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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纸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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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关心知阿四并不会有危险,但俊朗的脸上仍满是担忧。他忽然想起前任孟婆青狸,竟然被一个疯女人用根簪子给刺死了。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讽刺与不屑。如今轮到阿四,这个只会点跑路轻功的笨女人,落到了一个半疯不疯的男人手里,千万不能出意外啊。。。。。。
    只是,连神机妙算的苏公子都没有算到,真的;出意外了!

☆、第47章 美人骨

微风吹过,摇曳生姿的虞美人在空中划出一条条幽美的弧线。
    而有一条醇香的弧线,则顺着酒壶流出,滑过花瓣,最终滴入了青瓷的酒杯中。于是,酒香混着花香,充盈在阿四鼻尖。
    她坐在花丛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表哥,这一丛虞美人种类不同么?鲜花都是浇水,我还是第一次看人用酒浇花的。”
    封家的别院早已人去楼空,连那位兢兢业业的老管家也不见了踪影。封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坦然自若地提水浇花。足足忙活了半晌,才不知从哪儿端出一壶酒来。他先是自己不声不响地扪了一口,说那苏公子果然说得对,有花无酒无味,如今有花有酒,好甜!
    说完,他畅怀大笑,拉过阿四让她帮忙倒酒。此情此景,阿四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勉强猜出个大概。
    封府与封家别院空空荡荡,定是封珏使了计谋,将家人全部成功转移。而他自己,则一个人留下来断后。
    也是,明目张胆地击杀近百名朝廷军士,这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惊扰了已故大皇子的灵柩。就算大皇子不日就将臭名昭著,然死者已矣,今上念在父子之情,必当会为其留一些颜面。
    如此,封珏要面临的,便是个死局!
    “表哥,走吧,忘了这些是是非非,走得远远的,从此天高地远海阔天空。你也可以再找一朵虞美人,然后永远不要回来。”
    阿四承认自己非常想找回曾经的记忆,但这并不代表她赞同封珏永远活在记忆里。此种局面,如果一定要选,她支持他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当然,此时的她虽然从封珏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但根本想不起任何东西。与其听人叫自己“古池”,她更习惯叫自己阿四。
    匆匆三年,古池仿佛死了,而阿四却真正地活了下来。
    活着,才会有希望!
    “我知道表哥你在担心什么,知州府的人,我可以试着拦一拦,你快走吧!”
    然而,封珏却笑了笑,他接过斟满酒的青瓷杯,然后横跨两步,站在一小丛虞美人旁边。
    这里的虞美人逆天而放,如同要与苍天日月竞寿,开得妖娆多姿,美丽非常。其中,有一小丛被小栅栏单独围了出来,它们朵朵向上,开得最是艳丽。
    封珏就站在这丛虞美人旁边,亲手将酒水撒下。一杯又一杯,足足撒了九杯才停了下来。他说,“我不会走的,有人在这儿等我。”
    阿四闻言一惊,警惕地环视周围,却没发现任何动静,“谁,谁在等你。”
    封珏闭着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弯起唇角,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阿四被吓得倒退一步,反观封珏,春风满面,情意绵绵地抚、摸着花瓣,“止水,你等久了吧?唔,这么久都等了,那就再稍等片刻吧。。。。。。”
    微风吹面,也吹得虞美人随之摇晃。于是,盛开的花朵如同娇羞的姑娘,微含着下巴,一点又一点。好似在说,好的呀。。。。。。
    阿四也算经历了不少风雨,见此情景却仍忍不住背后一寒,咬了咬唇,道,“表,表哥。。。。。。”
    封珏回眸一笑,如同腻在蜜罐中的孩子一般,高兴道,“别怕,这是你表嫂止水啊。”
    “止水,已经死了。”阿四忍了忍,还是小心翼翼地回道。
    封珏倒是少有的面不改色,喜滋滋道,“她就在这儿呢。”说完,右手食指一伸,点了点身边那丛虞美人,示意阿四快看。
    阿四快要哭出来了,暗道表哥啊表哥,你不是吧?这个关键时刻,你又犯病了。之前见你胸有成竹,还以为你有所准备呢,如今。。。。。。
    正在这时,门外黑影一闪,有人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他作了一揖,恭声道,“珏少爷。”
    阿四一愣,“张德?”
    此人正是张德,那个引着她和刑关前去跟踪王玉的衙役。可是仔细一看又好像不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与着装,往那儿一站却全然是另外一种气势。
    那个唠哩唠叨罗里吧嗦的笑呵呵小衙役已然不见,此时的张德面目肃然,双眼精光有神,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他微弓着腰,语气谦卑,字里行间却全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尽是傲然,“花开得好不好,得看养料好不好。珏少爷的这丛虞美人美得如此惊艳,那是因为有了不得了的花肥啊,珏少爷,您说,是也不是?”
    封珏在张德出现的那一瞬间,便敛去了笑意。此时他不答反问,森然道,“张德,明明让你潜伏在知州府,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张德眼中暗光一闪,先是看了看呆立一旁的阿四,才低声道,“珏少爷,主公有话带给你。”
    封珏不屑,厉声道,“我猜到有人会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张德,枉你我主仆多年,你可真是条好狗,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张德听到此处脸色一沉,忽而阴测测一笑,“我张德就算要做条狗,也不会做你的狗。”他低头扫了眼娇艳欲滴的虞美人,嘿嘿笑道,“都说青山埋忠骨,珏少爷却颇有风流,来了个花下美人骨。哟,你这脸黑成这样怪吓人的,这就恼羞成怒了?啧啧啧,当时你一刀砍下止水的脑袋,可是连脸眉头都没动一下的。。。。。。”
    话音未落,罡风乍起!
    一支玉箫如同天外神兵,携着雷霆之怒狂扫而来。张德哈哈大笑,虽然躲得狼狈,到底还是没被打中。
    如此,封珏脸色更黑,张德笑得更欢,而阿四。。。。。。阿四又一次被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将相认的表哥。
    只见他横眉怒目,哆嗦着双唇,手中玉箫划出一道道的剑气。剑气凶戾,追得张德飞速腾挪四处躲避,也将那些开得正旺的虞美人扫倒一大片。
    封珏眼珠微突,眼中血丝骤起,额头青筋直跳,阿四回过神来后暗道一声不好,又要如昨天一般发作了!
    “张德,我不管你是谁,快救他!”
    说完,阿四抽出伞柄中的短剑,纵身一跃,直直朝封珏扑去。张德原本捉弄得正起劲,见此心中一跳,大叫一声不可。
    阿四要是有个意外,自己可如何跟主公交待?于是,也跟着飞速朝封珏扑去。
    当时的情况是,阿四站得最远,而张德离得却很近。
    如此,待阿四飞身掠至的时候,张德已经与封珏滚成了一团。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原本是一流的剑客,此时却如同小孩打架一般,连扯头发和咬人都用上了。
    “啊!”随着一声嘶叫,封珏竟生生咬掉了张德的半只耳朵。阿四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再看那滚入花丛的半只耳朵,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开始疼了。
    回神之后,封珏已经将张德完全控制住了,“狗奴才,敢跟本少爷玩儿这招?本少爷如果想要弄死你,一层功力也不用!”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张德此时灰头土脸,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吼道,“封珏,你不要命了。我是受了主公之命前来,潭州发生的这些事,主公事先并不知晓。无论是虞美人止水之死,还是暗杀阿四姑娘都并非他本意。主公说了,只要珏少爷愿意放下屠刀,那么珏少爷还是曾经的珏少爷。主公曾允诺的,一定为您办到。还有还有,”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阿四,道,“主公说,只要你能将姑娘也带回去,他定然重重有赏,许你一个前程似锦!
    这长长的一段话,张德说得又快又急,恨不能再多长一张嘴似的。可惜的是,封珏无动于衷,右手一用力,张德便觉得喉间一紧,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急中生智,张德瞄到站在一旁的阿四,拼命叫到,“姑娘救我,封珏早就半疯不疯了。止水就是被他亲手杀的,咳咳咳!”
    “闭嘴!我没有,我没有没有没有!!!”
    “咳咳咳,”张德翻着白眼,求助地望着阿四,“救我,否则下一个就是你了。封珏不但发疯,亲手杀了舍身救他的止水,还将她的尸骨埋在了花园里!”
    他一边嘶声力竭地叫着,一边偷偷按住腰间一物。
    “快拦住他!”阿四惊叫一声,却来不及了。只见一缕红烟直冲云霄。最后“啪”的一声,在空中腾起一团红雾。
    张德此时又是得意一笑,瞥着封珏道,“咳咳咳,你没有资格在这儿祭奠止水,你也根本配不上这些虞美人。你亲手杀了止水,你还害死了王玉!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畜生!”
    “闭嘴闭嘴!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是意外!”封珏如被踩中尾巴的猫,眼中凶光毕现。
    张德嘿嘿一笑,“用两个最爱你的女人,换你封府一家上下,封珏,你赚翻了!”
    “我说了是意外!”封珏袖中闪过什么东西,然后猛地一用力,唇瓣发白,哆嗦着重复道。
    阿四定睛一看,只见张德脖间嘴巴张得老大,喉间却横着一丝红线。疑惑间,却见那红线慢慢变粗,渐渐地,有流不尽的鲜血顺着“红线”淌了下来,染红了衣襟一片。
    而眼泛血丝的封珏却神经质地喃喃,“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狗奴才!”
    张德已然断气,封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最终将怀中的死人一扔,一屁股坐在了花丛中。
    阿四小心翼翼地靠近,但见封珏手中抓着一缕细细的丝线,“表哥,这,是什么?”

☆、第48章 不过因果

阿四小心翼翼地靠近,但见封珏手中抓着一缕细细的丝线,“表哥,这,是什么?”
    封珏呆呆地回过头来,先是看了眼阿四,然后又瞧了瞧密密卷在自己手上的丝线,嘴角挂上了一丝温柔,道,“这是,天蚕丝。止水擅长萧中剑,但每次暗杀用的却都是天蚕丝。”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继而眼中含泪,“止水,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我也是被逼的。我都想好了,你活,我放弃一切陪你走天涯。你死,我也绝不爽约。把生机给封府吧,你我手中沾满鲜血,也该休息啦。”
    阿四这才想起,起初发现湘江劫杀一案的时候,刑关曾几番推测,杀人的凶器不是剑,应是其他极细极长的事物。
    果然啊。。。。。。
    思索间,封珏蓦地窜到了她的眼前。
    阿四惊愕不已,正待反应,却见封珏将一根细细的丝线密密地缠在自己手上。
    “天蚕丝乃一件不出世的兵器,杀人之后无痕无影,其锋如刃,可穿铁甲;其柔似水,可作丝线。天下诸物,已无可断!此物乃是一位天才铸剑师的毕生心血,小池,好好保存。”
    “表哥?”阿四满头雾水,急得直跺脚。
    “嘘,时间不多了,听我说!”封珏一下子凑到阿四耳边,低声道,“小池,听表哥一次,不要进京,离得越远越好。如果逃不过,那么王玉投河的湘江岸边,那水下有一个密封的盒子,你找个没人的时候去拿走。”
    阿四脑中一片混乱,各种信息交替,却不知该抓住哪一样,于是一只手抓住封珏的衣角,想要细细询问。
    正在这个时候,却见封珏脸色一变,然后倏然朝她拍出一掌!
    变故来得太快,阿四浑浑噩噩之中,只觉得胸口一痛,身边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而自己就如一只断翅的蝴蝶,被封珏这一掌拍得飞出了老远。
    这一切说起来太慢,其实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阿四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内息翻涌,喉头一甜,便连着呕出两口鲜血。
    苏幕遮到达封家别院的时候,漫天的烟火飞扬,火舌窜起几丈之高,将他那张堪称绝色的脸庞映照得分外鲜红。
    以周大人为首的一众衙役立刻就乱了,纷纷操起家伙,加入了救援的队伍。
    不需要他吩咐,苏左第一时间就飞身跃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身负长刀的刑关。而苏右则横剑守在苏幕遮身边,“公子,出意外了,竟然着火了!”
    苏公子淡淡地嗯了一声,如果不是握得青筋直暴的右手,恐怕真的以为他依旧从容自若。
    苏右紧锁眉头,嘀咕道,“不知阿四姑娘如何了,可别再出什么意外才好。”他说完半天没得到回应,便回头去看自家公子。
    只见苏公子僵立当场,一双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大火不放,口中喃喃有声,却因为声音太轻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那身宝蓝色的锦衣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幽冷,凭空添了一股无助与孤寂。
    苏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暗骂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果然,再次睁眼去看,苏公子背手而立,双眉之间腾现的是凛然霸气和胸有成竹。
    而苏公子的正前方,有一个俊朗如风的男人。
    他一身紫袍,背负长刀,怀中横抱着一个青衣女子。冲天的大火将他背后的天空染上了血色,他却如闲庭散步,紧紧抱着怀中的一抹娇柔,仿佛那就是他自己的一小片天空。
    那一个瞬间,苏公子恍惚觉得那大火变成了刑关身后的翅膀,将他托得很高很高,似乎马上就要飞起来一样。他捏了捏怀中的布袋子,最后看了一眼完全瞧不清眉眼的阿四,拂袖而去。
    阿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知州府的厢房里。
    房门大开,门口坐着正在喝茶的苏幕遮。而床头则趴着一个黑黝黝的脑袋,阿四刚刚动了动身子,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便见那只脑袋猛地抬了起来。
    然后,出现在阿四视线里的是刑关惊喜的表情,“阿四,你总算醒了!”
    或许是由于半梦半醒,那张英俊不已的脸上难得的懵懵懂懂,尽是一些怎么也收不住的情绪。阿四有丝尴尬,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见床帐另一侧突地伸进一张脸来。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包着眼泪一扁嘴,然后扯着嗓子委屈地哭了起来,“阿四阿姐,刑关阿哥欺负我呜呜呜!”
    刚刚醒来的阿四被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一惊,顿时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当场就倒回了床上。
    于是,刑关急得大骂,阿朵被骂便哭得更响,苏公子摇着折扇在一旁看热闹,房中又是一番闹腾。
    待到房间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阿四床头便只剩下了一个苏幕遮。
    苏公子将一个布袋子放到阿四枕边,然后小心地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好好休息吧,我们两日后再走。这个,”他指了指那个布袋子,“这个是剥好了皮的桔子,我尝过,很甜,经络也已经摘干净了,慢慢吃吧。”
    阿四等到苏公子离开,才打开那个布袋子,里面装着黄橙橙的桔肉。薄如蝉翼的一层桔衣包裹着金黄芳香的汁水,放进嘴里咬碎,汁水便会蔓延在舌尖和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滑进喉咙。
    阿四觉得,桔子,很甜。
    此刻,她又想到了封家别院的那一幕离别。
    此起彼伏的爆破声中,封珏与几个黑衣人战在一处。烟雾弥漫,火光冲天,待到解决完那些黑衣人,他也被包围在了火光之中。
    火舌撩起无比炙热的风,吹起他那身如雪的白衣和如墨的黑发。
    刺目的火,艳红的花,以及恣意微笑的白衣人。大火袭来,封珏站在虞美人盛开的地方,冲着阿四投来最后那甜甜的一笑。
    阿四后来发现,终此一生,她都没有见过比这更美丽的虞美人了。一如那个为爱丧命的止水和自、焚而亡的封珏。
    第二日,夜。
    换上夜行衣的阿四忍痛赶到了湘江岸边。
    湘江的水一如既往的冷,犹如那个无月无星的夜晚,近百名军士莫名丧命,而那灵柩之中的遗体被人扒光了衣物,只剩下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虞美人。
    时隔多日,故地重游的阿四却想到了王玉。那个以君之名,命吾之名的女子。阿四想,恐怕她假装投河自尽的那一刻,就想好要舍命了吧?
    冷风凄凄,由不得重病的阿四一再地感慨伤怀。于是,她利落地潜入水中,找一阵后又上来歇一阵,如此几次三番,总算在天亮前找到了封珏口中的那只盒子。
    盒子密封得非常好,里面滴水不进。阿四打开以后,发现盒子里装的是一只绒布袋子,而绒布袋子里装的却是一块木头。
    一夜折腾,阿四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热。大夫一边叹气,一边捋着胡子给重新开了药,又一再强调必须静养。因此,行程又耽搁了下来。
    这日,阿四从梦中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从床下暗格拿出一个包袱,包袱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一幅画和一个木头方块。
    阿四后来研究过,这并不只是个木头方块,它还有个名字——叫鲁班锁。
    鲁班锁,又称孔明锁或者八卦锁,坊间也叫莫奈何,是个老少皆宜的小玩意儿。此物乃是拼插器具内部的凹凸部分,也就是榫卯结构啮合,十分巧妙。一般的鲁班锁,是容易拆不易拼。然而,这个鲁班锁非常难,阿四把玩了一整天,竟然连拆都拆不开来,好生奇怪。
    封珏表哥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东西呢?
    阿四百思不得其解,正是郁闷不已的时候,有人在门外轻叩几声,随后传来了苏幕遮的声音,“阿四姑娘,醒了吗?”
    呃,苏公子最近很闲吗,怎么这几日天天往这里跑?
    阿四也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地将画和鲁班锁藏在枕头下面,然后扬声道,“苏公子,我醒了。”
    苏公子貌似真的很闲,这不,他又将满满一袋剥好的桔子放到阿四枕边,“阿四姑娘,今日觉得如何?”
    苏公子就是苏公子,只要站在那儿微微一笑,便能让人如沐春风,遍体升温,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天生尤物。。。。。。
    呃,天生尤物。。。。。。
    “阿四姑娘,想什么呢?”见阿四靠在床上盯着自己看,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苏公子忍不住心中暗笑,嘴上却严肃正经地问话。
    阿四被拉回思绪,暗骂自己粗俗,于是随口胡诌道,“唔,没,在想封珏和止水,好可惜。”
    苏公子闻言也是轻叹一口气,道,“唉,看似天地无情,其实不过因果。”
    阿四听得似懂非懂,于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公子的侧脸。
    苏公子的侧脸也很好看,线条优美,真如上天神作一般。他还有一个坚毅的下巴,线条冷然,犹如刀削。
    咦,这个角度看去,为何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阿四姑娘?”
    苏公子的话语打断了阿四的腹诽,他眼中若有所思,用手指了指阿四的枕头。
    阿四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枕头被她不经意间挪动了一下,露出了下面压着的一样东西。她心中咚咚直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苏公子慢条斯理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他说,“这,是一幅画吗?”

☆、第49章 哆哆哆

阿四又做梦了。
    梦里烽火连天,遍地狼烟,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
    那寒风凛冽的城墙上,有个锦衣的俊雅男子负手而立。吹角声中,他转身回眸,阿四正努力地辨识那张脸庞,然而尚未看清其面容,天外便陡然射来一支箭矢!
    箭矢呼呼作响,眨眼便到了眼前,而变故也就在这一瞬间猝然而发!
    “砰”的一声巨响,箭矢竟突地爆裂而开!
    转念之间,阿四尖叫一声猛地将那锦衣男子扑到在地。于是,铺天盖地的火星子就这样砸在了她的身上。
    “啊!”
    她放声大叫,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房间里黑漆漆的,木格子小窗半开,而外面的天,将亮未亮。
    阿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长长舒了口气。
    梦境太过真实,那种虚幻的滚烫,好似能够烧破皮肤,然后穿胸而过,将她整个人都完全吞噬在火热当中。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背后,肩胛、背面以及后腰处的皮肤都凹凸不平,犹如那未剥壳的荔枝,触感分外粗糙怪异。夜风顺着冰凉的手指划在上面,不但不冷,反而更加灼热滚烫。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背后曾被灼伤,整块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阿四闭着双眼靠在床头,想起有一次出任务重伤后,青狸前来帮她包扎。
    浑身的鲜血和溃烂的伤口只是令青狸皱了皱眉头,而等她翻过身来,那镇定自如的孟婆大人,竟然忍不住一声惊呼,被吓得当场连退三步。
    阿四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背,当然,她也没办法清清楚楚地看完整。但是据青狸形容,自己背上的肌肤,犹如被搅碎的肉块重新拼接,疙疙瘩瘩异常恐怖。
    她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一边穿衣服起床,一边暗自告诫不要再去想那近乎真实的梦境。
    摸索着找到火折子点亮蜡烛,烛光将她微微佝偻的身影投在墙上。阿四怔怔地看着,一时之间竟然想到了死去已久的封珏。
    那个自称是自己表哥的男子,即使以身赴死于烈火之中也站得挺拔笔直,仿佛他只是去赴一场盛宴,而非生离死别。
    想到封珏,便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那个鲁班锁。
    她打开藏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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