论足,你是什么东西。”

“菲菲。”齐濬上来拉她,将她挡在身后,对蒋梦道,“蒋小姐,请你回去,今天是我和菲菲的订婚宴,你有什么异议等以后再说。”

“蒋小姐?”蒋梦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像被狐狸精附体般妩媚,“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话一落,众人纷纷开始揣度她和齐濬的关系,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我下意识地看向菲菲,果然,她的脸已经完全煞白,一把推开齐濬,菲菲对着她道:“你就是蒋梦?”

“对啊,怎么,濬有跟你提过我吗?”她挑衅的看着菲菲,来回在台上踱着步,似乎这场订婚宴是为她设计的,“今天我本不想来的,可是有个人一直喊着要找你的未婚夫,我实在拗不过,就来了。”

“什么人?”菲菲咬牙切齿地问着,手里已经摆好姿势随时准备挥出去。

“当然是他咯!”说着,蒋梦得意地指指肚子。

齐濬脸一白,抓住她的手呵斥:“你胡说什么?”

蒋梦甩了他的手,放下伪装,脸上的肌肉狰狞又可怕:“我没胡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医生说了,一个半月了,你要对我负责。”

一时间,地下哗然,我早已惊得站不住脚,要不是身后的大掌,我估计早已倒了下去。

“再说一遍。”菲菲沉着脸,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有了齐濬的孩子,有了你未婚夫的孩子,他背着你跟我生了孩……啊!”一个子字还未落下,人已经被菲菲打倒在地,“你敢打我。”

卷二 闹剧收场

“我为什么不敢,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杀了你。”菲菲说着,提脚就往她的肚子上踹去,蒋梦吓得抱肚缩成一团,齐濬一把抱住菲菲,道,“菲菲,菲菲,你冷静点,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个疯女人跑来这里跟我说怀了你的孩子,你叫我怎么冷静,你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吗?”

“菲菲……”齐濬唤道,却一把被她推开,菲菲扯了头纱,撕了裙摆,越过地上的身子,向外冲去。

“菲……”她跑得太快,我刚出口,她就不见了踪影,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菲菲……”齐濬喊着要去追,却被地上的蒋梦死死抱住了腿,他挣了几次,无果,吼道“放开我。”

“你是要我的孩子流掉吗?”蒋梦一喊,齐濬立刻没了动静。

倒是金霖,顺着菲菲跑去的路追了过去,我忙拦住他,对他道:“追回来,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那夜,我没跟嬴锦廷回别墅,一直跟闻伯伯守在菲菲家,金霖抱着她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身湿,他将她放在床上,对我道:“你赶快给她换件衣服,她在雨里淋了很久。”

门一关上,我立刻退下她的婚纱,曼妙的身躯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全是苍白,想到她白天担心的话,我的心一阵抽搐,却也不敢耽搁,立刻替她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菲菲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昏迷的期间金霖来看过她一次,他很忙,总有电话催,我就让他回去了,闻伯伯始终和我一起守着菲菲,后来,我看他眼中尽是血丝,身子也佝偻起来,便让他去休息,他叹了口气,回去的时候,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软绵绵,我饿了。”菲菲醒来就是这么一句话,我本以为她会闭塞,听到她说话,我顿时放下心来,忙吩咐了厨房做了点稀粥小菜端上来。

可是时间一长,我就发现了她的不正常,她一直吃,一直吃,吃完就跟我说话,不停说,满脸的春光,没有一丝痛苦和难过,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恶作剧。

“菲菲,你别说了。”我止住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嘴,担忧地看着她,“你歇一歇吧,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话落,她的笑容就隐了去,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坐在床头,良久,她才问:“软绵绵,我竟然猜对了,你看我厉不厉害,你还说我胡思乱想,你看,报应来了吧。”

“菲菲,你别乱说,这真是巧合,巧合而已,蒋梦这个人,我见过。”

“你见过?”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她是怎样一个人,她会不会骗我?”

我见她不再木讷,连忙道:“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看她风风火火上蹿下跳的样子不像有孩子,很有可能她是说谎骗你的,你别信,这件事,除了她,最有发言权的就是齐濬,问他,问他就知道了。”

“对啊,可以问他。”她的眼睛忽然闪亮了一下,似乎又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看到了丝亮光。

“小姐,齐少爷来了。”门口,是女佣胆战心惊的声音。

菲菲的脸上带着心惊的喜悦,立刻从被子里起身,抓住我的手兴奋道:“快,你陪我下去,他一定是来跟我解释的。”

卷二 替她打他

齐濬隔了一天才来,我们谁也没问原因,或许他是去处理蒋梦那个女人的事情了,又或许他在思量着该怎么面对菲菲,总之,现在,他来了,笔挺地站在大厅了,神色疲惫,垂在身后的黑色长发微微松散,整个人没了一贯的风度翩翩。

他见菲菲下来,身子自然地向前倾了30°,苍白的右手微伸,似在重复以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他伸手的瞬间,我瞥到他皮下的血管,青的,没有血色。

菲菲看到他的刹那,激动的情绪突然压制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过来的大掌,连根发丝都未动一下。

齐濬的手终在看到菲菲苍白的脸色时收了回去,他的自责,我看在眼里。

看着僵在原地的两人,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拉着菲菲坐下,顺便邀齐濬也一起,他没动,死寂的眼睛紧紧等着我身边的女子。

“那个女人说得是真的?”终于,菲菲在看到他了无生气的样子后,淡淡地开口,如若不是她搭在我手上的手指向里弯曲,还未来得及拿下的假指甲刺痛了我的掌心,我真的会被她此时平淡的语气忽悠过去。

“菲菲,对不起。”低沉的声音如来自天地还未顿开前的黑暗世界,带着无边的萧条和冷瑟。

掌心的刺痛又重了点,我扭头,菲菲脸上伪装的平静一点一点地瓦解,黑潮袭来,在她欲松手上前的瞬间,我脸色一变,先她一步起身。

“啪。”

菲菲有点惊愣地看着我的手,齐濬站在那里,身形没动,只是头略微有点偏。

他对上我的眼,眼底的流光复杂。

菲菲收回视线,很冷静地对齐濬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齐濬慢慢转回被我打偏的头,第一次刻意忽视菲菲的话:“你从家里逃出去的那个晚上,我去‘绯色’买醉,正巧碰到她也在那里,我把她当成了你……事后,接到嬴老大的电话,我马上赶了过来,菲菲,我不知道一次就让她……”他的话梗断,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不奢望要你原谅我,但不想你心里一直藏着这件事,所以,我过来,想给你一个交代。”他说完,浑身仿佛虚脱般,直挺的身子蔫了一下,跟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样绝望但又平静,似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激起他情绪的一点波动。

如今的齐濬,就是一潭死水。

菲菲冷笑一声,踱步到到离他一米的地方,态度疏离:“齐少爷竟然还会想跟我解释,我还真该击掌庆幸。”她笑着,眼角有涩意,继而声线募得变尖细,“不过,你找错对象了,你该交代的人是那个怀了你孩子的蒋梦,而不是我,现在,你可以滚了,别弄脏了这个地方。”

闻菲菲说完,扫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上楼,她眼里的意思我懂,我苦笑,抬头,却见闻伯伯心痛地看着身旁的男子。

卷二 就这样结束了吗

“伯父……”齐濬挪削薄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却被闻伯伯的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你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不能全怪你,要怪只能怪我,怪我太心急,太想找个人好好约束她,殊不知到头来,竟害了她,如今看来,那种无法无天的日子才是最适合她的。”

“走吧,我送你出去。”闻伯伯走后,客厅只剩下两人,我看着双目仍旧注视着楼梯一动不动的齐濬说。

“谢谢你。”他说,“谢谢你帮我,如果刚才那一掌是菲菲打的,估计我的牙要保不住了。”苦意自男人的嘴角渗出,我有点不忍心,“别说了,走吧。”

“但我宁愿刚才打我的是她,至少我心里能好过点,菲菲很任性,以前她动不动就拿我出气,我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现在她不打了,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我反倒不自在,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心里漫过一丝痛,他和菲菲两人一直是我看好的,我也曾鼓励菲菲接受齐濬,因为我知道齐濬没有表面那么花心,那个蒋梦,应该早已被他遗忘在了角落里,不曾想到,她又一次出现,还是在菲菲的订婚典礼上,以那样的身份,在所有人心里凿上一个伤口。

“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你不要,过早的放弃。”即便他伤害了我最好的姐妹,看着他现在失了魂的样子,我怎么也怪不起他来,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一场错误,竟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不会了。”他说,声音很轻很柔,几乎要飘散。

我认同,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神伤的男人。

菲菲的性格我很清楚,她从小没有母亲,闻伯伯把她捧在手心里养着,一向不舍得她受任何委屈,而她自己,张扬的性格,也很少让自己吃瘪,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便平时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在面对心爱的人背叛时,她还是会有芥蒂的,这个芥蒂会很深,很深,不知何年才能拔除。

爱,胸口不由一震,菲菲该是爱齐濬的,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么会不吵不闹,闹个鸡犬不宁,是谁说哀莫大于心死,她该是真的心觞了。

门口,隐隐传来骚动,我似有预感般,拉住齐濬欲迈出的步子,他摇摇头:“我先面对,替菲菲面对,这样,他们就不会来烦她了。”

我松手,看着他拉开大门。

门外是一大群埋伏好的记者,见齐濬出来,立刻蜂拥而上,闪光灯噼里啪啦地打着。

“齐先生,这次跟闻小姐的订婚破裂是不是真如那位蒋小姐所言,因为你的不忠,还是她恶意散播谣言,意图拆散你和闻小姐?”

“齐先生,如果证实蒋小姐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放弃闻小姐,转而娶她。”

“……”

“……”

“都是我的错,我承认,全部都是我的错,我认,只请各位不要来骚扰菲菲。”门口的男人一改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低声下气地对那群记者乞求。

心中一阵不忍,我快速从他背后闪出,欲替他一档,不料,却给了那群也曾想挖我口风的记者一个机会,镜头一转,对准我,我一惊,想要后退,但为时已晚,我代替齐濬转而成了主角。

“柳小姐,对于你的好朋友这次的事件你怎么看?”

“能不能请柳小姐就上次的绯闻说两句?”

“柳小姐真的插足嬴锦廷先生的婚姻了吗,传言,你是他包养的情妇,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现在是和邹会长在一起还是和嬴先生在一起?”

“……”

“……”

卷二 要布置房子

见矛头齐刷刷地对向了我,齐濬忙将我拉到身边,伸手挡住闪个不停的亮光和不断递进的话筒:“柳小姐无可奉告,麻烦让一让。”

他带着我,往外挤,欲突破重重人墙,岂料不知又从哪里来了一拨记者,把我们围得死死的,我顿时有种目眩的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眼前忽明忽暗,全是那群不停张合的嘴巴,混乱中,不知被谁狠狠推了一把,齐濬来不及拉我,脱了手,没了他的支撑,脚下一软,头重重磕到台阶,钝痛袭来,昏迷前,我听到齐濬大声呵斥记者的声音……

“拿到出现在闻江海家门口所有记者的名字……怎么处理你去办,我不想多说……所有的报社,杂志社都给我一一去‘问候’一遍,一家也别漏掉,总之给我处理得干净点。”

冷鹜不容质疑的声音由轻而重得拨开我深陷的迷雾,混沌的意识开始复苏。

记者,什么记者?

对啊,是在菲菲家门前遇到的那群,菲菲,齐濬,记者,混乱……

头好痛,好痛,要炸开了。

“嘶……”

刚刚还在低语的声音,突然轻了下去,手被一个火热的东西覆盖,好暖和,好熟悉的感觉。

缓缓睁开眼睛,有点模糊,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捕捉到男人熟悉的气息:“嬴锦廷。”

“是我,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痛不痛?”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由得反握住他的大掌,“记者,有记者,还问好多问题。”

“是,我知道,都走了,现在没事了,你快告诉我,胃有没有难受?”

视线渐渐清晰,我扯出一抹苍白羸弱的微笑,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问:“胃为什么要难受,我不难受,就是头疼。”

他拉下我欲往上够的手,抱在怀里暖了一会儿,又放上嘴边亲吻:“你摔倒了,头部撞到阶梯,受了点伤,医生已经看过了,会没事的,等你出院后,我们把家里去布置一下,喜欢什么都随你,想怎么装饰就怎么装饰。”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端端地布置什么,不是挺好的。”

嬴锦廷那幢别墅,里里外外被装饰地简约又大方,住了四年,里面的一切早已熟悉,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要布置的。

他突然笑了,眼底布满了柔情,摄人心魄的蓝眸抓住我的眼眸,似要瞅进我的心底去。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脸上顿时热成一片:“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忽然想起了头上的纱布,忙睁圆了狭长的眼睛,空出一只手抚上脸:“我是不是变丑了?”

“不是。”见我皱巴着一张脸的滑稽样,他立刻否认,“你这样要是都叫丑,还让不让其他女人活了。”

我被他酸酸甜甜的话刺激得娇笑了声:“那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嬴先生,小絮醒了没?”微敞的门被人打开,许沁羽双手插着白大褂进来,瞅着我们两个我看你你看我的含情样,尴尬过后浮上一丝浅笑,装模作样地看向窗外。

我忙从他手里抽回了手,他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进来,被我抽个正着,看着许沁羽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脸上有点挂不住,突然沉了脸:“你不去忙,进来做什么?”

许沁羽貌似很无语地在暗处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时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劳动人民样:“我来看看小絮怎么样了。”

我在心底狠狠鄙视了某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一眼,嘴上还是顺着她说:“我还好,就是头有点痛。”

卷二 有了

“你脑子里上次车祸遗留下的血块还未散尽,这次又磕到台阶,有扩散的趋势,这几天还是住医院观察比较好,以便随时处理。”

“不行。”嬴锦廷不待我开口,就否决,“她要住家里,消毒水的味道她闻不惯。”

许沁羽堆起医生面对病人的职业笑容:“那么你呢,小絮,你怎么说?”

脑中不由得想到大半年前,某个女子在医院伺候某个男人时掩着鼻子皱眉的模样,心中一动,道:“还是回家吧。”

许沁羽板起了脸,开始发挥医生的职责:“那要是突然不舒服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再来。”嬴锦廷果断地扔下一句话,眼神直逼她,赤*裸裸地下逐客令,许沁羽的脸黑了不能再黑,又不能发作,只好手下滑,在腹前比划了一下,华丽地一个转身,出了门。

“她的肚子怎么了?”我问身边掀了被子,躺上来的男人,瞳孔快速地收缩了下,“你干嘛,这里是医院,还是白天,别乱来啊。”

“你说我要干嘛?”他好笑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肚子,“就算我想干嘛,也得顾着你一点,孩子他妈。”

“去死,我什么时候那么……”“老了”两个字还未迸出,脑中顿时花白一片,张着口,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捏捏我因为紧张而泛起汗珠的鼻子,薄唇凑到我耳边,低低的雄性嗓音混着湿热的气息钻入耳中:“意思是我以后要多养一个人了,哦,不,也许是两个,三个也不一定。”

他说那么明白再反应不过来,当真是智障了。

想着自上次经期后,妈妈的姐姐貌似是有许久未来了,当时只顾着替菲菲高兴,也没来得及注意,现在想来,该是有两个月了吧。

双手隔着男人的手抚上自己尚且平平的肚子,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血溶于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还没出生,我就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可是,这个孩子突然来到这个世上,他能幸福吗?

他的爸爸,妈妈甚至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况且,我和他的期限还剩一年,一年后,我该何去何从,这个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办,要怎么入户籍,他长大后,会不会遭人耻笑?

问题,似乎真的还很多呢。

看着我呆着脸的模样,手下的大掌缓缓移动了几下:“别想太多,我会给你们最好的一切。”

闻言,我隐下心里的不安,握紧他的手,接着他刚刚的话:“你怎么知道有那么多个,万一只有一个怎么办?”

“那你还想为我生几个?”他问,由浅笑带出的呼吸打在我敏感的脖子上,我能清晰地感到,那处泛了红。

我咬牙:“就生一个。”

“一个太孤单了,多生几个陪陪他。”

心底又开始冒酸气,就只剩一年,哪里来的那么多孩子。

不过在现实不算安稳的日子里,给自己留点念想,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所以,我笑着点头,有点苦涩,有点抽痛,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晚上的时候,想起菲菲的事,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知道齐濬和蒋梦的事。”

“也不全是,那天晚上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出来的。”

“听出什么?”

“你说呢?”他凑近我,炙热的呼吸痒痒地扑洒在我脸上,暧昧横生,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红,缩了身子在被子里,耳边只听到他低低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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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求评求评啊,都木有动力,手一犯贱,真想把女主的宝宝给整没了。)

卷二 嬴太太

第二天,嬴锦廷无视许沁羽那张堪比包公的脸,无视医院的规矩,直接忽略出院手续,带着我直奔别墅。

临走前,他还给某满头暴汗的院长下了每个星期必来报到一次的艰巨任务,于是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里面传来“哐当”的一声巨响,嬴锦廷抽了下嘴角,揽着我,丝毫未放慢脚下的动作。

这几天,男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陪着我逛遍了P市的婴儿用品店,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丝毫不看价钱。

我原本看他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也由着他,但见他拿起一个巨额奶瓶时,我终于不淡定了。

“你买这个干嘛?”

“给宝宝喂奶啊。”他惊奇地瞥了我一眼,完全把我和无知妇孺画上等号。

我拿手撑额:“我当然知道这是拿来喂奶的,但是你也不用买那么贵啊,1500块,1500块,吃了能飞天还是能遁地啊?”

我说着就要把奶瓶放回货架,一边的导购小姐满头黑线地看着我,似乎我干了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嬴太太,这是L国进口的奶瓶,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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