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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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一幕，叶芽神色有些复杂。不过陈子云却大是心安。有了悟空的保护，王小悟可就安全多了。从悟空背负王小悟的动作看，陈子云也做出了推测，那神秘的禅十七，想来也经常把悟空当作了坐骑，不然悟空就算看王小悟如何顺眼，也不会让王小悟骑到它的肩膀上去了。
　　　　往里走，山谷变得更加崎岖，也更渐渐变得狭窄起来，不少地方还出现了分支路口，在这些路口旁边，就算是叶芽也得沉思一阵才能够决定最终去路，而悟空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其中的一条，带着众人继续赶路。而一路上，众人也渐渐发现，地上的积雪很单薄，不少地方还长得高原特有的植物，看来这些地方，相对起来还算温暖的。同时，队伍也有着更惊喜的发现，比起昨天，他们发现更多的玉石。这些玉石的玉料更加好，而且块头也更大一些。
　　　　从这些发现之中，陈子云能判断出来，悟空所引导的道路并没有错误，队伍的确是朝着徐霞客笔记里的地方挺进，目的地的终极，是守龙人视之为圣地的地方。
　　　　不过根据记载上的一些特征分析，陈子云又发现，记载和悟空所带领的路线隐约又有些不大一样。可能几百年以来，地理特征发生了变化，这变化并不稀奇，几百年的时间，大自然足够让一块地方的地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也有可能是悟空带着队伍走的是另外的道路，或许是捷径，也可能故意在绕圈子。这一切地取决于禅十七是否真心和队伍合作。
　　　　让陈子云赶到惊奇的是，他从心底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神秘的禅十七是信任的。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他却是本能地觉得，禅十七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起码在他的意识里，禅十七比叶芽更可靠。
　　　　然而作为一个具有怀疑主义精神的人，陈子云也怀疑自己是否被禅十七动了什么手脚，才会对她产生如此的信任感。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在山洞里面，禅十七就让他们产生过幻觉。

第七十章　玉谷
　　　　陈子云苦笑了一下。他发现，要是自己继续这样疑神疑鬼，对谁都不信任，如此下去，他很快就会精神失常。
　　　　道路变得难行之后，陈子云也不敢分心胡思乱想。前面的山谷变得无比狭窄幽深，从宽度看，整个山谷的宽度不过三四米左右，但上方却高达千米以上，目测不到前面究竟有多长。
　　　　但陈子云注意到，当走到了这里之后，周围已经不存在积雪，周围的山壁上覆满了薄薄的冰块，地面上也是这样，而且由于滴水产生了无数的冰笋、冰凌，在地上尖尖地竖起，在打滑的地面上走着，一不小心倒下去，就会刺得浑身窟窿。
　　　　走在最前面的悟空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凡是走过去的地方，它都会随手地将手中的金属棍横扫过去，那些冰笋。冰凌的尖锐之处，大部分都会被扫落下来，让大家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对悟空的好感骤增，心里暗暗感激不已。
　　　　“悟空，你累不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吧。”王小悟讨好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肉罐头，用力地摇了了摇。罐头有夹层包装，晃动时候，最外面的薄层里的化学剂就会产生热能反应，把里面的牛肉加热。
　　　　撕开壳子，王小悟就把罐头往悟空的嘴里凑。
　　　　悟空也不客气，一昂头，整罐牛肉就倒入嘴里，嚼了一下，咕噜一声就被它吞下肚子。或许是觉得味道不错，它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王小悟马上又拿出了一个罐头喂给了悟空。
　　　　“呜喵……”或许是闻到了肉香味，一直紧跟在叶芽身边的黄猫发出了一声的呜咽声。
　　　　这只黄猫对危险的察觉，比它的主人还要厉害，雪崩一出现，它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雪崩过后，才从隐密处窜出来。此时听到了黄猫的叫声，叶芽的眉毛竖了起来，先是看了看悟空，然后再看了看自家的黄猫，也不禁地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是很羡慕禅十七，竟然可以驯服得了一只雪人来当坐骑，从她的表情上看，显然也很希望有一只可以当苦力的宠物。只是雪人哪是那么容易驯服的？在高原里世代生活的人，也不一定能够亲眼见到雪人的踪迹，这驯服二字，更是天方夜谭。
　　　　看完了悟空，再看脚下的黄猫，这个心理落差是巨大的。黄猫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不爽，叫了一声之后，就夹起了尾巴，不敢吱声了。
　　　　叶芽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扔给了黄猫。黄猫很是兴奋，衔起来大快朵颐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头顶那一线天骤然消失，视野也变得开阔了起来。
　　　　而这时候，不知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惊呼：“看，地上的是什么？！”
　　　　“玉石！都是玉石！”不少队员尖叫了起来。
　　　　陈子云浑身颤抖了一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是的。
　　　　是的，队员们说的没错。地上布满的，全部都是玉石。
　　　　眼前山谷，已经和之前在高原所见到的一切不一样。
　　　　山谷上铺满了大小不一，但却像鹅卵石一般光华的各色玉石。玉质饱满，色彩温润，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然而这样的极品，却布满了整个山谷。不，整个山谷，都是这样的东西，连岩壁上都露出了晶莹的色彩，一看就知道这是极品的矿脉。
　　　　刘沧海看到这一幕，已经无力感慨，跌坐在了地上，一边摸索着地上价值万金的宝玉，一边竭力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啊！这样的玉脉，要怎么样的地质环境，才能够形成出来啊……”毕生醉心于矿石勘探的刘沧海，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在他生平所学里面，这样的矿脉是不可能存在的。一座山上的玉脉丰富，那是正常，但整一座山都是玉，那就太难说得过去了。难怪刘沧海在这座玉山之下，会情不自禁。刘沧海更是清楚，要是把这座玉脉里的玉石全部挖出去，玉石的价格恐怕一下子就跌得和铜铁差不多。
　　　　“这座玉谷，恐怕不是自然形成的。”相比队伍里的其他人来说，叶芽冷静得有些过分。
　　　　“嗯？”陈子云走近叶芽，表示不理解。
　　　　叶芽不说话，头部微微昂起，指了指天空，说道：“天外来物。”
　　　　这一说，陈子云便有所明悟。在宇宙当中，有着不少纯矿物的小行星，无数年前，这些小行星在经过地球轨道的时候，有可能会被地球的引力所俘获，最终坠落地球，形成一个于地质运动无关的矿物层。比如几个月前，俄罗斯就披露了一则消息，在西伯利亚有一座钻石矿，储备量达到数万亿克拉之多，超过了全球现有的储备量；可供全球持续开采3000年。这个钻石矿就是典型的天外富矿小行星坠落地球的典型产物。
　　　　陈子云仔细地观察着这山谷周围。
　　　　整个山谷处于周围的群山绝壁环绕包围之下，重峦叠嶂，除了飞鸟能够跨越空间，其他生物若无秘道，绝难到达这个地方。而且上方云雾氤氲，给整个山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从周围的山峦，是无法看得清楚下方的景象的。
　　　　“蓝田日暖玉生烟。这话原来是真的。”看着头顶上那氤氲的雾气，陈子云不由感慨。传说之中，山中有美玉之地，上方会有氤氲雾气，采玉人只见其氤氲，却云深不知处，难以得知美玉具体下落。此时见山谷顶部竟然凝聚着这么一块云气，不由想到了这么一个传说。看来，这个玉矿万千年来罕有人发现，除了地处险难行之地外，这一团云气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不然从周围的高峰往下，定然能够发现这一条遍布宝石的山谷。
　　　　这一团氤氲，或许就是美玉的自我保护吧。陈子云暗暗想道。
　　　　众人此时还没能够从兴奋之中恢复过来。之前在山谷尖刀零星的玉块，众人已经欢呼不已，此刻发现遍地都是宝石，哪会平静。尤其是叶芽手下的刀疤强，也不嫌地上的玉石磕人，躺在了地上打起了滚，大呼小叫的，把叶芽气得火冒三丈，走过去狠狠踹了他一脚。

第七十一章　半截玉山
　　　　“看！那是什么！”谢枫忽然张口激动地叫了起来。他指着山谷前方，一脸的不可思议。顺着谢枫的指向，众人扭头往那边望去，一时间有有些瞠目结舌。
　　　　因为周围是琳琅满目的宝玉，所以众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远处。整个山谷像V字，往远处去越宽敞。由于受到雾气的影响，远处的地方若隐若现。不过此时的天色正好，能见度比较清晰。在那接近地平线的地方，一座山峰突兀出现。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也只比地平线略略高上那么一点点而已。只有在望远镜里面，才能够看得清晰一些。
　　　　正是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谢枫才会失声叫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座山峰实在太过于奇特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模样的山峰顶部竟然像一个巨大的切口，仿佛上面还有很高的一部分，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硬生生地劈掉似的，只剩下了半截，看上去非常突突兀。
　　　　“那一座山峰，就是守龙人的圣地！”陈子云呼吸微微一滞，心里马上就做出判断。沉沙看到那山峰，身体哆嗦了一下。从他所掌握的资料看，地平线的末端，就是本次行动的终极之地。而在数十年前，他和一群出生入死的同伴，从另外的一条道路上，也差不多接近了这个区域，但却最终遭遇到了玉罗刹，只剩下了他一人。
　　　　“叶芽！”沉沙忽然想起了自己和叶芽的约定，便叫了一声，提醒叶芽。
　　　　叶芽回头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了一幅看起来很古老的图纸，看了一眼之后，她说道：“据我所知，进入这个山谷有三条。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却不是其中之一。这是一条更新，更便利的道路。”叶芽的声音很平静。从悟空带着众人走上这么一条道路的时候，她就已经判断出来了。当然她对禅十七也更感兴趣，更加警惕。
　　　　在遇到禅十七之前，叶芽根本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自己更熟悉守龙人所谓的圣地。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开始在海量的资料之中钻研与圣地有关的一切。所接触到的资料，连042机构那堪称无所不包的资料库里都没有的。
　　　　但禅十七一眼就看破陈子云的隐藏身份，这就不得不让叶芽好奇。守龙人身上会有着一些隐秘的特征，但是这必须要等其成为觉醒者之后，才会显示出这些特征。以叶芽所掌握的资料显示，陈子云到目前还没有到达到觉醒的时间。守龙人所具有的特征都还没有显现。所以禅十七却能够洞悉出陈子云的身份，这是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但从中也足以说明，禅十七对守龙人的了解，已经超出了叶芽所知道的范围。
　　　　叶芽对禅十七不仅仅有的是好奇，更多的是警惕。她已经暗暗把禅十七当作自己最大的敌人。因此不惜拿出玄鸟雕像来引禅十七入彀。既然禅十七对守龙人如此了解，那么想来她对玄鸟雕像身上所藏有的秘密也肯定有所了解。
　　　　只要对玄鸟雕像的功能有一点了解的人，都不会放利用玄鸟雕像的机会。只是禅十七显然对她似乎也有所警惕，一路上根本不愿现身，只派了个雪人过来。
　　　　躲在暗处的禅十七才是最危险的。叶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禅十七是这一次旅途的变数。如果cāo纵不好，叶芽担心自己图谋的一切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条安全路线。”叶芽从略略的失神里回应了过来。据我所知。另外的三条道路，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危险。比如你当年从西北偏西方向走的那一条道路，就有着不少的玉罗刹。”叶芽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尽量办到。但不是现在。”
　　　　沉沙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这一幕陈子云看在眼里。眉头也紧蹙起来，也不知道叶芽和沉沙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以他对叶芽的了解，估计沉沙上当受骗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悟空有些纳闷地看着周围的众人。它不能通人语，但却是看得懂周围人类的表情。包括王小悟在内，见到了地上那大大小小的玉石，都喜不自禁。悟空着实不解，这些怎么对这些石头这么感兴趣？
　　　　王小悟从悟空肩膀下来之后，在地上捡了慢慢的两衣兜小巧莹润的玉石，爱不释手。悟空也惊疑地蹲了下来，捡起了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却发现玉石坚硬无比，嗑的它龇牙咧嘴的，忙把玉石给扔到了一边。更加惶惑不解：这些东西明明不能吃啊，人们捡来干嘛？
　　　　“走吧？”沉沙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那有些迷离的云雾，对着悟空做了一个手势。
　　　　悟空对着沉沙一阵龇牙咧嘴，“嗷嗷”了两声，然后又凑到了王小悟身边，蹲了下来，示意王小悟坐上去。
　　　　看到悟空对王小悟如此献殷勤，谢枫连连感慨道：“我还以为只有人才会对美女献殷勤，想不到这……悟空也会啊！”
　　　　田鹏却白了谢枫一眼，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一个雌性好不好？”作为一个医生，同时又是一个生物学专家，田鹏是不能容忍别人在生物常识上犯错误的。
　　　　“啊哈……”谢枫有些挂不住，他讪讪说道：“原来，啦啦之情不仅人类才有，咳咳，人和兽也……”
　　　　“猥琐！”田鹏对着谢枫竖起了中指。
　　　　“下流！”王小悟在悟空背上，也回头狠狠瞪了谢枫一眼，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石，朝着谢枫砸了过去。
　　　　“哎哟……”谢枫忙侧身躲避。但众人却因为他这一番话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唔唔！”悟空似乎也听懂谢枫在污蔑它，回头看了谢枫一眼，唔唔地发出了一声抗议。
　　　　到了现在，陈子云已经确定，这一条山谷，就是徐宏祖笔记里面所提到的那一条玉谷。从这一点上可以证实，徐宏祖的记录是真是不虚的。
　　　　想到了这里，陈子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从祖辈留下的资料看，先祖也是当年和徐宏祖一同来了这个地方之后，才有了后来家族的男丁活不过四十岁的噩梦。
　　　　或许这一次来到这里，能解开家族噩梦的秘密了吧？陈子云暗暗想道。

第七十二章　骨骸
　　　　“这路程么远啊？”田鹏一抹脸上的汗水凝结成的冰渣，呼出一口寒气说道。走了大半天的路程，那半截山峰依旧还在地平线尽头，距离似乎没有拉近过。
　　　　“这不科学啊。”刘沧海也吁出了一口浊气，不解说道：“根据目测距离，我们距离那山不过是五十公里左右，都走了这么一大段路程了，怎么好像距离却没有发生过变化？”
　　　　叶芽接茬了，她冷冷说道：“那是因为我们看到山峰，是雾霭之中的光线反应折shè出来的，实际距离，恐怕还得更远一些。”
　　　　刘沧海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叶芽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玉谷里地势较为平缓，而且温度也较为高些，穿着厚厚的御寒衣服，不少队员的额头上还会冒出细细的汗珠。当然温度高也是相对山谷以外的地方而已，这里的气温也依旧处于零下十几摄氏度。只是奇怪的是，山谷虽然温度低，但里面却看不到一点积雪，一块冰晶。
　　　　对于这里的地理特性，最感兴趣的是刘沧海。经过一阵歇斯底里之后，他也认同了叶芽的判断，认为这条玉谷的玉石，是天外来物，不是地质运动时候的产物，只是长期经受冰川侵蚀等原因，才最终形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不过陈子云对于刘沧海的这个判断，却有些不大赞同。他认为，这些山谷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开凿出来的。
　　　　但这种念头，陈子云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他仔细考察过玉谷两边的玉璧，没有找到开凿的痕迹。但找不到不代表就没有可能。同样的是一条玉谷已经足够让人匪夷所思了，倘若说这条玉谷竟然是人为开辟出来的，这就是耸人听闻了。直到现代，在深山里开采玉矿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少采玉人的还是沿袭着几千年前的老法子，在玉石上放火烧，然后再浇水，利用玉石的热胀冷缩断裂的古老法子采玉。
　　　　倘若用这样的法子挖出一条玉谷，那得需要多少人，要花多少时间？而且，在这个严寒贫瘠，连植物都罕有的地方，哪来粮食支撑得起这么多劳动力的日常消耗？
　　　　所以这种判断，也只能出现在陈子云自己的念头里面而已。说出来，别说刘沧海会把他反驳得体无完肤；就算是一向无条件支持他的王小悟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终于，远山的那一抹青黛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然而周围的环境也有着显著的变化。在之前走过的地方，除了一眼望不到边的玉矿石之外，就没有其他别的东西。
　　　　但此时目光所及，陈子云能够清楚看到，不少玉石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植被，这些植被陈子云都认识，有些是高原的草甸，但也有极少的几株阔叶植物，显然不是高原寒带区域所有的，至少要在海拔三千米以下的区域才能够看得到。
　　　　陈子云眉头轻皱。看着这几株散落各处的植物，有些想不明白，这些植物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然而很快，这几株植物就变得不起眼。
　　　　“这些白花花的是什么？！”
　　　　“骷髅！好多尸骨啊！”队伍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sāo动。
　　　　陈子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旷阔的地面上，不少地方满是累累白骨，不少尸骨上面，已经被植被所覆盖。想来是因为有尸体的养分涵养着，这些植物才能够成长起来。
　　　　陈子云心中大是惊奇。玉谷处严寒干燥的地区，尸体腐烂十分不易，这些尸骨，也不知道在这些地方存在了多少年，才会腐化成这个样子。
　　　　陈子云走近一具还没有散架得特别厉害的尸体，仔细地辨认着。王小悟也从悟空的肩膀上下来，戴上了手套，检查地上的尸骨。
　　　　很快又有队员发现，地上除了尸体之外，还有大量的武器。武器大部分是铜器和石器制品，而石器又以玉石制品居多，都是磨尖了的玉矛和玉斧居多。
　　　　铜质武器腐烂得很严重，陈子云相信，这些武器存在的年代已经很久远，而且杂质也较多，所以腐朽得比较严重。
　　　　“这里发生过一场战争！”陈子云缓缓说道。经过半小时的确认，他和王小悟已经找到将近三百个还没有彻底腐烂的颅骨，而这还只是无数骨骸里是一小部分而已。
　　　　“这些人几乎都是在战斗之中死亡的！”田鹏检查了一些尸骨，发现不少尸体的要害部分骨头有断裂的痕迹，同时又从尸体的倒卧姿势里找到了一些佐证的证据，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甚至在一块骨头上面找到了一小块金属残片。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开启战争？难道是为了争夺玉矿吗？”王小悟神情有些惘然。她接着说道：“这些人的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一千年，而在这种环境下，从他们使用的武器和结合骨头的腐烂程度来看，时代恐怕更久远。在这种环境温度长期低温恒定的地方，尸体的腐烂是很困难的，更多情况下，会形成干尸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在几千年前，玉石虽然也可以说是一种很珍贵的宝物，但在高原里，一块宝玉的恐怕还不如一棵青稞的价值高，抢来有什么用处？”
　　　　陈子云点了点头，看着已经遥遥在望的山峰，说道：“或许，答案要到那里寻找了。”
　　　　那半截山峰依旧在远处静默着。但是众人与之相近之后，才发现这山峰是如此的庞大磅礴。让人奇怪的是，这山峰远远看去，所见到的地方一部分是周圆，但却有一面是峭壁，看上去让人感到惊心动魄。和那山峰一样，仿佛是被天神用利器削去了一部分似的。
　　　　这还不算，最让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山峰的周围，竟然被团团云雾缭绕着，无数的云雾在山峰周围缭绕翻滚，远远看去，像是传说之中的仙山一般。但云雾的深处，不时显露出来的一片黑暗，却是让人心悸不已。

第七十三章　玉俑成林
　　　　发现了大量的骨骸，队伍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面对这么多的尸骨，众人心中未免有些忐忑不安。虽然陈子云有解释，这些骨骸的存在时间已经有上千年历史，当年参与战争的的人类，都已经被时光洪流冲刷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但很快，陈子云的心情也和众人一样，开始有了一丝的凝重。因为一路前进，不仅仅只发现了人类的骸骨，还有更多其他动物的骨骸。
　　　　看到这些骨骸，田鹏和刘沧海两人却激动莫名。两人当中，一人对生物学有着卓越的研究，而另外一人，却是地质学里的泰斗，见过太多从地层里发掘出来的动物化石。
　　　　而从玉谷上散落下来的动物骨骸里，两人都能够找到自己眼熟的生物。这些生物，在当今世上都已经列入了灭绝的物种。
　　　　比如远古巨型的猛犸残存下来的头骨和长牙，在玉石堆里透露着苍凉的气息，还有一些身体骨骼已经化成了灰烬，却遗落了一块布满了细密切齿的颔骨的动物，田鹏从中判断出，这应该是恐龙横行时代的一种食肉动物，弄不好就是在各种科幻电影里臭名昭著的迅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