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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宗罪 (前传-4)作者:蜘蛛[出书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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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再蘸点碱水,往纸上一拍,一个红手印就有了。

  那么,符纸怎么会自燃呢?其实很简单,马有斋预先在香案上撒了一些淡黄色粉末,就是过氧化钠。过氧化钠遇水和二氧化碳就会燃烧。他将符纸拍在香案上,沾上过氧化钠,气喘吁吁对着符纸呼气,呼出的气体中含有二氧化碳和水,达到燃点,纸就会燃烧。糯米事先和硫黄粉搅拌过,硫黄与过氧化钠接触,也会发生燃烧。

  过了几天,李老汉的儿子奇迹般地好了,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开朗。捉鬼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心理安慰,他在鱼塘底看到了一具尸体,因此受了惊吓。那尸体肿胀成一个巨人,腰间缠绕着电线,电线的两端都系着石块。他不知道这死者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将其杀害抛入鱼塘里的,他只是在一个深夜,把尸体拖上来,悄悄地挖坑掩埋。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1996年,巫婆死了,马有斋的孩子们也长大了。

  1997年4月5日,清明,马有斋家来了三个客人,他们是大拇哥、丁不四、山牙。

  山牙:“咱们有几年没见了?”

  马有斋:“有七年了吧。”

  大拇哥:“我看你这家业啥也没置下。”

  马有斋:“混日子呗。”

  丁不四:“现在还装神弄鬼?”

  马有斋:“没人相信这一套了。”

  丁不四:“我哥走了。”

  马有斋:“孟妮,在家里卖狗肉。”

  丁不四:“我得去看看她。”

  马有斋:“三文钱呢?”

  大拇哥:“在华城。”

  山牙:“叫花头,他混得还行,那里的叫花子都听他的。”

  马有斋:“我对不住你,看见你这腿,我心里就难受。”

  山牙:“不碍事,也不耽误我牵着小烟包到处走。”

  马有斋:“还耍猴?”

  山牙:“我现在跟着大拇哥发财呢。”

  大拇哥:“我从老家弄了点白面。”

  丁不四:“这是条财路,赚钱着哩。”

  大拇哥:“不能不管你,现在想喊上你,还有三文钱,咱们一起。”

  马有斋:“贩毒是吧?”

  大拇哥:“在我老家,云南那边,好多人都干这个。”

  马有斋:“我没本钱。”

  大拇哥:“不用你拿钱,我欠你的。”

  马有斋:“那行,我,还有我的三个儿子,都跟着你发财吧。”

  马有斋搬出小村的时候,小村下小雪了。

  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搬走,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保存在昨天的位置,雪花飘落下来,院子里的咸菜缸像新坛子一样有着古老的比喻。

  1993年之前,东北只有一些小毒贩,他们从南方购来毒品,转手卖掉,从1997年开始,马有斋垄断了东北三省的毒品市场。贩毒带来了巨大的暴利,马有斋在城里购置了房产,占地十亩,亭台楼阁,极尽奢华。

  二十年前,马有斋是个和尚,马戏团解散之后,他就沿街行骗。

  一街的杨花柳絮随风飘舞,马有斋穿着瓦青僧袍,黄面布鞋,轻叩别人的大门。那些木头门、铁门,那些黑色的大门、红色的大门,打开之后,他念一声阿弥陀佛,拿出公德簿,要主人写上姓名籍贯,然后说是某个寺庙要修建,请捐献一些钱。他双手合十,留下这么一个苍老古朴的手势,携带着钱财离开。那时,善男信女依然不少,而后,人们看到一个和尚敲门,一个陌生人敲门,根本不会随便把门打开。

  马有斋在“化缘”的时候,慈眉善目,其实,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他曾用一根软鞭把河南的一棵小树的叶子抽得精光,那棵小树,在二十年后的梦里,再次发芽开花。他心情高兴的时候,也会在三个儿子面前,将一把禅杖耍得虎虎生风,二十年后,那把生锈的禅杖靠在窗前,挂着一轮圆月。

  这个和尚装成道士的原因已经说过——他的头发长了出来。

  装神弄鬼的那段日子,他能回忆起的只有这一个画面:在一棵核桃树下,他坐在石头上,用石头砸核桃。

  贩毒使马有斋一夜暴富,他几乎忘记了过去。

  他有一颗牙很痛,牙医说:“马老爷子,拔了吧。”他说:“不拔,滚。”他是个对痛苦不能忍受的人。他举着锤子,在房间里寻找一个可以把钉子钉上去的位置,钉子钉上去之后,他又在钉子上系了根绳子,把另一端拴在自己的牙齿上。他站在椅子上,奋力一跳,从此,他就不再感到牙疼了,那颗蛀牙系在绳子上,轻轻地晃动。他镶了一颗金牙,脖子里挂着沉甸甸的金项链,手腕上戴着金表,手指上戴着三个金戒指,他浑身上下,闪闪发光。

  后来,马有斋得了腰椎间盘突出,这个闪闪发光的人只有跪着才能舒服一些,如果是躺着,他会痛得满床打滚,彻夜难眠。他突然想到这个姿势或许意味着什么,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第一个医生,为他针灸、推拿,不见效。第二个医生为他局部热敷,外用“扶他林凝胶”等止痛的膏药,不见效。第三个医生建议他动手术,他拒绝,医生只好用25%甘露醇250毫升加地塞米松10毫克,静脉滴注。

  输液的时候,他也是跪着的。

  马有斋疼痛难忍,他对大儿子说:“去,拿一包白粉来。”

  贩毒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吸毒,他把白粉放在纸上,弄成一行,一只手端住纸,另一只手堵住一个鼻孔,用另一个鼻孔吸,一甩头的工夫就把白粉吸了进去。吸毒带来的快感抑制住了疼痛,几天之后,腰椎间盘突出竟然奇迹般地好了,然而,吸毒的快感也不如最初强烈了,马有斋开始采用注射吸毒的方式。他用一根松紧带绑住手臂,就跟护士打静脉针时一样,他拿起针管,把针头朝上,扎进胳膊弯的血管里,把毒品推进去。一会儿,又把毒品抽回到针管里,混合着血,这样来回几次,冲洗针管,以便把全部毒品都输入进去。到了注射毒品的阶段,就已经是很深的毒瘾了,很难戒掉。如果是一个有几年毒瘾的人,身上已经找不到血管来注射了。这时,他们会采用一种叫“打血槽”的方式。就是在大腿上打个洞,插上一根输液管。输液管插上去后就不拔出来了,一直插在大腿上。毒瘾来了,用针管把毒品通过输液管注射到体内。

  马有斋胳膊上密布着针孔,他只能在胯间注射了,一天要褪下裤子好几回,终于,三个儿子跪在了他面前,求他戒毒。

  大儿子说:“爸,你不要命啦?”

  马有斋说:“不要了。”

  大儿子夺过针管。

  马有斋扑通给儿子跪下了,哀求道:“给我。”

  三个儿子只好强制他戒毒,将马有斋关进后院的一间房子,派了一个老头伺候他。毒瘾发作的时候,老头就将他手脚捆绑上,嘴里塞上毛巾,塞上毛巾是防止他痛不欲生咬自己舌头。云南罗发伟毒瘾发作时,将父亲骨灰吸进肚子;甘肃王娟毒瘾发作时先是裸奔然后一头扎进粪池;四川陈锦元毒瘾发作时四肢痉挛,鬼哭狼嚎,附近的一所幼儿园因此搬迁;广东曹小军毒瘾发作时,吞下去瓶盖、打火机,还有他的两根手指。

  马有斋迅速地消瘦下去,由一个健壮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目光呆滞、涕泪交流、大小便失禁的老年人。因为免疫能力低,他的头发开始脱落,在一次高烧之后,双目也失明了。

  吸毒能够破坏人的正常生理机能和免疫功能,蚊子叮咬吸毒者一下,就有可能起一个脓包。一个劳教干警曾说过一个极端的例子,有次一个吸毒劳教人员蹲着锄草,大概锄了一小时,站起来时,脚上的血管全部爆裂,血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射出来,因为怕有艾滋病,谁都不敢靠近。等到血不再喷射后才被拉到医院进行抢救。

  马有斋成了瞎子,睡觉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昏迷。有时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觉。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他看到的都是黑暗。在药物治疗的配合下,马有斋慢慢戒了毒。

  戒毒之后,他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着一支烟,过了没多久,就一次点着两根,如果你看见一个人的手指上夹着两根香烟在吸,那就是马有斋。他每天要抽六盒香烟,因为睡眠颠倒,只有在晚上才可以看见他,每次见到他,他的手里都夹着两根烟。

  除了抽烟,他还有一个爱好:在石头上刻字。

  一个世界对他关闭大门,另一个世界的门也随之开启。

  他整天都处在冥思苦想的状态,有一天,他让儿子买来几块石碑以及锤头、凿子等石匠工具。

  儿子问:“你要刻什么?”

  马有斋回答:“金刚经。”

  儿子说:“你眼睛看不见,会不会刻错啊?”

  马有斋说:“字,在我心里,怎么会刻错呢。”

  在后院那间黑暗的屋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石屑飞扬。起初,他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对于一个瞎子来说,这样做不是为了摆脱孤独,恰恰相反,而是保持孤独。他将刻好的石碑立在院子里,日久天长,后院就成为了一片碑林,成了一片没有坟头和死人的墓地。

  后院还有一片池塘,那池塘里有鲤鱼、草鱼、鲢鱼、泥鳅、青蛙、蛇,以及落在水底里的鸭蛋。在一个清晨,马有斋打开窗户,他突然闻到一股清香。

  他问送饭的老头:“外面,是什么这么香?”

  送饭的老头回答:“莲花,池塘子里的莲花开了。”

  马有斋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了。”

  从此,他披上旧日袈裟,在房间里敲起木鱼,每日诵经念佛,参禅打坐。以前,他是个假和尚;现在,他成了一个真和尚。三个儿子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回答:“赎罪,替你们三个。”

  三个儿子平时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也拉拢腐蚀了一些官员,为其充当保护伞。有一个检察院的科长,喝醉了之后,跑到后院,问马有斋:“老爷子,我倒是想问问,什么是佛?”

  马有斋反问他:“现在几点?”

  他醉眼迷蒙,看看表,说:“晚上11点。”

  马有斋问:“现在人家都睡了吧?”

  他打着饱嗝说:“差不多吧,快半夜了。”

  马有斋说:“带钥匙了吗?”

  他说:“带了,瞧。”他从腰间卸下一串钥匙,在手里晃着。

  马有斋将钥匙拿过来,扔进了窗外的池塘。

  “你干啥玩意儿啊,啥意思?”

  “你不是问什么是佛吗?”

  “是啊,你扔我钥匙干啥?”

  “就在你家里。”

  “我不明白。”

  “你现在回家,给你开门的那个人就是佛。”

  前传:罪全书 第十八章 刀枪炮

  马有斋有三个儿子:老枪、炮子、小刀。

  巫婆有两个儿子,大吆子、二吆子。

  1998年6月16日,他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大吆子:“看在马叔的面子上。”

  二吆子:“再说,我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

  老枪:“你跟着我们,是害了你。”

  小刀:“这是要掉脑袋的。”

  炮子:“你们俩敢杀人吗?”

  1998年6月19日,一个老头,拿着一张报纸进了公共厕所,十分钟后,老头出来,我们进去,如果凝视那张沾有大便的报纸,就会看到下面这条新闻:

  6月16日晚9时30分左右,两名男子在惠发百货商场外的露天放映投影电视的公共场所持尖刀疯狂砍杀,造成3死10余人受伤的惨案。两男子随后驾驶摩托车向东山方向逃窜,目前仍在逃。

  当晚记者闻讯赶到现场时,警方已将惠发百货周围路段全部封锁,20余辆警车和数十名警察在现场查访。

  附近居民告诉记者,只要天气好,惠发百货每晚都在商场外播放露天投影电视,有时会放一些影片,以积聚人气。6月16日晚9时许,约有200人在此处看电视,不久后,此处就发生了恐怖的一幕。

  来自黑龙江的伤者郭先生说,他在一家工厂打工,当晚正在惠发百货前看投影的节目,突然人群大乱,听到有人喊:“打架了,快跑。”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就跑,可能跑得较慢,被人追上在腰部捅了一刀。他当时感觉一阵刺痛,还以为被电击了,跑远后才发现腰部的伤口流出血来。还好刀口不深,没有刺中内脏。

  郭先生给记者展示工作服上的一个洞,说这就是刀刺的口子。纤维制布料上留下的刀口长约两厘米,切口非常整齐,像用剪刀剪过的一样。

  听说有三人身亡,郭先生称:“当时若跑慢半秒钟,可能……”

  据记者了解,现场的一名29岁妇女和一名20多岁的青年男子被刺后当即身亡,记者在商场前的一张桌球台前看到一具尸体,被纸板覆盖着,附近地面上有大量血迹。其他十余名伤者分别被送往东山区人民医院、市人民医院和中医院,其中一人送市人民医院不久后即伤重不治。

  警方以正在紧张破案为由,拒绝透露案情。至记者发稿时止,警方尚未发布捕获凶手的消息。

  当时有数百人目击惨剧,两名持刀者杀入人群,凶手似乎没有特定作案目标。

  在惠发百货旁边开奶茶店的一位中年妇女看到了案发过程,据她描述,当时人们正安静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电影,突然出现两名黑衣男子,一个长发长须,另一个是平头。两人各持一把尺余长的尖刀,向观者背后猛刺,被刺者尖叫呼痛。现场大乱,人群四散奔逃,但凶手似乎没有作案目标。她看到一名凶手先刺中了一名抱小孩的妇女,又刺向旁边的一名男子。人们四散奔跑,凶手持刀紧追,追上一个就向其背后猛刺,然后追其他人,刺了十余人后才罢手。随后两名凶手跑到路边,驾上摩托车向东山方向逃走。(《都市早报》记者:林慧。)

  专案组请教了一位退休的刑侦老专家,老专家看完案卷后分析,破案线索应在当地黑社会,这两名凶手在练胆攒积分,凭着这起“案底”,他们便通过考验可以入伙了。

  在暴力型犯罪中,常常有犯罪分子滥杀无辜,以此提高心理素质。海南人刘津杀害一个卖风筝的老人,命令其同伙分尸,锻炼胆量;西安人江校军计划引诱刑警上门,动手抢枪,为了练手练胆,先杀害了一名上门送煤气的女工。

  那两名凶手,长发长须的是大吆子,留板寸平头的是二吆子。

  东北黑社会以心狠手辣着称,轰动全国的大案要案中,有不少东北人的身影。“刀枪炮”即东北黑社会的统称,从一个桃核,可以看到一片桃园,马有斋给自己的三个儿子取名为刀枪炮也许有着深远的寄托。

  贩毒带来了巨大暴利,然而他们并不满足,老枪利用毒资开了几处赌场,小刀开设了多家提供色情服务的夜总会和洗浴中心,从1998年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家族为背景、以黄赌毒为产业的犯罪集团。

  大吆子和二吆子很快取得了刀枪炮兄弟的信任,他们招募打手,纠集地痞流氓,在几次黑帮火并之后,渐渐吞并了其他黑势力的地盘。这期间也落下了不少仇人,其中一个叫花虎的包工头多次扬言要废了他们。他们兄弟俩带上枪去找花虎,当时花虎正和一群人在喝酒,二吆子用枪逼着他们不许动,大吆子对花虎说:“你不是想杀我吗?给你枪。”

  大吆子把手里的长枪递到花虎手里,花虎不敢接。

  大吆子又把枪对着自己脑袋,抓着花虎的手指放在扳机上。

  大吆子说:“你只要一开枪,我就死了,我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个杀我的机会。我数三下,你就开枪,一、二、三……”

  花虎没敢扣动扳机,他不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即使他敢开枪,二吆子也不会放过他。

  大吆子把枪从他手里拿过来说:“花虎,你是不是以为枪里没子弹啊?”

  大吆子对着花虎脑袋上空开了一枪,乓——花虎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股恶臭蔓延开来。二吆子问:“那是什么?”

  大吆子回答:“大便,这家伙吓得屙裤子了。”

  前传:罪全书 第十九章 公关先生

  我们在上面进了一个公共厕所,现在从那厕所出来,向西六十公里就会到达一个村子。

  村长叫老马,儿子叫小马。有一天,儿子要去城里。村长说别去了,城里乱。然而,儿子还是去了……结果染了一身性病回来。

  小马回到生他养他的小山村,他不愿像野狗那样漂泊在外,村前的白桦林里有他童年的脚印,有简陋的住所。夕阳西下,他二大爷家的牛羊要回家,这一切都好像和淫乱无关。

  小马的牙很白。

  没进城之前,他天天在院里刷牙,井水不凉,母鸡咕咕地叫,墙头上长满开红花的仙人掌。那天,他对当村长的爹说:“你给我钱,我想进城打工。”爹说:“,家里总共有五百来块,还得留着买化肥用,地里的杂草老高,棉花叶子底下又有那么多红蜘蛛,还得买瓶乐果打药,你说你去城里干啥?还有你个庄户人家天天刷牙顶个屁用,当吃?当喝?”

  小马的脑袋发涨,涨得太阳穴发热。他蹲着,沉默着,可他愤怒了。娘走过来嘟囔一声:“小马,快下地拔草去。”“滚!”小马急了,一蹦老高。他娘和邻居骂街时也是一蹦老高,他娘还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骂。

  小马的后脑壳挨了一巴掌。“你个王八羔子,反了你的猪圈了,”爹又打他一耳光,“刚才叫谁滚?”小马的头嗡嗡地响,喉咙发痒。爹又想说什么,小马转身就把他爹猛地一推,爹的门牙磕掉一个,到死都没长好。

  小马进了城,在电线杆子上看到一则招聘广告:

  华清池度假休闲山庄急招公关小姐、公关先生、高级服务生、厅房公主、厅房少爷、桑拿师、沐足师等,要求相貌端正,形象气质佳,底薪3000+小费,工资可当日结算,负责食宿,面试合格后当天即可上班。

  华清池有温泉三口,表面上是一个集疗养餐饮娱乐于一身的假日休闲中心,其实半公开性地提供形形色色的色情服务,这也是小刀开设的色情场所之一,他是幕后老板,平时就派大吆子负责管理。大吆子手下有个叫兰姐的女人,管理着众多领班,领班其实就是“妈咪”,每个“妈咪”都带着一群小姐、先生。

  兰姐是个穿皮裙的女人,40多岁,风韵犹存。

  “抬起头来。”兰姐把烟吹到小马脸上。她坐在桌后的老板椅上,房间里很静,隐约能听到大厅里的舞曲。

  小马抬起头来,低垂着眼帘。

  “多大了?”

  小马说:“20。”

  “坐过监狱吗?”

  小马一愣,连忙说:“没有。”

  兰姐便有点遗憾,她觉得进过监狱的人聪明。她将小马从头打量到脚,最后目光停在了他的裤裆处。

  “愿意找一份挣大钱的工作吗?”

  小马点点头。

  “会按摩吗?”

  小马摇摇头。

  “难道你想让我教你?”兰姐一笑,她的眼睛贼亮。小马心跳得厉害,预感到可能要出事了。

  “过来,坐我腿上,小兄弟。”兰姐说。

  小马站着不敢动。

  “我数三声,”兰姐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

  数到七,小马走过去,坐在兰姐的怀里。

  兰姐搂着他,咯咯笑着说:“你的工作,就是做鸭子,鸭子也就是男妓。”

  几天后,小马焕然一新,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小马按摩过的女人很多,但真正嫖过他的只有三个。兰姐曾手把手地给他指点过女人的敏感处:耳根、嘴唇、脖子、乳头、腋下、肚脐、屁股、大腿、膝盖、脚心。兰姐说要是她们觉得还不过瘾就只好按摩那里和那里了,兰姐还说千万别忘了要小费,反正她们都是款姐富婆。

  小马的第一个顾客是王经理,一个女强人。在包厢里做完后,她莫名其妙地哭了,女人的泪宛如浸过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得小马不知所措。

  第二个顾客是钱女士,她丈夫刚刚去世,死于老年痴呆症,而她只有29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钱女士最初带小马出台,去星级酒店,而后带他回家过夜,她觉得家里比较安全一些。她是个讲究情调的女人,例如,客厅里很静,她会放一段音乐,营造浪费的气氛。人有时会面对很多无谓的选择,碟片很多,有一次,她随便拿了张放出来的却是京剧。

  钱女士问小马:“喜欢吗?”

  小马说:“节奏太慢了。”

  钱女士说:“那咱们就慢一些好了。”

  她坐在他对面喝咖啡。她坐下的姿势很优雅,屁股是那样的下沉。她大胆地看着他。当她吃完第三块应该放在咖啡里的方糖之后,她开始软化,撩起睡裙极其妩媚地跨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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