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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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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福……赐福……凡是相信结局……相信永恒的爱的人!寻求……寻求……在告别人世的时候……寻求拯救之星……到达主的光耀!”
说完后,他突然大声地叫起来,手指着远方,身体一个劲地想竖起来,用充满恐惧的急切声音叫道;
“他动手了,他动手了……快逃开,快逃开,他要动手了。”
叫完后,他又瘫了下来。哈噜咕噜地呼吸,一声慢似一声,直至我以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我又听到他用很宁静很明确的声音在说:
“我的女儿,我要走了,但只是我的身体离开了你,我的灵魂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我保佑你,我保佑你们。主是你们的救星,是你们的保护伞!在他的宝座前,我要不停地为你们祷告。谢谢你们,再见,再见,你们这些善良的人……”
最后说的是什么词,已经永远没法再听到了。房间里一片寂静。那位妇女转过身,用一种好像她的生命也快结束了的口吻对他的儿子说:
“斯蒂芬,你的爷爷死了,他永远地离开了你和我,哭吧!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这时,她才发现我们也在这里。她慢慢地站起来,像个梦游者那样晃晃悠悠地朝我们走来,低声对我们说:
“前天碰到过的读书人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您把船票忘在法尔克纳了,我们把它送来了。”我回答道。
她睁大双眼,好像要穿透一堵墙似的,目中无人地说道:“谢谢,请放在桌子上吧!”
“船票的有效期是二月初。”我告诉她,因为尽管这不是时候,但我觉得还是有义务这样做,“您的父亲现在去世了,您可以到不来梅航运公司把他的船票钱退回来。由于死亡原因,这张票不会按作废处理。”
“我不知道我能否到达不来梅。”她突然冒出冷冰冰一句话。
“您必须去。这是您的一位朋友让我转交给您的,快把它收起来吧。”没有人告诉我该说什么,但我好像一定要说这些话,接着从马甲口袋里掏出我自己的“钱柜”并把它交给了她。
她收起了我的钱包,连看也不看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感觉到手里拿着它。
“请您不要把这钱花在丧事上!”我补充说,“您路上坐车用得着钱。”
“我会把它藏好的。”她无意识地点点头。
“这包里是一些给你们的食物,是我们带来给您的。晚安,瓦格纳女士。”
“晚安!”
我拉了拉小男孩的手,和哑巴鱼一起走了出去,老妇人也跟着我们出去了。在外面,我问她:
“我对那位妇女说的,您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她点点头,“每句话都听到了。”
“您把这些话再对她说一遍,因为她刚才好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您叫她把钱包收好了,不要让人拿走,这笔钱她路上用得着。丧事应由这里的乡政府处理。这些话您一定要转告她。请您伸出手来!”
她伸出手来,我把我原计划用做旅行的钱放在她的手里。然后我们在夜色中踏上了返回的路。
我像是受命要这样做一样,一点儿也不感到后悔。我的知心朋友却在我后面唠叨个不停:
“萨普,这个破作坊和这个有人死亡的时刻,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给了那女人多少钱?”
“我所有的钱。”
“你那20个省下来的塔勒和我们的10个荷兰盾?天哪,你真是个大方的家伙!我可真是个小气鬼!我也想和你一样送点钱给她。那位老妇人拿了你多少钱?”
“我计划用于旅行的钱。”
“那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真棒!你把所有的钱都给光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靠什么活下去?”
“那你还有多少钱?”
“我也不清楚。”
“没关系。我们两人在勃兰镇过夜的钱是有的。”
“是呀,然后呢?”
“然后我们再到法尔克纳去。”
“大概是到弗朗茨那里去吧?”
“是呀。”
“该死!奶渣糕的事,他肯定没那么快忘掉。我们能不能避开他呢?”
我站住,拉着他的手臂,用极其庄严的声音问道:
“哑巴鱼,我还从没有向人借过钱吧?”
“没有,从来没有过!”
“你听着,我告诉你,我们的旅行到此结束,因为我们没钱了。讨饭我们又不会,我得向弗朗茨借点钱,他肯定会借给我们足够的钱让我们回家。你同意吗?”
“您先说说谁来还钱,是你一个人还是我们两人一起。”
“我一个人。”
“那我告诉你,我完全赞同。但你得自己向他借,我是不会开口的。再说上次的事情太让我丢脸。”
“当然是我自己来借。走吧!”
“好吧。我一切都同意。但如果弗朗茨为了借钱的事大发脾气,把我们从窗户里扔出去的话,那我再也不会把目光投向这里,我宁可去寻找爱尔多拉多,在那里我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第05章 “诚实”的牧师
上面谈到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生活对我进行了严格的锻炼,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大男人。但是,我所经历的艰辛还只是现象而已。在这期间,我自己已经踏出了一条人生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有劳累,有贫困,但也有快乐和满足。如果过一种相对平静的生活,我就无法体会到这些。我结识了我一生中最珍贵的——我的高贵的无与伦比的温内图,并和他结下了值得称颂的友谊,这种友谊足以补偿我所遭受的所有痛苦和失望。在我倘祥的荒芜小径上,长满了许多我可以采摘的鲜花和果子,这是所有善良的熟人给我的爱。凡是没有善意的人,听到温内图和老铁手的名字,都会感到胆战心惊。
我最后的骑马旅程是和这位印第安最高贵的人一起,从里奥皮奥柯出发经过德克萨斯和印第安领地到密苏里。他从那里往山上骑,去取金块,而我则留了下来。因为许多读者问起温内图与我之间有关钱的问题,这里我就利用这个机会简单地介绍一下。
温内图能说出一长串当过头领的有名望的祖先,他从他们那儿学到了不少有关金矿的学问。他对金子贮藏地有着不同寻常的锐利的眼光,他从一个部落到另一个部落的旅行中发现了许多金矿和银矿。他常常要花几个星期的时间把这些地方搞得使其他人无法进入,至少把这些地方隐蔽起来,即使住在附近的人也不会知道这里蕴藏着很多宝藏。
如果他需要钱的时候,只要到这些地方就解决了。他用一块金块去换搂着印纹的“硬币”或“能够支付的纸币”。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钱箱总是向我敞开着,我不用事先跟他打招呼就可以拿钱用。但是这种情况不会经常发生,因为我不属于那种结交朋友是为了从中捞到好处的人。困难时我宁可向陌生人求援,也不会向朋友求助。我认为,借钱是友谊的真正杀手。虽然有人反对我这种看法,但我还是坚持:尽管人家对我很友善,对我非常尊敬,并且坚信我的支付能力,可我一旦向他借了100或50甚至20马克,我们友谊的美丽翅膀就如同淋了一场雨而从此折断。真正的友谊是为别人而乐于牺牲,在温内图和我之间甚至可以为了友谊而牺牲生命,这种乐于牺牲精神是至高无上的,神圣的。但借钱是那样的平庸、那样的卑贱,因此在朋友中应尽量地避免,只有在两个贫穷读书人之间和在法尔克纳与亲爱的弗朗茨之间可以出现这样的事。
当然,温内图常自愿为我付钱,这不算借钱,并且他的金块也是白拿的。但是出现了“付钱”这个词,当钱是为另一个人付,即使这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滋味也总是跟为他自己付钱不一样。如果他带我去找金矿,并允许我按我所需把金块装到口袋里,这倒还好。但是在他口袋里的东西,对我来说就不再是无主的金块了,而是他的金子,他的钱。当他为我把钱付出去时,我总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我不该跟他在一起,我必须离开他。有了这种感觉,我便尽量地摆脱他的金块。
我很快到了一处有人居住的地方,这地方通邮。我由原来的西部牛仔摇身一变成了作家,我的文章经常刊登在报纸上,不仅很受读者欢迎,而且报酬也不错,这些稿酬为我经济上的独立提供了可能。这些刊登出来的文章都是些游记文章。温内图从来没想到,旅游的经历写出来还可以挣钱,并且靠这钱生活起来还绰绰有余。有时,稿酬没有及时寄到,他就和我一起耐心地等待着、盼望着,虽然我们有时根本没有时间等待。一等到稿酬寄到,他就感到非常高兴,好像他自己是作家,而且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作家得到了钱。
直到今天我还很愉快地回想起他的一次责备。一个很富有的庄园主得知我把他的儿子从密西西比河里救起,他因为看我穿得破旧不堪,认为我是一个穷光蛋而想给我一大笔钱。这时温内图站出来,用愤怒的眼光盯着他说:
“你能拿钱来支付一个人的生命吗?我是温内图,是阿帕奇头领,这位先生是老铁手,我的朋友。他如果愿意从我这里拿钱的话,他已经有百万家财,但是他不想要。你想给他这些可怜巴巴的美元?收起来,留着自己用吧。”
我和温内图到了密苏里,也去了圣·约瑟夫。那里有五家报纸,其中有一种是德文报纸。我与圣·洛依斯,或者说与当地报纸的主编关系非常好,以致我无需等多长时间就可以满足我的写作愿望。温内图在那里与我分了手,如前所说,他去取金块去了。因为我们打算穿过密西西比河向东部前进,自然需要钱。我不知道这位头领的打算。他只是说,过两星期后,回到我这里来。
圣·约瑟夫当时是汉尼巴一约瑟夫铁路的西部终点站,有7000人口,其中大约有2000德国人。只要有一篇短消息报道老铁手在此,报社就会来向我索要文章。我答应三天之内写一篇文章给报社,并准备用这稿酬为自己添置一套精制的西装和一些衣物。这些衣服是我马上就要穿的,因为写文章时穿着麂皮的西装太重,不舒服。接着我再给圣·洛依斯写点东西,想在温内图回来之前在那里再挣一些。
这个有近三分之一德国人的城市位于一个经济非常发达的地区,有大量的观光者,显得非常繁荣。那里有五个教堂,其中两个是德国人的。德国人境况最好,有许多协会,甚至成立了一个猎手队。
在圣·约瑟夫我无法主宰自己,邀请纷至沓来,要我给他们写文章。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找到我这里来,要求我讲述西部的生活。这正好和我的愿望相反,我到韦斯顿后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因此我决心隐瞒我的名字。由于我的马也是众人皆知的,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所以我把它交给了一位农场主照料。我只把这秘密告诉了房东,并告诉他到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就这样,我驾着一只密苏里小船从圣·约瑟夫走了。
必须要提一下的是,很长时间我没有像现在穿上这件新西装这么体面过了。
我把枪、子弹带和其他所有的装备品打成包,这样,人们不再把我看做是刚冒着生命危险从敌对的柯玛逊和凯欧瓦地区偷偷溜出来的西部牛仔。
当我到韦斯顿打听住处时,我被带到了一家旅馆。这家旅馆只能按照西部牛仔的观念才称得上是旅馆,但对我这样一个简朴的人也就足够了。我要求干净,这是首要的,我看这里还干净,所以我决定就住在这里。
旅馆老板是个德国人,老板娘亲切和善。当我踏进房间时,服务员用德语跟我说话,他是旅馆惟一的服务员。
这位服务员年纪约在28岁左右,身材瘦小,个头儿只到我的肩膀,留着一撮小胡子。这撮胡子使他看起来显得个子大些。没事干时,他的双手就时不时捋捋胡子。安顿好我后,他回到刚才他坐的地方看报纸,看报时他还是不停地左右捋着他的胡子。突然,他意外地大喊了一声,跳起来对坐在我旁边正抽着烟看我的旅馆老板说:
“尊长,今明两天我必须得向您请假。”
一个服务员用“尊长”称呼主人,这我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不知在这里是习以为常,还是这个小个子过分礼貌。
“请假,今天?”老板问道,“你见着鬼了?猎手队举行创立纪念会,在我们这里举行盛大宴会舞会,你倒要请假!”
“对不起,尊长。”小个子很遗憾地鞠了个躬,说道,“我乐意为您作出任何牺牲,但这一次不行,我必须要和他说话!”
“和谁?”
“和老铁手。”
“什么?怎么?”老板叫道,“老铁手?他在韦斯顿这里?”
“不,在圣·约瑟夫。”
“你从哪里知道的?”
“这里,这报纸上写着。他几天前到了那里并且马上写了文章,明天就要发表。”
哈,狡猾的报商为了尽可能地多卖报纸,拼命地用我的文章招揽读者。众所周知,美国报纸卖给定期的读者要比街头零售的少得多。
“劳斯,你想去圣·约瑟夫?”老板问道。
“是的。”
“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很容易打听到。”
“你打听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去打听,因为我不同意你去圣·约瑟夫。”
服务员第二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不仅知道我的义务,尊长,而且我内心里也对您十分尊敬。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一定要去,可能这会使您伤心的。”
“但是不能在今天呀?”
“无论如何就在今天,因为明天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老铁手了。”
“你得知道,如果你现在走掉,会使我感到尴尬。”
“这我自然知道。但是美好的意愿是不能改变的。我曾对您说过,我一定要到西部去,并且让您作好思想准备。能够实现这个理想的任何机会都要比在您旅馆服务重要。”
“但是这与老扶手有什么关系呢?”
“敬请不要提这样的问题,因为这用不着回答。我想请求老铁手带我去西部。”
“你知道他要到那边去?”
“是的。否则他还会到哪里去呢?像他这样的西部牛仔理应去西部。”
“他也有可能刚从那里来。”
“不,他不是来自西部,而是正想往那里去。这种千载难逢的实现我愿望的机会我是再也碰不到了。”
“但是,在这里挣钱这样一个好机会,您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呀。”
“对我来说,我的理想高于所有的钱。”
“你想一下,老铁手会带你去吗?”
“我坚信会的。”
“小家伙,不要胡思乱想!”
“为什么?”
“老扶手提防着与你交往。大家都知道,他最喜欢与温内图单独在一起,尽可能地避免接触其他人。也有例外,就是与有名望的人交往。”
“他也会与我交往。”
“与你,一个非西部牛仔?”
“是的。”
“我对此怀疑。”
“请原谅,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他会例外地与我交往。”
“请注意,我把话说在前面,你到圣·约瑟夫的旅行将是徒劳的。我真搞不懂,你竟如此一意孤行地要去西部。你在我这里过得多好,钱挣得也不少,在不远的将来你就可以自立了。”
劳斯这回鞠了两个躬而不是一个,并回答道:
“这份活对我来说确实很理想,要不是现在要去探寻西部这个使命逼迫着我,我真不愿意放弃它。”
“啊,什么,使命?”老板现在有点生气了,“魔鬼才有这样的使命,去那黑暗而充满血腥的地方,然后在那里慢慢地被折腾死。那不是你的生活。”
“我恳求您,尊长,请您行行好,不要持有这样的看法。一个人的强烈愿望是不容易被改变的。我已经一再地向您表述过这个愿望,但遗憾的是总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你不可能在我这里达得这样的效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韦斯顿你有着美好的未来。你是一个博学的、聪明精干的年轻人,而我们这个城市也正蒸蒸日上,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这里自立门户了。”
“那需要很多的钱,而我没有。”
“不会没有,因为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很愿意帮助你开一家旅馆或一个‘沙龙’或类似的什么。因为我愿意有你这样的竞争者,而不要外来的,我不顾忌我的人与我竞争。”
“您的好意,尊长,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因为我想要干的职业是另外的事,而不是当老板。”
“请你别说职业!能够挣钱的就是职业。”
“当我从西部积累知识和经验后回来,我将会比在您这里挣更多的钱,这我知道。一个人能够很好地把斜方肌和二头肌区分开来,就如我那样,他就会有另外的理想,不会只想成为卖迷惑人的饮料来发财的商人。”
“对你的肌肉,我一点儿也不懂,我只知道我今天少不了你,你就等舞会完了明天去吧!”
“这不行,因为我已经说过,那时老铁手早就不在圣·约瑟夫了。”
“你先发个电报问一下吧!”
“我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人家会找到他的。”
“我也相信人家会找到他。但男子汉得亲自去!要不然他会拒绝我的。我必须亲自去。”
老板娘也出来请求服务员等到明天再去。她说,今天无论如何缺不了他。然而她的努力是徒劳的。他称她为尊女士,并非常有礼貌地说,一再地鞠躬,请他们支持他今天去圣·约瑟夫。尽管他的决定有点滑稽,但这位年轻人的决心感动了我。他提到的两种肌肉让人想到他是一个勤奋而令人敬重的医生。在美国,医生经常会暂时去干服务员的工作。为了帮助老板缓解尴尬局面,我插话了:
“敬请先生们注意!去圣·约瑟夫会一事无成,因为老铁手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在,您知道得确切吗?谁告诉您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知道很确切,因为是他本人告诉我的。”我回答。
他们俩很快坐到了我的左右,老板问道:
“那么您与他说过话了?”
“是的,我刚从圣·约瑟夫来。”
“这简直是太出人意料了!大家说他是个德国人,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
“我实在太高兴了!在任何古老的土地上都有德国人。您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这我没有问过他。”
“当然!不可能问他这种问题。那么他已不在圣·约瑟夫了?他去哪儿了呢?”
“这恐怕除了他本人以外谁都不知道。”
“那简直是太糟了!”服务员叫道,“要是我能跟他讲话,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关于这件事,我可以给您一个安慰。他不过是作一次小小的旅行,会回来的。”
“真的?那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这还不一定,好像他要在圣·约瑟夫等温内图。”
“温内图?他也来?这就是我所希望的一切!我将看到他们两个,老铁手和温内图!请您行行好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多高,多宽,眼睛是什么样的,声音和……”
“停住,停住!”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谁能记住您提的这么多问题?”
“是的!我是太心急了点。”
他站起身,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并接着说:
“请原谅,尊长,我一个一个提我的问题。他多高?”
“跟我一样高。”
“多宽?”
“也跟我一样。”
“嗯!请原谅,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他应该更高更宽!他的姿势怎样?”
“笔直。”
“他走起路来是怎样的?”
“如果他走路,用两条腿;如果骑马,用四条腿。”
“噢,请别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允许任何人开他的玩笑。他的胡子是怎样的?”
“小胡子。”
“那么也穿和您一样的衣服?”
“麂皮的西装。”
“身上也挂人的头发?”
“不,挂的是红色的皮革边穗。”
“是的,人们知道,他并不喜欢像红种人那样以野蛮的胜利标志来装饰自己。您跟他说过话吗?”
“是的。”
“说些什么?”
“什么都说。”
“他有没有向您讲过他的经历?”
“没有。”我和他一起吃喝,和他一起去理发,在他的房间里和他一起写东西,和他一起出去,甚至用过他的脸盆、他的肥皂和他的手帕。”
“您说什么,尊长?你们的关系这么亲密,足以让我嫉妒您。但愿您再有耐心给我继续讲讲他。或许他还会和您在一起?”
“是的。”
“什么时候?”
“只有等他回到圣·约瑟夫,我才有可能见到他。”
“您在这里这么久?”
“是的。”
“我恳求您带上我,把我介绍给他。您愿意这样做吗,尊长?”
“嗯,他不喜欢结识新朋友。而且我知道,他现在正准备与温内图两人出去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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