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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夺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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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绒指尖刚要摁下,不料孔先霍然插嘴:“990927。”

无甚感觉的柯绒自然按吩咐摁了,门锁嘀一声打开,窦寇霎时脸刷白而内心澎湃汹涌,990927——他们初识的日子。他拿这个做开锁密码!

门开孔先一喜,率先登堂入室,还招呼僵楞的窦寇,“进来啊。”

柯绒弯腰提行李袋,起身时望了窦寇一眼,不由得问:“寇子姐,你不舒服啊?”

窦寇呆怔的光记得眨眼,好一会儿缓过来,迎上柯绒的视线瑟缩一下,不自在的嗫嚅:“没,没啊,进,进去吧……”

“哦。”柯绒不多言,提溜起行李礼貌的让她先行,窦寇局促的蹭进门。

屋里孔先站在偌大的客厅,那神色就像初来乍到的观光客对什么都感觉新奇,浑然不察这些东西没一样不是他自己经手置办的。此刻他正盯着墙面上的液晶电视瞧,听见动静便回头问:“这个怎么开的?”

柯绒找出遥控器开了电视,孔先退坐到沙发上尽享高科技带来的新体验,愉悦得彷如天真孩童。

窦寇嘴角抽了抽,“那什么,你好好休息,没事儿的话我回去了。”

孔先扭脸注视她,“回哪儿去?”

“回家,沐沐还托人照看着。”她如实交代。

“把沐沐接过来,我出院了,方便一起照顾。”

“你还欠人照顾,怎么照顾孩子?”

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哼道:“不有你么?”

他言下之意是让她和沐沐搬来同住?窦寇如鲠在喉,“孔先,我们……”哎,又不能提他们离婚了,自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如何是好哟?

柯绒适时介入,语意和暖融融:“这样吧,寇子姐,孔总在家养病期间劳烦你过来暂住,现在家里没个女人帮衬打点不行,你也不想出什么意外,有违医嘱。”

我呸就呸这个“有违医嘱”!无端端成了她的七寸之地,一旦勒住只得俯首称臣……眼前端庄娴雅的柯绒怎么就让她联想到赵高魏忠贤呢?

孔先眼波渺渺,意味深长的瞥过柯绒,然后继续看电视节目,遂又漫不经心下指令:“柯绒,麻烦你跑一趟把沐沐接来,豆豆你看看有什么吃的,等沐沐回来别饿着他了。”

10壹零回

供人消遣的夜店通常以灯红酒绿来形容,即便环境上档次、客源受限制,还是净化不出灯红酒绿的境界,只是来得稍微隐晦些,故意附庸风雅以便蒙蔽人们虚荣的内心。

欧阳羯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水晶杯,挂杯的殷红酒液在灯下绽放旖旎,酒香绵绵暗溢,未品先有了三分醉意,心畅情愉,姿态愈发松散慵懒,悠哉的独居一方,引得周围倾羡四起。

梅楷搂着美女过来寻欢作乐,一下看到欧阳羯不慌不忙打发了人,踱到近前也不言语直接坐下,打响指唤来侍应生,“这里添个杯子。”

欧阳羯翻翻眼,“不请自来,梅兄好得闲。”

梅楷噗嗤笑,“幸亏我是一男的,不然被人叫‘没胸’,岂不当众自刎以谢天下?”

“去!”欧阳羯没好气的啐一口,“放着美人不理,找我干嘛?”

梅楷接过侍应生送来的杯子,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杯,心满意足的啜了一口才道:“美人哪儿都有,好酒却不见得哪儿都喝得到。”

“你也仔细点,这酒贵得人肉痛。”欧阳羯不是很真心的嘟囔。

梅楷说:“你小子上趟帝都捧了大奖回来,也不打算庆祝庆祝,躲这儿喝酒自娱自乐,懂得持家是不错,可别整个往守财奴那边靠啊。”

“庆祝个屁,得不得奖那都是浮云,得了不过是得个告慰,其实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没有,反而惹来一帮狗仔围追堵截,拉屎吃饭睡觉一样样给你记着,见天的等你出丑丢份儿。”

“哎呦,你少占了便宜还卖乖,要不乐意别去领奖啊,别一场不落的跑记者会啊,出尽风头又嫌东嫌西,德行。”

欧阳羯抹把脸,“你就埋汰我吧,要不是为了帮下部戏的票房铺路,我至于嘛我?”

梅楷拍他肩头一把,“得了,说来说去还是钱捣鬼,一年马不停蹄赶赶排三部戏,还说不是守财奴。”

“呵,我就算一年排三十部戏也强不过你上一个暑期档,剧场演出范围窄投入却不见得少,有财谁不想守?要不换你来守守看。”

梅楷哈哈笑,“至少你有一样强过我,没有侵权问题,不用担心片子一上映‘枪碟’立马满天飞。”

欧阳羯抖开他的手,“闲叙结束,赶紧滚蛋。”

“别介,咱俩山南海北各忙各的难得碰面,哥哥我弃美改而陪你,够大爱无疆了吧?有没有很感动?”

欧阳羯正想说感动个屁,梅楷端酒抵到他嘴巴,“感动了是不是?感动了就走一个!”

一口酒呛进喉咙,欧阳羯胀着脸低吼:“这是82年的Lafite你当是二锅头啊!”

梅楷眯细眼笑晏晏,“谢谢你让哥儿们长见识了,原来这不是二锅头兑的酱油。”

“……”

欧阳羯和梅楷于外人眼里头一直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两人虽处不同领域但根儿上是同行,是谓同行相忌,且他们年龄、样貌、才情均不相伯仲,怎么地也免不了被拿来比较。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有欧阳羯的场合便不见梅楷出现,有梅楷在的地儿便没欧阳羯踪影,久而久之他俩“不和”慢慢坐了实,原本无心的巧合最后也给“好心”的安排得王不见王。

欧阳羯曾试图解释过,而统统被当成了掩饰。私下跟梅楷一通气,决定:算了,爱谁谁谁,娱乐圈嘛娱人找乐的怪圈,何必自找不痛快。

稍有点资历的都知道欧阳羯刚入行那会儿跟过梅楷一阵子,不过彼时梅楷不若现在的地位,初出茅庐闯荡江湖罩不住什么大腕儿,领着帮同是初出茅庐的嫩模小歌星四处晃,自然遭排挤打压。梅楷有慧眼却没能力捧人出头,他器重欧阳羯,预见他将来必不是池中物,所以劝他尽早改换门派,反正万事开头谁都一样得吃苦受罪,那不如找支有盼头的队伍吃苦受罪来得值。

果然,欧阳羯听劝换了家有声望的经纪公司,做牛做马苦熬两年,某次抓去替人顶包,在一天后级歌手的MV里露了一小脸,却不料一夜飙红,家喻户晓。都道是命,欧阳羯心里明白,这一切全亏了当日梅楷忍痛割爱,让他走,才走出一片天来。

今天哥儿俩意外偶遇,酒过三巡都带些微醺,梅楷开口道:“我可听说了,你要了窦寇的本子,怎么着终于想起要把人家从暗无天日的小剧团给捞起来了?”

欧阳羯面上不露半点声色,“捞什么捞?本子是下面人挑的,过后我才知道。”

“拉倒吧,你那点心思骗得过我?这么多年了还没放下,你到底怎么盘算的?”

“完全没盘算,公司例行征稿,入围各凭本事。”欧阳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就会做戏给我看。”梅楷嗤之以鼻,“是,没错,窦寇的确才华横溢,但为什么总冲不出小剧团的包围圈?除了缺人拉拔一把,还有她那死硬的臭脾气,我敢在这儿撂话,没你保驾护航,入围的事儿她想都甭想。”

尚是新人的梅楷眼光就毒,何况今时今日?一句话把窦寇的脉掐死,欧阳羯半晌无语,想着那天窦寇给海伦念叨几句就甩袖子走人,全靠他追出去拦截,不然她这次一准又沉下去,回小剧团继续蹲着。

“公是公私是私,你别混一块儿说,隔墙有耳,我不想闹误会。”

梅楷啧啧两声,“我混一块儿还你起了心想混成一块儿?欧阳,窦寇真有那么好?”

“都说不是了!以为我是你啊,见着一女的就雁过拔毛。”

“欧阳呐……我倒真心希望你不是。”梅楷语重心长,“窦寇纵使千好万好,也是一失婚带个拖油瓶奔三的大妈了,你风华正茂又鲜嫩多汁,犯不着这么憋屈自个儿。”

风华正茂就风华正茂,整出个鲜嫩多汁做什么?欧阳羯非常不待见的狠剜他一眼,“你现在该不会玩腻味了,改向男的下手了吧?”

梅楷眼角一跳,放下酒杯搓手臂,“不中听就当我放屁,马上实施打击报复非君子之所为。”

“不是小人就好,君子不敢当。”欧阳羯撇嘴,撑桌直起身子,“得,我走了。”

“喂!”梅楷叫住他。

“又干嘛?”他不耐烦。

“是兄弟才多啰嗦几句,你不是玩得起的人,凡事悠着点,留条后路退,懂吧?”梅楷极认真的睨着他,眼里兜着不容错认的担心。

欧阳羯楞了楞,旋即笑道:“今儿这酒没白费,讨了句真心话,你放心,我懂得。”

目送他远走,梅楷想着想着讪笑起来,悠叹道:“玩不玩得起也都好,终归有个对象念想,不像我……”

这边厢欧阳羯出了店外,人一远离灯火辉煌背入阴暗处,面上维持的平静随即打破,好些东西埋于心底本是无事,偏生经不得挑拨,郁郁浮浮像几万只小虫子在钻,怎么着怎么不舒服。

上了车,开窗散酒气,摸着手机鬼使神差的就拨通了一个号码,瞪着闪烁的名字他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挂断吧又过了时机,再说他心虚做什么又有什么好心虚?

“喂,窦编剧……”

“请等等。”那头低低的打断他,可听着背景非常安静,一阵轻轻的关门声后,她说:“欧阳总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欧阳羯下意识看时间,刚过11点,应该不算太晚,但他还是道歉:“不好意思,没注意时间,打扰你休息了。”

“没,你没打扰我。”她轻笑,有讨好也有疏离的意味。

“明天想请你喝杯咖啡,可以吗?”

“啊,哦……当然可以。”

“那么我们老地方见,晚安。”

窦寇盯着挂断的手机失神,他说老地方见,请问“老地方”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那家咖啡店?老天爷,才去一次而已就成“老地方”了,他什么逻辑?

“不睡觉,深更半夜在这儿嘟囔什么?”

蓦然一把阴沉男嗓切入耳朵,窦寇一颤险些摔了手机,回身见孔先捂着胃部低头俯视自己,脸色不一般的难看,她更是惊吓,“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在房里叫了你半天都不应。”他声音粗噶,微微有些气喘,怕是忍着不适爬起床出来的。

窦寇慌忙过去搀扶,“你房子装得精贵,隔音效果一流,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今后找人记得拨内线。”

孔先气得腿肚子转筋,怪不得孔岫骂他暴发户,自个儿家弄成这样,简直有钱没地儿使,活该受这洋罪!

窦寇找来止痛药又泡了杯热奶给他,“医生说这药吃多了有依耐性,你能忍便忍着。”

吞了药缓过来点,孔先问:“刚跟谁打电话?”

“一个制作公司老板打来的,他们相中了我的本子,约我明天面谈。”守着他喝完牛奶,伺候他躺下,窦寇不禁有些雀跃的把实情告诉他。

孔先受了感染,眉眼带笑,“不错嘛,什么样的制作公司。”

“羯艺,哦,你不知道,就一家专门制作舞台剧的公司,老板欧阳羯听说刚得了个什么奖,牛逼哄哄的。”

“恭喜你。”孔先衷心道贺。

窦寇一愕,打眼瞅他好久,他奇怪的问:“瞪着我干嘛?”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她似叹似哀。

孔先转转眼球,“不记得了。”

窦寇苦涩哼笑,“是啊,当然是不记得了,不然你怎么会恭喜我?”

说着她想退开,孔先抓住她的手,“这些年,我对你不好么?”

11壹壹回

他对她不好么?昨夜他这般问她,她没有回答,默默拨开他温热的手掌,游魂似的飘出房间,根本顾不上他在身后频频呼唤。

作为世俗中的一对饮食男女,从恋爱递进至婚姻,那些付出的收获的放弃的情感宛如枝缠藤绕,岂是一字二字的“好”或“不好”可以概括的?总之往事不要再提,苦也好涩也罢沸腾过后埋入心底,等待更多时光将之消融殆尽。

因着这一出窦寇没睡好,失眠了半宿快天亮才眯了会儿,接着沐沐起床,精力充沛的来回蹦跶,抱着奥特曼打小怪兽,突突突一个冲锋扑上床,亏得窦寇肚子里存货不足,不然非得把隔夜饭吐出来。

翻身提溜起儿子,一路拎进浴室,小祖宗咯咯笑着嚷嚷:“鸟鸟飞,飞高高!”

“你要把尿喷出马桶外面,当心我拍你!”窦寇发起床气,举牙刷作势要敲。

沐沐缩脖子,赶紧瞄好准头,却不忘伺机反抗强权:“麻麻偷看我尿尿,羞羞脸。”

窦寇呲牙,用力放下牙刷口杯,“得,我不看,我走,你自个儿刷牙洗脸,有一样没收拾干净,我就收拾你!”

沐沐冲妈妈背影吐舌头,女人呀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气不顺,真可怜与她最亲近的男人,哎……

孔先这幢豪宅是离婚后置的,宠溺儿子的他将二层辟了一半给沐沐,除了卧室还有小《文》书房和游乐室,三间房并通《人》正对主卧,门一打开里头简直《书》就是小孩子梦想《屋》的国度,平常沐沐过来住总沉迷于众多玩具以及各类游戏当中几乎玩疯,每次非要孔先轰他才去睡,而且也不敢真放他一人独睡,所以父子一向同床。

这回有窦寇做陪,换母子睡一屋,虽然被老妈监督着,但毕竟能够睡在距离游乐室咫尺之地,沐沐那是相当兴奋,早上睁眼便见着心爱的玩具,一下没忍住得意忘形起来。

漱洗完毕,沐沐趁着那股子兴奋劲儿刚要回去捞奥特曼,奈何内线电话响了,老妈命令他下楼用餐,听她语气仍感觉火腾腾,鬼精鬼精的娃儿立马冲到对面,即使当炮灰也得找一垫背的不是?

窦寇一直夸自己儿子聪明,此言一点不假。沐沐知道爸爸身子骨不爽利,自然不像扑妈妈那样去扑他,伸出两根白胖的手指堵进孔先的鼻孔,不多时沉睡的人被憋醒,瞪着眉开眼笑的小鬼头发了几秒钟的楞终于起了反应,扒拉开他的爪子干咳,沐沐欢乐咋呼:“拔拔起来啦,太阳晒你臭屁屁!”

孔先揉眼睛掀被下床,沙哑道:“你妈呢?”

“麻麻做早饭,叫我们吃。”

“哦?”孔先微顿,旋即笑笑,拖着慵懒的步子走向浴室,一点没注意后头有个小小跟屁虫。

“拔拔,你的鸟鸟也起高高!”冷不丁被人嚷了一嗓子,孔先吓一大跳,“哇,拔拔,你把尿喷出马桶了,我要告诉麻麻!”

沐沐跑了两步,忽而领子一紧,脚下悬空,头顶劈下雷霆万钧的闷吼:“臭小子,你敢去试试!”

“啊啊,拔拔放手!”沐沐奋力挣扎。

孔先一手拎着裤头,一手把儿子夹在腋下,脸绷得可以打铁,万分庆幸这屋子隔音效果好,否则他以何颜面面对江东父老?!

“拔拔放手,我不告诉麻麻,我不告诉麻麻……”沐沐告饶。

孔先塞他到洗手台上,虎着脸问:“我怎么相信你?”

识时务的沐沐高举小手,“打勾勾。”

孔先表示质疑,半天不肯跟他拉勾,沐沐说:“骗人的是小狗。”

“你是小狗我岂不是大狗了?”

“那……骗人的没奥特曼玩。”

这还差不多,孔先惺惺的勾住儿子短短的尾指,父子俩齐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秘密达成协议的老少爷们下得楼来,窦寇已经摆好早点等了许久,表情自是不大和悦,沐沐见状呼啦奔过去抱大腿,扬着小脸娇憨的邀功:“麻麻,我把拔拔叫起床了,乖不乖?”

“乖,来,快吃早饭吧,都要凉了。”窦寇摸摸儿子的脸,弯腰抱他坐上椅子。

开始孔先还疑心这小子靠不住,当场卖父求荣,但听沐沐只字未提便松了口气,顿时又带出点“虎父无犬子”自豪感,高兴的挨着儿子坐下,亲自剥了枚水煮蛋“孝敬”同盟者。

窦寇盛好稀饭给父子俩,岂料一盯上孔先就没再错开眼,孔先一阵心底发毛,不会吧,她开天眼啦,光用肉眼也看得出来他尿在马桶外?

故作若无其事状的低了低头,飞快扫了遍衣着无恙后又若无其事的问她:“干嘛老盯着我?”

窦寇指指自己嘴角,“你,这儿,有一坨牙膏沫。”

自打孔先成功致富,生活上养成一堆臭毛病,其中最讲究体面,一律洗涮干净了才肯出来见人,处处强调自己的身份地位已非同一般。今日,他让窦寇忽然想起他事业刚起步那会儿,每天疲于奔走忙碌,顾不上的时候连着好几天胡子都没刮,可邋遢粗野的样子看在她眼里显得特别的率性特别的真。

孔先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指尖沾到一点白沫,定是刚刚让沐沐一闹疏忽了,不太好意思的朝窦寇讪笑两声,而她竟走神走得厉害,压根人在心不在。

孔先敲打桌面拉回她的注意力,歪过脸说:“帮我擦了。”

窦寇瞪眼睥睨他,“凭什么?”

他抖抖五指,特无辜的说:“剥蛋壳,手脏了。”

窦寇无语,他更往前凑,“擦啊。”

喝着稀饭的沐沐也慢慢停下来,和老爸一起呼扇着极为相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老妈,“麻麻,帮拔拔擦擦嘛,我脏了的时候你不也帮我擦吗?”

窦寇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且不说父子俩那如出一辙的小眼神有多可人疼……僵持片刻终于认输,抽了张面纸摁上孔先的嘴角,沐沐“嘿”的蒙住嘴偷笑,窦寇唰的脸一红,马上把面纸一丢,“得了。”

“谢谢豆豆。”孔先在桌下悄悄摊开掌心,沐沐则悄悄在上面拍了一拍,哦也!

用罢早餐,窦寇把一堆药丸药片和水往桌上一搁,转身刷碗,沐沐接收到老爸暗示,屁颠颠往上楼跑,窦寇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立马闻风而动,扭脸扯嗓子吼:“沐沐,别逮着就玩命儿打游戏,小心熬成四眼儿!”

“知道啦!”沐沐的声音远远飘来,非常敷衍。

窦寇抱怨:“儿子不是这样宠的,小小年纪游戏上瘾,往后哪有心思用在学习上?”

孔先吞下药片,“我的想法跟你正相反,就得趁着年纪小给他玩够本儿,免得将来老惦记。”

“你少自以为是,游戏有玩够本儿的时候么?养成坏习惯想改都来不及。”

“寓教于乐两不误,一个劲儿的打压只会适得其反,越不让干的他越逆反,不如给予孩子足够的自由空间,然后适度的引导也就行了,毕竟人的童年一生一次。”

窦寇盯着手里的碗撇嘴,瞧他说得头头是道的,这父子“相认”才几天呀?育儿经验丰富得害她都要怀疑他有没有失忆了。

孔先喝几口水冲淡嘴里的药味,见窦寇刷好碗,拖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咱俩聊聊。”

“待会儿我得去见制作人,没空。”窦寇直觉拒绝。

“花不了你几分钟。”孔先朝椅子努努下巴,“坐。”

窦寇屏息瞄了眼紧挨着他的椅子,退到他对面坐下,“聊什么?”

孔先眼眸微黯,静静的冷睇她,薄唇轻掀:“接着昨晚的聊。”

窦寇迅速起立,“对不起,没得聊。”

“豆豆!”他喝止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俩这事儿永远回避不掉的。”

窦寇发笑,“请问咱俩还能有啥事儿?就算有事儿早在一年前也都解决清楚了。”

孔先闭闭眼,语气疲惫的说:“你当体谅体谅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昨夜之于他是一样的,辗转反侧无法成眠,空缺的记忆不断折磨着他,知道她有怒有怨有恨原由却不得而知,每次一涉及到一星半点便拒他千里,他快逼疯了。

窦寇反复磨动嘴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何尝不也快疯了?她并非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为着他的病她妥协她让步,她尽到了所有该尽的义务,至于助他记忆的责任,她不需要负担了吧!

她的欲言又止磨光了他的耐心,催促道:“有话直说,不用顾忌。”

'文'说得倒轻松,“信”字顶头豁出老脸再三下保证不让他受刺激的人是她,他不顾忌她顾忌。正当窦寇进退维谷之际,照例上门辅导孔先“功课”的柯绒来报到,窦寇只差没跪地叩头谢恩,匆匆上楼换了衣服,牵着沐沐就要脚底抹油开溜。

'人'“你去见制作人干嘛还带沐沐?”孔先憋着情绪堵在楼梯口沉声问。

'书'“放他一人呆着老玩游戏真不行。”窦寇不看他,瞄着鞋尖嘟囔。

'屋'合着刚才他提的“寓教于乐”纯属废话,而且估计还不止,他对她说的没一句听进耳朵管用的。他的豆豆,乖顺体贴的豆豆,不见了。

“沐沐我负责照顾,别担心。”

“你忙起来哪有工夫管他,午饭前我们就回。”窦寇拽拽沐沐,“跟爸爸和柯阿姨说拜拜。”

沐沐眼见没了玩游戏的机会,蔫头耷脑半天挤出一句:“拔拔拜拜,柯阿姨拜拜。”

孔先望着可怜兮兮的沐沐无声长叹:儿子对不起,老爸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

12壹贰回

窦寇大胆猜测欧阳羯说的“老地方”应该是上次他们去的咖啡店。可到了地儿还是怕弄错,硬着头皮给欧阳羯打电话确认,欧阳羯在那边笑道:“这时候才来问我,是不是有点晚啊?”

堵得窦寇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茬儿,好在他随即说:“没错,就是那家咖啡店,劳烦你等等,我找停车位。”

窦寇放下心中大石,趁着他停车的空档先把沐沐安置好,毕竟第二次见面,拖儿带女的不太像话。

这边厢一准备停当,欧阳羯风度翩翩推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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